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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云梦客栈】
茗城是南照国的一个偏远小城,而云梦客栈却是茗城的第一大客栈、茶楼、酒肆,正是梦家的产业,凌羿选择住在自家客栈,梦阳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却难以抑制这份情感,不顾女性的矜持,忍不住去看他。
其实美女也是一种产业,在梦阳下轿子的瞬间,时间好象静止了,一切人都忘了手中工作,静静地看着,那乌黑的秀发宛若幽静的月夜里从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葱绿小裙,纤纤细腰,莲字小步,勾人魂魄,正如几天前初见凌羿一般,一个男的美得让男人爱,让女人忌妒,足以见得那男子貌美惊绝,而梦阳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想想梦阳游玩山水之时,皆乘轿而出城。常闻梦家千金艳绝,这城中的纨绔子弟倒是未曾一睹芳颜,今日一见,竟把客栈堵满,街上早已水泄不通。
梦阳轻声问掌柜:“凌公子何在?”
掌柜虽已见过小姐多次,却尚不免慌神,梦阳只得再三询问,掌柜的才回答:“凌公子在楼上偏厅雅座。”
旁边刚缓过神的小二搭话道:“凌公子刚叫了一壶绿缘。”
“我来吧。”
“哪能啊,小姐!”
可她的美貌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据说梦阳拿过的茶壶,小二愿用一年的薪水交换,而后闻声而来的富家子弟也愿意倾家荡产买下此壶,创下了南诏国有史以来最高的竞拍纪录,但最终的拍卖结果是“不卖”!这是后话。
梦阳接过茶壶,不一会就捧上楼去,从楼梯口向偏厅望去,一白衣公子正坐在桌边俯看前方,,前边是荷塘,荷花正开得艳,那公子左手提杯,小口抿酒,动作却极为清雅。二楼的茶客却被这哪冒出来的美女迷住了,螓首娥眉,玉指素臂,瑰姿艳逸,足以销魂蚀骨,梦阳全无理会。径直走到偏厅。又是那股清香,这是凌羿第四次闻到这气味,“公子您茶。”
如此熟悉的声音,给人一种怡悦之感,凌羿依然目视前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放下,强劲而又不失优雅,梦阳明白他的意思,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倒了一杯茶,然后双手敬上,凌羿准确地拿起杯子,小啜一口,任凭香气在口中缠绵萦绕,良久才道:“入口甘醇,清香漫逸,比昨天多了一份清甜,多了一份香郁,看来茶师别尽一翻心意啊。”虽然听至此,但凌羿没看她一眼,她好不是滋味,决定转身离去。
“姑娘既然来了,可否与在下小酌一杯。”于是梦阳欣然坐下才发现桌上有两个杯子,而自己又拿了两个来,“公子在等人吗?”
“已经来了。”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茶虽香,却不及姑娘散发的气味香啊。”
梦阳也不知怎么回答:“这香气我一生下来就有,和紫凝的香味差不多。”
紫凝是南照特有的一种花,“初见姑娘,我以为是那野花之香,而梦府之时,我已有几分怀疑,今日确凿无疑了,想想一个人如何得此香气呢?”这时他才回过脸看她,淡淡一笑,而她便低垂螓首,桃腮欲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抬起头时,凌羿又看着前方,便说道:“荷花开得真好看,在这个位置欣赏荷花再好不过了。”
“姑娘在这,我如何赏得荷花呀。”
“是我扫了公子的雅兴咯?”
凌羿又是淡开一笑,顺便又喝了口茶。再想想,原来他是在夸自己呢,梦阳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星眼流波,俏脸微红。美人在旁,又何须看花呐。
正在这时,不远处有一桌人刚从梦阳的美艳中惊醒,便俯首贴耳,一个像是老大的走了过来,另外四个在后面跟着,径直走到梦阳身边。
“姑娘,陪哥几个喝一杯,怎样?”其他人也在旁边附和着笑。
梦阳对这等无赖很是反感,却又百般无奈,十分窘迫地叫了声:“请公子自重。”然后把视线从无赖身上移向凌羿。美丽的眼眸,流露出的那般可怜,那般无助。
凌羿仍是目不斜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似乎这时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干系,依旧若无其事地倒下一杯酒,慢慢地拿到嘴边,先抿一口,再一饮而尽,放下杯子。
梦阳在这般情况下好是滋味,犹如坐在针毡之上,因为那人已经开始对他动手动脚的,指尖凌羿浅笑。
“公子适可而止啊。”
“好小子,敢坏我好事!”
天底下就是有那么厚脸皮的人,究竟是谁坏谁好事。那无赖举起拳头,向凌羿打去,凌羿还是一动不动,那拳头离凌羿还有万分之一纳米的时候,拳头的主人便飞回了他原来的桌子,而其他四人也像被什么弹开一样,向四面飞去。
茶楼的众人以为必会桌毁人亡,不了挥拳那人摔倒桌上,却被反弹回来,趴在地上,大口吐血。而桌上不曾动一杯一碟,所有餐具连动都没动,就连茶汤也不曾晃过一晃,更别说洒过一滴。其他四人也是同样的情形。众人又是一惊,认定那五人必死无疑了。
梦阳更是极为惊讶又略带恐惧,那表情却又十分微妙,许久才都出一句:“他……他们死了么?”
只见凌羿走到那大哥面前,蹲下。说了一句,语气极其轻妙,“如果你喜欢装死的话,那么我就送你一程吧。”脸上的笑极为令人胆寒。
那五个人一骨碌翻起来,连滚带爬地远去了。此刻凌羿又向角落看了一眼。哪儿不知何时站着两人,却无人注意到他们(因为看不见)。两人装束古怪,一个拿着锁魂链,一个握着引魂幡。然而他们把手一揖,似乎在说“遵命”,便消失了。
其实那五个无赖早就死了,他们一死,地狱使便来了,因为仙王在此,他们不敢擅做主张去勾魂魄,只好等候仙王发落,听到仙王的话,他俩明白,仙王开恩了,那几个小子没事了。其实说话的瞬间,仙王已将他们还魂了。
话说有些能力较高的神可以创造出自己的结境,结境的大小、形状可以根据个人的功力、心意来定。像圣君,他们的功力收发自如,结境也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方才便是一结境,凌羿的结境可以在瞬间,甚至远不足以瞬间便可发动生成,结境内外便是两个世界,里面根本不影响外界。
看到那几个调戏自己未遂的无赖连滚带爬地远去了,梦阳忍俊不禁,第一次听到梦阳的笑声,是那样其妙,有种说不出的好听,“咯咯”,不由得转头盯着梦阳。看到凌羿看着自己,哪还敢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众人看到凌羿刚才的杰作,全都惊呆了,倘若此时来了个小偷什么的,进行大扫荡,看来收获不会少哦。
4【再会落霞坡】
梦阳低下头后,脑子还未来得及有任何遐思,便被凌羿牵着手在众人的惊愕中跑出客栈,跑出茗城。
“诶,你慢点。”凌羿跑得飞快,梦阳有些跟不上。凌羿不管,却是越跑越快。
“想不到这小小的茗城,居然有如此尤物。”
一个文质彬彬书生摸样的公子,在凌羿与梦阳在街上跑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梦阳,不停用折扇打着左掌心。
“爷。”之间旁边一从人叫了一声,然后想向前走去,截住凌羿。但被那个“爷”叫住了。
“我们走。”那爷高兴地说道,似乎已有所打算。
“是!”那几个随从一齐道。
不一会,凌羿和梦阳来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山坡,凌羿停下来了,仍牵着梦阳的手,脉脉的看着梦阳,后者到希望他永远地这么牵下去,然而不得不违心地将手抽回,看到凌羿仍这么看着她,便把头一转,看着西边的晚霞,大喊:“好漂亮啊。”
凌羿也转过身去,“是啊,好美。”
梦阳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他的脸,他正看着天边,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梦阳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又转过身去看晚霞。
“那天离开之后,你第二天为什么没有来呢?”
“从第二天起,你又等了七天,便不再等了……”
“原来你一直都在!“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用一种疑惑而又欣喜的目光看着凌羿。
“你在看风景的时候,也会成为别人的风景,何况,在远处静静地欣赏着你,不是更好吗?“
“咯咯。“,又转过脸去看彩霞,夕阳将西天染成一片红,似仙女穿上彩衣在西边起舞,夕阳斜晖的红晕恰如梦阳脸上的喜悦,凝结在心头的疑惑已释然。
不知几时,凌羿手中多出了一只笛子,吹奏起来。梦阳一下子便沉浸在笛声的意境之中,随着乐声,她想起了童年的快乐,亲人离逝的痛苦,忽而喜忽而悲,一会儿是青年男女荡舟采莲,郎情妾意;一会儿又是天灾人祸,世态炎凉……笛声使人完全身临其境,忘乎所以,不觉翩翩起舞,却又潸然泪下。
曲已罢,梦阳依旧沉醉在这美妙的笛音回味之中,当她回过神来,却发现凌羿侧过脸盯着她。
“你怎么哭了?”凌羿试着擦拭她眼角的泪。
“还不是你这曲子。”却没有躲开他温存的手。
“不好听么?”
“好听是好听,它让我想起了好多,伤心的,快乐的……这曲子叫什么呀?”
“子微之音。”
“嗯?”用一种难以描述但又十分幼稚可爱的神情看着凌羿。
凌羿也不知所然,只是微微一笑。
想当年,记不得是多少年,总之是很多年前,仙王在游览第一星球(宇宙中最早创造也是最大的人住星球,这是为了庆祝造神完毕的庆功纪念品),仙王历尽人间生死情仇,一跃飞到子微星上,有感而发,真情自然流露,吹奏了此曲,一时三界变色,天地动容,曲罢。
“仙王真是好曲子,人世生死离愁,爱恨情仇,尽在曲音之中,欢欢戚戚,怨怨恋恋痴痴。”来者便是子微仙子。
“想不到仙子也是知音之人,好吧,本王今日便封你为乐神。”仙王寻得知音,甚是欢心,也顾不得僭越了。天地四圣,剑羲掌兵戈,腾风司礼乐,降天典农事,煋熤执火源。册封乐神本是腾风的事,但是四兄弟之间,也不讲究太多。
从此,子微一族便世代为乐神,这首曲子因为在子微星上吹奏,便唤作“子微之音”。而后当仙王知悉,他吹奏“子微之音”时,三界十方,无不为之凄然,为之欢欣,完全沉醉于笛音之中,除了乐意感人之外,还因为他是圣君剑羲,以他无上的功力,是三界十方听到笛声并非难事。
“我们回家吧。“
“嗯。”
“此时夕阳便将最后一束光送走了他们。
一连几天,凌羿与梦阳不是在客栈品茶赏荷,便是在山水田园间游逛,好生乐趣。
“这又叫什么曲子?”梦阳觉得这曲子十分悦耳,但又奇怪,周围忽然间飞来了好多蜜蜂和蝴蝶,她不敢碰蜜蜂,却追着蝴蝶闹。
“招蜂引蝶。”凌羿似在嬉笑着说。
“不好,得改。”听着像沾花惹草一般,梦阳心想。
“那请问小姐,改什么好呢?”
“恋香。”梦阳想了一下。
“叫觅香之缘吧。”
“好啊。”
“给你。”凌羿掏出一块绿玉。
“这是什么?”
“我家的传家宝,一共两块,给你一块,我拿一块。”
“传家宝?干嘛给我。”梦阳含羞问道。
“你说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明知故问。”说完凌羿便走了。
梦阳看着那块玉,越看越喜欢,高兴的跟上了凌羿。其实她并不知道,玉上刻着两个字——仙后,凌羿的那块玉也有两个字——仙王。这是第一星球的凡人通过自己的修炼得道后,先文帝赐封给剑羲的信物:
“朕最近听闻第一行星有人修炼,竟能腾云驾雾,飞上天宫,众卿家如何看待此事啊。”先文帝,先于人文而生的帝王,讳名元宇,土属系,为圣君之首,众神之父。
“臣以为凡人本为我神族所创,自然会有我族之神力,他们不过是将神力释放出来而已。”
“那么这类人,介于凡人与神之间,又该如何称呼啊。”
“我觉得,他们皆在山修行,人傍山,应谓‘仙’。”圣君之间一般称‘我’,而神对圣君则称‘臣’。
“好,那朕就封你为仙王,掌管诸仙。”
“谢先文帝。”
“这是仙王印物。”先文帝左手一挥,飞出一块令玉,剑羲接过令玉,众神恭贺。尔后,剑羲将令玉一分为二,分别在玉上镌刻二字“仙王”与“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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