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三国梦中行

第三章 攻下毛城

    宗员带着张坤樊兴回到中军大帐,卢植正在看地图,宗员拱手道:“将军。”卢植转过身,见是宗员回来,问道:“贼军兵力如何?”宗员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行军布阵毫无章法,全凭一股冲劲,稍稍受挫,士气下降很快。”卢植沉吟道:“敌方将帅如何?”宗员道:“嗯,那贼将倒还谨慎,一看军势不利,马上鸣金收兵。”卢植道:“传令下去,命匠作加紧制造发石车、云梯,准备攻城。”宗员唱了声诺,随后离开大营。

    过了两天,眼看攻城器械准备的差不多,卢植留五千士兵守营,亲率两万五千大军兵临毛城之下,刚摆好阵势,却见毛城东边烟尘大起,马上有哨骑来报说贼军有大量援军过来。樊兴道:“将军,这烟尘低而广,援军必是大量的步卒。”卢植点了点头,望着远方皱眉道:“收兵!”

    毛城城头,赵广听说周仓率领三万援军到达,心中大喜,对身边的一个小卒道:“快备马,本将要亲自出迎。”这时他身后的一个黄巾将领急忙道:“慢着!大哥,这周仓可比大哥官儿大,他要是来了毛城,这毛城谁说了算?到时候有了战功,还有咱兄弟的事吗?”这将领是赵广的亲弟弟,名为赵义。赵广闻言,想了想道:“人家可是援军,总不能不让人家进城吧。”赵义道:“就让他从城外扎营,到时候跟他说官兵想要攻城,他驻军城外,能相互支援。”赵广望着城下的援军,良久叹了口气道:“罢了,就按你说的来吧。”

    卢植回到大帐,伏在几案上低头不语,宗员见状道:“将军,我军乃北军五校精锐,敌军纵然多于我军,打赢他们也不是太大的难事,将军何故忧虑?“卢植道:“毛城于我军乃战略要地,只有拿下毛城,才能进可攻,退可走,把握住作战的主动权。张角此次派援军过来,也是深知这一点,若是敌军坚守不出,攻城战向来损伤严重,现如今形势敌众我寡,若在毛城消耗太大,以后的仗便难打了。”樊兴道:“将军,可否诈败诱敌,伏兵胜之?”卢植道:“老夫也在思虑此事,只是那贼将若是个谨慎之人,只怕此计难以施行。”

    卢植背过身去,看着身后的地图,思索了片刻,回身道:“张坤樊兴。”二人急忙拱手道:“末将在!”“你二人各领两千弓箭手,每人带两日口粮,伏于隘口两侧山林中,两日后若无敌军至,可自引军回营。”“诺!”“宗员。”“末将在。”“你领五千步兵,多带长枪巨盾,也带两日口粮,藏于隘口北侧山坳中,看山上令旗举起,就领军堵住隘口,两日后若无敌情,自引军回营。”“末将领命!可是将军之前不是说此计难以施行吗?”卢植道:“明日我诈败骄纵敌军,后日再诈败,若其还是不追击,就只能强行攻城了。”宗员急道:“将军,诈败之计虽好,却是险计,一旦我军士卒因败而乱,这诈败,恐怕会变成真败啊,还请将军三思!”卢植凝神道:“行军打仗,拼的就是士卒孰练,法令孰行,我军人不如敌军多,纪律若再不如敌军严明,这仗也不用打了,尔等无需多言,本将计议已定,你三人夜里二更天领兵出发。”“诺!”

    当天夜里,宗员张坤樊兴引军离开大营,各自伏兵于原定之处不题。第二天,卢植留五千士兵守住大营,亲率一万六千大军径至毛城城下搦战,周仓率城外三万大军与卢植对阵,两军胶着片刻,汉军败回大营,周仓欲上前追赶,赵广恐周仓夺了全功,赶紧下令鸣金,城中钲声大响,周仓无奈,只得收兵回营。回到军营,周仓带了几个人径入城中,见了赵广,周仓两眼一瞪质问道:“我这都打赢了,你鸣什么鸟金?”这周仓长得身形魁梧,黑面虬髯,发起怒来,甚是骇人。赵广当下心思电转,急忙道:“将军有所不知,我看那汉军虽败不乱,恐怕是诈降,诱将军孤军深入,将军如果追击,必遭大败啊,将军若是折了这支兵马,有何面目回去见地公将军?”赵广也不知道汉军是诈降,只是用这话来敷衍周仓,不想歪打正着。那周仓是个憨直之人,听他这么一说,黑脸顿时涨得通红,挠着头嘿嘿的笑了两声道:“俺周仓错怪你了,俺给你赔罪。”赵广见周仓这么好忽悠,心中嗤笑道:这个浑人。脸上却挂满笑容道:“不敢不敢,明日对阵,若汉军再诈败,我与将军一并出城追击,到时候咱们前后照应,就是汉军有埋伏,咱们也不怕。”周仓急忙点头答应,随后带人回到大营。

    赵义见周仓回去,对赵广道:“明日汉军若是再败,你可要追的快些,多争些功劳。”赵广道:“咱们缀在周仓后面就行了,追的太往前,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赵义道:“嗨!能有什么闪失,我说大哥,你就是胆儿小,不敢打,哪来的功劳?你看人家彭脱,大字不识一个,就是敢打,你看看人家现在,都混成一方渠帅啦!你再看看咱们,如今只能窝囊在毛城屁大点地方,还要受周仓这么个憨货的鸟气,亏大哥还读过书呢。”赵广闻言,低头不语。

    翌日,卢植刚吃过早饭,就听得哨兵来报,说贼将率军朝大营而来。卢植知骄兵之计已成,急忙下令道:“号令全军,随本将出营迎敌。”两军交战片刻,汉军再败,周仓追击,赵广也率军出城,汉军一路退往隘口,黄巾军紧追不舍,周仓赵广引大军进了隘口,看看就要追上,突然听到大路两侧山崖上响起一阵聒噪呐喊声,抬头看时,只见山崖上旌旗林立,不知何时,树林里已经钻出两排弓箭手来,弓箭手搭箭张弓,箭头正整齐的对着自己的军队。赵广心知中计,急忙大喊一声撤军,只是此时黄巾军大多数都挤在隘口里,见此情形,追赶的人流登时一顿,马上就乱了起来。隘口里熙熙攘攘,人马自相践踏,卢植下令汉军停止撤退,回过身来拒敌,山上大旗一展,顿时箭如雨下,隘口里响起一阵哭喊之声。张坤瞅见人群里一员贼将身穿铁甲,头系黄色抹额,在马上大声呼喊,心知此人必是一员大将,急忙张弓瞄准,还未射出,只见数只箭矢已经钉在他身上,贼将翻身落马,张坤无奈的笑骂道:“老子最恨别人抢我人头!”

    宗员见山上令旗举起,急忙率领士兵转出山坳,只见黄巾后军尚有数千贼兵并未进入隘口,正犹豫打是不打,却见贼兵已向后溃逃,急忙上前截住隘口,立下巨盾架起长矛,将黄巾军堵在隘口里。隘口里的黄巾军见进不能进,退无可退,正慌乱间,卢植命人大声喊道:“投降不杀!”一时间整个隘口都回想着“投降不杀!”的呐喊声。黄巾贼军以为必死,见有条生路,便大片大片的跪地乞降,卢植命山上停止射箭,派人去收缴黄巾军的兵器,人群中有几个人拒不下跪,见汉军来,挥着武器要上前厮杀,奈何人数太少,一会的功夫就被汉军放倒在地。士卒将数人捆到卢植面前,卢植见为首一人形貌魁梧,便问道:“你叫什么名?为何不投降?”那人脖子一梗,大声道:“老子叫周仓,老子就是不投降。”卢植见状,摆了摆手道:“拉下去砍了。”周仓瞪着大两眼骂道:“你就是砍了老子,老子也不投降。”卢植苦笑一声,心思我若砍了你,你就是想投降也不能啊。张坤此时已下了山坡,见此情景突然想起樊立当年面对众强人时,似也如他这般,于是急忙道:“将军,这人倒是条汉子,不如留他一条性命。”卢植道:“一个浑人而已,既然你开口了,这人你带走吧。”张坤派了两名小校,绑着周仓随宗员押送俘虏回到大营,然后跟着卢植率领大军进攻毛城。隘口溃逃的贼军尚有七八千人,退到毛城,加上毛城守军,共有一万两千余人,由赵义统领。

    赵义见军心涣散,正在犹豫是不是弃城而逃的时候,只听城头的守军来报说汉军已经兵临城下,将毛城三面围定,仅东门没有汉军。赵义心思若是带着一万余大军弃城逃走,张角怕是饶不了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汉军人数跟咱差不多,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打过谁,让逃回来的弟兄都上城,干他娘的。”

    卢植将毛城三面围住,又命樊兴带人回到大营,将云梯、冲车、发石车等工程器械运到阵前,便下令攻城。那毛城低矮,汉军初胜之下,士气正高,没用多久冲车就撞破了毛城西门,汉军如潮水般从西门涌了进去,赵义心知不敌,急忙率领残军从东门逃走。卢植率领大军进驻毛城,检点兵马、统计人数,这一仗斩首六千余人,俘虏两万余人,汉军折了三四千人,算是大获全胜,于是一面派人往京城发送捷报,一面命宗员从俘虏中挑选精壮,在毛城严加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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