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三国梦中行

第九章 陈留典韦

    张坤待东郡匪患稍靖,便率领大军离开东郡,沿黄河一路赶往颍川,当他到达陈留时,陈留太守张藐率领全郡文武官员出城相迎,陈留距离颍川已然不远,张坤见张藐守甚是热情,便决定从陈留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张藐设下酒宴,席间张藐盛赞张坤在东郡剿贼的功绩,张坤就回敬张藐治理有方、陈留物阜民丰,正当二人你来我往相互吹捧的高兴的时候,一个小吏垂首疾走进来对张藐附耳低语,张藐脸色一变,对小吏交待几句,小吏连连点头,随后急匆匆的走出去。张藐转过头来笑着对张坤道:“些许小事,别打扰了将军的雅兴,来,下官敬将军一杯。”张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赞了声好酒。酒宴还没有结束,那小吏又匆匆的走进来,对张藐低声说了几句话,张藐一脚将小吏踹倒在地,大骂道:“废物!”

    张坤见张藐失态,知他必是遇到难事,想来这陈留距离颍川甚近,能成为大麻烦的多半是黄巾作乱,有心帮他一帮,结个人情,于是拱手道:“太守大人可是遇到为难之事,不知末将能否帮得上忙?”张藐脸色略略挣扎,面有愧色的道:“这是下官治下的事,本不该劳烦将军。”张坤笑道:“大人跟末将还客气,大人姓张,末将也姓张,往前几百年,或许还是一家人,大人有话尽管吩咐,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张藐道:“是下官手下的一个郡兵,此人好勇斗狠,不知何故跟帐中人不和,出手伤人性命,下官命人围剿,只不过那人实在凶悍,竟杀了数十人逃出军营,下官斗胆借将军几匹快马,将那恶徒追回来依法惩办。”张坤命周仓随同张藐的军官出去,到自己的大营调几十名骑兵去追捕凶手,张藐安排了几名乐师歌妓,边赏歌舞边等消息。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张坤手下的一员骑兵来报,凶手已经抓住,不过周仓将军身受重伤,已经送回军营救治。张藐听罢,急忙起身道歉,张坤又惊又怒,怒的是那贼人竟伤了周仓,惊得却是现在自己手底下能用的,就周仓一人,周仓虽然憨直些,可两膀子力气摆在那儿,由周仓亲自带几十个人去抓一个人,周仓还能受伤,这人,不简单啊!张坤腾的站起身来,沉声喝道:“带我去看看那贼人。”张藐急忙起身陪同,几人到了大牢,由狱卒领着来到一处牢房前,狱卒拱手道:“将军,大人,这就是那个刚抓来的歹人。”张坤走上前打量着牢笼里的人,那人靠着墙倚坐在地上,头发披散,满身血污,但身子长大,腰背宽厚,他手上脚上都锁着沉重的镣铐,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粗壮的小臂,上面青筋根根毕现,盘虬卧龙一般。见有人来,那人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张坤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直觉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张坤看着他道:“你是何人?为何杀人?”那人身子动了动,带起一阵锁链声响,他换个更舒适的姿势对着张坤,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滚!”张藐闻言大怒,喝骂道:“你这畜生好大的狗胆!这是剿灭东郡黄巾的张将军!”那人听罢,身子下缩躺在地上,给了几位“大人”一个衣衫褴褛的背影,张藐气的满脸通红,伸手指着那人正要说话,张坤伸手拦下笑着道:“大人,跟这种人计较什么劲。”张藐道:“将军有所不知,此人名叫典韦,在郡里颇有些侠名,故此下官特意征他做个将官,没想到此人目无法纪,桀骜不驯,竟伤了周将军,只可惜了他这一身的本事。“

    张坤听张藐有心为此人开脱,这人是张藐帐下的人,自己只是个帮忙的,倒没必要让主人为难,于是拱手道:“我手下几十人拿他,周仓竟还被他伤了,这人确实英雄了得,现如今适逢乱世,正是用人之际,大人不妨留他条性命,让他戴罪立功。”张藐少以侠闻,振穷救急,倾家无爱,也是个豪爽仗义,礼贤爱才之人,听张坤这么说,知道张坤不再计较伤人之事,暗暗松了口气,只不过经这么一闹,典韦算是跟众郡兵结了梁子,很难再呆在自己帐下,见张坤如此,有心送他个人情,只是摸不准张坤这么做是真心爱才还是仅仅给自己面子,正琢磨不定的时候,听得脚步声响,几个人进了牢房。张坤转身看去,见周仓腰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下面隐隐渗出血色,正由两个小校搀着走过来,到了张坤跟前,周仓推开小校,摇晃着身子单膝跪地拱手道:“将军,这人有胆子有本事,是条汉子,俺求将军别杀他。”张坤将周仓扶起来道:“这人是郡守大人手下,本将也作不了主。”张藐见状,急忙道:“周将军不计前嫌,义薄云天,下官佩服,张将军能有周将军这等部将,真是可喜可贺。这典韦身犯杀人重罪,下官本欲将他正法,不过既然周将军这么说了,下官就留他一条性命。不过此人伤了同僚,下官这儿,怕是很难容他,将军如若不弃,收他做个马前之卒,将来上阵杀敌,也能为朝廷立些微末功劳。”张坤见张藐竟让典韦转投自己,心中甚是惊喜,急忙拜谢道:“大人一心为国,高风亮节,着实令末将钦佩,待末将回到京都,定上奏朝廷,表大人之功。”两人随后客套一番,张藐便着人解开典韦镣铐,又差人送到张坤军营中去。

    张坤随后也辞别张藐,回到军营,先看过周仓的伤势,得知他腰上被划开一道伤口,需要静养些时日,张坤便嘱咐周仓这些日子休要与人动手,随后命人将典韦传到中军帐中。张坤在帐中等了一会,典韦从营帐外面大步进来单膝一跪行礼道:“典某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张坤上前将典韦扶起来,打量了他一眼,只见此人方面阔额,浓眉入鬓,眼窝深陷,并无髭襞,只有脸颊两侧长着钢针似得短髯,长得真是,呃,有点丑。张坤想到他上午的狂傲模样,与现在对比,判若两人,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得意,遂调笑道:“阁下在牢中可是厉害的狠呐。”典韦听罢,挺起身来直视着张坤冷冷地道:“若将军只是为了消遣典某,典某不领你这救命之情,告辞!”言罢转身就走,张坤拦都拦不住,只得暗骂自己嘴欠,放他离开。

    随后张坤几次去典韦家中,都被典韦拒之门外,后来还是周仓带伤前往,才将典韦请入军中,典韦见了张坤第一句话便是::“以后典某是周将军的兵,若是将军敢对典某指手画脚,休怪典某不给面子。”周仓苦笑道:“俺怎么劝他都不听,他就说只能听俺的,俺寻思俺都听将军的,听俺的跟听将军的也一样,就让他来了。”张坤给典韦赔了几句好话,典韦扭着头理也不理,张坤心知此事得从长计议,于是让周仓领典韦下去。

    张坤从陈留驻兵两日,着急赶往颍川,便辞了张藐,便率领大军拔营启程,往颍川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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