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以后不许见帅哥
她呆了一下,“在我房里。”
“我的棉被为什么跑到你房间去了?”他问得咬牙切齿。
“因为我一床棉被不够用啊!”她答得理所当然。
“你很胖吗?一床棉被还不够你盖?”
“不是啦!是因为那部片子实在太吓人,我愈看愈觉得冷,如果只裹一床棉被,裹得了头就裹不了脚,所以……”她小声解释。
“那你就可以不问一声抱走我的棉被?你知不知道不问自取叫什么?”头昏脑胀、心情恶劣,他的语气跟着不客气。
“昨晚我有跟你讲啊!是你自己睡得像头猪似的,怎么叫也叫不醒。”咬着唇,憋着气,她不认输地反驳。
原来昨晚的梦境是真的!她摸黑进了他的房、爬上他的床,然后抢走他的棉被……
“那这地毯你又怎么解释?”清晨醒来,棉被失踪,盖在身上的居然是条波斯地毯,他简直以为是恶梦一常
“你房间冷气那么强,人家怕你着凉,特地给你盖上的,这就是解释,你满意没有?”她故作委屈地娇嗔,心里却暗爽到抽筋,还要小心忍住差点偷偷溢出的笑意,真是辛苦!
向来有洁癖的东方烁竟裹着地毯睡了一夜,想想也值得开心。如果不是埋伏在他身边,她哪有这些机会整他?她实在太聪明了!
“这么说我该谢谢你?”说着,他又打了个喷嚏。
该死!他似乎真的感冒了。
“我没这个意思。”
看她颇有悔意,他也懒得继续追究,只急着进浴室,洗去裹着地毯睡了一夜带给他的阴影。
“这次就这么算了,记着,下不为例!”
“烁!”她叫住他,“你还好吗?我不会害你生病了吧?”努力再努力,她挤出一副关心表情。
“没事。”注意到她脸上土毙了的眼镜,他又禁不住开口:“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戴那副眼镜。”
“可是人家近视,不戴眼镜,走路会撞到墙上去。”垂着头,她小声辩解。
“待会儿带你去配副隐形眼镜。”
“喔。”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腼腆一笑。
果然,摘掉那副老土眼镜后,她骤然增添几许美丽!东方烁满意地朝浴室走。
“你去哪里?我做了早餐……”想到这里,她一声尖叫:“啊!我的荷包蛋!”
猛然往外跑,但没戴眼镜的她眼前模糊一片——
砰!
巨响过后,东方烁讶然回头,就见她娇小身形整个贴在墙上。
“你在做什么?”他忙过去扶住她。
眼前满天金星闪闪生辉,揉着红肿的额头,文卓苦着脸抱怨:“我都跟你说了,不戴眼镜,人家会撞到墙壁,现在你相信了吧?”
“我又没叫你现在就别戴。”他忍俊不住地蹲下,伸手替她揉着额头。
感觉暖暖的大手在额头温柔地搓揉着,缓缓驱走钻心的疼痛,文卓恍惚失神,只觉得那一下撞击带来的晕眩感愈来愈严重了。
一时静谧无声,她的心跳错愕万分。
“好!东方烁,算你行!我们走着瞧!”
压低嗓音,气呼呼对着门板甩下狠话,她抬起玉脚,作势要朝门板里的人印下大脚丫。
像是感应到她的动作似的,浴室的门霍然拉开,东方烁站在那里。
中了定身法般,文卓的动作顿时静止祝
“你在做什么?”垂下眼,看了眼姿势诡异的她,他淡淡开口。
她的右脚高高抬起,目标正是他的胸口,他脸上神色依旧风平浪静、四平八稳。
“呃……”愣愣地抬眼望他,她赶紧收回快踹到他身上的右脚,再猛然扯出讨好的笑脸。“刚才……刚才门上停了只苍蝇,所以我就抬起脚,想踢死它。”
“那只苍蝇死了没有?”他莫测高深地问,也不知道信不信她的话。
“呃,因为后来我又想起,上天有好生之德嘛!反正它也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我又何必赶尽杀绝?所以,我就放它一条生路啦!”掰都掰了,她唯有硬撑到底地瞎扯。
“后来呢?”
看来他还真是小觑了她?这个女人瞎掰起来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高手。
文卓眨了下眼睛,面不改色地继续瞎掰:“后来,它跟我说了声谢谢,就高高兴兴地飞走啦!我就跟它说,要它下次有空再来看我,它也答应了唷!还说下次会带它女朋友一起来。”
当他是三岁小孩来哄喔?讲故事讲得天花乱坠!
瞥了她一眼,点了下头,他不置可否。“哦。”
“对了,你不是洗澡吗?怎么又出来了?”
“我拿件替换衣服。”不再理会她,他拿了衣服,又回到浴室。
看着门板当着自己的面再度合拢,文卓才如梦初醒地想起——
“啊!我的荷包蛋!”
过了那么久,她的荷包蛋八成变成了台湾第一枚荷包蛋化石!
沐浴更衣完毕,东方烁带着湿漉漉的发走进饭厅,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烁,过来吃早餐!”看到他,文卓忙招呼,一瞥眼间,视线登时被他牵引着,收不回来。
东方烁迈步朝她走来,举手投足比伸展台上的名模更风采照人,令人忘记呼吸。
他手上拿着毛巾,随意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然后甩了甩头,发丝轻摆,晶莹水珠四溅,在清晨阳光映照下,水珠闪着晶光,他恍如被七彩光晕包围着的太阳神,散发着扣人心弦的迷魅神采。
他真的是个英俊的男人,不是粗犷豪迈那种,而是白马王子般俊逸优雅的典型,却又不会令人觉得他软弱可欺,猎豹般的无穷力量全深蕴在他优雅皮相下,展露在外人面前的,净是亲切无害的特质……
停!停!停!她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她怎么可以花痴似的看他看到心跳加速、忘记呼吸?他可是害死姊姊的凶手、是她的仇人,她是来这边报仇的,可不是来欣赏帅哥的!
垂下眼,努力平复因他而起的急促心跳,她再一次拚命加强岌岌可危的心理建设。
把毛巾丢在一边,东方烁在餐桌边坐下。
“咦?你耽搁那么半天,荷包蛋居然还没烧焦?”他问。
斜睨他一眼,文卓因为心理障碍而没有答话,只指了下厨房的垃圾桶方向。
东方烁也没再说话,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
文卓坐在他对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餐,视线则直绕着他打转。看他面前的早餐只动了很少,她忍不住问:“早餐不合你口味吗?”
拜托,他那份早餐可是她特别“加料”替他调制的,他吃那么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淡淡瞥了她一眼,他没有说话。
喂喂喂,他那眼光是什么意思?似乎嫌她碍着他胃口似的。
“你的意思是说对着我吃不下饭,是不是?”
视线定在报纸上,他完全把她当了隐形人,听而不闻、视如不见。
“好!既然这样,我自己回房间吃,省得破坏了你的胃口!”霍地站起,她端着餐盘就想离座。
东方烁终于开口了:“食不言,寝不语,在饭桌上说话,不礼貌。”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并不是针对她不够秀色可餐的容貌。
看她仍杵在桌前,他只得再次发话:“坐!”
不甘不愿地落坐,文卓似乎仍未消气,垂着脸,埋头猛吃,好像食物跟她有仇一样。
“慢慢吃,像你那样狼吞虎咽,既尝不出食物的味道,也有碍消化。”他视线投在报纸上,眼角余光却给了对面的她。
塞了满口培根蛋,她好不容易将食物咽下,急急反驳:“那你呢?吃早餐的时候看报纸,一样有碍消化,不但对食物不尊重,对煮早餐的人更不尊重!”
“喔,我知道了。”
他淡然的神色令她极不满意,好像是她无理取闹似的。
“你知道什么了?”她的语调夹杂着浓浓火药味,好像她今早吃的早餐全是火药做的。
“至少知道吃早餐时看报纸,对早餐,和煮早餐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对她微微一笑,推开报纸,他开始专心用餐。
在他那微微一笑间,文卓乍然失神,恍惚觉得玻璃窗外的万丈阳光也及不上他耀眼。
为掩饰措手不及的怦然心动,她匆匆端起桌上牛奶,急急灌了一大口,却被呛得一阵猛咳,更形狼狈。
“小心,吃东西时不专心,很容易被呛到。”他好心地递上张面纸,语气简直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女儿,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他还好意思站在旁边说风凉话,也不想想是谁害得她如此狼狈?
文卓狠狠白了他一眼,一把扯过他递来的面纸。
东方烁带着文卓回到公司,刚进办公室,美丽的女秘书就向他报告:
“总裁,所有人都到齐了,正在会议室等你开会。另外,有好几家杂志和电视台都想约你做专访。”
“ok,sukie,替我把待会儿开会要用的文件准备好;至于专访,你替我跟他们约时间。”东方烁对跟在身旁的秘书sukie下达指令。
“是,总裁。”
“还有,叫ken进来。”
“好的。”敏感地瞟了文卓一眼,sukie听话地退出办公室,满脑子都在猜测这个丑女与总裁的可能关系。
奇怪,总裁最讨厌的就是不懂穿衣打扮的恐龙妹,居然会容忍这个女人跟在他身边,两人似乎还颇亲密,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东方家的远房亲戚?也不可能,东方家满屋子俊男美女,怎么可能蹦出这么只丑小鸭!
没两分钟,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总裁,你找我?”
“嗯,过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朱文卓小姐,这位是我的特别助理梁远康。”
“朱小姐你好,大家都喊我ken,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梁远康朝文卓伸出手,友善地笑笑。
“ken,很高兴认识你。”文卓毫不迟疑伸出玉手与他相握,直觉很喜欢这个阳光型的大男孩。
至少,他在看到她时脸上表情丝毫没显露鄙夷不屑,依旧亲切友善。
“ken,我现在赶着去开会,你马上替朱小姐安排美容与仪态课程,记着,要找圈内最顶尖的老师,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看到最佳效果。”东方烁一边吩咐,一边朝外走。
眼看着要被丢给陌生人,文卓忙扯住他手臂,急急抗议:“喂,东方烁,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把我交给其他人?”
“ken不是其他人,他是我的特别助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可以代表我。”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丢下我不管!”正色宣告完毕,她紧紧抱住他手臂,说什么也不放松。
“我没有不管你,但我也不能不管我的工作,很多人等着我开会。”他解释,感觉本就有些晕眩的脑袋更加昏沉,就连肠胃也开始绞痛起来。
“可是你答应要亲自替我改变造型的。”她坚持。
“美女是上天恩赐的礼物,一个美丽的女人,不只是外表的时尚美丽,更重要的,是丰富的内涵、举手投足的优雅。除去出色外表,内在涵养、谈吐仪态能够令人惊艳,就更为难得,我东方烁要包装的,不是美丽呆板的芭比娃娃,而是内外双修的灵性美女,明白吗?”
“明白,可是……”她嗫嚅着点头。
在他灼灼注视下,她如何敢说不明白?
“明白就好,基本台步、舞台训练、韵律美学、社交礼仪、美姿美仪、谈吐化妆,这些都是你必须学习的……”按住腹部,额上沁出冷汗,他拧着眉心继续对她说:“这些课程,ken会帮你安排,你先上课,至于你的造型,我会亲自负责。”
“总裁,你不舒服?”注意到他的表情,ken关心地凑上前。
“没事,胃有些不舒服。你带她去上课,我还赶着开会。”
文卓听话地放手任他离开,目送他匆促的背影飞快离去。
东方烁,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厉害了!
教导文卓仪态的,是位美丽优雅的中年妇女,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淑女。
“我姓林,你可以称呼我林女士。”她自我介绍。
坐在她对面的文卓笑笑,跟她问了声好。
看了眼文卓大剌剌的坐姿,林女士的眉心打了个结。
她决定,她们今天学习的第一课就是——坐姿。
“朱小姐,美是一种整体感受,再美丽的女人,如果有着粗鲁无礼的姿态举止,美丽根本无从谈起。站立、行走、坐卧,是人体最基本的姿态。
坐要有坐相,一个有教养的女子,坐姿绝对要端正,不可以驼背,也不可以像你那样把脚到处乱摆。”她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文卓的双脚。
瞄了板着脸孔的林女士一眼,文卓撇撇嘴,乖乖把晃个不停的双脚放好。
林女士则继续训话:“端正的坐姿不仅会让你仪态更佳,也可以让你的腹部及臀部保持在紧绷状态,臀线不易变形,腿部曲线更因此得到修正。”
顿了顿,她吩咐:“来,站起来,走几步,然后坐下。”
暗地里对着林女士挤眉又弄眼,但记着东方烁的交代,文卓不得不起身。
但要她乖乖听话可也不容易,故意吊儿郎当地走两步,她毫无坐姿可言地瘫在沙发上。
林女士极不满意地皱眉。“不行不行,你这样根本毫无姿态可言。记着,入座时,走到座位前,转身后右脚稍退半步,从容不迫地慢慢坐下,然后把右脚与左脚并齐,略呈斜线。更重要的是,不论何种坐姿,都切忌把双膝分开,两脚呈八字形,这一点对女性尤其不雅。”
走走坐坐,文卓被折腾了整整一天,每次想找藉口偷溜,总被林女士逮个正着。
文卓简直怀疑这位林女士有透视眼、读心术,要不然怎么每次都会被她堵住?
不行,再这么折腾下去,她一定会被林女士折磨死!
她不敢再故意瞎捣乱,拿出看家本领,摇曳生姿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优雅端庄,若不是那副老土的装扮,硬生生扣去她不少分数,还真成个扣人心弦的淑女了。
“嗯,现在的坐姿还差强人意,但要谨记,坐下来时要端庄优雅,切忌东张西望,双手可相交搁在腿上,或者轻搭在扶手上也行,但注意手心应向下,千万不能有紧握的感觉,那样很容易破坏整体美感与舒适感。”
文卓一一照做,优雅如名门淑女。
林女士满意颔首。“好了,你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
此言一出,文卓如奉圣旨,顿时又再瘫倒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可言。
“终于可以休息了……”她申吟着,愁眉苦脸,反手捏拿酸麻疲惫的肩背。
林女士一见之下,脸色难看到极点,差点没痛哭流涕,哀叹一整天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
“朱小姐,注意你的坐姿,坐姿!”
“是你说下课的,就算要注意什么狗屁坐姿,那也是明天的事了,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爱怎么坐是我的事。”顾着按摩酸疼的小腿,文卓才懒得甩她。
反正她也乖乖按东方烁的要求上课了,既然下了课,谁还管她是什么坐姿、站姿?
“ken,林女士说我可以下课了,东方先生呢?我一直找不到他。”找遍东方服饰上下,文卓都没看到东方烁,好不容易远远瞧见他的特别助理,忙冲上去拦住他。
“喔,朱小姐,总裁吩咐我,等你下课就送你回总裁那边。你看我差点忙忘了,幸亏你跑来找我。”ken一副猛然记起的样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东方烁呢?他在哪里?”
“总裁病了,在家休息。”
“病了?什么病?”文卓讶然问。
“可能吃坏肚子,一整天都上吐下泻,后来闹到虚脱,差点晕倒。”ken领着她往停车场去,边走边说。
“怎么会这样?”吃惊到瞪大眼,她这次的惊讶货真价实。
“这一个多月,总裁一直为发表会的事忙个不停,三餐不定,有时候忙一整天,到晚上八、九点才吃一顿饭,就是铁打的身体也顶不祝之前他的胃就不舒服,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弄成这样。”
“喔,原来这样。”垂着脸,文卓的脸色有些难看,心虚地扯起唇角微笑。
老实说,她没想过会搞得这么严重的,她只是在他的早餐里下了“一点点”泻药做调味料而已,谁知道他的身体这么差。
“只是拉肚子嘛,应该不要紧,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她牵强地说,也不知道是安慰ken,还是在安慰自己。
走到自己的车子旁,ken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坐上他的车,文卓猛然想起,急问:“东方烁……他看医生没有?”
如果他去了医院,那她的西洋镜不就被拆穿了?
“总裁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说回家躺躺就好了。”ken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抱怨说:“早上开会时,他就已经很不舒服,还硬撑着把发表会那些拉里拉杂的事情处理妥当,要不是下午实在撑不下去,我看他还不肯回家休息。”
“你说的是东方烁?”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办法,她实在无法把东方烁的花花公子形象,与ken口中那个事事亲力亲为、一派正经的老板联系起来。
ken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谈的一直都是总裁,不是吗?还是你在讲别人?”
“不是,我只是觉得东方烁不像你讲的那种负责任的人。”
“那你觉得他像哪种人?”
“花花公子啊!”答案脱口而出后,文卓才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在忠心耿耿的助理面前讲他老板的坏话,好像挺不知死活的。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东方烁虽然是个很出色的时装设计师,但他老是一副什么事都跟他无关的悠哉模样,整天跟那些大大小小的明星、名模搞在一起,好像只会吃喝玩乐一样。”
注意到她孩子气的模样,ken微微一笑,替他的总裁解释:“是那些女人拚命地往我们总裁身边扑,一心只想着飞上枝头。”
“那他出了名的讨厌丑女,这又怎么解释?长得丑,又不是人家的错!”她依旧忿忿难平。
ken忍俊不住,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其实,那是一场误会。”
“误会?看见不够漂亮的女人就冷嘲热讽,这也叫误会?”
“总裁是设计师,出于职业需要,对美丽事物特别敏感,他总是说:‘美女是上天的恩赐。’他不是鄙视不够漂亮的女人,只是不想看见那些不会穿衣打扮的女生,把自己美丽的一面掩盖起来。”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文卓惊愕得小嘴微张,几乎合不起来。“啊?是这样的吗?”
“他就是那种人,追求完美,有着一颗善良敏感的心,只是他选择用最的大色狼,老天应该叫他众叛亲离才对!
谁知道,ken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她:“不,能追随总裁这样的老板,是我们东方服饰所有员工的福气。”
不置可否地笑笑,文卓找不出应答的语言,只好快步离去。
东方烁睁开眼,刺眼的光线令他感觉有些晕眩。
视线梭巡着,落到一旁,小小的黑色脑袋映入眼帘,微弱的温暖染上心头。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这轻微的动作惊醒浅眠的文卓。
“你醒了?”略带迷蒙地抬起小脸,她惊喜的娇嚷略带疲倦。
“我睡了多久?”他问,嗓音显得沙哑。
“一天一夜。”她扶他坐起。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低低吐息,左手搭在额头,他落拓得迷人。
看着他这副虚弱模样,文卓的心轻轻扯了一下,牵起一阵疼痛。
他搞成这样,其中她可有一大半的“功劳”呢!
“你睡着的时候,我请医生来看过你了,他说你是劳累过度,把身体弄坏了。还有,还有……”她吞吐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拿开挡在额头的手掌,他奇怪地看着她。“还有什么?”
她的脸涨起晕红,不好意思地招供:“医生说,你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拉肚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不舒服,对不起喔……”
东方烁恍然大悟。“你以为是你做的早餐害我腹泻?”
“难道不是?你昨天忙了一整天,就只吃了我煮的早餐而已。”害她想把责任推托给别人都找不到陷害对象。
他温柔地笑了笑。“不关你的事,我的肠胃一向都不太好。”
乍然承受东方烁如此体贴的温柔相待,文卓手足无措到不知该如何自处。
“你……你不怪我吗?”
“本来就不关你事,我为什么要怪你?”看着她惊慌失措的举动,他失笑。
愣愣看了他半天,她才猛然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饿不饿?我煮了稀饭,如果你愿意,你要不要吃点?”咬了咬唇,她又赶紧补上一句:“放心,我把米洗得很干净,保证不会害你再拉肚子。”
“好,谢谢。”他轻轻说,疲倦地又合上眼。
端着托盘回到他房中,她坐在床边,把他当无法动弹的重病患,试图喂他吃东西。
东方烁接过碗,客气地笑笑。“我自己来。”
被他抢去工作,文卓无所事事坐在那里,又不能花痴似的盯着他瞧,只好把玩自己的手指。
一时间,纯白的房间安静到听得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文卓看着他,呆呆开口:“你……吃东西怎么都没声音?”
她看他的表情简直像看到鬼一样。
他是人耶!就算举止再优雅高贵,也该有声音发出吧?可他一点都没有。
东方烁瞟了她一眼,没答话,继续安静吃饭。
“好吧,我知道我的问题很蠢,你不屑回答。算了,我还是出去,免得影响你吃饭的心情。”站起身,她接着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
迫于无奈,东方烁唯有一开尊口:“小卓,你该知道,用餐的时候,我没有说话的习惯。”
听了他的解释,她灰暗郁闷的心情稍稍晴朗起来。
重新坐下,她说:“既然如此,那我说,你听,这样总可以吧?”
无从选择,东方烁点了点头。
过去,他很讨厌身边的女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可奇怪的,他并不排斥她在旁边没完没了地说话,就连静静听她说话,似乎都成了一种享受。
过去寂静到沉闷的空气也似乎温暖了起来。
拉里拉杂说了一大堆以后,文卓忽然记起——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睡着的时候,ken和你母亲都来看过你。”
“我母亲?”一定是ken那个大嘴巴说的。
“对啊!ken是这么介绍的。你母亲又漂亮又高贵,我还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妇人呢!”她叽里呱啦地说。
“我妈看到你有没说什么?”本以为为期两个礼拜的同居关系可以瞒天过海,谁知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有啊!她看到我在你家里好像很开心,不停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说我只是你的odel,她就很失望。”
看得出来,东方伯母是想娶儿媳妇想疯了,看见任何出现在他儿子附近的女人,都以为是他儿子的亲密女友。
“我妈就是那样,你别介意。”
“不会。还有,你母亲离开的时候说,你好几天没回家,helen想你想得吃不下饭,要你有空就回去好好哄哄‘她’。”她的脸色忽然间晴转多云,黯淡得蒙上一层乌云。
提起helen,他开心地一笑。“这阵子太忙,好久没回去看它了。下次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嘴角弯起愉悦弧度,他的神情颇愉快。
她想追问他跟那个helen的关系,却毫无立常
咬紧下唇,文卓满心酸楚无处宣泄,言不由衷地说:“一听helen这名字,就知道‘她’是个大美人了!”
“听名字也可以知道是不是美女?你有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我是没有,不过有点属于女人的第六感而已。”
“哦?你从helen这个名字感应到什么?”他颇感兴趣。
说也奇怪,吃了碗稀饭,跟她说了会儿话,他的精神好像全回来了。
“提起helen,我就想起历史上那位堪称倾国倾城的斯巴达王妃,因为她的美丽而挑起的那场残酷战争,最终令特洛伊覆灭。”
“这就叫红颜祸水,过分美丽总会招来灾祸,不只为自己,也为身边的人。”
她立即忿忿难平地反驳:“为什么红颜就一定是祸水呢?这根本就是男人推托责任的藉口!生在一个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年代就已经够可悲厂,更悲惨的是,明明是男人一手造就的错误,却要一个无辜的弱女子来承担!
我倒很想问一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丽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却要为男人的好色贪婪,背着百口莫辩的冤屈,承受千古骂名?”
“你似乎过于,文卓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掠了下头发,她不好意思地笑笑,“rry,我好像太投入了。”
“其实,你说得没错,古帝王总喜欢把失去江山的责任,推给手无缚鸡之力的红颜,确实不公平。”
看他赞成自己的说法,文卓很高兴。“对啊!男人最喜欢推卸责任了。”
“小姐,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他抗议。
“你是说你自己吗?”她轻笑不已。
“别人我不敢说,不过我家四兄弟都是万中无一的新世代好男人,这个我可以担保。”
“真的假的?人家家里有一个好男人就很难了,你家居然一出就出四个?”
“不信的话,下次介绍你认识。”
“好啊!不过你刚才说要介绍helen给我认识,就不知道人家大美人愿不愿意纡尊降贵,跟我们这种普通人交朋友?”瞟了他一眼,她的语气有些酸。
他笑得促狭,“helen是不是美女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你去看它的时候带上点‘小礼’的话,我想它会很喜欢你,到时你不要嫌它热情过头就好了。”
“美女也喜欢人家贿赂吗?”小匙落进咖啡杯,溅起几滴咖啡,也扰乱了她一池心湖。
“难免,不过helen要求不高,你只要带几根肉骨头给它,它就乐翻了,希望到时你别介意它用口水帮你洗脸。”他笑了起来。
“喜欢肉骨头?这位helen小姐的品味蛮奇怪。”她蹙起秀眉,脸上写满疑惑。
指着她,他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孩子。“helen是只狗小姐,它喜欢肉骨头很奇怪吗?”
看着他,咬着唇,她哭笑不得,好气又好笑。“helen是只狗,你怎么不早说?喔,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是你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其实,helen就像个孩子,它的个性相当和善但也相当固执,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它喜欢有人陪在身边,要是我们没空陪它,它使起性子来,跟个吃醋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看得出来你很疼helen。”真没想到,一个花花公子,竟有如此丰富、善良的内在。
他想了下,说:“helen也算命运坎坷,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差点就被饿死了,脏兮兮的模样真的无愧‘流浪狗’这个称呼。”想到那时情景,他忍不住轻轻一笑。
“我母亲不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就算helen是血统高贵的哈士奇也一样。后来是小弟说情,母亲才把helen留下,到现在,helen简直成了我们家的一分子。告诉你,helen真的像个孩子,每次天气太热,它就会跑到花园挖洞……”
她听得大感兴趣,睁大眼,好奇地追问:“挖洞做什么呀?它又不是老鼠。”
“helen虽然不是老鼠,可哈士奇犬属于典型的北方犬,皮毛又厚又密,但这里是温暖潮湿的台湾,它那身厚厚的毛只会害它罹患皮肤玻
所以,每次天气炎热的时候,它就会跑到花园挖洞,然后躲到里面去,因为洞穴里比较凉快。但我父亲就比较惨了,好几次,他精心培育的花花草草就这样毁于一旦,但他拿helen却毫无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捣着嘴,她笑得花枝乱颤。“你家helen好可爱。”
东方烁笑着摇头。“如果你真正跟它相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为什么?”
“你有没见过哈士奇犬?”他问。
她思索一下,不太肯定地说:“是不是那种体型很大,长得跟狼像‘孪生兄弟’的狗狗?”
他笑着回答:“对,就是那种。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哈士奇犬不但外表与狼很像,它的‘狼嚎式’发声法,更是令人惊叹。如果没人陪它玩耍,它觉得无聊时,你的灾难也就来了。”
听出兴趣的文卓连忙追问:“它会怎样?”
“也没什么,它只是会使出它的看家本领——一挖、二咬、三狼嚎,让你清楚感受到它的愤怒与无聊而已。”
她被逗得娇笑不已,“它好可爱,真的像个耍脾气的小孩一样。”
看着文卓无心释放的娇媚,东方烁的心弦微微一动,但那莫名情绪立刻被他挥到九霄云外。
是太久没跟女人相处了?还是他的品味变差了?
他竟会为这样的女人感到心动!?难道说满汉全席、高级西餐吃多了,想换换口味,尝尝乡村野味、清粥小菜?可也不能是她啊!
丝毫没察觉他的情绪转变,文卓开心述说:“其实,我小时候也养过宠物,是兔子,还是两只喔!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像对小情人。它们小时候浑身雪白,真的超可爱,老板跟我保证,说它们是迷你兔,绝对不会长大,结果咧?给我长到好几公斤重!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原来用在兔儿身上,一样适用。”
说到这里,她灿烂的笑颜慢慢黯淡下来,就像夺目艳阳躲到乌云背后,连东方烁的心情也跟着阴沉起来,他将手中的稀饭放到一旁去。
“后来,那两只兔子怎么了?”他小心地问。
“后来,不知道玛利亚喂什么给它们吃,它们两个拉肚子拉到脱水,我还来不及见它们最后一面,它们就……呜……”
一滴一滴的晶莹泪珠从她脸上滑落,滴落一地伤心。
“呃……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当然要好好活着,你还是节哀顺变,别太难过了。”东方烁对这类场面不太习惯,也找不到合适的辞令来安慰她。
看她眨巴了几下眼睛,豆大泪珠滚滚而下,恍如江河决堤,他顿时慌了手脚。
伸出的大掌在空气中僵了一会儿,终于落到她背上,拍抚着,轻声安慰:“别哭……”
说也奇怪,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眼泪。过去,为了绑住他这镶钻石的黄金单身汉,很多女人都用过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几项看家本领,看多了,习惯了,他也就麻木了……
眼前这个女人却不同,她没有令人惊艳的姣妍容貌、没有梨花带雨的楚楚动人,可他的心,却因她的泪水而揪疼起来。
他是为了获得她的信任,让她不遗余力为他赢得那场赌注,所以才对她格外优待的吗?
对!他要peter、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东方烁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愿意,再丑陋的女人都可以变成动人的美女!
“好了好了,别哭了……”揽着她肩,他不禁叹息。
“呜……我的小兔兔……”搂住他腰,整个身子扑进他怀中,寻着个最舒服的位置,她索性痛哭起来,把压抑了许久许久的泪水尽情倾泻。
哭了很久,像是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尽了,文卓从东方烁怀中抬起头。
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莫名尴尬,片刻前的亲昵似乎霎时拉远了距离。
他的上衣因她的泪水而打湿了一大片。
吸了下通红鼻头,双手胡乱擦拭了下斑驳泪水,她垂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哭湿了……”
“没关系,反正它也该光荣退休了。”东方烁笑笑,不以为意。“照顾我一整天,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会很忙。”
“忙什么?”
“耽误了一天,明天你该好好上课了,我也要回公司上班。”
她急了,忙说:“不行!医生吩咐了,要你好好休息,你母亲也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你怎么可以又跑去工作?”把他按在床上,她像是生怕他跑掉一样。“工作的事,等你好了再说。”
“这怎么可以?躺了一天,公司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况且发表会愈来愈近,我不能懈怠的。而你明天除了上课,我也该抽空带你去做做头发,顺便选些适合的衣服,我要知道你的潜质在哪里。”
“你别老惦记着工作行不行?你是个病人,你的工作就是安心修养,其他的,天塌下来也不关你的事!”板着脸,她一步不让地坚持。
说了许久的话,他略感疲倦。“好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那……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文卓不放心地交代。
东方烁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文卓俯身替他拉好被子,关上灯,这才离开。
隔日大早,在东方烁的坚持下,他们仍是一起到东方服饰去。
一进公司,东方烁就被数不清的工作包围,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吩咐ken替文卓找来一堆老师,加强做为一个美女该具备的各类必备条件。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下午五点,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东方烁记起了文卓。
轻轻推开紧合的房门,他静静朝里瞧去。
她今天学习的课程是“如何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一个穿着打扮时尚又前卫的年轻男子正在教她,她默默听着。
隔了片刻,她摆了个pose。她看上去很有天分,举手投足间充满感染力,甚至能带动所有人的眼光追随她,忽略她不太适当的化妆与打扮。
双手抱胸,东方烁站在门外悄悄注视着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此刻他的唇边已浮上一抹欣赏的笑意。
可是隔了没两分钟,他眼里的欣赏不知不觉消失,幽黑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渐渐凝聚起肃杀气息。
不知何时,那年轻男子竟靠到文卓身后,藉着指导她的机会,搂住她的腰,另一手还握着她的小手……
她是白痴吗?有人正在吃她的豆腐,她居然毫无反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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