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虎往平顶山方向追了下去,追至破晓才见前头有人影,追近一看,是几个农民,又往下追,早上心急没感到饿,到了中午,才感到了饿,这时他已来到一座镇店。
白虎进了一家酒店,要了几个菜,一碗饭,正吃着呢,进来一个人,白虎一见是庄子期很奇怪,怎么,他没跟金龙堂的一起走。
白虎低头吃,也没言语,庄子期也没注意,要了十几个包子,一坛酒,付完钱就出去了。白虎也放了碗筷,也要付钱,可一摸兜没带钱,这下白虎急了,把伙计叫来,用玉佩换了几十两银子,付了钱,剩下的放在口袋里,便去追庄子期。
一出门,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找一个人真如大海寻针。这个时候,白虎眼前一亮,庄子期从一个铸剑铺里走出来,背后背着一把剑,这是他给完双光买的。
剑铺与饭店对门,白虎看到庄子期的同时庄子期也看到了白虎,他是把脚就跑,白虎紧追不舍,把街道的人都冲散了。
庄子期的脚底板没白虎快,白虎几个起伏就落在庄子期的背后,一探掌扣庄子期的肩井穴,庄子期急忙一哈腰,往前一穿,猛然一回头,把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全打向白虎,白虎是何等伸手,敢称西天白虎,功夫自不一般,身形一转,往空中一穿,大喝:“庄子期,你把我的女儿弄哪去了。”说着来了穿心腿,脚尖点庄子期的前心。
庄子期哪敢大意,闪身躲过,白虎化为一道银光,用的是风雷掌,奇快无匹,庄子期手忙脚乱。几个回合白虎一掌正按在庄子期的后背,庄子期噔噔往前抢了几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把看热闹的都吓跑了。
白虎正要上步,一团黑影扑了过来,白虎也不问来人是谁,劈掌就迎,两团黑影团团直转,庄子期趁机逃走,白虎对来人,来人用得是一口刀,白虎徒手入白刃,很是被动,而来人并不恋战,虚晃一招,飘身而去,白虎随后而追不提。
一尘子很快收拾了巨辉空,另四个女子一哄而散,去找巨氏另二怪,一尘子也高兴杀了一个祸害,一尘子顺着山路往下走,这时雪还是纷纷扬扬地下着,走了一段路,隐约可以看见前面村庄了,一尘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正走间,看见一位老人背朝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也没戴什么避雷的工具,一动不动,一尘子出于好奇,走上前去,刚要搭老人的肩膀,老人一转身面朝向一尘子,一尘子吓得退了几步,扑通跪在雪地里,说:“老人家在上,孩儿有礼。”
老人哈哈一笑:“琼儿,为父来是要……”
一尘子急忙起来打了打雪说:“父亲,你不要再提那事了。”
老人又说:“琼儿,好琼儿,听为父一句吧,还了俗,就是你当道士,你本身就犯了道家的禁条。”
“哪个禁条,我怎么不知道,你要能说出来我就还俗。”
“好,琼儿,为父这就给你慢慢道来,你喝酒,这就是一个。”
“这怎么了,酒肉穿肠过,道在心头坐,只喝酒不闯祸也就是了。”
老人点了点头:“的确,不过你身为出家人怎么还打诳语,这不算么?”
“不算不算,那只是开玩笑,适时适度也就是了。”
“是啊?那你跟水玉阳女儿开得那个玩笑过不过火呀,琼儿,说呀。”
一尘子脸红了,是啊,他对不起人家,险些让水冰月丧了贞洁,就算没全丧,也是沾衣扯带失以小节了。一尘子争辩:“不,不是,虽有点过火,不过还没太大,这也不算,不能算。”
“好好好,琼儿,前面那两条不算,那么最后这一条一定算了。”
“父亲,什么呀,照直说,我不相信我的什么地方失了礼节,违背了道家的禁条。”
“琼儿,你听真了,为父可说了。”
“说吧”“那好了,这最后一条么,就是你好近女色。”
“什么!”一尘子一蹦多高:“父亲,我哪些地方触犯了这一条。”
“别急,琼儿,不要急嘛,你有很多地方触犯了这一条,别的一律不提,就说你这次黄山之行,就触犯了五个女子,这还有假吗!”
“不假,不过哪些都是行侠需要,我不碰她,她就会碰我,难道父亲让我被她们打死吗?”
“这倒不是,琼儿,你说的是巨辉空的婊子,不过那位水玉阳的千金不是你勾引的吗,也不是你先碰她的吗。”
一尘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盘膝而坐,抬着头问:“父亲,不错,这事是怪我,这也是一次教训父亲就别提这事了。”
“这事我非提不可,女子下水是你间接弄的,上岸也是你直接抱上来的,这你不是触犯了禁条了吗?”
一尘子说:“那是救人需要,无关无关!”
“那你知你把她抱上岸昏了过去,是谁救了你吗?”
一尘子一摇头,老人笑了笑:“是她用人工呼吸救得你。”
“啊!”一尘子脑子嗡了一下,完了完了,练童子功是没希望了。
老人语气缓和了许多,说:“琼儿,我看那位水姑娘人品也不错,模样也配得上你。干脆成了算了。”
一尘慢慢站了起来,说:“父亲,等六叔成亲了,再做决定吧。”说完走了,去的仍是水玉阳家,他打算为水玉阳庆完了功,就告辞去嵩山。
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起身上山找水玉阳。
一尘子回去后,像没事人的,到了大门口就见三个小孩在那演奏呢,一尘子笑呵呵地说:“元祖、不禅、得锐,停一停,甭演了,水村主今日就回来了。”
“是么?”
“太好了。”三个人不演奏了,是欢呼雀跃。
刘元祖蹦着跑到一尘子的旁边,抬头看着一尘子,笑着说:“道长姐夫,怎么,师傅回来了,暗器研制出来了?”
一尘子点了点头,又沉下脸:“元祖,不要老叫我道长姐夫,叫我仙长也就是了。”
元祖点点头:“好吧!”小灵光也跑了过来,而张得锐进屋告诉水冰月去了,小灵光说:“仙长,我家姐姐哭了,是一个老头把姐姐说哭的。”
“嗯?”一尘子脑子转了几转,刚欲问,忽传女子的声音:“不禅,不要胡说,姐姐这不好好的吗。”话音一落,水冰月撑着伞走了出来。
一尘子仔细一看,可不是么,眼圈都红了,水冰月来到他身边,用手打了打他身上的雪花,轻声道:“道长,费心了。”声音非常小。
一尘子很诧异,咦,这是怎么了,客气了几句,然后五人进屋了,一尘子先换了一身衣服,原来的道服早就湿了,一尘子就一件道服,因此换得是水玉阳的衣服,一尘子换了俗衣,气质焕然一新,更显得盛气凌人了。
水冰月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祷告。一尘子笑着说:“水姑娘,水村主说今晚就回来,要你做一桌酒席庆功。”
水冰月听了神情一震,两眼失神地看着一尘子。
一尘子被她看得很不自然,心想真是怪事,这丫头怎么了,相处半个月了也不曾见她这个样子,就问:“啊,水姑娘,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有些不舒服呀。”
水冰月这才回过味来,用袖子一挡脸,那是羞得:“没什么,没什么,道长现在这坐着,小女子去做饭。”说完去厨房了。水玉阳家也没什么仆人,只是水冰月做菜做饭,一手好厨艺,立刻下厨房。小灵光、刘元祖、张得锐给打下手。
一尘子也无事可做,到了水玉阳给自己专门安排的房间,坐在床上运气,最近他正在练师父给他的一本秘籍中的内功心法,三气混元功,练这种功必须意志集中,不然就会练得走火入魔。
张世英又去找水玉阳了,水玉阳见了问:“亲家,怎么样,尘清同意不同意?”
“不行,我的儿子太固执,非等他六叔结婚生子再说,你也知道我家老六有过意中人,不过此人已死,他发誓不再娶。咱也不能让他违背了誓言,只好把这招用在我儿子身上了。”
水玉阳问:“亲家,我女儿听没听你讲的话,看没看我写的信呀。”
“看啦。”
“那她同没同意?”张世英点了点头:“同意啦,不过闺女有些不情愿,她想是要拜堂成亲那才是光明正大,不过要那样非此下计不可。”
“也只好如此,亲家把你的药拿来吧。”张世英一笑:“亲家,这可不是我的药,是我从巨辉空那偷来的,这种药对男对女都很有效。”
“那是最好。”张世英从怀内掏出一包药,递给水玉阳说:“亲家,这包药是我用药和巨辉空的药混合的,亲家,这药最好多放,不是当着你面我吹,琼儿喝了少一点的毒药都没用,此药多放一点就好一点呀。”
水玉阳接过药,点了点头:“就依亲家之言。”说完把药放在怀内,二人又叙谈了几句,张世英这才起身告辞,说:“亲家,我要到太佛那去见见墨衣僧,好了,告辞。”说完上山了,水玉阳也撑着伞,拿着新制的冰刃下山回家。
一进屋,一股香气袭人,水玉阳提鼻子一闻,好香,八成是闺女做了可口的饭菜。
进了大厅,厅正中央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小灵光张得锐正在拿碗筷、端菜、搬凳子。
水玉阳很高兴,叫了声“徒儿。”小灵光张得锐听到叫声跑了过来施礼,张得锐才十三四,虎头虎脑十分惹水玉阳喜爱,被水玉阳抱了起来,问:“想不想为师呀。”
“想!”与水玉阳贴脸,小灵光则接过伞和棒,放在一旁,给姐姐报了信。
水冰月正在做最后一道菜,小灵光跑了过来,说:“姐姐,师父回来了。”
“是啊。”水冰月放下炒具,改用小火,用手巾擦了擦脸,迎了出来,笑吟吟道:“爹爹回来了。”
“嗯,儿呀,为父回来了。”水玉阳放下张得锐,又搂住了女儿,拍了拍女儿的后背,笑了笑:“今日可是双喜临门了。”
水冰月愣了一下,从父亲眼神中看出了父亲的意图,不禁低下了头,羞红了脸。
水玉阳又问:“元祖呢?”
“哦,元祖去酒店买酒去了。”
“好呀,儿呀,想得还真周到。”吩咐:“得锐呀,去把一尘子叫来。”
“是!”张得锐答应一声去找一尘子,到了一尘子的房门外,用手敲门:“仙长姐——仙长,开门,我师父回来啦,让仙长去吃酒呢!”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得锐,你先告诉水村主一下,我正在练功,一会就练完了。”
“好,我这就去。”说完回去了,见了水玉阳,把一尘子的话告诉了水玉阳,水玉阳点了点头:“好了,等元祖买酒回来再说。”
等了一会儿,刘元祖高高兴兴地提着两壶酒进来了,水玉阳刚要派人找一尘子,一尘子进来了,很精神,因为刚练完功的原因,脸颊有些汗珠,这时的一尘子完全不像个老道,倒像个风流公子。水玉阳也是头一次见到一尘子这幅模样,很是高兴。
两人落座,那三个小孩已在别处吃饭,一尘子端起了酒杯,说:“水村主,这次所做的暗器是不是你现在所做的最好的呢。”
水玉阳喝了一杯酒说:“还不一定,我平生所研制的暗器像什么火龙镖、千针剑、弹、碧月球、低头弩、抬头弩这些出名的也只不过是碧月球、火龙镖,我想你也能听说过。”
一尘子对这一行很感兴趣,所以听得津津有味,听水玉阳问他,他点头道:“是,我听说过这两种暗器太霸道了,死在这两种暗器下的人真不少。”
水玉阳也叹了口气:“对呀,是害了不少人,不过这两种暗器也有破解之法。”
“哦,是吗。晚辈到听说过衡山王天龙徒手制碧月球的事。”
“唉,这事不奇怪,只不过是用内力取胜,可是遇上火龙镖那是徒劳。”
一尘子相信地点了点头,他没再问怎么破火龙镖,把话锋一转:“水村主,那么这最新研制的百变天机棒一定无有缺点了。”
“到现在我还没发现。”哈哈哈哈……两人大笑,边吃边谈,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下来。
有小灵光等人把蜡烛点燃了,这时的一尘子已有了几分醉意,喝了一口酒说:“水村主,实不相瞒,晚辈打算明日离开黄山,去嵩山参加英雄盛会,因为今天已是二月十七了。三月初三英雄会日期不远了,所以晚辈请辞。”
水玉阳听后一愣,想留一尘子,知道留不住,又转念一想,反正今晚他们就要行云雨之事,不如顺水推舟,说:“好吧,道长执意要走,我也不挽留,但道长救了小女,得让小女出来作别。”
“大可不必,何况水村主也救过我一命,相互抵消。”
“哎,怎么可以,元祖呀,把你姐姐叫来。”
“好。”刘元祖撒脚如飞跑到水冰月的闺房外叫道:“姐姐,师父让你去一下呢!”
在闺房的水冰月正在对着镜子照自己的模样,淡淡的远山,鲜红的嘴唇,丹红的脸颊,炯炯的眼睛,浅浅的酒窝,哪一样不美?可她还怕一尘子看不上她,对着镜子轻施胭脂,这时刘元祖叫门,水冰月就开了门,随着刘元祖走,水冰月问:“元祖,爹爹叫我什么事呀。”
“到了就知道了,姐姐走吧,快点嘛!”正说着来到了大厅,大厅只点了几只蜡烛,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
水玉阳见女儿来了,让三小下去,把女儿叫过来,说:“儿呀,一尘子道长要走了,给他送别吧。”
“这……”水冰月看看水玉阳,水玉阳冲她点了点头,水冰月明白了,端起一个新酒壶来到一尘子面前,细语道:“感蒙道长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全以酒代。”
说完为一尘子斟了一杯酒,一尘子看了看女子,心头也是一动,见水冰月在烛光中更是楚楚动人,娇艳欲滴,那声音如莺声燕语,清澈人耳。在她给自己斟酒的时候,猛见得水冰月滴了几滴眼泪,晶莹闪光,掉在一尘子的杯中,一尘子本想把酒洒了,可一见水冰月看着自己,又不好意思洒了,一饮而尽。
水玉阳见她把酒喝下去了说:“儿呀,道长已喝了你的感恩酒,回去吧。”
“是。”水冰月答应一声回自己房间,将门虚掩,看看天色将近三更,遂卸了妆,脱了衣服,含着泪仰卧在床上紧闭双眸,这时门被打开了,摇摇晃晃走来一人,水冰月吓得把被盖在身上坐起来,一看,出乎意料,竟是一尘子,一尘子两眼喷火,看来喝得太多了,看见水冰月一个饿虎扑食把水冰月按在了床上,紧接着把自己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又把水冰月的贴身短襦给解了下来,抱着水冰月亲吻起来,水冰月似喜似痛接受着他的亲吻,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眸。
清晨的鸟叫声把一尘子从睡梦中叫醒,一尘子很习惯的口吟诗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一尘子吟罢伸了腰身:“好觉,好觉……咦?”一尘子吓得好悬跳起来。
怎么,他发现他所在的房间是个闺房,自己怎么一丝不挂,自己睡觉怎么一丝不挂,自己睡觉可没这个毛病,转头一看,水冰月穿着薄衣,正在梳理绣花,她一见一尘子醒了,扑在一尘子的双腿之上,红着脸说:“都怪你。”说完把左臂伸了出来,一尘子见了木然,因为在她的左臂之上印着守宫砂,前些天还见过,今天却没了。
一尘子激动得把水冰月的双臂抓住,几乎发疯了,问:“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能干出这事?”
水冰月见木已成舟也不隐瞒,把因果说了出来。一尘子才要抛水冰月,赴英雄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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