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五剑主

第十七章 一尘子落魄 白虎怒平顶

    白衣女子一直监视着张琼羽,张琼羽熄灯时已是二更天了,过了一会,小店外飞来一白衣女子,面罩白纱来到张琼羽窗下。

    听得呼吸均匀,料知睡熟,遂取出熏香,乃是一青蛙从口打熏香,不一会儿,张琼羽被熏了过去,白衣女子收拾起来,又挑开门锁进了房。

    她一见张琼羽仰面而睡,心中大喜,来到近前坐在床边,从百宝囊内取出一个小锤,把张琼羽的嘴唇分开,露出一口白牙,白衣女子用小锤敲了敲铮铮有声,稍一用力而打,牙无损。

    遂暗叫:好牙!可又一想,我牙能碎骨,让我一试,她也没多想,把身子一俯用手按着张琼羽的嘴唇,自己也露出牙,她用牙咬张琼羽的牙,想把牙扳掉,可却扳不掉,酚汗淋淋,娇喘嘘嘘,就咬着牙休息了一会儿。

    这时她提鼻子一闻,就觉一股清淡的香气入鼻,非兰非麝,更不是自己的体香,她马上意识到,这时张琼羽的口香,她芳心大动,松了口,又闻了闻,不错,这种味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是一种异性的口香。

    按理来说,男人一般口是不香的,可张琼羽的口中却有异香,是有原因的,第一,自出生只食素食,不懂荤。第二,一天三遍刷牙,动不动就漱口。第三,平日里好食香。故口内有异香。

    女子细细打量着张琼羽,暗忖:他是不是女的呢,这也可能,我从未闻男人口香,她在张琼羽的胸口摸了一下,并没有ru房,她惊得一咬手指头,真有这样的奇男子,真是闻所未闻,听师姐夸他我还不信,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她把张琼羽看了又看,那副睡相招人喜爱,月光透过窗纸来相照,使得张琼羽美上加美,女子本来并不想随张琼羽,只不过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见张琼羽便勾起芳心,再次附身用左手压着张琼羽的额头,两片朱唇似触到张琼羽的唇上,她就觉得热乎乎的,接着丁香暗渡,口气舒兰。

    这一吻,便觉一切已成乌有,天地混沌,世间只此两人。女子飘飘欲仙,把脸贴在张琼羽的脸上,面颊发烫,女子真想脱衣快活一番,可她也是有理智的,并没有这么做,用右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肌肤滑嫩,哪像男子的。

    一盏茶的功夫,女子正要起来,张琼羽一翻身,手一竖,正把女子压在了身下,女子一惊,暗叫:不好,他醒了。是耶,熏香药劲已过,张琼羽缓醒过来,觉得胸口发闷,脸上发烫,遂一翻身,他感到压着一个人,马上一滚身,滚到了地上,噌,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定睛看时,一道白影从门而出,张琼羽连忙穿好衣鞋,待出去时,人早无影,张琼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自己一个身无分文的人还有人偷。这一搅他也睡不着了,坐在床榻上思量着明天怎么办。

    此时三更半,突听房顶有夜行人走动,张琼羽一惊,谁儿?一纵身穿去房,站在天井当院,往房顶一看,一个夜行人,颇眼熟,夜行人朝他一招手,转身就走,张琼羽随后紧追,追出了镇店,又走了一程,张琼羽停步不走了,怎么,前面正是巍峨黄山,他一见黄山,望而却步,不敢向前。

    夜行人转过身来,嘿嘿一笑,边摘面罩边说:“一尘子,我本不想打扰你,刚要走,没想到让你发觉,惭愧惭愧。”

    张琼羽拢目光观看,不由得一震,眼前赫然是定天大侠杨尚。

    杨尚把刀背在身后,笑着说:“一尘子,怎么几日不见,面目变了,这面目变得好呀。”

    张琼羽用手一指:“定天侠,莫要挖苦,放心,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完。”

    “哦,一尘子,你不恨我逼你上黄山丧了元阳!”杨尚有些意外。“事在我,你找我何事?”张琼羽问。

    “也没什么,一尘子,我劝你随其自然早与那水冰月结合,不然会有更大的麻烦。”杨尚看上去漫不经心,可话里有话,忠告诚。

    张琼羽看着杨尚:“哼什么麻烦!”“嘿,反正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不说也罢,定天侠,你让我杀巨氏三怪,也不给点报酬,太小气。”

    杨尚微微一笑:“好,我知你手头紧。”说完取出一锭银子,约五十两抛给张琼羽,张琼羽伸手接过,揣在怀内哈哈一笑。“笑什么,你现在正处于危难当中,有人正在截杀你。”

    “谁,我从不轻易结仇,更没什么冤家。”

    “一尘子,巨氏三怪不是你仇人吗,你杀了巨三怪,他朋友能罢休!”

    张琼羽摇摇头。

    “一尘子,我真同情你。”

    “同情我!笑话,我有什么好同情的。”

    “无情无义,我看水冰月与你很相配,你们迟早会结合的。”

    “是么,你要是看上了那女子,我也不管,随其自然。”

    “唉,一尘子,不可含血喷人,既然你们有了肌肤之亲,就不能不管不顾,你一介男人,可有三妻四妾,而她是女流,只可一夫,哪来一妻两夫的道理,何况这又有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呢,我想你所以不从,定是怕师父责骂,不如你先到水家村说出自己的苦衷,再找师父还俗,这样既成全了你俩,又了却了你父一桩心事。”

    “嗨嗨嗨,定天侠,我说你和水玉阳前辈什么关系,怎么如此劝我。”张琼羽怒上心头,声色俱厉。

    “毫无关系,一面未逢,劝你结合,亦是好事,难道想忘情?”

    “你是世俗中人,不登大雅之堂,请勿多言,后会有期。”说完走了。

    杨尚摇摇头,叹了口气:“唉,在伯父面前说大话,亦是白废,不想一尘子如此无情,水冰月着实可怜,如让两人相见也许有个结果。“

    这话不假,一遇事就会坠入五里雾中,往往被眼前事所迷,平时看事有头有道,一沾事就摸不着头了,不能理智地处理事情。

    其实张琼羽也很可怜水冰月,不过不是爱,是怜。是啊,水冰月够可怜的了,二七年岁坠入情网,不可自拔,日思夜想,终愿难成,张琼羽只把她当妹妹看待,这也是很自然的事,张琼羽大水冰月六岁,水冰月还没成熟,全是孩子稚气。那张琼羽有没有喜欢过谁,有,那是她师妹,不过那也是很久的事了,是在张琼羽没入道的时候。

    今夜,是张琼羽与水冰月肌肤相亲后第一个夜晚,新月当空,繁星满天,张琼羽想到了水冰月,暗忖:唉,既然又到黄山,倒不如与水冰月说清楚,省的以后再来,对,这回可要把话说清楚。

    张琼羽信步过了桥来到水玉阳的宅后,跃身而入,正是后花园,水冰月的闺房在园当央。张琼羽见闺房点蜡,有歌声传出,声音凄惨。

    张琼羽看看天色已有四更天了,看着这女子是一夜未眠,心中又加了几分怜悯,走到房前倾听歌声。听得是一首词,唱的一首词,一首渔家傲,道是: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薄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唱了又唱。

    张琼羽不觉心肠发软,鼻子发酸,差一点哭出声来。

    突一句:负心人,来时为欢,去时为命。语毕长叹。张琼羽听了这句,进退不定,不小心碰到花架,发出了声响。

    闺房中有人问:“谁?”“我”张琼羽有意无意回答了一声。

    闺房中“啊”了一声,随后沉默了,不一会门开了,水冰月走出来,看到张琼羽,失声叫道:“尘清——”跑过来扑到张琼羽的怀内。

    张琼羽正要避让,水冰月说:“尘清,原谅我,不要离开我,片刻如三秋,我经不起啊。尘清,不要离开我了,答应我!”

    张琼羽见状,不忍心让她伤心,像哄小孩似的用手抚抚她的长发,道:“冰月,不要如此伤悲,如果我不原谅你,我能回来吗。好了,好了。”

    水冰月偎依在他的怀内:“尘清,你真原谅我了?”

    “真的,我不说假。”这是真的,不过原谅不等于结合。

    水冰月抬起头看着张琼羽,在月光之下更显得英俊,举世无双。

    张琼羽也看着水冰月,她那水汪汪的眼睛一闪一闪,似星星相仿,樱桃小口,似张非张,又看得见整齐的牙齿,那白皙的脸庞隐见两道泪痕,带着几分的憔悴,使张琼羽动了恻隐之心。

    水冰月开口说话:“尘清,既来了,为什么不进房?”说完拉着张琼羽进闺房,张琼羽也没推辞,也不好推辞。

    二人进了闺房,这闺房张琼羽来过一次,不过上次是糊里糊涂的进来,神志不清,只念交欢,这次却不同,进闺房中,房中飘着兰花的芬芳,房中也没甚东西,四周是名人书画,地上放着名花奇艳。床有幔帐,有琴台,正中摆着桌子,两把椅子东西而立,桌上尽是素食,碗筷酒杯皆两副。西椅上放着象板,这也是放了许多时的了。

    张琼羽见了,暗中叹气,可谓用心良苦,房中灯火明亮,水冰月借灯火看张琼羽,小鼻子一紧,张琼羽这身穿戴太可怜了,补丁摞着补丁,无一处好的。

    水冰月问其故,张琼羽如实回答,水冰月挺心疼,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丈夫,这事她认为。水冰月让张琼羽坐下,自己坐在对面,面带几分喜色,问:“尘清,昔日你我见面都是匆匆说几句,今日我俩单独一处,我与你唱词。”

    张琼羽本想进来就说明,一见她兴致勃勃,春意无边,又不打断,听她唱词。唱的是生查子,道是:秋来愁更深,黛扶双蛾浅。翠袖怯天寒,修竹萧萧晚。此意有谁知?恨与孤鸿远!小立背西风,又是重门掩。

    真乃新莺乍啭,清韵悠扬,凄惨有情。

    张琼羽偷眼看时,水冰月泪已成行,不觉长叹一声:“怪我无有分身之术。”

    水冰月听罢,放了象板,站将起来,走到张琼羽跟前问:“此志不移。”

    张琼羽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一声:“冰月,改嫁他人吧,今日我来是把话说清楚的。”张琼羽慢慢言语:“冰月,我认为你我不可能,为什么,这得说清楚。你说我木人石心,不懂怜香惜玉,非也。”张琼羽在为自己狡辩:“我只不过是奉道随教,这又有何不可?”他见水冰月脸色变了颜色,又道:“水月你是个好女孩,只不过,怎么说呢,你还年轻,再嫁不迟,而我,我要向师父禀明事情经过,不瞒你说,我们海外东海门,门规极严,一旦未还俗者丧了元阳,定要收回艺业。收回艺业不是废去武功那么简单,要打断四肢,然后关入方丈岛毒水潭以度残生。所以,我劝你趁年少,改嫁甚好。”此话虽有些夸大其词,但东海门对张琼羽这类事要进行很严重的惩罚。

    水冰月一直站着欲言又止,欲前又住,听完话,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来到张琼羽身边,把纤纤玉手搭在他肩胛上,她是第一次在张琼羽神志清醒时碰他的。

    他感到她的手在颤抖,他默默注视着她,待她言语。

    “尘清,你只是这些顾虑吗,你喜欢我吗?”她两眼脉脉含情。

    张琼羽避开她的目光,低头尽量镇静,不让自己冲动,用缓慢的速度回答:“冰月,是,我只是这些顾虑,我喜欢你,不过像喜欢自己妹妹一样。”

    水冰月大感失望,但她不死心,问:“尘清,可我怀了你的孩子!”

    张琼羽对这一点并没有考虑,是,他相信父亲下了锁胎丸和保胎丸,因为父亲最盼孙子,不管怎么说,水冰月一定能怀上自己的骨肉。

    张琼羽心又软了,可他与水冰月毫无夫妻间的感情,张琼羽在良心的驱使下,做出最后的结论:“冰月,这样吧,师父要把我逐出师门,我就回来与你结合,要是师父惩罚我,你可得改嫁。”

    “不,尘清,我不改嫁,一生一世都等你,虽然我们没感情,但感情可以慢慢培育。我会等你的。”说完投入他的怀抱。

    张琼羽推脱不得,只得由着她,这时张琼羽也主意着水冰月,年方二七,还未长成,只是水灵灵,并无其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与张婷秀、满凤娥比起来,有小巫大巫之分,可她却能有世间第一美男子的丈夫,也算是福分了。

    张琼羽说:“天快亮了,我得告辞了。”

    水冰月偎依在他怀内,脸紧贴他的胸脯,似在梦中,闻听此言,哭道:“尘清,你我见面一个时辰不到又要分手,这一离别,几时相聚。”

    张琼羽看看天色,已是五更天了,心想:呆一会也罢。反正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如她愿也可。这一想可不打紧,给水冰月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张琼羽抚摸着她的秀发,也不知说什么好,许久,都呼吸着闺房里的兰花香气,他又低头看了看水冰月,她倒在自己的怀里,闭着双眸,小嘴似动还静,右手搭着他的肩胛,年纪虽轻,但也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体香,张琼羽是第一次怀有轻怜的心情看水冰月。

    他静静看着打量着,她那并不丰满的胸脯耸着,酥胸微露。

    他愣了一下,她的表情很甜蜜,左手放在胸前,就是这只手松的纽扣儿,她想用身体把他留下来,这似乎办不到,是很稚气的想法。她俏语低声道:“尘清,我漂亮吗?”张琼羽说:“你很漂亮,可太年轻。”这是真语,就她这个年纪而言,长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确也年轻,古讲男二十而娶,女十五而嫁。水冰月才十四,可见水冰月确看不出她十四。

    水冰月说:“可以抱我吗?”

    张琼羽曲意相迎:“好。”说完就抱起水冰月,走到床边坐下了,水冰月与张琼羽脸贴脸,正在神仙境中,突张琼羽问:“冰月,你如这样,我岂不成了来时为欢,去时为命的负心人了?”

    水冰月用手一碰他的口:“不,你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你。”

    两人并香肩又言语片刻,看看天光大亮,张琼羽起身告辞,水冰月也知留不住了,摘下一物,是个锁链,上有新月形玉,散着香气,与水冰月体香一般无二,水冰月说:“尘清,这是我生来口衔之物,二七岁来一直在身,不曾离得片刻。此物唤作寒香月,又称锁月,好处避暑气,可醒酒。今你去,不知归否,特将此物与你,望勿忘我。”说完挂在尘清项上,尘清谢过,要辞,见水冰月两眼闪动,似还有留意。

    尘清这回学乖了,心里就想:这是最后的见面,她给我锁月,我还给她东西,可身上除了银子暗器一无所有,一个念头闪过,尘清上步上前,拥住水冰月,给了她深深一吻,丁香款渡,喘息微闻,半盏茶时间,尘清松了口,水冰月感到酣畅淋漓,意乱神迷,尘清又为什么感不到快活呢。尘清吻完就走,水冰月呆呆发愣,随后扎在床上回味无穷。

    又不提尘清、水冰月,再说那广探。

    广探何许人也?绰号火指单于,老巢在平顶山,手下高手如云,总堂是金龙堂,堂下分三坛八舵,每个坛主、舵主都有很高的伸手,尤其广探有五个护卫,号称百汇蛟龙五煞手,有完氏双杰,古氏三龙,皆能征惯战之士。

    广探素有反心,好色成性,与域外国家瓜葛,自立为王,号单于,兵卒不下五千。因庄子期与广探有过一面之缘,庄深知此人,故差人送信,言白虎二女如何出尘。广探心动,特遣完氏双杰,单忠本前去盗人。

    这日,单元等一干人来到山下,早有喽啰发现,报与巡山将军马孟太。马孟太一听有人来到山下,亲领一伙人观看。

    马孟太背着刀,看是完氏双杰等人,立即抱拳施礼:“啊呀,我当是探山的呢,不想竟是单舵主与完氏双杰。”他又看看庄子期与背上背的女子,道:“这位是……”

    单元忙介绍:“马将军,这位是天西参宿,庄子期,庄侠客。”

    “噢,原来是庄侠客,久仰。”“彼此。”“那,那女子是谁耶?”

    “嘿嘿,马将军,这事咱们堂主的夫人。”单元阴阳怪气地说。

    “啊,好呀。”马孟太明白了,让他们进山,也是第一道关口,唤作去来关。众人又要过第二关口,劈中关,守将蟒高兴祖,相谈片刻救过最后一关,鬼门关,守将龙虎现尾九节棒冯天求,冯天求把他们放过,又走了一程,便到了中庭大厅,金龙堂。

    金龙堂好生气派,赶上八宝金殿,强似铁瓦银安殿。一干人绕过金龙堂来到二堂,火指堂,单元让人去禀告广探,不多时,广探来了,庄子期偷眼看时,心中一动,与十八年前破剑王庄又有不同,见他,六八年纪,身材伟岸,面似朱砂还透着光,怪眼铜铃炯炯亮。络腮胡子往上卷,口似血盆见利牙。头戴乌巾,葱白蜀锦衣在身。犊子靴成糙米皮,黑绿绦子系熊腰。威风凛凛火单于,杀气腾腾金龙主。

    广探踏着方步来到二厅,当中一坐,眯着双眼问:“单舵主,完氏双杰,把人带来了?”语气不紧不慢,一副架子。

    单元等急忙上前施礼,单元说:“堂主,人带来了,不过只带一个。”

    “那个呢,为什么不一起带来!是不是你们谁看上了。”

    “不敢,不敢。您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单元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广探始终眯着双目,听他道完,哼了一声:“废物。”

    死人诺诺连声。“那人呢?”广探发问。“在这儿。”庄子期把背后麻袋取下,打开口,满凤娥露了出来,她被点着穴道,神志不清。

    广探对于女人特别感兴趣,双眸睁开,欠身观看,频频点头:“好,好一个绝代佳人,兰心蕙质,似西施还胜三分!”

    这几日可苦了凤娥,一日三餐由人喂,置于袋中无人管,袋里三日世外三秋,也不梳理打扮,更无水洗玉体,显得有些病态,长得如何好?待我道来:云鬓未理乱堆,容颜未洗沾尘。一片兰心依旧,十分妖态憔悴。樱唇已无血色,腰肢摇摇欲折。愁蹙蹙蛾眉淡,意烦烦笑面无。虽如此美意无边,只这样神往无限。要不王关能一见就钟情?

    广探命人抬入后房,重赏四人,广探这才道:“这位想必是庄子期了,二九岁不见,现在过好了。”庄子期苦笑道:“哪里,一岁一枯,全无荣字。如今到此,还望收留。”广探点头应允。然后要大摆宴会,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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