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五剑主

第十六章冷面观音倒是暖 无名玄武圣高圣

    二人付完了钱,出了店房来到僻静处。一尘子坐在石头上问女子:“师姑呀,你不是在方丈岛学艺,怎么下岛了。”

    “不要叫我师姑好不好,我是你师妹。”

    “好吧,反正现在也搞不明白。师妹,但不知这五年来师叔与师祖可好。”

    “嗯。”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我师父是很好,可一圣祖师年事已高,身体不怎么好。”

    “唉,岁月不饶人呀,当初我下山时,他老人家还打算与那南天圣老、中天圣手来一较高低呢,现在年事高了。”

    “咦,师祖与南天派、星宿派的二圣较高低干什么呢,难道和我们海外东海门有瓜葛?”

    一尘子神情一动,想:看来这个小师妹还不知道内情,那我也不用讲明。遂道:“也没什么瓜葛。不过师妹呀,请想一想这江湖上最有名的有那几位呀?”

    “有一圣二煞三清四佛五大神魔,这十五位高人。”

    “非也非也。师妹,这‘一圣’二字是给谁的呢?是南天圣老赫连天,是中天圣手中光圣还是师祖睡卧神龙五圣莲主?”

    “这、这,师兄,据我所知,是这十五位高人是中原之内。”

    一尘子晃了晃头:“师妹,这个不讲也罢,以后有的是时间,为师兄问你一句,你一个女孩子家不随太清师叔在海中修炼,跑中原来做什么,岂不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白衣女子站了起来,那罩面白纱直颤,似乎动怒了,但立刻缓了下来,语气似有点生气:“师兄,是师父把我送下岛的。”随后语气缓和了许多:“师兄,师妹我的武艺也不一定在你以下。”

    一尘子笑了:“师妹,何必认真。我说也是为你好,闯江湖不一定是靠高超的武艺的,我这个武艺本来就比不上师妹嘛。我学的只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怎比师妹学的海外派上乘功夫。”

    白衣女子似乎很高兴,又道:“师兄,方才话语冲撞,万望海涵。”

    “涵是涵了,不过师妹呀,师叔让你下岛做什么?”

    “师父让我下岛……无非是出徒了嘛,这,这有什么好问的。”

    一尘子一愣,摇了摇头,他也站了起来,然后转身要走。白衣女子一见着急了,转到一尘子面前一拦:“师兄,去哪?”

    “到杭州去,坐船回海外三岛。”语气很冷淡。

    “是啊。”白衣女子噗嗤一笑:“师兄,你回海外是不是要见上清师伯。”

    “是也。”一尘子看着白衣女子的样子问:“难道三清师长都赴嵩山英雄会了?”白衣女子学着一尘子的口气说:“是也,咯咯……”

    一尘子好生奇怪,难道我出师五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听玉清师叔提起,他也是局外人?白衣女子看着一尘子发呆的样子,停止了笑声,问:“师兄,发什么呆?”

    一尘子这才回过味来:“噢,没什么,师妹,你是不是也去嵩山呀?”

    “嗯。”白衣女子点了点头:“你想想三清师长都去了,这些门徒怎能不去?”

    一尘子也点了点头,背个手来回走了几步:“那、那……”一尘子直搓牙花,不知话是说还是不说,一尘子青筋暴露,急的。

    女子看他那相又笑了:“师兄,那什么那,说呀。”

    一尘子好久才正过色来,用袖子擦擦汗,正了正色,笑道:“师妹,师兄近来手头挺紧,何况还要去嵩山,能不能给师兄一点银子。”

    白衣女子笑得更厉害了:“师兄,这有何难,不过我不想借你。”

    “为何?”白衣女子莞尔而笑,也发出声来,由于隔着面纱一尘子很难猜出她在想什么。女子静了一会儿,说:“师兄,要向我借钱,我不能允许。我很小气,心疼钱,更何况师父给我的盘缠有限,很难接济。”

    一尘子很着急,口气带着央求:“师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银钱有限,请给师兄买一件道服如何?让师兄一路乞讨到嵩山也可。”

    “哟,师兄,师妹不借你钱不等于不帮你,何必穿道服糟践自身。”

    一尘子恼了:“师妹,莫乱讲,穿道服怎是糟践自身。不瞒师妹,师兄本身是道,因故未穿八卦仙衣,不然师兄岂这般求人不成反遭嘲笑。”

    “啊!师兄,对不起,师妹出言莽撞。嗯,师兄何时出家,因何未穿道衣。”

    一尘子十分尴尬,说是不说左右为难,直搓双手。白衣女子何等聪明,见一尘子这相,知是另有隐情,难以启齿,故以言语相怎能大做文章,顺其自然也就罢了,何尝不可。老门长言宿主弟子可成大事,不必加以约束。”

    苍龙急了,问:“虚真,老朽要见老门长一面可否?”

    虚不答,斗搭言,言曰:“东宿主,老门长正与我家宿主讨论门中大事,恐怕无有时间。”

    女又言:“东宿主,你这脾气可改,不然到时候钻牛角尖。”

    苍龙老脸通红,声音放开了:“七真,让不让老朽进洞府?”

    众人皆无言语。

    王关见这情形,一拉苍龙衣襟小声说:“老师,算了,我们走吧!”

    这是好话,苍龙不听,继续问:“七真,老朽要进洞府,行也不行?”

    七真又无一人而言。苍龙怪怪气大发,怒道:“再不说话,老朽倒要闯闯你北天七星阵。”

    说完迈步向前,七真哪里肯应,呼啦,阵型一动,苍龙要踩的地方原本是地,可一边,脚下是牛,牛用左掌往上一架苍龙的脚,苍龙知道牛的掌法精奇,急忙一收脚,可牛的右掌已经接近苍龙左脚不到半寸,好一好打上。苍龙用右脚踩空一纵,身子腾起来,施展龙形一式,身形往洞内一穿,没穿多远,就已被七真的先天罡气震得气难透,急往回纵,复踏原地,难进半步。

    苍龙气息稍匀,壁言:“东宿主,莫要硬闯此阵,宿主也知道,不如早退。”

    苍龙不服气,道:“不见门长,誓不罢休。”

    言罢又进身,可刚一抬腿又被封了回来,苍龙大急,呼道:“七真,再不相让,老朽不留情面!承信,上!”

    王关虽不同意老师的做法,可也得上前,他见老师三番没讨得便宜,知此阵厉害,绝不敢轻易上前,探臂膀“仓”从背后拽出灵虎风雷剑,挽了个剑花,见老师已出掌击牛,自己也采取击一法,他面对的正是室,他也不知道,先打了招呼:“喂,前辈,对不起,晚辈下杀手了。”

    说完一仗剑,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射向室,室见王关小小年纪有些剑法,大为惊叹,不禁失口道:“好,好一个身剑合一。”语毕,把手中双铎往外一封,企图把这一式封出去,可哪知王关的剑是宝刃,王关手腕一转,一只铎给绞断了,身形却翻到了室的背后,王关正要后跃,可这阵变了,室一下转到王关身后,王关看苍龙时,苍龙也被封了回。苍龙瑶瑶头,冲着王关一点头:“承信,看来咱们得用用新花样,试试吧。”又言:“剑那玩意收起来,多伤和气!”

    王关明白了,把剑插入剑鞘,师徒俩走到一处,苍龙用掌拍了拍王关的肩膀,王关用手按着老师的神门、列缺,彼此使了个眼色,苍龙大喝一声:“七真,让尔等见见老朽师徒的天龙混元掌!”

    说完用手一提王关的肩,王关腾空而起,二丈有奇,苍龙一翻天,头朝下,两脚勾住王关的脚,然后双掌一击地,反冲而起,由王关当前,要从七真头顶飞过,七真急忙发出先天罡力打算震退二人,此时的苍龙师徒真气已经混合,达到了十成功力,混为一体达至阵中。

    虚见挡不住了,立刻站了起来,六真也随起,把师徒两人围在了中央,一开始师徒是转着打,而后混完真气并背而战,都用的是天龙混元掌,虽然七真的阵法精妙,但也只是暂时围住。

    苍龙低声说:“承信,这样打下去得耗费很多功力,再用混元功。”王关一点头,打着打着,两人又合至一处,这种功法实在奇特,是苍龙十多年来潜修的儒家上乘功夫,这种功叫一体混合元气功,简称混元功,开始是由张三丰研究,刚完成三分之一就去世了,后来由苍龙恩师讥主鸟孟天求研究,完成剩下的五分之二也去世了,这种功就由苍龙来完成。收了王关,师徒俩研究,才研究出一体混合元气功,今日是第一次使用,竟大破七星北斗阵。

    师徒俩战了一气也累得满头大汗,正在空中与七真打斗,从隐义洞中走出两位,前者是个古稀老人,须发皆白,面如重枣,狮子眉,环眼高鼻梁,方海口,大耳朝怀,一身黑色衣服,腰系板带,身材高大,背后插着一把金顶龙头槊,这就是中天圣手中光圣,大力熊崔通。后者是个老道,仙风道骨,气质不凡,手中持马尾拂尘,笑容可掬,这位乃北方玄武,死仙道华一丹!

    中光圣一见苍龙师徒俩的打法一皱眉头,思索一会儿,问华一丹:“玄武道长,这是什么打法,竟如此厉害,连北斗七星也耐何不了它。”

    华一丹含笑而语:“门长,这种打法在江湖上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它精简些罢了,贫道只知道它属于哪一类。”

    “哦,道长,是哪一类呢?”华一丹含笑不语。

    中光圣也哈哈一笑,噌,一纵身来到阵内,身形极快,毫无声息,中光圣抬手照苍龙就是一掌,笑骂:“老苍龙,看我这一掌,定打你个乌龟仰脖!”掌势极重,力道相当沉。

    苍龙认出来人了,不禁大惊,一甩劲,身子转向后,把王关转过来了,苍龙把内力输给王关,王关见一双掌打来,急忙相架,嘭,一声闷响,师徒俩旋转着飞了出去,可见中光圣内力深湛,而中光圣也被震出一丈开外,中光圣暗惊。

    华一丹一声长笑,身子化作一道长虹,闪电般发哦了师徒俩交合处,华一丹抬手双点两人的阴交穴,两人一下子分开了,苍龙急忙用了千斤坠落在地上,王关也安然落地。

    苍龙急忙领着王关到中光圣面前让王关跪下,说:“这就是崔老门长,快磕头叫老门长!”

    王关赶紧磕头,叫老门长好,中光圣笑着把王关扶起说:“好呀,年轻有为。”他把玄武及七真叫来,一一见礼已毕,中光圣说:“此间空旷,到洞府内谈。”说完把众人领到洞府内。

    相坐罢,中光圣责怪老苍龙:“你呀,都一把年纪了,不在山中享福,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多不好,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弟子想想,你这么做对不对。”

    苍龙老脸通红:“哎,老门长,不是这回事,当初你不是让我们给弟子结合吗,指腹为婚,要是变了,多显得说话不算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脾气怎么劝也劝不明白,这件事我解决不了。”

    “这,老门长,我看你还是……”中光圣把手一摆:“不必说了。”

    华一丹凑了过来,念了声道号:“无量天尊,师兄,话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可男女双方也得情投意合。师兄你问问那个张婷秀她愿不愿意嫁给王关,你再问问王关能不能娶婷秀,权衡利弊,顺其自然何尝不可呢。”

    虚也劝道:“东宿主,按说我是局外人,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嘛,你这种做法会害了王关的。”其余六真也苦苦相劝,纵你心若顽石也说活了。

    苍龙心眼有些活了,中光圣又说一句:“岂不闻梁祝一事乎?”

    苍龙听完猛省,道:“哎呀,怪我老糊涂了,承信,为师不插手此事了!”王关听了兴高采烈,众人相谈不提。

    张琼羽讲完了自己的经历,满以为这个师妹会捧腹大笑,可哪知她呆立在那了,一动不动。

    张琼羽不知发生什么事情问:“师妹,怎么了,呆若木鸡?”

    那白衣女子长长出了口气,瞪大了双眼问:“师兄,你所言当真?”

    “君无戏言,道无诳语。本师兄一字一语,皆是事实。”张琼羽道。

    “那师兄艳福不浅啊,可师兄不知怜香惜玉,与人家有了肌肤之亲便撒手不管,这是大丈夫所为吗?”白衣女子有点带嘲笑的口吻说。

    张琼羽满没在乎:“师妹,本人也没说过我是大丈夫,只不过是一个道人而已。”

    “道人,师兄,你现在可不是什么道长。师妹听师伯讲过,他最厌恶与女人有染的人当道士,他也不容这种人穿道服。”

    张琼羽脸一下红了,红得又有些发紧:“师妹,你说我,我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一笑:“最多是个淫贼。”

    “啊!”张琼羽好悬昏过去。白衣女子说:“师兄不必生气,淫贼有什么不好,享尽艳福。”

    张琼羽气得直哆嗦,啪,一拍石头:“师妹,休再羞臊我了。”

    白衣女子不依不饶:“师兄,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快消消,赶明儿脱离海外,到下五门,到那时,爱怎么做怎么做,都没人管的。”

    张琼羽正要发火,可把自己制止住了,盘腿而坐。

    女子暗忖:怪不得师姐称赞他好,有过人之处,不过我只想看看你的牙口何如,唉,晚见一步,被他女而占,要不,却是我的人了。

    张琼羽制止了自己的怒火,这才站起来冲白衣女子一拱手:“师妹,改日再会,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怎么,师兄,你不借钱了。”女子急了,冒出这样一句话。

    张琼羽转过身来说:“不借了,我想乞讨也不失身份,再说我把衣服当了,也值点钱,好了,师妹,嵩山见。”

    “哎,师兄,师兄!”喊几遍也不应声,女子急的直跺脚,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在后头跟着张琼羽,见他如何生活。

    张琼羽真不含糊,把衣服当了几钱银子,买了一个瓷碗,这是给以后要饭用的。

    白衣女子暗笑,转念又一想,今晚我就试试他的牙口,如平常我就一走百了,如与众不同,倒可借钱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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