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课,其实我们对这些古代的占卜仪器没有任何研究,就拿这罗盘来说吧,我就连它基本的构成都窍不通,更别说其它的玄机了只听他个人说得津津有味,而我们个个却无精打采地围在旁边,乘兴而来,扫兴却不能回,出于礼貌,我们还得听他讲完
雅间门突然被推开,服务员上菜来了,我们大家都舒了口气,这位小姐来得可真及时艾大家纷纷迫不及待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操起筷子,准备大搓顿
朱明卓看了看大家,恍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太沉迷于自我,完全忽视了大家的存在,边收罗盘边歉仄地对大家说:“哦,对不起,刚才真是不好意思,讲了那么多废话”
谭四将筷子相互挫了几下,揶揄道:“没事,兄弟伙也总算长了点儿见识,日后也不愁少条谋生的路,呵!”
“噗嗤”弟娃不禁笑了笑,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掩着嘴想不到他还是没改掉那副矫揉造作·捏作态的痼疾,他那涅就像古代那些小家碧玉笑不露齿样,我趁众人不备,迅速把他抬起的手压了下来,他也立马意识到自己差点失态,倏地坐直身子,有些尴尬地看着众人
“其实我讲的只是点儿基础的东西”朱明卓小声嘟哝了句
“好了,甭废话,快吃菜吃菜!”老大已经饿得不耐烦了,连声呼吁大家开动
听老大这么呼吁,大伙儿都没有愣着,更没有谁客气,个个都眼光如闪电,筷子像雨点“丁零当啷”桌子菜折间全都消灭空就连小弟娃也饱得直打饱嗝
回到学校已经快7点了,晚自习就要开始了,但我们今晚谁都不去,约好聚在寝室和这个似乎从远古而来的朱明卓好好聊聊,也顺便了解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专程造访我们寝室到底用意何在
回到寝室,徐莉莉正站在门外等候她背倚墙壁看着本薄薄的杂志,看到我们回来,有些埋怨地说:“你们跑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到!”
“哟,你在这儿站着傻等啥呀?”帅帅立马迎了上去:“咋不去楼下值班室坐着等,不是新来了个门卫么?”
徐莉莉瞥了他眼:“我还坐什么坐?谁知道你们几个鬼使神差,咕噜从我眼前溜过,那我不更像个二愣子样坐在那儿傻等晚上翱”
老大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边开门,边调侃地说:“那你就坐晚上也没啥损失呀?”说完便推门进屋
进屋后,徐莉莉第个在帅帅的床上坐了下来,很不满意地瞪着我们:“后天徐,现在全校各个系各专业的学生都在热火朝天地为徐做准备,我来是要告诉你们,我听到你们系里在搞个什么‘散文~歌’征文比赛,看起来声势还挺大的”
“没兴趣!”老大把外衣脱,随手扔到铺上,躺了下来
我也精痞尽地躺回到自己的铺上,道:“对艾现在大家都烦着呢,就是总统竞选也没那心情去参加呀”
坐在身边的弟娃推了推我,小声地说:“哥,你从小学起作文就年年评优,现在又读到专业,不妨随便写篇去试试吧,多好的机会呀”
我连连摆手:“写可是件苦活儿,再说我现在没这个心情呀,心都静不下来又咋写得出好呀?写也白写,何必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现在是想办法替自己沉冤得雪的时候!”
小杰坐在写字台旁,手里拿着徐莉莉随身带的杂志低头默默地翻弄着,好像也对这次比赛没有兴趣
谭四两颗溜圆的眼珠在眼眶中诡异地打了几个转,神秘兮兮地瞅了帅帅眼帅帅朝他笑了笑,也保持沉默
朱明卓还是在摆弄着他的罗盘,喃喃自语,声音却很大声:“你们寝室有问题!”
众人倏忽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小子身上
“啥?你说啥?”老大问
“你们这个寝室属阴宅”朱明卓简明扼要地说
“咋个说?”我问
“用罗盘测的呗”朱明卓又开始在罗盘上指指点点起来:“上面这个圈就是看阴宅用的你们看,上面有个九星翻卦,九星翻卦是用小游年,现在上面标的顺序就是小游年,我用这个测得你们这个位置的确是阴宅!”
“胡说!啥阴宅阳宅的,你这和那些看风水算命的有啥两样?尽晓得招摇撞骗蛊惑人心,还闲咱们这儿不够乱?哼!”老大不晓得咋会突然变得这么侣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享受着他们的浪漫
远处隐约传来金属环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伴着阵阴风和种嘈杂的争吵声那只从黑暗中滚来的金镯子风般地朝这对热恋中的情人滚过去当两人闻声惊愕地回首时,黑暗顿时席卷了切!
第二天上午,学校把我们几个叫了去,说是前天晚上我们寝室楼有人亲眼看见瘦门卫持刀追砍我们上了楼顶,他愿意替我们作人证
“哟呼!”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像久旱逢甘露,大汗盼云霓,倏地声蹦上了房顶,个个都况可以看出,你们和死者何大昆之间的关系直不是很好,甚至还私自潜入他的卧室翻他的私人物件,到底你们之间以前有没有发生过较大的误会或是与他结过怨什么的?你们再仔细想想”她问这话时,语调中带有明显的迟疑,甚至可以说是少许的茫然
我们相互看了眼,她的意思很明确,重案组仍就不肯把杀害李明启的罪名和瘦门卫分割开,尽管当初我们对此种结论深信不疑,但今非昔比,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情不自禁地排斥起这种论断,并不由自主地搜索着琐碎的记忆,竭力帮瘦门卫摆脱嫌疑,还他个清白
“他绝对不会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老大最先脱口而出
“为啥这么说?”女警员问
老大愣住了,时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其实就算别人不相,我们几个无论如何都相信瘦门卫是无辜的如果他有意要致我们于死地,那么在帅帅坠楼的那刻,他是绝对不会不惜以自己生命为赌注也要死死拽住帅帅,更不可能在坠楼的前秒说出那番肺腑之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们相信他是个好人,我们错怪了他!我们对不起他,定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小杰耸着身子,头微微抬起看向那个女警员,小声地说:“因,因为他救过李楷所以他又咋会有心害我们呢?撑死也只是吓吓而已了”
“吴杰,你咋晓得他救过你的室友李靠当时你也有异常的行为,这是客观的事实,至于你说你事后啥都不清楚了,这些话还有待证实”
“证,证实?”小杰不啻惊
“你并没有过精神分裂的前科脑部也没受过损伤,这样的供词实在不太让人信服!”女警员不苟言笑地说
大家再次骤然感到紧张起来,但我们也隐约地感觉到,小杰的境况不会因为这句话“难以信服”而更加悬乎,因为我们都看过明启去世那晚的实况录像,这已经够难理解和证实的了,我相信重案组至今仍未理清头绪,对那段录像作出合理的解释,那么小杰这点儿悬乎又算得了啥呢?难怪这名女警员谈吐之间不免带有丝被动,她继续说:“吴杰,在你们六个人中,你所提供的口供是最少,可信度最低,为了让这两起案件早日侦破,你可否做次催眠,也许通过催眠能为我们破案提供些重要线索,你考虑下吧”
“啥,催眠?”小杰懵了,我们也愣了
“可可我从来没做过呀,我怕我”
“这个你大可放心,关于催眠,你们这些大学生也不陌生了只要你同意,我们可以另约时间为你安排,不要紧张,你好好考虑下吧!”女警员安慰道
小杰站在那儿,六神无主地看看我们,又看看女警员,看得出他还是举棋不定
第九回下乡
愁云惨淡,夜露凝重风变得越来越刺骨,但是篮球场上还是有几个男生赤裸着上身个劲儿的“厮杀”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几个匆匆穿过小径回了寝室
小杰同意了警方的建议,他和警方约好后天上午9点准时进行催眠而我弟娃谭四和帅帅却有了个共同的目标——后天趁徐和那个叫朱明卓的小子起去乡下,见识下他那位能下谶言半人半仙的奶奶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已经无法再用正常的思维来分析和采取任何措施来保护自己昨天听朱明卓这么说,大家心里也许产生了共鸣,也似乎看到了消虽然他说的就像在讲聊斋故事般,我们打心眼儿都不全信但事到如今,像这类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有这次机会,我们不妨去试试,寻求下“高人”的指点,虽然机会渺茫,但总比坐以待毙的好但就不知道老大的意思是咋样的,碍于那晚老大向朱明卓下逐客令的情形,也没有谁主动去征求下他的打算
“去呀”“快去!”我和帅帅在身后不断怂恿谭四去向老大说说这事儿,也好早做安排,谁叫他平时像个跟屁虫似的拽着老大不放?想他和老大沟通起来也比我们更容易些吧
谭四这小子半推半就,最后还是拉着老大出了寝室
在走廊角
谭四看我们都没有跟出来,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老大抢了个先:
“你拉俺出来干啥?俺可警告你,少在俺身上四眼儿!”
“啐,瞧您说的,你就这么看我?”谭四压着声音继续说:“嗨,老大,后天徐你打算咋过呀?”
“还能咋过?没事就睡觉!”老大是根直肠子,平愁受不了的人也就是像谭四这样拐弯抹角的人,他干脆直捣黄龙地问:“你娃到底想问个啥名堂?东扯西扯像个娘们儿!有事你就给俺竹筒子倒豆腐,没事就恕俺不奉陪了!”说完转身便走
“哎!”谭四急了,把拉住了老大:“哎,当然有事当然有事啦!”
“说!”
谭四终于说出了我们几个的打算:“嗨,老大,告诉你,后天徐,我们打算跟朱明卓下乡玩儿,你也起吧!”
“乡下有啥好耍的?这几天还嫌被折腾得不够哇?倒还不如在寝室睡懒觉”
“哎,话咋能这么说呢?”谭四开始发挥他所长,循循善诱地给老大做工作:“你想艾我们这段日子够倒霉吧?你看看这栋楼,还有多少人住哇?说明晦气太重!好不容易有个举校欢腾的日子,我们就趁这段时间到处走走透透气,转转运,也把这间寝室敞敞,冲冲喜等我们回来又是焕然新,没准儿等我们回来呀,时来运转就染上桃花运了哦,嘿嘿!”
“呵!”老大这声不知是被谭四逗笑了,还是冷笑,他斜兜着眼,上下打量了谭四几秒,问:“你们都去?”
“嗯?”谭四点头
“那你们去吧,我留下看屋,学到了啥‘揣骨听声’之类的,回来别忘了写点心得供俺消遣!”老大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寝室
谭四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终于也尝到弄巧成拙的尴尬
老大踢开半掩的门朝我们扫了眼,没有说话,拿上自己的洗脸盆和毛巾闯了出去
我们不啻惊,他好像不高兴,看情形他是不可能跟我们道去了
这时,谭四半垂着头走进来,看见我们,耸耸肩又回到自己铺上
我问:“那咋办?”
“还能咋办?他不去我们去呗,又不是卖给他了”帅帅打趣地说:“我和莉莉起去二人世界有啥不好呀?”
“呵,好,你俩慢慢去哈,我们就不跟去当灯泡了”
“滚!你也学着遂皮了是不?”帅帅玩笑地推了我把
“呵呵,说真的,徐莉姐还挺漂亮的,帅帅哥好福气呀!”弟娃笑着说
帅帅有种被嘲弄的感觉,但碍于他和弟娃并不熟悉,也不好像我们几个之间常说些太过火的玩笑话,他笑了笑,回敬道:“我看她还没你漂亮,哈哈哈哈”
“神经!”弟娃也学着刚才帅帅推我那样,轻轻地推了他把
老大三下五除二洗漱完后回到寝室,进门脸又沉了下来,道:“群落后分子,不问苍生问鬼神!要去你们自己去,本人绝不和你们瞎掺合!”
小杰若有所思地坐在铺上,沉默着
“小杰?”我试着叫他,但他好像似无所闻,仍低头沉思着
“喂,在干吗呢?”帅帅也叫,但毫无作用
老大放好东西隔着写字台拍了拍桌子:“小杰!叫你呢,在想啥?”
“嗯?”小杰犹如如梦初醒,瞪大眼睛懵懂地盯着我们:“艾什么?你们刚才说啥来着?”
“你思春哇?”趴在上铺的谭四调侃道
“你不舒服吗?”我走过去问
“哦,我刚才是在想,看能不能记儿什么来”
帅帅也坐了过来,问:“还想啥,到时催眠了不就啥都想起来了?你留下来也好陪着老大,你俩相互也有个照应啊”
小杰脸倦容,疲惫地点了点头,似乎还在为某事担忧
弟娃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我拿起洗脸盆,对小杰说:“走,去漱口洗脸”
小杰没精打采地拿上东西跟我们道出去了,谭四这两天像给我们粘上了似的,晚上总爱跟在我们身后不声不响地去漱口,看样子还挺害羞
第二天,老大留在寝室陪小杰,我谭四和帅帅把朱明卓约到了学校的水吧,开始商量起明天的行程
“你们决定了吗?”朱明卓问
“对,我们共五个人,那边住宿方面么?我女朋友也去”帅帅道
“挤是挤了点,不过住倒还是能住下的”
“那儿没有旅馆么?”谭四问
朱明卓摇摇头:“没有,我家在农村,那儿比较偏远,也很落后我本来是没命到城里读书的,是因为我娘的坚持,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才能让全家同意我去高考,继续到城里读大学,这次回去我也不打算多呆,处理完该处理的事就回学校”
他说话时显得很冷漠,眼神中透着抹悲哀,我能隐约地感觉到,在他内心深处对他从小长大的环境持有排斥的情绪他轻描淡写地向我们提了下他家所处的环境,对于他的家人以及他家的具体情况都只字不提
“至于你女朋友,可以和我娘住屋”朱明卓淡淡地说
话刚落音,徐莉莉挎着挎包进了水吧
“这里!”帅帅朝她直招手
帅帅让了座,弟娃低着头知趣地坐到了我这边徐莉莉走过来在帅帅旁边坐下后朝我们诡异笑:“又在说我坏话?”
见缝插针的谭四冷笑道:“嗨!别自作多情,哪个这么无聊没事说你坏话?都在说明天下乡的事,你和这小子去度你们的蜜月,我和老二阿悦到别处找乐子去,互不影响,哈哈!”
徐莉莉不甘示弱,回敬道:“罢了罢了,蜜月我倒不想,我就想跟你这小子在乡下,晚上如果听见夜猫子叫会不会像只老鼠似的窜到其它人床上抖晚上”
“我?”谭四装出吃惊的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呵呵”徐莉莉柳眉挑,继续说:“听说你这几晚上厕所刷牙洗脸什么的都跟在别人背后,不知道是世道变了,还是人变了,奥,小谭?”
“哪个说的?”谭四脸色立马来了个“晴转阴”,随即不假思索地盯向帅帅
帅帅放下杯子,抬头较劲地看着谭四,问:“看我干啥?”
两人对峙了阵,谭四轻藐地把目光移开,挑衅道:“重色轻友,什么东西!”
帅帅懵了两秒,道:“你啥意思?你可真会疯狗乱咬人呐!”
“我跟在你们身后又咋了?那走廊是你们家开的?我不过是脚长得没你们长落到你们后面,你竟然在背后摆我道!”谭四正为自己打抱不平,而帅帅却更为高涨地举办或参加着各类活动,全邢下片热火朝天的气象
我们几个准备下乡的也早早来到校门口与朱明卓会合,准备乘车去长途车站,然后再转到镇,最后步行或是雇车到达朱明卓的老家——会沟乡落脚,完成全部旅途
才刚9点过,学校里早已人声鼎沸我们这会儿正和前来替我们送行的小杰交待些事,这次老大没来,看来他是铁了心在这事儿上要和我们几个“落后分子”划清界限,就随他了
“那你们就路上小心点儿,好好玩艾把你们的蜜月照多带几张回来哦,呵呵!”小杰说着朝站在旁卿卿我我的帅帅和徐莉莉挑了挑眉毛
徐莉莉上去就是巴掌不轻不重拍在小杰背心上:“叫你耍贫!”
到了要走时,谭四还不忘再三叮嘱小杰:“哎,兄弟,记得帮我把征文的名报了艾我的稿子昨天给你了艾谢了哈!”
“翱你也要去参加那征文翱”帅帅副吃惊的样子
“不行哇?都不晓得这有啥大惊小怪的,说有的人少见识就是少见识!”这两个冤家话锋碰头就要擦出火花还好这次帅帅在女友面前度量稍微大些,也免得昨天的难看重演,他不屑地瞥了谭四眼,转而又看向小杰:“哎,小杰兄,也顺便帮我报个名儿,麻烦你在我那个旧书包里去找篇叫《月夜珍珠》的中篇小说,道拿去交稿吧,麻烦了啊”
“啧啧啧啧!”谭四斜兜着眼,戏虐道:“月夜珍珠,你开珠宝店的翱大男人写这么些无病呻吟的东西,恶心不?不要拿去丢人现眼的啦!”
帅帅实在是忍无可忍,更何况现在还当着徐莉莉的面,这是任何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他手指着谭四,威胁道:“他妈的,你给老子闭嘴不?!”说罢还不解恨,上前把欲掐住谭四的脖子
谭四身手敏捷,迅捷侧身把就擒住了帅帅伸过来的手,并不甘示弱地瞪着帅帅,道:“怎么着,还想动手哇!”
我们又次全体出动扼制这张即将爆发的战争,这就是离开老大后的首要烦心事儿!
大概又耽搁了十来分钟,“战争”终于还是无疾而终,真可谓出师不利!这俩家伙把大伙儿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给搅得七零八落!指不定在途中又会出咋样的乱子也不知何故,此时我的心脏“砰砰砰砰”跳得特别厉害,就像刚经历了形样,死气沉沉,豪无生气头顶的空调风径直而下,吹得我晕沉沉的,我把排风档搬侧些,不知不觉也迷糊起来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有人使劲把我摇醒了:“起来啦,到站啦!”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是弟娃这时谭四他们已经陆续下了车,正在车外候着呢
我吃力地站起身,背上背包,嘴里干燥无味,好像睡了很久样,腿酸酸的,脚步特别沉重想到下车还要步行,心里就不由焦躁起来
公交车开走了,朱明卓站在离我们不远处东张西望,四下环顾四周片荒凉,远处是望无尽的荒草和茂密的树林,近处仍是堆堆黄土堆成的泥路,好在没下雨,要不这路走起来可有得我们受的
“没车,咋办呀?”心浮气躁的我不自觉地脱口问
同样睡眼惺忪的谭四也显得很不耐烦:“荒郊野外的哪儿会有车呀,这种地方也有人卓真逗!”
“有的,不过比较少,可能要多等会儿,不要急”看得出朱明卓也急于回家,他心里仿佛装着篓子事要回去解决但他还是耐心地安抚我们,我们也无话可说,毕竟和他不是那么熟,也不好埋怨太多,已经来了,就算没车走路也得认
在沉闷的空气中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两辆外表陈旧,浑身染满稀泥的铁三轮车颠簸着向我们使来
“看,车来了!”朱明卓指着车如释重负地喊道
我们随即朝铁三轮车招手,管它是三轮还是四轮,只要能把人安全的载到底就是好轮等两辆铁三轮车停稳后,大伙儿都争先恐后的往上挤,两辆车装满了肚子,抖了抖,从体内发出阵震耳的咆哮声,放了尾尾烟,便颠簸在凹凸不平的泥淋路上,抖得特别厉害坐在车里的我们也跟着上下跳动,屁股根本无法和坐板持续接触三秒钟和我同坐的徐莉莉直在喊司机开慢点儿,我旁边的弟娃双手紧紧握住车门的铁柱,看样子也快受不了了
在摇摇晃晃颠簸起伏的煎熬中,目的地也离我们越来越近车,终于停下来了,大伙儿高悬的心脏也最终平复下来
“下车!同志们到点了,快下车了!”
等车停稳后我第个下车,头晕目眩,接着又递了瓶矿泉水给正呕吐不止的弟娃
谭四拍了拍朱明卓,问:“到了吗,还要走多久翱”
“已经到了,就在那边!”
我们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天际的火烧云把西边的天空映照得金光万丈,绚丽多彩
在隔我们不远处有个由十来栋瓦房组成的居民区,房屋不多且隔得很疏房屋周围方圆几十里是片水田,以及些果树再往远处眺望,在山坡上可看见片层层叠叠的梯田,不过这个时候梯田早已不是绿油油的片了
个老者赶着头黄牛,嘴里哼着俚腔俗调,怡然自得地从我们身边溜过
“我家就在那儿,跟我走吧,当心点,路不好走!”朱明卓边说,边带领着我们迈过凹凸不平的泥路,上了石梯
最后我们来到间土墙围成的瓦房前,房屋正面的空地上有几十只小鸡正津津有味地啄着地上的糠
屋檐下,个穿着红衣夹克的女人正弯着腰剪红辣椒
朱明卓已顾不得招呼我们,他朝那个女人冲了过去,边喊:“姐,我回来啦!妈呢?”
那女人闻声抬起头,原来她就是朱明卓的姐姐,虽然只比朱明卓大2岁,但看上去要苍老得多,看她劳作的样子很像个农村家庭妇女
“明子,你可算回来啦!”她站起身向朱明卓迎了过来,吓得小鸡哄而散
姐弟俩二话没说紧紧地抱在起,看得出,他们俩的感情相当深
经过番介绍,我们和他姐相识了,她叫朱明英,是个很热情好客的人,也是个女强人,家里的农活她人扛下大半但在某些问题上,她却咋也强不起来,可以说是筹莫展这次朱明卓特地赶回来果然有急事,主要就是为了他姐的事
进门以后,我们都围着张四方桌坐下,她在厨房烧了锅水,也和我们起坐了下来看到朱明卓,她眉宇间皱出了条深深的“”字:“明子,老汉“老汉”四川方言,爸爸的意思都和二煤子说好日子了,妈争不过,气病在床上,饭也不吃!所以我才打电话喊你回来,不是我真不晓得该咋办了!”
“妈呢?”朱明卓急问,倏地站起身就要朝房间里冲
朱明英忙拉着他:“不要去,妈不在的,在奶奶那边”
“我她!”说着,他跨过板凳就往外冲
朱明英追了上去,阻拦道:“吃了夜饭,息晚再去嘛,等现在走过去,天都黑了,你们那么多人就在这儿睡晚上嘛”
朱明卓咬了咬嘴唇,又问:“老汉哪去了?”
“哦,他去二煤子那打牌去了,可能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先坐,我去看下水开了没啊”朱明英把朱明卓按回到板凳上又折身进了厨房
朱明卓显然已经坐立不安,他从裤包里掏出那枚罗盘前后反复翻转着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场面很尴尬,大家都静静的坐着,不晓得说啥好
没过多久,突然门外传来个男人的声音:“英子,饭弄好了没?”个满脸横肉,蓄满六腮胡的中年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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