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你们自己吃饭去,不用等俺了!”说着便冲出了寝室,我还没来得及追,门已经砰地关上了
“这人最近为啥老是神神叨叨的?”
帅帅从床上撑起来,说:“就这么定了,星期天去万佛寺烧香!”
“好哇,咱起去!”弟娃眉宇间忽然扬起阵兴奋
帅帅把手臂搭在弟娃肩膀上:“走,吃饭去”
“好啊”弟娃连连点头,脸笑得像三月的桃花,连连向我招手:“哥,走啊”
我和他们道出的寝室在路上,我刻意把弟娃挽过来,没事找事的尽扯些无聊的话题,把谭四个人撇留在寝室,让他给自个儿赌气赌个够
晚饭过后,没过多久天就黑透了冷风扫过窗棂,给人内心蒙上层恐惧的阴影
谭四仍然躺在床上“面壁思过”,而我弟娃和帅帅则围坐在写字桌旁闲聊
也不晓得老大最近咋了,老是爱人往外跑这不,到现在还没回来,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把话题扯到了老大身上了:“你们不觉得这几天老大怪怪的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咋晓得?可能是小杰的死对他打击太打了吧”帅帅说
“老大那么坚强个人,咋会说倒下就倒下呢?”
“哎,连发生这么多事,老大也不是铁打的,你说能不受点打击么?”
“说的也是”我点点头
门突然开了,老大满头大汗进门就跨到写字桌前大口大口地灌着水
我们三人愣愣地看着他,我禁不住问:“老大,你最近到底是咋了?都在干些什么呢?”
听这么问,老大差点噎着,他用胳膊抹了把嘴,道:“没干啥!出去运动运动,咳!”他喘了口粗气,重重地仰倒在铺上,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明天有你好看,走着瞧!”
“你在和谁说话?”我惊诧地问
“没事!我去冲个凉,你们早些睡!”老大提着温水瓶和水桶去了开水房
弟娃喃喃地说:“该不会精神出问题了吧?”
此刻,我心乱如麻,这真是场灾难,让我们这个本来团结温暖的集体突然间变得支离破碎,种无法抵抗的黑漩涡向我们袭来,任凭我们如何挣扎,如何反抗,如何提高警惕,终究还是躲不过黑暗中突然伸出的那只黑手!那根神出鬼没的金镯子好像箍住了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仿佛它只要滚动出现在我们眼前,整个世界都要为之而震撼!我们改咋办翱谁能救救我们!
整个寝室都沉寂了,疏星寥落的夜空,清冷的满月伴着后山令人发怵的怪声,再次升到了瓦黑的屋顶上七月流火,天越来越冷了
第二天下午上写作课,讲师在台上讲得声情并茂,我却在下面呼呼大睡
刺耳的铃声像针振奋剂,我倏地破梦而出,不禁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当我回过神才发现讲师的眼睛已经落在自己身上多时了她盯了我阵,用副学究腔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徐刚过,有的人还收不了心专著学业个个都那么大个人了,也该有些控制能力了转眼就到期末汇考了,看有些人怎么能结业!”说完抱着教具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我看了看做在左侧的老大,老的座位空着,人已经不晓得飞哪儿去了
“嗨!”帅帅在身后拍了拍我:“在看啥?”
“老大呢?”我问
帅帅见老大的座位空着,朝我耸了耸肩:“我咋晓得呢?我又不是他肚皮里的蛔虫”
我拿起书:“走,先回寝室再说”说话间,不禁又打了个哈欠
老大又不在寝室,往日寝室内的欢声笑语已去不复返傍晚时分,我个人闲游在操场上,弟娃找到了我,告诉我他想回家了他惆怅满怀,看得出他很疲惫,很想回到爸妈身边,我点了头,答应过几天就送他去火车站
“哥,我明天就想走”
“不行,再咋说也得起去了万佛寺,拜拜菩萨,求个平安我才放心你走就这么定了!”其实我也是为他好,这次我不能丢下老大他们陪他回去,以防在半路出事,我无论如何也得带他去庙里求个签不过他很坚持,定要明天走,也不知为何他会如此急,像是受了委屈我问他到底咋回事,他总是缄口不语或许是经历了那么多,心里怕了吧
我挽着弟娃边走边开导着他,但他仍然很沮丧最后,我们在后山旁的那片花园前坐了下来,身后树丛中的杂草在夜风的摆弄下沙沙作响
我深深叹了口气:“你回去以后就告诉爸妈我切都好,记赚千万不要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他们,不要让他们的,明白吗?”
弟娃不解地问:“为啥?我把你个人留在这儿,我真放不下心!现在这境况,我很怕”
“怕啥?我不会有事的!明天去了万佛寺切都会好的!”这话,半是对弟娃的安慰,半也是对我自己的慰寂
弟娃握住我的手,劝道:“哥,要不然你跟我块儿回去吧!回去以后可以跟爸妈商量转所大学,无非就是钱的问题嘛,命总比钱重要得多吧!你看好不好?”
我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也没多加解释,弟娃仍旧苦口婆心地劝着我就在这时,我仿佛听到对面的树丛中有人在唱歌,我马上用手捂在弟娃嘴上
“咋了,哥?”弟娃就像被吓到了,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压着声音问:“你有没有听见啥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唱歌”
弟娃侧耳静听,少顷,他点了点头:“是,好像是呢!好像好像在树丛里!”他被吓得脸色铁青
于是我摒住呼吸,步步朝对面的树丛靠近,那歌声似乎直没有中断,只是时强时弱,飘忽不定我步步地逼近,回荡在耳边的歌声就越来越清晰是个女孩的声音,凄凉得让人战栗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月亮带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
朦胧的月光下,弟娃紧跟在我身后,颤抖的双手死死捏住我的胳膊我陡然停下脚步,摒住呼吸伸手,把掀开了眼前浓密的树枝
果然!在树丛深处真的有个背对着我们的女人,长长的头发如月光般泻下,身穿厚厚的红色羽绒服,还在继续唱着
“啊!”弟娃忍不住发出声惊呼,被我眼疾手快把捂了回去
歌声嘎然而止,那个女人渐渐转身,她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存在!
第十五回生还
她朝我们渐渐转过身,在月光下,我模模糊糊看清了她狰狞的面孔白皙的脸上没有双眼,只有张令人战栗的嘴朝我们笑着
弟娃被吓得嘎声嘶叫,三魂六魄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拉起我便跑我们在树林中乱窜,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在很快就窜出了树林
紧接着我们又沿着树胶跑道拼命地跑,不知为什么,感觉这条跑道好长好长,没有尽头我俩来不及喘气,马不停蹄地朝寝室楼飞奔而去
我们最终还是口气冲回了寝室,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
帅帅从床上跳下来,忙扶着我问:“你们这是咋了?”
老大这会儿也在寝室,见状便问:“出啥事了,嗯!”
“鬼鬼啊”我被帅帅扶着,两腿直打颤,已变得迫不成声
老大把抓起弟娃,样子异常,我定不会饶过他!”说罢,他穿破人墙,趁众人不备猛冲向大火
“老大你疯啦!”“快拦住他!你们快拦住他!”当谭四和帅帅回过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老大掏出匕首朝迎面前来阻拦的几名警卫员猛挥去,警卫员本能地侧闪老大毫不犹豫,刀刺中另名警卫人员的前胸
“呃!”那名警卫员随着声撕心的惨叫倒在了其他几名警卫员的怀中
远方传来119火警急促的呼叫声,大伙儿都朝学校大门口望去老大趁势抓起地上的水管,朝疯狂的烈焰冲去“嘭!”又是阵爆炸,老大单薄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无情的火海中“嘭!嘭!”整栋寝室楼开始往下塌陷
“老大!”谭四绝望地喊:“你们还愣着干嘛!救人啦!快去救人啦!”但火势实在太大,没有人敢靠近
保卫科主任把推开谭四:“你冷静点,现在谁去都是死!你明白吗,去了就是死!”两个警卫随即拉强行拉开了谭四和帅帅
帅帅疯狂的挣扎着,乱蹬乱叫,像个嚎啕中的幼童:“你们居然见死不救,你们没看见有人冲进去了哇!你们见死不救,你们不得好死!”
徐莉莉穿过人群匆匆赶来,看到帅帅完全失态,先是给保卫科科长及在场的警卫赔不是,而后又帮忙劝阻帅帅
根根水柱用天而降,如同阵阵倾盆大雨,纷乱而急促地倾泻在这片汪洋之上
接着,又开来十来辆消防车,整齐划地停靠在寝室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前面被拉上了条封带,封带内侧迅速筑起了道由消防队员连成的人墙
水柱仍在猛烈冲刷着正在崩塌的寝室楼,消防队员们个个都全身心投入到了这场与火魔的博斗之中,封带外的人流越来越多,火魔逐渐在训练有数的消防战士的镇压下偃旗息鼓
浓烟未散,天边已经泛起了启明星
我缓缓从谭四的怀里站起身,头晕晕的,不禁打了个寒颤透过层层浓烟,昨夜还巍峨屹立的第4栋男生寝室楼如今已成为片废墟
奇怪的是,眼前的这幕反射到我大脑的第感应不是悲痛不是恐惧,而是阵莫名其妙的惊讶!我看到这片废墟第4栋寝室楼两旁的两栋寝室楼,虽然浑身被浓烟熏得跟焦炭似的,但却仍还屹立着,没有丝毫损伤,就连阳台上挂晒的衣物也都完好无损,这简直就是天下第奇闻!原来才的3栋男生寝室楼,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两栋,而今已是人去楼空
消防队员还在废墟中营救伤者我和谭四道,帅帅和徐莉莉道奋力挤过重重人流,分别从不同方向赶往火灾地我们正好在封带前碰了头,四人面面相觑,但自个儿都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老大和我的弟娃,必定是凶多吉少
“出来了!出来了!”只听人群中有人在喊,我们四人几乎在同时间向废墟投去眼光
两个消防员把具烧焦的尸体从废堆中拖出来,尸体已经溃烂得血肉模糊,像坨熏肉发出阵让人作呕的恶臭,根本辨不出谁是谁
徐莉莉头扑到帅帅怀里,不敢再看下去谭四及其周围的人都纷纷把嘴捂上,呕吐不止
我则顾不得这些,瞠目结舌地盯着火超只盼着弟娃和老大早些被发掘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唯的弟弟,唯的知交,我如何向父母,向所有人,向自己的良心交代?眼泪何时滑过我的脸颊都没有印象了
时间分秒地走过,火场的营救清理工作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天也亮了终于,名消防队员跑到队长面前汇报:“报到队长,火场伤员已全部救出”
当最后辆救护车开出学校大门时,我果然没有认出哪个是弟娃,老大又是哪个
大雨滂沱,天空电光闪耀,雷声阵阵我们坐在医院抢救室的走廊上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据说从废堆里共救出了15个人,其中有3个仍未断气,现正在急救中心进行急救我和帅帅去查过,在其他12个死者的名单上,没有老大和弟娃,我们顿时感到无比的况让在场的医生护士都大为震惊,还以为你弟弟有啥特异功能呢他呼吸心跳等都很正常,仅是处在浅昏迷状态”
“啥?你说的是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帅帅接着说:“不信?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隔壁看看,谭校长刚走不久,现在党支部书记赵主任还陪着他呢!”
当我们来到弟娃的病房中,看到弟娃正坐在床上,精神奕奕地和赵主任聊着天,徐莉莉和谭四在旁陪伴
“弟娃!”我失声大喊,这切都是真的,感谢上天,感谢菩萨,感谢佛祖!
“刘辉!你醒啦,太好了,你们俩兄弟都平安无恙,真是太好了!”徐莉莉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
赵主任起身朝我走过来,问:“你是他的哥哥,是吧?”
“嗯!”我答应道
赵主任点点头关切地说:“没事就好,身体现在好些了吗?”
“我没事,谢谢赵主任关心”我说话时,眼睛总是看着弟娃我看到弟娃也用他含泪的双眸看着我
赵主任把我引到弟娃床前,谭四随即站了起来让出座位
弟娃把握起我的手,道:“哥哥,你没啥吧?你咋会昏倒呢?”
我泪眼迷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我们兄弟俩相互嘘寒问暖了好些时候,等大家的情绪都趋于平静时赵主任才插上话,他说:“刚才我和刘悦还在说前天晚上寝室楼失火的事情”
我脸色陡然沉,道:“对了,赵主任,今天学星个啥情况哇?”
赵主任叹息摇头道:“从昨天起,学校已经被迫停课了,现在警方正在着力调查火灾的起因,我们校方也在纳闷,好端端的竟会燃起这么大的火!”
弟娃若有所思地说:“那晚,外面有人在喊失火了快逃命,我就跳下铺忙去开门,想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但是寝室门咋也扭不开!我听到走廊上片混乱,被火映得通红,接着浓烟也漫了进来那时我真慌了神儿!以为这次肯定是死定了!”
“后来呢?”“接着说!”大伙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弟娃
弟娃噎了口唾液,继续讲述着昨晚他在火堆中的传奇经历
第十六回凶影
弟娃开始向我们讲述他那段匪夷所思的经历:“你们不晓得,那个时候整个房间都浓烟弥漫,我根本伸手不见五指,我本来想把开水瓶里的水倒被子上,然后捂住自己的嘴,但是我已经被呛得昏天黑地倒在地上了我干脆就滚到床底下紧紧靠着墙根当时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
“后来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后来,后来我听到寝室里有男女在吵架,他们吵啥我听不清,慢慢也就啥都不晓得了就像做了个好长的梦,我还感觉有个人死死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醒来的时候就睡在这里了”
大伙儿都惊诧得无言以对,全没有听懂到底是咋回事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整座大楼都塌了,在楼里的人无生还,只有他能安然无恙地死里逃生,这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场噩梦
就在此刻,谭校长提着个插满鲜花的花篮进了病房他把篮子放在床头的护理柜上,乐呵呵地说:“气色比起上午又好了很多!”他说话间虽然是微笑着,但还是掩饰不住满脸的疲惫
“谢谢谭校长来探望我弟弟,他现在好多了”我站起身,紧紧握住他的手
谭校长点点头,道:“嗯,那就好忙了天我直没来得及和你们父母联系,你们父母晓得你们这事了吗?”
我愣了下,时不知怎么回答,于是便随口撒了个谎:“知,知道了,他们说最短都要2天才能到这里”
“哦,那就好这次我来,个是再来看看刘悦;二来,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来了万佛寺的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傅,他说消和刘悦谈谈”
弟娃疑惑地问:“大师傅想和我谈什么翱”
我也觉得奇怪,谭校长苦笑着对身后的赵主任说:“小赵,麻烦你把门关下”
“好的”赵主任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谭校长又说:“我已经派车去接大师傅了,应该很快就到小赵,麻烦你下楼去接待下,辛苦你了”
等赵主任出去以后,谭校长显得有些搪塞他习惯性地从烟盒里抖出两只烟,往我和谭四面前送,我们连连摇头我指了指墙上写的“禁止吸烟”四个字,说:“病房不让抽烟的,谢谢谭校长”
“哦!哦”他迅速把烟收了回去,接着说:“最近的事儿,挺烦人的呵?”
“嗯”
徐莉莉把沙发上的件外套拿开,对谭校长说:“校长,您请坐下再说吧”
“嗯,好,谢谢”他坐下后定了定神,说:“现在市里也在开会谈论这事,可能你们明天就不能再叫我校长了”他鼻音渐重,继续说:“千头万绪的事要去善后,对于这些该死的惨案,全笑生包括重案组的人都筹莫展!你说这寝室楼好端端的咋说起火就起火了呢?而且那么大的火就偏偏只烧了第4栋寝室楼!这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又怎么去解释呢!”
“不干净的东西!”我的心里不禁打了个觇敲
谭校长沉默了阵,又抬起头接着讲:“我这次可是山穷水尽疑无路,只有代表全笑生亲自登门去向万佛寺的住持求助,花了大力气才把在万佛寺苦修的位长老请下山来今儿个大早我就用车把大师傅请到我们学兴我陪他在学校里走了圈,他也觉得我们学校融进了股浓郁的外来气息,并断言有恶鬼索命,而且这股外来气息以火灾现场最为明显!当时我也和你们样的反应,有句话说得好:宁可开罪富商人也不要得罪穷官员,闭眼得罪大官员也不能得罪众鬼神!哎,后来他听说还有个幸存者的消息后就说想见见,刘悦!”
“可,可见我又有啥用呢?”弟娃有些胆怯地说
谭校长突然站起身,握住弟娃的手劝慰道:“这个你不用紧张,大师傅想见你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你就当平时和人聊天样,大师傅问啥,就说啥,但定要说真话,尽量回忆下当时在火灾现场你的所见所闻,嗯!”
“我尽力吧”
“哎,好好!”
病房门再次被敲响,谭校长赶忙去开门:“唉呀,大师傅真是辛苦了,快进来先歇歇脚,呵呵!小赵,快倒水!快倒水!”
大师傅双手合十向众人行了个佛里,应邀坐了下来他真可算得上是位得道高僧!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说不出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我布满褶皱的额头下,对洁白的眉毛如流水般自然下垂脸上的皮肤虽略显松弛但耳垂很大,有点像弥勒佛的耳垂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而他还穿着件单薄的僧衣,胸前挂着串长长的佛祖,显得朴素豁达,平易又不失庄严
谭校长先做了引荐:“这位就是万佛寺的高僧‘云善大师’大师傅,这些都是我的学生,在床上躺着的那个就是您要见的人了”
云善大师傅以最短的时间打量了弟娃番,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有些异样”
我震,弟娃也吓坏了谭校长迅速朝我们俩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先别打断云善大师的话
云善大师缓缓起身走到病床前,近距离打量着弟娃谭校长随即将单人沙发搬到大师身后示意他坐下再说,云善大师却作了个勿打搅的手势,说:“这位施主印堂黝黑,看样子也不是被恶灵缠绕两天所致,最起码也有大半年了吧”
“啊那大师可有办法救救我这个学生?”谭校长显得很紧张,额头上的经根根都鼓了起来
元善大师转过身,沉默了阵,道:“依老衲看,大学的这场火灾,以及之前发生的系列命案和这位小施主必有联系”
“大师能把话说明白点儿么?”我忧心忡忡地问
云善大师看向了我,我随即向他作了自我介绍:“我是他哥,亲生兄弟”
云善大师坐了下来,说:“大学最近发生的种种惨案,依老衲看,是群阴魂不散的怨灵在作祟但请恕老衲直言,如今老衲还没有办法帮大学化解这场浩劫”
“啊”谭校长眼中唯的希冀之光突然泯灭,绝望的神情充斥了他整张脸:“大师傅,难道连您也没得办法助咱臂之力么?大师傅,求您再想想办法啊”
云善大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善恶到头终有报即便是鬼,也不会是无缘无故残害于人万事自有万事的规律,降妖伏魔亦如此老衲即不了解其中缘由,又如何对症下葯,帮你们化解这场灾难呢?”他说话间,眼光总不离我们几个
谭四有些慌了神,忙辩护道:“鬼吃人还要讲道义?我从来就没听说过!而且我们都是受害者,要是知道是啥原因早就和那‘哥们儿’把酒言欢了,还会在这儿等死哇?”
云善大师不语,谭校长已变得极度的尴尬和难堪,整个病房片肃静
“嗨!”帅帅倏忽拍案而起,义正词严地怒斥道:“搞成现在这样你们个个还在想咋为自己遮掩过失!你们当真准备把这些话留着进棺材哇!醒醒吧!”
众人都为帅帅的这举动惊得半晌吐不出个字来
“好!你们不说是吧?我来说,我来当这个千古罪人!”帅帅此时已经节都口气吐了出来当他说完整件事的经过后,谭校长终于还是忍不住狠狠地训斥了我们顿:“看看你们干的啥蠢事!半夜三更不睡觉还敢在寝室玩火,现在真算是引火了,你们!”说着他咽下怒气,看向云善大师
云善大师静坐在沙发上,掐指算,轻言细语地说:“这位施主还是没能回答出老衲所提出的疑问”
“啊”大伙儿都不明其意
云善大师解释道:“老衲所说的因果循环是指种因得果之意刚才这位施主所说的只能说明这股外来气锨你们在阴阳交汇时,用某种手段引来的,并未说明你们和那恶灵之间的恩怨所在”
“恩怨?还是和群死鬼的恩怨?呵,这,这是不是太悬了点儿?简直比《人鬼情未了》还要悬!”谭四这话半是揶揄边却是自嘲
谭校长狠狠瞪了他眼叫他滚旁去,谭四咬着嘴,很不服气地站到了旁
帅帅徐莉莉目光碰,进而上前向大师请教道:“大师您好,请问您刚才所说的‘我们和恶灵之间的恩怨所在’到底指啥?我们是真不晓得和这些冤魂到底有啥恩怨呢”
谭校长为大师泡了杯茶,趁机附和道:“是艾大师傅能否为我们指点迷津,说得更详细些?”
云善大师道:“这次火灾异匙险,如若仅是般的大火,你们学小宿区十里之内必定难逃乾但整个续就只有你们栋寝室楼被大火焚毁很明显,这些灾难的制造者,矛头多半是冲着你们几个而来而这次火堆里竟还有幸存者,且毫发无伤,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位小施主弟娃和这些冤魂厉鬼有着某种关系么?”
“翱”弟娃大惊失色地看着我们
我忙追问道:“大师,您这话咋说呢?我家祖孙三代虽不是什么积德行善的大好人,但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从没做过!我弟娃又咋会和恶鬼扯上关系呢?”
耐不住寂寞的谭四走到弟娃面前,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调侃道:“我说大师傅,我们这位小兄弟人胆鞋刚才听您这么说,我看还真是老鼠蹲在地板上咬不死人,倒把人黑吓个半死不活的!”他又拍了拍弟娃的肩膀:“嗨,兄弟,看来咱们都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噢!”
“叫你站边儿去你听到没有!”谭校长指着谭四怒斥道
谭四紧咬牙关,拳头捏得咯咯响,气之下埋头冲出了病房
“施主请留步!”云善大师抬手止住了谭四:“老衲绝非卧耸听刚才在来之前,老衲曾随李副校长去看了段在你们走廊上摄下的录像,目睹了加害你们室友的凶手”
“明启?您是说杀害明启的凶手吗?”我震,大家也为之震惊
“不错!”谭校长接过话茬,代大师说道:“大师傅认为,前段时间发生的李明启猝死案并不像重案组所下的结论是因为过度饮酒而诱发先天性心脏病导致猝死”
帅帅疑惑地说:“那段录像我们也看过,里面根本就没拍到明启,更别说凶手了”
谭校长解释道:“大师傅说,李明启同学真正被害的第现场并不是在走廊上”
云善大师向谭校长招了招手,道:“谭校长,麻烦你把东西拿出来吧”
“好!”谭校长从公文包中取出个微型
云善大师对我说:“小施主,麻烦你去把窗帘拉上”
“哦”我照他意思拉上窗帘,房间下就暗了下来随后,云善大师邀我们共同来看段录像,也就是明启被害那晚的实况录像
谭校长把接在病房的电视上正在调试,我们也都坐了下来静候着
电视画面终于清晰地追溯到明启去世那晚的凌晨03:01的时候
谭校长退了回来,用遥控器按下播放键,大家都像侦探似的紧紧盯着往昔的这幕,生怕遗漏任何丝蛛丝马迹
先是瘦门卫绕过楼道口梦游般朝我们寝室走来当他走到我们寝室门口时又突然停下,抬手像要敲门,最后侧身离开了
说实话,这几秒钟的录像在我们眼前又回放了遍,感觉和上次在学校监控室看到的模样
录像放完了,大家都不解地看着云善大师,期待他的高见
谭校长首先问:“大师傅,这段录像有什么不对么?”
大师微微笑,道:“劳您再为大家回放遍,这次你们要把注意立集中在这个门卫身上,千万不可疏忽大意”
谭校长按大师的话把录像画面倒退到了凌晨03:01的时候,我们都不由深吸了口气,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幕
录像再次回放,瘦门卫绕过楼道口梦游般朝我们寝室走来他走到我们寝室门口同抬手要敲门突然,我奇迹般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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