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菩萨蛮之赤凰戏天神

第五回 霖隐寺案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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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寮房内,赤葑神色莫名的看着木塌上又默默发着呆的虚诚,这虚诚是认得痕坲的,既然如此为何那晚在山下时,他二人明显一副并不相熟的模样?难道他们在演戏么,为何要演又演给谁看呢?

    外面走廊里传来说话声,塌上的虚诚猛然惊醒,他速度极快的将手中布衣叠好搁置塌头,起身走到房中唯一的梨花木桌旁,两手扶在桌边轻轻向左转动了半圈又向右转动两圈,轻微的“咯哒”一声后那桌下的地面忽然悄无声息的向下陷进去,转瞬间梨花木桌下便有了一个井口般大小的入口,虚诚撩起僧袍跳了下去,很快那陷下去的地板又徐徐升了上来,与其他地板融为一体,丝毫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赤葑暗暗唏嘘,她的那间房里不会也有这样的机关暗室吧。正这时门外传来轻扣声,“痕施主您在里面吗?贫僧戒痴。”赤葑斜了眼火盆上方没出声,那火盆里的烟雾渐渐淡去,显是香料燃尽了。

    轻叩声又响了两三下,那叫戒痴的比丘暗自咕噜了句什么便也离开了。

    赤葑唇微抿闪电般向火盆冲去,身形微动间已举掌拍去,本以为掌下拍到的会是实实在在的形体,不料却是冰凉滑润的丝状物,飞身错过时鼻尖还嗅到了淡淡的檀香,眼角瞥见地上散落的一缕青丝,她回身立在半空右手指尖微扬,数根银线携着赤红火焰自她指尖向东南角飞射而去。但见那赤火银线在近东南墙面半丈远时骤然停在空中微微颤动不止,赤葑袖袍一挥微微施力,那银线火光大盛又颤巍巍向前进了一寸,只听一道微不可查的轻哼声传来,赤葑唇畔荡起一抹浅笑,往银针再灌去三分真气,管他是人是鬼先将这小贼拿下再说。那处忽而一道轻咳声响起,“道友这是要恩将仇报么?”

    声音传入耳际,赤葑眉头一动袖袍清扫,那赤火银线转瞬便没入墙面,竟是遍寻不到任何痕迹,只听墙另一侧隐隐传来一声轻呼,“什么人!有刺客有刺客!”是李丙越大惊失色的声音。

    东南角渐渐现出一颀长身影,朴素的道袍少年静静立在墙角,额头虽有冷汗沁出,浑身却依然透着一股云淡风轻的凉薄气息,似仙人般无欲无求。赤葑心头嗤笑,莫说道士,就是真正的仙人能做到无欲无求的又有几人!她敛眉哂道:“今日多谢洛邑真人相助了。”

    “赤道友客气了,贫道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洛邑轻声道。

    他的外貌过于冷清孤傲,一双眼眸不含纤尘却又令人望而却步,声音倒是十分温润谦和。

    听他称自己为道友赤葑是有些吃惊的,他如今的修为放眼整个修真界那也是祖师级的人物,而她却是收敛了自身气息的,就算是元婴修士料想也看不出她的等阶。这人间的修士大都眼高于顶,不说自身修为如何,却是将那九等分的是清清楚楚。

    妖自古大都靠吸食异类精元等不入流的法子修炼魔道,修仙的妖本就不多,能修到渡劫成仙的那更是凤毛麟角。就说她们狐界飞升成仙的,迄今为止也只有四人,且有三位出自九尾狐一族,一位是青丘九尾狐族长白璃坚,另一位是他的长姐白璃珞,两万年前她嫁至天庭做了天妃,为天帝育有一子一女。女儿锦芸乃天帝次女甚得天帝喜爱。这锦芸的真身亦是九尾狐,五百岁上便修出了仙身,授业恩师乃是西王母。

    至于赤葑是如何知晓这九天之上的秘闻,则是因为这第四个狐仙—赤凰。

    赤凰是两万年前赤狐族的少主,也是天帝的长女。虽为天界大公主却因母族卑微并不受,她却不以为意苦心修炼千年终修得仙身,法术比那得天独厚的锦芸公主也是胜上一筹,只是一千年前不知何故陨落了。这些都是她被赤顺带回赤狐族后在族内的藏书阁看到的。

    册中记载少主赤凰在天庭一人独自支撑,苦练仙法最终修得正果凌驾于众仙之上,赤狐族也因此得到了往昔未曾有过的尊重,再到后来的无故陨落到之后天家连尸首都未找到便匆匆盖过此事,因为天帝要与勾陈大帝联姻—锦芸公主苦恋勾陈大帝近万年终于要得偿所愿了。看到这里赤葑只觉心头无限悲凉与愤懑!为那孤苦一生又坚忍一生的女子,她尸骨未寒时她的父亲却在为另一个心爱的女儿筹办嫁娶事宜,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呵。

    虽然书册中只是寥寥几句记载总结了那个叫赤凰的女子一生,但赤葑莫名觉得那个叫赤凰的女子无比熟悉,仿佛她日日亲眼看着她在天河尽头不分昼夜的修习法术,只为能保护自己爱的人……自那时起,年幼的赤葑便暗自下定决心要潜心修炼,做天界第一狐神!就算出身卑微也要以自身实力凌驾于那群冷漠自负的众仙之上!后来行至西凤山时她便觉得此地甚妙,改了名为赤凰山,也自称赤凰殿下,她要让这个被大家渐渐遗忘掉的名字重新回归,继而响彻三界!

    赤葑掩下眸中的涌动撤了隐身决现出人形,“道友为何如此肯定来人便是赤葑?”

    落邑淡笑道:“赤道友来之前必然用过清心丸,这药丹里贫道加了一味朱牵草,此物性温有巩固灵力之奇效,碾成粉末入药后会有清浅香味久久不散,人用后这药香味需得三个时辰方可散去。”

    赤葑恍然,“原来如此。”

    “道友的赤火银针如此了得,想必已练至九层。”洛邑话锋一转道。

    赤葑眼波微荡,赤火银针是上古心法炼化而得,此心法她能得到实属偶然。洛邑倒是见多识广,方才他能正面接住她使了六分力的银针,也可见此人确实非同一般。她并未接话只转头看了梨花木桌下的地板一眼,回头莞尔一笑,“洛道友不想下去看看么?”

    洛邑一整脸色神情郑重道:“贫道以为此事因先告之端王殿下,你我皆是方外之人,只可从旁相助不便过多干预而扰乱它本该运行的轨迹!”

    赤葑撇嘴心下腹诽几句,不论看起来如何风光霁月,牛鼻子老道依然是牛鼻子老道,一样的食古不化不会变通,即是不可干预,他又何必来此呢。

    面上也装出一副此言甚合我意的神情,两人便各自隐身离去,洛邑去找慕容湗细说今日之事,赤葑则回了自己房间,她先是走到房间里那张梨花木桌前绕着桌角仔细看了看,与痕坲房间的圆桌并无不同,她想了想并没有去试桌下有无机关,只是转身收拾了几件衣物打开门走了出去,廊下不知何时立着数名护卫,路过李丙越的房间时正听见他言辞凿凿的向祁信诉说遇袭之事,“方才我正在房间整理案情,忽而听见耳边有轻嗡响声,来不及抬眼眼角余光便瞥见一道细长焰火自我眼前一尺处疾飞而过,待抬眼时已遍寻不到,祁大人会不会是贼人用了什么厉害暗器……”赤葑脚下未停向齐莞云的住处走去,李丙越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抿唇浅笑,他倒是好运,那银针若是失了准头他岂不是小命休矣?不过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

    到了齐莞云的住所,一名青袄婆子回说齐莞云半个时辰前带着几名婢女搬去了端王府幕僚处,赤葑有些纳闷,这齐小姐放着宽敞厢房不住,为何如此着急与她挤在一处?难道……她把自己当作了情敌想要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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