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愿的意思。
“大嫂,你若觉得我家多占片地,要不你也挖口窖吧。天冷总是回家里背菜过来,多遭罪。”钟月看起来颇为诚心向小杜氏提议。
她快要被小杜氏气死,连房东都说无所谓了,作为同住一个大院的亲伯娘居然扭七扭八出来裹乱。往后别想吃她家一片白菜帮子,钟月恨恨地想。
纵使心头再气愤,可也不可表现的太明显。依小杜氏的言论,二房理亏。
实在看不下去的郭氏,出声调和:“我看成,二婶你稍微挖大点,我家里人少吃的菜不多,到时放你们窖里。”
闻此,小杜氏心念微动,瞬间减了气势,面色犹豫道:“挖两口太多了吧,到时院子里岂不是都是窟窿……”
虽然她尚不清楚匠工的具体薪酬,但多少了解些现今的劳务市场行情,雇人的话总得花两三百文钱。
然则正如夫家侄女所言,家中开有食肆,最好有个储放食材的地方。
秦氏脾性她晓得,依照她家的情形,恐怕不会愿意将将菜窖借给自己使用。
片刻功夫,小杜氏将拥有菜窖的利害得失思虑周全,咬咬牙忍痛花钱雇人挖个地方小点的,工钱就费不了那么多了。
为闺女反应机灵高兴不已的秦氏,观妯娌此刻之神情当即猜出其所想,眉目间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也加势劝说:
“这有什么,咱们大半时间待在前头的铺子里忙活。就夜里回来睡个觉,再说我们人人耳聪目明,难不成还专意照着菜窖踩?”
她这一句话,把在场的几人全逗笑了。小杜氏笑容满面地说:“成,那到时我也挖个小的,隔三差五借你家的菜我都不好意思了。”
见她神色变幻如酷夏的天儿,一会儿乌云遍布大雨倾盆,一会儿又雨过天晴彩虹当空。
钟月无语吐槽几句,不过好歹菜窖的事情解决了,总算松口气。
菜窖挖好后,秦氏从担挑的走贩手里买了两捆柴禾,将潮湿市的窖中烘烤干燥。
……
“今儿下雨了,三奶奶不来了吧。”钟月将热腾腾牛皮纸袋装着包子递给许久没来买包子的曾子辰。
之前每次都是田老太太过来,钟月猜测曾子辰正在紧张备考开年春季的县试,时间紧张没空活该,丝毫未往别处想。
有了先前之事,其身后的秦氏本来要上前自己帮曾子辰拿包子,结果让离蒸笼近些的女儿抢了先。
只好耳朵竖着目光斜着,观察俩人一举一动,连手中的包子皮捏偏了都未察觉。
见他们相处融洽,她心头可惜的同时,决定抽合适之机提醒下她,今后勿要同曾家小孙子走太近,以免将来心不由己抽身难。
“你功课那么好,不用紧张,肯定能考中!”钟月端详一身青布棉袍的曾子辰,觉得他清瘦许多,便出声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郑县读书人那么多,比我好的比比皆是。未下场前,结果未可知。”
曾子辰接过她递来的油纸包,放进胸前的褡裢里,抬头笑意清浅注视着钟月一本正经地道。
“行了,别给我拽大道理。雨越下越紧,你快点去学堂吧,这个天棉衣打湿动死个人。”
钟月笑嗔他眼,纤指指着檐廊外密如银丝的冬雨,努努嘴催促道。
曾子辰抿嘴颔首,轻轻应了声,侧身仰目望眼乌沉沉的天空,转头笑着对钟月说:“这雨怕是明日也停不了,明早这个时候我还过来买包子。”
注意力万分集中的秦氏听他这句话,脱口而出道:“你家开酒楼的,想吃啥样的包子没有……”
说说半截,意识语气太过直白僵硬,连忙转了弯:“婶子怕吃腻烦后以后再也不来了,时常换换口味,饭吃得香。”
“婶子,子辰觉得咱们县城那么多包子铺就数你家的好吃,百吃不厌!”曾子辰恐对方不相信,又加了句:“周边不少人同我一样的想法。”
秦氏被他的“甜言蜜语”堵的不好再说刺人的话,勉强笑笑说:“方才的话可不能让别家听见,若真觉得好吃,尽管来便是。”
异象
旁观两人互动,钟月心道:行啊, 小子, 原以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掉书袋书生, 没想到拍起马屁倒是挺溜。
虽然清楚对方虚夸水分很大,不过她很是高兴地受纳了,食客的夸赞是店家卖力做事的原动力。
曾子辰觑眼嘴角轻扬的钟月,眸中情不自禁地亦泛出喜色, 撑开木骨青伞和母女俩打声招呼后便钻入灰蒙蒙雨幕中。
秦氏直等曾子辰身影模糊于视野时, 才收回目光,扭头见女儿神态自然好无异常,才略略放下心,开始专心手头活计。
次日果真如曾子辰所言, 绵绵密密的寒雨持续着。令人发愁的是接下来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连六七日依然风雨无歇,湿冷透骨。
钟月捂紧领口仰着脖子望着天空无限延展的厚重乌云, 眉头紧锁:“娘, 今儿去买些碳火回来吧。雨再不停, 甭说肉菜涨价, 薪禾也要跟着。”
阴雨不止, 菜农将菜田里的蔬菜带到集市上,不是件容易事,成本增大, 价格自然提高。好在她们家蔬菜无需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