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快看外面,好大的月亮!"观鱼兴冲冲地上楼,"咦,这几人怎么躺在了这里?少爷快看呐!”
师玄看向梵月,见他轻轻摇头,神态淡然之极,心知门外几人并无不妥,只是不知这会儿醒了没有,于是竖起一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高声道:“别鬼嚎了!还不叫醒那几人,饭才吃了个半饱,叫人也不应,怎么就倒在这里了?”
观鱼大眼骨碌一转,登时了悟,弯下腰就对着几人推搡起来,“喂,哥儿几个醒醒,醒醒!怎么了这是?”
几人相继醒来,各自坐在地上揉着脑袋,都是一脸迷茫,浑不知发生了什么。(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
“到底怎么了?无端端怎么就躺在了这里?是不是遭人袭击了?”观鱼急急催问。
“没,没有。不知咋回事儿,忽然就晕了。”那店小挠了挠头,尴尬道。
“这事一定有蹊跷!怎么可能说晕就晕了?还一晕就是,一,二,三,噢,五个!快把你们遇袭的经过说一遍,让本高手推断推断。”观鱼故作高深道。
“小哥儿,咱们真的一无所知啊,真的!”店小苦着脸道。
“那就好好想!蒙谁啊?都倒地上了,还一无所知?这可关乎我家少爷的安全,一点儿也马虎不得!”观鱼满脸‘信你才怪’的表情,蛮横无理地说。
“那,那啥,突然想起掌柜的吩咐过一件紧要事儿还未办哩!小哥儿且等等,咱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店小嗖的爬起,装模作样地说了一通,便一溜烟跑下楼去了。
“咱也是、咱也去去就回。”余下几人有样学样道,转眼也逃得一个不剩。
观鱼倒被闪得愣了一愣,瞪眼看着楼梯口处。
“哈,哈哈哈……”
“咯咯……”
师玄几个笑得肚子都生痛了才勉强打住。
笑过,几人继续用餐,餐后,庆如,梵月各回各房,观鱼也下楼去了自个房间,师玄又按铃叫来店小收拾过了餐具,便关上房门,拥着燕奴来到窗畔,静静地观起了月亮。
这月亮,简直美到了极致。虽还不是至圆一轮,但其大,其通透、静柔已称得上世间无二,明明孤悬九天之上,偏偏给人以错觉,教人以为它就在楼角,就在窗外一线,甚至触手可摘。
“奴奴,你看这么美的月亮,却教我俩共同见证了一回,多么难得的经历啊!”师玄感叹道。(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
“能和少爷如此亲近,已是最最难得了,又有这美丽之极的月亮作陪,奴奴都要开心死了!”燕奴仰视师玄,好似梦呓地说。
“傻丫头,少爷也开心呢!”师玄轻刮她的鼻头,低语道。
两人相拥着,望月,就此脉脉不语。
…
邻房。
庆如端坐椅上,梵月立身窗前。
“刚才没有说的,赶紧给我交待清楚了!”庆如一拍扶手,娇声喝道,大有女王之风范。
“如妹,你就饶了我吧!我并未见其真容,只能感觉它的存在,所以很多东西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梵月告饶道。
庆如眉头一耸,“呦!都说不清道不明了!你和它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确立了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上去之后只听得你说了两句话,后面的一概听不到了呢?你在刻意遮掩什么?说吧,我今晚有的是耐心!”
梵月神色一急,“我怎么可能对你遮掩呢,如妹?要知道,那位存在可是有着天大神通的,想来是它用了些手段,不过之前说过的话,我可以重复说给你听,一切是这样的……”
庆如素手一摆,“打住!这个不急,容后再说,先说说你们之间的协议。”
“协议?哎哟,如妹你杀了我算了!我能和它达成什么协议?”梵月不由为之一愕。
“没有协议?没有协议人家凭什么借你一夜月光!凭什么?凭你长得俊么?咦,不对,这个倒还真有可能!”庆如说着说着,恍然一悟。
梵月听得一呆,显些石化,“如妹你,你……哎,你想哪儿去了!那究竟是个什么存在还不知道呢,怎么会看上我?你不要瞎吃醋好不好?”
庆如顿时炸毛,“谁吃醋了,小狗才吃呢!你倒是说人为什么听你的,还一夜月光,啍!谁稀罕!小乖回来,咱不用某人借来的狗屁月光。”
玉兔听话的蹦跳而回,懒洋洋匍匐在庆如脚上。
“如妹,你忘了那句话了么?”梵月蓦然淡定下来,轻轻一问。
庆如蹙眉,“什么话?”
“你心我知,我意你明。”梵月深情款款道。
庆如如遭电击,迅速往他左胸一瞥,神态立变,双目乍然迷离,旋又回复清明,“你心我知,这个自然是真的了,可,可要是有人喜欢你呢?”
梵月握拳当胸一击,“这还叫‘你心我知’?如妹,我的心你还不明白么!”
庆如骇然失色,倏尔起身,一个箭步到了梵月身前,纤手握上他拳头,嘤嘤泣道:“你明知我会心痛,却还要发疯,人家哪里不知你的心!只是心中不快罢了,你再这样,人家到死也不理你了。”
梵月见她哭了,好一阵手忙脚乱,后反握了她手掌,将她拉进怀里,细细吻落她的额头,轻柔而又坚定地说:“如妹,我这一生只会爱你一个,其余管他是谁,我一概视而不见。”
庆如挥掌轻轻击在他前胸,“这时才来花言巧语,早些时候怎么不说,分明故意气我。”
“如妹,我没有…”梵月急道。
庆如踮脚在其脸上印下一吻,随即轻脚后退,一直退到玉兔身旁,俯身抱起,才又眨了眨眼,嘻嘻一笑,“呆子!人家逗你玩儿呢。不早了,早些睡吧!”
言罢,飘身而去。
…
师玄望着那月亮,从正东渐渐爬升,到了当下的正南,心中不由思潮起伏。
在这夜阑城,月亮对于人们而言,见着是喜,不见亦无忧,只因隔了一层厚厚的纱,其中真相还不曾为世人所知,于此可说是福。
然而对他来说,体会更多的,却是忧,是懊丧。不说,不代表不存在,就像这夜阑城的月亮,隐的时候并不代表它的消失。
本来,梵月和庆如已是难以企及的高度了,可如今又有了一座看来更高的山峰!那可是满城的月光啊,说吞就吞了,而且没有一丝泄漏,更使得一座城池长年累月不见月亮,这种存在,只是想想就已让他不寒而栗。
“少爷,想什么呢?眉头都皱起来了。”燕奴关切地说。
“我在想,奴奴怎么还不困呢?”师玄色色一笑。
燕奴羞红上脸,却诱人之极地伸了个懒腰,“谁说奴奴不困?早困死了!少爷,咱们睡吧。”
师玄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奴奴说啥?”
“少爷,咱们睡,睡吧?”燕奴贝齿轻咬下唇。
师玄顿时魂为之销,但还是不敢相信,探手抚上她的额头,“奴奴没事儿吧?”
“少爷……”燕奴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却还在嗲声媚惑,见师玄久久不语,拉起他的大手就向寝处走去。
“少爷别动。”到了床边,又颤着手为其去除了所有衣裳,双手将他推倒床上,接着关窗、上门、熄烛,然后便在朦胧月光中背着师玄轻解罗裳,玉体呈现的一刻,师玄早已气息狂涌。
“少爷,爱我……”如此蚊声细语,一下就引燃了战火。
师玄弹身坐起,将其一把扯过,双手掐握蛮腰,猛地举起放落双腿之上,大嘴一下叼住她的右乳,右手随之扣上左胸,另一只手同时绕过俏臀探向股侧。
“嗯~啊~”燕奴娇吟两声,十指失控地插入男人发丝。
师玄知她已经情动,双手改而环扣细腰,缓沉有力地向下摁去……
旖旎过后,师玄酣畅淋漓地仰身躺着,呼呼喘气,燕奴俯卧他的身上也是鼻息咻咻。
“奴奴,今儿个怎么了?有些奇怪啊!”师玄问道。
燕奴纤指贴着师玄胸口划圈,“奴奴不想看到少爷烦事郁怀的样子,只想让少爷高高兴兴。”
师玄叹了口气,“还是瞒不过我家奴奴!”
“那少爷究竟为了什么事忧心呢?”燕奴停止划圈,身子上移,眸子正正对上师玄。
师玄眼神一黯,“今晚梵月犯险,庆如不能同去,说到底,还不是因我本事低微的缘故。也亏得只是一场虚惊,如果,我说如果,梵月因此有个好歹,可教我以后怎么面对庆如!”
燕奴只觉胸口一痛,凑唇吻上师玄脸颊,“事实虽是如此,少爷也不能气馁啊!在我看来,少爷进步神速,早晚有一天必会超越梵月公子,再说了,男儿本事又不是全依武力衡量的,你看老爷文弱书生一个,却又有何人不畏他三分。”
师玄听她一席话,心头烦郁立时去了大半,“真是我的宝贝儿奴奴!句句都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来,让少爷好好亲亲!”
燕奴眼睛霎时一亮,嘟起嘴唇就冲着师玄迎了过去。
师玄哈哈一笑,双手捧上她脸蛋儿,恶狠狠地吻了上去,引得燕奴一边拼命躲闪,一边娇笑不已。
两人笑闹了一阵,便又依偎着说起情话。
不知何时,月亮已是爬升窗前,月光透过明艳的窗纸,映得床头一片素白。
情话绵绵中,二人恬然不觉地睡入了梦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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