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场战争有任何政治上的影响。到时,瑟瑞斯城恐怕会不攻自破。但是,到底分配多少兵力去进攻海德城,由谁来负责这场战役。不论是“狂狮”坎普或是家主李宇轩,显然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对手。或许当日自己不应该将拦截法布尔援军的任务交给斐迪南,由自己亲自率军也许就可以避免局势陷入如此境地。
在苦无将才以及兵力方面的限制,扬克尔放弃了分兵攻打海德城的计划,将目标放在了索朗山谷中的法布尔主力军身上。对于整个战局而言,与索朗山谷中的法布尔主力决战才是决定这场战争胜利的关键所在。如果能够一举消灭这支军队,那即使自己的三万骑兵被消灭,也不会改变敌我双方的优劣态势。
在扬克尔的吩咐下,副官将一张索朗山谷的地形图摊在扬克尔面前。
索朗山谷是一处三面环山的大峡谷,长约二十里,宽度有四里,整个山谷只有朝东一面有一个宽达百步的出口。虽然纽英曼帝国军已经将山谷内的法布尔军围困了约一个月,但坎普早已事先将相当数量的粮食撤入山谷中。根据扬克尔的估计,那些粮食足够让五万法布尔军支持一个半月,而且敌军中有一万五千名的骑兵编制,那些战马也足够他们再支撑一个半月。因此,在难以迅速解决这支主力部队的情况下,扬克尔惟有分兵向法布尔境内快速推进,以便能够早日平定整个法布尔王国。可惜的是,斐迪南碰上了李宇轩这个难缠的对手,导致了整个战场局势出现了不确定的因素。
其实,在近一个月围困中,扬克尔也曾经几次试图率军攻入山谷,但都被坎普借助有利的地势击退,遭受了重大的损失。万般无奈之下,扬克尔才放弃了原先速战速决的打算。但现在的情势已经发生了变化,万一斐迪南的三万骑兵真的在瑟瑞斯城下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而法布尔的主力军依旧没有被消灭,那整个战局都会倾向于法布尔一方。在胜利的鼓舞和法布尔王太子的正统旗帜下,许多地方贵族必然将组成联军支援此刻已经被占领的海德城。到那时,仅凭自己手中的六万将士,绝对不可能应付两线作战,而要想从纽英曼本土调集军队,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一次入侵法布尔的十万军队包括四万帝国南线边防军,四万帝国北部边防军与两万从帝国各地征调的军队。整个纽英曼帝国现在除了帝国北线边境的十万正规军以外,只剩余了不到五万的军队,根本就不可能再增派兵员到法布尔战场。在帝国北部的边境上,普鲁士帝国常年驻有十五万大军。从北部的边防军增调兵员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唯一的选择就是由皇帝启动战时兵役法,向整个帝国征召新的兵力。可一旦那样,无疑是向大陆西部另外一个帝国宣战,战争将不可避免。由此可见,现在的法布尔战场对于纽英曼帝国而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着整个大陆西部未来的政治格局甚至大陆势力的重新划分。这也是李宇轩为何介入这场战争的根本原因,在他的”家园”挥军东进前,他绝对不允许大陆西部出现一个如同天龙这样强大的对手。
必须先解决坎普!
扬克尔在面对索朗山谷地形图时在自己心中暗下决心。
既然你坎普一心想突围,那我就要让你永远见不到援军的影子。
一场将近十万人的大决战在纽英曼帝国“第一名将”扬克尔的头脑中渐渐成形。
呵呵,我要让那个姓李的小子看看,这天下并不仅仅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索朗山谷,法布尔军王帐。
拥有一头火红色头发的法布尔王坎普正以他特有的方式来打发这难捱的时间,发火。
在王帐中的法布尔王的怒火熊熊燃烧,即使是在山谷出口处巡视的渥佛根将军也能够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看来我们的王又在以怒火狮子的姿态出现了。
渥佛根是坎普手下的两员大将之一,深得坎普的信任。而事实上,这位平民出身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王后的兄长。也只有渥佛根这种特殊的身份,才可以在“狂狮”发怒的时候接近国王。但是,今天是渥佛根负责谷口的防御,职责所在,他不可能回王帐去平息自己妹夫的怒火。他现在惟有替自己的好友达喀尔将军暗自祈祷,希望他不至于被坎普的怒火给点着。
与渥佛根不同,达喀尔是正统的贵族出身,他的父亲正是王国的现任宰相。但与他父亲截然不同的是,达喀尔从小便喜欢打打杀杀,拒绝了自己父亲早已铺就的仕途而以一名普通士兵的身份加入了王国军,凭借自己的实力最终成为王国军两虎之一。一身武勇的达喀尔天不怕地不怕,连自己的父亲都忌他三分。但有趣的是,他对国王坎普却是怕得要命。而不幸的是,现在的国王是一个出了名的火暴脾气,那达喀尔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也就在渥佛根心中在想象达喀尔那张苦瓜脸时,战斗警报突然响了起来。
渥佛根站在法布尔军临时筑起的土墙上眺目远望,只见谷口尽头处,一支由近千人组成的步兵方阵向只见这边缓慢地移动,而在它身后面,尘土飞扬,显然还有后续部队。
闲了十几天了,终于可以活动一下了!
渥佛根心中庆幸于纽英曼军选择在自己当值的日子里发动攻击,自己已经有十多天没有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浑身上下都感到难受的不行,而这也是“狂狮”坎普近日心情欠佳的原因。
“长弓手准备!”
当纽英曼的步兵方阵接近长弓攻击范围时,站在土墙上的渥佛根举起手中的利剑高喊,位于土墙后的近千名长弓手排成了整齐的五排,弯弓搭箭,箭矢指向了半空中,动作整齐划一,甚是好看。
“预备,放!”
随着渥佛根手中利剑向前一指,成千的箭矢有如漫天的流星般越过土墙上法布尔步兵的头顶,直射上半空,然后又如同下雨般落在了敌军的步兵方阵中。
随着长弓手第一轮齐射的箭矢落下,纽英曼军立即出现伤亡,有许多士兵浑身插满箭矢有如刺猬一般倒在了阵列中,而其身后的兵士则毫不犹豫地跨过同伴的尸首继续向前,谁都没有多看一眼自己昔日的战友。一旦上了战场,他们都明白死神会随时降临,面对死亡,他们似乎早已麻木,惟有在一场战斗结束后,重新躺在营帐中看到身旁的空位,才会感觉到死亡的恐惧。
纽英曼帝国果然是一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虽然有许多士兵倒下,但整个步兵战阵的前进速度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他们依旧手执武器,面无表情地踏出每一步,齐整而有力。要想战胜这样一支军心似铁的军队,的确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渥佛根在自己心底暗自为纽英曼军所展现出来的战斗素质喝彩,同时也观察到土墙上法布尔军士脸上隐伏着的恐惧。难怪每次以相等的兵力与纽英曼军交手,最终处于劣势的总是法布尔一方,看来双方兵士的素质的确存在着差距。
“竖盾顶甲!”
在纽英曼方阵指挥官的呐喊声中,位于方阵前列的兵士竖起了一道盾牌组成的“墙壁”,而在方阵中间的士兵则将手中的盾牌高举过顶,以防止来自上方的弓箭袭击,整个方阵似乎成了一个身披盔甲的甲壳虫。
一见对方的阵形有了变化,渥佛根挥剑命令将十辆巨型的弩车推上了土墙。这些巨弩的箭头都包裹着浸过油的布匹,是典型的火弩车。
现在渥佛根动用这十辆火弩车并不是想以火攻来对付敌人,而是想用巨型弩车的惊人攻击力撕开对手的盾牌盔甲阵。
一支支长约两丈多的巨型火箭被点燃,浸过油的布匹在火焰种发出“呲呲”声。
两百步,一百八十步,一百四十步。
当两军的距离缩短到一百二十步时,渥佛根才下令斩断弩车的拉弦,十支火箭笔直的射入对方的方阵中。一时间当者披靡,原先铁板一块的盾阵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
“短弓密集发射!”
渥佛根在纽英曼军阵势稍有混乱的瞬间抓住战机命令土墙上早已列阵以待的短弓手射击。
短弓的有效距离约在一百五十步左右,而现在双方相距仅仅是一百步多一点,大多数的箭矢都如流星赶月般射向纽英曼士兵,在双方阵前又倒下了一大片纽英曼军士。但纽英曼军的确不愧是一支称雄大陆西部的铁军,即使在遭受了如此重大的伤亡之后,他们仍然能够遵循指挥官的命令在距离土墙一百步以外构筑了一条以盾牌组成的高约一人的“墙壁”。将近数百名弓箭手在“墙壁后向法布尔弓箭手还以颜色,法布尔军也随即出现伤亡。
但是,这仅仅是开始,纽英曼军的“墙壁”在不断的加宽,最终形成了与法布尔军土墙等长的“防御工事”。而盾牌与盾牌之间,每隔十余步就有一个可供步兵出入的出口。
与纽英曼军交手近两个月的渥佛根很清楚,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战术,土墙后的长弓手已经退却,取而代之的则是近千名重装步兵,人人手执利剑。
最惨烈的肉搏战即将开始,渥佛根用右手在自己胸口处划了一个“十”字,祈祷自己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得到上神的保佑,而他身后的近千名步兵也在向心目中的上神做了祷告。
第六卷西方的战事第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9-07-30
索朗山谷谷口的争夺战进行了三天,整个过程异常激烈,双方都先后投入了近万名的步兵来争夺这个宽仅百余步的谷口。过多的尸体堆积在似的山谷的狭窄地段,以至于影响双方的战斗。后来甚至发生了双方各自将尸首先背下战场,空出场地来进行战斗的怪事。由此可以看出整个战斗过程的惨烈与悲壮。
“扬克尔那老头子是怎么回事,根本不顾伤亡,连续三天三夜向谷口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渥佛根此刻所处的地方已经是法布尔军在谷口的第三道土墙。前面两道土墙在前三天的战斗中已经被攻占并且夷为平地。此刻看渥佛根,再也没有三天前精力充沛的样子,整个人显得相当疲劳,而他原先的银色盔甲现在已经是血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了许多场惨烈的战斗。
“是啊!那些纽英曼步兵也好象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倒下一批又来一批,这可不象是扬克尔应该有的作战风格啊!”达喀尔此刻也站在土墙上,从他浑厚有力的嗓音中看出他的状况要比渥佛根好。
站在两员虎将中间凝神眺望的红发男子正是法布尔王国的“狂狮”坎普。
“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据我所知,扬克尔可从来没有如此拙劣的战场表现。此刻的情形完全是一个硬碰硬的态势,即便是一个初级的指挥官都可以看出,这种作战方式除了增加双方的伤亡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坎普一拳砸在土墙的垛口上,对于眼前的形势,身为一军统帅的他根本没有无法猜出对手的战略意图。
“敌军又发动进攻了!”渥佛根指着土墙远处扬起的尘土。
“既然扬克尔渴望这种毫无意义的杀戮,那我们也不需要和他客气什么,让他看看我们法布尔军的坚强实力!”坎普沉稳的语气中明显隐含了丝丝怒火。
当纽英曼军距离土墙五百步的时候,渥佛根从敌人士兵脸上那种跃跃欲试的神情与光鲜的铠甲看出,扬克尔又投入了新的作战单位。
“真见鬼了!扬克尔又投入了新的生力军,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渥佛根恨声抱怨道。
又是一场血与火的交锋,又是一场无意义的杀戮。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中,在国王坎普的亲自带领下,驻守土墙的三千法布尔军士击退了五千纽英曼步兵的进攻,在各自丢下上千具尸体后,纽英曼军开始按照惯例撤退,整个场面井然有序,没有一丝的混乱。完全是因为士兵战斗时间过长,需要得到休息。用不了半个时辰,这些家伙肯定又会发动一轮新的攻势。
面对这种情况,坎普除了从山谷中抽调新的兵力增强土墙的防御以外,也是别无他法。谁也不清楚这种无谓的厮杀还要持续多久,而唯一知道答案的扬克尔此刻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索朗山谷外,扬克尔大帐。
“什么,三天的进攻只攻陷了敌人两层防御工事,谷口依旧牢牢控制在对方手中!”扬克尔对着前来禀报战报的军官吼道。面对统帅的怒火,那名年轻的军官吓得脸色煞白,根本不敢再多提一个字。
见到部下胆战心惊的模样,扬克尔也觉得自己可能太情绪化了,毕竟他一个小小的下级军官根本不能对现在的纽英曼军的战局有何影响。看起来自己因为这些天接连不断的不利战报而被搞得有些心力交瘁了,以至于让自己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扬克尔将原先怒气冲天的口吻略微缓和下来。
“这三天我军投入战场有多少兵员,伤亡的数字又有多少?”
“我军三天来共动用了一万四千名步兵投入到战斗中,伤亡比例大约在三成五左右!”
“三成五,那就是说有五千多人的伤亡是吗?”
“是的!”
“你传我的命令,再调一个万人队去谷口,要对谷口处的法布尔军进行连续不断的攻击,一分一秒都不能停下来。明天,最迟明天中午,必须将索朗山谷的谷口控制权给我夺过来,否则让指挥的将军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我!”
“是!”年轻的军官躬身退出了大帐,心中想到谷口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厮杀场面,冷汗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
还要增兵一万,还下了死命令,这回谷口处不知道又要留下多少具尸首。
年轻的军官心中怀疑自己的统帅这回是不是疯了,以前可从来没有下过如此严厉而不近人情的死命令。他却不知道此刻身处大帐内的扬克尔是如何的忧心如焚。
现在不论花费多大的代价,只要一占领山谷谷口这处要害,那自己就可以凭借少数兵力继续围困法布尔的主力军,进而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去攻打海德城,恢复三万骑兵的后勤补给。因此可以说,这场谷口争夺战关系到法布尔战场整个局势发展的关键之处,扬克尔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阻碍自己达成预定的计划。
在得知统帅下了死命令后,负责指挥进攻谷口的纽英曼军的将军那里敢怠慢,对防守土墙的法布尔军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战争从白天一直持续到晚上,又从黑夜进行到第二天的清晨。在牺牲了近五千步兵的生命后。纽英曼军凭借其武勇与优秀的战斗素质最终攻破了法布尔的最后一道防线,再扬克尔规定的期限内控制了索朗山谷的谷口。
在大帐中的扬克尔松了一口气,随即下令一万五千名士兵把守索朗山谷的谷口,继续围困法布尔的主力部队,自己则率领剩余的两万五千名步兵和一万骑兵向海德城进发。
也就在扬克尔的军队从坎普手中夺取至关重要的索朗山谷谷口时,“华彩骑士”斐迪南率领着他的三万骑兵已经兵临法布尔王国首都瑟瑞斯,迎接他的将是一万八千名的守城步兵和八千名近卫军骑兵,还有城中将近十万的平民。
斐迪南抵达瑟瑞斯城下后,一方面命令将士就地取材赶造攻城器械,一方面派人到瑟瑞斯城周围地区抢掠粮食。但李宇轩早已料到此招,在战前就已经将都城方圆百里的平民撤离该地区,所有的粮食都被带走,无法带走的则有王国收购,运至瑟瑞斯城,作为王国正规军的军粮。因此为了粮食一事忙了几天的纽英曼骑兵最后是一无所获。斐迪南从这件事情上开始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但事已至此,自己除了攻下瑟瑞斯城外已经别无他途了。
第六卷西方的战事第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9-07-31
残酷而惨烈的攻城战在三天后拉开了序幕,面对瑟瑞斯城的坚固城防,纽英曼骑兵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却始终无法打破僵局。法布尔军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攻城战仅仅开始的第一天,就有将近三千人的伤亡,而守城的法布尔军也是伤亡惨重,双方的伤亡数接近一比一。但即便是这样,在第二天的战斗中,法布尔军依旧相当顽强得阻挡了纽英曼军的攻击,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后继乏力的迹象,令斐迪南大感意外。
攻城的战斗进行了三天,敌我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斐迪南所辖的骑兵减少了四分之一而法布尔军也付出了近五千人的伤亡代价。根据斐迪南的估计,此刻瑟瑞斯城守城的兵力应该不足五千人,已经没有办法全面的防守这座城市,他绝地决定在第四天发动总攻,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向瑟瑞斯城发动攻击,找出对方防守的薄弱环节,一举攻占该城。
第四天的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双方在四个方向上同时开战,斐迪南的攻城兵士有如潮水一样涌向瑟瑞斯的城墙,一次又一次考验着法布尔的城防。在这一天中,纽英曼的士兵无数次的冲上了瑟瑞斯的城墙,可每一次又被对方赶了下来,双方的士兵都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争夺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
双方的将士都已经看出,这是一场战略决战,输的一方将一蹶不振,从而失去以后战争的主动权。为此,不论是攻城的斐迪南,还是守城的斯德,坎布雷,都将自己手中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这场战斗中,任何一方都没有保留一点实力,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捍卫自身的利益。
既然有了战斗,那总有一方会胜利,而另外一方也只有接受失败的苦果。这一次失败的是斐迪南,拥有“帝国之花”称誉的斐迪南。
战斗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双方在城墙上和城墙下各自丢下了数以万计的尸首,整个瑟瑞斯城在这一天中都快成了一座死亡之城,每一块建造城墙的石料上都沾满了鲜血。城墙下是尸山血海,城墙上则是伏尸遍地。
谁也没有去计算自己在这一天杀了多少名敌人,也就如同谁也算不清有多少战友倒在了自己的身旁。许多在第二天处理尸首的平民站在城楼上已经分不清哪是尸首,哪是活人。许多战士都因为疲劳而浑身血迹的躺在尸堆中倒头大睡,谁也不会去在意生与死的差别。经过了这场战斗的考验,活下来的法布尔军士已然漠视死亡。至此,在大陆西部,又出现了一支拥有相当战斗力的军队,法布尔王国军。
通过这场攻防战,原先在战斗素质方面较弱的法布尔军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不论是士气还是军威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反观斐迪南的骑兵,原先志得意满,在大陆西部号称“无敌”的军队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兵力,虽然众多剩余的军马暂时解决了军粮短缺的问题,但瑟瑞斯城下的失败却在每一名士兵的心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军心士气都遭受了相当大的打击。虽然依旧拥有超过万名的强大军事实力,但在短期之内根本无法对瑟瑞斯城发动有力的进攻。
斐迪南的骑兵部队在“瑟瑞斯攻城战”中的失败可以说是李宇轩完成其战略意图的一个标志,现在的斐迪南骑兵部队如果再得不到其他纽英曼军的支援,已经无力避免全军覆灭的命运。
海德城,城守府大厅。
托克和科林斯两人正在地图上研究着整个战场的发展变化,而李宇轩此刻却身在自己房中修习内功。自从娲儿以自己的生命为李宇轩试用了“五行续命法”后李宇轩感到体内的“神龙心诀”开始一点点汇聚到自己的经脉中,在自己的四肢百骸自己流走,毫无凝滞之感。
也就在李宇轩进入自己的冥想时,一名斥候飞奔进城守府的大厅,将扬克尔率军向海德城推进的消息报告给了托克。
一听见敌军的攻城部队兵力达到了三万多,托克与科林斯两人一时间不知所措,脑海中一片空白,更不用说想什么办法退敌了。
呆楞了一会儿,托克首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见那名斥候还待在大厅中未曾离去,便先挥手让其离开,拉着犹自发愣的科林斯转往后院,急急忙忙地向李宇轩的住处赶。在托克心中,惟有自己的老师能够对付拥有纽英曼帝国“第一名将”之称的扬克尔。
当托克两人一道进入李宇轩居处所在的庭院,原本陷入冥想的李宇轩立即察觉到了两人的行迹,并从两人的脚步声中判断出托克两人的身份。在目前的海德城中,恐怕还找不出象托克,科林斯这样的武技高手,而两个这样的高手同时出现,不是托克与科林斯又会是谁呢?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托克两人刚抵达李宇轩的房间外,就从里面传来了李宇轩的询问声,使得两人暗自佩服其武技了得。
托克推门而入,科林斯也紧随其后,并在走进房间后顺手将房门关了起来。
“老师,扬克尔率领两万五千步兵与一万骑兵正向海德城而来,现在距离海德城恐怕只有一天半的路程了!”托克神色慌张道。
“你放心,扬克尔的目标不是海德城,而是被围困在索朗山谷的王国主力军。”李宇轩语气平静道。
“什么?”科林斯一脸迷惑,显然不了解李宇轩话中的含义。
“现在扬克尔要对付谁,是海德城还是被围困的王国主力军,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够控制决定的。”李宇轩的语调并没有因为科林斯的问题而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一副镇定自如的模样。
“当然不是由我们决定,我们可没有三万多的兵力!”科林斯嘟哝道。
“也不是扬克尔。”李宇轩的话令在场的托克与科林斯都大为惊讶。
“不是扬克尔,那是谁,总不会是被称为‘帝国之花’的斐迪南吧?”科林斯对于李宇轩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方式感到不耐烦。
“是坎普,也就是你的父亲,法布尔王国的国王。”李宇轩瞧见科林斯因为激动而略显泛红的脸庞,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戏弄的神色。
“是父王!”托克惊呼道,双眼紧盯着此刻仍旧坐于床上的李宇轩,希望这位老师能够给予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是的。扬克尔现在分兵向海德城推进,目的就是想你父王的王国军突围,他好在半路来个伏击,一举歼灭法布尔军的主力。到那时,不论斐迪南的骑兵胜负如何,他仍旧掌握了整个法布尔战局的主动权。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父王没有抓住这次机会突围,那扬克尔便会将原先虚晃一枪变成真正的杀招,进攻海德城。一旦海德城再次陷入扬克尔手中,那王国军现在的四万左右主力也就只有困死在索朗山谷中,斐迪南的后勤补给线与退路也就顺势打开,整个战局将会完全倾向于纽英曼一方,法布尔王国也就可以从大陆的历史舞台上退下来了。”
李宇轩在整个分析过程中虽然语气平淡,但托克两人却仍然感到一种浓重的萧杀之气。
第六卷西方的战事第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9-08-01
“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扬克尔吗?”托克思虑良久,在脑海中尝试了一切手段似乎仍无法解决现在的危局,终究还是向自己的老师询问良策。
看见托克眉头紧皱,苦思冥想的模样,李宇轩在自己心底对托克,科林斯两人做了一个比较。
科林斯很少能够象托克这样试着通过自己的思索来解决问题,这并不是说他就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而是天性如此。科林斯习惯了用简单而直截了当的方法解决问题,一旦遇见需要花费大量精力才能处理的事情,他往往会选择逃避,这也是他成为一个浪子的原因。反观托克,他明显不喜欢按照别人的安排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在他拒绝承认自己王太子身份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一点端倪。而现在的他更是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处理一些事情,不到万般无奈之下,即使求教的对象是李宇轩,他也不是非常愿意。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使得托克?奥兰多成为法布尔王国历史上一位相当有名的国王,虽然他是法布尔的最后一位国王。
“是的,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你的父亲抓住此次机会顺利突围,将原先处于冬眠状态的王国主力军的战斗力发挥出来。不然仅仅依靠我们三,四千的兵力,加上对手又是扬克尔,我们是绝对没有获胜的机会的。这也就是我在以前说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依旧掌握在被围的王国主力军身上的原因。”
“那我们不是只有祈祷国王能够抓住机会突围,除此之外也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科林斯一脸忿然道。
“差不多,除非你想带领这点军队去和扬克尔的大军硬拼,不过我想那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李宇轩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根本没有顾忌科林斯的怒火。
“真见鬼!”科林斯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
相对于科林斯的表现,身位法布尔王太子的托克就显得镇定许多。
“老师,那依您的看法,父王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突围呢?”
李宇轩轻笑出声言道:“我想你的父亲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的,而且扬克尔对此也应该有相当大的把握。不然他就不会动用如此巨大的兵力进攻海德城,他完全可以派遣手中的一万骑兵突袭我们。”
“可是即使国王突袭成功,最后还是会掉进扬克尔的圈套,那不是白忙了一场?”科林斯依旧是一张臭脸。
“可是现在不是还有我们啊!只要我们这支生力军能够及时赶到战场,一定可以破坏扬克尔的计划。”这次反驳科林斯的是托克。
“理论上是不错,但扬克尔可不是省油的灯,要小心提防他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奇兵取胜可是他惯用的伎俩。”李宇轩提醒道。
“那我们就加强这几天的斥候部队,对我们可能经过的地方进行布控观测。”
现在的托克已经将李宇轩重视战前情报收集的习惯继承下来。虽然李宇轩很清楚,现在的托克成长的越快,对于自己未来的统一计划的阻碍也就会越大。可能够拥有这样一位聪明伶俐的学生,对于任何一位老师而言都会感到高兴。
在听了李宇轩一番对于整个战场形势的分析后,托克心中原先的慌乱平复下来,面对扬克尔率领的纽英曼军,他也不会有如刚才一般慌张失措。而托克一直以来最缺乏的自信心也有了进一步的提高。此刻在托克眼中,不论是先前的“帝国之花”斐迪南,还是现在的“第一名将”扬克尔,都已经成为自己心中超越的目标,甚至在他心底的某一地方,连自己的老师“白发修罗”施月也不再是不可战胜的战神。
李宇轩此时已经意识到托克眼神中洋溢着的自信光芒。很显然,托克已经以一位向自己学习的学生成长为自己的对手,甚至可能成为自己未来要面对的最强劲对手中的一个。
在感到一丝沉重的同时,李宇轩也不否认心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在不断滋长。他十分迫切的希望看到托克这个由自己一手培养的对手会成长为怎么样的境界,未来与自己的学生对决沙场将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况。这种某名的情绪令李宇轩心中那股称雄天下的欲望又一次被点燃。自从“月落事件”后,到娲儿的逝去,李宇轩在不长的时间中遭受了两次重大的打击,甚至于使自己一度有了退隐或自我放逐的念头,原先心中称雄天下,逐鹿中原的雄心壮志也都消逝无踪。但是现在,在看到托克这位年轻人在自己的培养下一步一步走向成熟,在战场上让自己的实力得到不断的提升,整个过程又让他回想起以前自己与属下如徐若愚,郎中等人奋斗时的情景,想起了那些充满激|情热血的日子。
现在的自己不仅仅只是自己,那些曾经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众多属下,李家家族的那些族人,还有逝世的若兰和娲儿。对于娲儿而言,凤曦与自己是她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而现在凤曦已经逝去,自己成立唯一能够证明娲儿年轻生命曾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十六年的人。没有她,自己恐怕早已随若兰到了另一个世界。在现在自己的血液中,不仅仅是李宇轩,自己还继承了娲儿的生命,仅仅为了这一点,自己也必须好好的活下去,去完成自己的梦想。自己要代替若兰和娲儿踏遍迷幻大陆的每一片土地,每一个角落。
此刻沉浸在自己兴奋心情中的托克永远也不会知道,正是他的努力使得大陆历史上的一代霸主重新认清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从而开创了大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一统局面。
“托克,我想这次战斗就由你来直接指挥。”李宇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怎么可以,我看还是由老师亲自指挥吧!这次可是关系到王国未来命运,由老师亲自指挥应该更稳妥一点。”托克赶紧推辞道。
“老师不会永远都站在你身边的,你应该试着靠自己的力量去迎接挑战,毕竟将来成为法布尔国王的将会是你。”
“可是老师……”托克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宇轩挥手打断。
“这次与扬克尔军队作战结束以后,你与你的父王只要紧守住海德城,那扬克尔绝对不会再继续进攻,为将之道我已经尽数交给你了,至于为君之道,你应该向你的父王请教。”
“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离开啊?”觉察出李宇轩话语中有一丝分别的意味,托克赶紧出声询问道。
“不会吧,你要走,你留下这么一大堆事情,准备去哪里啊?”科林斯一听李宇轩要离开,也忍不住问道。与李宇轩相处了将近一年时间,科林斯早已将李宇轩看做了自己的老大。
“现在我当然不会走,但也总有离开的一天,我只是在这里提前打个招呼而已。”
“那老师准备去哪里,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看我?”托克此刻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现,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
“从哪里来自然要回哪里去,至于我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李宇轩此刻的心中也有无限的感慨,语气不知不觉间也流露出一些别离之情。
“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三拜!”
托克?奥兰多说着就跪在床前向李宇轩叩首,但仅仅拜了一次后,托克怎么也无法弯下身子,反而在一股无形劲力的引领下不由自主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以了,我受不起师徒之礼,仅此一拜足矣!”
而科林斯则望着李宇轩陷入了沉思。面对即将来临的分别,自己到底应该留下来,还是继续与李宇轩一道,他的心中有了一丝犹豫。
第六卷西方的战事第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9-08-02
索朗山谷,法布尔王帐。
法布尔“三巨头”坎普,渥佛根,达喀尔三人此刻正聚在王帐中研究对策,距离谷口阵地沦陷已经过去三,四个时辰了。在这段时间内,纽英曼军将距离法布尔军营地最近的一道土墙加宽加高,从前方传来的战报来看,纽英曼军似乎又增调了不少的兵力来把守索朗山谷的谷口阵地。
经过四天不眠不休的作战,法布尔的“三巨头”此刻已经算是强弩之末,如果不是三人在这四天作战中采取轮班制,那现在的法布尔军极有可能变成一支群龙无首的疲军。
“再过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下来了!”渥佛根掀起王帐的帘幕瞧了一外面的暮色。此刻索朗山谷上空已经是晚霞漫天。
“是啊!”坎普顺着渥佛根的视线朝帐外远处天空的云霞望了一眼。
“那些疯狗,一连四天四夜搅的我们不得安生,几天晚上一定要让那些纽英曼的杂种知道我们法布尔的厉害!”达喀尔紧了紧自己腰间的佩剑,一脸忿然道。
“怎么了,休息了几个时辰,神龙就醒了。我看还是小心点,万一我们法布尔的病神龙被那些疯狗咬死,还以为我们法布尔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呢!”渥佛根脸带笑意,意有所指道。
“喂,你是不是老是要找我的茬,别以为我现在左手受了点伤就一定会输给你。你不相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到校场上当着将士们的面比比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这个病神龙厉害!”达喀尔额上青筋暴现,怒火冲天地朝自己的“敌人”吼道。
原来昨天晚上的谷口争夺战中,达喀尔的左手受了箭伤,此刻才会被渥佛根抓住“把柄”。
虽然渥佛根与达喀尔被合称为“法布尔双虎”,但这两只神龙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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