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大宋好郎君

第十五章 李师师

    御香楼,是一座十分气派而奢华的青楼,贵为马前街之最,就那么隔着一条街与赵良的胭脂坊斜对着。

    上元赏灯,御香楼里也难得的休息一天,那些整日里闷在青楼里的窑姐儿和小厮们,早就在天刚撒黑的时候就跑出去了,这时偌大的青楼里,居然显得冷冷清清。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说的就是这地方的人。

    在顶楼的一间别具情调的厢房内,一个盈盈少女悄悄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少女二十上下,一双美目静静的看着窗外的灯火,在灯光的呼应下,她的眼睛仿佛泛着波纹一样。

    “师师,在看什么?为何不叫朕一观?”在少女身后,一个三十多将近四十的中年人温柔的说。男人龙眉凤目,英俊的脸颊保养的很好,刻意修饰出的两撇胡须更是相得益彰。这就是宋朝的第八位皇帝,宋徽宗赵佶了,毕竟是当皇帝的,经过历代美女改良,这形象方面自然没得挑。

    只见他缓步轻移的走到少女身后,双手搭在其双肩上,站在她身后温柔的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

    这少女自然就是千古第一名伎李师师,只见她被揽住双肩,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接着才娇媚的轻笑一声,道:“奴家在看外间的花灯,官家且看,那里的花灯如何?这不是将整个马前街的姐妹们都要吸引去了?”

    赵佶闻言不置可否的笑笑,外面的花灯确实好看,特别是屋顶那一直旋转着的,更是神来之笔,但他可不会去赞美这种俗物,正色道:“师师若是喜欢,不若将他那灯买来便是。”

    “花亦观,而不亦采。”李师师说着也是严肃起来:“其实奴家所看之物,乃是做出这些花灯的那位俏郎君。”

    “哦?哪家郎君?居然值得师师相顾?”赵佶冷笑一声,他对男人没多大兴趣。

    李师师自然听出了赵佶言语中的不悦,但她并不在意,如果只懂得迎奉,那她也就不是李师师了。“官家是否还记得婉儿那丫头?这两日来那丫头从奴家这里张口闭口都是外间那个俏郎君,倒被她夸的跟天上人也似,奴家看来,八成是那丫头动了春心,然而奴家也是无事,就询问了那俏郎君的事迹,先是前日街前卖胭脂,今朝又弄出了这般彩灯,奴家看来,这俏郎君倒也是个奇人。”

    赵佶虽然没兴趣听那什么俏郎君的新闻,但观此时李师师的态度,明显听出了对那个俏郎君的重视,遂问道:“师师今日与朕说这俏郎君的话,究竟是为何意?”

    “官家多心了,奴家不过是对此人比较感兴趣而已,婉儿那丫头亦是到了婚配的年纪,奴家只是想让官家帮忙看看,这俏郎君是否如官家一般有情有义。”

    “嗨,就为这点小事,也劳得师师这般伤神?”赵佶故作洒脱的一笑,显然是李师师最后那句话大是受用,一个有情有义,甚至比朝中那些文武说一整天的阿谀奉承的话都实在。只见他也是定睛去看花灯下的赵良,搓着下巴道:“虽距离尚远,但观其轮廓,确实有几分样貌,比之朕年轻时亦只差毫厘而已,师师既然有心将婉儿许配此人,自行便是,若他胆敢做出无情无义之事,朕就把他的狗头取来如何。”

    “官家言重了。”李师师依然矜持的笑着,伸手轻点着赵良的方向,道:“官家可以细看下此人,不觉得这位俏郎君在生财方面很有些手段吗?”

    听到生财两个字,赵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持住了。他赵佶自然十分清楚自己挥霍财产的功力,仅十几年,他就将老祖宗留下的基业挥霍了个底儿掉,接着还不甘心,用一道生辰纲搜刮民间,硬生生的闹出了个江南方腊起义。这次起义虽然很快就扑灭掉,但他赵佶可吓得不轻,所以也开始学乖了,一直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倒也能勉强维持着帝王形象。

    可手下那些人根本不给他难得的安宁,近两年枢密中那些老家伙一直在联系北方的女真,商议着平燕大计,老奴童贯岁数也不小了,可是却不愿消停,据说已经在做最后的筹备,等入了夏天,就要誓师北伐了。

    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夙愿,赵佶也想在青史上留下个收复故土的明君称号,倒也乐见其成,可这一次整调兵马,却再一次将本就羞涩的国库抽空,而他自己还必须慷慨解囊,咬着牙从自己的私库中拿出银钱去补贴。

    这一下,本就艰难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了。只能寄希望童贯得用,早早的打下燕云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赵佶现在快穷疯了,朝中那些老奴们,让他们做点事儿倒是没问题,可是让他们生财,他们却是哭的比自己还响。而且现在又不能肆意搜刮,也就只能忍着了。

    听到李师师这看似一心二意的话,赵良的眸子顿时闪亮了一下,抬头看着那个花灯下的年轻人,在敛财方面确实有自己的一套。可是认真想想,自己贵为天家,怎么可能降低身份去用这市井之徒帮自己生财?片刻后便自嘲的笑了笑道:“师师莫要再说这类话,这类凡夫俗子,岂能为天家所用?如此良辰,还是别说他了罢……”

    李师师转身笑笑,她当然清楚赵佶不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去重用一个人,这种事要慢慢来,还要看楼下那个赵郎君,究竟能不能拿出足以打动这位官家的手段了。

    “官家且先休息,奴家为您弹个曲子。”李师师吃吃的笑着,接着转身离开了,可是在那离开的一瞬间,她还是不自觉的看了眼窗外:赵郎君,你是否真如你对婉儿说的一样,将我救出这座牢笼呢?婉儿说你一定能做到,奴家也是信你的……

    ……………………

    “赵郎君尽拿奴家们取乐……”在赵良的胭脂坊前,一个上前回答灯谜的窑姐儿期期艾艾的说着:“你说这道题不难,奴家确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你这画时圆,写时方,奴家回答一个井,为何还是错的?”

    “嘿嘿,姐姐回答的只能接上两句,而下两句的有它暖,没它凉,却是解释不通了。”赵良笑的十分奸诈,就差从对方手里抢钱了。

    “嗨!想不出,郎君揭谜便是。”窑姐儿认输了,从荷包里数了数,三百文铜钱终于拿了出来。

    赵良眉开眼笑的接过钱,将灯取下递给她,才说道:“这有它暖,没它凉,自然就是一个‘日’字了。”赵郎笑的春风得意,丝毫没为自己对一个女娘说出那种不雅的字心存内疚,毕竟在这宋朝,‘日’字只代表太阳,可不像自己后世那样,代表的五花八门。

    “哈!确实简单,倒错怪郎君了,是奴家愚钝。”那窑姐儿含笑摇了摇头,对这个赵郎君的文采更加佩服了。

    像猜灯谜这种游戏,大是受这些窑姐儿的青睐,她们平日里除了对着男人欢笑,就是没日没夜的学女艺,哪有时间做这种好玩而又考验人智力的游戏啊。当然了,这赵郎君的灯虽然贵的离谱,但与谜语相比,大家更在乎的还是后者。

    试问天下,又有几人真心与窑姐儿同乐?

    两个一难一易的谜语过后,顿时燃起了所有人猜谜的热情,当谜底揭晓的那一刻,不管是有人回答出来了,还是由赵良亲口说出,大家很是欢喜的给予热烈的掌声。在这种热闹的场景下,赵良很快的就卖出了三十多盏花灯,虽然也送出了十多盏,但他也算得上赚了个盆满钵满。

    此时夜已深,赵良提了提钱袋子,也赚的差不多了,准备再卖最后一个就闪人,便摇头晃脑道:“众位姐姐,此时已是深夜,小生便再出最后一道灯谜,不管大家能否答出,却要明日揭晓答案。”

    “哦?赵郎君的意思这是最后一道谜题咯?可奴家看你这店里还有好多灯呢,为何这般早早的结束?”有人问道,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赵良笑而不答,没想到这帮窑姐儿居然热情到了这种地步。

    “郎君自是要休息,奴家们明白,只问郎君明日是否还有灯谜?”有人继续问道。

    “自然有的,既是赏灯活动,自然要等赏灯节结束,姐姐们尽管放心,以后的灯谜绝不会比今日简单。”赵良说着将纸扇别在腰带上,接着转身跑回店里,不多时,便抱着一个差不多有磨盘大小的花灯出来。赵良艰难的从花灯后面探出脑袋,道:“这盏灯是今晚最后一盏,却不知哪位姐姐能够将去。”

    由于这盏灯巨大,所有窑姐儿都第一时间看到了上面所绘的图案,确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顿时就有人吐了吐舌头:“这赵郎君,莫不是又要弄些诗情画意?”

    “赵郎莫要作怪,念谜题吧。”

    赵良再次露出八颗白牙笑笑,艰难的空出一只手拿出纸扇,在花灯上敲了一下,念到:“花灯上所绘图案相信姐姐们都能看到了,而这盏灯的谜题则是,暖风流云蔽月残,双双挑灯对花间,喜鹊蹬枝算双七,夜半孤雁起长叹。”

    “此谜打一节日,姐姐们可有人猜出?”

    “赵郎君果然好生文采。”一个十分欢快的声音传来,寻声望去,只见林婉儿那小丫头居然就隐藏在窑姐儿群中,她的一双小手早就拍的通红,显然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见赵良的目光投向自己,她脸上顿时洋溢出红霞,在这火红的光下,更甚了:“不管这盏灯谁能猜出,就那首诗,奴家便买了,五两银子可否?”

    “当然可以……”赵良感激的看了林婉儿一眼,这么好的拖儿,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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