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豹被无命狠狠的砸下擂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省人事。
“四弟······!”曾元龙、曾元庆、曾元虎齐声惊呼,飞奔至曾元豹身前,曾元龙俯身抱住曾元豹的头,拍着他的脸,喊道:“四弟,醒醒,醒醒······”
片刻,曾元豹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咳出一团血,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哥,死不了!只是······只是双腿动弹不得,怕·······怕是被废了。”
曾元庆忙伸手摸向曾元豹的脚踝,顿时面如死灰。
“二弟,如何?”曾元龙焦急的问道。
“大哥,四弟双脚踝被捏碎,经脉俱断,怕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了。”曾元庆哽咽着说。
“无命,还我四弟腿来······”曾元虎听闻此言,暴跳如雷,双目赤红,握紧双拳,便向无命冲去。
“三弟,不可!”曾元庆忙双手抱住曾元虎的腰,死命拽住。
“曾老三,擂台之上,拳脚无眼,你四弟落得如此下场,只怪他身手不济,怨不得谁的,哈哈。”无命在擂台上故意绪。
“打死姓方的,敢来阴的······”人群中有人呐喊道,
“严惩凶手无命,替曾老四报仇!!!!”人群中有人叫嚣着。
“诸位,听老朽一言!”张叔见人群骚动,再不出面干涉,恐怕会出大事,忙站起身来道。
众人见张叔出面制止,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张叔道:“诸位,凡事都事出有因,不会无缘无故,要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是让方少把事情讲清楚,到时诸位再做评断,也不为迟吗。“
“姓方的,有屁快放!“人群中有人吼道。
“好,诸位稍安勿躁,听我一言。“我走到主席台中央,大声说道:”今日此举,事出有三:其一、方家赌坊被砸,现已无法经营,诸位应该早已知晓;其二、我与鬼手在方家赌坊被人偷袭,差点命丧黄泉,诸位可能略有所闻;其三、方家赌坊的天奴被人废掉双腿,他的两位兄弟至今下落不明,诸位可能闻所未闻吧。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便是曾家老二——曾元庆。“我用食指指向曾元庆,众人不觉望向曾元庆。
曾元庆神色慌乱,气急败坏的吼道:“方法,你血口喷人,无凭无据,为何栽赃与我?“
“栽赃?!我是否栽赃,你心中最清楚。你要凭据?好,我给你证据,看你如何狡辩了。带上来!“我高声喊道。
片刻,麦猛、乞丐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天奴,带着一干人,来到赌坛大会会场。
“曾老二,还认得我吗?“天奴坐在轮椅上,冷冷的问曾元庆。
曾元庆好似见鬼般,吓了一跳,但随即恢复平静,不紧不慢的说道:“认识,方家鼎鼎大名的天奴,沔阳赌坛谁人不知道呢?“
“哦,想不到我天奴还蛮有名气的吗,惭愧,惭愧啊!只是我与你曾老二的相见,应该是十多天前,城郊废旧厂房里吧,当时您很厉害吗,您的一句话,便让刀疤脸废了我双腿,让我有福终身坐上了轮椅。感谢您啊,让我不用四处奔波!“天奴促狭着曾元庆。
“天奴,你不要满口胡言,你的腿被废,关我屁事!什么刀疤脸,鬼才见过······“曾元庆恼羞成怒,狡辩道。
“曾元庆,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让你见个老相识,看你再如何狡辩。把刀疤脸带上来。”我打断曾元庆的喋喋不休,看来仅凭我们的一面之词,难以让曾元庆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也难以让在场诸人信服。唯有将凶手带到现场,当面对质,才能让事情水落石出。
这正是我三天前让无命去天堂市跑一趟的原因,因为乞丐王已打探到刀疤脸正在天堂市,唯有无命可以将刀疤脸捉拿到此。
不一会,麦猛扛着一个大麻袋过来,随手扔在地上,麻袋中传出一声惨叫。
麦猛打开麻袋口,从里面爬出一个人,满身污渍,浑身是血,脸上一道刀疤,被血染得鲜红,越发显得狰狞。
“刀疤脸,我们又见面了。”我问候着刀疤脸。
刀疤脸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污血,狠狠的眨了眨眼,待看清是我,说道:“姓方的,当日让你逃过一劫,今日落在你手,我刀疤脸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愧是上过老山前线的,是条汉子;可惜别人只是把你当工具利用,你却把他人当兄弟看待。”无命见刀疤脸颇有几分气概,惋惜的说道。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上过老山前线?”刀疤脸看向无命,疑惑的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光知道你上过老山前线,还知道你脸上的刀疤是如何来的,想当年要不是曾元虎与曾元豹两兄弟拼死相救,恐怕你早客死异乡,如今还魂飘越南呢!你与曾氏二兄弟义气相投,结拜为异姓兄弟。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后,你们同时退伍,你返回原籍天堂市,加入天堂市天门赌坊,凭着过人的胆识与精干,争得第三把交椅。但你与曾氏兄弟一直交往甚密,从未间断。不知我所言是否属实,盘兴兄!“无命将刀疤脸的底细和盘托出,刀疤脸脸色大骇。
“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甚至连我的名字也知道“刀疤脸色厉内荏道,因为已经有十多年没人叫他的名字了。
“我?“无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继续说道,”无命,曾经是151部队的一员。“
“退伍军人管理委员会所属特勤部的一员?“刀疤脸顿时脸色凝重,因为他知道退伍军人管理委员会所属特勤部是个什么部门,里面的成员是些什么样的角色,
”能栽在你手里,我心无怨言,“,刀疤脸顿了顿,垂头丧气的说道:”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如实回答。“。
“好,砸方家赌坊,袭击方少,废掉天奴双腿,是谁指使你干的?“无命问道
“曾元庆“刀疤脸望向曾元庆,继续说道:“曾二哥,对不住了”。曾元庆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可有同谋?”
“有,曾元虎和曾元豹。“刀疤脸面向曾元虎与曾元豹,痛哭流涕的说道:”三哥,四弟,对不起啊。“
“好兄弟,哥不怪你。落在151的人手中,我们无话可说。怪只怪老天爷不眷顾咱们,当日没有除掉姓方的小子。“曾元虎此时倒一反常态,异常冷静,上前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安慰道:“当年咱哥俩没把命搁在老山前线,这几年早就活的够本了,今日能死在一块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三哥······”刀疤脸哽咽着,不知所言。
“方家小子,快动手吧,你曾三哥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曾元虎倒是临危不惧,不失为一条好汉,只是我们之间梁子结的太深,没有缓解的余地。
在场的其他赌坊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事情弄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此时都看向了我。
我走到天奴身边,说道:“天奴,我当日发誓会手刃废你双腿的仇人,今天我就为你报仇。”
“方少,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已经心满意足,我想亲自动手替自己报仇,不然余生我会心有不甘。”天奴异常坚决的说道。
我见天奴态度坚决,便不再强求,天奴如果不能自己替自己报仇,恐怕下半辈子会愧疚,沉沦,只有让他解决心结,他才会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无命和麦猛将天奴推到刀疤脸身边,天奴对刀疤脸说道:“刀疤脸,你废我双腿,我也废你双腿,你可有怨言。”
刀疤脸并不答语,只是痛快的将两腿伸到天奴面前,天奴手气刀落,刀疤脸的双腿脚筋便被挑断,血喷射而出,刀疤脸痛的冷汗直流,此人倒不失为一条硬汉,愣是哼都没哼一声。
天奴转向曾元虎,对其说道:“曾三哥,你是条汉子,天奴佩服,但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念你只是个帮凶,我废你双手,咱们仇怨两清。“
曾元虎倒也干脆,伸出双手,对天奴说道:“老子死都准备好了,现在只是废掉双手,这买卖划算,来吧,麻利点,别让老子受罪。“
天奴如法炮制,曾元虎双手手筋俱断,顿时血流如注。
“大哥,救我!!“曾元庆见天奴过来,忙跑向曾元龙。
曾元龙此时满脸悲愤,一枝香燃烧的时间,三弟双手被废,四弟双腿被残,五弟斗志已丧,形同木头,曾家威名扫地,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而这一切都拜姓方的小子所赐,可偏偏自己无法怨恨他,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的二弟——曾元庆,勾结外地赌坊,残害沔阳赌坛兄弟,犯了沔阳赌坛的大戒,为沔阳赌坛所不容。
“二弟,你糊涂啊,父亲在世时时常告诫我们五兄弟,要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你的所作所为给曾家蒙羞,今日你的遭遇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也无人能救你了。你······你任凭天奴处置吧。”曾元龙泪盈满眶,无奈的说道。
“大哥······“曾元庆恳求的喊着。
“天奴,动手吧!“曾元龙转过身,背对着曾元庆,对天奴说道。
曾元庆见曾元龙对自己置之不顾,一下瘫坐在地上,两眼发直,面色苍白如纸。
“曾老二,想不到你如此脓包,爷今天不杀你,杀你这种人,玷污了爷的手。你自毁双目吧,爷不再追究此事。“天奴看着曾元庆吓的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充满了鄙视,自己被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所害,真不值啊,一时竟无手刃这种人的欲念。
“真的不杀我?只是毁掉双眼?“曾元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的求证道。
”爷的话还要说二遍吗?快点动手!再不动手,小心爷改变主意,取你性命。“天奴催促着曾元庆。
曾元庆此时醒悟过来,性命总算无虞,舒了口气。忙伸出右手,准备挖掉自己双眼。可当右手颤颤巍巍靠近双眼时,一时竟无法下手。
“我来帮你吧“无命快速走到曾元庆面前,说道。
曾元庆知道事情避无可避,咬了咬牙,狠命将右手戳向双眼,片刻双眼崩裂,眼珠落地。曾元庆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天奴见大仇已报,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默然无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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