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历和挣扎那条人鱼在湖底的原因甚至十年前那些她试图忘记的回忆都全都在霎全都涌进了脑海。
她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捂着前额□□:“丹安和罗南随我前往迎战,撒绯留在这里守城。丹安,你明天就整顿军队,派乔斯林兄弟俩各领五百人守住周围的村庄;还有明天叫索尔卡来见我”她话还没说完,头往后直直仰去,下子就倒了下来。
“伊利迪亚!”众人惊呼道,罗南把抱起她:“走!回城堡!”
半夜三更带着昏迷又冻僵的女王回到城堡里,自然是阵鸡飞狗跳,请来的医师和学士都忍不住用怀疑的眼光来来回回在那其他四人身上扫来扫去;如果不是小王子撒绯也卷在其中的话,恐怕他们都要喊人把他们抓起来了。
图拉爵士为难地抓抓头,他和老学士不断地交换着眼光。众人等在女王寝殿外的偏殿上等候消息,只有乔利安娜和百叶特在里面帮伊利迪亚换衣服,罗南僵着脸在房间门前站得笔挺,丹安和撒绯都焦虑不安地坐在旁边的座位上交换着惊疑的眼神。
“咳”图拉爵士终于忍不住出声,他觉得应该有人尽到忠臣的样子:“金阳骑士恕我直言,大人,但是凛冬如此寒冷,陛下她还有诸位大人与殿下”
你们她妈的去干什么了?集体自杀吗?他脸部扭曲地问道,试图柔缓僵硬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教导青春期的叛逆少年少女。
但不应该啊,女王陛下向谨慎冷漠,镇定自若地像个老人样,怎么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他的脸皱成了团,眼睛紧紧地看向罗南众人,考察着他们的表情。
“图拉爵士”正在罗南想着如何胡乱搪塞过去他们今晚遇到的事情时,百叶特打开了门唤道:“女王要见你。”她向步向前的金阳骑士点点头:“她没事,只不过是有点发烧。乔利安娜命人准备了大锅草药,我们最好也去喝下去。”诸神在上,小公主的身体是怎么锻炼成的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清楚,平常人现在应该是昏迷并且全身滚烫了才对。
“陛下她”图拉爵士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银月骑士:“陛下可有说?”
“她刚刚醒来的第句话就是要求见你,大人。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应该非常重要,我想你需要尽快进去。”百叶特边走边说道,连拖带拉地把罗南推着向前走去喝药汤了。
“噢噢,当然,是的。”图拉爵士涨红了脸说道,他整了整面容便往内殿里走了进去。
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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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迪亚的寝殿仍然非常简朴,除了张村民们临时用砍下的树木做的大床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家具;乔利安娜站在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医师旁边,偏头仔细地听着他的吩咐;壁炉燃烧着极大的火,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四壁都温暖如春。
“哦,图拉大人。”乔利安娜向他微微屈膝:“女王正在等着你。”
“是”爵士从来都未曾来到过寝殿的内部,忍不住有点忐忑,他随着乔利安娜掀开了大床周围的帷幔,只见伊利迪亚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声响便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双目明亮而清醒,点都不像受伤或有任何不适。
图拉爵士急忙低下了双眼,鞠躬致意:“陛下。”
“我很抱歉在这么不宜的时刻惊动了您,大人。”伊利迪亚直起了身子对他说道,她的头发已经被乔利安娜擦干并且束起个旁辫,也披着厚厚的外衣,端庄简洁而不失优雅,并没有失去严谨的风度。
“让众人惊动的确是我的过失。”她淡淡说道,虽然表情上没有丝毫的歉意,却让爵士把所有没来得及说出的责备之话全都重新塞进了肚子里。
“半夜召唤,是有重要之事需要您的帮助。”
“为陛下效劳是我的荣幸。”爵士点点头说道,发现医师和乔利安娜都已经退出了寝殿,只剩下他们两个在空旷的寝室里面对面说话。
他悄悄抬起眼睛看向伊利迪亚,只见对方微微蹙眉沉思中,只好垂手站立在床畔边静候她的吩咐。
壁炉里的火焰燃烧得很旺,温暖的气息让半夜披衣起来的他忍不住有点困意,但在女王面前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不免紧紧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来保持清醒。
“就如大人知道”伊利迪亚边想着边选择着自己的话语:“除了城堡里的琐事之外,还有许多的政事工作需要分配。但目前我们最紧迫的事情,还是如何赢得这场战争。”
半夜三更来讨论早会的内容吗?爵士有点意外,但还是抬起头来等她继续说下去。
“打仗的战士粮食甚至武器我们可能都有了但是,资金?”她抬眼瞥了图拉爵士眼,见他蓦然脸色微白,心里暗地有了主意。她叹了口气:“众大人已经讨论了好几天了吧,但目前还没有结论?”
“是,陛下。”爵士想要擦下额头上的汗珠,其实十年前的那场篡位之争发生的蹊跷,事过这么多年之后,附近的领主们聚起来讨论时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当年在世的爱德华国王不可能完全不知道里约克的动作,以他掌握的信息,不可能被攻击得不知所措而以那么惨烈的方式输给了自己的弟弟,但结果就是亚达噶首都以胜利的姿态及属于狮心城的财富崛起而扩大。
而他们身为离白色城堡最近的忠臣们,难道就没有丝的预兆和责任吗?
谁都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他们开会时总是绕来绕去而难以结论,所有人逃避着属于自己的资产和财富的讨论。
谁没在十年前带走了笔来自血洗白色城堡后不菲的资金或奖励?
伊利迪亚只要打开地图就可以算出谁在当夜晚上能够赶来营救兰卡斯特家族,谁在看到亚达噶城的大军汹汹来袭而没有上报,谁在当天晚上无视了从城堡东塔所发出的求救烟火,谁在近来十年有了来源不明的资金。
但她只是沉默。
这让他们更加惶恐不安。
看看伊利迪亚的性格,绝对是有仇必报的作风,里约克国王和恩利卡王后的下场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这位年轻的女王,在路杀开血路回到家里的这段时间上,已经累积了张长长的死亡名单,上面的名字都是属于地位比他们高许多的人物,图拉爵士,或任何周围的领土门,都没有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那张名单上的打算。
他忍不住松了松领口,不知道是室内的温度太热还是什么,但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出着大量的汗。
伊利迪亚静静地看着他,双眼睛平静又冷漠。
就像是城外冰冻着的溪水。图拉爵士想到。收敛着足以致人于死地的寒冷。他不安地动了动喉结,半夜从床上跳起跑到这里来,本来是想要责备下这些年轻而毫无经历的人的,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被逼到了角落。
“众大人们都是经历丰富而博学多闻的人,讨论了这么久还没有方案,我想应该是太过于棘手和麻烦的问题。”看出爵士的窘境,伊利迪亚也不想把对方逼的太紧,自己找了个台阶帮他下了。
“是,资金的缺乏是军队的大难处。”图拉爵士急忙滚下了女王给的台阶,就怕她不让他下来。
“利昂山谷的北部自足,和中部和南方比,我们拥有最好的土地。商路开通不是问题,可以开始恢复众多地点和狮心城的交易了,也让在这里居住的人们开始恢复生活吧。”她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了坐:“至于军队的资金,我自有办法,只是周转会有点困难,恐怕仍然会寄托于诸位大人。”
“陛下的意思是”似乎听出她所言之下的暗示,图拉爵士不觉灵光闪。
是的,他怎么没有想到。
率领这么庞大的军队至此的人,难道真的没有丝毫的资金作为后盾吗?
兰卡斯特家族统治了六百多年,家族资产究竟有多少,因为涉及皇族隐私,直鲜为人知。他不禁在心中慢慢地开始算数,却不知自己所持有的信息是否是真的。
“我说个数字,以白玫瑰王冠之名向诸位大人借钱,待战争胜利之后按照利息还给众位。你看可好?”知道对方其实已经打起了算盘,伊利迪亚在心里暗地微笑说道。
“陛下”图拉爵士为她的直白惊诧不已,微微镇定下来答道:“陛下请说无妨。”
“你曼斯莱派达加里索斯家族共计六百七十万玫瑰金。按照年及百分之五的利息还,可选以纳税减扣或原金复还。”伊利迪亚清了清喉咙说道:“当然,因为不知道战争会打多久,每年加百分之的利息。如何?”
才六百七十万玫瑰金?
图拉爵士有点茫然。
不要更多?
兰卡斯特家那么有钱?
这么点资金,要借给皇冠根本不成问题,他们几个人甚至不用平摊,仅仅两个最有钱的都可以拿出这样的数目来。当然这些他根本就不敢说,只是脸上的惊讶表情怎么都掩盖不住。
“这个数目还是要分摊算的,大人。为了以后你们可以放心向白玫瑰王族效忠。”见到他的疑惑,小公主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王冠的最大欠债者只是个家族,那么该者很容易成为王国的头等敌人。
“你们如何分倒没有关系,但我想,这是个表达诸位对兰卡斯特家族的忠诚度的好机会。”她笑得淡然,图拉爵士也豁然明白了。
言之意下,谁给的钱多,那日后的地位和被追究的几率就更好和更少。也是保障的张护身符。
“陛下慧明。”他沉思了片刻说道,又立即弯身鞠躬:“图拉家族身为陛下最忠诚的臣民,自然会尽其所有。我自愿请陛下减少利息,以年百分之三即可。”这是表达忠诚和支持的最好时机,资金可拿回无妨,反正他的领土肥沃富有,只需减免税务便是极大的收入,但他急需要把家族的名字从女王秋后算账的名单上除去。
“这个都可以商量,大人。”伊利迪亚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她知道自己越是装得若无其事和满不在乎,对方认定国库富裕的几率更大。
“之后我们会正式签署合同,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在三天,最多五天内办好。我希望看到你的效率,埃里克。”她直视着他,第次直呼其名。图拉爵士立即躬身行礼,应了个是。
“另外”她挑起眉头看向他:“我唤你至此着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难道刚刚的大番话算是废话吗?图拉男爵不觉愣住。
“我需要有人提出这个建议和话题。”她向他深深看去:“有些事情我是需要’有人’帮我想到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便是暗地收买对方为心腹的暗示了。
这个提议如果借着别人之口而说出来的话在其他人听到时会有更大的震慑力,她也免了去向其他人解释自己的资金来源,并且可以更好地保密那片湖水下还未被她捡起的珍珠。
再来,她可以向众臣们展示她除了唯可以依靠的五个人之外,在政治和经济上也已经有人在帮她做各种操作,想必会有更多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获得她的信任。
伊利迪亚想要微笑,她听到自己箭射下了无数鸟儿,以及金币哗啦啦撒在地上的叮呤当啷声音。
“请陛下放心”图拉男爵果然面带难以隐瞒的欣喜说道:“三天之内此事定完成。”他的声音都嘹亮了许多,这让伊利迪亚突突作痛的太阳岤跳动地更加厉害了。
“那么我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她皱着眉头看向了窗外,大雪未停,天边还是片漆黑,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间,她或许可以休息下。
“是我不该打扰陛下才是。”图拉男爵垂首说道:“那么”
“请回房休息吧,大人。”伊利迪亚淡然说道:“天亮了之后,我们都会很忙碌。”
她稍微往后靠了靠,终于露出了应该有的疲惫样子。
“是。”对方鞠躬之后便往门口退了出去。
“对了,请帮我叫下金阳骑士,大人。”她忽然呼唤道。
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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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拉男爵躬身称是,然后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她松了口气,往后微微靠去,紧抿着双唇看着漆黑片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罗南敲门而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慵懒的样子,懒洋洋的歪着身子斜靠在巨大的枕头上,就连听到他的脚步的声响都不曾回头。
“迎接我就没有那么隆重吗?”罗南笑着走到她的床畔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手:“的确有点发烧呢。吃药了没?”
伊利迪亚下意识躲避过了他抚上额头的手,皱眉道:“我讨厌吃药。”
难得听到她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他不觉失笑:“不吃的话会更难受的。还是听话地吃下去好。”
“我刚刚到亚达噶城的时候,生了场大病。”伊利迪亚忽然轻声说道,眼睫毛轻轻颤动,扬起了抹透明淡然的微笑。“当然经历了那么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又衣服不整和赤脚着在囚车上被运到盾牌之城,路受惊害怕,又冷又饿谁都会生病吧。”她双眼出神地看向窗外,唇边的笑意冷森而飘渺。
“爱蕾丝达被关进了高塔之中,他们又把我所有认识的人都分开了,在亚达噶的宫殿里,我孤单人。那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恩利卡王后想要弄死我,便吩咐了侍女们端来许多不同的药汤;她叫她们碗碗全都给我灌下去,直到我的病好了为止。”她轻轻哼:“我被滚烫的药汤弄得嘴边都是水泡,吞下去的汤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又吐又拉又痛得四处打滚,在寒冷的冬天晚上,个人在地牢里大哭。”
“后来呢?”罗南紧皱眉头问道,他现在觉得那么容易地解决了王后和国王真是便宜了他们了。
“后来”伊利迪亚阵恍惚,她的脸上有了片刻的失神,似乎记起了什么遗忘在过去的漫长黑暗之中而有霎的哀伤在她的面容上飞逝而过。
“后来我还是好了。”她喃喃说道,轻声笑了起来,垂下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手背上仍然有条浅浅的疤痕,是她被恩利卡王后的藤鞭打之后所留下的后遗。这些伤也都是自己愈合的吗?她竟然点都不记得了。
“我想要派你出任,罗南。”她沉默了片刻,任凭金阳骑士轻轻抚着她的手,过了好会儿才说道。
“出任?”罗南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觉愣:“但是,我们不是要和丹安起”
“百叶特守住海口再适合不过,你们两个都擅长水上作战。但是我在想我需要澄清你的名誉。”她慢慢思量着说道:“安亚给你的本来就是”她想要说‘莫须有的罪名’,但仔细反想,也好像不是那么黑白分明,罗南和安亚本来就有腿,否则他怎么会那么鲁莽地中了那么笨拙的圈套。
她不觉眯起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弄得他脸尴尬窘迫不已。
“咳”罗南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抓了抓后脑勺,嘿嘿嘿地陪笑道:“其实那没什么关系。”
“对你有没有关系并不重要。”伊利迪亚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冷哼声:“但是利昂山谷的王夫不能是个有罪名指控或被判成立的人,你懂吗?”她挑挑眉。
“咳,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罗南阵咳嗽,有点虚心又忐忑地看向床铺,就怕伊利迪亚脚把他踹开。
“但这和我出任又有什么关系?”他定了定神顿时问道:“你需要我去哪里?”
“回到你的旧情人身边怎么样?”伊利迪亚抬起头来看向他,见罗南下就变了脸色,看得她暗暗好笑,但还是严肃地说道:“你可以伪装为她效劳,并且在第时间传消息给我。”
“真真的吗?”金阳骑士呐呐说道,不知不觉缩紧了眉头,这个方式也不是不可以,但安亚不会再次信任他,即使她会,也不见得希塞兰国王会放任他在妻子的旁边,换作他或任何男人都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正要开口,却看到伊利迪亚正抿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偷笑。
“这玩笑不好笑!”他大声说道,但却见到小公主指尖抿着嘴唇笑得开心也不觉微笑了起来≡从回到了白色城堡,能够见她真心微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确心中欣慰而松了口气。
“但说真的我需要你去做件重要的事情。”伊利迪亚笑了笑:“我不信任别人去执行这次的任务,但同时也可以把过去按在你头上的罪名所抹掉。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她想了想:“只是如果成功的话,这对你和百叶特都有好处。无论之后你们选择留在狮心城或回到西西利群岛,都会毫无顾虑。”
“我自然是留在你身边。”罗南立即说道:“但是,究竟是什么事?”
“这次,你会以使节的身份前往西西利群岛,带着件他们不能拒绝的宝物。”她从枕头下拿出了罗南帮她拾起的袋子,淘了颗珍珠出来放在手掌心上向他呈递过去。
时间,只被壁炉中的火焰照耀着的房间蓦然有了更强烈的光亮,硕大圆滚的珍珠散发着迷人的温和银白光晕,像是颗星星掉落在她的手上。
“这是?”罗南惊讶地张大嘴巴,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拾起了那颗发亮的珍珠,触感光滑略冷,像是滴凝固的水珠在指尖中蠕动。“人鱼的眼泪?”他眼就看出了手中拿的是什么,不觉倒抽了口冷气:“伊利迪亚”他惊疑不定的看向她,他从湖边拿回来的竟然是袋价值连城的珍宝!
“还有很多。”伊利迪亚笑意盈盈地看向他,表情得意而满足:“我说过我现在有好多好多钱。”
“这的确是拉墨尔家族不能拒绝的东西。”他呐呐说道。
海边的拉墨尔王室以海盗家族的身份创建了西西利群岛,他们统了南部岛屿的所有家族而建立了王朝,但无论如何都抹不掉卑微的出身的事实,若论家世血脉的话,就连被流放的百叶特和被定罪的他都比国王祖上的身世好了许多,但是如果有了这样的珍珠
据说海神哈达特艾的王冠就是由来自七海的不同泪珠所镶成。由于眼泪对人鱼和生命样珍贵,海神戴着它就犹如接受了祂的子女们的贡献和承认,因此,如果拉墨尔王族有了这样颗泪珠镶在国王所佩戴的王冠之上的话,他们的切历史和过往都不再重要,至少在北陆人的意识里,他们是受着海洋和神明的承认及祝福的。
这比任何政治联姻都更有价值,伊利迪亚手上的筹码,比身为拉墨尔家族的女儿的安亚更加有价值和实际的帮助。
“我明白了。”罗南点了点头,郑重说道:“我定会圆满完成这项任务的。”
“细节我们再继续讨论看看,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但是罗南”伊利迪亚顿了顿:“你不想做西西利群岛的主人吗?”
“不。”罗南很快就干脆利落地给了答案:“我是老国王的臣子,永远都不会背叛他。这是我作为骑士和男人的原则和最基本的忠诚。但是”
他高深莫测地微笑了起来:“我觉得我们可以”他俯近伊利迪亚身边,低声地说道。
小公主下意识地有点躲避他的靠近,但最后却是听得也不由自主地边笑边点头。
“这个主意好,但是,你确定我们能成功?”
“对我们来说毫无损失,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罗南想了想回答道:“算算时间,可能三天到五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但我需要尽快动身。”
“那好。带着撒绯起。”小公主点了点头:“但是,让他带上米昂给他的号角。”
“好。”罗南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坏坏笑:“如果成功了,我的奖励呢?”
“”伊利迪亚往旁边移动了下:“你先坐下去!”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金阳骑士摸了摸鼻子,可怜兮兮地看向她。
“”深深呼吸了口气,小公主挑眉看着他:“我会确认这个计划毫无纰漏,等你们回来之后,你再在艾尔帕索和我们汇合。我们并没有很多时间。”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场战争的后果。”他看着她很感兴趣地说道:“你启用了碎片是吗?”
没想到伊利迪亚却摇了摇头:“不,我用的是‘过去’的碎片,我永远都不会和阿尔贝蒂亚姑姑那样,被这几块镜子的碎片束缚命运。无论有没有它们,我们都会赢得这场战争,我坚信不疑。”她扬起骄傲的笑容看向他:“然后,我们的愿望,都会成真。”
“我只希望你的愿望都能成真就好。”罗南轻轻地叹息。但伊利迪亚仿佛没有听到,她转着头和他起看向窗外无声无息飘落而降的雪花,以及窗外逐渐明亮的天色。
这场雪连续下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早上,金阳骑士在伊利迪亚以女王之名签署下了第份与十个家族并同上求的资金投入的文件之后,带着年轻的王子以及百名由丹安精选挑出的艾库西丁利们往东南边的海口出发。
银月骑士百叶特在两天之后也率领了图拉男爵的五位女儿,拉着十辆马车的武器和木材,浩浩荡荡地前往了西边鸣叫德尔托洛的渔村的海口扎营驻地。
北部政局逐渐安定。
伊利迪亚和索尔卡起关门讨论了许久,他们分别在通向南部的大道上设下了三道关卡,并且派遣了乔斯林兄弟俩守住了最靠近亚达噶城的几个村庄城镇。
伊利迪亚终于把直收藏在房间里的行李之中的王冠取出来戴在了头上,她任命了图拉男爵为经济之师;授予丹安公爵之位,及战争之师;其父丹昂恩为谷穗之师;索尔卡获得了大学士的名位;加里索斯学士被任命为城市之师,负责监督狮心城的恢复及重建的进度;以及分配了诸位爵士和骑士为内阁会议的成员,成立了白玫瑰王冠的枢密院。
当切典礼都完毕结束之后,她爬上了北塔,亲自动手在空荡长达十年余久的旗杆上系上了第面白底金边,中心有金色玫瑰图案的兰卡斯特旗帜在长达十年后,终于再次面临银白山峦和碧绿平原上自由而骄傲的飘扬。
四队穿戴整齐的骑士在旗帜飘扬起之时,分别在白色城堡的八大们策马而出,各带十多面旗帜,往四方八面的方向奔驰而去,在经过的重要要塞之处分别插下飞扬的玫瑰旗帜。
低沉悠扬的号角声在久违数年之后再次隆重响起,长鸣不绝而绵延千里,震彻山谷河流和广宽无垠的平原,直达苍穹。
在被厚重白雪覆盖的城堡庭院里,有未曾枯萎的白色玫瑰,再次于深处逐渐觉醒。
尘埃落定。
王者归来。
伊利迪亚站在利昂山谷的最高之塔上,看着远方,静静地微笑。
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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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动的巨大火焰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海面上的唯光亮。
巨大的篝火用结实粗大的木头围栏围起,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的那瞬间像是陨落的流星再次舞起生命的星光,火舌直冲云霄,周围的房屋和静默站立的士兵们的轮廓都在它的照耀下闪暗,每个人明暗不定的脸都有着严肃但是呆滞的表情,在红火的光亮下透着沉默和顺命的耐心。
马拉爵士抬起了眼,悄悄望向身边垂手站立着的伙伴们,他们都有幸地站在了第排的位置,清楚地见证这场仪式的举行。加索·多普勒爵士如往日的平静又木然地看着火焰,他这几天的态度非常不寻常,古斯达夫想到,是不是和我样嗅出奇怪的动静?他看了对方几秒,再把视线转向了密密里斯·约卡骑士,发现他正百般无聊地东张西望,即使端着和平时没差的慵懒笑容,眉眼之间也总有点不耐烦和焦虑。
这家伙定是想尽快坐上船,最好是路顺风地尽快抵达盾牌之城的港口而大开杀戒。马拉爵士抿了抿嘴,这个恶毒狡猾而毫无荣誉的家伙,与其说他是骑士还不如说是个屠夫。他最近和王后手下的军队走得很近。不知道在想什么,阴险又恶毒的男人,他带着鄙夷的眼光看着对方。你的忠诚是属于国王的,而不是那个可以随便让你杀人的小女孩。希望希塞兰成功登上王座之后随便赏你块土地,打发地越来越远才好。
他开始寻找国王的身影,希望希塞兰可以和在昔日那些亢长又无聊的典礼上样,向自己投来无奈又会心地笑,但年轻的王者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他正面带疲倦的微笑对自己的王妃说着什么,想来是在感说清楚,他在心里坚定地想到。
士兵们和人群有序地往山坡上分散走去了,士兵们走向自己的营地,迅速又整齐地开始拔营灭火整理留下的垃圾和事物,他们的行李早就已经打理好了,只需要待侯上级的命令开始登船;渔村的人民们大部分全留下,他们都是鲁莽的渔夫和妇女,并不会在战场上作战,甚至胆小怕死,王后说他们会影响士气,这让难以和她打成共识的马拉爵士也点了点头,战场上分秒都是决定生死的时刻,他不需要这种累赘来拖后军队的前进。
国王的住宿是渔村里最大的间房子,简陋朴素,但里面宽敞高大,内分间卧室间客厅两间可以用来更衣的狭小偏厅,以及三间用来招待私人宾客的茶室;和慕德尔郡城的大别墅差了不知道多少,但对本地的居民来说,已经是非常豪华奢侈了。
古斯达夫·马拉垂手站在了门外等待,他看了看房屋内的动静,有几撮快融化掉的蜡烛摆在四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国王夫妇的行李已经打理好了被摆在客厅大厅里,就等待被下人们拎走。
人群的喧闹和脚步声在周围的不远处忽隐忽现,士兵们都非常兴奋,他们对这个困住他们许久的渔村已感到枯燥并且厌烦,希塞兰和安亚对属下们都要求严格谨慎,这让他们非常无聊,现在终于可以离开回到繁华热闹的盾牌之城去。他们蠢蠢欲动并且兴奋无比,仿佛破城而进的胜利就迫在眼前,只要坐上船就可以直接抵达家门口了。
真是可怜又愚蠢的年轻人们啊。马拉爵士看着远处勾背搭肩及高唱着军歌而行的士兵们想到。
他心中忐忑而不安,不如之前出征之前那样冷静镇定又心有把握,这种冰冷刺骨的不安像是种不断咬噬着他的胃的虫子,让他不得安稳。
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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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冰冷吹来,带着无数死鱼尸骨的腥臭味火焰仍然燃烧烤肉的烧焦味,还有丝他无法辨认的味道。
像是死人的尸体在水中浸泡许久所散发出来的气味。
蓦然有轻微的声响在附近响起,古斯达夫迅速地拔出了长剑,警觉地向周围看去。
他用余光瞥了眼山坡的方向,隐约可见希塞兰和安亚在众人的拥护下仍然观察着船只的模样,而在通往王储房屋的这唯的路上,毫无别人。
“谁?”他低声喝道:“这是陛下们的房屋,何人敢擅自闯入?”
没有人回答他。
吱呀——声,扇门猛然关上!
古斯达夫皱紧了眉头,紧握住手中的长剑,慢慢往前走去。
刚刚根本就没有感到任何风。他想着缓缓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前进。
这时房间内的烛光都闪了闪,火苗弯下了身,熄灭了又再次燃烧了起来。
古斯达夫皱眉往里面看了眼,发现窗门都是紧闭着的,为了保持房间里的温暖,在陛下们不在的时候都是不开窗也不开门的。他在窗户前看着内里时,忽然从窗子上的倒影发现有抹身影从他身后匆匆走去。
个裹着面部低头迅速走过的女子,看起来是侍女的服饰。
他收起了剑好奇地转过身去,发现地上有了系列的奇怪脚印。土地是由泥土和黄沙组成的,但对方留下的足迹旁边有不少的水珠,滴滴答答地随着走路而淋了地,他俯下身来仔细观察,发现了大量的沙粒和来自海边的潮湿海苔。
这人是掉进水里了吗?
他疑惑地随着足迹向前走去,果然看到那人站在不远处的窗户前,动不动地往前看着。
这不是王后身边的那个侍女?他边回忆着边向前走去:“那个这位不是陛下身边的”那人叫做什么来着?他实在不记得那个总是低着头的谨慎小心的侍女的名字,但现在才想起,还真的有很长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抱歉,请问”
他忽然停顿了脚步,发现对方湿答答的全身,裙摆沉重而浸湿地拖曳在地上,她赤着脚踩在沙地上,白皙无色的肌肤带着淡青的色彩,水珠不住地从她身上的每处流下,发丝间也充满了沙粒和大小不的石块。他看不见对方的脸,只看到冰冷的寒气从她的侧面不住地呼出。
“这位小姐”他忍不住说道:“你这样会受寒的。”他脱下了自己的披风上前:“海风这么大,你不能直站在这里。”
“不要上船。”忽然那人轻声说道,声音有丝沙哑。
她并没有转头,仍然是侧面对着他。湿答答的凌乱头发遮盖着轮廓,言不发地看着房屋内。
“不要上船。”她喃喃说道,举起手指向了窗户,似是要给他展示什么。他随着她的指示看了过去,只见窗户上的玻璃随着她指尖的触碰,里面房间的窗帘自顾自的慢慢卷了起来,往旁边挽去。
他看的口瞪目呆,发现里面正是安亚王后平常用来祷告的房间,他和希塞兰以及其他大人们在书房开会讨论的时候,王后就会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默默祷告,许多人都曾经赞美过她的虔诚,王后也总是羞涩微笑。
他附在窗户上往里面看了过去,只见内里毫无光亮,但可以辨识到房间里的空荡,只有小小的烛台放在室内中心,在已经燃烧成滩蜡泥的烛灯之前,有什么东西动不动地俯伏在地上。
古斯达夫感到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起来,扑通扑通地声音遮盖了身后的海浪和大风的声音。
不要看!快走开!
脑海里有这样的呐喊叫声对自己说着,阵不吉祥的不安感受笼罩了他。
黑暗样的影子也紧紧抓住他的心脏,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俯身向前,更加紧贴在了玻璃上,想要探所谓。
猛然他的眼瞳紧缩,在从外投入的光芒照耀下,他看清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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