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清]齐妃修真记

第 39 部分阅读

    ”

    两人顺着院子里走动,说了阵话,见着湖边有衣着缟素的女子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领头的正是年侧福晋,那拉氏的眼睛不自觉瞪大,年侧福晋想要做什么?不得不说,年氏是极其适合白色的装束,腰身不盈握,黑压压长发上束着白色的发带。

    那拉氏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在给年侧福晋请安之后,年侧福晋从袖笼之中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下午时候小憩,我竟是梦到我苦命的福惠儿,他说下面冷,让我烧些衣裳,说是在下面冷。先前烧得纸钱,他哪里会用?”

    那拉氏和李筠婷面面相觑,福惠岁不到,连话都不会说。

    年侧福晋显然伤心得很,“就这里,这个位置好,摆火盆。在梦中,福惠阿哥就指的这里。”这个地方正对着是明月院的大门,李筠婷扯了扯年侧福晋的衣袖,年侧福晋冷哼声说道:“李姐姐有话不妨直说,是觉得我选的位置不好?”

    那拉氏见着年侧福晋说话阴阳怪气,身边的李筠婷身子消瘦,似乎被风吹就会吹倒,那拉氏不知道弘盼让李筠婷装病的事情,还以为李筠婷真的生病了。正欲开口,李筠婷对着她微微摇头,然后对年侧福晋说道:“确实不大妥当

    (。

    李筠婷毕竟担了侧福晋的名头,又是早于年氏入门,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年氏在这里烧纸,“年侧福晋,未到周岁尚未上玉牒的孩童,怎么都没有在这里烧纸的由来,更何况你烧得还是五阿哥用过的旧物。”

    年氏委屈地说道:“李姐姐,你也是为人母,我原以为你是能理解我的心情,福惠阿哥在梦中哭着和我说冷,说要在这里烧呢。”甚至簌簌落下了眼泪,仿佛是李筠婷在欺负她般。

    那拉氏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甚至有些后悔带着李筠婷提出来要逛园子,今日里乌拉那拉氏出府,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年侧福晋是故意在福晋不在的时候,在嫡福晋门口的位置烧纸,来恶心福晋的。

    “年妹妹伤心我可以理解,只是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劝着点。”李筠婷轻提裙摆绕开了年氏,对着年氏身边的丫鬟发作,“太不知道轻重,院子里也是可以随便烧这些的?”

    后面的人原本就是被逼着抬这些物件,此时听到李筠婷的话,心中松,呼啦啦跪了地。甚至就连年氏身边的嬷嬷也觉得今日里年氏要做的事情十分不妥当,只是拗不过年氏,若是李侧福晋能阻止便好了。

    年氏面色铁青,快速走到了李筠婷面前,冷笑声说道:“我喊你声姐姐,不代表你真的是我姐姐,李侧福晋好大的威风,在我的面前摆谱子。”

    143雍正四竹子花千子

    (李筠婷看着年氏不语。年氏怒气冲冲说道:“我就是要在这里烧。”

    “我看谁敢?”李筠婷淡淡说道。

    “果真是好大的气派。”年氏的眼眶带着雾蒙蒙的水汽,似乎强忍自己的悲伤,似乎是下瞬她便会潸然泪下。“李侧福晋威风的狠,欺负我这样个丧子不过百日的母亲,真真是狠毒。”跪在了地的人恨不得把耳朵堵上,原本在花园里扫地的三等丫鬟都远远跪着。

    李筠婷说道:“所谓是哀而不伤,这个道理,你应当比我清楚,若是想要烧纸给五阿哥烧物件,你要是在你自个儿的院子里烧,我横竖都管不着,在福晋的门口,我又遇见了这件事情,我岂有不管之理?我可不敢在年侧福晋面前摆谱子,更遑论欺负年侧福晋你,这样大的顶帽子我担当不起。我撞见了这样的事情,福晋又不在,总是要有人拦住你做这样的事情的。”单手放在了年侧福晋的肩头,“年侧福晋何必如此,说千道万,若是你要在这里烧,我定然是会阻拦的。”

    年氏的泪水滑落,她伸手抓住了李筠婷的衣摆,“这怎么是错事?容我给我那可怜的孩儿烧些物件,这是李侧福晋心疼我,心疼我的丧子之痛,我定然是会记挂在心中,九泉之下的福惠也会保佑心善的年侧福晋。”

    “年侧福晋。”李筠婷的声音用了些威压,“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再多说也是无趣,还是请回。”

    那拉氏听言扯了扯嘴唇,说起来李筠婷说话实在是直白得无懈可击。

    那拉氏没有感受到李筠婷话语中的威压,而面对李筠婷的年氏,身子抖,竟是觉得眼前的李氏说不出的可怕,往后退了步,面色也带了惊慌不定,这让那拉氏以为年氏还会再据理力争。

    年侧福晋却已经冷静下来,原本想着的就是嫡福晋不在,搅浑后院里的水,此时冷笑着说道:“李侧福晋不愧是府中的老人,这说教起来也是套套,你压不住我,就想着用福晋来压我。”从袖笼里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指,仿佛刚刚拽着李筠婷的衣服脏了她的手,松手,手帕飘落。

    李筠婷半蹲□子捡起了手帕,“脏了也就脏了,若是被人捡取了,年侧福晋满身是嘴也说不定,替你们主子收好。”手绢塞到了年侧福晋身边的丫鬟怀中,

    “我们走。”年侧福晋愤愤地看了李筠婷眼,开口说道。

    李筠婷目送着行人的离开,再到了那拉氏身边,说道:“走吧。”

    乌拉那拉氏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年氏准备在她院子门口焚烧福惠旧物的消息,“她可真是,愚蠢之极,点点消磨爷对她的喜爱,平白浪费了那副花容月貌。若不是那年羹尧,早就被丢到别院里吃斋念佛。”胤禛去了年氏的院子,乌拉那拉氏如此对着秦嬷嬷说道。

    胤禛也是如此,应下了下个休沐日同年氏块儿外出礼佛,让年氏亲手给福惠点盏长明灯,才哄得年氏破涕为笑,年氏靠在胤禛的怀中,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让她心安,轻轻扇动睫毛,因为刚落泪,此时如同雨后挂着雨珠的莲花。“爷,今个儿让您劳心了。”双手捧心,胤禛知道这是年氏向他求欢的姿势,只是因为白日里的宴席,回来了之后直哄着年氏,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太阳岤突突有些发疼。

    “早些安置,我去书房。”胤禛说道,“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成。”

    年氏此时也看到了胤禛的不适,伸手按摩胤禛的太阳岤,因为傍晚烧了旧物,虽然身上换了衣物,年氏因为心理作用总觉得身上焦臭,用了熏香。嗅着袖笼里浓郁的香气,胤禛只觉得越发头疼欲裂。“行了。”语气也带了些不耐。

    年氏停下了动作,柔声说道:“爷既然身子不适,倒不如早早歇息,明日里早起再来处理政务。”

    胤禛已经站起,“你好好休息。”说完大跨步离开了。

    快步出了院子,胤禛深吸口气,深蓝色的夜幕,轮弯月如钩,繁星闪烁,加上微风习习,带走了萦绕在鼻尖的那浓郁的香气,胤禛的眉也舒展开,不再死死绞着。再往前走了段,鼻尖嗅到的是竹子的清香气息,是馨竹苑。胤禛的脚步放缓,虚掩着的院门看到院内灯火通明,这个时候她通常会看棋谱,看阵便会闭上双目,灵巧的十指在空中微动,像是在脑海之中布下棋局。

    想到这里,胤禛脚步越发放得慢了,停在了院门口。苏培盛更在胤禛的身后,见着胤禛神色柔和看着院内灯如豆,开口道:“爷。”像是惊醒了个美梦,原本准备推开这扇门的胤禛再次迈步,离开了馨竹苑的门口。他的脚步越走越快,仿佛背后有噬人的野兽。

    馨竹苑的李筠婷并没有如同胤禛所料想的那样温棋谱,而是素手捻起白子,落下去之后,坐在对面的那拉氏呀声,面色懊恼,“不应该下在这里,这样的话,很快额娘又能吃掉了我条大龙。”

    坐在旁观者位置的弘盼笑着说道:“你同我悔棋也就罢了,到了额娘这里,你也要悔棋?”

    这话说得那拉氏通红了脸,李筠婷捡起了自己的白子,同时把之前那拉氏下的黑子也捡了起来,笑着说道,“在他那里可以悔棋,在我这里也是可以的。”李筠婷把棋子递给了那拉氏,“弘盼下得好,你让他教你。”

    那拉氏看着弘盼,弘盼笑着替那拉氏接过了棋子,“听额娘的,我们块儿下。你说,这棋子落在哪里好?”

    那拉氏喜欢下棋,偏生是个臭棋篓子,棋品也不好,往往落子之后又嚷嚷后悔,要悔棋。那拉氏在家中是娇宠大的,其余都是兄长,唯有她个嫡女被娇养在手心里,兄长喜欢逗弄她,也就任由她悔棋,下棋的这个坏毛病就保留下来了。“让我想想看。”那拉氏想了想,手指点在棋盘上,“这里,你看可好?”

    弘盼笑着说道:“若是落在这里,额娘把白子落在这处,比刚刚那招还要糟糕。”

    那拉氏说道:“那你说要下哪里?”

    “你看这处。”弘盼把子落下。

    那拉氏的眉头拧起,先是不解,继而眉头又舒展开,“这个好可攻可守,确实比我先前的要高明得多。”

    李筠婷也落下子,弘盼笑着说道:“前些个日子,你说我下的好,要知道我的棋都是和额娘磨练出来的,额娘的棋艺,生平罕见。”

    三人说说笑笑,因为李筠婷的加入,这盘棋胶着了足足个时辰,最终弘盼落了三子,输于李筠婷。

    李筠婷手中的棋子投入到了棋壶,“好了,陪了我这么久,也早点回去休息。”

    那拉氏见着棋盘的精妙,念念不舍看着棋盘,李筠婷笑着对苏木说道:“把阁子上最西边的那三本棋谱拿过来。”等到苏木拿过来了之后,对那拉氏说道:“这三本很适合你,上面固定的棋路也不难,有些后来我想到的破棋方法也附在里头,你回。你喜欢下棋,我这里最多的便是棋谱了。”

    “谢谢额娘。”那拉氏脸通红说

    (道:“我虽然喜欢下棋,却不爱看棋谱。”

    此时弯月已经高悬,李筠婷身上披着披风,送两人出了屋子,“夜也深了,额娘早些休息。”

    等到送走了两人,李筠婷揉了揉脸颊,笑得多了,面上都有些发酸。

    弘盼知道额娘的性子看似清冷,实则温柔好言语,让那拉氏多陪陪额娘,也以免额娘寂寞。那拉氏也觉得李筠婷的性子可亲,两人便越发亲密起来。甚至李筠婷外出回李府,见到了华氏,还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儿媳妇,额娘你瞧着可好?”

    李府日子过的顺遂,李家二兄弟步个脚印在朝中扎稳了根基,李筠婷是炙手可热雍亲王府的侧福晋给李府锦上添花,华氏鬓角虽已斑白,精神气却很好,拉着那拉氏的手笑眯眯的,显然对这个孙媳妇满意。

    那拉氏的性子活泼,并不如同李筠婷自己那般,李筠婷不想太过于拘束了那拉氏,李筠婷便带着那拉氏在外行走,或是在京郊礼佛或是在繁华大街逛街,可以说京郊附近值得去的景点还有京城里著名的吃食,两人吃了遍。那拉氏的日子过得比做姑娘的时候还要舒坦。刚开始的时候她还问过弘盼,“额娘外出,我跟着块儿会不会耽搁了额娘的事情?”

    弘盼听言笑着说道:“额娘性子喜静,恐怕还是为了你,你就安心在外。”弘盼笑着扯了扯那拉氏的发辫,让她嗔怒瞥。

    新婚夫妇,自是浓情蜜意。

    弘盼小时候最喜欢缠着李筠婷,让额娘不至于太寂寞,现在有了那拉氏来替他做这件事情,弘盼自己则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康熙的身体已经更差了,昨天下朝之后,康熙难言疲态,望着朝堂之中正大光明四个字,目光有眷恋有不舍,这是个信号,或许就这两日,便会有圣旨了。

    弘盼捕捉到了这个眼神,同样捕捉到的还有胤禛,难掩心中的兴奋,处理完了公务,晚上歇在了李筠婷这里。

    144雍正五竹子花千子

    (月色正好,胤禛踏入到馨竹院的脚步轻快,今日里朝堂上康熙那神情他看得分明,更是下朝之后同胤禛长谈,话语之中的意思是自己已老,需要贤明太子共举盛世。胤禛多年经营的人脉不是弘盼可比,晚间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圣上在拟旨意。康熙的身体,胤禛也是清楚,上次便得到最长不过半年的寿数,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极其有可能,康熙熬不过这样的冬天。想到今后坐在那位置的就是自己,心中有些飘飘然,脚下的步伐也越发轻快了。

    进入到了院中,李筠婷打头带着弘盼还有那拉氏给胤禛请安。

    弘盼原本以为阿玛会去嫡福晋的院子,此时垂首眉头微挑,那拉氏的心里有些紧张,弘盼曾经对那拉氏说过自己的阿玛,性子不易琢磨,隐藏很深。那拉氏也知道朝堂上的动向,如果说不是隐藏的深,怎能成为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你们两个也在这里?”胤禛说道。

    弘盼开口说道:“晚上无事,额娘棋下得好,我和她过来陪额娘下棋。”胤禛从书房出来了之后径自到了馨竹院,现在副要歇息在这里的样子,弘盼也就开口告辞,胤禛并没有多留,那拉氏跟着蹲了福礼,也退下了。

    李筠婷跟着胤禛进了内屋,胤禛伸展手臂示意李筠婷上前替他更衣。胤禛以前低头的时候看着的是乌压压的发髻,现在发髻也带了霜华,原本因为即将得到皇位的心下被泼了凉水,眼前的女子韶华不再,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爷?”李筠婷感受到了胤禛气息瞬间的不稳,此时臂弯挂着皮肤,开口道。

    “无事。”胤禛的目光落在棋盘上,苏木腿弯准备上前收拾了棋局,胤禛摇摇手,“退下吧,我和侧福晋下棋,不需要旁人服侍。”

    “是。”吱呀声响起,伺候的人鱼贯而出,房中只留了李筠婷同胤禛两人。

    胤禛拉着李筠婷的手,之前他总是忙忙碌碌为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谋划,就连在后院之中也从未放松过,现在牵着李筠婷的手,如当年的手软,拇指滑过她的手心,最终同她十指交握。

    “爷”李筠婷眉头蹙起,再次开口。

    胤禛摇摇头,“喊我的名字。我今天心情很好。”胤禛说道,“而且今后这个名字,恐怕除了茜儿,也无人敢叫。”话语说的霸气,目光却片柔情。

    李筠婷眼见着胤禛身上蛟欲化龙,气运升腾,知道话语里的意思,开口说道:“胤禛。”

    “见到你的时候便是这样,宠辱不惊。”胤禛笑着说道,“若是我说,茜儿你可知道我话语里的意思,你做后院之中的嫡福晋可好?”

    “王爷说笑了。”李筠婷使用巧劲儿从胤禛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做个侧福晋,我已经十分满足。”

    李筠婷的手从胤禛的手中抽出,胤禛心中顿,虽然李筠婷是自己的侧福晋,若是她想走,自己永远也没有办法拦住她。这个念头太过于荒谬,让胤禛下就回过神来,能够让李氏离开的也只有死亡,她不会离开。

    “茜儿,我并没有说笑。”胤禛的手拂过她的脸颊,乌拉那拉氏已无可能再有孕,自从弘晖去了之后,十分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寿数有限,年氏他早就已经腻味。李筠婷虽然是汉军旗,却生了弘盼这样的儿子,李筠婷居于后位,弘盼今后即位更加名正言顺。

    “我知道王爷没有说笑,我做不了嫡福晋。”康熙的铁腕政策四处征战,让大清看似平和,实际上满汉之间暗流涌动,这些问题在胤禛即位得不到有效的解决,而弘盼那里则不样,他身上本就留着汉人的血,思想上更是开阔。胤禛现在只是冲动之言,若是真等到他即位了,让她来做皇后,也是条充满荆棘的道路,胤禛是十足的利益驱上,不然也不会为了年羹尧对年氏忍气吞声,又怎会选择这样的道路。

    胤禛的心中可以说难免有些失望,眼前的女子在他的心中总是不样的,韶华时候,她美丽清冷,他从未见过比她更美的人,她不争宠,疲倦的时候能够在她这里场好眠,她生了个极其出色的孩子,弘盼,在原太子被废弘晖死后,表现出惊人的才华,让自己在康熙的面前比他的那些好兄弟更为突出。他的声音有些冰冷,“侧福晋,你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吗?”

    李筠婷笑了出来,上前蹲了个福礼,说道:“这段日子,门客云集,弘盼还有您每天都回来的很晚,福晋也是时常外出应酬,我当然知道我拒绝了什么,我从来都不看重这个。”

    “难道你愿意万事看着别人的眼色行事,时常记得他的喜好行事,他发怒的时候是雷霆之怒,就算是冲着别人发火,也要小心殃及自身,更有被人在他面前上自己的眼药,无法分辨莫名被责罚。不仅是我经历过,你也是经历过,还记得乌拉那拉氏把你送到那个别院,你当真点儿怨言也没有?”胤禛冷笑着说道,前面的话语说的是李筠婷,也是他自己看着康熙的意思行事。他渴望权势便是因为如此,想要万事自己做主。

    “想要站在多高的位置,就要担起多大的责任,我没有王爷的雄心壮志。”李筠婷说道。

    胤禛知道这是李筠婷内心的想法,深深看了她眼,如果李筠婷答应了,在将来乌拉那拉氏逝去后,她会是皇后。落座到棋盘边的座椅,“这棋局颇有些味道,黑子是弘盼的?”

    得到了李筠婷的肯定回答之后,胤禛看着黑色棋谱的棋路,越看越心惊,黑色的棋子仿佛变成了气势汹汹的奔腾骏马,嘶鸣声或是马上的骑兵长枪在手气如长虹厮杀在前,或是同白色骑兵周旋,保卫城池。

    “你的棋直很好。”胤禛说道,掌握棋子的李筠婷,宛若手中有了千军万马的将军,永远理智,战无不胜。“弘盼的棋艺也不错。”胤禛捻起枚棋子,想要替弘盼下完这盘棋子,竟是发现无法落子,他的棋艺已经比不过弘盼了,此时投子入壶,说道:“原本是想着替他下完这局,竟是下不出他这般的气势如虹,果然少年人意气风发。”弘盼的优秀让他骄傲又带着些惆怅。

    “若是王爷有兴致,重新来局便是。”

    胤禛说道:“不了,春·宵刻值千金,还是让我的侧福晋取悦我。”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

    帐幔上人影交缠,其内被掀红浪,大约是因为离那个位置更近,从欢1好之中得到的好处要比之前多了越三成,等到做了九五之尊,恐怕还会增长。柔软的手臂勾住了胤禛的脖颈,男子的喘息声加重,夜缠绵。

    第二日朝堂上,康熙宣告了胤禛是太子的消息,众人跪了地,这个消息并不让人意外,胤禛站在康熙的身边,那双手背上是浅褐色老年斑的右手搭在自己的手背上,俯视众人跪了地,身边的康熙再次咳嗽起来。“皇阿玛。”眼眸深处流露出自然的关切。

    看着这个神情,康熙的心中暖,是啊,他还有什么不满意,胤禛将会是个合格的帝王,现在也是个合格的儿子,康熙拍了拍他的手背

    (,“等会,你留下来,我还有些话要同你说。”

    胤禛面上平静,心中却对于康熙接下来的谈话有些紧张。

    康熙像是天底下所有的好父亲样,说起了家常,乌拉那拉氏贤德得体,弘盼聪慧,康熙说话说得很慢,胤禛小心应答着,并没有因为康熙问得只是家庭的琐碎小事,就掉以轻心。康熙看着胤禛的样子,笑了笑,心中有些许愧疚,他记得以前小四并不是这样的,曾经的小四要直爽得多,颇像现在的十四阿哥,只是他的句“喜怒不定”让胤禛变了样。

    “你说弘盼小时候的事情,让我想起了保成。”康熙开口提到了废太子,“我曾经对保成也是报以重望的,可惜他到最后走了弯路。”

    气氛瞬间有些凝固,作为现任的太子,胤禛对于康熙提到了废太子,有些意外,幸好,关于废太子他也揣摩过。话语之中同康熙怀念胤礽的过去,也不忘提醒康熙,那废太子终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要知道废太子做了不少的措施,圣上如此已经是宅心仁厚。说这些,是因为胤禛点儿也不想放出被圈了的废太子,有当年康熙的承诺,胤禛的“嫡”到底比不上胤礽的更正统,故而此时胤禛不着痕迹边同康熙说起了废太子的好,也提醒废太子曾经的狼子野心。

    康熙听着胤禛的话,挥手让他告退,“先住在先前的王府,等到过些日子,重修毓秀宫,再行祭天。”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太子的服饰,还有胤禛后院中的人的服侍,各种的礼仪规格,恐怕这些日子礼部上下的人都要做这件事情。

    胤禛应声退下,如果康熙已经去了,他登上了这个宝座,在剪除所有废太子羽翼的情况下,他不介意再次放出被圈禁的废太子!

    新立太子是四阿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样,首先飞到了后宫人的耳中,德妃虽然不喜胤禛这个儿子,只是也知道现在十四阿哥还太年轻,性格浮躁说话也是直来直往,若是康熙的身子能再熬上几年,或许十四阿哥还有些希望,现在的他完全比不上四阿哥胤禛。

    “娘娘放宽心,总归是兄弟两人,打骨连着肉,十四阿哥同弘盼也很好。都说圣上是看上了弘盼呢。”德妃身边的嬷嬷如此说道。

    “圣上或许看重弘盼,若是老四他没本事,又岂能给了他太子之位?”德妃淡淡地说道,“老四的性子不好,也幸好我总归是她额娘,今后总能照看二。”胤禛的性子让她有些发愁,这时候几乎感谢早些年时候同胤禛的侧福晋李筠婷还有些交情。

    如果说德妃还能够想通胤禛做了太子,后宫之中的文嫔听到了这个消息,甩了手中的杯子。

    “你说什么?”李汝兰大惊失色,猛地站起来。

    钮祜禄氏此时正坐在李汝兰的身边,从未见过好姐妹如此,有些诧异地说道:“姐姐是最聪明不过的,太子却有贤德之名。”话语之中含蓄的意思是,先前康熙就认准了胤禛,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姐姐竟然没有猜到?

    李汝兰看着钮祜禄氏,脸色有些扭曲,屏退了下人之后,拉着钮祜禄氏的衣摆,“好妹妹,给我解解惑。”说起了钮祜禄氏生的并不漂亮也不大得宠,李汝兰想着自己把她留到了宫中,让她失去了做太后的机会,便刻意和钮祜禄氏交好,钮祜禄氏不得圣上的宠爱,自然旁的人是踩着她的,文嫔温柔美丽,又有两个儿子傍身,若是文嫔早几年进来未尝不能晋升到妃。这样以来,钮祜禄氏也就接受了李汝兰的好意,二而去,两人便以姐妹相称。更为巧合的是,李汝兰内里是个现代人,性子凉薄考虑事情总是绕着自己,那钮祜禄氏也是如此,若不是也不至于养出乾隆这样的性子,圣上垂垂老矣,两人在后宫之中皆不算是得宠,白日里相处在块儿自得自乐,加之性子相似,便更为亲密了。

    钮祜禄氏微嗔说道:“姐姐常说,若是想要在后宫过得好,也要耳聪目明,姐姐当时教我的道理,怎的自误,自个儿忘了。”

    李汝兰说道:“阿弥陀佛,我直想着圣上或许会顾念当年和太子的父子之情,许是废太子再次得势。”

    钮祜禄氏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汝兰显然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圣上金口言,既然废了太子,怎会再立?”

    李汝兰扯了扯唇角,两废两立可是历史上的真实,怎的现在变成了胤禛做太子?“我只是这个想法,毕竟当年圣上同太子亲密,曾听说太子开蒙都是圣上手把手教太子识字。”

    “既然是在天家,又岂能多期待?”钮祜禄氏听到李汝兰如此说,也是感慨,“没有想到姐姐如此天真。”

    李汝兰勉强扯了下唇角,内心有些焦急,怎么就变了,如果胤禛做了这个太子,是不是会被废了?这样想着,忍不住就开口说了。

    钮祜禄氏连忙捂住了李汝兰的嘴,“好姐姐,这可说不得。”想到了李汝兰的姐妹还是胤禛的侧福晋,那李氏的孩童正是弘盼,颇得圣上的恩宠,且钮祜禄氏记得弘盼同李汝兰也颇有交情,此时压低了声音说道:“圣上龙体欠安,太子有天命之兆。”

    李汝兰身子震,“你说得是真的?”

    “嗯。”钮祜禄氏说道,“你也知道圣上这些日子龙体欠安,恐怕真的就是现在的太子了。”

    李汝兰心中心中松,她送过去的锦囊或许当时的情况,却不适用于现在的,如果按照钮祜禄说得,那康熙大限将至,到时候胤禛仍是会黄袍加身,而且不必如同后世那般被人编排出篡改圣旨,这样想,心中复有欢喜起来。

    钮祜禄氏不知道李汝兰在高兴什么,也跟着笑了笑。

    两人的话题默契地从太子这个话题上转开,说到别处去了。

    145雍正六竹子花千子

    (胤禛还没有回到雍亲王府,全府上下已经是片喜气洋洋,因为弘盼先回府说了这个消息。没有这道旨意之前,弘盼是时常在外走动,现在反而下了朝便回到府中,陪着福晋那拉氏,安分守己。府中也忙得够呛,各个院子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要带进宫的物件。

    府中最悠闲的是弘盼了,胤禛去了毓秀宫,弘盼便会开府,若是不出意外,便是用这现成的雍亲王府。这是胤禛私下里同弘盼说的。

    “到时候额娘的住的院子,我想着空出来,若是不喜欢现在明月院的格局,换了便是。”弘盼私下里同那拉氏说道。

    “现在这样就很好。”那拉氏性格柔和,弘盼面对她的时候也是温柔,日子过得舒适,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打搅生活,那拉氏十分满足。

    整个雍亲王府人心浮动,更有府外想要扒上太子爷的,想了各种法子,见不到府中的主子,便从府中帮忙的小厮丫鬟下手,想要探听消息。底下的人是人心浮动,有的想要进宫等着飞冲天,有的想着还是在共外头自在,不而足。越是这样混乱的情况,乌拉那拉氏就更加严防死堵,边顾忌着给她添乱的年氏,边顾及府中的杂事,安抚浮动的人心,早晨请安的时候,李筠婷注意到乌拉那拉氏容颜憔悴,眼中也是血丝。

    胤禛也注意到了乌拉那拉氏的状况,时常歇在明月院,作为对乌拉那拉氏的安抚。“过阵子便好了。”胤禛如此说道。

    乌拉那拉氏应了声,面容恬淡,心中想着的是等到进入了毓秀宫,岂不是更加忙碌?

    胤禛见着乌拉那拉氏的侧脸,眉头微蹙,眼前的嫡福晋似乎和以前有什么不太样。

    馨竹院人手简单,此时能做的也就是约束下人,不让随意外出,以免沾上了事情。乌拉那拉氏看着府中有如同李筠婷还有瓜尔佳氏安分守己的,也有如同宋氏人心浮动的,更有如同年氏那般趾高气扬,毫不顾忌当前的形式,外出说是想念兄长和嫂嫂了。对此乌拉那拉氏并无什么好方法,只能默许了如此,胤禛先前已经开始暗中培养了批暗士,此时第个用在了年氏和年羹尧身上。

    乌拉那拉氏管着偌大的雍亲王府,身心憔悴。入冬后的场冻雨,让绷得紧紧的乌拉那拉氏病倒了。

    福晋病了,所有人自然来探望乌拉那拉氏,这场病来得又重又急,高烧缭烧得乌拉那拉氏满嘴都是泡,隔着屏风李筠婷听到了乌拉阿拉氏声如蚊蚋的呓语,声又声的弘晖。秦嬷嬷并没有让人进入到屏风内,低声说道:“福晋生了风寒,主子们便不要进入,以免过了病气。”

    李筠婷点点头,“有劳嬷嬷了,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听听太医怎么说。”李筠婷不动,剩下的几个格格自然也不会有意见,更有瓜尔佳氏怀着孕,小心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不用秦嬷嬷说,她也是不愿意进入的,万事都比不上她肚子里的这个重要。

    秦嬷嬷心稍微放下,想到了尚未过来的年侧福晋,心中有些着急。福晋的状况着实不太好,烧得太高,不仅仅嘴上起了热泡,身上也是如此,更是口中说着让人听不清的呓语,秦嬷嬷看到乌拉那拉氏的情况,心中狂跳。若是福晋出了事秦嬷嬷只能勉强让自己不去想这个话题。

    此时年氏正提起了裙摆走进了屋内,刚刚得到了消息之后年氏心中动,对着铜镜淡扫蛾眉,新磨的铜镜中美人如玉,之后更是换上了碧翠掐金丝的长裙,发髻之中同色翡翠金钗与衣裳相映生辉。在来得路上,年氏想着若是乌拉那拉氏死了,她的兄长现在握着兵权,她是否可以对乌拉那拉氏的那个位置取而代之?这样想就难免心动,脚下的步伐也就越发快了。

    “听说福晋病了,我就想着赶紧过来,临近出门的时候想到库房里有块儿暖玉,病人用着是最好不过的,故而才来的有些迟了。”年氏摊开手掌,嫩生生的手心中握着枚暖玉。双眼睛不住往屏风那里瞄,似乎想要探究竟。双眼眸中的跃跃欲试连秦嬷嬷都看出来了,侧着身子,挡在了年氏面前,似是不想让年氏入内。

    年氏注意到了秦嬷嬷的动作,轻挑凤眼,“嬷嬷,我可是好心想要看看福晋如何,你要拦着我不成?”乌拉那拉氏生着病,她可不怕眼前这老货。

    “先前李侧福晋也是没有进入的,福晋伤风得厉害,以免过了病气给主子们。”秦嬷嬷陪着笑说道。

    年侧福晋漫不经心瞥了李筠婷还有其他几个格格眼,笑盈盈说道:“嬷嬷果然做事情细心,只是我身子好,不碍事。她们身子不好,不用看望也很正常。”说着步子就迈向屏风方向,“不看到福晋的状况,我总是心里有些忐忑。”

    “年侧福晋。”秦嬷嬷咬着下嘴唇,见着拦不住年氏,猛地跪在了年氏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磕头说道:“奴婢大胆拦着年侧福晋,若是年侧福晋染上了风寒,奴婢万死难辞。”如果说年氏能够做到只探望,不做什么手脚,秦嬷嬷会放心让她看望乌拉那拉氏,只是她怎能保证年氏不做手脚?

    秦嬷嬷已经跪下,年氏的面色立即沉了下来,“嬷嬷这是做什么,好大的礼,我可受不住。我刚刚说了,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我受得住。”说完竟是要绕开秦嬷嬷,继续前行。

    李筠婷站起来,快速到了年氏的面前,“秦嬷嬷如此做,恐怕也是太医吩咐的,年侧福晋不妨安心在外等候,等待消息,福晋吉人自有天相,是不会有事的。何必如此心切?”

    年氏看着李筠婷的面色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李侧福晋,每次道理都在您这儿,显得我特别胡闹。得了,原来秦嬷嬷也跪下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进去看,就在外头歇着,等会看太医怎么说的。”

    这话出就让秦嬷嬷想到了年氏上次想要在门口烧纸,幸好被李筠婷阻止了,若是被年氏这样烧纸,明月院里还指不定背成什么样子。

    秦嬷嬷年纪大了,旁边的丫鬟连忙搀扶起来她,秦嬷嬷让小丫头们给几人奉茶。屋外雨潺潺,原本停歇了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再次下了起来。被秦嬷嬷跪李筠婷拦,年氏也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听兄长的意思,康熙寿数有限,胤禛这个太子不会如同原本的废太子胤礽做那么久,而是会在这个冬天登上九五之位,若是乌拉那拉氏去了,空出来的就不是后院里的嫡福晋,太子妃之位,而是皇后之位!这样想年氏心中看着屏风又火热起来,仿佛灼烧了屏风。乌拉那拉氏之前身体康健,几乎没什么病症,让年氏没有想过这个念头,现在则是不样了,乌拉那拉氏去了,她得到的可是最高的位置。

    金光灿灿的后服,年氏抿了抿嘴,又瞧了李筠婷眼,不行,乌拉那拉氏现在不能去,李筠婷虽然不比她得宠,性子又驽钝,但是生了个好儿子。她现在膝下空去,和李筠婷相比都是汉军旗的,在孩子上落了下乘。

    这样想,年氏盼着乌拉那拉氏有事的心情已经淡了,现在她依旧渴望知道乌拉那拉氏的身体状况,却不是期盼乌

    (拉那拉氏死,而是希望她能活着,起码等到自己生下了小阿哥之后。

    太医说了些玄而又玄的话语,让年氏听得如同雨里雾里,摸不清头脑,也无法从太医的神色之中知道乌拉那拉氏的身体是好还是坏,年氏说道:“阿弥陀佛,希望老天保佑福晋的身体快快好奇,偌大的雍亲王府还等着福晋打理。”

    这是想要管家的权利?无论是李氏还是秦嬷嬷此刻都是这样的念头。

    年氏浅笑着说道:“李侧福晋先前有管家的经验,我可没有,秦嬷嬷你看李侧福晋能否当起这个?”

    李筠婷说道:“福晋指不定很快就会好转,还是等到福晋醒过来了听福晋的吩咐。我想,若是福晋好了,有秦嬷嬷从中调停,府中秩序也是井然。”就算是先前的雍亲王府,她也不愿担起管家的职责,更何况是此时站在风尖浪口的雍亲王府?

    年氏说道:“说的也是。”她有心管家,是想防着李筠婷做手脚,想明白了的年氏,此刻想着的是乌拉那拉氏万万不能有事。既然李筠婷不肯当这个家,年氏也不妨做回好人,让秦嬷嬷还有乌拉那拉氏放心。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的王府不好管,就让乌拉那拉氏耗尽心神,等到她生出皇儿就呜呼哀哉最是妙极。

    “秦嬷嬷,等会儿我要出府趟,上次同我嫂嫂约好,同你说声。”年氏开口说道,从前没有仔细想过后位的事情,只想着进宫了之后也是代宠妃,现在想回去同兄长年羹尧商讨。

    秦嬷嬷心中不愿,也只能吩咐丫鬟给年侧福晋安排出行的马车。

    年氏告辞之后,李筠婷也说道:“我也先告辞了。”呼呼啦啦,所有人鱼贯而出。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秦嬷嬷正巧听到了乌拉那拉氏的句弘晖,深深叹口气。

    而此时,年羹尧听着妹妹的话语,皱起了眉头,“你是说皇后之位?”

    “若不是福晋病了,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年氏说道,“现在岂不正是好机会?”

    做皇后这个念头,年羹尧曾经也想过,只是那时候乌拉那拉氏还有嫡子弘晖,动摇不得,现在弘晖去了,乌拉那拉氏劳累过度生了病,让他曾经觉得乌拉那拉氏的后位牢不可动的念头松动了。“汉军旗的出身,恐怕不那么容易。”年羹尧说道。

    “如果我也有如同弘盼那样的孩子,哥哥你是不是就不这样觉得了?”年氏说道,“如果福惠”说着福惠两字,年氏的声音有些哽咽。

    年羹尧的眉头死死锁着,“如同你说的,就算是有这个念头,现在也不是好时机,若是此时她真的去了,反而会让旁人渔翁得利,我会让人帮你打听乌拉那拉氏的身体状况,你先安安分分等着我的消息,不要做别的动作。”

    年氏破涕为笑,“好哥哥,你也太小瞧我了,乌拉那拉氏不能有事,还是我先想通,放心我可不会让那个贱人得了先。”

    年羹尧并没有应答,而是说道:“去跟你嫂嫂聊聊,我去书房。”

    年氏弯着眉眼,笑着应声。

    146雍正七竹子花千子

    (年氏和年羹尧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谈话被听得七七八八,年羹尧常年在军中,行军打仗讲究的是协作和信任,在厅中伺候他和年氏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年氏在兄长的府中素来又是放松也不在意这些小事,故而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两个的谈话全部被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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