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残灭武林公敌。”
他嘻嘻笑,道:
“在下还要报告岳大侠个笑话,当正副盟主开会研讨对付岳大侠时,中村铃子及左世保曾经发生口角,互揭疮疤!左世保讥讽中村铃子是岳大侠掌下游魂,中村铃子讥左世保是大侠手下败将,为了此事二人差点动武!嘻。”
岳家宇轻蔑地笑,道:
“左世保和中村铃子能派你为专使,前来送信,那表示对你十分信任,而你却背后中伤他们,象你这种人见异思迁,首鼠两端的败类最是可恨!”
百里彦奴颜婢膝的讨好半天,反而可原,设若连自己的份量也不知道,未免。”
雷士亮额上青筋暴起,须发皆张,厉声道:
“蓝老贼,姓雷的这套固然有限,但也有自知之明,可不会向太华帮卖身投靠,足堪告慰!”
蓝淼哈哈大笑道:
“老夫挤身太华帮,自有原因,不久自知,只要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岳家宇为了息事宁人,立即抱拳对蓝淼道:
“蓝前辈,请问太华帮帮主及副帮主是谁?”
蓝淼道:
“小友尚请原谅,此刻老夫不便相告,相信日内即可明了!”
岳家宇道:
“各位前辈为了晚辈之事,大动肝火,晚辈实感不安,依晚辈之见,就去趟亦无不可,只要见机行事也就行了!”
程九臬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走吧”
就在这时,下子来了六七人之多,其中有“圣手潘安”梅友竹,“五湖渔隐”雷震,“勾漏三残”的瞎子与聋子和“三绝逸叟”司马龙,最后个身材修长,带着黑色面罩。
岳家宇见过,对那戴面罩之人抱拳道:
“请问这位是?”
蒙面人道:
“在下不便奉告,但扫荡妖氛,乃白道武林空前创举,在下不能置身事外,尚请各位铿谅。”
岳家宇楞了下,发现刚来的几位前辈,似乎都不认识此人。不知此人是何来头,但听他的口音,似乎年纪不大。
司马龙道:
“这位既有同仇敌忾心,正是求之不得,不过对方邀请吾等,并非同日赴约,不是每日二人,但众人则同前往,似属不当,虽吾人已知对方居心不善,在对方未露出狰狞面目之前,我方亦应守信,是以本人之见,今夜之约,应由本人与徒儿前往,各位可以在附近埋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梅友竹道:
“司马老哥哥之言有理,若大家齐前去赴宴,于理有屈,本人甚为赞同!”
大家都不反对,于是立即起身,向北驰去,但这许多人同行极为不便,乃分成三拨,岳家宇师徒及五女拨。
此刻谷中兰低声道:
“岳郎,既是令师建议三人赴宴,愚姐自不便反对,但姐姐也不放心。”
岳家宇道:
“姐姐不必担扰,对方高手虽多,我方实力也是不弱,只要见机行事,小弟自信此行绝无凶险!”
谷中兰无限关切地道:
“话虽如此,但敌方无不是心毒手黑之人,姐姐我”
“兰姐,你对我没有信心么!”
“不!我只怕对方有诡计”
“不管什么诡计,有家师同往也难以得逞!”
“岳郎你的武功近来进境似乎很慢!”
“是的!我想也许是到了此种程度应有的现象吧!”
“不然,姐姐昔年研悟此学时,并无此种现象,我很想你没有悟通其中精奥之处!”
“也许!小弟愚昧,不能举反三,触类旁通!”
“姐姐不是责怪你!其实你的悟解力大得惊人,任何人也不能于看遍之后,就能记住八式!我是说局促而成,有时或有偏差。”
“是的!小弟也不敢说没有错误,尚请兰姐指示!”
谷中兰肃然道:
“我所悟解的武功,以第七式以后较为复杂难学,况且由白鹤演练,更难了解,愚姐想趁此机会,和你在口头上印证下。”
岳家宇道:
“好极了!不知如何印证?”
谷中兰道:
“所谓口头印证,也和真正动手无异,必须小心谨慎,我说出式奇招,你用‘鹤形八掌’来化解!”
岳家宇道:
“如此真好!兰姐你快说吧!”
谷中兰想了下,道:
“假设愚姐手中有柄上古宝剑,削铁如泥,先以式‘归渡横舟’拦腰削去,中途改为,乱点鸳鸯,此式施出半时,再改为‘沿门托钵’,你如何化解?”
岳家宇肃然道:
“以小弟只见,应该”
这的白琬突然掠过来大声道:
“谷姐姐你,看司马前辈的轻功多好!”
岳家宇道:
“琬妹妹”
白琬连忙接道:
“岳大哥,万姐姐有句体己话儿要对你说!快来嘛”说着,拉着岳家宇就走。
岳家宇对谷中兰苦笑下,突然发现谷中兰面泛杀机,不由怔了下,大力甩手,道:
“琬妹,你别拉拉扯扯的!”
白琬哼了声,见岳家宇甚是不悦,立即对万紫琴道:
“万姐姐,人家不愿意听你的体己话儿!”
岳家宇不由微怒,道:
“你这人惟恐天下不乱!这不是无事生非么!”
万紫琴大声道:
“琬妹请过来,他不听就算了!”
岳家宇搓搓手道:
“琴妹请等下,我会就来。”
他肃然道:
“小弟,认为化解这三个招,应该”
只闻司马龙在前面道:
“宇儿过来下,为师指点下你的轻功”
岳家宇耸耸肩说:
“兰姐,待会再研究吧!”
谷中兰面色大变,她相信连司马龙也在怀疑她了,虽然深沉,毕竟搅不住内心的失望和忿慨,冷怒地道:
“岳郎,你去吧!也许轻功比技术更重要,因为必要时可以仗轻功逃命”
岳家宇道:
“兰姐切莫误会,小弟只是因师命难违而已!”
岳家宇向前掠去,到了万紫琴身边,低声道:
“琴妹莫怪!我。”
“别理我!”
“琴妹请放心!虽海枯石烂,小兄也不会忘记,你我心里有数。”
他掠到司马龙身边。道:
“师傅。”
司马龙宏声道:
“轻功为武学之基础,并非为了必要时逃命!所以为师必须使你的轻功再进步。”
他立即以传音入密之术,道:
“大敌当前,家有内贼你要当心了!”
岳家宇心头震,也以传音入密道:
“师傅,不知内贼是谁?”
司马龙宏声道:
“你要谨记轻功要诀真气上提而不燥,神游物外而不浮。身轻如絮而不摇,血行迟缓而不滞。”
司马龙又以传音入密,道:
“谷中兰乃岳家仇人之徒,西藏幽谷中石壁上留言,全属子虚,旨在偷学你的‘鹤形八掌’。”
岳家宇骇然道:
“此学不是她手研出的么?”
“当然不是!如果此学是她研悟,又岂能向你偷学,相反的,她为了师门之仇,非学‘鹤形八掌’不可!”
“师傅近日来所发生之事您都知道!”
“恶鸟伤人时,为师不在,回来时该项惨祸已经发生,但因为师知道‘百草大仙’的用意,也知道他能医好几个丫头的眼疾,为师所以没有现身!”
“那么她的师门与家父有何仇恨?”
“大概是杀师之仇!”
“什么?家父杀了她的师傅?”
“不!杀了她的师祖!”
“不知她的师祖是谁?”
司马龙宏声道:
“你且提气试试看,按照为师的口诀,是否快了些?”
二人奔行加速,白琬和万纪等人回头看了谷中兰眼,发出声冷笑,她们虽不知司马龙早就怀疑谷中兰,却相信在这紧要关头,司马龙把岳家宇叫到面前,定有深意。
这工夫已经进入马鞍山,距盟主府不过二三里之遥,司马龙道:
“此刻二更不到,我们在此等候其余两拨人”
司马龙坐在大石上,向岳家宇道:
“宇儿,你可知道咱们此去九死生么?”
岳家宇肃然道:
“此行危机四伏,自在意料之中,但徒儿不怕!”
谷中兰焦急地道:
“司马前辈,您既知危机四伏,何不早作安排?如果前辈不嫌碍事,晚辈愿以待从身佛陪岳弟前往!”
司马龙微笑道:
“不必了!设若对方已设下毒计,我们多去人也是样,待会我们进去之后,你们要听程九臬指挥,不可任性单独行动,须知人失去联络,必能影响大局!”
这时其余两拨人都已赶到,司马龙和程九臬低声谈了阵,然后对诸人道:
“各位请注意!盟主府中有旗杆,高可五丈,若此杆倒下,即表示双方已翻脸动手,各位再照预定接应之法进入!”
司马龙对程九臬低声道:
“这里有两个人身份不明,个是那蒙面人,个是谷中兰。程兄须暗暗通知所有之人,小心提防。”
程九臬道:
“小弟知道了时已不早,老哥哥起程吧!”
司马龙师徒别了诸人,向盟主府奔去,远远望去,堡门大敞,堡中灯火辉煌,司马龙道:
“虽然对方声势浩大,但依为师猜想,仍以阴谋为主”
岳家宇道:
“师傅刚才还没有说出谷中兰师祖是谁呢?”
司马龙道:
“她的师傅就是石珊和石瑚,师祖当然是石珊的父亲!”
岳家宇陡然震,道:
“家父与二位前辈昔年交往不薄,岂能杀死石前辈的父亲?”
司马龙道:
“这件事连为师也不信,但石珊石瑚计划复仇,却非日了事。”
岳家宇道:
“如果确有此事,应该是不久发生的,因去年冬天,晚辈在纪晓岚府上,二位石前辈曾去寻仇,目标乃是纪晓岚,当时晚辈曾出手挡了几招,双方功力相差极微,那时石前辈仅是责怪晚辈不该依附纪老贼,却未提及双方仇恨之事,由此可见。石前辈之老父,是那次动手以后才死的!如果确是如此,那就不对了!家父早于十余年前世。”
司马龙道:
“你父亲也许未死!”
岳家宇道:
“关于家父未死之事,徒儿已有所闻,难道家父真会杀死石前辈之父吗?”
司马龙沉声道:
“到了!由这四围死寂片情形看来,他们必定先来阴谋诡计,如果不成,最后才会现身厮杀”
进了堡门,看不到个人影,但到处都很明亮,岳家宇曾来过次,但那次却坐在轮椅上,头上蒙着布冒充外祖母即庞起之母。
司马龙领先,步下不疾不徐。穿过重屋宇,隐隐闻到阵阵臭味,抬头望去,大厅门口,两旁,有十余只高大白鹭,单足柱地,头颈插在翅膀内,排列极为整齐,由于颜色纯白乍看起来,活象两行身穿重孝之人在大厅外恭迎。
岳家宇心想,这必是“百鸟娘子”玩的把戏,只不知道白鸳鸟有何厉害之处?
二人走进,十余只白鸳伸出头来,同时叫了声,似在迎客,司马龙脚步不停,穿过两行白鹭,进入大厅之中。
岳家宇乍见厅中景象,差点失声惊呼,原来大厅中的切家俱,都是以各种大小不同的岛类布成,无怪进门就闻到鸟粪臭味了,但大厅中却没有鸟粪。
那八仙桌只有个桌面,下面是只巨大啄木鸟啄顶着,四围有八个圆凳,也是八只巨鹞顶着,旁台上,有五只喜鹊叼着五支白色巨烛,动不动,桌上摆满了酒菜杯筷,尚冒着热气。
岳家宇冷冷地道:
“这就是‘送终宴’么?徒儿倒是把他们估高了。”
司马龙肃然道:
“宇儿不可轻估他们!切小心就是了。”
就在这时,梁上飞起只百灵鸟叫道:
“贵客驾到,贵客驾到。”
不会大厅后门启开,以左世保和中村铃子为首。走进六个高手来,其中有个中年美妇,正是“百鸟娘子”,“鬼王”康八,“银弓小二郎”和个背插银棒老者。
司马龙哈哈大笑道:
“真想不到‘病修罗’魏大侠竞也入盟,甘为武林邪恶驱使”
“病修罗”也就是身背银棒的黄脸老者,以“修罗十三棒”震慑武林,冷厉笑道:
“司马龙,你死到临头,还逞那口舌之利!”
司马龙朗声道:
“在下敢来赴约,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魏宝初,老夫只是为你可惜。”
中村铃子嫣然笑,道:
“司马大侠果然言而有信,此来乃是本盟上宾,快请入座”
她伸手让,首先坐下,司马龙师徒也不客气,就坐在啄木鸟顶的凳面上。
只见“百鸟娘子”连击三掌,道:
“鸟儿出来敬酒!”
“刷!”地声。自大厅外飞进只猫头鹰,以巨啄叼起酒壶,先为司马龙师徒斟了两杯,然后为其余之人满上,飞到“百鸟娘子”肩上站着。
岳家宇不由暗自称奇,只猫头鹰都能训练成这等伶俐。实是不可轻视。
中村铃子与左世保举杯道:
“二位于‘送终宴’之后,就将寿终正寝,本盟主对二位的胆识十分敬佩,先敬二位杯!”
司马龙端起酒杯,道:
“谢谢二位的美意,但老夫暗通流年易卜之术,我师徒二人寿限,皆在七旬以上,送终之言,实不敢当。不过目前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为人子者能为长辈设宴送终,亦属不可多得。”他对岳家宇点点头道:
“徒儿,不可辜负他们片孝心,咱们喝了吧!”
岳家宇知道酒中没有毛病,饮而尽,那猫头鹰又为他们满上。
“百鸟娘子”又拍拍手,说了阵鸟语,立即又飞进二十余只“蓝电客”“十姐妹”和“锦静”等美丽小鸟。歌喉婉转,竟发出丝竹之声,但声调却十分哀悼。
“百鸟娘子”道:
“妾身这组乐手,能奏喜乐和丧乐,二位在世时日不多,请尽量欣赏。”
司马龙道:
“古之公冶长善作鸟语,传为佳话却终以玩鸟者而丧于鸟,实非始料所及!这正是小有才而妄自用,小聪明而趋邪经。覆亡有余,成事不足之理!”
“百鸟娘子”格格大笑道:
“快哉!快哉!司马龙大侠真乃至人也!妾身不敢与古人比美,只是以雕虫小技借助酒兴而已!不论妾身是否‘小有才而妄自用,小聪明而趋邪径’,司马大侠必将先走步,当属不争之事实。”她佛然离座,说了阵鸟语,啁啁有声,刹那间万鸟临空,黑压片,自门窗向外望去,院中及大厅四周屋顶上,站满了各种鸟类,密密麻麻,象片鸟海。
第五十二章
。小/
岳家宇不由骇然,这些鸟多得不可胜计,即使不象极乐鸟和血鹦鹉那样厉害,只要万鸟齐扑,奋不顾身,也是防不胜防,杀不胜杀之事。
司马龙道:
“这就是‘送终宴’么?老夫开了眼界!”
“百鸟娘子”冷笑道:
“妾身的‘万鸟大阵’,不过是‘送终宴’的序曲,雕虫小技,也许难不倒司马大侠,但据妾身推测,弄得好也不过是人鸟偕亡而已!”
司马龙哈哈大笑道:
“如此说来,我师徒二人,应该命丧此处了?”
“百鸟娘子”格格冷笑道:
“以爱鸟数千,换取你二人的生命。妾身虽然心痛,亦是有赚无赔之事”
司马龙哂然道:
“你恐怕得不偿失,后悔莫及了”
岳家宇想起谷中兰之事,对左世保厉声道:
“左世保,你真有位师妹么?”
左世保阴声道:
“难道有位师妹也是假的不成?”
岳家宇冷笑道:
“请问你师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样子?”
左世保道:
“她叫谷中兰,蓝睛耸鼻,乃是异国之人!”
岳家宇看了司马龙眼,不由怔,又沉声道:
“你师妹有多大年龄?”
左世保道:
“大约五十许人,莫非你认识她?”
岳家宇冷笑道:
“也许!左世保家父真的仍活在世上么!”
左世保狞笑道;
“不错!左某与中村姑娘诸人联盟,主要想对付岳家骥,你师徒二人既然先来了,全该命绝”
他向“百鸟娘子”道:
“嫂夫人,先看你的”
“百鸟娘子”突然离席,疾退三步,啁啁鸟鸣,大厅外千万只鸟,同时拍翅欲飞,在此同时,左世保等人也都离席而起。
司马龙突然自长衫内撤下两根松油火把,往白烛上触,立即熊熊燃烧起来,交给岳家宇个道:
“鸟类怕火,尽量设法不使它熄灭”
就在这工夫,千百只鸟类,有如重重鸟浪,有的自大门外涌入,有的破窗而入,而左世保等人却已退到大厅之外不见,只胜下“白鸟娘子”人。
这些鸟中,有人头多高的猛鹫巨鹩苍鹰凶鹞,也有小不盈握的云雀画眉海燕蝙蝠麻雀知更鸟八哥等。
但这些大小不同的鸟类混在起,她们绝不自相残杀,扑啄敌人,井井有序,各有所长。
司马龙师徒左手拿着巨大的火把,右掌力推猛拍,罡风忽忽狂风呼啸,有些鸟类无法抗拒人类奇大的掌劲,羽毛纷纷洒落。鸟尸狼藉血肉横飞。
但那些猛鹫巨雕,不但能闪避掌劲,而且身坚如铁,挨几下有如搔痒,只要掌力不直接击中,它们就不会受伤。
此到大厅中充满了各种鸟类川流扑击,前仆后继。负伤的掠出厅外,外面立即换进来负伤的鸟类。
有些小鸟飞掠奇快。有如织机上的梭子,不小心,必被啄伤或截瞎了眼睛。
而且那猛鹫巨翼扇动,狂风大作,二人还要护住火把不使它熄灭,这样来,二人就非常吃力了。
“百鸟娘子”在角发号施令,以啁啁鸟语,调动鸟类进攻,那些鸟飞泻穿掠,是发出各种不同的搏杀之声。
鸟尸和羽毛夹着鲜血纷纷洒落加之负伤累累的各种鸟类在地上拍翅挣扎,翻腾不已,使这大厅之中变成羽毛世界,有如鹅毛大雪纷纷降落。
“师傅”岳家宇以传音之术道:
“我先把‘百鸟娘子’宰了再说”
司马龙道:
“小心她的只极乐鸟”
“我知道”岳家宇扫出之掌,鸟尸飞泻,毛血横飞,立即扑向“百鸟娘子”。
“百鸟娘子”深知他的厉害,疾退丈,自袖中飞出团红彩,正是那只仅存的“鸟中之宝”之的极乐鸟。
岳家宇大喝声,运足“元罡”,以“鹤形八掌”第二式,猛拍十七掌。罡风弥漫,大厅上尘土纷纷洒落,“格吱”作响,摇摇欲倒。
但那只极乐鸟的确厉害,身子虽失去自制,却未受伤。象团粉红色花球;飞掠无声,快逾流失,总是绕着岳家宇的上盘飞泻,目标乃是他的双目。
“百鸟娘子”也没闲着,大袖交探,向岳家宇猛攻,再加上其他鸟类舍死狂扑,简直防不胜防。
司马龙以传音入密道:
“宇儿,这些鸟类固然霸道,但你我可以赶尽杀绝,只是力尽之后,对方必有更厉害的阴谋,不可不防,我们应该到外面去。以防不测”
岳家宇以巨大火把向“百鸟娘子”面部戳去,右掌以十成真力横扫。
阵“卜卜”之声中,“百鸟娘子”被狂风震出五六步,鸟尸纷纷掉落,而那只极乐鸟却趁机掠向岳家宇的中盘,在他腰上啄了口。
“刷”地声,衣衫啄破,皮开肉绽,岳家宇不由勃然大怒,正想全力应付那极乐鸟,哪知它也十分知趣立即飞出大厅不见。
这时他们师徒二人,身上沾满了带血的羽毛,乍看起来。象两个毛茸茸的怪人,司马龙沉喝声“快退出去!”二人力扫掌,来到厅外。
而此刻大厅中的鸟尸,足有尺之厚。
“百鸟娘子”化了半生心血,搜集了天下各种奇鸟,加以训练,今夜大敌未除,反而丧失了将近半,不由气得“哇哇”怪叫。
二人到了厅外,有如出柙之虎,可以放手大干,就以手中的火把当着兵刃,每扫出,必有只鸟被击得粉碎。
但那些较大的凶鸟,候机下扑之势极猛,师徒二位的衣衫,也有数处被巨冀扫破。
人鸟之战,可谓空前壮举,因为鸟类是以自杀方式,重重扑上,眼见群群地掉落。
司马龙厉声道:
“左世保,你们还不现身,真以为利用这些扁毛畜牲能害死我们师徒么?”
突闻“百鸟娘子”撮口吹,声音极为尖锐,未死的鸟类,立即停止攻击,在空中盘旋飞舞。
“百鸟娘子”冷声道:
“司马龙,妾身认输了,妾身想来想去,实在划不来,以自己毕生心血所眷养的爱鸟作肉盾,为别人打头阵,到头来没有个领情的,未免太傻!”
岳家宇冷冷地道:
“你早就该觉悟了!象左世保那种人。连自己的师傅都不认,岂能对你用感情!至于中村铃子,更不必说了!毒手杀夫,荼毒武林,自持有几分姿色,哗众取宏,无非是”
只闻中村铃子冷冷地道:
“小狗,你死到临头还敢骂人,左世保,咱们联手把他们师徒宰了!”
左世保道:
“在下正有此意”
以中村铃子和左世保盟主,后面是“病修罗”魏宝初,“鬼王”康八,“银弓小二郎”,“掌仙”纪晓岚,“半掌追魂”万世芳,“十抓九稳”毕振山等人。
再后面是“笑面狼心”百里彦,“好好先生”上官正,“火头翁”官保和及“天马行空”裴度等。
只闻左世保沉声道:
“‘百鸟娘子’出尔反尔,临阵退却理应除去,中村姑娘意下如何?”
中村铃子道:
“此意甚善,本盟中绝不要首鼠两端,意志不坚之人”
“笑面狼心”百里彦连连摇手道:
“盟主且请息怒,此刻自相残杀,无异于敌人脱身之机,还应同仇敌忾才对”
岳家宇冷冷哂道:
“百里彦,设若武林盟主知道了你下书时所说的话,不知你何以自处?”
百里彦哈哈笑道:
“你不必危言耸听,二位盟主不会听你的挑拨之言!在下对盟主忠心耿耿,有目共睹。”
岳家宇轻蔑地笑,道:
“左世保,中村贱人,你们不是要联手么,我岳家宇今夜愿意独接你二人联手击!”
司马龙沉声道:
“宇儿不可!这两个贼子联手之下,非同小可。犯不着冒此风险!”
只闻“病修罗”瑰宝初道:
“二位盟主且请稍待,以他们师徒二人,似不必盟主动手,先让魏某试试看!”
魏宝初撤下修罗棒,大步走到场中,司马龙正要迎上,只闻岳家宇道:
“师傅,请让给徒儿!这等货色,用不着你老人家动手”说着掠了过去。
魏宝初哂然道:
“小子,老夫听说过‘鹤形八掌’的利害,也听说过有些高手栽在你手中,但老夫绝不相信你小子有什么惊人绝学”
岳家宇哈哈大笑道:
“如此说来,是那些高手徒有虚名了?”
此言出,中村铃子及左世保不由面色大变,同时冷哼了声。
魏室初冷笑道:
“是不是他们有名无实,老夫不便臆测,小子你先接我这‘修罗十三棒’试试看”
语音未毕,手中银棒“嗡”然声中,幻起片银芒,向岳家宇罩去。
岳家宇上手就是“鹤形八掌”第式,而且是以“元罡”为辅,掌势出,地上鸟尸暴卷而起,血雨腥风,羽毛看上我姓魏的,想嫁给我吧!”
“呸!”“百鸟娘子”笑骂道,
“狗嘴长不出象牙来!看你那份德性!”
“病修罗”哈哈大笑,道:
“老夫虽有病夫之名,但人老心却未老,你若有意再嫁,老夫可以考虑下”
司马龙哈哈笑道:
“二位若是真有意思,老夫作个现成的媒人如何?”
“百鸟娘子”差红了脸,垂下头去。就在这时,四周鸟类突然惊起,出现了些手,那正是程九臬率领白道之人前来接应。
其实他们早知双方干上,但因司马龙尚未救援,乃隐伏未动,但事情突然起了变化,“病修罗”魏宝初原来是有心人在敌方卧底,而“百鸟娘子”又窝里反,正好网打尽,立即下令包抄。
干黑道人物乍见这等情势,不由暗自吃惊,但因他们也按下了步高棋,所以尚能沉住气。
“病修罗”魏宝初大声道:
“百鸟娘子,如果你有意思,老夫自是没话说,不知你此番嫁我是梅开几度?”
“百鸟娘子”对魏宝初真有意思,可是当着这许多人,哪能表示,啐了口道;
“魏老鬼,你什么年纪了,还胡言乱语?我先走了!”
“百鸟娘子”对中村铃子及左世保道;
“妾身自此以后,绝不再参与江湖是非,就此退出,两不相欠!”说毕,啁啁鸟语,群鸟外空盘旋相护,疾掠而去。
司马龙沉声道:
“中村铃子,你乃东赢之岛之人,不必枉想独霸中原,老夫劝你见好即收,速返东赢,不究以往!左世保”
司马龙冷峻地道:
“你现在还不束手就擒么?”
左世保耸肩狞笑道:
“司马老贼,你以为稳操胜卷么?”
司马龙沉声道:
“媳非曲直,自在人心,‘百鸟娘子’急流涌退,即是最好证明,你等人手虽众,但信心已失,不堪战。”
左世保阴声道:
“能战则战,不可战则退,此乃兵家之理,左世保并非易与之辈”
雷士亮厉声道:
“和这种败类磨牙作什?干脆动手吧!老夫不信你有三头六臂”雷土亮掠而至,向左世保迎面劈出掌。
左世保冷冷哼,站立不动,轻描淡写地推出掌,“蓬”地声,雷士亮退了大步,但左世保却仅是晃了下。
雷士亮不由勃然大怒,提足功力,以开碑手当头劈下。
左世保仍然卓立不动,两袖齐撩,“忽”地声,雷士亮又退了大步,这次左世保连动也未动下。
突闻程九臬大声道:
“司马老哥哥,咱们动手吧!今天必须鼓擒住此贼,千万别让他再跑了!”
岳家宇闪而出,肃然道:
“各位前辈,请把左世保交与晚辈吧!他是岳家的仇人,晚辈必须手刃此贼!”
司马龙道:
“宇儿小心了!此贼鬼计多端,不可大意了,各位动手”
刹那间杀声震天,掌风忽忽,岳家宇接住了左世保,“病修罗”和中村铃子动上手,司马龙应付“鬼王”康八,程九臬对“掌仙”纪晓岚,雷土亮和“银弓小二郎”接上,蓝淼裁住“半掌追魂”万世芳“五湖渔隐”和“十抓九稳”毕振山战在起。
其余年轻人和次流人物动上手,只有谷中兰和那个蒙面人正在打鬼主意。
岳家宇近来功力又增进不少,此刻与左世保力拼,已不象第次那么吃力,由于他们的武功路数相似,打来更加惊险。
“病修罗”的“修罗十三捧”,也曾震惧武林,但此次出山,功力倍增,中村铃子武功虽是高深莫测,也仅能暂时保持平手。
其余十余对都以全力搏杀,时难分胜负,此刻万世芳接近蓝淼之掌,切身而过,低声道:
“注意那个蒙面人!”
蓝淼不由怔,眼见万世芳又掠向程九臬,拍出掌,程九臬刚刚和纪晓岚接实掌,双方各退了步,仓促间再接万世芳掌,被震退两大步,不由大怒,哪知万世芳疾掠而过。低声道:
“请注意那个蒙面人!”
程九臬也不由愕,心道:
“难道万老贼改邪归正了?再不然就和‘病修罗’样,同流合污,旨在卧底”
此刻万世芳又扑向司马龙,力拍三掌,把司马龙逼退三大步,紧掠过去,司马龙冷哼声道:
“万世芳,你”他乍见万世芳向他眨眨眼,怔之间,万世芳自身边闪而过,低声道:
“注意那个蒙面人”
万世芳左右打量,又掠向岳家宇,却向左世保大声道:
“左大侠,这些对手之中,最辣手的是这个小子,我们联手先把他制作再说”
“蓬”地声,万世芳被岳家宇震迟步,不由目蕴泪芒,却佯作向左世保退去。
左世保欺身逾电,又向岳家宇扑去,但万世芳却突然厉喝声“着!”全力出掌,“啪”地声,击中左世保的右肩。
左世保没料到万世芳会向他下手,猝不及防,而且这掌力道极大,身子往前栽,眼前阵发黑。
万世芳掌奏功,惊喜若狂,猛扑而上,竞以拘虎归山之势,抱住了左世保的后腰,左手中指按在左世保的“分水|岤”上。
经此突变,场中厮杀立即停顿。齐向万世芳望过来,大都疑信参半,因为万世芳过去曾残害白道人士,处处与白道作对,他这手也可能是阴谋诡计。
但是左世保右肩上片血渍,却不是假的。
就在双方的人都惊疑不定时,那蒙面人身形闪,伸手抄住柳梦丝的细腰,再向左滑,捏住了宋象干的脉门。
这手快得出奇,宋象干身手不弱,但却无法闪避,而柳梦丝也因被对方按住了左腰上的“血门商曲|岤”,全身用不上力。
“格”那蒙面人轻脆的笑声,将所有的目光又引到他的身上,立即发出片惊呼,尤其是岳家宇厉喝声,疾掠而至。
“站住!”蒙面人冷峻地道;
“在下本不屑以此法向后生下手,但因万老贼不义在先,休怪在下不仁!现在本人手中握有两人的生命,你们若是愿意交换,本人甘愿吃点亏,以二换,至于交换之后,你们是否愿意再动手,本人绝不计较,因本人也想叫你们见识下当世奇学。”
岳家宇厉声道:
“尊驾何人?与左贼是何关系?”
蒙面人道:
“哲时恕难奉告!在下虽然不齿左世保的为人,但万世芳以此种手段暗算于他,在下真是不服!”
岳家岳向万世芳望去,只见万世芳正色道:
“岳少侠,只可惜万某处理此事失之轻率,若早些通知你们蒙面人心怀叵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老夫有建议,设若答应交换,今后再想擒住此贼,恐难办到,因此,老夫认为以武林大计着想,即使牺牲二人的生命,也。”他实在不忍,说下去,他知道蒙面人不制住别人,单单擒住柳梦丝和宋象干,这二人必与岳家宇有密切关系。
岳家宇刹那间就出之头大汗,心想,是的,若以岳家的血仇来说,牺牲二也不为过,然而,侠义中人怎能牺牲无辜之人而偿雪自己的私仇?况且这两人又是自己的亲近之人。
岳家宇肃然摇头道:
“万世芳,不管你过去为人如何,今夜此举,确是令人敬佩,但要我牺牲二人而换取此贼命,在下绝不同意!”
蒙面人冷冷笑,道:
“万世芳,可惜你卖友求荣,仍是出力不讨好!”
司马龙道:
“听尊驾的口音,似乎是”
蒙面人哂然道:
“不错,在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程九臬等人不出气结,前此,竟未发觉此人是个女的,但苦思女中高手,似乎没有这等年轻的个。
司马龙慨然道:
“万老兄,小弟早就想到,以你过去的为人,不可能老来变节,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此着本可鼓擒住此贼,只可惜事前有欠连络,功亏篑!万兄番心血,恐怕要白费了”
万世芳摇头叹道:
“小弟甘冒吾道中人漫骂唾弃,无非为了好友岳家骥门血仇,小弟深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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