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鹤形十二

第 28 部分阅读

    弟深知若不以此法报仇,不知何年何月能擒住此贼,但是”

    万紫琴悲呼声“爷爷!”声泪俱下,扑了过来,道:

    “爷爷琴儿不知你老人家甘冒骂名,旨在为老友报仇琴儿不孝曾数次冒犯你老人家”

    万世芳凄然道:

    “琴儿不必悲伤,爷爷为了老友,绝不计较骂名。只是未能达到目的,甚是痛心”

    岳家宇泪水泉涌,“卜”地跪在万世芳面前,悲声道:

    “万前辈,晚辈该死,竟能不辨忠,误解前辈的善意,差点亲痛仇快”

    万世芳老泪纵横,道:

    “老夫为了接近左贼,不得不忍痛佯作与白道为敌,上次当你与万紫琴被送人‘绝望之谷’中时,老夫知道有惊天险,也知道蓝大侠在谷中卧底,他必会设法救你们,琴儿,把宇儿扶起来”

    此刻,四周传来阵悲泣之声,只有谷中兰无动于衷。

    第五十三章

    !

    蒙面人冷冷地道:

    “你们交不交换?快点表示,本姑娘不耐久等!”

    岳家宇抱拳作个罗圈揖,肃然道:

    “晚辈建议交换,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雷士亮脾气极燥,粗声道: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放就放吧!”

    梅友竹慨然道:

    “此贼虽是武林公敌,但以两个无辜少年牺牲性命,自是于理有亏,梅某也赞成交换!”

    司马龙道;

    “既然各位赞成交换?请问如何交换才能保证两少的安危?”

    众人不由怔,这也是件难事,怎样交换呢?这蒙面女人身手了得,若以万世芳的身手,和他当面交换,可能吃亏上当。

    蒙面女人冷峻地道:

    “你等空负侠义之名。都是些畏首畏尾,有欠光明之辈,在本姑娘心目中,左世保条命,足值十条二十条命,岂能出尔反尔!”

    突闻宋象干道:

    “义弟不必以我为念此贼乃武林公敌此番若任他逸去再也无法制住他义弟我们结义以来我时时想为你尽点力量终未如愿现在愚兄命既是学足轻重正是报答义弟的良机义弟我死之后不必悲伤我会含笑而死永别了”

    “咯吱”声,口角鲜血疾淌自嚼舌根而死。这蒙面人本以为要冒死反抗,自未在意,可没想到他会自嚼舌根。

    干白道中人,不由惊佩交集,怆然泪下,蒙面人冷哼声,把宋象干的尸体摔出五步之外。

    岳家宇全身痉攀阵,扑向宋象干的尸体,悲号之声,令人心碎,但他只悲呼声立即面向蒙面人切齿道:

    “贱人,我义兄虽是自绝而死,却由你而起,你若是真有实学,就放了人,咱们二人放手搏,其余之人绝不插手!”

    蒙面女人冷冷哂,道:

    “本姑娘相信你是由衷之言,但却不敢相信在场所有的其他人,以万世芳为例,设若人心怀不轨,本姑娘岂不上当?”

    岳家宇厉声道:

    “女魔,我岳家宇虽然无能,但报仇大事,从不假手他人,你敢不敢和我放手死拼?”

    “哈”蒙面女人笑声中充满了调侃和轻视之意,笑声虽然而止,沉声道:

    “‘鹤形八掌’乃本姑娘手所创,你仅学了八式,所想来对付本姑娘,岂不可笑!”

    此言出,全场之人全都面包微变,尤其是谷中兰,谎言被拆穿,面色阴睛不定。但岳家宇还没注意她的表情。

    另位是梅友竹,因为他把岳家宇引到西藏,学了“鹤形八掌”,此刻乍闻这蒙面女人就是手创鹤形八掌之人,也不由大为震惊。

    岳家宇望着梅友竹,肃然道:

    “梅前辈,晚辈深信前次西藏之行,前辈已有栽培之心,但前辈对幽谷中切情形,隐而不吐,语焉不详,事到如今前辈似无再隐瞒之必要吧?”

    梅友竹肃然道:

    “说起来非带惭愧,梅某所以引你到西藏,确是听到位老者之言,声言那幽谷中藏有绝世武学,留待有缘,梅某考虑很久,似无比你更佳之年轻人,乃诱你前去。真想不到横生枝节,又出来个‘鹤形八掌’创始人,由此看来,谷中兰”

    他突然微噫声,道:

    “谷中兰呢?”

    众人四下打量,谷中兰已告失踪,这后果早在司马龙和白琬的预料之中,只可惜以宋象干的死亡换取这痛苦的经验,代价太大了。

    岳家宇看看宋象干的尸体,切齿道:

    “谷中兰曾经于那幽谷中坐化,岳某将她埋于石像之旁,而且那洞中壁上签上遗嘱,这切又作何解释?”

    蒙面女人冷笑道:

    “不错!坐化于水池的女人。正是那毒女谷中兰,但壁上的遗嘱,也是谷中兰手所鉴,至于谷中兰已被你掩埋土中很久,为何能死而复活,说起来也不值哂”

    岳家宇沉声道:

    “我想在场之人,都想知道她为何不死?”

    蒙面女人道:

    “那不过是种‘冬眠大法’,类似天竺的瑜珈术,也和中原的龟息大法雷同,何必大惊个怪!”

    岳家宇冷笑道:

    “既然谷中兰是冒你之名,以‘冬眠大法’蒙骗于我,其目的何在?”

    蒙面女人道:

    “关于这件事,本姑娘也不太清楚,但本姑娘可以猜想到,她主要目的是觊觎本姑娘的遗学,但她也有自知之明,悟性很差,若凭十二只白鹤演练遍,恐怕连三招也记不使,而白鹤又仅能演练遍,她只得依靠资质奇佳,悟性最高的人,学成此艺,然后她再佯作复活,设法偷艺”

    岳家宇冷哼声,道:

    “这就不对了,设若那十二只巨鹤确是你拳养的,厉害无比,且已通灵!谷中兰乃是荷兰番女,蓝睛耸鼻,金发白肤,白鹤应该认出为她是冒充才对,为何让她坐于池中?”

    蒙面女人哂然笑,道:

    “这问题,留待最后答复你,你还再疑虑,自管提出来!”

    岳家宇厉声道;

    “我且问你,你的师父是正是邪?”

    “当然是正!”

    “左世保呢?”

    “你呢?”

    “那要由别人下评语,依我自己猜想,该是在邪正之间。”

    “好了!”岳家宇冷峻地道:

    “既然你自称有半是正,也知左世保两手血腥,无恶不作,为何还要救他?”

    蒙面女人“哈哈”笑了阵,道:

    “想不到你还真有套!先以诱遵之法,使我上钩,然后再说出理由,击中我的要害!不过你这话虽然有理,却忽略了件事,那就是人类的通病——自私。除了圣人之外,哪个不自私?就以庞起来说吧!他的卑鄙狠毒阴险和残酷,尤甚于左世保,但你为了你的舅母设想,竞数度放了他,试问这是不是自私!”

    岳家宇不由怔,为之语塞!心道:

    “是的,人人都有自私,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女人真厉害,较之谷中兰犹胜筹”

    司马龙沉声道:

    “庞起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设若再次就擒,吾徒即使仍有饶他之心,亦为整个同道人士所不容,但庞起之为恶,咎在左世保,如元凶之于帮凶,姑娘谅已熟知他们狼狈为之恶迹!”

    蒙面女人冷冷地道:

    “左世保之恶,世人共和,不必赘述,但侠义之道,首在个‘恕’字,有庞赵之例,仍应给他次反省的机会”

    岳家宇切齿道:

    “宠起恶迹昭彰,天人共愤,吾道个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岳家宇就是呵护也没有用,但是”

    岳家宇厉声道:

    “左世保屠杀我岳家四十口,又驱使庞起茶毒武林二十载,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我若不手刃此贼,此心难平!”

    蒙面女人道:

    “这就很难辨了!左世保既在万老贼手中,你要杀他是易如反掌,你就动手吧”

    岳家宇不屑地道:

    “由此看来,你和左世保乃是丘之貂,如果你真是光明磊落之人,就放了人,以真凭实学,见个高下!”

    雷士亮粗声道:

    “不错!如果证明你与谷中兰不同,不是虚张声势之人,就该放了后生小辈,公正搏,在场之人,若有人插手,姓雷的就活劈了他!”

    蒙面女人哂然笑,道:

    “雷士亮,在这场合之下,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雷壬凳须发皆张,气得“哇哇”大叫,道:

    “臭娘们!姓雷的够不够份儿,动手就知。你若有种,姓雷的也敢奉陪!”

    突然,柳梦丝悲声道:

    “岳大哥我也想开了!小妹苦命之人活在世上也是受罪况且家母已死六亲无靠今日死在此魔手中却为了帮了个小忙小妹死而瞑目矣,我死之后,她就无法威胁你而左世保的狗命就失去了保障”

    蒙面女人当然不能再让她自绝,紧紧握住了柳梦丝的脉门,冷峻地道:

    “岳家宇,你换是不换?我告诉你,交换对你们有利,因为左世保罪大恶极,迟早仍不免死。若是不换,陪上柳梦丝命,在你有生之年,必定痛苦万分,永无安宁之日。”

    岳家宇磨切着牙齿,面孔扭曲,其余人人也怒形于色,筹莫展。

    岳家宇向柳梦丝望去,只见她热血上冲,面色泛紫,但面孔上却隐隐泛出丝微笑,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更使岳家宇痛心。

    岳家宇肃然道:

    “梦丝,你不必厌世轻生,在场之人,十九都有段伤心往事!就以小兄来说,身世比你还惨,但我仍要坚强活下去”

    蒙面女人道:

    “不错!俗语说:不如意事常八九!世上绝无尽如人意之事,你年轻轻的,又何必奢言轻生”

    岳家宇目蕴泪芒,抱拳作个罗稠揖,道:

    “各位前辈,晚辈拟予交换,不知各位是否同意?”

    程九臬慨然道:

    “若以这小姐命换取左贼狗命,实是于心不忍!程某同意交换!”

    “五湖渔隐”道:

    “在下同意!”

    司马龙肃然道:

    “若有不同意的,也请表示”

    只闻万世芳恚声道:

    “以万某之见,左贼在世天,同道必受禁毒残害,生灵涂炭,有失吾道除恶务善本意!柳姑娘既有宁为玉碎不为瓦解之善意和仁心,正是求仁得仁的大慈大悲精神,各位是否再考虑下”

    雷士亮暴吼道:

    “你娘!姓万的,风凉话那个也会说!在你看来,个残废丫头的命,连狗命也不如!完全是种自私自利心理”

    万世芳被骂得面色微红,尤其雷士亮出言甚为粗鲁,脸上自然挂不住,忿然道:

    “万某不过是为武林着想,雷兄出口伤人,岂不有损身份?”

    雷士亮粗声道:

    “放屁!你老贼无非是邀功心理作崇,因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受尽了同道的白眼与唾弃,而能制住左贼,旦交换,前功尽弃,心有未甘,就忘了别人的生命可贵,设若你是柳丫头,又该如何?”

    万世芳勃然大怒,道:

    “雷老贼,你少来这套!姓万的受人唾弃,出于自愿,更不是向任何人邀功!你算什么东西?也只能藏在石井中喘延残吼,自鸣清高而已!”

    雷士必大吼中声,疾扑而上,这时其他人相距较远,只有白琬站在万世芳的背后,她恐怕雷士亮盛怒之下向万世芳下手,万世芳若出手抵抗,左世保必定趁机脱因,她立即疾上三步,抡臂迎,“蓬”地声,二人各退了大步。

    雷工亮正在火头上,牛眼瞪,粗声道:

    “贱人,你敢和老夫动手?”

    白琬肃然道:

    “雷前辈最好留点口德!小女子并非偏担任何方,更不会忍心牺牲柳小妹的大好生命,只是以为雷士亮前辈此刻向万前辈下手。未免有欠考虑。”

    “混帐!”雷士亮老眼赤红,大有再次出手之意,司马龙连忙掠过来,拉着雷土亮道:

    “雷老前辈,你这人脾气也该收敛下,小弟大胆说句话,你刚才的行为实在”

    雷士亮并非不分皂白之人,也知道刚才差点惹下大祸,只是他实在不赞成万世芳的办法,此刻狠狠地瞪了万世芳眼,道:

    “从现在开始,老夫不说话也就是了”

    岳家宇抱拳道:

    “谢谢各位前辈的关怀,不论如何,各位的意见都是好的!此刻牺牲个善良的生命,实非吾道中人应有的”

    突见柳梦丝面色变,似乎大有反对岳家宇的办法,但他不能说话,却将心中的焦急完全自双目中表现出来!

    岳家宇沉声道:

    “好吧!我们决定交换人,试问如何交换?”

    蒙面女人道:

    “本姑娘和万世芳各点了二人的|岤道,其余诸人都退到十丈之外,本姑娘和万世芳迎面走去,各取所需,我想你们不会以为本姑娘有诡计,因为你等的实力很大,谅不会忌惮本姑娘人!”

    司马龙想了下,道:

    “这办法可行!各位请退十丈,但必须防她弄鬼后挟人逃走!”

    诸人向后退去,围成个大圈子,万世芳点了左世保的|岤道,蒙面女人把柳梦丝放在地上。二人迎面走去。

    四周之人十分紧张,唯恐蒙面女人淬下辣手向万世芳下手,如果“鹤形八掌”确是此女人所创,两个万世芳也非敌手。

    二人缓缓前进,交臂而过,并未发生意外,诸人心头松,此女并无花样,主要以同门道义,想救左世保命,因此,岳家宇对她十分感和我样,宁愿估计错误,溅血此堡,也不能在对方恫吓之下苟生偷活”

    岳家宇突然仰天大笑,道:

    “白琬哪!自我认识你以来,只有这几句话,深合我意,不错!我岳家宇若是就此收手,今后何颜闯荡江湖?好,各位闪开!我必须贯彻到底”

    白琬毅然道:

    “妹既已声明,愿接她的第九式,就不便更改,如果你坚要出手,就等会接她的第十式好了。”

    白琬下定决心,要为岳家宇作次试验品,设若对方果然会第九式,她虽然死了,岳家宇就可以预先提防,而其余白道高手,绝不让他再冒险出手,设若对方也不会第九式,白琬自信,全力施为,她最多重伤,也未必会死。

    那女人似乎恨透了白琬,冷峻地道:

    “你要找死,我不能不成全你!”

    岳家宇厉声道:

    “白琬,你退下去,这件事用不着你插手!”

    白琬冷笑道:

    “我要非为你援手,本姑娘时技痒,想会会高人,死活与人无关!”

    岳家宇不由大怒,道:

    “姓岳的乃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要你以身做盾?”

    白琬道:

    “笑话!她既然不拒绝,你凭什么管我?”

    岳家宇不由愕,实在不便于与,就在这时,附近屋面上声沉喝,接着飞来三朵雪白的莲花,袭向司马龙,“病修罗”及岳家宇三人。

    岳家宇等人伸手接住看,莲花乃是用纸制的,还有淡淡的香味,花蒂上附纸条上面写道:

    “左世保乃‘太华帮’叛徒,应由本帮擒回处理,若尊驾不服,可于半月内驾临本帮索回,逾期不受理,护法手上。”

    就在这时,那女子掠至左世保身边,沉声道:

    “左世保,护法驾到,大概你不敢再反抗吧?”

    左世保面色微变,却晒然道:

    “既然护法亲自驾临,左某也无出卖本帮罪行,怎敢反抗?可是人家是否让咱们走呢?”

    那女子道:

    “本帮虽有雄踞中原之意,但人家以白道自居,自不会低头示弱,十五天内,人家自会到本帮要人!设若本帮接待不下,那只有把你交与人家了”

    那女人说毕,沉声道:

    “左世保,我们走!”她又对其余高手道:

    “太华帮藏龙卧虎,人材济济,不久将大展霸业,领导武林,绝非过去之武林盟主可此,各位若诚意投效,本姑娘可做个介绍人。”

    此言出,“鬼王”康八“银弓小二郎”等人,略犹豫,立即纷纷上了屋面,向刚才应声处掠去。

    其余次流人物,更不敢怠慢,不约而同跟了过去,雷士亮大喝声“左世保慢走!”正要拦阻,只闻“病修罗”肃然道:

    “雷兄,让他们去吧,关于‘太华帮’之崛起,此女并未吹嘘,小弟略知二,既然左世保是‘太华帮’的叛徒,咱们的目标是‘太华帮’,十五天内前往要人就是了”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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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湖渔隐”道:

    “此贼旦回到‘太华帮’,再想要回来,恐怕没有这般容易吧?”

    “病修罗”道:

    “按照实情,该帮擒回叛徒,别人不应插手,不知司马老哥哥意见如何?”

    司马龙道:

    “魏兄之言甚是,不过,江湖中人心险诈,假若刚才现身之人不是‘太华帮’中的护法呢?我等岂不上当?”

    “病修罗”道:

    “老哥哥放心,关于‘太华帮’之事,蓝淼兄也略知二,凡是舵之上人物,身上有三条白莲花,作为标记,目前武林中人,还没有敢冒充太华帮的。”

    此刻“太华帮”的护法及左世保等人,早已去得无影无踪,岳家宇等几个年轻人,围在宋柳二人尸体旁流泪。这盟主府到此为止,已空无人。

    司马龙道:

    “今后要应付‘太华帮’,也该有个固定地盘,何不以此为根据地?也好安顿下来,从长计划?”

    程九臬道:

    “老哥哥之意甚佳!此处地势颇好,易守难攻,拟此为根据地,进可以攻,退而守,只是缺少护堡人手!”

    “穷神”漆七道;

    “关于这件事,小可有门人数十人,可担任护壁之责,各位可以放心!”

    漆七立即离开现场,找他们门人招集伙伴。

    司马龙道:

    “宇儿把宋柳二人埋葬于此堡之后,就协助漆大侠负起守护之责,你的舅母,可以接来此堡,还有吴明夫妇,也要派人接来。”

    于是,白道精英就在这盟主府中安置下来,举凡护堡人手及炊事杂务等人员,都由“穷神”漆七调派弟子负责。

    好在上下心,通力合作,不到三天,堡内已是井井有序,各有各的任务,管理方面,较之庞起当盟时犹有过之。

    这是第三天午后,干老少齐集议事厅中,商讨前往太华帮要人之事,这些老辈的高手,又推举司马龙和“病修罗”魏宝初为首领,切大事皆由两人决定。

    雷士亮道:

    “太华帮既然定下半月之限,前往索人,过时不予受理,我方自然应很快前往才对,老夫就讨厌左思右虑,慢腾腾地。”

    万世芳冷笑道:

    “前往索贼是大家致的愿望,何止你人焦急?假若大家都象你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白道派早就完了。”

    “混帐!”雷士亮和万世芳仍是有点不愉快,雷士亮勃然大怒道:

    “姓万的,咱们出去摆上”

    司马龙肃然道:

    “二位为点小事而互相仇视,未免殆笑后辈,如今大敌当前,矜希摒弃私见,互相忍让才对!”

    雷士亮忿然坐下,道:

    “老夫就是看他太不顺眼!”

    万世芳哂然道:

    “象你们这种货色,等于井底之蛙!”

    雷士亮霍然站起,就要伸手,“奔雷手”蓝淼连忙把他按下,道:

    “为了点小口角!就吹须瞪眼。后生晚辈都要见笑!雷老哥忍耐点!”

    蓝淼肃然道:

    “依小弟之见,我方前往要人,确是不宜迟延,但毫无疑问,对方绝不会轻易把人交出来,也说不定早巳筹妥阴谋,想把我方网打尽”

    “病修罗”肃然点头道:

    “蓝兄之见甚是,据小弟所知,太华帮并非正经路数,他们既有雄踞中原的野心,自不见容于我等之存在,不知蓝兄有何高见?”

    蓝淼道:

    “小弟在太华帮中弄了个堂主的领卫,此番奉命来到中原,查防左世保的下落,现在左世保既被擒回,小弟也该返帮覆命,以便作个内应,暗察虚实”

    司马龙道:

    “内应外合,此计甚好!不知蓝兄何日成行?更不知蓝兄此次与我等在起,左世保及那女人都已看到,会不会揭穿你的身份?”

    蓝淼道:

    “小弟三天前与各位在起是经过易容,小弟自信左世保和那女人不认识我,不过该帮帮主及副帮主是谁,小弟迄今仍不认识,而且小弟仅是个堂主,帮中机要大事,因限于身份地位,没有资格参加,假若”

    “病修罗”魏宝初道:

    “蓝兄所虑不为重要,要作内应,必须弄清正副帮主的身份,更要时时接近他们,事情不分巨细,都能与闻才行,蓝兄之意,是否需要位得力助手前往协助?”

    蓝淼道:

    “小弟正是此意,如有二人卧底,旦有重大收获,可以立刻遣派人送信。只是再派人,必须较小弟在该帮中之地位高些才行!”

    “病修罗”电目疾扫,良久才点点头道:

    “小弟有个主见,不知是否可行?不过这件事最好事先保秘,蓝兄请附耳过来”

    蓝淼大步走了过去,魏宝初在他耳边说了阵话,最初魏宝初连连皱眉,后来不禁连连点头,似甚赞成他的办法。

    蓝淼呵呵大笑道:

    “魏兄之计可谓神来之笔,少弟至为敬佩,也可见魏兄对帮正副帮主之下人物,十分熟悉,就请魏先生和司马兄及各位兄台,依计行事。”

    于是,此计划就决定了,至于是何计划?少辈的违莫如深,但会后蓝淼及魏宝初二人,则把岳家宇叫到边,蓝淼道:

    “小子,咱们三人负责前往华阴县探探虚实,然后再决定何时前往要人,你愿意去么?”

    岳家宇肃然道:

    “左世保乃晚辈仇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魏宝初道:

    “此行最主要是为索人铺路,或有凶险,而且凡事多用脑筋,非到万不约已,不可动武,以免暴露身份!”

    岳家宇道:

    “晚辈当谨记前辈之言,绝不误事!”

    “好!”魏宝初道:

    “为了绝对保守秘密,所以这件事除了人知道外,不但小辈的不知道,连雷老哥哥等人,都不知道,这并非不信任他们,实因此行任务艰巨,绝对不能泄露消息,以免误事送死。因此,我们现在马上动身!”

    岳家宇肃然道:

    “二位前辈可否把这次任务内容,约略说明下,晚辈也好事先有个谱儿?”

    魏宝初道:

    “不必了!到了地头,你就会知道了!”

    三人就这样悄悄离堡,奔向陕省华阴县。

    华阴县在华山西北方,大约数千里之途,为通往西安之孔道,颇为繁华。

    这天傍晚,三人来到华阴县城内,进入家最大的酒家,找位坐下,要了酒菜,魏宝初到楼下走了趟,此刻楼上食客很多,三人立即开始食用。

    岳家宇道:

    “现已到了地头,二位前辈可否说出此行的任务,也好有所遵循?”

    蓝淼对魏宝初道:

    “魏老哥,就对他说了吧!”

    魏宝初哂然道:

    “不忙,现在我们要找的人来了”

    果然楼梯口处,施施然走上人,岳家宇抬头看,不由暗自称奇。

    原来此人的面貌和年龄都和他差不多,衣着也极华丽,只是右太阳|岤下端,生了个极大的紫色肉瘤,以致破坏了这年轻人的英俊潇洒。

    但此人目光炯炯,气定神闲,显然内功已登堂入室了。

    这人找个临室座位坐下,小二立即走过去躬身道:

    “相公,本楼今日宴客,酒莱已经卖完!尚请原谅。”

    “病修罗”连忙招呼道:

    “这位兄台如不嫌简慢,何不请过来!”

    那年轻人微微愕,立即抱拳道:

    “素昧平生,就打扰三位,实是不便。”

    他望着岳家宇,似也感觉对方和他极为相似。

    蓝淼道:

    “四海之内皆弟兄也!少友何必过谦!快点移驾过来!”

    那少年也很大方,站起来道:

    “既承宠召,敢不从命,小弟只好叨扰了”神态文雅,但眉宇间泛出抹狂傲之气。

    蓝淼为他酌上杯酒,举杯道:

    “兄台风度儒雅,令人景慕,不知高姓大名?”

    少年微笑道:

    “在下金航,粗俗不堪,何当夸奖”

    病修罗朗声道:

    “兄台弱冠之年,有此谈吐,足见胸中丘壑,文事武功必有相当造诣”

    少年朗朗笑,神采飞扬地吟道:

    “读尽诗书百担,通来方得罗衫,劝君莫问余年纪,十五年前三十三。”

    岳家守不由怔,若此人之言属实,难道他已经四十五。

    他看看魏宝初和蓝淼,似也脸惊异之状,蓝淼抚掌朗笑道:

    “古人驻颜有术,在下当以为是齐东野语,荒诞不经!想不到世上真有这等事”

    魏宝初道:

    “金兄已屈不惑之年,但看来不过二十许人,实是种奇迹,老夫倒要金兄领教养生驻颜之术了!”

    金航道:

    “其实也无所谓养生驻颜,只要凡事看开点,永保心情愉快,实是养生要诀,世人忽略了这点,乃舍近而求远。”

    四人杯来盏去,吃得很愉快,岳家宇知道魏蓝二位与此人故示接近,必有企图。

    饭罢已是掌灯时分,蓝淼道:

    “不知兄台投宿于哪家客店?”

    金航道:

    “小可尚有点琐事,须于今夜离开华阴,就此谢过!”

    此人连姓名也不问下,吃完了抹嘴就走。抱拳告别下楼而去。

    岳家宇道:

    “不知此人是何路数?”

    “病修罗”道:

    “此人就是太华帮护法之的‘独角鏊’金航,文事武功都有惊人造诣!”

    岳家宇肃然道:

    “此人既是太华帮的护法,怎不认识蓝前辈?”

    蓝淼道:

    “老夫乃是小小的堂主,很少与舵主以上的人物接近,况且老夫进入太华帮之先,此人即奉命离帮办事,数月未归,此刻必是事毕返帮,我们暗暗跟着他,候机下手。”

    岳家宇道:

    “我们向他下手又有何用?”

    魏宝初道:

    “只要擒住此人,你就冒充他进入太华帮,与蓝老兄前往卧底,以为内应”

    岳家宇不由愕,立即苦笑道:

    “这恐怕不行吧!此人太阳|岤上端,有个极大的肉瘤,十分醒目,晚辈虽与他极为酷肖,没有肉瘤如何冒充?”

    魏宝初哂然道:

    “当然有办法,待会便知!我们现在就跟踪他。”

    三人下了酒楼,暗暗跟着,果见金航向华山方向驰去,轻功之高,确非泛泛可比。

    岳家宇恍然大悟,道:

    “原来二位前辈未来此之先,已经决定向此人下手了?”

    蓝淼道:

    “不错!老夫在太华帮中时,听说金航外出公干,于今日返帮,又想到他与你的身材及面貌极为相似,乃决定向他下手。但因事关你我生命及白道今后命脉,所以必须保密。”

    这工夫已接近华山北麓,只见金航掠入片松林之中不见,魏宝初底声道:

    “我等三人分成三路进人松林,动手时不必讲什么规矩,必须擒住他,不然的话,咱们的计划恐伯要改变了!”

    三人身形分,分三路掠入林中,岳家宇由西方进入林中,藉着松林梢上泻入林内的淡淡月光,十丈之内景物隐隐可辨。

    林内十分幽静,松涛阵阵,虫声卿卿,荒草齐腰,十分幽邃。

    突然,附近传来“蓬”地声,似乎有人倒入草中,但立即又死寂无声。

    岳家宇小心翼翼地掠向树枝,向发声处掩进。到了发声附近,向下看,不由大吃惊,原来蓝淼倒卧在草丛中,似乎被人点了|岤道。

    岳家宇不由骇,心道:

    “难道‘独眼鳌’金航真有这等功夫?招之下就制住了蓝前辈。”

    他又摇摇头,不信他有此功力,忖道:

    “此人必是早巳发现有人跟踪,却故意作不知,引入林中,预先埋伏而下手略算人!”

    就在这时,“病修罗”魏宝初突然出现,发现了蓝淼躺在草中,立即走近。

    岳家宇十分焦急,若出声招呼,也许会惊走金航,反之,也许魏宝初也会被暗算!

    突然,道金光自丈外大树干后射到,魏宝初猝不及防,应声倒地,躺在蓝淼身旁,显然对方以暗器打|岤手法十分高明。

    岳家宇不由大怒!疾柞下树,向那大树干扑去,厉声道:

    “暗算于人,乃鼠辈行为!金航,你还不滚出来”

    金航闪而出,嘿嘿笑道:

    “姓岳的到底谁是鼠辈行为?哼!在那酒楼之上,金某已认出蓝魏两人,早知他们来此,必是对本帮不利,乃将计就计,诱你等来此”

    岳家宇沉喝声:

    “看掌!”掌就是“鹤形八掌”。金航不敢轻视,却也非同小可,闪避间连劈十掌,草木横飞,松针纷纷洒落。

    第四招过去,岳家宇大为心折,真想不到个护法,身手如此之高,由此看来,左世保和那个女人在太华帮中的职位也不会太高。

    就在二人全力施为,舍命相搏时,突见“病修罗”跃而起,身悬半空,发出三道银芒,飞向金航。

    金航沉喝声“卑鄙”,急切中接下岳家宇三掌,又让过两道银芒,但最后道银芒却无法闪避,“卜”声,戳在儒臂|岤上,应声倒地。

    岳家宇闪目望去,原来是只三寸多长的银色小笔,已没入金航|岤道中寸有余,立即走近道:

    “原来魏前辈是佯作被袭倒地!不知此种暗器是否有毒?”

    “病修罗”道:

    “这是老夫的‘修罗笔’,共有十三支,我道中用暗器已不属不该,岂能淬毒!”

    岳家宇肃然道;

    “蓝前辈并非佯作被袭,不知伤势是否严重?”

    “病修罗”道:

    “金航的暗器名为‘鳌鱼刺’,淬有巨毒,想不到此行制住了金航,却使蓝老哥受伤,如此来,前往卧底之事既然不能耽搁,也只有让你人前往冒险了”

    岳家宇肃然道:

    “如果有此必要,晚辈绝不退缩,但晚辈要冒充他,马上要被揭穿,因为我额上没有。”

    魏宝初道:

    “事不宜迟,待老夫先问问他”

    魏宝初拔下金航儒臂|岤上的“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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