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掌下丧生”
岳家宇目眦皆裂,嘶声道:
“老贼,那百个高手,就是‘百家姓’上的人!”
陶百寿道:
“不错!小子,还给我!”
岳家宇厉声道:
“老贼,那百个高手在何处?”
陶百寿心道:
“就让你去自己送死也好!”立即阴声道:
“黄山有个百姓谷,他们就隐在百姓谷中!”
岳家宇把小册子往怀中揣,回头疾掠,道:
“老贼,我先去找那百个仇人,回头再找你算帐!”
陶百寿不由大怒,急起疾追,此贼号称“万里独行”轻功自是了得,不到五六个起落,已堪堪追上。
突闻朱嫣红大声叫道:
“帮主,不好了!帮内起火了!”
岳家守回头看果然太华帮中冒起浓烟,但陶百寿却知道并非起火,而是种狼烟即狼矢晒干燃烧起来直冲云霄而不散,古三帝王招诸候议事,即以此法联络。这是太华帮中的暗号,乃是紧急之事,陶百寿对岳家宇厉声道:
“小子,老夫现在无暇追你,但事后老夫追到天涯海角,也必须抢回那本‘百姓家’”
说毕,向帮中疾掠而去。
岳家宇不由茫然,道:
“你到底是敌是友?”
朱嫣红笑道:
“你随便说好了!反正我对你没有恶意!”
岳家宇道:
“既然这‘百家姓’之上,都是陶百寿仇人的名字,有何珍贵之处?为何非抢回来不可?”
朱嫣红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猜想,这‘百家姓’比‘三字经’更重要!”
岳家宇点点头道:
“我相信你的猜测,帮中既然失火,谅是我方发动,我必须赶去相助!”
朱嫣红道:
“错了!那不是起火,而是种狼烟讯号,有紧急事故时的联络方法!”
岳家宇道:
“你没有说谎吗?可别误了我的大事!”
朱嫣红道: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你现在耍去黄山百姓谷么?”
岳家宇道:
“是的,现在陶万寿已知我是冒充的,我也不必再到太华帮了,我想去见几位前辈,再到黄出去趟,因为万姓谷中那百个高手中,必有个是我的杀父仇人!”
朱嫣红道:
“岳大哥,我陪你道去吧!”
岳家宇心道:
“和女人道去,总是不便,况且她是敌是友,我还没有弄清楚”
岳家宇道:
“谢谢朱姑娘,我个人去比较方便些!关于桃林坪酒缸中的菜花死蛇那件事,朱姑娘能告知原委么?”
朱嫣红道:
“这样吧!我们边走边谈如何?”
岳家宇抱拳道:
“那么再会了!岳某相信还有重见之日,希于白道中人犁庭扫|岤之时,姑娘能作个内应!”
说毕,疾掠而去。
岳家宇心想,此去黄山百姓谷,必定凶险,若几位前辈获知此事,必不让我人前往,况且几位未婚妻也必会要求同去,不如迳自去了。
心念决,就向皖境黄山奔去。
岳家宇边奔驰,边取出“百家姓”秘笈,他本以为秘笈上必是“赵钱孙李”等姓名,没想到竟是十二页图画。
而这些图画,都是动物,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原来是十二生肖。
第页是只泼墨大老鼠,在只大碗边沿上绕行,这画匠工夫是够,只是意境不高。
第二页是水彩画,只金色巨牛,正在拖耙锄地。
第三页是只斑烂猛虎,站在高岗上,狂风吹倒了草木,猛虎仰天对明月而啸。
第四页是只白兔,在猎人兜捕之下,脱身钻出草丛,去势如箭。
第五页是条墨龙,在乌云中张牙舞爪,半隐半现。
第六页是条巨蛇,自个洞探出巨头,扬首吐信,作状欲噬
岳家宇茫然摇头,心道:
“‘百家姓’上竟是十二生肖图画,真是出乎意料,由此看来,陶百寿珍视此书,必有道理。”
再往下当然是马羊猴鸡狗猪,等姿态各有不同。
岳家宇心中动,忖道:
“第个图画,只大老鼠在碗边疾绕,这表示老鼠身法灵巧,鼠从如意,暗示轻功应如老鼠之敏捷,假如这是招武功,必是以下盘步法为主,类似八卦门的‘走玄箕入门心法’。第二页老牛耕田,应该是招‘金牛锄地’,第三图的猛虎,该是招‘啸月吟风’,第四图的白兔,又是轻功中的闪避身法,第五图的鸟龙,应为招‘云龙之现’,第六图的巨蛇该是式‘白蛇吐信’,至于第七图的白马,扬首分鬃,有如天马行宫,该是招‘白驹过隙’”
岳家宇心道:
“是了,无怪陶百寿不肯放松这本‘百家姓’了,原来上面是十二式武功,但是,若照推测的招式名称,都是些武林普通招式,如‘白蛇吐信’‘金牛锄地’及‘云龙之现’等,未见玄奥!”
但他立即否定这种想法,心道:
“以陶百寿的身手,仍然觊觎,此书的招式,可知这些普通招式若凑合联贯起来,定是非同小可。只不知为何定名为‘百家姓’?此书与‘百姓谷’又有什么关系?”
他直看到第十二个图画,确定自己的猜测不错,乃是两种武功,十种招式,但却无暇研练。
七日后,他来到黄山正北的三口镇,已是日薄崦嵫倦鸟投林之时,几日来日夜奔波,到了地头,也该好好点饮食,略事休息下。
他进入家饭庄,刚刚叫了酒莱,只闻身后阵香风袭来,位妙龄女郎,飘然而已,毫不客气地坐在岳家宇对面,对小二大声吩咐道:
“店家,再添副杯筷!”
。
第六十章
~小说
岳家宇抬头看,原来此女正是朱嫣红,只见她微微笑道:
“岳大哥,你想不到吧?”
岳家宇道:
“我确实没有想到朱姑娘定是路暗暗跟踪我了?”
朱嫣红道:
“不是,你的轻功真好,我追了半天,没有追上,但我知道你到黄山,可能要在这里打尖!”
这时小二取来怀筷,二人边吃边谈,岳家宇道:
“朱姑娘,你知道百姓谷中的秘密么?”
朱嫣红笑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急急赶来,跟岳大哥去看看!”
岳家宇道:
“朱姑娘,依我猜想,你设计骗我身中麻疯,又诱我去喝那桃花酒,必有深意,现在可以说出来么?”
失嫣红神秘笑,说:
“岳大哥,我承认那是有深意的,但现在仍不能告诉你,不久你就知道了。”
岳家宇知她现在不会说出来,饭罢起程,迳奔黄山,可是百姓谷在何处?他根本不知道,进入山区,岳家宇不禁犹豫起来。
朱嫣红道:
“岳大哥,相信黄山有大峰三十六,小峰七十二,周围四十里,我们这样找,恐怕要好几天才能找到呢!”
岳家宇道:
“不错!可是我对此山地不熟悉”
朱嫣红道:
“据说最高的主峰莲花峰后,有个极大的谷,不知是不是那里?”
岳家宇道:
“我们只得先去看看了!”
朱嫣红拉住了岳家宇的手,二人携手并肩而奔,大约二更左右,到了莲花峰附近。
岳家宇道:
“噢!此峰果然挺秀峭拔,不愧为黄山主峰!”
朱嫣红道:
“此峰之高,有万尺光景,那山谷就在后面。”
二人绕过山脚,山谷已隐隐在望,深夜中灯光如海,自茂密的林隙中泄出来。
岳家宇道:
“不知这里是否百姓谷”
哪知脉门紧,已被朱嫣红扣住,接着她又点了他的麻|岤,挟起来往谷口疾奔。
岳家宇既惊且怒,但他更恨自己屡次吃亏上当,总是不能小心提防,太相信别人,这朱嫣红本是十分诡谲之人,她的来历还没有弄清,怎能信任她!
现在后悔已晚,岳家宇只有听天由命了。
进入谷中,那是个石柱砌成的大牌楼,上有“百姓谷”三个大字,迎面来了,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乍见朱嫣红,立即大声道:
“朱姑姊,你回来了!‘
朱嫣红大声笑着道:
“回来了,回来了!而且还得到个战利品!这次功劳可大了”
岳家宇暗暗叹,忖道:
“原来她就是百姓谷中之人,但她为何又在太华帮中呢?如果此谷主人与太华帮帮主有关系,我就完了”
只闻个女孩子大声道:
“噢!这人很英俊,只可惜头上有个肉瘤!”
另个道:
“朱姊姊,这人是谁?”
朱嫣红道:
“是个采花滛贼!”
岳家宇暗骂声“贱人!”心道:是我采花,还是你们采花?
三个少女立即吐了口唾沫,道:
“采花滛贱到了本谷之中,八成没有命了”
朱嫣红挟着岳家宇下了谷道,只见谷中形成十二个小村落,每个村子,最大有二三十家,簇簇的,秩序井然。但每个小村落,都以巨竹围成藩篱,似乎各不相扰。
朱嫣红挟着他来到个小村落中,只见男女老幼,都围拢来,说:
“朱姑娘,这人是谁?”
朱嫣红对位老人道:
“爹爹,此人是太华帮中的护法,外号独角鳖!”
老人哼了声,道:
“原来是个风流贼子,嫣红,他是不是想害你,被你捉住了?”
朱嫣红道:
“是的!不过他的武功很高,我们可以利用下!”
老人道:
“难道你想叫他连闯十二村落?然后再去谒见谷主?”
朱嫣红道:
“对了?他死了,罪有应得,若是侥幸不死,就可以代我们完成心愿!”
老人慨然道:
“此人武功虽高,却未必能连闯十二村而不死!好吧!红儿,这件事就由你去办!”
朱嫣红挟着岳家宇来到幢竹屋中,把岳家宇放在床上,幽幽地道:
“岳大哥,请你原谅我,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你必须相信我!”
岳家宇瞪了她眼,心道:
“好贱人!你说我是个滛贼,还说全是为了我好,我凭什么相信你?”
朱嫣红摸摸他额上的肉瘤,道:
“因为你额上有个肉瘤,所以我只得将计就计,因为‘独角鳌’之名,尽人皆知,好在你并不是他,你只是冒充他,现在你的肉瘤快要消失了,我知道你的武功比我高,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做到,我相信你见了谷主之时,定会感!”
朱嫣红道:
“岳大哥,你看!这十二个村子相连,直通山洞,此村不算,还有十个,由下个开始,可能每个村子都有凶险,但以你的身手,当能化险为夷,天亮以前,大概可以到达洞口”
岳家宇向外望去,十个村子,每个相距二三十丈,只见灯火明耀,却不见人影。心道:
“以朱嫣红的身手,都无法通过,可见这十个村子,非同小可,她怎么会说我能化险为夷?莫非她真要害我。”
“管他!”岳家宇沉声道:
“走吧!你在前面,我必须监视你!”
朱嫣红道:
“岳大哥,我的武功不如你,不敢走在前面”
岳家宇道:
“好吧!你不要离我太远!”
岳家宇抓她的脉门,把她带出门外,掠向第二个村子。竹篱高约丈,岳家宇看了下,里面有片平地,不会有危险,喝声“起”,飞掠竹篱之内。
二人刚刚落地,四五丈外竹屋中窜出个老妪,抡起根竹拐,向二人拦腰扫来,风声劲烈内力极足。
朱嫣红大声道:
“岳大哥快放手”
岳家宇大声道:
“起——”提劲纵起丈五六,抖手把朱嫣红丢出三丈之外。
老妪杖扫空,竟以杖尾上撩,以“举火撩天”之式,戳向岳家宇的左足心。
岳家宇自误饮喝桃花酒之后,自感身轻如纸,任意飞掠,只要稍借劲就行。但他却不敢以足尖去点竹杖,横飘五六尺,正要下落,老妪又紧劈出掌。
“忽”地声,掌力先至,掌声发出,岳家宇不由吃了惊,只得凌空出掌相接。
“啪”地声,岳家宇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感觉力道极猛,以“平沙落雁”之势斜掠丈,足尖点,急惊而回,沉声道:
“前辈接我掌!”
这事仍是以“鹤行八掌”第式,威力至大,哪知老妪闷声不响,也拍出掌。
“蓬”地声,岳家宇反而退了步,这惊非同小可,正要再出第二式,突闻朱嫣红大声道:
“岳大哥,‘百家姓’第二式!”
岳家宇虽知那“百家姓”的图画上都是些招式,但却未悟通,此刻更无暇去想立即又施出“鹤形八掌”第二式。
“蓬”地声,这次仍被震退步,而老妪却仅摇晃了阵,岳家宇极为不服,心想,你若能接下第三掌而不退,我就服了你,“忽”地声,第四式又力拍而上。
老妪脸上毫无表情,活象头笨牛,身子弓,右杖左掌,齐攻上。
“蓬”!这次仍是样,岳家宇动了真火,以“元罡”旋出第五式。罡风把竹篱都拨了起来。
老妪仍是不慌不忙,右杖左掌,接了下来。
岳家宇不由骇然,这第五式威力之大,连“万里独行”陶百寿那等高手,也不可能如此轻松。
岳家宇心中动,这时老妪又主动攻上来,力拍掌,竹杖以“独钓寒江”之式,猛挑岳家宇的面门。
岳家宇突然施出式“铁牛锄地”,这本是极普通招式,任何派式中都有这式,因他想到“百家姓”上第二页图画,是只金牛,作锄地之状,况且朱嫣红又说“百家姓”第二式。
这虽是普通招式,但由他施出,威力非凡,实感比’鹤形八掌”第五式的劲道还大,几乎有点不敢深信。
老妪突然吃了惊,显得手忙脚乱,中途撤招,似想退到丈之外。
岳家宇吃惊之余,却不愿罢手,两掌分,紧欺而上,左掌平划,右掌变掌为抓,猛抓老妪的左腿。
“刷”地声,老妪的布裙被抓裂角,长啸声,抖手掷出铁杖,“刈”!根紫竹杖竟插入土中三尺有余。
老妪转身掠入竹屋,冷冷地说:
“朱嫣红,带他过村!”
岳家宇无论如何,不信这件怪事,如果招“铁牛锄地”竟比“鹤形八掌”第五式还要厉害,“鹤形八掌”又怎算是绝世之学?
他楞在当地,怔怔地望竹屋。
朱嫣红低声道:
“岳大哥,你已经过了关啦!”
岳家宇不解地道:
“朱姑娘,我真不懂——”
朱嫣红拉他掠出第二村,低声道:
“你以为招普通招式,比‘鹤形八掌’还厉害,有点不相信是不是?”
岳家宇道:
“是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嫣红笑道:
“岳大哥,你以为,那招‘铁牛锄地’么?”
岳家宇心中动,道:
“是的,乍看起来,确象‘铁牛锄地’,但实际上有很大差别,真气逆转,下盘不固,真力凝于腰,发之于肩,集之于掌”
朱嫣红道:
“对了!岳大哥,所以普通招式,比你的‘鹤形八掌’还历害!”
岳家宇恍然大悟,道:
“无怪‘万里独行’视‘百家姓’有如珍宝了!”
朱嫣红道:
“岳大哥,若非你的功力深厚,悟性极高,仍不能瞬间得到此招的秘诀窍!”
岳家宇道:
“所以你才看上了我,要我前来冒险!”
朱嫣红幽幽地道:
“岳大哥,你现在是不会了解我的!”
第三村已在眼前,竹篱内有老者,席地而坐,头上光秃秃的,活象个红皮鸡蛋。
朱嫣红低声说:
“这个更厉害些,岳大哥,最后用‘百家性’上第三招”
岳家宇掠入篱,抱拳道:
“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冷冷地道:
“如果你小子过不了这关,老夫再告诉你,必能使你死而瞑目!”
老人坐式不变,凌空飞起,双腿交剪,口气扫出二十腿,竟把岳家宇迫得连退三大步。
现在才知道,这老人两臂尽失,双袖在空中飘展,有如两翼。
大凡两臂尽失之人,武功再高也必受限,因为双臂有平衡人身作用,即使不用双臂击人,以腿击人,也将减少极大的威力。
但这老人以双袖飘展之劲,代替了双臂平衡身子作用,脚劲大得惊人,方圆三丈之内,罡风排山倒海,令人无法张目。
岳家宇仓促间只得施出“鹤形八掌”,朱嫣红大声道:“岳大哥,不行”
“轰轰”两声,掌力与腿劲相接,岳家宇连退三大步,双臂隐隐作痛。老人更不答话,再次跃起,凌空扫来。
岳家宇想到“百家姓”第三个图画上是只啸月的猛虎,知道这是以下攻上的招式,但老人凌空攻来,已不容他思考。
“轰轰”两声,岳家宇踉跄退后,被朱嫣红扶住,岳家宇不由大怒,长啸声,施出“鹤形八掌”第六式。
老人和老妪样,脸上毫无表惰,象只硕大无比的巨雕,以连环腿猛踢岳家宇的面门。
二人都是攻势,老人根本不想闪避他的第六式招绝学,岳家宇暗暗咬牙,又加了三成真力。
“轰”地声,岳家宇闷哼声,身子落在丈之外,胸前阵闷痛,不禁为之气结。
这样样,“鹤形八掌”岂非变成无用之学了?这工夫老人飞掠过来,左腿二式,“魁星踢斗”,右袖“蓬”地涨起,象根坚硬的铁囱,上下交攻,锐不可当。
朱嫣红大声道:
“啸月吟风!”
岳家宇上步揉身,足踏连环,双掌翻,推出两道狂飙。
老者“吭”地声,“铁囱袖”被齐肩切断,左腿被劈了掌,已经粉碎,坐在地上,语不发。
岳家宇不由大为震惊,掠而至,正要去扶,老者厉声道:
“你要老夫自绝于此么?”
岳家宇道:
“晚辈时失手,使前辈玫残,至感不安!”
老者须发皆张,大喝声“快滚”!似想跃起,但因左足已断,又失去双臂,已是无能为力。
朱嫣红拉着岳家宇就走,掠出竹篱,道:
“岳大哥,你只管出手,他们就是死了,也不会抱怨你的”
岳家宇大感不解,道:
“为什么?”
朱嫣红道:
“他们为了报恩”
岳家宇哂然道: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怎会对他们有恩?”
朱嫣红道:
“大概是你的上代对他们有恩!”
岳家宇苦笑道:
“你不要再打哑谜好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朱嫣红犹豫下,道:
“总之,此番黄山之行,都是为了消灭太华帮而为,你若无法通过十二村,太华帮将永远奴役武林”
岳家宇道:
“我还是不懂!”
朱嫣红道:
“岳大哥,你现在不必懂,只要心意应付这十二村中的高手就行了!”
说话之间,已到了第四村,只见个位中年夫人卓立在竹篱内!衣衫极是朴素,但身段却非常窈窕。
此妇脸上罩着黑纱,面目轮廓依稀可辨。隐隐看出,此妇极美。
朱嫣红道:
“这关很难过,岳大哥,你可要小心点!”
岳家宇道:
“此妇为什么要面罩黑纱?”
朱嫣红低声道:
“世上真正绝世女子,与常人不同,普通女子,是为‘悦己者容’,但绝色女子大多孤芳自赏,轻易不使她的绝世姿容被别人看到”
岳家宇道:
“原来是位绝世美人,可惜无法看清。”
二人交谈,那妇人当然可以听清楚。好象微微哼了声。
朱嫣红低声道:
“岳大哥,你看她的身段有多美!”
岳家宇点头道:
“不错!位绝世美人,绝非光凭面部之美,而必须有婀娜多姿的身段配合起来才行”
二人掠入竹篱之内,美妇闷声不响,两袖抖,其长逾丈,象两条蜿蜒矫健的孳龙,卷向两少。
朱嫣红自知不敌,退出丈之外,岳家宇急忙挫身,伸手向罗袖上抓去。
朱嫣红大声道:
“岳大哥,不可——”
岳家宇收手滑步,掠过妇人左侧,施出“鹤形八掌”第七式。
这式的威力,自不待言,妇人衣衫“猎猎”作响,连丈外的朱嫣红也不由掩面而退。
但是,妇人的身子未动,两臂齐抖丈余长的罗袖倒卷而回,已经到了岳家宇的下盘。
岳家宇要闪已是不及,心中猛吃惊,这才相信朱嫣红没有吹嘘,急切把“元罡”提到顶点,吐气开声,以“鹤形八掌”第八式劈向罗袖。
“蓬”地声,罗袖震开了,但他却收势不住,被反震之力带出五步,弄得十分狼狈。
对惊怒交集,知道“鹤形八掌”在这里到处吃蹩,第八式都败了下风,不必再现眼了。
想到“百家姓”上的白兔图画,身子疾蹦而起,就象只狡兔窜起样。
妇人微哼声,左袖抖,幻出五六个罡圈,向岳家宇套去。
岳家宇身悬半空,突感这蹦力道极大,平常从未想到,这样简单的纵跃姿势,竟比正宗身法奥妙得多。
因此这样纵起,点也不妨碍出招,他全力施出式“横刀断流”,只闻“蓬”地声,妇人疾退三步,收袖转身,疾奔而去。
岳家宇不解地道:
“朱姑娘,她没有败呀!”
朱嫣红道:
“她虽未败,你也未败!”
岳家宇道:
“这能算我通过此关了么?”
朱嫣红道:
“当然算!若非你施出‘百家姓’上的武学,你无法逃过她那倒卷的‘飞云袖’!”
岳家宇摇摇头道:
“我仍以为她和前面的老妪和老者不同!”
朱嫣红道:
“当然不同,若非她时高兴,这第四村就无法通过的!”
岳家宇道:
“她为什么高兴呢?”
朱嫣红道:
“女人毕竟是女人,刚才我们夸赞她美,她当然内心高兴,下手就有了分寸”
岳家宇道:
“这样过关,我认为很可耻!”
朱嫣红道:
“错了!你若非败了,并非败在功力不济,而是败在心计不足上!”
岳家宇茫然道:
“这就不对了,这几关都是硬碰硬,双方都凭真实,没有人投机取巧!”
朱嫣红笑道:
“岳大哥,你这人太坦诚,所以容易吃亏上当!你以为‘鹤形八掌’不济事么?”
岳家宇冷冷地道:
“当然罗!遇上你这种人,怎会不上当?”
朱嫣红苦笑道:
“岳大哥,俗语说,吃亏就是占便宜,不久你就会感晚辈感之事,痛心疾首,所以会怒发冲冠”
岳家宇道:
“他为什么是那样?”
朱嫣红道:
“据说他早年有妻不贤,作出败坏门风之事,他怒之下,发誓今生不再接近女人,而每见轻佻风流的女人,就立下煞手!”
。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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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村是个中年汉子,第七村是个和尚,第八村是个尼姑,第九十十是道士化子和个年轻人,岳家宇都在朱嫣红的暗暗协助下过了关。
现在到了第十二村。竹篱内站着个高大的汉子,腰粗两团,赤着上身,胸前生着黑茸茸的长毛。
此人剃着秃头,却不是出家人,腰上插着柄雪亮的大菜刀,手中提着尺余长的牛耳尖刀,背后掖着大砍刀,左手握着柄钢钩,双牛眼,象小鸡蛋似的。
岳家宇心道:
“此人天生副凶相,不怒自威,甚是骇人,此村既是最后关,此人身手必定了得!”
朱嫣红低声道:
“此人名叫‘八臂人屠’,身上的家伙,都是杀猪用的利器,力大无穷,功力非凡”
岳家宇道:
“这关我必须以‘鹤形八掌’胜他!”
朱嫣红道:
“对的!只要你能心无旁鹜,不看四周的景物,心意注视敌人,‘鹤形八掌’定能获胜!”
二人掠入竹篱内,“八臂人屠”左钩右刀,扑了上来,岳家宇这次下了决心,绝不看旁边景物,大喝声,由“鹤形八掌”第式起手。
大菜刀重愈二十多斤,利钩长约三尺,刀光钩影,霍霍出风,加之此人人高马大,双臂奇长,丈之内,全在刀钩威范之内。
岳家宇心无旁鹜,而且“鹤形八掌”早已练熟,竟闭着眼睛出招,掌劲威力大增,在片刀光中穿掠。
“八臂人屠”象忿怒的天神,肆虐的雷公,大菜刀带起的罡风,有如狂风吹啸,砂飞石走。
岳家宇越打越有信心,第二招甫毕,对方己被他迫退步,第七招出,“八臂人屠”的钢钩侧撞而回,大菜刀也递不出来了。
岳家宇以十二成内力,施出最后式,地上草皮,连根拔起,黄尘弥漫,土石横风。
“八臂人屠”连连后退,岳家宇有如离弦之箭,掠而上,伸手抓,“刈”地声,手中已握着撮黑毛。
朱嫣红大叫“好!”
“八臂人屠”胸前冒出片血珠,却突然仰大大笑,道:
“好小子!真不愧为‘八臂子都’岳家骥的后人!小子你看这个”
他拔下身上所有的各种大刀,齐丢入高空,足有十余丈之高,然后刀尖向下,鱼贯下落。
“八臂人屠”卓立不动,只闻几柄大刀带着“嗖嗖”风声疾泻而下,只闻阵“铮铮”之声,刀尖都戳在他的光头之上,然后掉落地上。
几柄大刀的尖刃,都卷了起来,他的头顶却分毫未损。
岳家宇大为震惊,般“金钟罩”和“铁布衫”外家工夫,也只能硬接刀枪砍劈,象这等数十斤重的大刀,自十余丈高空下落之势,而不受伤,真是奇人奇技。
岳家宇诧然道:
“前辈奇技惊人,显然有意相让!”
“八臂人屠”呵呵大笑道:
“小子,别往咱家脸上贴金了!你小子刚才若要杀死咱家,大概活不成!小子,十二村已经通过,你进洞去吧!”
岳家宇抱拳道:
“谢谢前辈指点,晚辈暂时告辞——”
他和朱嫣红出了十二村,向个巨大山洞走去,这山洞象城山山样高大,而且有个大铁门,门上写着“避秦洞”三字。
岳家宇上前敲着巨大的铁环,不久大门“吱呀”声开了缝,只见个小童,大约十五六岁,生得极是俊美可爱,躬身道:
“师兄师姊驾到,小弟有失远迎!还请原谅!”
岳家宇愕了下,道:
“朱姑娘,这位是你的师弟?”
朱嫣红道:
“他不但是我的师弟,也是你的师弟”
岳家宇不由证,道:
“什么时候,你还开玩笑?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小弟,怎会是”
小童躬身道:
“师兄有所不知,进洞看便知道了”说毕转身带路。
岳家宇只得怀着腔疑问,跟着小童深入洞中。
洞内十分宽敞,传来阵阵檀香气味,小童望在个石室门前,躬身道:
“师兄请进,师父就在石室内。”
岳家宇愕然推开石门,突然楞住,其石床的中年人四目相接,种发自内心的的孺慕之情,油然而生,不禁泫然。
“宇儿”石床上的中年人身着蓝布长衫,面如古月,海下有三缕长髯,目蕴泪水,道:
“难怪你不认识爹爹”
岳家宇悲呼声,跪在中年人床前,低泣不已。
“红儿!把你师兄扶起来”中年人拭去泪水,抓住岳家宇的肩头道:
“孩子,真难为你,有此成就”
“爹爹!您老人家为甚么不早点出头,扫平魔焰?”
这人当然就是岳家骥了,他长叹声,道:
“宇儿,你哪里知道太华帮的厉害,那‘万里独行’陶百寿,尚好应付,他的母亲‘血爪婆婆’,乃是当今武林第人。双血爪,十步之内,可穿入人的肺腑,为父迄无把握除去他”
岳家宇道:
“爹爹昔年到底被何人所害?”
岳家骥道:
“为父与‘圣手财神’曲志刚(即老化子)约斗,事先当然不知道武林数十高手要对付爹爹人,当我与那些高手力战,被高手暗中下手击伤之后,逃出庄外,就遇上了曲志刚”
岳家宇道:
“关于这件事,已听师父说过,曲志刚不知爹爹身负重伤,见面就动手,以致”
岳家骥道:
“是的,那不怪曲志刚,因为父向心高气傲,唯恐被他发现我受了伤,而使他产生怜悯之心而罢手,那是为父无法忍受之事,于是我先动手”
岳家骥长叹声,道:
“坦白地说,那时曲志刚武功虽高,都非为父的敌手,但为父重伤之下,仅是掌,就昏了过去。曲志刚当然大为悲痛,正要埋了为父,突来强敌,把他引走,为父则被位高人救来此处。”
岳家宇道:
“曲志刚为什么说爹爹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岳家骥道:
“他追赶强敌,约三四个小时辰之后才赶回来,为父早已被人救走,而那里却多了坯新坟,那是救为父的前辈作的手脚,使那些黑道之人误认为父确己死亡”
岳家宇想起柳梦丝等人,看到左世保掘开那座坟,发现坟中是假的,不是父亲的尸体那件事,立即问道;
“左世保曾掘出那座坟,发现坟中的尸体不是爹爹,而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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