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坦白地跟你说吧,改姓路是你继承路家家业的必要条件,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爸爸,你挣下来的一切你要怎么安排是你的自由,我的决定就是这样,我要继续叫虞常秋!”父亲强硬的态度忽然又令我铁了心。
“秋秋,你可真是傻呀,路常秋才是你原本的名字!”
“那是爸爸还没有离开我之前的名字了,就像你抛弃我一样,我也早已经抛弃了那个名字。”
“爸爸从来没有抛弃过你!”
“也许在你看来没有,但是,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离开就是抛弃。”
“那是不得已,不信你可以问你妈妈我有没有抛弃过你。”
“爸爸,我不太想再纠结已经发生的、无力再改变的事情,你有没有抛弃我,难道我还需要去问我妈吗?”
“没错,过去确实已经无力改变,但是我们有现在不是吗?让我们父女之情重新衔接不好吗?”
“爸,我想你在混淆事情,重新衔接我们的父女之情当然没有问题,而且现在也已经在衔接,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试图对我加以绑架是在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抱歉,我只能做到维持和你的父女之情,满足不了你让我继承的条件!”
“得了、得了,秋秋我才知道你的心里根本没有爸爸。”他说完低下头,陷入沉默。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面对他这种不讲理的感性话,我还想在说什么,张口却哑然。此时,再多做解释也于事无补,我便起身道别,父亲应该气得不轻,对我的道别置若罔闻。
恰此时,表哥返回办公室,他似乎觉察到我们之间的火药味,见我准备离开,他善解人意地说:“阿秋,我送你。”
我不置可否,心情沉重地离开了父亲的办公室。
“你和舅舅发生了什么事?”一离开父亲的办公室,我表哥便问。
“就是刚刚你在车上跟我说的事情。”
“所以,你拒绝了舅舅?”
“原来你知道啊?”
“当然知道,之前舅舅在家里说过。”
“喔!”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现在我忽然不想再说话。
“阿秋,其实——”
“樾哥,你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其实,改姓对你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你又何必——”
“青禾姐的转变那么大,你对她的感情有改变过吗?”
表哥被我问得目瞪口呆。
“道理是一样的,不论青禾姐怎么变,但她依然是她;我也一样,不论我是姓虞还是姓路,我都是我爸爸的女儿。附加条件的一切只会令情感大打折扣。”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
我已经转身,背对着表哥,“我现在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走一走!”
“可阿秋,你走错方向了。”
我没理会,结果我在父亲的学校里迷了路。
走出大楼,兜兜转转绕了半天,即便打开地图导航,我还是没能够找到学校的大门。
似乎正是学生放学的时间,有两个男孩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偷偷地打量我,于是我抓住他们:“同学,我是新来的老师,找不到学校的大门了,你们能带我出去吗?”
果然十六七岁的男孩是很天真的,他们轻易地上当了,露出很乐意给我带路的笑脸,一路还问我教什么科目、是哪个年级的老师、什么时候来的、学校里来了这么美的老师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的学生直白得可怕,他们的问题多到让我脑袋嗡嗡响。
“哇,教语文啊,那老师能不能给我补作文?我的作文真是没救了。”眼睛很好看的男孩说。
“那你多看小说。”我随便敷衍他。
“老师别逗了,他连看漫画都嫌字多!”戴眼镜的男孩子推了他同学一把。
“老师,我想留级等你,今年你教高一的话,明年你就教高二了对吧?”
“我应该不和学生一起升级。”
有他们带路,拐了几个弯,远远地便能看到学校大门了。
“行啦,谢谢你们!”
“老师我们送人一向送到底的啊!”
“不必了,你们快学习去吧。”我挥挥手,将他们留在夕阳下。
☆、第47章
回家的路上,我忽然想见程连悟,于是让司机改了目的地。
结果他并不在家。这样没有事先联系地跑过来找他是头一次,我知道大门的密码,也录过指纹,但是他不在的话,进去也没意思。
想了想,我打了他的电话
接通了,可是他却没有立即开口,静默了一会儿,我说:“连悟哥,忽然想去海边看落日,你要去吗?”
“现在过去来不及了。”他说。
我微微抬头,看了看西方的天空,确实,太阳已经落到矮空,傍晚的风吹起来,夹杂着微热的海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