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一心只顾玩闹,嬉笑之中竟是惊起了草丛中的一只白鹤,反将自己吓了一跳。待看清白鹤时又兴奋不已,那洁白柔顺的羽毛最是惹人喜爱。白龄第一次见到白鹤,心里第一感觉就是好漂亮。自从跟了李隐之后,她前后也算是见了不少的珍禽异兽,不过那些大都是很有攻击性的,远没有这白鹤温顺,要不是身边还有别人她早就运起法力追过去了,幸好及时止住了这个念头。日光渐明,天地间的清凉之气已将要散尽。四人停下来不再练习,分坐着马车往回走。李隐驾车带着白龄行在前面,桃子驾车略后几米。回城的路倒是同一条,这时天光已明,倒是比来时快了不少,进城后方才分开。
石路上,马蹄声渐渐响起,李隐醉躺着看来来往往的行人。车内白龄轻轻打开锦色帘子问道:“少爷,那两人是保护花小姐的吗?”“没错,是花府的两个护卫,我见过一次,功夫倒也算上等的了。”李隐回道。那次昏迷在花府醒来后,李隐用神识将花府扫描了一遍,知道那二人应该就是花老爷的贴身护卫,现在倒省了李隐去担心花洛蝶的安全,有他们二人足够了。白龄一笑又道:“那就好,少爷,花小姐学的真快,我觉得她比我吹的都好听了呢。”“呵呵,你倒是会说好话,她天赋是不错,只可惜她没有法力,气息终是短了一些。”说完李隐悠然的闭上眼睛暗想着一些事情,至于前方的路却是忘了注意。正此时,前方拐角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且越来越清晰。一匹雪白骏马上,全身艳红一头蓝发只额前一缕红发的十六七少女正骑马急奔而来,行人远远避开,幸好路上人不多,马虽快却也不会伤着人。白龄张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不想那白马实在是快已到了跟前。
一声嘶鸣之声将李隐惊回了神,睁眼只见一雪白色骏马仰天嘶鸣,相距不过一两米。少女技术虽好,却也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加上停的又急,只觉手中缰绳一松便已控制不住身子倒栽下来,身上痛的睁不开眼。白龄见人受了伤,赶忙下车上前去将人慢慢扶起,只听那少女痛道:“嗳吆,我的脚,疼死老娘了。”白龄扶她起来她倒是没有拒绝,像是本该如此。李隐还是第一次见人如此穿着。俗话说的好,一身红,赛大虫。这少女面相身段无不透着一股妖娆之意,不过李隐一听她开口就叫自己老娘顿时知道这肯定是一位刁蛮任性的主。不过李隐是谁,任她再刁蛮也是不惧。下车后,上前几步,刚想说句话。少女见白龄甚是漂亮,依着自己的怪脾气,即使心中有火也不会冲着她。待看见驾车的李隐下来后,不等他说话,立时将眼睛睁大,怒火中烧撒泼道:“小子,你怎么驾车的,老娘的马你看不见吗?”突然挣开白龄扶着的手,一把抓住李隐的衣服,对李隐是又踢又掐又扭。不过那力道实在是不怎么样,就算是平常人都能将之无视,更何况是李隐。也幸好她只往胸前和腿上踢打,丝毫没有往脸上打的意思,看来此人就算是刁蛮了一些也还是知道打人不打脸的道理,要不然李隐早一巴掌将她抽一边去了。李隐被她抓着衣服一时撤不开身,现在也不知如何是好。让李隐高兴的是,这少女没打几下就累得不行了,一手抓着李隐的衣服,一手掐着腰气喘吁吁的道:“累,累死老娘了。”李隐听的直摇头,这小妞的性子如此火爆,怎么声音那么甜美呢,再说你喜欢打人也要练练力气不是,就这点力气恐怕连鸡都杀不了啊!少女刚停下急喘了两口气,又顿觉身上奇痛,不由又嗳吆起来,终是放开了李隐转身让白龄扶着自己。
“姑娘你没事吧?”终于有空说句话了,李隐正色道。少女正疼的不行又听说没事俩字,那还得了,心中怒火更胜。“没事,你眼睛瞎了吗?疼死老娘了。嗳吆,不行,我恋心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我要你赔。”说到后面少女已经有气无力了。周围围上来的不明真相的行人是越来越多,还不时的朝李隐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别人或许听不清,李隐是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一大爷指着李隐和周围人道:“你们看看这是哪家的啊,这太阳底下就调戏人家姑娘,真是没教养,将来肯定是色鬼一个,要是我们家娃子这样,我非用鞋底抽死他个龟儿子。”又一大娘接道:“是啊,这样的坏种子摊谁家都倒八辈子霉的,听说老李家的大儿子就因这事浸猪笼了可,再看看这油头粉面的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太阳你个老母,李隐怎么说那也是受过义务教育的孩子,那能受得了这个。又看那少女一瘸一拐的样子,计上心来,对白龄道:“快将这位姑娘扶上车,我们先找一家医馆看看,这么漂亮的脸蛋都流血了,万一再留下什么疤痕那就难看死了。”其实少女脸上是一丝伤痕都没有,李隐是故意的,哪有女孩子不怕毁容的。果然,少女一听急忙抬起一只手在脸上摸来摸去,一时摸不着还急的不行,脸色都白了。要是留下了疤,那要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感到恐惧。慌了神,对白龄急道:“对对对,我要去医馆,去医馆。”不用别人再说什么就拉着白龄要上马车。白龄看的心里想笑又忍住。李隐呼的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上马车,刚想走又看见一旁的白马,转头向车里问道:“小姑娘,那你这马怎么办?”刚问完,车里一句急声传来:“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它自己认识路不用管它,你快点走啊你。”李隐一愣,我靠,神马!这一身白还真像浮云啊!只是一想也不再多问,这时车里又彭彭响了几下脚踢声催起了李隐。一紧缰绳架的一声马车向前走去,周围人自动让开了一个口子让他们离开了。
到医馆后,找了一面镜子照了好一会恋心才放下心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身上只是有一些磕碰外加扭了一点脚而已,上了药,也就无碍了。李隐看恋心一直拿着镜子照着不说话,好奇的问道:“恋心姑娘,你刚才那么急着干什么去?”恋心双眼一凝,啪的一声将铜镜扔在地上。“你是哪个,老娘的事要你管,滚一边去。”这一句话犹如烈火烹油一般,刺激的李隐头上直冒烟气。李隐恼了,再看看恋心嚣张的态度,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拍桌子站起来横眉怒眼道:“蓝毛怪,别以为老子不敢揍你,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李隐身上一股王八之气一下子将所有人都镇住了。恋心脸上通红,不过不是羞涩的红,而是被怒气生生顶红的,从小到大谁敢和她这么说话,手指着李隐你你你的你个不停。白龄整个人也愣住了,又听李隐大声道:“你你你,你什么你,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噗”恋心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闷血喷了出来,便感到四肢无力,头晕目眩的昏了过去。李隐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将人气吐血的潜质,别是气死了吧,暗道这下玩大了,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后松了口气,哎呦还好还好,只是晕倒了而已。白龄将恋心扶起来,医馆的大夫上前号了号脉说道:“没什么,只是急火攻心,幸好不严重,没什么大碍,倒是将体内的火气引了出来,吃副药也就没事了。”大夫也不管其他人,只自顾开了药方,吩咐伙计拿了三副药包好,又嘱咐白龄要一天一次。白龄拿了药,看了看晕倒的恋心,给李隐抛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李隐没别的办法,只好道:“哎!先带回家吧。”白龄一想也只能如此了。回到家将恋心安置好后,虽然过了饭点,李隐和白龄还是习惯的吃了早饭,完后两人又去看了看恋心,此时她还是老样子睡着。其实要让她醒来很容易,只要李隐用法力帮她疏通一下立马就能醒来。只是李隐实在不知道让她醒来后该怎么办,总不能直接撵出去吧。还是让她自然醒了才好。
大概三个小时后,恋心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睡眼。刚只一动身子,便嘶的一声感到微疼。慢慢挣扎的坐了起来,看了一下便知道这是一间小姐的闺房,屋里一应事物俱全。坐在床上,浑身无力,蓄了一口气,掀开锦丝被,见自己身上衣物都没被动过,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理了理脑海里的记忆,一幕幕的画面被回忆了起来。不知为何,现在心中是一丝怒气也无,反倒觉得甚是轻松自在。起身穿好鞋子,循着路只一拐便看见了房门,打开后发现外面是一处花园。转了几转后碰到了一位婢女,拦下问了起来。知道这是李隐住的地方,不过李隐和白龄已经上街去了,现在是找不到人。恋心心里念头一转,就不再等只往来时的房间回去了,只一会,就见几个下人熬了一碗药送了过来,恋心也不疑心,喝起来倒甚是放心。
这日中午李隐方回,恋心已吃完药在客厅等候着,身上依旧还是那一身红。见李隐走了过来,恋心也不起身只道:“你想怎样?”问过话后就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李隐。李隐无话可回,心道我想怎样,我想直接把你扔出去,要不是老子心软,换了其他人早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一根了。一下子将主动权握在手中,恋心接着又道:“我可告诉你,老娘被你弄的重伤,是没那么容易就了的。”李隐无语了,这是要准备讹人啊!“那你又想怎样?”恋心一喜道:“听好了,老,呃,本小姐现在有伤在身要在这里养伤,这期间不管什么事都要我说了算,包括你也得听我的,本小姐一高兴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恩,就这样,过来给本小姐倒杯茶先。”恋心一脸得意洋洋的等着李隐来倒茶,却看见他扭头就走。“神经病,懒得理你。”李隐快步离开找白龄去了,心内直感慨这疯丫头看来是没得治了。见李隐敢无视自己,恋心好不容易消了的火气蹭的一下又顶了上来,看也不看拿起桌上的茶杯嘭的扔在地上,摔的粉碎。火气不仅没消,更觉烦操无比,冲着外面奴仆大喊道:“你们一个个都聋了吗?这么大声音听不见,都是干什么吃的?快给老娘来人啊!”呼呼的喘了几口怒气方罢。
白龄正和李隐一起吃午饭,恋心的饭菜是吩咐下人给送去的。正想着能吃个安心饭时,厅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扭头只见恋心端着饭菜冲进来硬是要和他们一起吃。李隐怒了。“喂,你过来干吗?”恋心一脸不爽道:“哼!你凭什么虐待我,哦,你们在这吃好的喝好的,让我一人蹲小黑屋里吃剩菜,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说完伸手一把将李隐面前他最爱吃的一碟菜给抢了过去。哇呀呀呀呀呀李隐快疯了,严重冲血的眼睛直瞪着她,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抽死她,先奸后杀,分尸,凌迟······。“看什么看,再看也没我的大。”恋心继续打击道,还兴致高昂的对白龄抛了一个媚眼。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李隐在心中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总算将怒火压了下去,不再管她,拿起筷子狠吃了几口菜,心想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李隐刚用筷子夹住一块青菜,一不注意就被恋心抢了去,刚要发火,又见恋心将这抢来的青菜轻轻搁在白龄碗里,一边还指着胸口娇声道:“来,白龄妹子,吃这个,我告诉你啊,这东西对我们这里可好了,我在家里都可着劲吃呢。”白龄看着碗里的菜,又看了一眼李隐,是又羞又怒,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恋心好似胜利了一般转过头来刚想对李隐炫耀一下再说句你能拿我怎么样时。还没张口,只见一只手掌在面前一晃,脑子里顿时觉得晕晕乎乎的趴在了桌子上。李隐和白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觉天地在一瞬间安静了不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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