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10号,我兜里揣着1000大元来学校报到,交了550的学费,又买了些水果、礼物去看望我干爹。干爹的女儿凯悦那年也考上了一高,中午在他俩吃了饭后我便去找弟兄们了。
哥几个都早来了,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班级,那时候班主任都是跟班走,李真带的二三班变成了三三班,陈杰仍带他的重点班,我分去了三二班,班主任张宝志是从复习班调下来的,兼任我们历史课。一帆、清泉仍在三四重点班,王森跑去了三三班,我和杨超分到了一起,那时的文科班的学生我们几乎都认识,而且差不多都很熟。进班的时候我和杨超没少帮忙,又是拉桌子又是扫垃圾的,当天张宝志把我俩叫到一旁说,韦道淼你当班长怎么样?(忘了说一句,我在高一时就给自己弄了个韦道淼的名字,因为哥们觉得这个名字听着更爷们!),我想了一下说,算了吧,以前杨超是做班长的,经验、能力各方面都比我强,还是让杨超当吧!(高二老大走后就是杨超接任的班长,老杨的实力确实比我强的。)当时老杨那丫的还跟我谦让,最终说不过我做了班长,我呢协助他弄了个纪律班长,其实是纪律委员,老班非要加个班长的成分。开学没一个月老杨就报了体育特长生,为了学体育几乎天天不在班里,结果班里成了我全全负责!现在想起来,那时的班干部几乎都是内定的,班会表面的竞选一点用都没有,完全是形式化而已。首先是老班内定了我们两个,我和老杨怕以后不好管理班级(因为文科班历来都很乱的),就内定了几个特别要好的哥们,包括课代表我们俩都私下的内定了,一起向班主任力保他们,那时徐果和我,和老杨关系都不错,我俩就给她做工作让她竞争团支书,连瑞和我很要好,也做了个干部,还有杨阿坤,李鸿昌,赵帅,张常伟不愿做干部就做了英语课代表。嘿嘿……至此三二班的班级骨干已经形成,都是我们的人。以后更加舒服的日子在刚开学时就已经让我们给打好了基石!
那年我认识了娃蛋,他真名叫李飞,但当年我们都喊他娃蛋,一直没能改过来,也不想改了,现在我们私下仍是这么喊他。娃蛋是个很好的人,用连瑞的话说,娃蛋蛋人多好啊,就是那绝种好男人!哈哈……自从认识娃蛋后,他没少帮我,后来我们成了一辈子的兄弟,他丫的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我小宝,靠,好像哪天我正在看时,他丫的突然就灵光一闪,从此给我起了一个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外号!小宝、小宝、……听着也可以,谁让哥们也姓韦呢,其实早年哥们倒真希望能成个韦小宝第二。
新学期308宿舍竟然解散了,弟兄们都晓得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迟早有一天我们大家会各奔东西,各自寻找各自的梦的,但我们都坚信着:我们兄弟的感情会地久天长!
第二天鹏坤和老九就搬出学校了,在一高操场西面的一家三合院住。我也想到外面租房子住,可是为了帮干爹照顾食堂,就只有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年我搬到了二号宿舍楼,和张常伟一起住到二楼,懂懂在我楼上住,那时我们宿舍里还有李鸿昌,赵中伟,大个,还有一个三三班的我忘记了他丫的的名字,另外还有两个高一的小子,一个叫马旺旺,一个叫高纪伟。后来高一分科他俩一个读文一个读了理,对于小马,他是一个性格要强而且又很崇拜武艺的男孩子!高一那年他疯狂地恋上习武、锻炼,每天有空就练,无论是宿舍里还是操场上,慢慢地他的成绩拖了下来。再后来由于家境不好,小马就辍学去了珠海,走之前还特意在宿舍里请我们几个做哥哥的喝了一次酒,小马平时是很能喝酒的,可那天他没喝两口就哭了,后来遏制不住,鸿昌就环抱着他的肩,我们知道他很伤心,也都没劝他什么,任由这个弟弟一直哭着,我拼命地给自己倒白酒,一杯又一杯,我们都很伤心,都不想他就此辍学,可我们那时都帮不了他。我问过学校,学校说照他的成绩是不可能给他免学费的,要是让全校学生捐助,他是宁可辍学的!所以我恨自己没本事,常伟也是一句话都不说,我知道他的心里和我一样的难受。因为平时小马都把我们当亲哥,后来由于他成绩不好,又报的是理科,常伟就常常帮他补数学。我想他们的感情肯定比我们的还要深,他那时不说话也不喝酒只能说明他在心疼,而且已经麻木到了极点!鸿昌低头耳语着,已经泪流满面了,后来我们竟都哭了。一直到深夜,小马在鸿昌怀里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醉了,还是他心累的不想睁眼?我们把他扶到床上,那夜除了小马,我们都没睡。
第二天中午我从餐厅回到宿舍,纪伟跟我说,
哥,旺旺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
应该是中午我们上课的时候。
那一刻我沉默了,他之所以要不辞而别我想应该是他心里很痛的。一个还未成年的男孩就这样永远远离了他最爱最爱的校园,他能不哭,能不痛吗?小马走后两个月后的一天,我手机突然接到了一个广东珠海的电话,当时我正在上课,就慌忙给老师打声招呼,跑出了教室。
哥,下课了吗?
旺旺!是你吗?
我一下子听出了是他,一定是他。
嗯,我在这边很好,就是很想你们,哥,你跟他们说我给你们打电话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断了,我赶紧拨了回去,是超市老板接的,我问他刚才那个打电话的那男孩还在吗,老板说他就一块钱打完就跑走了!电话又被挂了,我听着电话的盲音,一阵心疼!旺旺啊,你真的像你刚才跟哥说的那样,过得很好吗?怎么会呢,此刻哥又怎么会相信呢!你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怎么会生活的很好!关于那个电话我没和常伟、鸿昌他们说,我怕他们也难受。从那后我再没有了旺旺的消息,希望他真的过得很好,也希望他能早日成长为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开学一直到正式上课那天我们在班里才确定好座位,那时我们班一百二十六人,为了管理好班里的纪律,老杨一下子缩到了最后面,我在第三排中间坐,当时中间就两排桌子,但要坐五个人,我和阿坤占了一个,随后史艳霞和王小玉占了另外一个。
我正想着下一个来的会是男生还是女生呢,就听见一个声音问:“这有人坐吗?”
没有!史艳霞回答了,
我和阿坤同时回过头,是个女孩。
阿坤告诉我说:“她叫皮瑞,以前和我同班,很有个性,我们都叫她皮皮”。
皮瑞?我心想,是很个性,连名字都这么个性!
就这样我们同桌了一个多月,她的确如阿坤所说是个很个性的女孩,总是那么的明媚,她很爱笑,咯咯的声音会一直笑个不停。她也有性格要强的一面,很多时候会和你争执不停,让你不得不佩服她的胡搅蛮缠。
我们左边是娃蛋、李小东、和另一个男生,他们三个一个桌,那个男生以前和我关系很好的,后来决裂了,所以就不想再提起他的名字了,但是以前的时光是改变不了的,以后就用某某代替吧。
那时候娃蛋和小东每天都要打骂着玩的,某某就专门腾出足够的空间让他们俩斗。看他俩打斗着玩渐渐成了我们的必修课,那个时候我们似乎都还没感到丝毫的高考压力。那边的三个女生同桌倒是一天到晚的学习,特别是史艳霞和王小玉,似乎从来没见她俩出过教室。她们的学习态度有时会让我感到汗颜,可我呢,竟然就这样一直汗颜了一个学期。每次想像她们学习的时候,又被一些事给支弄开了!后来我在鹏坤住处聊天时才知道,原来王小玉是我们家鹏坤的姐姐,鹏坤说他姐还有个名字叫王舒洁,当天我回到班就叫了声王舒洁试了试,果然,小丫头很吃惊,
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也没什么,是你弟告诉我的。
她是一直不知道鹏坤和我们结拜的事的。
第一天中午刚放学,老九就从隔壁跑来我班找我,说,中午吃饭快点,到我住的地方来。我问他什么事,他丫的当时说,来了你就知道了!嘿,给我搞悬念!那天中午吃过饭,我他妈的
一阵狂奔,到那才知道原来是给二哥清泉帮忙搬家当,清泉搬出了学校,随后一帆也搬了出去!还说住外面领女生方便,嘿嘿…我晕!彻底拜服啊!
接下来一个月,哥们我在班里是相当的老实,为了高考我几近疯狂地补英语,每天一套专题试卷,可惜后来还是失败了!那时的英语老师是叶清华,超年轻,超转,超思想坏坏的一个老师,他的课堂你可以时时听到笑话,处处看到笑脸,经典的是他还老爱讲荤笑话,常常弄的我们学生捧腹大笑。
其实他丫的教学水平不怎么地,每次都是看着答案给我们讲解,实际上他是跟着答案给我们瞎编,可没办法人家就是编也有那个水平,要不然笑话会讲那么好。
后来哥们我就分析了,他之所以在课堂上大批量地生产笑话,实际上是为了掩饰他讲课的瑕疵,所以后来哥们把补习英语失败的主要原因都赖到了他的身上,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跟人说,哥们那时很认真的学了,只是没碰到好老师,师傅把我带偏了道,所以后来我走了火入了魔!嘿嘿……
阿坤那段时间也是相当的老实,应该是他高三最老实,最认真学习的一个月吧。其实,在那段时间,除了早自习我们都是很认真学习的!我和阿坤的数学都很不错,所以一开始数学老师杨莉就很重视我们,只是后来我们让她失望了,而且是越来越失望!
高三时的早自习似乎我们从来都没学习过,五点起来跑到班里还是非常困的,为了不睡觉我们几个就低声地唱歌,为了方便哥几个唱歌,丫的,我费了整个中午抄了一本歌词。从此以后阿坤就变了,完全机械化了,起床,进班,然后就是半小时的练声,唱的哥们我啊,一看见他翻歌词,就崩溃,只好捂着耳朵趴桌子上睡觉,就这样他唱半小时,累了再睡半小时,我呢,直接就睡了一小时!后来慢慢地发生了变化,有一次我试着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发现真的变了,阿坤的歌竟然有进步了,而且还不小,后来我就慢慢地习惯了,习惯了每天早自习听他丫的唱歌,在他的歌声陪伴中美美地睡上一觉
后来在高三毕业晚会上阿坤凭借一首刘德华的博得了满堂喝彩,那首歌被他丫的唱得出生入化,现在想想,要是当时他唱不出这个效果我都想扁他,每天早上都唱,一首歌他乐此不疲地唱了近一年,能不出这效果吗?
认真学习了一个月,在一次座位调整中我和老杨坐到了第一排靠门的位置!上课视线极偏,最终导致哥们我俩眼近视度数不一致。也就是那时开始彻底不好好听课的,老杨也是在那个时候报的体育生,他丫的每天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操场训练,我理当然地成了代理班长。老杨不在班的时候,我的座位便成了班里最宽松的座位了,哥们我一个人一张桌子,估计很多人都怕我寂寞,后来常常有人陪我坐那,徐果、连瑞、庄海南、皮瑞……当然也有男生,像阿坤、鸿昌、欧阳宗志,张海军……总之那时哥们我是艳福不浅啊,嘿嘿……开学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懂懂离开了他表叔的食堂,不再帮忙卖饭了。那天我们忙完后我和懂懂赶忙吃了点饭就一起往教学楼走。
路上懂懂说:“道淼,我不想卖饭了,你说我咋跟我叔说啊?”
“为什么不想干了?”
“我的时间太少了,感觉越来越不自由,静静每天还都回家,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我想多陪陪她!”
解释一下,静静是懂懂的女朋友,他们的爱情曾一度让我感动,说实话他们能走到今天是很不容易的,他们经历了好多的磨难,在家庭反对,学习、事业抉择的种种困难中他们终于两手紧握着走了过来!他们的爱情曲折我的文笔是描述不来的,如果我能,那肯定要比琼瑶系列好看、感动的多!这是别人的私事,虽然是好兄弟可也不能过多给人家公布,所以就不多写了!
我当时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就跟你叔直接说,进来食堂也不是人太多,你时间忙,还要学体育,就不能天天来了,让你叔再找个帮手!”
“嗯,晚上我跟他说,你再帮忙找个帮手吧,看看你认识的谁想去帮忙卖饭?”
那天在老杨座位让的是张海军,我就把食堂缺人手的事给他说了,问他是否有意去帮忙?海军这丫的倒是很爽快,说,行啊!哥们正想找个省钱的活呢,这天天也没别的事,都无聊死了!我说,做好心理准备,很累的!他丫的立马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什么时候带我过去?我说,晚上吧!到时带你过去看看。
当天晚上懂懂就没再去食堂,从此就是海军在食堂陪我,一直到高三毕业。懂懂离开食堂后,静静也跟着报了体育,他俩都成了体育生,每天一起训练,懂懂的身板以前就很好,倒是静静一个女孩,刚开始时没少吃苦,后来学的是排球,开始一个礼拜她的手都一直是红肿着的!但我们这些朋友知道,她心里很幸福,因为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并且陪着他一直训练,就是再苦再累她也是能坚持下去的!其实直到那时我才真正领会到爱情的真谛,那时我为他们高兴,同时也在心里一直祝他们幸福!
这后没两天,也就是农历八月初五那天,是一帆的生日,于是我们兄弟几个在一家小饭店喝了一场,那次是给两个人过生日,一个是一帆,另一个是鹏坤,因为他丫的是八月初七,为了省事我们就让他俩一起过了,恰巧那天我在班级登记表上发现那天也是鹏坤她姐王小玉的生日!我问鹏坤是不?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不知道!
二哥把两个小寿星让到最里面坐,他自己守着门口,我看他那架势估计谁喝的少就不会让谁出去!果然,他丫的还没开始点菜就要了两箱啤酒,我
靠,弟兄们当时都吓了一跳,因为我们当时就六个人,老大不在,老三、老七没找到。但没想到那天下来我们竟然消灭了三箱!哈哈……
生日席就是高兴的,开始我们都是空腹对瓶吹的,后来喝的有点懵哥几个话就多了起来,起先是二哥和一帆大骂陈杰,一直诉说着他们重点班的苦!接着大家谈论到女生,先是说单身他妈
的苦啊,没人洗衣服,没有感情寄托,精神很空虚啊!然后弟兄们就相互鼓励争取早日结束单身生活,王森是最小的,那时他丫的还属于未成年系列,就喊着要想我学习,让我传授他经验。我哪有什么经验啊,空想理论倒是有一些
后来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我们五个里倒是王森最先恋爱的。他对象是我班的一个叫程姗女生,后来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竟然分手了,似乎是他丫的提出的,可他竟然也一直仍伤心着,我相信他们的故事肯定精彩也肯定很感伤!程姗我一直也联系着,只是我从来没问过当年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因为我想可能是我兄弟的错!
在那个初涉爱情的年代里,我们难免会被爱情的幸福冲昏头脑,无意中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发生一些错的事情,最终改变了我们的命运!当我们真正明白时,却已经走的很远了,想回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那天我们喝的都头晕、肚子撑,身上、脸上弄的全是蛋糕!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扶着墙去找老板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弟兄们在上面共同写下了生日快乐!一分三份,一帆一份,鹏坤一份,留了一份让我带给鹏坤他姐,哥几个又都不是外人,这就算生日礼物了!呵呵…
那天哥们把兄弟们自制的生日贺卡交给王小玉时,她很高兴,很腼腆地跟我道谢。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笑容,我想弟兄们的心愿算是完成了。平时她一直努力、认真、紧张地学习,虽然我们没准备什么礼物,但能让她学习之余开心、幸福一下,也算是弟兄们对这个名誉上的姐姐的关爱!
大概是三四天后的某个中午,常伟在宿舍跟我说他想转班。以前他是苏新志带的,在那个他熟悉的环境里他可以很安心地学习,而在这个新环境里,他说他一时适应不了。我知道我们已经高三了,大家的时间都不多了,我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浪费我朋友的时间,所以他的事我说我会尽力尽快去办!常伟是那种话不是很多的人,他是把感情放在心里的人,他对朋友的感情如何你可以从每一件小事,每一个动作上看的到!我对他是完全的信任,因为他是我一辈子的至交,看他做事的态度你就可以完全很果断地断定他是一个老实温和的男孩!他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很成熟,让我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一个不谐世事的少年,其实也就是这样,每次遇到事情他都能比我更能冷静地分析。至今他都是我很佩服的一个!
从宿舍进班我就去找了苏新志,“苏老师,如果给您班转去一个人,您能否考虑一下?”
“谁啊?你吗?”
“不是!您班有那个谁在(小辣椒),我可不想再去招惹她。苏老师,我是和你认真的,您看,您去年带的张常伟怎么样?他现在不是很适应我们班的环境,一直很想念您,他想转过去,还想跟着您学习,您看行吗?”
他听到要转班的是张常伟没犹豫就答应了。
随后我又去找了老班张宝志,在办公室我是跟张老师这样说的,我说张老师,刚才苏新志老师让我过来找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高二时有个学生的家长委托过苏老师让他帮忙多费心照顾一下这个学生,现在这个学生在咱们班,苏老师又不给咱们任课,他说还欠人家一份人情,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把这个学生给他调过去?
张宝志当时一听立刻紧张了起来,赶忙上前问我那个学生是谁?
我一看他的表情,心里就想坏了,刚才说错话了,肯定让这老家伙以为有人要抢他班的成绩尖子生呢。
我赶忙说,是张常伟,成绩只是中等水平,我就想吧,咱班人数本来就多,座位拥挤,让苏老师去还个人情也可以,所以当时我就跟苏老师说您会同意批准的。
张宝志老师绝对是个老奸巨滑的东西,和他谈判就要先发制人,并要不留余地的坚决,那天也真的很巧,正当张宝志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正好苏新志回办公室,我当时吓了一跳,生怕谎言被揭穿。也算哥们当时机灵,迅速用身体挡住了张宝志的目光,赶紧跟苏老师笑了一下,说,那个……张常伟的事……?
苏老师还真上套,笑着说让他下课搬来吧,座位我给他安排好了!
嘿嘿…
张宝志此时再无他话可说,只能对我说了句,
你回去安排吧!
哈哈…这一场心理赌局哥们赢了!嘿嘿……
回到班我让常伟安排好英语课代表的交接工作后就开始帮他搬东西。常伟走后我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此时我的一些哥们开始了逃课、上网、看玄幻、网游之类的小说……
先是一帆那小子,每次去他班找他,他丫的都在抱着一大本厚书在看,有时入迷的根本发觉不了他身边的一切。据听说陈杰那丫的管理的很严格,那时真佩服赵一帆躲避老师目光的本领!弟兄们劝过他很多次,他就是戒不掉,看了一年终于名落孙山,高考的打击才让他丫的醒过来,后来努力复读一年走了个二本,也算对得起他自己了!
阿坤、娃蛋和某某也是逃课去网吧,那时为了玩游戏做任务他们仨天天往酷猫网吧跑,后来他们就编了两句歌词:“我的家在酷猫,三十八号啊……”
呵呵…真是有才啊!
那段时间老班发觉班里似乎有问题,于是就不定时地进班巡视,终于雷霆大怒,说要严整班纪。结果他下午就制定了一份草案让我在班宣读,我也没办法啊,只能道貌岸然地站到讲台,朗朗读道:“近段时间,有些同学逃课、旷课已俨然成了风气,为严整班纪,特做出一些惩罚措施:迟到罚款五毛,早退罚款一块,旷课罚款两块,即日起执行!”。
我话刚落音,就听下面有一同学喊道:“班长,包月多钱?”,
我晕,差点被他气的吐血身亡,真是文科班的人才啊!
接下来娃蛋、阿坤很少逃课,他们在班里成立了一个三剑客,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三人统一行动。这个三剑客也算是在三二班名震一时啊,当时欧阳宗志是这样评价的:“有点像陈坤、赵薇、黄晓明的三剑客,虽然没人家组合的才气和帅气,但绝对比他们的搞笑逗乐!”。
评价的很经典啊!
欧阳的确是个很有才的人,他那时是复习生,人很瘦但长的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左右,而且超级有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京剧、豫剧都能唱,长箫、葫芦丝都会吹……是我相当佩服的一个才子!我们关系一直不错,他丫的年龄比我大,我就一直喊他哥。高三毕业他考去了郑州,再见他已经是我大一快结束的时候了。此事以后再慢慢细说……。
转眼到了秋收季节,老杨他家在离学校不远的西边,濒临沙颖河,那是个环境很优美的村庄!有天老杨进班就说,哥几个去我家烧红薯吃吧!
当天下午三楼三个文科班集体逃课十几人,我们二班最为严重,班干部全在逃课者行列!嘿嘿…还好那天幸运,没有赶上老师查课!其实任课老师是知道的,他们比谁都心里明白,没有查课老师发现,他们是不会管的。这就是那时文科班的现状,有时我们这些毅力差的人也很想认真学习,可是环境它不允许啊!后来哥们我也曾在这方面推脱过学习上的责任。呵呵…
那天烤红薯活动我们去了十几来个人,值得一提的是我们那天烧烤的并不是老杨家的红薯…
…嘿嘿……
当时的场面是,茂森、苏州负责挖洞制土锅,老杨引道,懂懂我们几个负责去偷人家的红薯,余下的几个人负责拾柴、烧火……
大家工作开展的如火如荼,忙的不亦乐乎……!
在远处你可以远远地看到十几个人影和股炊烟……估计也就是有人看到了这个,红薯还没有熟透我们就有人发现敌情了,
接着那哥们就大喊:快跑,人来了…靠,弟兄们抓住滚烫的红薯就跑,最后痛的不得不揣到衣服兜里…不过最后我们吃的还挺香,毕竟是我们自己动手弄的啊!
哈哈…那感觉真是爽啊,虽然行为有些猥琐!
谁知鸿昌那丫的更猥琐,回来还给三班的李丹揣回了俩,靠,哥几个当时就不够吃,他丫的还有私藏。
那时鸿昌和李丹是恋爱关系,鸿昌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出口就是俏皮话,常常把女生逗的哈哈大笑。他们俩那时没少逃课,总之鸿昌那时候是很幸福的,无论在班里还是在宿舍他永远都是乐呵呵的,似乎幸福就在他脸上挂着,让人看了都很羡慕。
后来他俩关系怎么了我不是很清楚,后来听常伟说是分手了,又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分手,高三毕业后鸿昌就出去闯荡了,零八年春节我见了他一面,那时他心情不是很好,仍一直沉浸在伤心之中!我劝了他好多,姻缘莫强求之类的……
那天晚上我们在沈邱的街道上沿着环路一直走到了凌晨两点多,陪他一起回忆我们的高三,回忆那时的美好,陪他一起伤心!他说他恨自己,恨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小心丢了爱人。在那个寂静的夜里,我陪他静静地走着,在沈邱刚修好的断桥上,望着一河的冰水,河面上一层茫茫的雾气充盈着我们俩的眼睛!终于他抑制不住地哭了,我上前扶着他那已经明显消瘦的肩膀,轻轻地拍着,任由他痛苦地哭了出来,那一刻让我想起了旺旺,那一刻让我对爱情又有了更深的感悟!
如今我们已经近两年没见面了,我丝毫不知道他现在的消息,只能对着苍天祈福,愿他在远方一切都好,一切幸福!更希望他能找回那往日的快乐!
深秋的一天下午,老杨在班里换上运动鞋后要去操场训练,我说等我会,兄弟跟你去看看,看看你丫的训练的情况,是不是天天在操场泡小妞呢!
呵呵…
老杨说,行啊!让你看看哥哥玩排球的动作。
那时天已经很冷了,大家都穿上了外套,老杨他们就只穿着球衣,在操场跑圈热身,两圈过后,老杨停在我身边说,靠,看到没,哥哥天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你再看看,哥哥腿上的汗毛都给冻掉了!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嘛,原来老杨腿上茂密的“森林”如今已经只剩下稀稀疏疏的了。
我说你丫的是怕女生说你进化不完全用刀刮了吧?
他听了要跟我急,幸亏我跑的快,就这样他在操场追了我三圈,直到累的我们都跑不动了他才停下!
那年我们在操场没心没肺地大笑大叫着,青春的,常伟则是做他的数学、英语、文综试卷。
那时王森和鹏坤是天天熬夜,也不知道俩丫的整天不睡都是想什么呢?偶尔王森会和茂森玩整天的逃课游戏,有时会大吃一顿,总之丫的他们天天都很爽!
我在食堂每天是忙的不亦乐乎,懂懂走了以后,我就成了六号食堂的绝对焦点,可以说是干爹培养了我的厨艺,懂懂成就了我的辉煌。
那时有很多学校老师还有保卫处的领导和我干爹关系都不错,经常来我们那喝酒吃饭,我呢就相应地认识了很多人。
干爹那时经常说有朋友来可以给他们优惠点,所以一般我比较熟的人来我这吃饭我都会给他们加量的,或者多送他们一个炒鸡蛋等等……因此后来每到放学的时候,都能听到一句,走,走,走,去小宝那,不然又该排队了!那时我的工作度是相当的大,平均每顿饭我都要卖300份以上,累啊!让我唯一欣慰的是,先前六号食堂是很少有女生过来的,可那时我却改变了这个状况,我有很多女同学经常领着她的朋友们来我这,干妈天天都乐呵呵地开玩笑说,韦道淼的魅力越来越大了,这些女生看样子都是奔着韦道淼来的!我只能笑笑,那时我是很不懂事的,只是会傻笑。
我说是咱们的饭好吃,要不然再有两个我也不会有人来的。
干爹也开玩笑说,这是帅哥效应,以后啊,就在摆个台子,天天让道淼站这就行了!
呵呵…哈哈哈哈…我们都大笑着,
我说那个台子还是让海军站吧!小伙子玉树凌风,英姿飒爽,样样别我强!
呵呵…笑声再次响了起来!
后来有一天晚上干妈悄悄地对我说,韦道淼,以后你来就别再抢着干活了,没事你吃点饭就进班学习吧,要是晚上有时间就回来吃了饭再回去休息。
其实我也早想不干了,只是懂懂走了后,我就一直没敢说,怕干爹以后忙的时候没人帮他。现在干妈既然先说了出来,我当然乐意,稍微推辞一下就同意了,嘿嘿……
干妈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后来我想了想才明白,干妈的最后一句才是她那天晚上所要说的重点!
干妈说以后星期天也要来吃饭啊,就当成自己家,凯悦现在上高中了,学习一直跟不上,小丫头好几次都急哭了,星期天你要是有空可以帮她补习补习。
从那后我就有了很多自由,礼拜天就在干妈家一边看电视,一边帮凯悦补习功课!呵呵…生活如此惬意,我怎么会不珍惜呢!哈哈……
高三真正面向高考时我们才发现,原来高三过的是那么的快!再也没有高一无忧无虑的感觉,也没有高二恶作剧的心情,就是有时候的疯玩也是在发泄压抑已久的心情!慢慢地有些同学都自我放弃了,他们放弃的不是自己,用他们的话说,他们放弃的是这个让人压抑有很慢迈进的高考,与其这样苦苦熬着,不如走一个属于自己的路。
是啊,他们的理论是一套一套的,可事实上他们只是在无休止地放纵着……
个人有个人的选择,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却又不平凡的路。
正如老三文坦选择退学一样,两年的恋爱让他痛死了心,再也没心情继续学下去,很久以后三哥还跟我说那年的恋爱让他刻骨铭心,我沉默着说不出什么,眼泪一直地流下,因为那时我刚刚失恋,也是同样的刻骨铭心,同样的让我肝肠寸断……
那个女孩给了我一切的美好,最后又被她亲手打破。每一个碎片都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里,让人痛不欲生。09年8月份在天津我妈看我整天地抽烟、难受,
问我说:儿子,小d伤你很深是吧?
我狠狠地摁灭了手里的烟,跟我妈说,不是!她没伤我,伤我的是爱情。我再也不会去相信什么浪漫甜蜜的爱,以后再过两年,回家你找人给我介绍个就行了!
我妈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我爸一直苦口婆心地劝我,什么该放就放,什么姻缘莫强求,什么以后会有更好的…等等,总之这些话我以前都这样劝过别人。
三哥走了,刚开始去了北京成了一名北漂者,后来又跑去了天津。总之,他人生过程的艰辛不是我所能想象的,但我始终相信我的兄弟迟早都会幸福的!
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就没了。用皮瑞跟我逗嘴时的话说,还一眨眼呢,不眨眼就没了,再眨眼你就跑到下代人里面去了!咯咯……
皮瑞和我再次成为同桌时我对她是特别的好,每天从食堂都给她带点水果,有次她问我为什对她这么好,我说,我是独生子(我妈要我弟的时候是06年冬),没有兄弟姐妹,你就像个妹妹一样,所以自然就对你很好了!那也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后来她就欣然地接受了,还很高兴又有一个哥哥,最后我才知道原来她比我还大两个月呢!嘿嘿…
再后来高考后她去了人家来校招生的一个学校——烟台南山学院,和她一起去的还有鹿坤和老杨!也算她不是很孤独,以后就一直没再见过,有几次联系也都是打电话,
她说她过的很好!……
她说她大二就实习了!……
她说已经在找工作了!……
…
现在似乎她已经工作了!
那时的时间似乎就是不眨眼就过去了,你根本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更不知道它是何时从你身边溜走的。寒假的某一天,老班通知我说,明天是英语老师叶老师的大喜日子,你回去看看怎么办,让大家都喜庆一下,也好好放松放松!
我领命回去,把班干部都叫到三三班后的楼梯口,即可召开了一次关于叶清华婚庆的研讨会。最后大家一致决定送老师一床太空被。
那天晚上下着下雨,我和团支书阿珠妹妹(徐果小时候叫珍珠,所以那时我和老杨都叫她的小名)拿着班费,推着一辆自行车,赶去街上的给老师挑选贺礼。
在万家乐旁的一家床上用品店门口我们停下把车子放好,老板乐呵呵地跑过来欢迎,说,两位进来看看,看看需要点什么…?
我进去就看到了太空被,直接就走了过去,老板娘跟在我后面解说着:这位先生真有眼光,咱们这太空被是什么什么…的,最适合什么什么…用,也适合什么什么……!
我晕,她把我俩当成新婚两口子了!哈哈…
我赶忙解释说我们是学生。
徐果担心我解释的不清楚,怕她往另一层次上去误会,一把把我拽到一边说,
我们是给老师选结婚贺礼的!
老板娘才突然醒悟过来,赶忙说,这种款式的怎么怎么好,又怎么怎么便宜……!原价360,经过一系列的讨价还价,最后我们花了228大元买了一床,从那时起我算彻底佩服徐果的讲价水平,那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呵呵…
走时徐果问能不能给我们开一个多一点的发票啊?
老板说可以,你们要个多少的,
我俩当时商量了一下说,稍微加点,开个268的吧,听着也很吉利!
我俩回去时晚自习第一节还没下课,阿珠说,小宝哥,咱们再转会再回去吧!
于是我俩跑到网吧公费上了三小时的网。嘿嘿…第二天我们集体把礼物送给了叶清华老师,他高兴的俩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当即下楼给我们带来了一袋糖、一袋瓜子……大家在班里爽了一节!哈哈……
那年的春节我去了天津,在天津上了半个月的夜班,直到开学,回来时我把梦娇送到我姨家,之后就直接回学校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看过那个所谓的姨和她的家人,(那个姨和我家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既然以后都成了陌生人,我就不再多写她们!和她们家的恩恩怨怨如果有错,那也都是我的错,是我年轻不懂事时欠下别人的感情债,还好我们的人生道路都没有因此改变什么,大家也都没有损失什么…只是我们都要走自己的路。所以再见!所以选择不再伤害,不再思念!),我再也没见过梦娇,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关于03年那年的青春誓言,我是彻底地食言了!
那些朋友应该有属于他们的幸福,原谅我的不陪伴,原谅我的不同行,原谅我的不再思念!直至渐渐忘记,如今再去想时,却发现已经想不起什么了…甚至忘记了那些人的面貌!开学一个多月后,所有的体育生、艺术生都结束了专业考试,陆续回到班里学习文化课程。那天从我眼前一亮的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我回过头问老杨,那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是谁啊?
老杨看着我手指的方向,想了好一会,说,胡颖颖,去年我们班的,还和我坐过同桌呢。怎么了?你丫的看上人家了?呵呵…
去你丫的!我怎么从没见过她,是不是咱们班的?
是啊!去年一开学她就学艺术去了!
哦!就这个不经意的留意让我对她有了很深的印象!
越接近高考我的脾气变得越发急躁,常常在班里动不动就大发雷霆。有一天晚上我在讲台正板书上次考试的历史答案,下面乱嗡嗡的烦人,我就把所有学生大批了一顿,真是气死我了!班里静了,静的可怕,估计那会好多人正在心里骂我。
正在我回头继续板书时,有人传到讲台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别生气,看着心疼!我当时是一阵狠狠地感动。
虽然那上面没有注名字,可我知道是谁写的,因为我班学生的字体我都晓得。我把纸条塞进口袋,回头看了看她,她正看着我笑,那笑告诉我,果然是她!胡颖颖的字是整体很娟秀的那种,我不可能不知道是她写的。
那时为了补好英语,哥们我不得不天天熬夜学习,结果第二天却又困的睁不开眼,最后复习阶段的数学课我都不怎么听了,见到桌子就想睡觉,在那以前我从不知道能睡觉的感觉是那么的幸福!那时连瑞和我坐同桌,老杨被赶到了最里面,我们三个就这样一个桌上课。每次我困的非常想睡觉时都会有人给我匿名传来一小纸包糖,每次纸包上就只有四个字:谢传班长。第一次我看是糖果,第二次还是糖果,第三、第四、几乎都是糖果!连瑞都纳闷说,小宝,有人暗恋你!我说,不可能!我一不帅,二没钱的。
后来我为了知道是谁,就让传递的人把东西原路返回了,里面也写了字条:请问哪路神仙?为什么天天给我糖吃?在我目光的一路追踪下,我看到了那些糖果的真正主人,当那包糖果又传过来时,我的纸条上也多了几个字,写的很漂亮,“再困就吃一颗,好好听课别睡!”。
胡颖颖是个天真又很忧郁的女孩,但她的这些天真无意的举动,却让已经不会天真的我不得不多想了很多……
……
之后我告诉她吃糖也不行,反而会让我睡的更香!她笑笑没说什么……
她也是那种话很少的女孩,其实这样说她也是不全面的,真正的她是那种和不熟的人很少说,和熟悉的人很少停的那种吧。第二天她进班的时候丢在我桌上两袋咖啡和一个小纸条:再困就喝这个吧,它很提神的。
我攥着她给我的两袋雀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心房里一直流淌的冷河突然被人注入了一泉温水,那种温与寒的瞬间接触瞬间散发到了全身,渐渐地一股暖意由底而生,连毛孔都微微地张开了。
那是一种被人关怀的温暖,那咖啡我试了两次,仍是当不住白天我瞌睡虫的蔓延,但是咖啡真的很好喝!喝完后我就去超市又买了一大盒,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爱上了雀巢咖啡,喜欢它的味道,喜欢一个人品尝它的感觉,喜欢深夜不睡时坐在桌前捧着咖啡杯愣愣发呆的动作………但也是那个时候造就了我对咖啡的免疫力,别人喝了不会困,而我喝后就很困,也就是因为这,每当我睡不着时我都会起来给自己沏杯咖啡。雀巢的,只喜欢这一个品牌,别的喝不习惯。一直到现在,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那以后我对胡颖颖的感觉就发生了变化,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了小d,我会一直以为我爱她!高三最后一段时间我看她天天都是一个人回家,就主动送她回去,一路上我们谁都不说话,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微黄的路灯照着那个偏僻的胡同,路上的两个人影,在灯光下被拉的越来越长……把她送到家门口我就回去,仍是什么话都没有,回去的路上我一个人常常爱数那条路的长,我记得应该是步行1570步,大步跑755步。
那段时间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现在想想应该是接近爱的一种喜欢吧。后来高四她也留下复习了,她在新生班插班,仍是学的艺术,那时我们已经很少联系了,第二次高考前我知道她的数学很差,她很着急,我也替她着急。我的数学还算可以,回到住处后我就帮她制订学习计划,然后给她送去。有好几个夜晚我都整夜的睡不着,翻遍所有资料库找题,备案,然后第二天一早给她送去,虽然那时真的很辛苦,但感觉还是幸福的。有很多时候我给她的题库她是看不懂的,然后我就抽空去给她补习,我从心底为她着急,她却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让我好气又好笑!再后来我去找她帮她补习,她却是躲着我,我给她写的信她也没回,也没有说明原因。第二次高考将近,我就不再去找她了,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虽然在同一个学校又上一两和月,我们都故意躲避,没有原因,也说不出原因。
后来我在跟常伟说起这事时,常伟似乎读懂了我的内心,沉默了好一会语重心长地说,既然没原由,那就是缘分尽了,既然不能再见也是命中注定吧,也许你们都是在为对方考虑,怕耽搁了对方……也许她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
……我听后愣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明白,是她不想浪费我的时间才故意设计的这一幕。那时我竟没有太多的伤心,08年八月份我去郑州找连瑞,跟连瑞、阿坤谈起这事时,连瑞的一句话让我明白了那种一直说不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
连瑞说,小宝,我给你说你那根本不是喜欢,更谈不上爱,等以后有一天你真正爱上一个女孩时你自然会明白!你现在对胡颖颖的感觉是一种潜伏着报答的感恩,是一种好感与被关怀与感恩并存的情感。是她对你的好让你害怕她孤单,很想照顾她,这不是绝不是爱!
我没说话,也许这是一场命运的安排吧!命运选择了她在那个时间突然出现,又选择让她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里悄悄地离开!我在心里默默地为她祝福,愿她一切都好!其实连瑞跟我提起胡颖颖时她还不知道那时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也没和她说,直到后来我分手后才告诉他们,哥们,兄弟我也真的爱过了!
自从老杨回来上课以后,我那桌子趴着就没以前舒服了。没办法,只能忍一忍了,再说也没多少时间了。那时连瑞、阿坤、娃蛋和某某那倒很舒服,他们常常一起逃课,所以座位上几乎没人,经常我去他们那坐,顺便帮他们冒充人数,不至于让座位太空荡。
那时庄海南是几乎不进班的,她在静静家住,所以白天上课时,她都躲到连瑞宿舍里睡觉,把自己睡的胖胖的。后来终于睡烦了,又出来逃课,那时天已经很热了,在班里坐着真的很闹心,所以有时我也逃课出去。基本上那时逃课都是跟连瑞、阿坤、娃蛋、庄海南在一起,现在想起来真的十分怀念,怀念那时一起逃课的日子,怀念一起玩玩乐乐暂时忘记高考的感觉!……那时是连瑞、海南教会了我溜冰,后来我又逃课教会了王森,嘿嘿…一直记得那时逃课在一高西边的小河、麦田边野餐的情景,记得那时我们每一个人开心的笑,记得我们每一段的笑声,记得我们曾经年轻疯狂的身影,记得…记得……每一个细节,那时的每一分每一秒…………关于阿坤、连瑞、娃蛋,高三应该是他们传奇的开始,他们那时的生活要比我所想象的复杂的多!在他们生活的独立圈里还有杨坤、王倩、李晶晶、周军旗……这些我都无法去细说,因为我们大家共同经历的事情少,但我相信的是他们都不平凡,也绝不会甘于平凡!高三结束,阿坤、连瑞庄海南都去了郑州上学,娃蛋和我选择了留下复读。这事后面再慢慢细说。
07年5月初的一天,张宝志喊了五个人:李小东、刘艳静、我、还有两个是谁我给忘了。说让我们去郑州替人考试,报酬是一人一千!利润是很大的,可我们当时都很怕,怕会耽误自己的高考。张宝志给我们安慰、解释了好久,我们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第二天一大早,张宝志就把我们五个领了出去,在门口的小摊吃了顿包子,就坐车去了郑州。那天是大雾,车走错了路,后来又转了回去。到郑州时已经是上午11:00了,当时接我们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带我们去了一个饭店,午餐我们大吃了一顿后就跟那女的去办理一系列假手续,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来是替艺兴煤矿领导们的儿女考试的。就这样折腾了一天,最后也不知道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最终没有考成。晚上我们有坐车回去,到沈邱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一个星期后张宝志把我们五个再次召集在一起,一人给了二百元,说是给我们的辛苦费。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在中间没少捞油水!拿过钱后他让我单独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跟我说,咱们班干部也都辛苦一年了,这马上要高考了,你回去组织一下,咱们几个单独吃顿饭。当然饭钱我掏大部分!
我晕,还他出大部分,这不还是坑我们吗?
老家伙当时看我忧郁,又赶忙说,饭店我联系好了,就在万园,我们老师经常在那吃饭,所以我出面会便宜点,你回去顺便叫上刚才他们四个,让他们多出点,咱们的干部出不出都行!
我点点头回去了,心里暗骂着他个老奸巨滑的家伙,我们的这点辛苦费他都不愿放过!
我回去把事跟老杨、鸿昌说了一遍,他俩听了后也很气愤,大骂这老家伙真不是人啊,我们都该毕业了他还不忘了宰我们一把。那顿饭我们去了十二个人,我们每人出了十块,估计张宝志就没出什么钱……弟兄们心里很不舒服,那顿饭吃的也不舒服。我、老杨、鸿昌我们三个虚伪地笑着和那老家伙调侃着,就在这样的一个情景下我们高三生活的尾幕已经悄然落下。………
07年高考结束,我们都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志愿是乱填一气。填写志愿后的第二天,我们十几个哥们聚在一家饭店,说是大家伙高中的最后一次了。我们当时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似乎枯燥学习的枷锁永久地解脱了,似乎是第一次由我们自己选择人生……大家沉重地坐着,偶尔说一两句笑话,大家也笑的不那么真诚,想着此刻就真正毕业了,心里一下子空的可怕,三年前指高气扬的神情已经不在了,三年前壮志满怀的抱负也变得更遥远、更渺茫了,三年不断成长却什么都没学会,真正要离开学校了才忽然想起自己真的不孝,真的对不起父母和老师的栽培…………
那天我们拼命地喝酒,却没人吃得下去菜,建岗是在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才赶来的,我们没有一个人责怪他的迟到。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丫的一到就先给自己倒了两杯酒,弟兄们,今儿哥们来晚了先自罚一杯,这一杯呢,是祝小宝哥生日快乐!他丫的一口喝下。
靠,哥几个全愣了,我当时也傻了!我日,没想到那天还真是哥们我生日!弟兄们气氛立刻活跃了起来,哥们当时实在是吃喝不下,没办法,王森提议让我抱着鱼头亲一下,算是意思意思吃过了!靠,哥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端起盘子,抱着那吃剩下的鱼头狠狠地亲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满屋子人爆然大笑!走时,大家说谁都不要送谁,因为我们都怕伤感,怕止不住心里的难受……就这样我们从饭店出来后就各奔属于自己的新的人生路途了!我在心里祝福兄弟们都一路走好!一生走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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