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有雾。
虽然不是雾都,但整个城市都被白雾所笼罩。虽然据说当晚能观测到流星雨,但连恒星都看不见,只有路灯出的灯光能勉强穿过白雾,但却将四周景色映照得光怪6离。
“妖气。”行家如此形容。
李翔可不知道这雾有异,迎着风,独自在冷清的街道上,只有被晚风卷起的枯叶陪伴着他。拐过一个路口,对面有了一个行人,可他却打着两只灯笼。李翔正在奇怪为什么有路灯还要点灯笼,而且还要打两只,却惊讶地现,那灯笼是飘浮在半空的,灯笼的蒙皮就是一张人脸皮,而且其中一张脸李翔绝对不会忘记——是齐岳没错,虽然被拉伸得有些变形了。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双腿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有些况,他又没什么准备,如果正面冲突,会不会太鲁莽了?
见到他停下来,对面的灯笼和人似乎也有了反应,灯笼开始环绕那人的身体旋转起来,那人则关节僵硬地缓缓挪向李翔。
李翔想转身就跑,却觉得不一定跑得过那浮在空中的灯笼,于是决定豁出去,大胆地冒险。他装作风吹进了沙子,揉揉眼睛,然后装作没看到人和灯笼,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硬着头皮和那人擦肩而过时,他的心怦怦地跳得厉害,都快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了,却只能忍住,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终于,短暂的接触过去了,两人越离越远。李翔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到了路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现那人也在回头看他,一张满是鲜血的白色石雕脸,而且,灯笼少了一个。
李翔头皮麻,头一下炸了起来,感到从头凉到脚心,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转身想跑,却正好和一只灯笼来个面对面。齐岳面皮上的洞中透出幽幽绿光,像是在嘲笑李翔。原来那家伙毕竟不放心,让一只灯笼在背后紧紧跟着李翔。
“好奇心害死人。”如果李翔的脑海当时不是一片空白的话,那就只剩了这句话了。
“啊!!!”见到那灯笼喷出苍绿色火焰,朝自己脸上燎来,李翔一声惨叫。
可什么也没生。
他定神一看,眼前哪里有什么人头灯笼?再回头看看,那个奇怪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错觉?”他满腹狐疑,但刚才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就脸训练有素的他也已经出了一头冷汗,现在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莫非齐岳就是这么被吓死的?可是……他的脸……”正这么想着,冷风袭来,徒增几分寒意,他不由哆嗦起来。“我还是回去喝点酒压压惊,连同着暖暖身子吧!”
这晚的怪事太多了,加上这件也不算多吧!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又有人离奇遇害了。”一上班,蔡英培就把一份材料送到李翔面前。由于昨晚遇到那样的怪事,李翔一夜都没睡好,总有人头灯笼的幻觉浮现在眼前,现在眼圈黑,人也变得有些愣。
“又有人遇害了!”蔡英培大嚷一句,李翔才一,希冀人工制造出的闲情逸致能驱赶走那噩梦。
他信步来到坐落于古墓博物馆旁的著名仿古商业街。这条街是步行街,没有车水马龙,却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十分繁华,加之路两侧都是翻修的古建筑,店员的穿着也多是长跑马褂,颇有古风。这里聚集的大多是经营珠宝玉器、古玩字画、传统手工艺品的店铺,还有门面并不金碧辉煌、却继承了老招牌和正宗手艺的名餐馆。
也许是被冥冥中注定的命运牵引,他走进一家古玩店。正对店门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一件惟妙惟肖的唐三彩骑马狩猎俑。昂挺立的骏马以褐色为主色,腿、鬃毛、尾巴呈棕红色。马虽然消瘦,但骨骼清奇,名驹特有的傲然神态中透着神骏,一双眼睛更像是会说话。骑在马上的武士俑身着鲜绿色软甲,手握缰绳,脚踩马鞍,威武雄健,眉宇间透显出彪悍。整件陶器静中带动,仿佛只是被魔咒暂时凝固住的一瞬间,一旦魔咒解除,立刻就会行动自如。以黄、褐、绿为主的三色,互相浸润交融,形成自然和谐而又斑驳的奇妙色彩,如同流光溢彩的宝石般瑰丽华美,婉若飘在天际的彩云般缭绕变幻。
本来李翔对这种古董是不感兴趣的——因为知道自己就算卖身也买不起,可今天他竟然被这件唐三彩打动了。它仿佛有种俘获人心的诱惑力,让他流连于其中,很难将视线移开。
“诗圣杜甫有云:‘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您看这马,虽然体态不丰盈,但那神韵,何尝不在标明它是一匹难得的骏马?这件骑马狩猎俑是精品中的精品,你能欣赏它,证明眼光不俗。”正在李翔驻足端详这唐三彩时,看样子是店铺老板的人迈着方步走了过来,笑吟吟地说着不文不白的介绍词。
“请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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