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五分七点。
一辆小货车停在郊外一幢荒废多年的别墅前。面对空荡荡的院落和漆黑一片的建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古玩店小伙计小心翼翼地将车门拉开一条缝,探头探脑地张望,不知道该不该下车去按门铃:“这鬼地方……不像有人的样子啊!”
话音刚落,整幢别墅突然变得灯火通明,大门也“咯啦啦”自动敞开。
“我的妈呀!”这么一亮,才把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的小伙计真正吓得魂飞魄散,他慌里慌张地缩回车内,“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催促司机逃离:“快、快跑!有鬼啊!”
司机哆嗦着应了一声,刚要动汽车,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喇叭声,反光镜里还能看到一束灯光。那灯光很快离近,原来来自一辆摩托车的前灯。摩托驾到车门旁边,骑在上面的人对二人说道:“喂!是送货的吧?早到了三分钟啊!”
小伙计和司机都是脸色煞白,勉强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害怕自动打开灯和门?”那人出一串爽朗的笑声,摘下头盔,甩甩乌黑的秀,原来就是上午到古玩店去的叶颖。“哈哈,那是我遥控的,房子里没别人,我刚从外面回来。”
“原来是这样……”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小伙计抹掉额头的冷汗,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地方又闹鬼了。”
“闹鬼?不会吧?我买下它的时候,原来的主人可没说啊!”
司机道:“咳!他是蒙您这外乡人呢!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么大的房子要没点毛病能弃置不用吗?您买的时候,价钱一定不贵吧?”
叶颖点点头:“还算便宜。”
司机一拍大腿:“那就是了!便宜,就因为它是众所周知的凶宅啊,平常人就是有那钱,也不敢买啊!要我说啊,您最好还是趁没出什么事,早点把它倒腾出去,免除后患。”
“哦,凶宅?有意思,说来听听。”叶颖不仅不怕,反而表现出浓厚兴趣。她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分别递给司机和小伙计,还替他们点燃。司机深吸几口这不知什么牌子的香烟,顿时觉得思路畅捷,开始叙述起他所知道的故事。
“大约……8o年前,这宅子里住着一位研究‘遗产学’的科学家。据认识他的人讲,他的性格有些古怪,成天都泡在用地下室改造的实验室里,据说在搞什么划时代的研究,还夸口一旦成功,就能赢得诺贝尔奖,也不知道是真有那本事,还是吹大牛。他的家人也住在这里,有位漂亮贤惠的太太,还有一对十八九岁的双胞胎儿女,此外还有一位古板的老管家和几个佣人。按理说,他们过着让周围人羡慕的优越生活应该知足了,可那科学家偏偏执意要完成那研究,灾难就这么降临了。
有一天,他真的人工制造出了跟人一模一样的怪物。这可不是通常所说克隆人,就算我只是个司机,不懂什么科学技术,起码也知道克隆人也是受精卵在母亲肚子里育起来的;可这怪物根本不是怀胎十月降生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像花草一样,在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
那科学家有了成果,自然极其高兴,却没急着表,只是把那孩子像动物一样关在地下,然后独自观察他。这些都是后来幸存的佣人讲的,因为科学家突然要他们去采购奶瓶、奶粉、纸尿裤等婴儿用品,家里又没这么大的小孩,佣人一嘀咕,不巧让太太听到了,一下引起了太太的怀疑。她怕丈夫有了私生子,就派人监视这些用品的去向,结果现科学家把它们全拿到了地下室,给一个婴儿——就是那怪物用了。太太带着佣人闯入地下室兴师问罪,科学家这才把秘密和盘托出,让他们替他保密一段时间。众人一开始还不信,可那怪物虽然外表和人没什么两样,但毕竟不是人类,光是成长度是正常人的几倍,没几天就会爬、开始学说话了,他们这才深信不疑。或许是天生的母性,太太喜欢上了这个婴儿,让科学家不要在把他继续关在地下室了,要把他当成家庭一员。
由于怪物一天天长大,根据那段时间到过他家里的人回忆,他家里突然来了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问他们谁都摇头,不说是谁的孩子;过几天再看,那孩子似乎又变大不少。自从有人现并提起这事,他家就断绝一切往来,闭门谢客,连孩子都不让上学了,每天只派太太带领女佣上街购物。包括管家和佣人在内,全家人一起担当起抚育怪物的责任。
科学家为此特别设计了一整套计划,为怪物安排了课程,还模拟出各种情景,让他应对。据说这是为了观察他的成长过程和解决问题的方式与常人有没有不同。此外,他们还经常给怪物全面检查身体并注射、服用各种药物,看他生理上有无异常。
大约两年后,那怪物有了十几岁少年的外表和心智,他开始觉自己和电视上所见的正常生活的不同,渴望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于是便向科学家提出,但被严厉训斥一顿。具体用了什么手段不得而知,反正是让他以后也不许有这种念头。可越是禁止,就越是可望,不仅人是如此,跟人一样的怪物也一样。他或许暂时没法出去,却一直在心底埋藏着这想法,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渴望变得越来越迫切。不过就在忍耐的极限到来之前,另一件变故生了。
情窦初开的怪物爱上了科学家的女儿,因为在他看来,她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而且就像家人一亲密。再说,他也没有见过别的女孩子,因为家里的女人都是有限的那几个。在怪物明确表达了这感情后,科学家很伤脑筋,为此召开了家庭会议。他知道以怪物的成长度,没几年就会衰老、死亡,所以不舍得把女儿嫁给他;但作为狂热的科学家,又想观察怪物的情感生活,甚至想看看怪物和人类的混血儿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两下为难。而他的儿子更是坚决反对,因为她不能容忍一个人造的怪物造玷污自己的妹妹。要说还是太太心地善良,长久相处下,她已经把怪物视为自己的孩子,算是这门亲事的赞成者。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女儿,见到父亲和哥哥的态度,只是一个劲抹泪,失去家人的支持与鼓励,她也没有勇气选择跨越种族的爱,更何况那爱并不自她的内心。佣人们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垂手侍立,觉得这是科学家的家庭内部问题,不便插嘴。后来,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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