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槐呆呆地看着少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他甚至路也忘了走。“你说……什么……”
“封印术啊封印术,”少年低声笑道,“所谓万物归虚,也就是冥元最特殊的地方,天地水三界之物在死后都会归于无形,也就是成为虚的存在,正如你的术法一样,地元达到某种极致状态是可以通过冥器转化为冥元的,地为实,冥为虚,当你救出鬼木后,无法阻止一个灵魂自杀,因为你是实形,他是虚形,但如果你够强,能使出可以封印虚形的封印术,自然可以封印鬼木的灵魂,再慢慢花个一两年时间,把他从精神束缚中调整过来,这样即不会疯也不会自杀,不就行了。”少年眨眨眼睛。
落槐顿悟,“这么说我还是可以救他……只要地元转冥元,用封印术,封住灵魂,慢慢地……”落槐。
“去吧。”“我留下来。”
两人同时开了口,同时一惊,齐齐转过身来,少年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落槐,他不喜欢变动,自己让落槐在六位堂主前入了伙,也分了兵,到头来却被落槐本人踢了,那样就像是被背叛了一样,但那种想要救自己朋友的急迫感他能体会到,他感觉得到落槐为了朋友付出过多少努力。
“我留下来,”落槐又说了一遍,目光始终没离开少年。
少年回过神来,笑道:“不必勉强。”
“不”落槐抚摸着修长笔直的黑色手杖道:“呆在秋刈,我才会变得更强。”
少年叹了口气,不一会儿,自己也笑了出来,如此甚好,他抬头看了看元朴星座,那颗远离三星的极冥星正准确在指着南方,给旅人清楚的方向。
“虽然本无意如此,但落槐想问一下舵主……,若用冥元封印鬼木,冥王神屠就是唯一纯冥元的人,若舵主开口,想来……”
“他不会帮忙的。”少年没等落槐说完就打断了他。
看见少年神色骤然变冷,落槐张了张口,却没再说下去。
“宁愿指望一条狗,都别指望神会帮你,”少年道,“所谓神,不过是高高在上看着人间沧桑的人而已,他掌控着万物规律,而人自己的命运却永远是自己闯出来的。”
落槐抬头怔怔地看看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少年。虽然边身子骨都未完全定型,那样的感觉却仿佛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皇。
“记住,落槐,”少年的眸子透着夜空一般的流彩,“你的神,就是你自己。”
月光的沙白投影在柏杨的树叶上,漏下铜钱大小的光斑,忽如其来的一阵风夹裹着那荒漠物有的黄沙,突破了树林的拦截,残沙落在落槐的脚边,而落槐正低头看着地面。
少年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在月影的照射下透着不可名状的威严,仿佛把世界的命运都掌控于掌下。
那晚的情景落槐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很多年以后,他仍会经常想起少年的话,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炎临纪五百五十二年,朔尊王朝十七年七月十八日的夜依旧黑如波墨,然而东方扎那沙漠的边缘已透出些灰白,预示着黎明的曙光。不远的地方,吴修平正带领着一队人马,安然穿过城界回到秋刈会大营,时代的变更,在这一夜,已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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