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乾隆的情人

乾隆的情人第23部分阅读

    着也跟随旗装跌落之地。

    此时,戴佳蓉蓉身上只着一件透薄的亵裤和绣着牡丹的菱形肚兜。

    冰天寒地的,她就这样近乎□的站在皇帝的面前。

    戴佳蓉蓉清白的娇躯微微颤抖,忍住想要伸手抱住身体的羞涩感,她大着胆子直视皇帝的双眼。

    “奴婢钦慕皇上已久,今日自荐枕席,还请皇上……请皇上怜惜奴婢……”她说着紧紧闭上双眼,猛的将自己往皇帝怀中扑去。

    却没有撞上料想中宽阔结实的胸膛,只有两只紧箍住她双臂的手掌。

    戴佳蓉蓉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她被拒绝了。

    她脱掉衣裳站在他的面前还是被他拒绝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却仍然感受的到那冷冰冰的视线刺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要拒绝她……

    她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不甘心的直视皇帝,哀怨自己的一片心意付诸流水“皇上,奴婢有哪点不好!您就是不肯怜惜奴婢?”

    皇帝毫不怜惜的推开她,走开几步,侧身瞥向她:“这世间美好的女子多不胜数,你凭什么认为朕就该喜爱你?”他嗤笑了声,鄙夷不屑的说“更何况,你不过是个毫无廉耻之心的放荡女子。”

    话语冷酷刺人,鄙夷的意味显而易见,令听到的人都会羞愧欲绝。

    戴佳蓉蓉不敢置信的踉跄倒退几步,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是什么?鄙夷……轻视……

    她为了得到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在他眼中却是毫无廉耻,放荡的人——

    她无法相信的摇摇头,张嘴大喊“你骗人!你骗人!你明明喜爱我,不然你为什么要对我笑!你为什么和我说话时那样温柔……”若不是你那样温柔的表情,我也不会对你心心念念……

    “对你笑?对你温柔?”皇帝面露讥笑,“朕今日之前连你长什么模样都未曾看清,若不是你整日在琉璃身边,朕又怎会见你?”言外之意,她不过是沾了琉璃的光,才能得见圣颜。

    “不——不……你骗我……我不相信……”戴佳蓉蓉慌乱的摇头,不肯相信。

    皇帝脸上仍带醉意,眼睛却异常明亮,带着浑身的恶意走近戴佳蓉蓉,冷漠绝情的嘲笑她、刺痛她:“你以为你长的很好,于是自命不凡,可是你却连进朕后宫的资格都没有。”

    戴佳蓉蓉摇头,嘴里喃喃的说不。

    “朕的妃嫔都是正正经经的经过大选入的宫,就凭这点,她们就把你比到天边去了。你就算费尽心机的爬上了朕的床,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官女子。”官女子只是侍寝的宫女而言,在宫中地位极为卑贱,比之宫女还要低一等。

    如此冷酷伤人的话语终于让戴佳蓉蓉彻底绝望的崩溃了,她伸手挥落一地的碗碟,尖叫的喊:“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你都是在骗我的!——”她狂乱的动作早就弄伤了她自己,献血从雪白的臂膀上滴落,画出一片淋漓的血痕。

    出了积压已久的郁气,皇帝舒畅的轻吐了口气,轻哼了一声,毫无留恋的走出大厅。把那个痴乱癫狂的半赤果的女人留在里面。

    皇帝站住脚,眼睛瞥过厅外阴影处的身影,不置一词,摇摇头走了。

    厅内仍是乒里乓啷的碎裂声,女子尖叫怒吼的哀嚎。

    忻贵人整个身影都被笼罩在阴影里,耳边都是令她心痛欲绝的声音。

    寒风刺骨的冬季,惨淡的脸庞滑过泪痕,忻贵人神情凄然,心中满是悔恨。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

    你们都霸王我【泪奔】

    第一卷87流言蜚语、要人

    养心殿内,皇帝熟稔的收回人偶,脑中多了一段记忆。

    那旖旎可笑的遭遇,戴佳蓉蓉的悲愤、人偶心中的愤懑,一股脑的涌入脑海。

    他消化了下记忆,稍后,凝视把玩着握在手中的人偶,似笑非笑的呢喃:“看样子你也是不耐整日做戏了。”

    兴许是因为本就不是凡间物,这人偶术变成的分|身,从一开始规规矩矩只按照他的意愿行事,逐渐演变成有点了自己的喜好。

    从他挑选宠幸的妃嫔也多是风娇水媚、妩媚窈窕的那种女子可以看出,人偶也并不是完全继承他的思维,至少喜好不是。

    只要不妨碍到他,宠幸哪个女人他也不想干涉。只要有临幸嫔妃,那些个臣子还过问不了他临幸的对象。

    他只是靠这人偶完成繁衍子嗣的责任罢了。有劳有得,既然它干了活,还能不给它点奖赏么?

    也多亏了有这人偶术,他这些年才能清清静静的守着琉璃。

    戴佳蓉蓉……

    也是时候将她从琉璃身边拔出了。

    翌日

    也不知从哪露出的风声,大半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戴佳蓉蓉勾引皇帝不成,遭皇帝鄙弃的事了。

    正巧时逢每月一次的众嫔妃去娴妃宫中聚合联络感情的日子。

    由于皇后被软禁,娴妃代管宫务,她没有皇后之名,自然内外命妇们不会去朝拜她。但是为了方便管理,由皇帝下旨,勒令嫔妃每月去娴妃宫中一聚。

    正巧碰上了这一天,又有了这种事,还未到时辰,妃嫔们就同聚在了一堂。

    这些日复一日守在一个地方等待一个人的女人,生活太过枯燥乏味,一有点有趣的事情都迫不及待了。

    主角儿还没到场,等的焦心的女人们就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了。

    娴妃是个好说话的,很少会在这些小事上为难她们。

    在传言中,事态已经变成了是忻贵人见多年无宠,于是献上她那青春貌美的侄女儿,想要虏获帝心,姑侄俩预备联手争宠。

    谁知皇帝坐怀不乱,生生的将脱的精光的戴佳蓉蓉推倒在地,一通讥讽的话刺的戴佳蓉蓉羞愧欲死,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也有说是戴佳蓉蓉骗了忻贵人,自个儿上前献媚,但是立马就被一群女人推翻了,说是忻贵人又不是傻的,凭白在自个儿侍寝的道儿让侄女儿进了门,这不是有意还是什么?

    一通指桑骂槐,意有所指的话吵的屋顶都要塌了。

    她们也是各种妒忌和怨恨,她们这些人都是伺候皇上的,而皇帝就那么一个,恩宠就那么多。

    正规的选秀进来的秀女进宫伺候皇上,跟她们争,她们没话可说,只能靠自个儿的手段来争。

    平日里,大家都是费尽心机的就是为了争那一个男人的那么一点子心,明争暗斗,还要提防敌人下黑手,雨里来浪里去了的才好不容易有了点宠爱。

    今日却来了个不知道哪里冒出个小姐也要来抢那点子的宠爱,若不是皇帝不受女色迷惑,断然拒绝了,她们今早兴许就不是来嘲笑而是来见新妹妹的了!

    这怎么不令她们生气?何止是气,简直就是恨的牙痒痒。

    娴妃坐在上方暖榻上,听着下面一众八卦的女人叽叽喳喳争闹不休,只感啼笑皆非。

    半晌,内侍唱到忻贵人到。

    顿时整个殿里都寂静了,所有人都端正了坐姿,摆好了表情,目光直溜溜的盯着殿门等到主角儿上场。

    忻贵人一进殿,就被那些嫔妃的目光摄的心慌意乱。

    她心知在这个深宫中是没有绝对的秘密可言,根本没指望昨夜的丑事能瞒过众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夜,这丑事就传遍了整个宫廷。

    她苦涩的迎接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冷嘲讥讽。谁叫做出这丑事的是她的侄女儿,又是在她的宫中,借了她的机遇。就算她实话实说,说不是她献上侄女邀宠,谁信呢?更甚至会招人耻笑,笑她居然被自己的侄女设计。

    所以,还不如就闭上嘴巴让她们嘲笑讥讽吧。

    戴佳蓉蓉愣愣的问:“你说什么……”

    信香瑟缩的回答:“皇上……皇上说要将小姐您赐婚于兵部侍郎李大人做侍妾……”

    “不——我不相信!——骗子——骗子!——”戴佳蓉蓉不敢置信的晃头怒吼,挥落手边的小几。

    “骗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戴佳蓉蓉痴痴的发着狂,喃喃着不相信,骗人之类的话语。

    关于这戴佳小姐所做的稀罕事儿早就传遍了,她们伺候她也有不少日子了,早就清楚她的为人,一点也不怀疑这传言的真实度。

    信香面露鄙夷、轻蔑,神情又有点怜悯和同情。

    那兵部侍郎李大人年过四十不说,且是京中有名的暴戾和无能。这个暴戾不是指他做事风格,而是指他待女人的态度如对牲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粗鲁不堪。

    另一方面因为盛传他房事无能,因而性癖古怪,府中妾室皆饱受折辱,度日如年。

    他家中妻子更是庸碌粗俗,爱嫉妒容不得人,有传言说有几房妾室受尽□,又遭正室排挤虐待,不堪受辱自缢而亡,年纪轻轻的便香消玉殒。

    如今这戴佳小姐被许给李大人,又有她勾引圣上不成的传言在外,进了李大人的府里,还有好日子过吗?

    跟在公主身边威风赫赫,享尽尊荣。等出了宫,凭着她跟公主的关系,去她家求亲的好人家还会少?什么样的好夫婿寻不到,偏偏耐不住寂寞的去勾引皇上,还不是贪图富贵!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信香怜悯的看着发狂的戴佳蓉蓉,暗自忖道。

    皇帝正抱着琉璃为她做功课,听吴书来进来说是大阿哥求见。

    皇帝剑眉微扬,大阿哥永璜?他不是在中庸之道上发扬光大么,怎么会在这种时刻做求见他这么醒目的事。

    有点好奇,皇帝欣然同意见他。

    吴书来领了命出去唤了永璜进殿觐见。

    永璜身着石青色长袍,这颜色衬的他纤长的身材玉树临风,倒是有股子文人气息。

    他进了殿,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头,走的是正规礼节,并没有一丝父子间的亲昵。

    虽是规规矩矩的,不嫌莽撞,却也没有亲人间的亲热劲儿,很冷漠。

    永璜磕完头,迎上皇帝略带好奇的冷漠的眼睛,他恭敬的道:“儿臣此次打扰是有一事相求。”

    皇帝没有动作,由他毕恭毕敬的作态。

    “你有何事相求?”话语中也没有对儿子的疼爱,只有高高在上的淡漠。

    “听闻皇阿玛要将戴佳小姐赐予李大人做妾室,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原来是为了此事而来,不知他在其中是什么存在?又所图何事?

    皇帝解了一惑,却有了更多的疑惑。

    他直截了当的问“确有此事,永璜有异议?”他唤了上永璜的名儿,却没有亲昵只有取闹的意味。

    永璜并没有在意这些,皇帝的态度一开始就表露了出来。他是个有头脑,有自知之明的人,明白他不是皇帝生命中的特殊,也就早不再奢求什么了。

    更何况早年便和皇帝彼此间早就有了默契,他知道皇帝的本性,皇帝也知道他的。

    “永璜有一事相求,请皇阿玛应允。”永璜磕了个头,抬眸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帝,眼中难得带上了几分祈求,希望皇帝能够衍生点父子亲情。

    “何事。”对上永璜祈求的眼神,皇帝却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方才故作的亲昵也不见了踪迹。

    永璜心中哀叹一声,知道那路数行不通,只得老老实实道:“李大人已经年过四十,且家中妻妾成群。戴佳小姐正值豆蔻年华,虽是少不经事做错了事,与李大人为妾也着实可惜。”他想到昔日娇媚可人的戴佳蓉蓉,心中很是怜惜。

    他望着身为他阿玛的皇帝,这位皇帝正值青年,身强体壮,俊朗非凡,浑身更是有常年处于高位的贵气和岁月沉淀的威仪。会喜欢上这种人,真怪不得戴佳蓉蓉。

    “是么,这么看来的确有点可惜了。”皇帝望着永璜似笑非笑的说道,视线锐利,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

    永璜压下心中的畏惧,大着胆子求情:“儿臣昔日见戴佳小姐便心有所钟,只是当时尚且年幼,如今儿臣已经及冠,后院空虚,请皇阿玛恩准将戴佳小姐许给儿臣为庶福晋。”本来以戴佳蓉蓉的身家背景,本该是做嫡福晋的,只是她现在的名声,也只能做个不上皇家名碟的庶福晋了。

    皇帝沉默了片刻,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永璜跪在下面渐渐惶恐起来,在这冰冻三尺的季节里汗如雨下。

    就在永璜以为自己惹怒了皇帝,迟疑着想要开口道饶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窝在皇帝怀中执笔乱画的琉璃突然开口了。

    “他喜欢,就给他吧。”

    永璜仓惶的低下头,等待皇帝发怒,身为皇帝自然是极在乎帝皇威严的,肯定会不高兴公主的插嘴,谁知头上却传来皇帝带着笑意的一句允诺的话。

    “好,就依你。”

    永璜闻言愕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不知是为了皇帝答应将戴佳蓉蓉许给他,还是因为皇帝丝毫不在意公主的不敬。

    “朕就将戴佳氏许给你,但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个格格。你要记住,朕将她许给你,就不想再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记住,是任何事。”皇帝冷漠的警告道。

    不过永璜并不在意这些,他本就不是因为喜爱戴佳氏才向皇阿玛来求她的,他磕头谢过恩,又感激的向琉璃告了谢。

    正当他准备要主动告退,不碍皇帝的眼时,琉璃突然问了他一句话。

    “你为何要戴佳蓉蓉?你不在意她做的事么?”琉璃知道,戴佳蓉蓉做的是上不得台面的羞耻事,一般人对她躲闪避讳都还唯恐不及。

    永璜露出个淡淡的微笑,他直白且坦荡的说:“永璜纳她为妾不是因为永璜为女色着迷,而是永璜同情她。她只是少不经事,一时为情感所惑做了错事。若是因此而做了李大人的妾室,就真的毁了一辈子。”他言语间流露出的同情真情意切,眼神坦荡没有一点点杂意。显然是真的对戴佳蓉蓉没有男女情意,只是同情而已。

    琉璃了然的点点头,知道了他的想法,她就不感兴趣让他离去了。

    永璜离开养心殿的范围,往阿哥所去了。

    离开养心殿范围后,他的神色有些萧索。

    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听着脚下吱吱嘎嘎的声音,他心里暗暗的想,其实方才他并没有说出全部。

    他没有说口的是,他的确是同情戴佳蓉蓉,可是更多的是他在戴佳蓉蓉身上感受到了来自于他自己深藏于心的不甘和落寞。

    戴佳蓉蓉做的事虽然不为常人所理解和接受,甚至被人鄙视和瞧不起。然而他却是很佩服她的,因为她有勇气为自己去争取,拼搏,虽然最终结局不太好。

    而他这辈子都只能这样平平淡淡,不争不抢的做他人身后的影子。

    他自嘲的嗤了声,他身前开路的内侍不由回头望了望他。

    没有注意身前人的动静,永璜兀自在心中暗自嘲讽自己。

    他枉为皇子,他甚至连戴佳蓉蓉都比不上,比起她,他连争一争的勇气都没有。

    天知道他有多羡慕那个狂妄的永瑜,他的自傲和勇气,哪怕那在别人眼中是莽撞、不自量力,也是他没有的东西。

    因为从小他就没有母妃做依靠,所以不争不抢,他善用双眼去观察一切,默默的为自己找寻一条路。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发现,他的皇阿玛的本性,竟是如此凉薄的冷酷。

    虽然他非常想要改变如此被动晦暗的人生,然而他却只能装作平庸。

    说他杞人忧天也好,庸人自扰也罢,他都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在看清皇帝温和仁慈的面具下的本性之后,他不敢再奢望太多。

    他从皇帝凉薄的眼中清楚的看见,那里没有他的身影,他永远都只是他的臣子。

    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不会允许他染指皇位,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敢踏近一步,便是死路!

    既然如此,他就当个好臣子吧!

    永璜一扫颓废的表情,挺直了沉重的背脊,微带褐色的眼中闪烁着希望,整个人焕然一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盈盈投的地雷!

    赠送了几位亲积分,注意查收哦。

    4号早上就要动身去芜湖了,约摸着要3-4天才会回来,事先我会准备好存稿箱,设定更新的。

    亲们不要看我不在只有存稿箱就霸王我哦!

    第一卷88钓鱼是件苦逼的事

    日复一日重复着干同样的事情,转眼间新年就过去了。

    春天,万物复苏,鸟语花香。

    琉璃闲置了一个冬季,感觉骨头都酥了,于是闹着要去池塘边上钓鱼玩。

    对此皇帝很是无奈,池塘里养的都是些锦鲤呀这种观赏用的鱼,钓来又不能吃。可是又拿她没有法子,只能依着她一道儿去池塘钓鱼。

    池塘边上杨柳依依,嫩芽新发,新绿的颜色沁人心脾,感觉整个人身心都被洗涤了。

    吴书来临危受命,找遍了整个皇宫才折腾出来两只钓竿。

    而华玉、银屏则领着一种宫女儿内侍们把池塘边上洒扫整洁,摆好桌椅板凳,点心茶果什么的恭恭敬敬的请来两位安置。

    小丫头屁颠屁颠的一屁股就坐到椅上,抓起池塘边上比她人长多了的钓竿折腾起来。

    皇帝一眼就看出她动作的生疏,想着以前跟皇玛法在一块儿的时候,皇玛法也爱垂钓,因此他也学了不少。

    想起年幼时的贪玩好耍,皇帝也难得起了几分童心,坐到她身边指点起来。

    哦哦点着头,小姑娘拈着鱼钩笨手笨脚的上着鱼饵,淡淡的小眉头皱皱的,显然是很不满意土蛇的滑溜的恶心触感。

    忍耐着好不容易上好了鱼饵,她站起身,抓着鱼竿就往外甩,吓的她身后的一干人等赶忙躲远了去。

    “咦?”湖面上什么都没有,小姑娘疑惑的拽着鱼竿拉扯,生生扯了好几下才意识到鱼线挂在了柳树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太神速了,等一边怔愣的皇帝反应过来,刚想提醒她不能拉,不然非得被惯性带伤自己的时候,就见小姑娘硬生生的拽下了鱼线,小身子被惯性带的晃悠的几下,连带着一枝枝零叶落的柳树枝刷刷落到脚下。

    也幸好她力气大,脚步稳,不然非得被弹性十足的鱼竿带到湖里去了。

    “断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巴巴的说了句。

    弘历拍了拍额头,无可奈何的拜倒在她水灵灵娇滴滴的眼神下,贡献出了自己的钓竿。

    一旁的吴书来见状,机灵的掉头走了,钻入库房里摩拳擦掌的翻找鱼线鱼竿儿。

    琉璃一本正经的坐在小凳上,攥着碧绿的竹竿儿钓着湖里肥嘟嘟的鱼。

    这湖里都是人工喂养的观赏鱼,也没几个人心血来潮要去钓他们。它们给养的呆头呆脑,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看到鱼饵一点戒心都木有的贪吃的去咬,三两下就给钓鱼生手琉璃钓上了岸。

    “一、二、三……”琉璃蹲在木桶边眼巴巴的数着,色彩斑斓的锦鲤在木桶中优哉游哉的悠着,还不知道自己凄惨的下场。

    “我钓到三只了,再钓来几只,晚上咱们每个人一人一只!”琉璃舔了舔嘴唇,垂涎欲滴的说道。

    弘历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真不忍心拒绝,只得让他费心网罗来的珍贵赏鱼就这么惨遭毒手。

    “哦?这鱼真好看。”琉璃兴致高昂的放下刚钓上来的鱼,招呼弘历过来看。

    弘历凑前一看,眼角一个抽抽。

    这绚丽的黛紫色,不是他费心培育的迷魅灯鱼么……

    弘历心里哀鸣着,琉璃手下不留情的一只只收割着肥鱼。

    “哦?又来了一只。”闻言,弘历脸色更惨淡了,来了,又少了一只。

    琉璃手脚敏捷的拎起鱼竿,硕大的鱼儿带起一片涟漪在空中摆动着身姿晃出一片璀璨的光圈。

    “真好看呀……”琉璃愣愣的看着那鱼儿绚丽迷人的色彩和健硕的身姿。

    弘历自见了那鱼儿的模样开始就一言不发,他已经被打击的彻底呆掉了!

    琉璃搬着小凳坐到桶边,着迷的看着那只新上钩的鱼在空荡荡的木桶中来回游曳。

    艳丽的绯红色,身侧尾翼舒展开来薄如蝉翼的鱼鳍,弧度优美的在水中摆动来回游曳生姿。

    这正是千金难买的血红龙!

    红龙漂亮绚丽的颜色博得了喜爱闪亮东西的琉璃的喜爱,她恋恋不舍的望着它,甚至忘了她的鱼竿还在湖里搁着。

    弘历心里淌着血,那是他的血红龙呀,在这湖里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就这么被琉璃钓起来,装在桶里准备放到今晚的餐盘上了。

    呜呜……为毛他那么傻要把血红龙养在这个湖里……

    “这好漂亮呀……我都舍不得吃它了……”琉璃捧着小脸,喃喃道。

    弘历眼睛一亮,赶紧甜言蜜语道:“那就把它放回湖里吧,这鱼肉粗而无味,着实不好吃。”

    琉璃瞥了他一眼,小鼻子就一皱,哼了一声。

    “你就是见不得我吃你的鱼是吧!”

    弘历厚着脸皮狡辩:“怎么会呢,宝贝儿要是想吃,抽干湖水全捞上来都行。我这不是怕这鱼不好吃么?”

    琉璃不为所动的哼了一声,才不信他的话。

    不过这么漂亮的鱼吃了还真是浪费。她想了想,把手伸进桶里,捧起龙鱼往湖边走。

    也不知怎地,龙鱼在她手中动也不动,它上钩时那个身姿矫健呀,真不像是这么乖的样子。

    直到琉璃蹲下来,把它放到湖里,它才懒洋洋的摇了摇尾鳍,似是在向她告别般的在湖边晃荡了两圈才悠悠的不见了身影。

    “呼……”不舍的吐了口气,琉璃有点郁闷,闷闷不乐坐了下来又拿起了钓竿,要用数量弥补放走红龙鱼的不开心。

    刚看到她放走鱼还正暗喜的弘历又忧愁了,这可肿么办,这一下午琉璃的战利品都装满几只桶子了。

    照这个速度下去,这湖里的鱼迟早要被她钓光喽!

    就在他们或忧愁又自在的悠闲的时候,突然风中飘来一股馥郁的香气。

    遥遥的来了道身影。

    弘历顿觉不妙,眉头抽了抽。

    果不其然,来人又是他后宫的女人。

    这女人正是去年选秀入宫的秀女,赵答应。她相貌普通,胜在生的肌肤雪白,只是这点子优势进了宫吧,也就不算很突出了。

    也因此,她入宫一年有余也就只侍过一次寝。

    提及这一次侍寝的经历,弘历就倍觉凄惨。

    这女人吧都爱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很自然。往脸上抹粉,涂胭脂呀描眉呀,往衣服上洒香粉呀都很平常,弘历可以理解。

    可是像这赵答应这般的还是稀有的。她简直就是打死了卖胭脂水粉的了,浓妆艳抹的,生生把她年轻的优势给糟蹋干净了。

    她身上更是撒了香气浓郁的香粉,那香味迎风能飘三里。

    弘历一想起那晚人偶不停打喷嚏的记忆就觉得鼻子在痒痒。

    本以为这赵答应是为了避宠或是独出心裁的想要来欲拒还迎这一套,可是偏偏不是。她就是审美奇特,觉得这样好看。除了妆点,着衣更是庸俗不堪,穿金戴银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挂在身上,这种女人要是得宠,全天下的人都得耻笑他的品味!

    赵答应故作扭捏的甩甩帕子,娇滴滴的口呼吉祥,那小姿态摆的扭捏造作,邀宠不要太明显啊亲!

    弘历嘴角抽抽,只觉无语。

    这种人当初为什么会让她进宫呢……

    其实选秀时,每人都只能着一样的衣裳一样的头花,是不准上妆的。刨去这夸张的妆容,赵答应的雪肤还是很吸引人的,也因此被搁了牌子留了下来,有机会在这里祸害他。

    “你且起身吧,有空的话多学点规矩看点女戒什么的,不要东晃西走的。”对这品味奇特的女子皇帝只能如此告诫她了。

    闻言赵答应眼一红、委委屈屈的嘴一瘪,嘤嘤的拈着帕子掩着面哭了。

    皇帝瞪着眼睛额冒黑线,他哪招她惹她了,怎么就哭了?!!他明明话说的很委婉了!

    琉璃托着下巴兴味的看着眼前这出戏,还闲皇帝不够头大的添油加醋:“哎哟,咋就哭了呢,弘历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事呀?”

    赵答应抽抽噎噎的抬起头,好奇的望向坐在小椅上正兴味看着她的女孩子。

    “您是如意公主吧……”唤起封号来显得较为亲近,赵答应呆呆的唤道。

    琉璃抿唇笑了下,看她傻不愣登的样子心里不由有点乐。

    眼前的女孩儿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光洁的肌肤吹弹可破。五官精致、轮廓细腻,眸光流转间熠熠生辉。巧笑倩兮间,秀眉如柳弯;耳边的流苏耳环轻轻摇晃着,不掩脸颊边若隐若现的酒窝,煞是可爱的动人。

    真是个玲珑剔透的美人胚子!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忘了继续哭了。

    弘历心里不是滋味的挡住赵答应直愣愣望着琉璃的眼神,眼神不由得冷了下来。

    语气冷淡的让她退下。

    赵答应愣了愣,望着琉璃的背影不甘不愿的准备离去。

    “等等。”却不想被琉璃叫住了脚步。

    她停下脚步,欣喜的转身。

    琉璃含笑望着她,道:“银屏,你跟赵答应一道儿回去,教教她怎么妆点自己。”

    银屏闻言站出身来,也没做多余的表情,规矩的说了声:“喏”。

    赵答应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全然忘了她上前搭讪是为了勾搭皇帝了。

    见赵答应逐渐走远,弘历木着脸坐到琉璃身边,满是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琉璃望了他一眼,转过头没理他。

    等了半天也不见琉璃来问他怎么了,弘历不甘心的凑过来又加重语气哼了声。

    琉璃侧过头看他近到贴到她耳畔的头颅,满脸黑线的无语。

    “你还这样看我!没良心的家伙。”被那无语鄙视的眼神刺伤了小心脏,弘历抽抽搭搭的撇过了头。

    “好了啦,至于这样吗你?!”伸手摸了摸一脸求抚摸表情的弘历,见他在她抚摸下高兴起来,不由得暗自叹气,怎么她身边的都是这种傻不拉几的家伙。

    “那你干嘛要对她那么好!”弘历不甘心的质问道,那语气酸的呀,几里外都闻得到。

    “她身上那么难闻,我也是为了你好呀,你以后就不用闻到那么恐怖的气味儿了。”

    怀疑的眯眼看她,见她一脸真诚的样子,不相信的说:“骗人!”

    “好吧,是因为她看起来很有趣。”有点让她想到小肉包了,想到小肉包,她神情有点落寞。

    弘历跟她心神相通,自然也察觉她想到了什么,于是扯开话题,不再说这些了。

    那天晚上,养心殿餐桌上全是鱼,红烧、清蒸、爆炒……那天之后大家都觉得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见到鱼这种生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萌萌的存稿箱小妹拜见各位大人→_→不准霸王我哦!

    第一卷89宫女惨死,谁是黑手?

    还不到日出的时刻,天刚有点蒙蒙亮。

    深邃墨蓝的天空,还散布着几粒星子。

    殿宇,树木,土地,朦朦胧胧的,仿佛都被一层摸不着的帷幕笼盖。

    微风带着些微的凉意,驱散白色淡淡的雾气,向着遥远的地方游荡。树木婆娑着发出沙沙的细语,伴随着它的是渐渐热闹起来的间。

    小路子是皇宫里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内侍,他的工作是洒扫御花园。

    这天天尚未明,他便从睡梦中起身,春季的黎明总是来的又迟又快,没有多余的时间磨蹭。

    他估摸着时辰洗漱完毕,拿起扫帚就去御花园扫清一夜垂落的树叶。

    这御花园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常来玩的地点之一,他的职责就是打扫它,让它看起来干净整洁,方便公主玩闹。

    小路子今年十六岁,性子胆小内向,也因如此,才会被一道的太监们欺负,把早起的活儿全推给了他。

    不过小路子并不生气,相反,他很喜欢凌晨静谧的御花园。就好像整个御花园都是他的世界,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这个花海绿荫里畅游。

    这个宫连睡觉都是大通铺的宫中,这是他唯一可以独自享受的时光了。

    小路子轻轻哼着家乡的童谣,来到御花园,就着凌晨的微光,清扫起地上的落叶枯草。

    早上的空气都特别好,小路子心情很好,他停下有些酸涩的手臂,深深呼了口气。

    这空气中还残留着海棠花的香气,这让他想起还家乡时,跟哥哥们上山摸鸟蛋的时光。

    那是多么令怀念的时光啊……

    小路子有点感伤,他又大力吸了口空气,准备这之后就赶快打扫完。膨胀的胸腔顿时滞了下,小路子脸一皱,他敏锐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空气和平时里有些不同,小路子皱着脸想,是哪里不同呢……

    他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一处地方,暗沉的黎明中,那块晦暗的色泽是那么的诡异。

    鼻尖还萦绕着那股夹杂着奇异腥甜味道的花草香气。

    那味道是那么的奇诡、那么的熟悉——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霎时,小路子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动。

    半晌,他才清醒过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整个宫宇。

    “啊——————”

    葡萄藤边那块晦暗的地方,是一片灰色和褐色交汇的晦暗,赫然倒着一个一具鲜血淋漓的女尸!

    御花园死了个宫女,这消息如同插了只翅膀,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宫廷。

    御花园中,众纷纷扰扰的聚一起,或惊惧或忧愁,他们都是御花园周围当差的,被牵连进了此事之中。

    吴书来站御花园中,沉着脸问:“是谁先发现的?”他跟皇帝身边多年,周身的气势竟丝毫不逊那些达官贵。

    惊惧之下,众不由自主的,或多或少都将目光投注到那个蜷缩着肩膀瑟瑟发抖的。

    吴书来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见那个个子矮小的小太监低着头缩着肩膀,被众排斥圈子之外,身子还有些发抖。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尸体吓到的。

    他走到他跟前,让他抬起头。

    吴书来迎上小太监有些空洞畏惧的眼神,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是想发现的?”

    小路子沉默了会儿,缓缓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格外怜悯。

    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显然还被恐惧追随着,注意到他的模样的心里不禁同情的想着,论谁晨光中看到那一幕都会吓破胆的。

    不过吴书来没空去同情遭遇这事儿的小太监有多可怜,这事明显没那么简单。

    他皱着眉头继续询问:“什么时候看到的?”

    小路子瑟缩了下,抖着唇说:“早、早晨,天未亮的时辰。”

    那就是寅时了,他认真的心里划上一笔,继续追问:“跟一道儿的还有谁?”

    小路子迟疑的轻声回话:“就、就奴婢一个……”

    “一个?”吴书来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御花园总管。

    依照宫中的规矩,为了防止偷懒打诨,玩忽职守等方面的原因,一个岗位至少都是安排两个宫以上,怎么会就一个。

    兴许是吴书来脸上的质疑太过明白,让想忽视都不行。

    御花园总管太监不由得冷汗涔涔,他哆嗦着手擦着汗,吴书来质疑的目光下吞吞吐吐的说:“回、回吴谙达,这、这小子性子懦弱,时常被一道的小太监们欺负,这、这次怕也是把活计都推给他了。”

    因为这些欺负弱小的事情宫里太常见了,往日他也只欺负的太过火的时候教训几句,不太管这些事。

    那些偷懒打诨的小太监通常都特会做,对顶头上司自然是多有贿赂奉承,对比小路子这种木讷不知变通的,他更乐意袒护他们。

    谁知一直风平浪静的,一下子事态就闹的如此严重,还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纰漏都捅了出来,这一回,他怕是要栽这上头了。

    吴书来也是从小太监混上来的,心里对这些个腌臜的事心知肚明,皱了皱眉瞥了一旁神色羞惭脸红的几个小太监。

    皱眉,没说什么,他只问小路子:“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或者吗?”

    “没、没有……”小路子回的虽仍有些磕绊,但比起刚才,脸色渐渐好看了些。

    又环顾四周,吴书来又问别:“们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或是事物么?”

    一旁围着的太监宫女们都思索了会儿,断断续续的回道:“没有……”

    吴书来紧缩的眉头没有放松,他沉默了会儿思索了片刻,绕过被白布覆盖的女尸,走到秋千旁。

    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断裂的秋千架子。

    顺着矗立的柱子往上瞧,又检查了下绳索断裂的位置。

    那绳索是很漂亮的亚麻色,阳光下显得格外油光水滑。

    注意到那诡异的断裂痕迹,吴书来神色顿时一凛。

    他唰的一下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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