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黑了,瑟瑟晚风轻轻撵过那个孩子的身子,月光下的背影也稍微抖斜了一点。
三天了,他靠着破烂的衣衫,楚楚动人而不招人讨厌的脸蛋,偶尔会得到一点小食物,得以维持生命。
即便是茫茫人海,一丝丝机会他都不会放过,路上行人只要是身持刀剑或异宝的他都会紧紧地跟上。
“噢,对不起啊小孩,哈哈哈~~”一个撞了长生的老头,正举着酒袋咕噜噜地喝起来。红通通的两腮,长满白须随风而动,慈爱顽皮的样子,颇惹人喜爱的老顽童。
只见长生呆呆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小孩,回去找你家爹娘吧。”老头仰头而去。
“唉,小孩,你怎么跟着我啊。”在一条破破烂烂的小巷里,豆丁点大的孩童直勾勾地盯着老人腰间,是一把小剑。
老头顿时明悟:“哦,你想要这个?呐,给你好了,带在身上也没有用。”笑呵呵的打开酒袋,鼓起红红的两腮,往小剑上喷去,按在长生小手上一拔而出。
光线些许暗淡的小巷霎时被着泛着青色光的小剑光辉映变色,忽明忽暗,仿佛是在努力地吸纳着天地灵气。
小长生稚嫩的小脸吓得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片刻却屈下双膝:“你会法术,那一定是仙人,求求你收我为徒吧。”
老头被逗得呵呵大笑:“仙人,呵呵,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白云苍狗,世事变迁,终究还不是当年的我了啊。”老头的脸色忽然暗淡:“恩,小孩,你想学仙术?我看你拿青风剑它都那么高兴大绽光彩,想必你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修仙之才啊,你上青峰山吧,带着这把小剑,额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了,这个小锦囊送给你了。日后会有相助的。”说完扬长而去。
“青峰山,青峰山”
自混沌年间青峰派始立,那一遭腥风血雨后,那座山头,奇林异草,一花一鸟都属于青峰,千万年后被世人称为青峰山,话说青峰山终年云雾飘渺,颇有仙风道骨之意,多少人想要上山拜师求得长生之术,却屡屡失望而归,偶尔有天资聪慧过人的世俗之童被之收去,一个得道,鸡犬升天,甚是被召去者的家族三代受青峰派所庇护。
其青峰始祖,命为霸天。
苍苍白鹤,幽幽古刹,闲云飘过。
是醉?是错?
终于爬上邻近青峰的山顶,这一壮阔的景观还是让长生大为吃惊,古时在村子里也有高山,但与眼前山峦相比却是天壤之别。
那一眼望去,天下风光尽收眼底,云雾腾腾而起,相邻最近的一座古峰,循循而上,竟是一把雄伟凌厉的大剑直插而下,正把长生吓得目瞪口呆,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是用山体刻画出的大剑,其正面朝来的却是好生凌厉二字——霸天。
正值长生苦虑如何上山之时,不远处正有二剑者缓缓而来,一位手持佩剑,飘飘长衫,蓝色发带束起的头发,横穿而过一条长短适中的木簪。颇有一番世外高人之感。
另一位却是一名稍年长的仙者,亦是穿着朴素长衫,一脸书生斯文之貌,不同的是,他竟脚踏祥云,正缓缓而行。
从天而降的二位仙者,让这个心智超于常人的小孩也不由激动起来。
扑通一声,长生重重地跪在二人之前。
“仙人,请收我为徒吧!”
坚毅地眼芒直直刺向行前的长仙,水灵却不缺乏沉稳,敢问世间何处再找出这样睿智的眼眸。
位于后面的小辈却不耐烦走出,收回脚板所驾驭的宝剑,老气横秋地指着长生道:“小孩,你还是回家算了,我青峰是何等圣地,岂是你这般平庸之辈说来就来,我看你”
“慢着”那长者忿道:“小孩,可否借你身上小剑一看?”那双也颇为清明的眸子正直腾腾地看着长生身上的青风剑。
长生一脸漠然,却还是双手拱上小剑。
只见长仙右手抽出剑身,一道淡淡的青光划空而过,点点青光忽闪忽亮在锋锐的剑刃上。
“好剑。果真是好剑,即便是变小一倍,实力却比当年更盛。”长仙吟吟笑道。
“师傅,为何此处风云极速上升,是不是有异兽。”持剑小辈小心问道。
“呵呵呵,这你倒不懂了,这是青风,师祖初修道之时所用宝物,产自昆仑圣山,却融入血海的风之海妖之结晶,乃是我派之宝物啊。”长仙笑吟吟回头向长生说:“小孩,既能得此宝物,定也是有缘之人,倒是着宝物若能归还我派,我便收你为徒,修仙问道,如何?”
“好,我答应。”正说着,长生亦重重地磕头,心里甚是欢喜,暗暗发奋,终于踏入门槛了,日后誓要问鼎修仙。
小艾,母亲我不会令你们失望的,一定不会,等着我。
还有寒冰谷!
“哇竟是这般仙境,原来神仙住的地方可以是这么美丽。”
前方是一片静谧的竹林,透着阳光,能够看到散散碎碎的光斑。似乎阳光已被这满园的竹叶轻盈盈的扼杀到支离破碎,却显得这般的有生机。
长生紧紧地跟着长仙,在路上的时候,偶尔会有路过的弟子,都恭敬的唤他,道明师叔。
话说奇怪,这青峰山上以剑术闻名,却不见其有剑在身,那长长青衫在丝丝微风中吹拂过长生的双眼,留下了更多的神秘。
“叩叩叩”未走近小屋时就早已问道一股变幻怪异的气味,时而花香,时而酒香,时而刺鼻恶心。更为奇怪的是,在邻近小屋周围五丈寸草不生,土壤却光滑肥沃,不合常规。
“四娘,帮吾道照料此乳童一番,吾道先回去参加剑宗大会了噢,对了,着小孩身上带着本派的圣剑,你先替吾道保管。”说完道明腾云而去,留下长生看着满园花草带呆呆滞固。
五彩缤纷,彩蝶相应,在稍带金黄的阳光洒射下,却看不出有何之美,倒是一阵不安汹涌而来。那个一直未开门的小屋,像是有只站着尖牙的老鼠,躲在一个洞口舔着嘴角的鲜液虎视眈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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