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什么师傅

05.蓝盒镇魂曲

    “师傅,你没事吧。”甘程程拍了拍一直对着那张黑白照片喃喃自语的师傅。

    “怎么办?程程?”师傅将在照片前停留良久的脸突然转向了她,“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些难辨。”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博士对你会怎样?告诉给我,”她看了看正在一旁沏茶的粉黛莉,“还有给黛莉听。”

    “我也不知道。”师傅绝望地用手扶着额,整个人差点瘫软在中央控制台上。

    “茶沏好了,”粉黛莉伸出探测枪,发出一道反重力射线,两碗茶稳稳地旋转,直至降落在了中央控制台上的茶水盘上。

    “当初是哪个家伙,在博冈沃茨的总部还抓着我的手,跟一个强大得甚至无法战胜的对手洋洋得意地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甘程程把手掌轻轻放在师傅的手背上,“不要害怕…无论你是遭遇什么,我、老爷还有粉黛莉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师傅在这个柔弱的小姑娘手中似乎感觉到了某些力量,一股劲儿涌上心头,他那深锁眉头的双瞳突然流过些喜悦,脸上舒展开一道温柔的弧线,微微的往上翘,“看来我确实没选错旅伴,甘程程,我不得不承认,你是那样的非比寻常。”

    “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师傅捧起茶水盘上的瓷碗,仰头便将碗里的茶一饮而尽。“让我们来思考思考,然后去拜访,博士。”

    “那行,你得先告诉我们博士是谁,”程程用食指和大拇指的虎口卡起瓷碗,抬到嘴边,刚抿下一口,舌头便被烫的不行,“哇,这茶那么烫,你刚刚怎么一下子就喝下去了?”

    “我们时间领主的体质和你们地球人还是有点区别的嘛,”师傅朝程程笑了笑,“倒是话说回来,我们来回想一下,从上次无缘无故掉落到1938年的皖南开始,叶挺见到了博士,却被告知能靠我打胜仗;粉黛莉说一个男人让她等我和老爷去接她,说明这个人知道我有时间领主专用的飞船。紧接着日本将军塞到我手里一些东西,”他从兜里掏出来,那是和死去的那不勒斯?傲吉一样的水晶念珠。“之后我就差不多明白了,这是博士在召唤我。他设了个局来召唤我。”

    “哦?难不成就是他利用某种技术召唤了老爷,让我们到那儿去的?”甘程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睁大眼睛,惶恐地望向师傅。

    “嗯,他让日本军带走叶挺的孩子,让遗弃在那个时代的粉黛莉照顾小孩,顺便让她在山洞等我;”师傅顿了顿,略微沉默一下,“然后去叶挺那儿告诉他,我能帮他们打赢那场战争,致使我们刚到就被押往叶那儿去。当然,这小子,你不得不佩服他,知道我听见叶挺孩子被俘的事,会为了修复时间秩序而留下。”

    “哇呜,看来还有比你还机灵的人啊。”程程抿了口茶,又拍了拍师傅的肩膀。

    “是啊,他是很聪明,知道我会把叶挺女儿毫发无损地带回来,无须枪炮就能让日本军队撤回,还顺道拯救了个粉红色的戴笠客。哈,”师傅眼睛放光了一样,“博士,不得不说,是个非比寻常的天才,没想到他还活着…”

    “那他为什么要吸引你注意呀,是有什么事发生吗?”程程用手撑着下巴,坐在藤椅上,眨巴着水灵灵的眸子。

    “我不知道,或许是他遇到困难了,或许是他想我了,”师傅笑了笑,“他也是个整天驾着箱子满宇宙跑的时间领主。”

    “那我们怎么去找他?”

    “用这个,”师傅拿起水晶念珠,朝甘程程晃了晃,“我想,他交给将军这玩意儿应该是有原因的,毕竟这是时间领主的科技设备,只要用正确的波频破译,”师傅弯下腰去,利索地推开控制台下的一扇柜门,把念珠置放进去,旋开门侧的旋钮,“就能锁定方位了。”

    他站起身来,飞快地敲击着黑白纵横的键盘,然后在触摸板上点划拨刷,“时空坐标出来了。”

    “呵呵,真神了…在哪儿?”程程不相信一串念珠还能有那么大威力。

    “在那儿,”师傅把吊在一侧的显示屏扳了过来,他指着那个状似打着雨伞的,身着长裙的女子的地图轮廓,“英国。”

    “咚“沉沉的一声,绿箱子伴着”啾唰啾唰“的飞船引擎声降落在伦敦郊外的某处灌木丛里,周围长满了山毛榉。

    “1559年1月13号,英国伦敦,一个大时代到来的前夜。就在这一年,整个英国迎来空前的转折点,历史从这里拉开新的篇章,”师傅摊出扇子,给甘程程摇了摇,“这是非同寻常的一年。”

    “非同寻常的…一年?”程程听着有些不大对劲,回过头去,“为什么那个博士非得挑这一年让你来呢?”

    “我也不明白,”师傅挠了挠头,采下山毛榉的一段叶子,想转移一下话题来掩饰他的茫然,“看,这山毛榉多顽强,都到冬天了还不掉叶。”

    ——“啾咿唰~啾咿唰”老爷突然有动静。

    “师傅,”程程觉得不对劲,往对面一看,马上用力扯了扯师傅唐装的襟角,“那…”

    就在灌木丛的另一端,一座深蓝色的1950年代伦敦警察电话亭正隐在一株姿态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山毛榉后。

    “开玩笑?1950年的电话亭出现在1599年的灌木丛里?”师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

    “塌底驶?”师傅和程程好像意识到些什么,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奔向那个长得还挺清秀的蓝盒子。

    “嘎吱”突然蓝盒子的门慢慢地打了开来,师傅觉得有些蹊跷,便护住程程,示意她往后推去。

    随即,门开了。

    “你先别动,我去探探。”师傅轻声凑到程程耳畔说道,然后独自一人,蹑手蹑脚地走进蓝盒子,“啊——”

    “怎么啦?师傅?”程程连忙奔进去,“没…事吧?”她走进蓝盒子,发现里头也是比外边大。关键是,里面的中央控制器不断地循环播放着一段立体影像:

    那是个身着皮大衣内衬蓝色竖条纹西装的外国男子,蓬乱的头发,以及足以让任何人为他陶醉的大眼睛。

    “hello,hello(你好,你好)?”男子用拳头砸了砸控制台,”aretherebodyelse(那里有人吗)?”

    “ok,iuand,tardis(噢,我明白了,塔迪斯)”男子回过头来笑了笑,”earetroublethisti…suchaterriblebigtroubleallofthetiandspace(我们这回麻烦了…还是个关于整个时空的大麻烦)”

    “ok,ifogoverthisvideoi’veadeno,ithk,,andtrtbecaeyoukno,(好吧,如若有某人正在看我录制的这段影像,我想那一定是另一位时间旅行者。请帮我,相信我,因为你知道,)男子望向地板,苦笑了一下,”aanhoilldieafterfourkonogvoieverlies(一个将在四声敲响之后死去的男人永远不会撒谎。)”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甘程程把头转向正皱着眉头望向影像的师傅。

    “他就是博士,没想到重生后不仅样子变了,连性格也变了,变得我都有些都不认识他了,唉,过去多阳光开朗的年轻人啊,”师傅拿手旋了旋调试钮,不无惋惜地说道,“估计他是在这儿遇到什么仇家了,我们得帮他。”

    “那是自然的。”程程点了点头。

    旋钮旋至三分之一,影像也跟着快进了三分之一:

    “ok,thehgisiportant,(接下来的事儿很重要)ifoundthefailyofbloodgaga,idon’tknohotheyescape,theiraiistotakeaaybutiaatilord,thesttilord,ytyhetilordthetiandspaceforever(我又一次发现嗜血家族到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他们打算抓走我。但是我是个时间领主,最后的时间领主,可能你们当中没有人知道,如若他们夺走时间领主的部分是有多可怕。任何一点时间领主的微小基因,都可以永远地让整个时空改头换面。)”

    “iillbeahuanaga,bythechaleonsystetardis(所以我将再次化身人类,靠塔迪斯的变色龙系统。)”男子的眼神里突然流过一丝忧伤,”ypastpanioohelp,butthenshehasleft,iantyou(我过去的同伴曾经帮助过我,但是之后她离开了,所以我希望你),”男子望向师傅这边,”toakeupthesedays,,beexterated(只要在伊丽莎白一世成为贝丝女王之前这些日子唤醒我就行,否则嗜血家族可能会通过侵占女王的身体从而命人搜寻我。到那时,整个时间线就将面临毁灭的危险了。)”

    “reberthisatch,itis(请记住这怀表,他就是我)”男子指了指台上放着的怀表。然后唰地消失在空气中。

    “师傅,为什么这人尽讲些英文啊?你不是说老爷可以翻译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语言吗?”程程在一大堆英文单词的狂轰滥炸下摇了摇脑袋,向师傅问道。

    “因为这座塌底驶已经把这个世界调频成现代英语的世界,而老爷的翻译代码要通过她的访问权限才能进入,把这个世界翻译成中文。”

    “哦…不过当务之急,我们得找到这个博士才行吧?”程程虽然听不大懂那些语速过快的语言,可毕竟还是大概明白的,“师傅,他是说那块怀表能救他吗?”

    “嗯,你说的对,”师傅皱了皱眉,“他为了躲避一伙嗜血家族的追踪,用变色龙系统变回了人类。要在伊莉莎白一世加冕之前交给他这个表,让他变回原形。”师傅轻轻启开那个镌刻着各种圆形图案的银饰怀表,一湍神秘的金黄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出,飘散在空中,化作漫天尘埃。

    “那接下来咱们去哪儿?”程程摇了摇师傅的手臂,“拯救博士,还有宇宙?”

    “嗯哼,咱们该去老爷那儿,我可以通过控制台下面的那个定位柜子查出博士的具体位置,然后把怀表交给他。”师傅拿起怀表,在手心里掂了掂,“咱们走。”

    两人才刚走出蓝盒子的房门,便惊讶地发现绿箱子在不远处的山毛榉下“啾唰啾唰”地若隐若现起来,

    “老爷怎么自个儿跑了?”甘程程瞪大了眼睛,不过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想我们被发现了,飞船被人挟持了。”师傅不无忧虑地望着消失的绿箱子。

    “那就是说这个蓝盒子很快也会”程程突然露出惶恐的表情。

    “快快,”师傅拍拍程程的肩膀,“关上门!我们今天来开开另一台飞船!”

    师傅奔上中央控制台,使劲推抽加速的弹性绳索,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啊,真是,”师傅便拨弄着台上各式各样的红绿按钮,皱了皱眉,“怎么那么多按钮?直接改触屏的不就得了?小年轻,就是非主流。”

    “师傅,我听到飞船发出嗡嗡的声音!”程程发觉这个蓝盒子似乎也给冥冥中某种神秘的强大力量操纵了。

    “我也听到了,但是他们觉得玩得过我吗?黄毛小子们。哈!”师傅在滚珠轴系上移了移,抽出小棍儿敲了敲铃铛,“还好有这铃铛,感觉不错。”他笑了笑。

    飞船神奇般地停下了“嗡嗡”的声响。

    “蓝盒子…安静下来了…”甘程程演说,而绅士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就是博士,那个他们俩在苦苦寻找的博士。

    “咱们快过去。”师傅拉着程程的手,向“公牛”酒馆急速奔去。

    酒馆的门前来听绅士演讲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大多都是中世纪上流人家的富太太和一些洋娃娃似的贵族少女。

    “女人们,你们知道吗?爱情,有谁真正懂得爱情是什么?海枯石烂,地久天长吗?不,爱情是春天里花开的一瞬,是偶然间碎落一地的瓷片,是无法再从来的涓涓细流。”绅士说的唾沫横飞,摘下了脑袋上的礼帽,凑近一个人群中听得正入迷的金发女郎,露出迷人的微笑,“可是我们没有人会真正明白…”凝视良久,绅士估计时候到了,用手捏了捏女子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下去。

    “那个博士…成了情圣?”程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们有必要找他谈谈,”师傅摇了摇脑袋,“现在的年轻人啊。”

    还没等两个人上前,吻了少女的绅士稍一抬起头来,便遭到从人群中窜出来的几个大汉一顿毒打。

    “爱情的力量是正义而又温暖的,你们这是在毁灭一段旷世奇缘。”绅士便被毒打便辩解道。

    “叫你敢动我们家小姐!穷酸鬼。”其中一个光头大汉捏起绅士的一边脸颊,然后重重地拍了几下。“小姐,咱们走。”

    绅士眨巴着幽怨的大眼睛,伸出手去想触碰到正准备离去的女郎。

    因为被他吻过而早已脸色绯红的少女跟在大汉们身后,不时地回望,突然偷偷扔了个戒指,用唇语跟他悄悄说了几句。

    就在一顿毒打后,人群中的太太们都纷纷争着上前,一边询问他有没有事一边往他的波乐帽里使劲塞钱和首饰。

    “女士们,今天我就将离开,明天不知到何处,如同浮萍一般。不用挂念我,你们需要我是,我便会随波逐流,来到你们身边。”说着,绅士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公牛酒馆里头。

    师傅和甘程程跟了上去。

    “皮耶鲁给我来一大杯啤酒,我失恋了。”酒馆柜台上,此时正使劲用白手帕擦拭着铮亮的酒杯的大胡子老板,突然仰头一笑,

    “我们的大众情人也失恋了?”

    “少问那么多,上酒就对了。”绅士继续揉搓着他被人踩了几脚的背部。

    “话说你有钱买酒吗?上回在康斯顿摩卡,你跟麦斯威尔那个老金牙赊了半个月的账,弄得那老头拿柴刀说要剁了你,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老板,你要是想喝免费酒,还不如去麦斯威尔那儿再赊半个月账。”

    “少废话,老子有的是钱。快上酒,”绅士随手拿起酒桌上的炸鱼条,蘸着蛋奶酱吃了几口。“话说这玩意儿挺好吃的,皮耶鲁,你做的?”

    “诶,乱吃干嘛?刚刚上个酒客留下的。”

    “好吃就别浪费嘛。老子要是有下辈子,一定顿顿吃炸鱼条蘸蛋奶酱。”他舔了舔尚存点蛋奶酱的手指。“快上酒!”

    “兄弟,”师傅冷不防地窜出来,突然坐到绅士身旁,“我有点事先跟你谈谈。”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绅士手里的酒差点溅落出来。

    “没时间解释了,”师傅从兜里掏出那个刻满圆形图案的银色怀表,递到他手上,“你得自己亲自打开它。”

    绅士狐疑地望了望他,放下酒杯,仔细端详起这个怀表,“看上去倒是挺值钱的,”他抬起头来,笑的像孩子一样,“你是哪家的夫人派来的?是那个叶玲娜?还是那个罗斯?”

    “是一个叫做塔迪斯的姑娘,”师傅打量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小瘪三,不敢相信这就是化作人类的博士,“她给你的。”

    “塔迪斯?”绅士继续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怀表,“不记得了,有这姑娘吗?”

    “有,怀表可以告诉你一切。”师傅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怀表,“打开它吧。”

    “打不开啊,”绅士将手指插进怀表表盖的缝隙里,使劲往外撬,却如何都打不开怀表,“这表坏了,我不要了。”绅士把表扔回到师傅身上,开始喝起了酒。

    “师傅,怎么他打不开呀?他不是博士吗?”甘程程突然从后头窜了出来,向师傅问道。

    绅士似乎意识到这漂亮姑娘的存在,借着酒劲开始吟起诗歌,

    “冬日的暖阳,常青藤缠绕着山毛榉;

    美丽的姑娘,眸子如同月亮般明亮;

    哦,那静美的脸庞,充满东方的浅黄色气息,写满了生活的意义;

    告诉我哟,姑娘,

    你是否来自我的未来之时?”

    还没等甘程程脸变得绯红,师傅便一把上前,给绅士赏了那么一巴掌,

    “不对啊,笨蛋,怀表是按的啊!”他发觉有些不对劲,把怀表扔回给绅士,“摁那个揿钮。”

    绅士已经开始醉的不省人事,“咚隆”一声便摔落在地,躺卧在那儿,睡着了。

    “约翰史密斯!你这家伙,每次都在付账前睡着!”老板皮耶鲁回过头来怒斥师傅两人,“你们是他的朋友吧,帮他付账,否则就别想离开这儿。”

    “付账?”程程惊慌失措地翻着绅士的衣服口袋,突然看见那个波乐帽,“那里头的钱够了吧?”

    皮耶鲁看着帽子里的钱,一股脑倒在酒桌上,欣喜若狂地笑着,“够了够了。”

    师傅和程程于是一人扶起绅士一侧,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皮耶鲁喊住他们,递过去帽子和一张纸条,“这张东西是他的仰慕者吧?”

    师傅和程程收过来一看,差点吓得说不出话来,

    “elizabethtudor(伊丽莎白都铎)?”

    “怎么他就撞上伊丽莎白一世了嘞?待会儿影响了历史我就不好交代了。等一下到博士的塌底驶里,我们得让他尽快恢复,然后结束这混乱的一切。等一下…”师傅和程程扶着酒醉的绅士约翰史密斯向蓝盒子的藏匿处走去。“你有没有发觉,我们刚刚来到小城里之后,一直听到的都是中文,也没有人在意我们的衣着,那就说明…”

    “说明什么?”程程露出惶恐的神情。

    “老爷得到了翻译系统的访问权限,也就是说老爷回来了这儿,不过这不可能啊。”师傅也惶恐地望向了甘程程。

    他们扶着绅士,很快跑到了城郊外的野草丛中,风信子还在摇曳,可是蓝盒子已经消失了。

    呆在他们面前的,是师傅的绿箱子。他在寒风中发出了“呜呜”的奇怪声响。

    “是怎么了?难道是,我明白了,”听着老爷似哭非哭的幽泣声,师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塔迪斯用瞬间置换技术,把自己转移到敌人飞船上,换回了老爷。”

    “蓝盒子危险了,我们得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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