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两人互相猜疑了半天，好不容易送走浩王爷，弃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浩王爷在怀疑她把玉偷回来，幸好她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一个事实，一个昏迷中的人如何偷东西？
即使醒过来后发生的事，也偷不了，他也知道皇宫近日来守卫有多么森严。
一看外面天色，天也要快黑下来了，弃儿轻叹，从明日开始，她决定不再睡懒觉，要好好练功。
不然的话，她还真没能力要跟浩王爷的势力作对呢。
墨玉轻轻地走进来，默默地站在望着天空出神的皇后娘娘，半晌才道，“皇上今晚不过来了，姐姐你饿不？饿了玉儿就准备晚膳吧。”
晚膳？
弃儿转过头，不由得失笑，似乎才吃了没多久吧？
她摇了摇头，“我想出去走走，迟一点再上晚膳吧。”
“这个——”墨玉为难，皇后若是吃不饱，皇上会怪罪，她很难做耶。
弃儿脸一板，“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墨玉无奈地拿了一件大红披风，然后和小喜子前后一同走出了宣室殿。
刚走出来，就有人来阻止她散步的决心了，两个侍卫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参见了皇后娘娘之后，十分有礼貌地说，“皇后娘娘请回，皇上有令，你不可踏出宣室殿一步，这宫中随时会有刺客，影响了皇后娘娘的安危，属下没办法向皇上交待。”
弃儿的眉头皱得深深的，皇上有令？皇如月在搞什么鬼？用这种方式将她禁足？
她可是大病初愈的病人呀，他这头才对她深情似水，转过头就将她禁起来，当她是犯人一般？这是什么意思？
弃儿的怒意忍不住腾地冒了起来。
她压抑着怒意道，“本宫想到花园里走走，这也要经过你们同意？”
小喜子怯怯地拉拉了弃儿的长袖，低声说，“这是冷统帅的手下，皇后，咱们还是不要得罪他，平妃的人咱们得罪不起。”
弃儿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睨着那两个侍卫。
侍卫一副公事公办地表情，“属下只是按皇上的话办事，请皇后谅解。”
弃儿冷淡地说，“本宫下定了注意，是非散散心不可了，两位大人若是不放心，大可跟在本宫后面。”
“皇后娘娘……这……”他们脸露难色，拿弃儿的坚决无可奈何。
弃儿轻哼一声，对墨玉他们道，“咱们走，就不信他们能拿本宫怎样。”
正想向前走去，其中一个伸手一拦，用佩刀阻止了她的去路，弃儿眼眸轻抬，眸中尽是怒火，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位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对本宫动手？”
“属下该死，只是皇命难违，还请……”
“是平妃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弃儿脸上一片肃杀之意，侍卫看在眼内也是一惊。
“是皇上……”
弃儿打断了他的话，“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本宫自会向皇上交待，不用你们难做，若是你们再放肆，阻碍本宫的去路，就小心你们的脑袋。”
侍卫吓得不敢再回话，却也没有退走让出一条路让弃儿走过去。
弃儿沉声道，“小喜子，为本宫开路。”
“皇后娘娘……”冷若烟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请不要为难他们了，他们只是在执行皇命。”
弃儿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说，“原来是冷统帅。”
冷若烟颔首，道，“属下现在不是统帅了，宫里的一个普通侍卫。”
弃儿冷笑一声，“一个普通侍卫也敢挡本宫的路，看来你们的胆子真不是普通的包天。”
“属下不敢！”
弃儿冷冷地叱道，“闪开，不然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说完，小喜子帮她推开了侍卫，三人大咧咧地花园走去，冷若烟和其他二人知道皇后娘娘是在给他们颜色看，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
弃儿笑道，“玉儿，本宫怎么觉得这花园里的花开得好灿烂，好美。”
墨玉附和道，“娘娘，你太久没有到花园，许见没见到这样的美景了，所以才会觉得特别。”
小喜子也陪着笑道，“若是娘娘愿意，我们天天陪娘娘出来走走，总比老关在宣室殿好啊，多走走对身体也好。”
弃儿讶异，“你们也觉得本宫的身体不好是因为被关着吧？那冷统帅不让本宫出门，估计是想害本宫了？”
墨玉掩嘴笑。
冷若烟在后面接过话，“娘娘言重了，属下只是……”
“皇命难违？”墨玉接过冷若烟的话，轻叹一口气，“皇上那么疼爱娘娘，又怎会害娘娘呢。”
弃儿微笑，墨玉真是儒子可教，十分有前途，跟她久了，也知道说一些讽刺人的话，不是那个害羞怕事的小丫头了。
冷若烟被嘲弄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沉默着走路，另外两个已经领教了皇后的厉害，更是噤若寒蝉。
不知不觉走到了榭香阁，榭香阁甚是热闹，明明是拜祭小皇子，怎么反倒像是庆宴会。
弃儿忍不住皱眉，驻步不前，小喜子见此情况，识趣地说，“娘娘，要不要奴才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弃儿豁然开朗，平妃不是悼念自己的儿子，而是借此机会来挽留皇如月的心呀，好无耻的女人，连儿子的死也利用，弃儿对平妃更是鄙视了。
“娘娘？”阴晴不定的神情，墨玉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弃儿淡淡地说，“一起进去吧。”
“皇后娘娘……”冷若烟阻止。
弃儿抬眸，眼底是一片冷凝，“你是什么身份，一而再阻止本宫？”
“……”冷若烟哑然。
“小喜子，带路。”墨玉眉开眼笑地说道，只觉得弃儿真的很有皇后的威严，心中顿时十分高兴。
三人走了进去，本来声乐齐响，弃儿的到来分明让她们微微一惊，她向皇上行了礼，然后坦然地接受了众人的行礼。
皇如月眉头轻蹙，可还是离开了座位迎了上来，“你怎么来了，让不通知朕一声。”
语气虽是责怪，却有着很明显的宠溺，他说着还用手忍不住往她额头一放，然后才点了点头，“温度很正常，来，今日祭拜小皇子，为了让平妃高兴，这些乐队和舞娘专门请进宫来哄平妃高兴，你也来看看。”
弃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皇如月的手，淡淡地说，“皇上和平妃的感情真是好。”
皇如月笑了，蓦地又捉住她的手，紧紧的，不给机会她甩开，继而低声说，“弃儿，你吃醋了？”
弃儿耳边一股微热，若无其事地任由他拖到众人瞩目的位置坐了下来。
平妃本来就坐在皇如月左右，而弃儿来了，恰好就坐到了他左侧，这妃子本来就不应该跟帝后平起平坐，而平妃也不自觉一点。
弃儿微微一笑，“皇上，臣妾可不可以先去给小皇子上柱香？”
皇如月颔首，“好，平妃你领皇后去吧。”
平妃也含笑点头，“皇后有心了，请。”
她和小秋走在前面，墨玉跟着弃儿一同绕过了热闹的人群，走向了偏爱僻一点的园落。
檀香袅袅……
离开了皇如月的视线，平妃的脸色马上变了，并没有好脸色给弃儿。
墨玉代替弃儿点燃了香，上了香，然后弃儿正了正容，站在牌位前面喃喃自语，“下辈子投胎不要投到帝王之家了，做普通人的儿子，会快乐许多，也会长命许多……”
闻言，平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等弃儿拜祭完，她这才说道，“柳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讽刺我吗？还是指我的儿子被我害死？”
弃儿笑而不语，淡淡地望着平妃。
平妃被望得心虚，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起来，话未说，眸中已涌上了一汪泪泉，看起来凄戚万分，“皇儿的死我也痛心万分呀，做娘的又怎会不难过不伤心？可是我能做些什么？能做的也做了，害皇儿的人我也处置了，为了皇儿，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活得开开心心，你还想我怎样？若是皇上让我跟着皇儿死，我马上去死！”
说得十分动情，连墨玉听了都忍不住为之拭泪。
平妃说得声竭气哑，弃儿却一点都不动容。
她轻轻地笑了出来，“平妃，不管你是真难过也好，假伤心也罢，你觉得对得起自己的儿子就好，与本宫无关，本宫只是与小皇子有缘，怜惜他年幼就没了，才会来上一柱香，现在事已完了。”
平妃眼底闪过一抹怨恨稍纵即逝。
“皇后娘娘……”平妃喊住了正要离开的弃儿，施施然走到她的面前。
弃儿警剔地望着她，“你想怎样？”
“皇后娘娘，你别太得意，别以为自己中个毒，把皇上的心夺了过去你就很得意，现在我失去了孩儿，皇上的心虽然还在你那，可他也会因此怜惜我，不用多久，皇上就会宠回我，到时你这个皇后失宠了，看你怎样当下去。”平妃逼近了弃儿，在她耳边轻轻地着。
闻言，弃儿气极而笑，她尖酸刻薄道，“帝王的心本来捉摸难定，就算我失宠算不了什么，可是我的师姐，你的姿色也不同以往日，就算皇上变心，恐怕也与你无关吧？”
平妃气结，“你……”
弃儿下巴一抬，“还有话说么？若没有，本宫就要回去看表演了，平妃今日请来的人真是多才多艺呢。”
……
平妃突然笑了出来，她再逼近了一点，不怀好意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皇上这么轻易就原谅我很不可思议？”
弃儿愕然，不解地望着她。
平妃又说，“我明明犯了死罪，可是皇上也赦免我的罪，那是我知道他的心理，知道他该在什么时候动怒，又在什么时候心软；此时只有我们几人，若是我突然受伤，你说皇上还会不会握着你的手，在众人面前调情呢？”
弃儿更愕然了，不知道平妃到底想做什么，她沉着气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既然这里没其他人，不用演戏了。”
平妃脸上的笑容更魅惑了，像妖精一般，也像一股邪恶在蠢蠢欲动……
她缓缓地向后退，一直后退……
弃儿更是疑惑了，她不耐烦地说，“平妃，有话快说，本宫没空跟你一直耗下去——”
话音未落，只听得“砰”地一声，平妃竟然用脑袋去撞石柱，撞得额头流满了血，小秋本来在门口，现在跑了进去扶起平妃，“娘娘，你怎么了？”
弃儿没想到平妃会这样做，更是猜不到她到底想怎样，忍不住说，“你……”
平妃却是笑了，她在小秋扶中，血从她的额汩汩而淌，显得她的神情很阴森可怖。
墨玉吓得掩着脸，不敢看下去，平妃娘娘竟然要自己撞柱子，她是不是疯了？
“柳弃儿，跟我斗，你太嫩了。”平妃清脆地笑了，根本没有流血的痛苦，似乎撞柱的人是弃儿而不她一般。
弃儿摇头，“就算要斗，你也不用这样自残……”
平妃哈哈地笑了起来，很张狂，“皇后，你太自恋了一点，小秋，娘娘我是怎么受伤的，你知道怎么说了吧？”
小秋颔首，“奴婢知道。”
平妃又道，“好，你把我打晕了，然后接下来知道怎样做了？
“奴婢知道，娘娘放心。”
弃儿睁大眼睛，听着她们的对话，直到平妃被小秋一掌劈晕，然后突然明白了——平妃故意自残来冤屈自己害她！
墨玉忐忑地低声说，“娘娘，外面来了好多人，好像皇上也来了。”
弃儿淡淡地看了一眼晕过去的平妃，还有仇大苦深的小秋，“她们主仆这么喜欢做戏，这场戏就让她们做下去，咱们走吧。”
小秋已嚎一声，扑了出去，跪在了正被人通知而来的皇如月前面：“皇上，你要为娘娘作主！”
皇如月皱眉，看着淡然向他走来的弃儿，问道，“发生什么事？你不是跟平妃一起上香么？”
弃儿微笑，“是啊，然后看了一场好戏。”
皇如月还没问是什么好戏，小秋又哭了起来，分明是在等着皇上问她来龙去脉。
果然，皇上陛下不胜其烦，问道，“你快说什么事，老是在哭，是不是要朕叫人打你一顿才肯说？平妃呢？”
小秋说，“皇上，刚刚平妃不小心说话冲撞了皇后娘娘，结果皇后娘娘不但掌掴平妃，还把她推在地上，结果平妃，她，她的头撞了柱子，现在晕迷不醒，还流了好多血……”
“你胡说！”墨玉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是平妃自己撞墙，关皇后娘娘什么事？
她也跪在皇如月前面，为弃儿分辩，“皇上，根本不是这样的，是平妃自己在哭，然后突然撞墙，皇后娘娘连碰都没有碰过平妃，哪来的推撞？是小秋说话诬蔑皇后娘娘。”
小秋苦大仇深地说，“你是皇后娘娘的宫婢，当然帮着皇后说话，现在平妃晕了，你们怎样说都行了，反正我一个奴婢说话是没人信的了。”
“你——”墨玉气结。
弃儿淡淡地说，“玉儿，别说了，你打不够她打，说肯定说不过她的。”
小秋哭道，“皇上，奴婢说的句句实话，请皇上明察。”
皇如月拖住了弃儿的手，面对小秋的声色俱泪已经很不耐烦了，“平妃现在在何处？”
“平妃她昏迷不醒啊，皇上。”小秋哭得更厉害了。
皇如月把目光转到弃儿身上，“真的？”
小秋站了起来滚了回去，很快就把平妃抱了出来，众妃嫔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都不由得哗然。
牵着弃儿的手突然松开了，皇如月走了上前，只见平妃额前的血已经干了，脸色却是苍白得厉害，他接过了平妃，走到弃儿面前，眼底一片幽暗，神色阴晴不定。
“皇后，小秋说的可是真的？”皇如月声音沉了一些，喊着她的称号，态度突然冷淡了下来。
弃儿神情自若地微笑，回视着他，“皇上，你认为小秋说的话可是真的？”
“不然，平妃的额头怎么会流如此多血？”皇如月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平妃。
弃儿笑意盈然地说，“墨玉不是说了么？平妃自己撞的墙啊，皇上你到底是相信墨玉的话还是小秋的话？”
看见她这样吊儿朗当的态度，皇如月脸色一沉，“皇后，人命关天，你认真给朕解释，朕会相信你的。”
弃儿唇瓣牵开了一丝淡淡的嘲意，相信她？若是相信她就不会松开了牵住她的手；若是相信她，就不会听一个宫婢在废话。
她说，“没什么好解释的，臣妾不知道平妃怎会撞墙，也没有做过任何事，这样，皇上相信么？”
皇如月深深地望着她，抱着平妃的手更紧了一些，良久，他的薄唇终于吐出三个字，“朕相信！”
说完，他抱着平妃离开了众人，也离开了弃儿的视线。
小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跪在那当场愣住了，平妃本来就是希望皇上因此处罚皇后的，可是皇上只是抱走了平妃，那她该怎样把戏唱下去？
墨玉冷冷地说，“你家娘娘已经被皇上抱走了，你还不快跟上去，继续向皇上告状呀，说皇后怎样虐待你家娘娘，再说夸张一点呀。”
弃儿淡淡地说，“算了，玉儿，咱们回宫，今天这一趟本来就是不应该出来的。”
墨玉狠狠地瞪了小秋一眼，“是的，娘娘。”
王美人抱着小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弃儿后面，她道，“皇后，你不必恼怒的，众所周知，平妃用这样的手段来占据皇上的心很久了，她的花样层出不穷，偏偏皇上人太好，总是这样上当，以前每次皇上有了宠爱的妃子，都会被平妃想办法搞破坏；不过看得出皇上很宠爱皇后，所以平妃这次绝对不会得逞了。”
弃儿不着痕迹地扯开话题，她微笑，“哟，这是小公主吧，红嘟嘟的脸蛋好可爱，这双黑亮的眼睛像足了王美人，将来肯定是美人儿一个。”
王美人一双眼笑得像弯月一般，弃儿赞叹一声，做了母亲的王美人比她初次见面的时候更美更有韵味了。
王美人笑道，“若是娘娘喜欢，臣妾可以每日抱韵儿到宣室殿陪皇后你的。”
弃儿逗了一会小公主，只觉得心情有点心烦意乱，虽说她拼命安慰自己，不要被平妃影响情绪，最终还是被影响了。
王美人察言观声，笑意盈盈地说，“皇后娘娘放心吧，快要跟皇上出宫南巡，到时候跟皇上好好培养感情，生个皇子，皇上的心就会完全在你这里了。”
弃儿淡淡地说，“王美人这样说，一点都不怨恨？”
王美人娇媚的双眸突然黯然了下来，“皇上没有喜欢过臣妾，臣妾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你还进宫为妃？”
弃儿把小公主交给墨玉抱着，两人缓缓地向花园走去，王美人道，“不是臣妾要进宫，而是臣妾的父亲非要我进宫当妃为后，以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和力量，这个皇后之位就算是轮到我，也不会轮到平妃的。”
是啊，平妃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只是靠着自己那点聪明和机心才会得到皇如月的宠爱的，本来皇后之位是非王美人莫属了，没想到杀出一个柳弃儿来。
看来，皇如月也知道万一王美人当了皇后，那王太傅的势力更是助长了，于是才把自己牵进了这后宫的是非当中。
苦笑，没想到师傅把她当成棋子，皇如月也把她当成棋子啊。
那么他说的那些话，她也不能当真了吧？
也许那些话，他对许多女人都这样说了。
苦笑更甚了，她问道，“那你恨我么？”
王美人笑了，她点头，“若是说不恨，皇后也不会相信，对吧？”
弃儿问，“既然恨，为何还要跟我靠拢？难道不怕我害你？”
王美人摇头，“皇后若是答应跟臣妾联手，平妃就不是咱们的对手了，臣妾有朝堂的父亲做靠山，而平妃有的不过是一个小皇子，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跟我们对抗？”
弃儿笑而不语，这个王美人一向是花瓶的状态，没想到心机也会这样深，看来能在后宫之中安然生存下来的女人，都不可小看了。
她不着痕迹地给墨玉打了个眼色，墨玉马上会意，“娘娘，你还没有用晚膳，是时候回去了。”
王美人笑道，“还打算请皇后娘娘到臣妾那用膳。”
弃儿说，“下次吧，墨玉，你扶着我，站得太久，头很晕。”
王美人说，“臣妾不打扰皇后了，告退了。”
王美人袅娜的背影离开了弃儿视线，墨玉这才有点担忧地说，“姐姐，皇上刚才的神情很可怕，他会不会生你的气了？”
“回去吧，我困了，别想那么多。”弃儿若无其事地说。
“可是——”
刚刚皇上抱着平妃那神情，分明对平妃紧张万分啊，她真的为姐姐不平，这个平妃太可怕了，姐姐是皇后，她也敢公然这样陷害。
皇上也是的，姐姐那么善良，又怎会去推倒平妃？就算要推，也是平妃推姐姐好不好？
弃儿没好气地笑了，“墨玉，若是有事，刚刚皇上就罚我们了，放心吧。”
墨玉点头，望了望左右，“咦？那冷若烟呢，刚才不是跟着咱们吗，什么时候不见的？”
弃儿淡淡地说，“你以为皇上怎么会出现得那么快？是他报的料，现在平妃成功带走了皇上，他当然继续暗中跟踪我们了，哪敢这么光明正大？”
墨玉气愤地说，“太可恶了，他们狼狈为奸，迟早会有报应。”
弃儿轻叹，“别那么多废话了，快回去吧，娘娘我快要饿晕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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