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山逍遥传

第四章 八宝战兵与出云轻骑

    是夜县令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里面一片喧闹欢乐之声,夹着不少琴声萧声鼓乐声。忽然有一声怪里怪气的“王母娘娘福寿安康”原来是里面一大群人在看着唱戏。

    县令府大得非常,分了前院和后院,前院分为主厅还有数个客厅。厢房无算,后院却只有寥寥的数间房子。此刻后院却只有数盏灯火亮着,热闹的都是前院,大红灯笼把前院围了个遍,奴仆宾客在前院往来走着络绎不绝,客厅里喝彩声,猜枚声笑声不断。而主厅,却是钟鼓琴箫交集的霏霏之音,是县令大人特意邀请而来的回乐红怡院的十二乐姬在歌舞。

    一个叫平伯的侍卫守在县令大门。平伯虽叫伯,却只是个二三十的年轻人,身体机能正常的很。他侧耳听着里面的歌舞,想着里面的情景,身上一阵燥热。心想“这些大爷真会享受”而自己只能守在这冷清清的大门,命运真不公平。而他其实有一个今天不用守大门的命运,是一个叫胡北原的人硬生生坏了好事的。心中对胡北原一阵咒骂。

    本来逢喜庆的日子,府上的侍卫都可松懈一点,可以照着喝酒吃肉取乐,这次府上那个老不死的就快死的儿子成亲,大家都指望着可以逍遥一番。今早侍卫们也不巡守了,聚在一起在偏厅里赌钱玩。谁知那个胡北原迎亲回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闯进偏厅一下就把赌桌翻了。喝道“还玩,全府紧严戒备。三人一组,全天来回巡守,遇可疑人物立刻擒下”当场就有两个人跟他闹翻了,胡北原一人甩了他一个耳光,说“莫以为不知道你们想什么。今天谁也不要指望玩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全都没好果子”

    平伯哼了一声“这个胡北原,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姐姐是县令的正妻才敢这么呼呼喝喝吗,要是论武功,府上谁比他差,偏生县令大人就是对他信任得紧。真是让人搞不懂”

    县令大人有正妻和小妾各一。小妾是五年前红怡院最当红的乐姬。而正妻正是胡北原的姐姐胡见霜,今夜成亲的正是胡见霜唯一的儿子。不过胡见霜一向深居简出,平伯也没见过几面。

    平伯今天一直守住大门。今天来了好多人啊。有回乐县的数位富商,还有和县令大人交好的数位大人。光侍从小厮就来了快二百人。贺礼也是一担一担的,玉翡翠,金锁子,银屏风,看得他眼花缭乱。无论只是帮忙挑贺礼的脚夫,还是奴仆都被请进去吃喝玩乐。只是平伯一个人守在这大门。

    除了那新娘和那快死的小子拜堂时候严肃安静了一会外,整个前院都是欢闹的,平伯现在听着主厅乐声。一段歌舞曲分初起,渐生,高氵朝,将消,终章五个阶段。此刻主厅之乐已过高氵朝。处于将消,歌声平缓若有若无,歌舞即将结束。一会后,终于余音袅袅的停下了。

    门缓缓一开,一条黑影偷偷摸摸的摸了出来,鬼祟之极。他一见平伯,立刻面上堆欢的说“平兄弟,给你捎瓶酒喝”他左手挂着一个酒埕,还揪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平伯凝神一看,是膳房丫环小翠。

    平伯接过酒埕,对那黑影道“王管事,你会有这么好心给我捎酒?我看你是要带这小妞去哪风流快活吧”

    王管事道“兄弟看出来了啊,哈哈”平伯看着小翠,只见她无动于衷,秀丽的脸庞上双眼却木然无神,既不说话也无表情,仿佛一个温暖的身躯中被人抽干了灵魂。

    王管事道“怎么今天还要守门啊。进去玩啊”

    平伯道“也不知那胡大管头中了什么邪,非得要全部侍卫值班,不说了,不用侍候县令大人了吗,里面这么多人你也敢走开”

    王管事道“里面果然忙极,但如果不忙里偷闲一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歇息。县令大人那边。”他忽然露出了奇异的笑容“却暂时不需要我们服侍了,他把我们这些服侍的人全都赶出了主厅。只留下了身份尊贵的客人还有那十二乐姬。又紧紧地关上了主厅大门。嘻嘻,里面干什么我可不得而知,反正不会很快结束的”

    平伯嘻嘻的笑了起来,说“那县令大人们的确是在办正经事啊”

    小翠仍旧木然无半点反应,在平伯印象,小翠平素与人相处挺能聊天的啊。虽然对男子都是腼腆,但这样的神情却着实奇怪,而且她怎么跟王管事处在一起了。从来没听说过。平伯奇道“小翠”

    小翠木然不答,王管事抖了抖她,依然毫无反应。王管事扇了她一巴掌“哑巴了啊。还是要在兄弟面前丢我脸啊”小翠才慢慢说声“嗯”

    平伯急忙道“王管事何必这样,这不是唐突了佳人了吗”

    王管事道“这些小娘们一个个平时只会装正经,平兄弟我告诉你,这些女人平时一个个高傲得很,无论你对她怎样好,仍旧对你不理不睬。哼其实只要拿住她们把柄弱点,一个个的还不是要照样乖乖躺在床上陪你玩,不一样是骚货一件”

    平伯皱了皱眉头,仿佛明白了什么。

    王管事道“平兄弟,时间紧急我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喝酒”说完揪着小翠匆匆的闪过对面小巷。

    平伯见他走远,呸的一声,道“臭狗贼,自己府上的人也下手”

    平伯打开酒埕,骂骂咧咧的喝了一口,淡淡的没什么味道,骂道“这什么酒屁酒,一点味道都没,人不是个东西酒也不是东西”但左右无东西。也就将就着喝。

    过了一段时间,主厅里果然一直再没有什么大声响。到是小声私语,男欢女笑的声音不断。丫环婢女走过去都是红这脸赶快走开的。

    就在平伯昏昏欲睡之际,忽然脖子一凉,一把刀悄无声息的架在自己脖子上,平伯陡然一惊,满身睡意尽去,刀山寒光凌烈,平伯有点惊慌失措,这一刀要是稍稍一削,自己就得无命。

    “我是前门侍卫平伯,别动手”平伯慌道。他忽而想起胡北原回来时候的表现,忽而全身一凉,难道是胡北原这混蛋在外面惹下什么厉害对头,但也别祸及池鱼啊。

    “就是留着你有用,不然你还有命在吗”对面握刀不稳,似乎也是紧张之极,平伯有点担心他一不小心切断自己的咽喉。“跟我走吧,你长在这县令府,我们有些事问你”听那意思似的确是府上对头,但泄露府上之事可不是小事,平伯在犹豫。

    但只觉脖子长刀轻提了一下,那人说“但愿你识相点,不然老子也要开这个杀戒了”平伯听闻这个话语里的血腥味道,才连忙说,“我走,我走”

    这人一路还是用刀挟着平伯走的,他们缓缓的走进了对面的小街。从这个小街走了一段,眼前忽然开阔了,右边是一间古旧的小栈,里面是没人的,平伯知道,因为这是县令府里的人玩弄小娘们时常来的地方。这人挟着他推门而进”

    里面的一人往门口一看,笑道“小子不错,挺能干的,哼与我料的不错,教了你半天的武功,这县令府上的小狗们都已经不是你对手了。”这人微微一笑道。“多谢你教我功夫了”那人笑道“怎样,我刚才教你吓唬人的话能派上用场吗”这人道“嗯,把这人吓得声都不敢多吭一句。”那人哈哈大笑,这两人正是梁逍遥与齐二。

    平伯心惊胆颤,实在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怎样对付自己。梁逍遥一抢他手里酒埕道“小子有好酒啊”也不抹拭,直接喝了一口,皱眉道“什么酒,一股马尿味道”

    平伯被他这行为吓得不轻。但他定神看了看眼前的一幕,立时惊得合不上嘴。

    这是县令府玩女人的地方,装饰自然是回乐红怡院的标准规格。只见偌大的房子里,摆着一张挂着红纱丝绸床帘的床,一张大桌在屋子正中,桌上数个烛台,旁边书桌书架,书卷木简文房四宝俱有,桌上还有一个瑶琴,那就是一些有文化的女人助兴之用的了。

    只见刚才的膳房丫环小翠。拿着一把长剑,怯生生的站着,剑尖上满是鲜血。一脸慌张又不忍心的神色。站在屋子中央。她的对面,王管事正在喘息不止,他赤裸着上身,下身也只搭着一条小褂。他双手被缠着高高挂在床梁上,上身非要害的位置上,竟被横竖刺了两三道剑口,王管事脸色狰狞的盯着小翠。眼神似噬人的猛兽。

    平伯没想到刚才王管事如此的风骚。转眼落得这么狼狈。又想了一下自己的下场。不禁思之粟然,他喝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为何对我府上的人动手”

    梁逍遥道“无事练练剑招而已。你们平时欺负的人多了,现在受苦了,却又怪起人来为何欺凌你们吗,人生在世,就算是弱者又岂可处处受人欺负”

    梁逍遥道对小翠道”姑娘,刚才我使的几招剑招都看懂没,先耍耍那招“剑化冬梅”来看看,左手先拂敌胸前三寸位置,身旋半圈,剑尖直刺敌左肩“肩贞穴”。”

    小翠怯生生的道“我。。。。。”看着王管事,竟不敢上前。

    梁逍遥却会错意“是忘记了吗,来,我再耍一次给你看。”说完上前接过小翠手中的长剑,他右手握剑,望着平伯道“便宜你这小子了,好好看着吧”说完左手当真在王管事胸前上三寸位置虚拂了一下,当然这是因为王管事被绑着的原因,真是临敌的时候,这着自是大有用处。平伯看他接着轻巧的旋了半圈。灰薄长袍如丝绸般飘如无物,身形流畅,潇洒之极。长剑轻刺。又刺进了王管事左肩肩贞穴。他左肩肩贞穴原就有一个创口,此剑准确无误刺入创口中,分毫不差。”

    王管事一声惨呼。额上满是冷汗,长剑拔出,肩贞穴血流如注。平伯心中突突的跳,说“你。。你。。”脸色青白异常。

    梁逍遥把长剑又递给小翠,“来试试”

    小翠接过长剑,却也是被这情景吓坏了,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敢啊”

    齐二深吸了一口气,道“前辈,我也看清楚了。让我来试试”说完走上前去。

    梁逍遥稍稍阻止了他“阿二你等一下。”他对小翠说“姑娘,如果你现在对我说一句,你原谅他以前对你做的一切,我立刻放了他”

    王管事如蒙大赦,他急着对小翠道“小翠,你说一句啊,你原谅我了,对吧”

    小翠低下头不说话,眼光莹莹流转,不知道想些什么

    王管事说”快说啊,小翠,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快说啊,臭婆娘,你和你家人要不要活的。”齐二抢上几步,在他腹上印了一脚。

    梁逍遥循循善诱“你想啊,他欺你家穷,强占你家祖传的田地,令你父母无以为生,只能依靠于他,还仗此多次凌辱于你。刚才要不是被我们撞见,你又是要被他怎样怎样了。这种狗贼不该死么”小翠听着此话如在耳语,竟仿佛有种莫名的魔力。

    小翠抬头,眼神决意,只觉眼前那个赤裸男子当真可恶可耻之极,死有余辜,她左手拂出,身旋半圈,一剑当真刺在王管事左肩。

    王管事惨呼一声,似欲晕去。小翠嘻嘻嘻的仿佛有点笑意。

    梁逍遥道“不对不对,此剑刺得偏离肩贞穴三分”

    王管事忽而哼哼哈哈的笑起来,样子笑意狰狞之极。“小翠你这婆娘又臭又蠢,竟然听此人胡说,他护得你现在,难道还护得你一辈子,以后我要你生不如死,你们全都要死”

    小翠闻言心中慌极,眼中有泪水在打转,竟一下哭了出来。

    梁逍遥喝道“你还真信啊,怕什么,练完剑法一剑杀了就好了”他对王管事说“小贼你这话说得可不太靠谱,这下可逼着我杀你了。”

    王管事听梁逍遥淡淡的语气,和对杀人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这下心里终于慌了。“你怎能杀我,你怎么敢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县令府的管事大人,杀了我县令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齐二掌了他一掌,“闭嘴吧蠢货”

    梁逍遥冷笑一声,也不管他了,看了看站在门口不远处吓得不轻的平伯,随手拿了个椅子坐在他面前,对齐二道“这就是府上的侍卫了”

    齐二道”是,但不过是个守门的侍卫,不知道知道的东西多不多”

    梁逍遥笑道”你懂什么,守门侍卫知道的才多。”平伯看着梁逍遥面上笑容,在黑夜灯火光中奇异的绽放。心头一沉,开始考虑是否该拔刀夺门而逃及其成功率。

    梁逍遥笑道”这家伙一副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模样呢”平伯吓了一跳,连忙说”没有没有”

    齐二道”前辈,你让我抓他回来干什么”

    梁逍遥道”亏你还说自己是兵家之子,知己知彼都不懂,而且我刚才花了点时间绕这个县令府走了一遍,虽只是个小小官人府,但前院外墙高耸,门户房墙都有精铁加实,里面几步一岗,重要之地更是防守森严,估计你老婆的新房外不下五个侍卫。而后院虽明眼看没什么,但其实里面机关密布,这根本是个堡垒”

    梁逍遥向平伯道”你大人就这么害怕吗,建了这么玩意,是要防谁,防那些暴动乱民吗”

    平伯道”我不知道”梁逍遥道”我们一会有关于这府上的东西问你,你不会也说不知道吧”平伯无语。

    齐二忽然急对梁逍遥说”前辈,你看,我们要不要阻止一下”

    梁逍遥回过头来,只见小翠满脸泪光,双目满是恨意,正在反反复复的使着那招”剑化冬梅”王管事的左肩已经被刺的没一处好肉,他初时尚且还能惨叫呼痛,但现在已经没了声息了,梁逍遥一听鼻息,是痛得晕过去了。

    小翠依旧着魔般反复刺着王管事,齐二听父亲说过,战场上的人,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鲜血血肉横飞,如果任意放纵恨意,很容易会变成”修罗”这东西,其实就是神经错乱的疯子,不分敌我都照着就是一刀。齐二初时不信,但看着现在小翠,她对王管事恨意不息,不阻止她,真的有可能会发疯。齐二心中一急,说道”前辈”平伯看到这模样,也是吓得不轻,几欲瘫倒地上。

    梁逍遥叹道”把她的剑拿走吧,我今晚杀定这家伙了,但这脏活也不是由她一个女人来做!”

    齐二立刻上前把她的剑一下夺走,小翠一愣,沉默不语一阵后,慢慢的蹲下大哭起来。齐二站在一边也沉默不语

    ”让她哭吧,人会哭出来是件好事”梁逍遥道

    梁逍遥回过头,看着平伯惊吓模样,忽然促狭心大起,笑着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平伯立刻全是松软无力,梁逍遥把他往摆了数个烛台的那桌子拖去,平伯连连惊呼,”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他这一抓之下,自己连挣扎的力气一点都没。梁逍遥笑道”正要让你清醒一下”梁逍遥一把把平伯的头按在桌上,只露了左脸颊,他拿起一个烛台,上面的烛火彷若精灵明亮的跳动着,梁逍遥狞笑道”来玩玩”把烛台上的火放在平伯左脸上来回扫着,不过没有贴着,只是让他感受下这炙热的温度。平伯吓道”不要”声音里都带着哭音,梁逍遥道”别乱叫,不然我手一颤,蜡烛就要滴在你面上。”

    平伯平时都是欺负人的角色,哪里有过这样的遭遇。而梁逍遥本领虽高,但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失手,一滴烛泪还是滴在他脸上,平伯只觉那一刹脸上火辣辣的痛,梁逍遥笑道”痛快吗”平伯道”你到底想怎样,你告诉我”梁逍遥道”就是想让你清醒一下,一会问你话时,知道怎样做了没”平伯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放过我好吗”

    梁逍遥一把把他甩开,平伯倒在地上,梁逍遥说”切,真没劲”

    梁逍遥很舒服的坐在桌子上,望着平伯,平伯用手抚着自己的左脸,不敢与梁逍遥直视。

    梁逍遥淡淡说”我看你们府今天来的人不少啊,什么富商贪官污吏这些我就不问了,但我看马房里有不少剽悍战马,客厅里更是有不少粗鲁大汉,是军中来人了吗,来了多少。”平伯不敢装糊涂耍无赖了,老实的说”是,西北军中,与县令大人交好的负责回乐县防务的姜泰青将军带了他麾下精锐卫兵,五十员”八宝战兵”,还有杨存敬将军带了他的亲属十八出云轻骑。此刻他们都在东边客厅里享宴。而两位将军就和县令大人在主厅里。

    ”八宝战兵,出云轻骑”齐二惊呼。梁逍遥望着他”怎样,你听说过吗”

    齐二点头,说”我父亲说过,这两支兵都是西北军中一等一的强兵,主动进攻性很强,而且,听说虽然他们只是军旅中人,但似乎全都是武功很好的能手。”

    ”我刚才见他们举手投足,的确全都有一定武功底子”梁逍遥对平伯说”比你们这些饭桶都要好很多,八宝战兵,出云轻骑,这可有点麻烦。”

    齐二一咬牙道”前辈,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军阵与普通武人交手不同,今天进去一旦被发现,很可能就陷入军阵之中,前辈与我们素昧平生,教我武功已是大恩,就不要再趟这浑水了”

    梁逍遥大怒”我有说过害怕这些粗蛮军兵吗”齐二道”可是”

    梁逍遥道”老子就是要趟趟这水看看有多浑行吗,老子欢喜得紧”齐二不语了

    梁逍遥没好气,又看着平伯道”那今天的新娘和刚和她拜过堂的那个半死人新房在哪啊还有新娘的父母兄弟都关在什么地方啊”

    平伯指着梁逍遥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你们是来抢新娘的”齐二怒道”我们是来救人的”梁逍遥哈哈道”抢新娘,哈哈你真猜着了”

    梁逍遥戏谑道”我看你这模样,抓那新娘父母兄弟时候你有没有动手啊”平伯急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负责守门的”

    梁逍遥道”哼,如果你有份废了你的爪子,快说吧”

    平伯道”新娘就在西边正面的那个厢房,贴满了红纸挂了很多大红灯笼,而且胡北原应该派了不少侍卫在那边,很容易认,而她的父母兄弟,就被软禁在后院的一间房里”

    梁逍遥道”后院可是虽无人巡守,但也有不少机关啊,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吗”

    平伯道”好东西怎么会放在后院,就是县令大夫人胡见霜独个住在后院里”

    ”为什么”梁逍遥问”这个我不知道”平伯说,他啾一眼梁逍遥,连忙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哼,这个不知道就算,我也没兴趣再问,不过这后院有机关的地方,你长在府上,该也知道七七八八吧”梁逍遥一边道,一边从屋子一角就手拿来了纸笔墨。这房子虽是个只需要床笫的地方,却纸笔墨都有,梁逍遥沾了墨水,狼毫毛笔开始在纸上画起来。

    只见他画得极快,寥寥数笔,便勾出大致轮廓,接着他一笔笔的细心勾画,房子,小树,花圃,流水小桥,长廊一一被勾画出来。竟是一副淡墨山水画,只是这是纵面所画。纵画得再好,却是难有神韵。

    齐二道“前辈,这个时候为何如此有闲情作画”

    梁逍遥瞪了他一眼,接着把画往平伯一抛,“这是你府上的后院布局图,看看有没有错”

    平伯接过来看。思索了一下。惊道”这的确是后院之图,怎么可以这样丝毫不差“

    梁逍遥笑起来道“我别的长处没什么,记性倒是有一点,标出来吧,这后院埋藏机关的地方”

    平伯沉默不语,梁逍遥看他神色,道“我现在不知道这地方,你自然可以胡乱标出。但如果我踏足这后院后,发现与这图上的不符,我自有办法叫你事后痛不堪言”

    平伯赔笑道“哪敢,我只是怕记不清楚误了前辈”

    梁逍遥道“这个我不管,无论你是记不清楚还是特意,反正有一处错漏就截你一足,错漏两处,再断你一手吧”

    平伯连忙称是,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老实的标起来了。

    梁逍遥对齐二说“一会他画完后,你就先带着这图去后院救人吧,你武功低,后院虽有机关,却无人巡守,你小心点当可全身而退”

    齐二心中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说“那前辈你呢”

    梁逍遥道“你不是最记挂你女人吗,交给我好了,保证还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至于你一会先走,我是有一点事要处理啊。”梁逍遥望了望后面的小翠和王管事,笑道“这可有点儿童不宜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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