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报复:一场人儿,请你的老丈人高抬贵手啊,啊哈哈哈哈”……
男人的肆意狂笑的声音回转在空气中,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
“你真是和你那个妈一样,她在外面和人私通鬼混生下你,却还当少爷一样让你那个蠢老爸养了那么多年,你那个有钱的老爸到死了都还被蒙在鼓里,真是高明啊!你倒好,撬了人家老婆,把人搞的半死不活,现在还就左一个右一……”
杰森还未说完,就迎来牧之夜的重重一拳。
因为速度太快,大家也都没有心理准备,所以这一击结结实实打在了杰森的脸上。
“啊!该死的!你们这些废物,是白痴吗?打他,给我打!”狗急跳墙,杰森捂着脸颊,对他的保镖们指手画脚。
牧之夜真的愤怒了,他的眸子里放着寒光,他甚至可以忍受别人骂他杂种,却不能容忍杰森侮辱他的爹地和妈咪,这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容许的!
“你们谁敢动!”警察局局长的女儿气势好像更盛,硬是挡在了牧之夜的前面。
几个大男人看着这个并不高大的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动一下。
杰森恨不能将牧之夜碎尸万段,上次遭他戏弄,这次又挨了他一拳头,这样的苦头可是他这等大少爷从没经受过的,但碍于这警察局长的身份,他只好忍下一口气。
“牧之夜,你等着”扔下了这句话,杰森带着这一票人离开了……
“夜,人家好想你啊!”法国女人见他们一走,马上揽上了牧之夜的胳膊,蹭了过来。
牧之夜想躲,可是女人十分热情,外加上确是自己先有求于她,正在犹豫之际,女人的唇贴了过来。
牧之夜一惊,未待作出任何回应,抬眼却看到了另外一个身影,安子荨端着一个饭盒站在了不远处。
女人的热情似乎无法抵挡,犹豫之际牧之夜看到了不远处端着饭盒来看望他的安子荨,心中一惊。
“子荨!”牧之夜不禁喊出了声。
“什么子荨?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伤到!”法国女人抚摸着牧之夜的脸颊,着急地端详,恐怕伤到他的样子。
牧之夜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急忙推开眼前的女人,奔到了安子荨的身边。
“我……”却开口后又不知如何继续。
他紧张地望着安子荨,后悔地不得了,为什么偏偏让她看到刚刚的一幕。
而刚才的女人,被牧之夜这样无视之后,才注意到这个漂亮的东方女子,她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愤怒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只见她硬生生的闯入两个人中间,推搡着对面的安子荨,生气地吼着“女人!这是我的男人,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安子荨不怒反笑,反应着实让人不解,只闻她轻声回应道“谢谢你,帮助了夜,你很美。”
法国女人没有被骂,反而得到了夸赞,她愣住了,不知如何答复,最后只支支吾吾地说“夜……没事……就好。”
一场一触即发的世纪之战就在安子荨的笑意春风中吹散了。
回家的一路,牧之夜没有说话,安子荨也没有说话,直到踏进家门。
“我去厨房把饭菜热一热”,然后转身。
“子荨!”牧之夜从身后抱住了安子荨,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安子荨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为了丢了工作、为了刚才的那个女人。
“子荨,我觉得自己好没用……”牧之夜将头深深埋在安子荨的颈间,无助的像个小孩子,声音从鼻腔发出来,却因为躲藏在安子荨身后只能发出不大的悲鸣。
回转身体,安子荨用自己的拥抱来温暖这个男人的心,她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感觉着自己颈间渐渐湿润……
与此同时,经纬64°09′n,021°56′的地方,一个名为“冰岛”的国家正在举行一场盛大而庄重的葬礼。
这里景色幽雅,天空中飘着淡淡的小雨,随风而袭,人们大多没有打伞,他们矗立在墓碑前,静静默哀。
仪式结束,人们离开,一位看起来极为威严的中年男人走在了前方,踏着青石板路行走的他显得十分沉重,却不失威仪。
乘上轿车,高度安全性能的车内空间十分宽敞,外面的景色一目了然,然而外界却全然看不到里面的景色。
“那件事查到了吗?”中年男人开口询问一旁的随从,这个男人透着沉稳的气派,非富即贵。
“只知道叫做夜的话,很难找,但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他们应该去了法国,请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将公子找到。”
男人享受的喘息声和女人无意识的呻吟掺杂在空气中,昏暗的灯光下屋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绯色。
门外,一个男人背靠墙壁,双手自然插在裤兜,微低着头,一张英俊而冷漠的面孔下好像淡淡都是哀伤。额前的碎发将眸子里的那一抹愤怒和悲哀很好的遮掩,留下的只是冰冷的气息。是风,他刚刚执行任务回来。
随着屋内男人的那一声低吼,结束了。
不久,门被拉开,拥有一双如黑潭般深不可测眼睛的男人屹立在门口,房门缓缓关闭,只瞟过那一眼便见到了一个女子瘫软地趴在床上,她肌肤白皙,光滑如珠。
这一眼风光让风的心如同针刺般疼痛,而对上神父的目光时,只见他本就警觉的眸子更添一分狡黠,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读懂什么。
“这次冰岛的暗杀行动做的十分漂亮,再过不久他们就会找过来,牧之夜这次会感谢你的,风!”冷冷淡淡的话语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让人不禁颤栗。
离开时,在走廊的一刹,风和安子荨交错而过。
经过上次医院的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安子荨知道风一直在暗中没有离开,但是这一见,她仍然有些不知所措。
只打上一眼他的眸,安子荨便低下头加快了脚步,总觉得风的眼中隐藏了太多,看上去让人那么不舍。
风顿住脚步,感觉着安子荨越走越远,心也开始抽痛。
“月,你要做的是嫁给牧之夜。”神父说。
什么?安子荨惊讶不已,“杀手怎么可以结婚?”她反问。
“杀手,可以为了达到目的做任何事情,甚至出卖自己的身体。月,这些事你也应该习以为常了吧。”神父风轻云淡地说着。
是啊,已经过了十几年的非人生活,结婚又算的了什么,只是,她从未想过这次会真的要她嫁给夜。
看来,他真的很重要,但直到现在自己仍不知任务的目的为何,神父似乎对自己不再信任,所以任何关于行动的方案都没有透露给她,还是说,其实谁都不知道何由?
越想越觉得害怕,并且对萧君浩担忧越来越多,还有那个金齐儿,总觉得她的出现有些离奇,甚至无懈可击,完美的让人心悸。
那个女人,越是看起来温婉得惹人怜惜,越叫人不安。
“月,我要提醒你,你是一个杀手,感情从不属于自己,个人意志的掺杂恐怕只会落得更加悲惨的后果。”
“是,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退下。”安子荨保持着一个杀手该有的气质和身姿,离开了。
从教堂出来时神父的最后一句话始终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在警告自己,还是在宣判他的死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心中一惊,不会的!决不能!安子荨暗自发誓……
拎着水果和蔬菜回到自己和牧之夜住的那个小院,原以为沫沫会冲出来接她,可是直到进屋都不见人。
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子荨,我带沫沫去游乐园。”
放下东西,安子荨想要回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每接受任务,都会让她心身疲惫。
就在此时,一个风一样的身影逼近了她。
只那么一恍,他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安子荨未动、未言,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禁锢在怀里,随之,门才慢慢关闭。
“风?你怎么?”安子荨知道,风绝不会轻易出现。
没有得到任何答案,风便疯狂地吻了下来。
安子荨的脑子一下乱了,停顿一下马上反抗,却完全抵不过男人的力量。
风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身体,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他的吻那么用力,带着怨恨和愤怒一般,恨不得将她撕碎。
可是,为什么?安子荨想要推开他都不能,只是鼻腔中发出“嗯嗯”的声音。
随着风的力量他们来到卧室,然后就是伴他跌入大床,男人紧紧压在上面,她根本不能动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他做那种事!”风愤怒的眸子中好像喷着火光,他的质问迎来的却是安子荨惊恐的目光。
她完全不知道风在说什么,可她的反应更加惹怒了风。
男人疯狂了,再次堵住她的嘴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让安子荨只感到无尽的屈辱。
“嘶”地一声裙子被撕破了,胸前一片微凉,然后就是覆上了一片火热,他离开了自己的唇齿,亲吻胸前。
“嗯……不要,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子荨竭尽全力,奈何完全起不到作用,此刻的她就好像一个受伤的幼兽般任由强者吞噬在腹中,任何的反抗都是毫无意义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多恶心,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圣洁的,可是为什么!”随着风的愤怒延伸,安子荨只觉得胸前一紧,他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麻酥又疼痛的感觉让她无助极了。
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风,为什么这么对我……”在自己的记忆力,风从八岁起就一直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她,从那个黑暗的时候起,他们不就是彼此的依靠吗?
“哗啦”,裙子的下摆无情地被撕破,甚至连遮体的底裤也被风用力一扯,变成了一块布丢了出去。
随之,风搬起她的腿分开,用被自己愤怒和欲望点燃的“原火”摩擦着,一向忧郁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一头猛兽,而且是几近疯狂的厉兽。
“不要,风哥哥求你不要……”这时的安子荨,已经放弃了反抗,只剩下呢喃和泪水混合在口中的苦涩。
这样的无助,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岛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孩子一个个的经历困难,逐一淘汰,看到他们的死亡仿佛就是自己的明天,绝望的让人窒息。
优胜劣汰的考验之后,剩下的只有风、雨和自己,他们的感情,是比亲人更亲的依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雨离开之后,连风都会变成这样?安子荨的脸上只剩下泪水不停滑落。
一句一句的“风哥哥”敲打着风的理智,撞击着他的内心,而安子荨冰冷的泪水更像是冲洗他恶灵的源泉,只见风一声低吼,起身重重地一击将手打在墙板上,鲜红的血顿时溅在白色墙壁,那么刺目。
“可以和神父上床,为什么不能接受我!!”风用吼声和鲜血表达自己的极度愤怒,其实在他心里,更多的恐怕还是不舍和心痛吧。
望着风的背影,和墙上印出的朵朵红花,安子荨无言以为,她好累,真的好累,不想解释什么,也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只剩下没有渴望的眼神放散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风什么时候离开,也没有再去看他,任由风失望地离去,他们好像两个没有家的孩子,各自伤心、各自流泪……
将床上的凌乱整理好,破碎的衣服扔掉,安子荨回到屋子里,望着墙壁上的血迹愣了许久,然后才拿起手上的刀子,将它刮掉,最后再贴上一张沫沫的画。
做好饭菜,她等待着牧之夜和沫沫回来的过程中趴在桌上睡着了,好累,这一觉她梦到了许多。梦里,她回到了那个岛上。
一个偌大的笼子里,血迹斑斑,在自己上来之前,和她一起训练的同伴相继战斗而亡,原因是他们的总教官只允许两个胜利者存活。
所以,昔日的伙伴成为了相互残杀的对手。
刚刚进来笼子之前,安子荨还在哭泣,她抱着雨,“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不可以,你要活,月,你一定要活!记住,不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雨紧紧拥着她,带给她力量和勇气。
相对于她的柔弱而言,雨更加独立,安子荨含着眼泪使劲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战场上,安子荨击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在打到他们的同时,自己也频频受伤,并且随着连续的战斗体力也开始透支。
“来吧!”这次和她对战的是一个黑人女孩,她看起来力量和信心都相较于娇小的安子荨强壮很多。
这一场似乎已经注定了输赢,面对的女孩向她咆哮着。
安子荨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刀刃和她的手上都已沾满鲜血,那是她的战绩,更是她的无奈。
而对方擅长双刀,只见她面目狰狞,连眸子都喷着火焰。安子荨保持镇定,只是安然的做好自己,观察对方的破绽,将注意力集中到最佳。
她手中的长刀拖在地上,和地面的摩擦生出点点星亮,同黑人女孩对峙着,随着“啊……”地一声嘶吼,对方朝自己冲了过来。
刹那间,女孩翻身跃起,两把刀迎面而来,刀尖直对安子荨的眉心。面对冲击她向后退步,眼看就要退到尽头,安子荨提起长刀,对准女孩胸口的空隙处,穿心而入。
看着女孩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用力的喘息着,好像将所有的氧气吸入都无法满足并挽回她生命的渐渐流逝,还有那渴望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安子荨好怕。
那种怕是对生活的恐惧,还有满满的伤痛,安子荨仰面望着黑色的笼子,眼角流下一串泪珠。
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雨,果然,她们还是见面了。
庆幸的是她们都撑到了最后,不幸的是,两个亲密的姐妹要在这个时候死去一个,并且杀死对方的将会是另一个。
安子荨和雨就这样对视着,脑中闪现着许多一同度过的画面,有痛苦的也有喜悦的。
“月,记住你答应我的事!”雨先开口,同时发起攻击。
两个看起来都显柔弱的女孩子就在刀光剑影中搏杀,她们的刀在彼此胸前划过,她们手中的武器却又在无情的同时留给对方喘息的余地,她们都清楚一点,战斗必须结束。
深切地望着对方,心底的声音告诉彼此“杀了我,不要怕!”
就在这最后一刻,安子荨的刀冲了过去,而雨的刀更快她一筹,直扫她的眉心,这一战她输了,安子荨闭上眼睛,显得那么释然,迎接死亡的临近。
在空中慢放的一幕,雨的刀在离安子荨额前不到2厘米的地方错开,划了过去,刀子扫过她的秀发,黑色的发丝在占到利刀的一刻马上断开,发丝飘零,安子荨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却意外地感到自己的刀刺入了他人的体内。
睁开眼睛,安子荨大惊,尖利的刀已经没入雨的胸前,想要撤回却完全使不上力气,雨狠狠抓住了刀,她,早已决心将活的机会留给安子荨。
雨坚定地眼神望着她,仿佛在说“来吧,还犹豫什么!”
不要,怎么可以?脑子乱了,真的要亲手杀了雨吗?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安子荨紧抿着唇,泪水洒在空中,和雨的坚持形成对峙。
千钧一发之际,主教练居然意外地喊了“停!”
“你们两个都通过了。”然后转身离开,那个主教练,便是今日的神父,他好像一个魔鬼,永远让人抹不透、看不懂。
所以,那次的决战最后留下的是三个人:风、月和雨。
“雨,你怎么样?”安子荨丢掉手中的刀,朝雨奔去,可是才到雨的面前,“啪”地一个巴掌甩了过来。
“你怎么还不死!”安子荨一惊,猛然梦醒。
一头冷汗的她,,然而听他的声音和气息可以察觉到,一向冷静的牧之夜开始乱了。
“年轻人,你不是对我的身份不感兴趣吗?”男人不答。
闻言,牧之夜扬起步子,蓦然离开,没有一丝眷恋的将男人抛在了脑后。但是,他当真能够摒弃今日发生的一切吗?
“很有意思,和年轻时的我倒是有几分相像,所以,我一定要驯服你,让你心甘情愿地回到我的身边,夜!”中年男人似在下着某种决心,他本就幽黑的深眸中更是惊现着空寂,让人无法猜透。
回到车子后,一旁跟随这个中年男子亦显得有些身份的男人问“为什么不把少爷追回来?”
“不,随他去,假以时日,他会自己找到我的。另外,和夜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帮我查清楚”。
“是!总统!”
离开西餐厅,牧之夜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牧家,奇怪的是门开着,他一路走进去,只看到她的妈咪坐在客厅沙发上,默默的,很安静。
“妈咪,那个男人是谁?”牧之夜没有坐下,而是矗立在母亲面前,他的语气中更似有几分埋怨和质问。
“我知道你会来问我,所以打发佣人出去,他是你的生父,他是……”
“够了!”牧之夜愤怒地打断了母亲的话,他的性格有时会像个小孩子,开心的时候笑,伤心的时候哭,生气的时候变得焦躁,虽然常常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其实他掩藏着天真和脆弱的一面。
对于这个消息,他真的无法接受,他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论他的身份如何显贵,一个抛弃妻儿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再站在他们面前,更不要说什么原谅和找回被他丢弃的亲情。在牧之夜的心里,他的父亲只有一个,就是牧怀仁。
“夜,他有能力给予你一切,如果你不愿意回到牧家,你可以跟着他”
“我说够了,不要说了!”牧之挥手将茶几上的水壶打翻,只见碎了一地的瓷片在地板上跳动,他眼中仿佛喷放的火焰,将整个人燃烧起来,他的喝令声更是蔓着阴霾的气息,让他的妈咪一愣,后面的话卡在嗓子里硬是说不出来。
没有再顾及地上的狼狈和妈咪的无助,牧之夜决然地离开了这里,他飞奔出去,试图将所有的一切丢在脑后,将自己放逐在这个荒诞的世界。
不知跑了多久,无人的街道上他赫然止步,双膝跪地“啊……”放声大叫。
他释放了压抑在心中的积怨,在此刻得到尽情发泄……
几日下来,一切好像销声匿迹般,平静的让人心悸。
自从那日回来,中年男人没再出现过,牧之夜的妈咪也没有过来找过他,安静的一切让牧之夜显得更加不安。
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预感,不会就这样过去,相反,定会有一番惊天动地在后面。
“夜,你又在发呆了。”安子荨来到牧之夜身边,坐在了他的一旁。
“子荨,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留在我的身边?”深切的目光望着她。
几乎是毫无犹豫的,安子荨回答“不后悔!”同时还伴随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牧之夜笑了,拥住了她,让安子荨靠在自己的怀里,使彼此的视线不再产生交集。
“子荨,你这么不假思索地回答,恰恰证明了你的害怕,你不敢面对现实,甚至不敢认真思考我和你的未来,告诉我,为什么?我当真不如萧君浩吗?”牧之夜默默问自己。
“啊,非礼勿视!”突然间,安静的客厅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沫沫站在门口,捂着眼睛却翘着个嘴巴说。
“沫沫,你怎么回来了?怎么那么早下学?”安子荨赶快离开了牧之夜的怀抱,来到沫沫身边。每天的这个时候,幼儿园应该还没有放学呀!
“是爷爷送我回来的!”沫沫笑嘻嘻地说。
“爷爷?哪里的爷爷?”安子荨问。
“是爷爷就对了,反正呢,这是我和爷爷之间的约定,是秘密哦,不可以和妈咪讲。”说完,沫沫放下小书包,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客厅朝院子跑去。
安子荨和牧之夜同时望着院子里沫沫奔跑玩耍的身影,各自所思。
他终于还是来了,牧之夜攥着拳头,全身都透发着冰冷的气息。
“这是什么?”萧君浩看着阿基送到他面前的几本杂志,不解。
“少爷看看就知道了,包括环球在内的所有媒体,今天早上不论是报纸、杂志,甚至电视媒体都刊登了这则新闻,并且是通稿。”
阿基神情严肃,萧君浩低头看向几本杂志。最突出的位置上照片显得格外醒目,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粉红的脸颊上沾满了笑容,她身着白色公主裙,手上比划着胜利的手势,是沫沫!
再看大标题,“沧海遗珠——冰岛国总统找回失散多年儿孙”,牧之夜显贵的身份不言而喻。
萧君浩微眯着双眼,思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政界大佬来说,被爆私生子一事,犹如濒临末路,到底是谁拥有足够能力让这篇消息同时出现在大小媒介?萧君浩不露声息,却俨然一个智者,坐观世间变化。
刹那间,门开了,仿佛所有的光芒尽落在这个大厅里,当金齐儿身着婚纱出现的一刻,万物都失了光泽,只剩下让人眼睛徒然闪烁的力量。
“子荨,我只是现在这个我,永远脱离权势,你会留在我的身边吗?”
“我会”……
那晚,安子荨如此肯定回答牧之夜之后,他原以为拥有老天的眷顾,幸福终降临在自己身上,窃喜于失去全世界,却独然拥有了她。
当牧之夜鼓起勇气,在最喧哗的商业街广场上单膝跪地向安子荨求婚,当众人一起鼓掌为他们喝彩,鼓励女子大胆接受男子真挚的求婚时,安子荨却抬头望见广场大屏幕直播的萧君浩和金齐儿的订婚礼现场。
那一刻,她忽略了牧之夜的恳求,忘却了一切簇拥而至的目光,赫然转身,将牧之夜孤凉地抛弃在身后,离开了喧闹的街道,向心中的那个声音奔去。
曾经为了查清金齐儿的身份,安子荨偷偷回去教堂,躲在耶稣像后清楚地听到神父和雨的对话,确定了一个事实,假死的雨接受了另一个身份,整容成为金齐儿留在了萧君浩的身边。
所以,她和雨各自受命留在牧之夜和萧君浩这两个男人身边,在她想进一步查清目的为何时,意外看到了萧君浩和金齐儿订婚的消息。
不可以!危险!君浩,一定不可以订婚!那不是金齐儿,那是雨,她带着和我一样的目的留在你身旁,但雨和我有着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会毫无犹豫地杀了你!
若她当真是金齐儿,我会笑着离去,但是,她是雨!
安子荨奔跑在车水马路的街道上,牧之夜作为求婚礼物精心所选的白色晚礼裙穿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步伐飞舞空中,洋溢着最美的光泽,人们纷纷为这位美丽的准新娘送去惊叹的目光,她像是一个精灵般夺去人们心中那最美的一瞬,不觉地纷纷侧目于她。
然而,街道尽头,车灯频频闪烁,落在安子荨的身上,鸣笛敲响着警钟,却听起来有些痛心的悲哀,车轮和地面发出的重重的有些刺耳的摩擦声,凌迟着人们的心“嗙!”
……
镜头的另一边,牧之夜冰冷的双目再也没有温度,他好像瞬间被吸取了所有可以温暖你我的光泽,只留下阴冷的气息和满腹的戾气。
安子荨,是你逼我的!萧君浩,我不会让你得到她!牧之夜将戒指狠狠捏在指腹之中,炫美的钻石只能沦为脆弱的瑰宝,“啪”地和指环脱离,分割成不再融合的两个部分,慢放在钻石脱落掉地又弹起的瞬间,夺目的光泽依然不减,却永远不能再吸引人们的爱恋了。
“儿子,你比我预料的来晚了”伊佛内特总统坐拥权利和财富,对待儿子亦是显得高高在上。
牧之夜走上前,很快被4个隐在暗处的保镖瞬间现身挡住他的去路,眺望着被护在后面的大人物,牧之夜突然感到自己的渺小。
伊佛内特总统摆了摆手,保镖退下,牧之夜的冷眸对上他。
“父亲,请给我至高的权利”,他来到父亲面前,跪下,接受天神般男人的传承。
好像接受洗礼般神圣,无形的身份变得好像一件真实的祭品落入人们的眼眸,法国血统的伊佛内特总统透着无比的自信,唇间勾勒的更似一抹胜利的弧度。
“赋予你一切权利,我有这个能力!”他的眸子更加深邃,这对父子看起来那么相似,眉宇之间的神气宛若另一个自己。
牧之夜拥有一双法国血统的湛蓝色眼睛再不稀奇,它那么明亮、那么美。
父亲抚摸着他的头,牧之夜,这个上天的宠儿,再次成为世人瞩目的对象,他的一生注定不凡。
而今天,改变他一生的日子,不同以往,他成为了伊佛内特夜,王统的继承者。
星芒再次汇聚于他!
要上架了!
一个人的房间里,萧君浩对着那一幅《荨》,又在暗自发呆。
自从安子荨出车祸去世之后,这幅画辗转落在他的手上。
萧君浩单手覆上画卷,沿着画中女子的轮廓勾出一轮弧度。
他和金齐儿订婚那日,就在他们所在饭店相隔两条街的地方安子荨出了事,凭着她奔来的方向萧君浩知道,她匆匆而来,是找他的。
心好痛!想到她慌忙地出现在马路上是为了自己,心就不由得抽痛。
回想订婚前一晚好友对自己的忠告,到了失去才恍然醒悟。
“君浩,四年前你对我大打出手,说我只会欺负和伤害最关心自己的人,而如今,你为了一段心里忘却不了的记忆,伤害了深爱你的人。”季言哲曾经试图骂醒他,可到头来只是白费唇舌。
他和萧君浩先后在失意之后来到法国定居,但不同的是,季言哲最终获得了幸福,和郭钰走到了一起。
如今的季言哲已经可以行走,只是腿脚稍有不便,却并不影响日常生活,他在法国经营一家公司,和郭钰有了一个女儿。
“你懂不懂,金齐儿对你我来说只是一个梦,一个永远不能达成的梦。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难道你要因为一段回忆放弃眼前的幸福吗?”季言哲知道萧君浩要与金齐儿订婚,恨不能打醒那个愚钝的家伙。
“你不奇怪吗?金齐儿怎么会来法国?”
“郭钰对你不好吗?让你一肚子牢骚跑到我这里”萧君浩置若罔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挑眉浅笑。
“萧君浩!”
“不才是也!”
挥拳、闪躲……最后一对挚友的对话演变成为格斗场面,逗闹着收场。
离开时,季言哲扔下一句话“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那时候,萧君浩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然而今天当安子荨真的离开自己,他乱了。
望着这一副《寻》,只剩下忧伤、懊悔。
也许一切能够回到过去,他不会再去计较那么许多。
冰岛的首都雷克雅未克的一家私人疗养院里,病房中坐着一个干净的女子,她看起来不过十岁的样子,眉目清秀、眼中清透的不惹一丝尘埃,像是不慎坠入凡间的天使,那么纯粹。
“子荨”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唤她。
“夜”,在见到男人的一刻,女子安静的面容上顿时覆上光彩,笑容绽放。
“很闷么?我陪你下楼走走”男人极为温柔。
安子荨被牧之夜拉起手,在众人目光的簇拥下向花园走去,随从一路让开道路,护卫着他们的安全,然而安子荨却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夜,从前你也是这样陪在我身边吗?也是这么多人一起吗?我不喜欢这样。”女子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没关系,不要怕,谁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你身边。”男人温暖的话语响彻耳畔,初秋的午后,安子荨依靠在牧之夜怀里,让金色的光泽包围着他们。
车祸后,安子荨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巴黎、神父、任务、君浩,一切的一切,都变成空白,也包括沫沫。
“叔叔,妈咪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让我见妈咪?”沫沫摇晃着牧之夜的手。
“妈咪在休养,等到妈咪病好,叔叔就让你去见她。现在,沫沫只要好好听叔叔话,想要什么都可以。”牧之夜抚摸着沫沫毛茸茸的头发,眼中是一丝孩子读不懂的深意。
“谢谢叔叔!沫沫最想要去游乐园,像上次一样和叔叔一起,但只要叔叔和沫沫两个人。”
“好,叔叔就送你只有我们两个的游乐场!”牧之夜抱起沫沫,托着她的小屁股站了起来,只一个眼神,得到命令后的随从马上开始着手去办。
在这里,牧之夜拥有只手遮天的权利。
冰岛极为特殊,他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它地理优越,地质肥沃,且蕴藏天然矿物和能源,无须依靠外界任何力量便可自给自足,这里的人民丰衣足食,生活安逸富足。
冰岛国更存留一个制度,元首的第一选择是同一血统的家族传承,在总统唯一的儿子被暗杀后,能够有资格继承这一地位的只有牧之夜,他可以顺利登上总统的位子。
他的能力允许他将关于安子荨和沫沫的一切信息封锁在冰岛之内,也可以杜绝外界的信息进入,尤其是隔绝在萧君浩的生活之外。
每天,牧之夜要接受正统的政治培训和学习,繁复的科目几乎让人透不过气,然而他却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快速吸收着大量知识,这让老师惊叹不已,也赢得牧之夜父亲的笑容。
虽然很累,但自由的时间里,牧之夜都会陪在安子荨或沫沫身边,不过对于失忆的女子来说,他并没有将沫沫的事告诉她。
既然已经忘记,那么也好,只有事情变得简单,他才能永远留住安子荨。
“夜,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是你的未婚妻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三次了,是!你是我伊佛内特夜的女人!”牧之夜的话不容置疑。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自己很不真实,像一张白纸,我好想了解自己的过去,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好孤独。”安子荨显得很失落。
“在我们结婚的那天,你出了车祸”,这个回答让安子荨甚是惊讶。
“结婚?”
安子荨努力想些什么,迎来的却是头部传来巨大痛楚。
“好痛”……
“不要去想了”牧之夜拍打着安子荨的后背,安慰她。
“对不起,夜,我忘记了我们的过去。”安子荨显得很内疚。
“不要紧,过去不重要,你现在要记得的是,你是我的!安子荨,只属于我的女人!”
安子荨,只属于伊佛内特夜的女人,她反反复复念着这句话,将它的意思深入到骨髓里、意志中。
“啪”地一声闷响,萧君浩望着《寻》出神之际画卷被人打翻,金齐儿面色灰暗地站在不远处。
“君浩,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是妻子了,你现在还拿着别的女人的画像发呆,你将我置于何地?”
起身、冷息、徒步、穿过,萧君浩无视于金齐儿的指责,将画卷摆放至原来的位置。
“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要进入书房,更不要碰这幅画!”萧君浩冰冷的面容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及温柔,如同吩咐手下般发落着他的用意,然后蓦然离开书房。
望着他的背影,金齐儿回头看着那一幅《寻》,眼中是将它狠狠撕碎的冲动。
“神父,月出事去了冰岛,现在已经失去记忆,完全失去了一个杀手的价值,这样我们怎么控制牧之夜?还有萧君浩,还留着他的命干什么!”雨显得很绪,倒是金齐儿有些耐不住性子,着急了。
“我以后真的不会了,没有你的允许不会再进书房,还有子荨的画像,不会再动。我知道她在你的心里有一个位子,对于那个空位,我不再计较,能够留在你的身边,我已经胜过她幸福千百倍。”金齐儿说完了所有的话,泪眼朦胧。
萧君浩挑眉,打量着这个水中芙蓉般的可人儿,叹了口气,磁性又具魅惑的声音道
“然后呢?”
金齐儿抬头,不解地望着这个高挺英俊的男人。
“你打算穿成这样一直站在这里?”萧君浩暧昧的话语冲击着女人的内心,一怔过后,金齐儿好像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她走近萧君浩,翘起脚尖,吻住了天神般不可亵渎的男人。
从轻吻到越发动情,金齐儿闭着眼睛,双臂环着萧君浩的颈间,而男人只是冷眼旁观,俯视着她的忘情。
单手沿着萧君浩的脸颊向下,金齐儿解开了男人胸前的扣子,伸手进去抚摸男人健硕的胸肌,然后用湿润的唇在他的胸前扫过。
月,我没有一点比你差,我一定会俘虏这个男人!
萧君浩嘴角一丝冷凝,看着她,那样的感觉很不好,让女子生出一种急躁的心情,她伸手想要去拉萧君浩的裤带,被男人瞬间制止。
“知不知道,女人这样可就一点都不可爱了!”萧君浩特有的邪魅一笑,食指中指开合,香烟弹出,随即反手一个用力,尽然打翻被动的局面,将金齐儿栖身在床,压了上去。
“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居然当我是男公关,看着我和朱迪的亲密样子,你生嫩得打翻了酒杯,我倒是更喜欢你那个时候的样子”,萧君浩口中的哈气喷洒在她的耳畔,痒痒的,晕红了她的脸颊。
男人手指透过清透的布料,在金齐儿的胸前打转,同时继续说“还记希望吗?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如此娇弱的女孩子,完全不会害怕蜥蜴,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被你迷住了。”拂过金齐儿的发丝,柔软的触感和女子身体散发的淡淡幽香都让人陶醉。
“君浩,离开你,对不起”!金齐儿道出愧意。
望着这个小女人,萧君浩心中不由得叹息,如果时间停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他大手用力一扯,毫无留情的将金齐儿身上可怜的遮体之物撕得粉碎,男人,理所当然在自己女人的面前沦为野兽,这是上天赋予他们的权利!
扣住金齐儿的头,甚至有些霸道地,萧君浩吻了下去。
白色柔软的大床上,男人对女人翻云覆雨。
“嗯……”,女子鼻腔中发出颤抖地无助的声音,攀附着男人的身体,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臂膀,在男人强壮有力的冲撞下,只剩下眩晕的无力感。
金碧辉煌的大厦里,身份显贵的男人清空了商场的所有客人,只为他心爱的女人留下奢侈的一切,在这里,她可以尽情挑选她喜欢的所有,价格不会成为考虑的范畴。
安子荨跟随在牧之夜身后,而他们的身后是一大群的保镖,走在奢侈品商店里,对她而言完全失去了享受和购物的欲望,甚至觉得有些压抑的可怕。
“夜,为什么要来这里?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整间房间的衣物、首饰和鞋子,已经让安子荨无法承受。
跟在牧之夜身后,她像一只被主人宠爱的小猫,受尽宠幸却又如此卑微。
“晚上要参加一个舞会,我要你成为舞会中最美的女人!”牧之夜回过头,嘴角勾起一弧自信的微笑,他拉起安子荨的手,加固着对她的圈爱。
最美的女人?也许她能够匹配这个词汇,一举成为舞会中众人瞩目的焦点,但是这个称号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快乐还是悲哀?
在这样环境的包围下,被一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宠爱着,看着他手中划过一件件华美的衣衫,为自己挑选不菲的衣服和首饰,然后在所有人目光的簇拥下,走过红地毯,这样永远被他包裹在手心,承受万人崇拜,这些都是她想要的吗?
浮华的女人,也许会沉浸在这般生活里,于众人的称赞声中骄傲不已,但是安子荨不同,她感觉到一股巨大无形的压力,让她透不过气。
从前的她都是这样生活的吗?为什么感觉好累,甚至让她想逃的感觉。
华丽的落地裙将她衬托得婉若高贵的公主,镜中乍现的光彩无不让人赞叹,出现在牧之夜面前时,更是让男人眸子顿亮,那种惊艳的感觉好似万千星芒尽在眼底。
男人起身来到安子荨面前,将准备好的珠光四射的瀑布水晶项链佩在她的胸前,好美!无法比拟的意境!
“全部包起来!”牧之夜唇齿开合,流露着傲人十足的贵气和霸意,不怒自威,闪耀而无法移目。
“少爷,你看这个!”阿基拿了一个好像资料袋的东西递给萧君浩,打开、浏览,最后只剩下徒然放大的眸子和冷息的怒意。
那一对熟悉的面容和彼此相望的深情,果然不是你,齐儿!
心中澎湃着潮涌,他低笑着,笑自己太蠢,竟然在开始时相信了她,不过还好,当一切都截止到这里,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金齐儿,不,我该怎么叫你呢?让我想想,你从哪来,到底是谁……萧君浩闭上眼睛,静静思考着。
他对金齐儿的身份早已产生怀疑,如果说开始他被思念冲昏了头脑,太多的事情扰乱了他的思绪,让他没有时间细细去想。但当一切都过于巧合、当时间慢慢沉淀、清晰了思路,萧君浩已然确定了这个事实。
之所以对她忽冷忽热,是因为他在赌,赌一个结果,就是他手中的另一份资料,墨本市长的枪击事件。
早已成为植物人的墨本市长竟然安然地坐在病床上,高谈阔论,呵呵,有意思。
一切都渐渐变得明朗,假的金齐儿、墨本市长、伊居、还有环球。
但其实,还有一个人也留在了这些疑团之中,只是萧君浩不愿再想、再查,那就是安子荨。
而让萧君浩坚定不疑的相信安子荨爱他的理由,除了之前对自己的百般维护,还有自己与伊居之前,于生病期间安子荨在环球旗下公司账务里动下的手脚,使得伊居的阴谋没有得逞,大量流动资金早已转到另一个账户之中,与伊居合作的项目只成为了一个空壳子,对此,对方又无可奈何。
可以说,极秒!
所以,不论开始出于什么目的,经历了这么多,我相信你,子荨。
订婚那日你不顾一切地奔来,也是为了金齐儿吧!可是,我不懂,直到太晚才了解,对不起,子荨!深深的悔恨包围着萧君浩……
再此之前,萧君浩早已派人着手去查,只是对方功夫做的太足,查起来谈何容易,这样巨大的阴谋、缜密的计划,让人觉得可怕。
昨晚,假的金齐儿终于露出了尾巴。
知道的再多,但终究不可能将他和金齐儿的所有过往了如指掌。
也许很多时候,人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和后悔,所以萧君浩一直背负着那份早已逝去的爱,活在过去的影子里。
他承认,季言哲的话骂醒了自己,使他懂得了一个道理,人要学着从回忆中走出来。
晚了,子荨已经不在了,这将成为他心里最大的痛。
不过,好在自己的生命也不会太长,在自己离开后,他会将环球留给阿基,但再此之前有一个重要的人,他一定要找到,安沫沫。
那会是子荨在世上最大的牵挂,所以他决不能将沫沫交与别人。
奇怪的是自从安子荨去世,沫沫也失踪了,或者说,连牧之夜也消失了。
记得那天葬礼,他甚至没能见她最后一面,想到这,心又在抽痛,萧君浩捂着胸口,呼吸都觉得困难。
好吧,就让我生命终结之前完成两件事,找到沫沫、还有你,陌生女人,让我看看你背后到底是谁?
舞会,炫目的大厅、悠扬的乐曲、身份显贵的男女,一切都好像梦里宫殿一般。
在这样瑰丽的城堡中,安子荨却独然没有了快乐。
她穿着最华贵的晚礼服,匹敌御用化妆师般的专业贵族式服务,将本就生得娇美的安子荨扮的更加耀眼,华美的钻石因为佩戴在她的身上而显得耀眼。
最后,当一切准备就绪,牧之夜拿着一双水晶鞋,优雅地来到安子荨面前跪下,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变暗了,只剩下聚光灯照射着他们。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吗?王子就在面前,可是自己能够成为灰姑娘吗?在那个美丽的故事里,至少灰姑娘是深爱王子的,可是自己,为什么一丝幸福的喜悦都感觉不到?
牧之夜端起安子荨的脚,细心地为她穿上鞋子,他的动作极为优雅,在牧之夜的举手投足之间,万物都失了光彩。
这个男人好美,像一个天生的王者般,生来就该受万人的爱戴和敬仰。
那种感觉,是触手不及的悲哀和渺小。
“来吧!”牧之夜为安子荨穿好鞋子,起身将手递给了她的一瞬,安子荨痴楞,她胆怯了。
不给她反对的理由和机会,牧之夜牵起她的手,离开。
在这个男人在身边时,你可以完全的安心,因为不论任何时候,只要你跟随着他的脚步做就好。
不知穿过多少走道,名贵的花瓶、油画,布满着整个长廊,不停在安子荨的眸间穿梭,让人惊叹不已。
据说,这里是伊佛内特家的私人别墅,也就是说,这里都是夜的。
止步于大门前,这是通往宴会大厅的最后一道隔板,脚下好像突然注入铅体,那么沉重。
安子荨出车祸醒来后,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郑重的场合亮相,她对这个世界还很陌生,但在醒来后就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未婚夫是一个堪比贵族的英俊男人,他很爱自己,但自己却总是对他生出一种无端端的惧意。
安子荨鼓起勇气,准备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意外地,牧之夜拿出一个银色面具帮她戴上。
既然如此费力的帮她打扮,又为何不让她以面目示人,安子荨不解。
“我的子荨太美,即便是遮挡住脸颊,依然无法掩饰住你的美丽”!
这遮挡住眼睛周围的白色水晶羽毛面具,将安子荨眉宇之中的灵气抹去了一些,但如牧之夜所说,安子荨依然美丽,比起娇艳的美感来说,戴上面具的她更添了一层的神秘之息。
出现在大厅的一刻,东方女子的优雅神韵和风姿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纷纷低语,猜测着女子不凡的身份。
“咔嚓”闪光灯的声音,让牧之夜瞬间警觉,他一个眼神过去,保镖马上走到拍照人的身边,强行要过了相机。
“不好意思,宴会禁止拍照!今天我请各位过来,是宣布一件事情,站在我身边的女子,是我的未婚妻,也就是冰岛未来的总统夫人!”牧之夜宣布着他的权利。
之后的一段时间,安子荨一直被这句话紧紧包围着,声音回响耳畔,如何都挥散不去。
“您的电话”不知不觉中,一位高级侍者来到牧之夜的身边,将电话递给他。
安子荨看见接听了电话的牧之夜,眉头拢起,更再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这个相对喧闹的场合,独自走到外面。
远远见他拿着电话讲着什么,那神情极为严肃,想必是不愿她听见吧!
想的出身之际,一个男人走近了她“美丽的小姐,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面对这个法国男人“我不会”……
她的拒绝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男人直接拉起了她的手,一个转身将她带入舞池,舞了起来。
很神奇,跟随着悠扬的乐曲,安子荨居然可以很自然的踩着乐点,她会跳舞,这让安子荨纯粹的心不禁有了一丝雀跃。
但也仅仅就是那么一秒,下一刻,她就被另一只有力的臂膀拉近了怀抱。
牧之夜,他回来了。
“夜!”只见他脸色阴森的可怕,法国男人见状立刻逃离般地走开,而独自面对牧之夜的安子荨,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安子荨,已被打上了私人地标签,宛如他的专属物品!牧之夜怎能允许别人来碰,即便是共舞,他也无法接受。
牧之夜没有讲话,安子荨则也不敢多言,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紧紧跟在了牧之夜的身后。
整整一个晚上,她不知该如何度过,只愿时间快一些、再快一些,结束这场豪华的舞会。
这里的人她不认识、他们口中的事物她听不懂,就连牧之夜,她也越发感到自己对他的惧怕。
但感觉来源何处,她不清楚,也许只是禁锢太久后的本能反应吧,这是安子荨对此做出的解释。
“叔叔!”一个声音凌空袭来,冲击着安子荨的心。
是谁?这个声音好熟悉!
安子荨好像梦中惊醒般四下寻找着,她焦急地找寻着声音的源头,那稚嫩的童音咬噬着她的心,听起来那么辛酸。那孩子到底是谁?
同时,牧之夜也心中一紧,赶紧朝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快速离开。
“子荨,累了吗?我陪你回去!”牧之夜温柔的询问,却霸道的带离。
“夜,我刚刚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那孩子是谁?”一边跟在牧之夜身后,一边忍不住回头张望,安子荨渴望能够看到那个孩子。
“你听错了,这里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可是”……
“你不相信我吗?”男人停下脚步,端起安子荨的脸颊,深切地望着她。
机械地,安子荨点了点头,等待牧之夜在她额头上落下深情一吻,然后同他一起驱车离开。
华丽丽的舞会,牧之夜和安子荨成为了最早离开的人。
“宝贝,你看起来很累”。
萧君浩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此刻正望着面对而坐的金齐儿,不,该是雨。
他们共同用着早餐,男人精神抖擞、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倒是女人,就显得憔悴许多。
该死!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强壮,他不是患了绝症?将死之人却独独让她尝尽苦头。
早上起床的时候,雨浑身都痛,甚至连昨天什么时候睡着都记不清。
心里想着,却还要装出一副纯美笑容。
“君浩,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男人优雅用餐,似乎完全不急,只是回应她一笑。
“我想要结婚后,去夏威夷度蜜月”……
“女人都是这样么?”
无厘头的,萧君浩的话让雨不明所以。
男人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笑意春风无限。
“女人,将自己交给男人之后就会开始焦急;而男人,刚好相反。”
萧君浩起身,信步来到雨的面前,俯瞰着漂亮的女人,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肌肤。
“宝贝,你已经是我的了,还急什么?”随后,似乎带着一股完胜的笑意,萧君浩阔步离去。一向要强的雨,此刻心中充满愤恨。明明是自己掌控了他,到头来为何感觉像是自己被他耍了一样?
离开时,萧君浩余光飘过仍然落座的女人,唇边弧度上扬,悠扬的步伐此刻尽情书写着一份惬意和潇洒。
“还没有控制住他吗?”
“不是的,我会尽快带他离开巴黎,然后”……
“尽快是什么时候?雨,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换人。”神父望着雨,凝思。
“不!我可以!”雨万分焦急。
“那好,我再给你三天时间”
……2k阅读网
</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