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交错而过的虐爱
记者们因为没有采访到想要的信息,进而显得失落,却不想下一秒牧之夜便载着安子荨来到了第一外科医院,他们的车和萧君浩的轿车,刚好擦身而过。
见到安子荨和牧之夜双双出现在这里,记者们再次扛起设备,亢奋起来。在最先看到他们的记者一声大呼“看啊,是萧君浩的夫人”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蜂拥而至的人影,记者们将车子堵得水泄不通。
这是牧之夜和安子荨绝没有想到的,他们待在车里出也不是,走也不是,被硬生生地围死在了医院进门处的空地上。
聚光灯笼罩,快门不停地闪烁,对他们来说,这条新闻比起萧君浩和金齐儿来得更加有意思,带给人想象的空间也更大。要知道,比起所谓的“受害者”萧君浩,他们更喜欢挖掘牧之夜和安子荨身上的共通点,读者也更关心这一对男女如何给萧君浩戴上绿帽子,这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而以环球现在的名声和信誉,东家刚刚认下妻儿,又在短日内被爆妻子上了朋友的暖床,这条新闻还不轰动么?作为记者,他们要深挖再深挖,抓住机会,绝不放过!
“夜,怎么办?”安子荨本想看望萧君浩,可现在看来,却恐怕为他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凝神思量后,牧之夜只说了两个字“离开!”
然后随着急促的喇叭声,牧之夜挂档,踩下油门。
这一动作引起了围堵记者们的注意,他们赶忙退后,让开道路,看着车子疾驰而走,又纷纷提起照相机,将尘土飞扬的画面一一记录下来。
车子远离了纷扰的医院现场,安子荨却陷入了不解和沉思之中,医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记者?因为萧君浩和金齐儿的照片么?许多种可能性闪过她的脑海,一种强烈的感觉萦绕心头,安子荨隐隐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不该和牧之夜一同出现在医院。
“发生了什么事?”带着一丝警觉,安子荨看向一旁驾驶位的牧之夜。
“那晚在酒店发生的事,被媒体曝光了”好像运了下气,牧之夜开口。
“什么?”这好像一个巨大的雷声,将安子荨震得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早该想到会是这样,只是自己抱着侥幸的心里,这件事不会被君浩知道,那么现在,他该恨死自己了吧?
“呵呵”由悲而哀,安子荨却没有了泪水,只剩下无尽的伤痛和无助了。
观察着安子荨的一颦一笑,它深深触动着牧之夜的内心,越是坚强,就会越让人心疼……
半小时后的电视娱乐资讯里播放了医院传来的报道,“正室与好友现身医院,疑似示威”的新闻标题首先充斥了人们的视线,着实让人体验了一番新信息时代的强大。随之而来,大小新闻媒体争相报道了此事。
当萧君浩走在回医院的路上,透过广场中央的大屏幕看到这则报道时,更有甚者,媒体居然挖到了日前萧君浩得到的第二份和沫沫的dna检验报告。
看着屏幕中播报的“亲生女并非亲生,实乃朋友之女”的新闻,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后车窗玻璃碎了,而后一个急刹车,传来了更加焦急的叫喊声“少爷,少爷!”
只见萧君浩弓起身子,痛苦地蜷缩在轿车的后排座上,几近痉挛的疼痛过后,他便不省人事。
第一外科医院的急救室里,医生和护士神色紧张,法国著名的脑系科专家和第一外科医院的脑外科医生同时会诊,当萧君浩从急救室里推出来后,金齐儿和阿基焦急的跑上前去,得到的回答却是:
“病人被送去重症监护,您是萧先生的妻子吧?我想跟您单独谈一谈关于病人的情况。”刚下飞机就赶到的著名脑系科专家,亦是四年前迁至法国后一直为萧君浩诊疗的ea医生问。
意外的是,ea医生原来是位干练的女士,她此刻正望着金齐儿。
“啊?我,我不是他的妻子”稍稍一愣,有些尴尬地,金齐儿回答。
“那么,萧先生的妻子在哪里?或者其他直系亲属?我需要和病人家属谈一谈。”ea医生继续说。
阿基和金齐儿相视一望,“他的妻子,恐怕不能过来医院。”金齐儿说。
“可不可以和我们说?”阿基又问。
“很抱歉,因为病人情况很不好,也许会涉及到手术,所以我必须和他的家属商量,请通知萧先生的妻子尽快过来。”ea医生说完之后,便离开朝萧君浩推往的监护室走去。
无可奈何的,阿基还是拨通了安子荨的手机,数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牧之夜见安子荨接听了手机,不知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见她神经一紧,手中握着的手机瞬间滑落,摔在了地上破成几节。
“子荨!”牧之夜起身呼喊她的名字,而此刻安子荨望着昔日那款君浩带她去挑选的手机碎落在地,却变得毫无反应,僵在了原地……
第一外科医院里,一对鞋子快步奔跑的“哒哒”声打破了走道的宁静,安子荨和牧之夜赶到了医院。
安子荨踉跄的身影中更有几分凌乱,完全失去了她平日的沉稳和内敛,变得不知所措。才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便迎来了一个身影和一记响亮的耳光,“啪”地一声,安子荨结结实实地挨了金齐儿一个巴掌。
白皙的脸颊顿时被五个细细的手指印的格外明显,可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没有了疼痛和火辣的感觉,只是忍不住眼泪的流淌,视线完全变成模糊。
“请注意你的行为!你只是个外人,别逼我对你不客气!”看到安子荨被金齐儿甩了一个巴掌,牧之夜两步上前一把提起了金齐儿的胳膊,目光愤怒地看着她。
“不客气?还能怎样不客气?是!我是外人!但如果你们能够让君浩安然醒来,我这个外人可以哼也不会哼的马上走人!”比起牧之夜,金齐儿显得更加已经让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叹了口气,牧之夜放松了身体,回归平静。
安子荨松开了手,回到窗子前又看了看萧君浩,巨大的酸楚顿然而生,她忍住了心中的伤痛,对一旁的护士说
“请带我去见ea医生”……
“萧先生的情况很不好,他曾经腰脊中枪,压迫神经导致失明,治愈后残留下了后遗症,血管损害在1型神经纤维瘤病(nf1),它可以伴发严重的并发症并导致死亡,而这次车祸和外界刺,即便从阿基口中得知安子荨甚至只草草看他一眼便随牧之夜离开,他亦是淡然一笑。
萧君浩没有接受医生手术的提议,他的回答是“那就在我有限的时间里,让我可以自主地做些什么吧。”
对于曝光他昏迷时医院的“精彩”一幕,金齐儿扇安子荨的那个巴掌都在萧君浩的一笑置之中将本页掀了过去,每日,他只是忙碌于环球的事物,工作的地点仍是医院。
与此同时,安子荨和牧之夜的接触越发频繁,报纸杂志中经常能捕捉到他们微笑着并肩而行的画面,各种猜测声此起彼伏,当事人却从未给出任何回应。
又是一天早上,当电视机被打开,里面正在播报的一则爆炸性新闻也不得不让正在批阅文件的萧君浩侧目时,那张熟悉的面孔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奢侈品家族集团be的公子牧之夜,其实并非牧家的亲生子,今日一份检验报告惊现,报告显示牧老生前并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昔日的牧少瞬间从万众瞩目的集团公子,摇身一变成为不明身世的私生子!这让我们不禁联想到为什么牧老逝世后没有马上将be传位给他,而是让牧之夜的叔叔暂时接管……”
新闻里继续播报着,萧君浩则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事情,又变得复杂了……
牧家乱了套,现在既找不到牧之夜本人,牧宅外又被记者堵了个严实,上上下下好像一锅粥,尤其是牧之夜的妈咪,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担心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对她来说,现在只要儿子平安,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找,一定要把少爷找到!”牧之夜的妈咪高昂的声音宣布着。
那么,牧之夜到底在哪呢?海边上,一个孤寂的身影独自坐在无人的沙滩上,海天之间的小小身影,唯美而忧伤,好像一副画,那么美。
牧之夜坐在这里已经将近三个小时,从白日到黄昏,当微风吹拂在他的耳边,将他的发丝随着风的方向向一面吹起,衣服也荡漾在空中时,他却仍然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碎发时不时地遮盖住眉心,将他平日那股傲气隐隐地埋在额下,只留下淡淡的忧郁。
安子荨在日落之前赶到了这个地方,当她看到画一般的男子遥坐在远处,终于放心地叹了口气,朝牧之夜走了过去。
来到他的身边,安子荨坐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海天一线上太阳渐渐地落入水中,微微泛红的水面荡着波澜,鱼鳞般地浮动着,许久牧之夜才缓缓开口。
“子荨,你知道吗,我爱你!”
安子荨将头转向牧之夜的一方,他眸光清淡,那是一种类似释然的光泽、不明的情绪,让人忍不住侧目的吸引。
“从前的我虽然不比君浩好,但至少我是be未来的少东,我可以带给你的东西不会比他少。可是现在,我只是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变得一无所有。”牧之夜接着说。
“夜…”才一开口就被牧之夜打断。
“我现在无法承诺给你任何东西,更加无法照顾你和沫沫,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代替君浩,所以在你离开君浩那一刻甚至心中窃喜,可是现在,我都无法做到了,很抱歉子荨。”
在徐徐的微风中,牧之夜第一次低下了头,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脸上,被海水反射的光彩让人有些微微睁不开眼,安子荨看着他的时候隐约见到了晶莹的光点,是泪花吗?一向骄傲自负的牧之夜哭了吗?
安子荨握住了牧之夜的手,手中传来冰凉的触感,和他心里的温度应该相同吧!
“夜,很感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可是,你现在要放弃我们,离开了吗?”安子荨微米着眼睛,看着被金黄色光晕笼罩下的牧之夜。
这一句,好像触动了牧之夜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他看向安子荨,然后微微笑了
“对不起”这句对不起包含的内容太多太多,有不舍,也有决心的离开和放弃。
“夜,在你选择留下我们的时候,还没有做好这样的觉悟吗?我们这一对包袱并不是你想甩就能甩掉的,如今,更是不可能了!”安子荨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好像俏皮的小姑娘赖着不走一样,真诚而淘气。
“子荨,你不该……”
“夜,为什么不问我沫沫的出身?还有她到底是不是君浩的孩子?”舆论一直讽刺和披露上流社会的疯狂和私生活的乱来,登载着沫沫是牧之夜女儿“事实”的新闻不下其数,对此,安子荨没再否认和辩解什么,而牧之夜也没有否认,相反在舆论的压力下自然的承担起来。
“不论沫沫是谁的孩子,我都愿意承担下来。”男人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爱她已经可以接受她的一切。
“谢谢你,夜!所以也请你不要再推开我们,好吗?”安子荨眸子里的光彩是温柔的,还有那无限的期盼。
“子荨,你要想清楚,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们,跟着我,你们会吃苦”只感觉说这话的时候,牧之夜的声音和手都在颤抖,真实的感到眼前男人的不安,安子荨知道,他其实很怕,只是外表显得无事和坚强罢了。
让牧之夜出乎意料的是,安子荨拥住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经过了一刻的失神,牧之夜终于张开了双手回抱住她,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安子荨的怀里。他像一个没有温暖的小孩子似的需要人的疼爱和关怀,安子荨只感觉到自己的怀里温湿了,他,真的流泪了。
“现在去哪?”已经回到车上的安子荨问牧之夜。
“回家”,他回答的很淡,但却引起了安子荨诧异的反问。
“回家?”
只见坐在驾驶位上的牧之夜看向她,眸子里溢满着温柔,上下唇开合
“敢不敢跟我回去面对现实?”
闻言,安子荨思索了一下,随后使劲地点了点头。车子被发动了,暮色下,一辆银色的跑车逐渐驶远,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牧宅的大门前,聚集了很多媒体,他们好像守株待兔的猎人,等待着猎物上钩。
但是,这次真的没有让他们失望,牧之夜载着安子荨回到了牧宅。
当车子驶近,引擎的声音引起了记者们惊觉般的警醒,他们抖擞了十二分的精神,纷纷提起设备和器材,对准镜头记录着。
夜晚忽然间被光明笼罩,闪光灯和补光器材发挥着他们巨大的作用,将黑夜变成白昼。
牧之夜载着安子荨向大门开去,随着他们驶近牧宅,记者们让开了通道,只是不曾停下的是按动快门的手指和他们发问的唇齿。
“咔嚓咔嚓”的声音和灯光在牧之夜和安子荨的眼前闪过,他们却显得十分淡然,当车子开进牧宅随着大门缓缓关闭,牧之夜停下车,依然绅士的下车为安子荨打开车门,然后挽着她的手走进了别墅。
整个过程,牧之夜和安子荨都带着淡淡的微笑,他们并不管那些吵杂的声音,而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迎接了一切现实的拷问。
“少爷回来了”,牧家的管家赶紧进去通报,开心地不得了,但最开心的莫过于牧之夜的妈咪了。
“夜,你回来了!”他的妈咪看见是儿子回来,喜出望外,朝儿子这边奔了过来,可是在猛然间看到一旁站着的安子荨时,顿住了脚步。
“是你?你怎么来了?”与刚刚的已是满城风雨,今天又见她公然来到自己家中,牧之夜的妈咪怎么会轻易的饶过她,嘴上也不会吃亏的。
“伯母好!”安子荨礼貌地打了招呼。
“安子荨,你怎么还有脸来我们家?如果不是你,我家夜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牧之夜的妈咪站在安子荨不远处,双手抱胸俯看着她,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对于她的指责,安子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承下了,而一旁的牧之夜却开了口。
“妈咪,请你对子荨说话客气一点。”
然而儿子的反驳惹来这位贵夫人的更大恼火,她语气把横“你让这个狐狸精迷的这样跟妈咪说话吗?你要搞搞清楚,我可是你的妈咪,女人到处都是,何况还是像这种二手货狐狸精,值得你这样迷恋……”
“住口!”牧之夜打断了这刺耳的谩骂声。
“住口!”牧之夜的妈咪还没说完,就被儿子愤怒的声音打破。
“夜,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的妈咪讲话?”只见她马上泪水盈在了眼眶,和刚刚的强势相反,一幅娇弱怜惜的模样,十足的富贵女人,任何时候都能够撒一撒娇。
“我今天回来,只是要告诉妈咪,我要搬出这里”。
“搬出去?为什么?”惊讶之余,一刹那的停顿后,牧之夜的妈咪目光由淡转亮,伶俐的眸子再次直逼安子荨。
“是不是因为她?”牧之夜的妈咪几乎指着安子荨的鼻子尖问。
“不是,是因为我本就不属于这个家。”牧之夜显得很平静,语气像是没有波澜光洁如镜的湖面。
“儿子,你不要听那些外面的闲言碎语,你不属于这个家谁属于,谁敢说三道四的有妈咪给你撑腰!”她的样子肯定而不容侵犯。
“妈咪,我很清楚,如果事情不是真的,你早就出去外面大吵大闹,以妈咪的性格,怎么可能会隐忍下来?”被儿子的话一语击中,牧之夜的妈咪瞬间没了底气,不知如何反驳。
就这样,牧之夜绕过了他的妈咪,拉着安子荨的手朝二楼他的房间走去,可是才走出两步,好像恍然大悟般,他的妈咪跟了上去。
“不,夜!听妈咪说,不是那样的,不要离开我,妈咪只有你!你相信妈咪,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她伤心地拉住了自己的儿子。
“不,妈咪,我不能接受,我……不属于这里……”在牧之夜说完这句话时,他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悲哀,生活了二十几年地地方和身份就此颠覆,何尝不是最大的悲哀?
拨开了妈咪的手,牧之夜向楼上走去,安子荨则静静地跟在了后面。
“站住,你这个小妖精!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你这个害人精!”牧之夜的妈咪出乎意料地一把拉下了正在上楼的安子荨,只见她脚下一歪,摔了下来,整个人跌倒在地上,随之迎来了一记大大的耳光。
“啪”地一声!
“妈咪,你在做什么?”牧之夜反应过来时,安子荨已经坐靠在地上,衣服被自己妈咪拉扯得撕裂开,肩的部分也裸露出来。
他的妈咪还不满足,抬起手想要继续发泄不满,但第二记耳光被牧之夜挡了下来。
“妈咪!你怎么能打人!”牧之夜愤怒地指责着母亲的粗暴行为,若她不是自己的母亲,恐怕早就不客气了。
“你的魂都被她勾走了,一个人家不要的女人,还带着个拖油瓶,你居然还当宝!其实骨子里就是个骚货!贱女人……”
“住口!妈咪你不要太过分!”
“不要!夜,没关系的!”安子荨见牧之夜母子僵持起来,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脚踝扭伤,脸上也挂了彩,不但有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还被对方戒指上的钻石刮伤,眼看白细的脸颊顿时出现了一刀红红的血口子。
看着安子荨的模样,牧之夜更气,完全没有理会安子荨的阻拦,害怕她再受到伤害地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怒斥自己的母亲“贱女人?好!若妈咪是个正经人家的女人,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我?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的不忠和不贞!”
几句话,完完整整地将心中的怒火和失望明了,尖锐而明确的将重点道出,一时间,连空气中的分子都凝结了,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如果妈咪是个正经女人,那么我又是谁?”
闻言,牧之夜的妈咪顿时楞在了客厅,嗓子里好像卡住了东西,想要解释什么却张着口硬是说不出。
这一趟回来,该说的已经说了,原本就不属于这里,那么还要带走什么呢?看来是多余了,没有上楼,牧之夜打横抱起了脚踝扭伤的安子荨,绕过了蛮横跋扈的母亲,径直离开了别墅……
车子开离了牧家,离开了拥嚷的人群和刺耳的声音,牧之夜载着安子荨来到高架桥边停下。
男人下车点燃一支香烟,面对黑蒙的夜空和隐约闪现的星辰,他深深舒了口气。吸上一口香烟,夜色中燃烧的烟火显得有些微弱,口中喷洒的烟圈融在今日并不明朗的夜空,分不清是烟圈还是雾气。
微风阵阵,吹拂着牧之夜的碎发,他单手插在口袋,单薄的衬衣仍旧随意的散开着最上面的纽扣,背靠着车身的弧度看起来冷毅而孤寂。
夜晚的巴黎并不温暖,丝丝冷意侵袭着人们的身体,安子荨打开车门,有些费力的下车。因为脚不方便,她扶着车体一拐一拐地来到牧之夜的身边,犹豫了一下,她挽起了牧之夜的胳膊,身体传来的冷意让安子荨紧了紧手,将头靠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迎着拂面的晚风相互温暖着彼此。
过了许久,安子荨开口
“夜,我们去哪?”
“子荨,跟着我,你不怕吃苦吗?”淡淡地问,没有将头看向安子荨,也许是害怕她的拒绝吧。
“我从小就受过很多苦,吃苦对我来说像家常便饭。但是夜,遇到我的人都会很倒霉,君浩如此,你,也许……”
“我不怕!子荨,不论你是谁?我都愿意相信。”简单的几句话,却如此的坚定,好像千年不变的誓言撞击着安子荨的内心,望着他幽深的眸子,安子荨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简单,只是他愿意为爱相信自己。
“夜,相信我,你不会一无所有”
“有你们就足够了”
……
远远望去,高架桥上一辆跑车停在上面,隐约中可以看到一对相拥的恋人,朦胧的月色下,诗意中仿佛润着淡淡的忧伤。
沫沫恢复的差不多了,医生说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休养,为了避免外界打扰,安子荨决定让沫沫出院,然而面对高额的医疗费,安子荨低下了头,牧之夜却只是淡淡一笑,告诉她不需要担心。
办理好出院手续,牧之夜抱起沫沫下楼,安子荨跟在了后面。门口处,看着那辆陌生的轿车,安子荨不解地抬头望向牧之夜。
“夜,这辆车?”
“走,去看看我们的新家”男人脸颊挂着淡淡的微笑。
三个人同时坐在了后排,沫沫坐在牧之夜的腿上溢满了幸福,而安子荨望着前面开车的司机,已经猜到一二。
车子在一处不大的院门前停下,三个人下车,一起面对这里。
“这里是我们的新家!”牧之夜露出了崭新的笑容,他的容貌干净明朗,洁白的阳光沿着他的鬓角滑落,整个人散发着光芒。
重新开始,就是这样吗?安子荨用力地点了点头,三个人一同向新家迈进。
这里,还有医院需要支付的费用,是牧之夜卖掉车子换来的,如果说还可以再肆无忌惮的奢侈一次,他愿意再利用牧家身份仅剩的唯一一样东西,为她们换来安顿。
走进新家,崭新的家具、重放的心情,这里将是他们安身的住所,虽不算很大,但相较以前四处奔波流离的生活这里确实温馨的,安子荨湿润了眼眶,转过头看向牧之夜。
“谢谢你,夜”……
他们不知道,屋子外面,依然是那辆价钱千万的法国最新跑车布加迪威航停下,依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凝望着他们。
萧君浩从医院跟到这里,一路而来,看着他们一同走了进去,是安心吗?三人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显得那么刺目,内心被酸楚的感觉溢满,一切到此为止,为朋友或是为她,都已足够。
萧君浩独自停在这里许久,终于发动了引擎,离开了。
“阿基,帮我买下牧之夜要出售的那款跑车,不论他要价多少。”
迟疑了一下,阿基应声出去了。
开车离去时,萧君浩回想着这一切,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结束了!脚下加大了马力,车子迅速地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还会很痛么?”牧之夜和安子荨坐在沙发上,牧之夜帮她在脚上擦着药酒。
“没事了,已经好多了”安子荨笑着说。
“那么,这里呢?”抚上了她的脸颊,触摸着仍然隐约可见的掌痕。
只见女子再此用力地摇了摇头,露出了更大的笑容。
“夜,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的妈咪,那天不该为了我,那样冲动的离开……”
“子荨,你很奇怪吗?”牧之夜的眸光由明变暗,稍稍停顿了一下。
“我的父亲,不,养父是个让人崇敬的人,他对妈咪很好,在我的印象里,只要妈咪说什么他都会满足,在他身上我懂得了两个道理,男人要大度,还有女人是用来疼的。养父教会我很多东西,在我心里他是个完美的男人、完美的父亲,而他的去世是因为我。那是我十二岁那年,我和父亲出游时因为顽劣落下了河,如果不是父亲我恐怕早就死了,当我在岸边抱着他冰冷的身体疯了一样哭喊时,他却没有再睁开眼睛。那次我哭了整整一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来,在养父身上我学会坚强,所以当我擦干眼泪重新站在大家面前时,我带着微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哽咽着,牧之夜的泪水已经沁湿眼眶,泪水在他眨眼之间落下“子荨,当我知道我并非牧家之子时,我真的好恨,恨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个世上,我是个多余的人,原本就不该出现。”
安子荨没有让牧之夜继续说下去,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再望着她时,只见她的眼中亦是晶莹如珠,微微摇着头示意他不要继续。
牧之夜和安子荨谈了很久,一直以为他从小过着富足的生活,性格张扬,甚至有些自负,今天才读懂外表伪装下那个真实的甚至有些单纯的男人。
沫沫睡的很安稳,回到屋子里的安子荨环视着四周,这里布局很舒服,家具简单却不单调,打开柜子,里面是牧之夜准备的一些她和沫沫的换洗衣服。清新干净的款式和并不奢华的质地都让安子荨感到淡淡的温馨,惊奇于尺码合身的同时,更加感叹牧之夜的细心。
来到沫沫身边,安子荨看着她熟睡的笑颜,暖暖的,也许,对一个孩子来说,忘掉某些东西没有什么吧,只要平安便好,这是她的唯一所求。
“沫沫,你是妈咪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依靠,要过的开心和幸福哦!”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安子荨在她耳边轻轻说,然而小沫沫可能永远不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风,你们可以按照计划行事了,去吧”神父依然冰冷的面容说。
“神父,可是月?”风有些担忧。
“放心,她会全力配合你的!作为杀手,你和月是最优秀的,但她却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加入了感情的牵绊,那个男人如此,但致命的还有那个小女孩。为了她,月会放弃那个男人的!”神父胸有成竹地说着,吩咐风退下。
一早,牧之夜就被扑鼻的饭香唤起了味觉,来到客厅,桌上已经摆放了早餐,浓浓的白粥,薄薄的小饼、煎蛋和爽口的小菜。
“叔叔,你最懒了,才睡醒哦!”沫沫指着表,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话毕,只见她肉肉的小手捂着嘴巴,坏坏笑着。
安子荨也从厨房出来“夜,你醒了,快吃吧,刚刚好呢!”
来到桌前坐下,这里不像以前的别墅那么宽敞,于牧之夜而言,紧凑的甚至略显窄小的客厅,还有桌上很多他没有见过的“奇怪食物”,这样的生活,显得很新奇。
“辛苦你了,子荨”牧之夜说。
如果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她,这样简单而真实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参详了半天,终于夹起一块薄饼,牧之夜试探着咬了一口,很脆,但更加清脆的笑声随之而来。
“叔叔好笨,都不会吃呢,好吧,沫沫来教你!”说着,沫沫拿起一个博饼,抹上一些酱汁,又加上一些小菜,“要这样哦!”然后使劲地咬上去。
有样学样,牧之夜也按照沫沫的样子弄了一块来吃,咬下去,既不会很淡,又不会太腻,确实很好吃,相较以前华丽丽的食物,这里的一切更加让他感到安心。
什么都没说,接下来牧之夜只是挂着幸福的笑容吃光了所有的食物,还意犹未尽。看着他孩子般的模样,安子荨也绽放出了纯美的笑容。
华丽的“国际名都”五星级酒店的一楼餐厅里,金色镶边拥有纯白色光亮的桌布上金灿灿的餐具折射出美丽的光泽,优雅的小提琴乐曲混合着葡萄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伴随着高高隆起的金黄色水晶吊灯和稍有些浅黄色但并不刺眼的暗色灯光,衬的整个大厅优雅而浪漫。
就坐于餐桌前的大多是情侣,男的西装笔挺,女的光鲜亮丽,略带羞涩的脸庞上喜悦之情难以言表。而与这餐厅大不和谐地一角,一个穿着随意地丫头正被两个身着黑色衣服且面目有些狰狞的男人挟持着,一柄折叠式小刀架在女孩腰间,只是衣服遮掩着的关系而落座于桌前的男女们又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没有注意到。
“果然是有钱人待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其中一个黑衣男人说道。
“五星级酒店当然和我们平时吃饭的地方不一样。只是臭丫头,你可别骗我们,不然小心你的小命!”男人凶狠的威胁到,又稍稍把持刀的手往女孩腰间紧了紧。
“当然了!我的命都在你们手里,我又怎么会骗你们呢?”女孩怯怯说道。
“那他人呢??”
“还没到,可他一定会来的,请相信我。”女孩暗自着急,心想:“这餐厅里坐着的男女,男的不是太老就是太丑,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而且和之前我跟他们说的实在也不太一样”,正想着,餐厅又进来一男一女。这个男人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英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挺拔适中的身材穿着一身蓝色西装,迈着健步向餐厅靠近窗户位置的桌前走去。而后面跟着的女人身着白色连衣裙,瀑布式的黑发散落披肩,仅看背影就已经很美。男人很优雅地为女人拉好椅子然后坐到女人对面,两人间没有多说什么,男人似不苟言笑,冷峻的面容始终给人一种冰冰的感觉,而女人却似害羞的微微低头。
“是他!”被挟持的女孩指着桌旁的那个男人,眸子暗淡下来,说道。
“那那个女人是谁?你不是说他是你男朋友吗?”男人凶巴巴地问。
女孩好似满脸受伤“他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耍我们!!”男人大声呵斥,手上大力拉扯了下女孩的头发。
“没没,我怎么敢。虽然他不要我了,但还是说要给我二十万块遣散费”。
“你最好不骗我们,不然有你好受的。”说着,拿刀的男人松开抓着女孩的手顺势把女孩往外一推,嘴里还不忘加上一句“不要耍花样!”
女孩踉跄出场,微微轻咳一声,捋了捋头发,抬头挺胸向桌旁走去。
来到桌前,女孩逐渐放慢了脚步,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股悲伤袭卷而来,默默注视着这个男人。另一端,桌前的男女仍沉默不语,但慢慢走近压低的身影引来男人的注意,抬头望见女孩同样注视着他,俊脸上眉头微皱,此时耳畔响起一个声音。
“蓝少,她是谁?”
开口的女人名叫郭钰,是某集团老总的小女儿,而他对面坐着的男人名叫蓝齐枫——蓝氏皇冠集团年轻的ceo。蓝齐枫还未开口,对面这个从未移开视线注视着自己的女孩却先他一步说话,但话却不是对提问人而答,而是对着眼前的蓝齐枫,眉宇间像似了受伤的小猫。
“老公,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男人微微一怔,冷峻的脸上很快又恢复到了平静“我不认识你”。
“老公你怎么能够这样,你不要我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吗?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却这么快就变心,还和别人谈情说爱”说着说着,眼泪自然而然地掉落下来。女孩不怒不闹只是默默流泪,嘴里说着过往,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丢弃”了她,不自觉地偏向女孩,心存怜惜。
蓝齐枫心里满是疑惑,嘴上却没说什么,这到引起了对面郭钰的不满,起身质问。
“蓝少,她说的是真的吗?我要你一个解释,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可蓝齐枫仍是不开口,这反到让哭泣中的女孩一肚子问号,心想:“好,既然你什么都不说,那我再来点更辣的!今天只好委屈你了,帮姐姐一次,胜造七级浮屠。。。。”
“老公,我们的孩子让我留下来好吗?如果你不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我会自己离开,但请不要让我打掉我们的孩子,我爱你!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郭钰一听,一下子炸了毛“是真的吗?蓝少!我要听你的解释”。
蓝齐枫不语,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面对眼前质问自己的郭钰和从未某过面刚见到自己就大呼“老公”的女孩都不感兴趣,转头看向窗外。郭钰见这副情形,自觉是真,身为名门之后的她何时在这样大厅广众之下受过此等侮辱,捂着脸难过地跑开了。
远处的两个男人见“奸妇”跑了,更是肯定那丫头的话,远远的看着剩下的两人接下来的表现。蓝齐枫仍就没有说话,到是起了身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女孩这才紧紧抓住他,说“不要走!”
远处的两个人见是这幅情景,搞大人家肚子的有钱帅哥要跑了,那这丫头欠他们的高利贷钱怎么办,于是二话没说赶紧拦了过去。远处蓝齐枫的保镖见情况不对,也赶紧凑了过去挡在两个黑衣男子面前,示意不许接近。
被挡住的男人破口大骂“的有钱人怎么都这样,搞大人家肚子还想赖账,别的我们管不着,你把这丫头欠下的高利贷钱替她还了!”这时蓝齐枫才抬眼看了看这个他所谓的“老婆”,圆圆的大眼睛晶莹的泪珠还挂在上面,扑扇着长长的睫毛挂着淡淡的湿润,看着倒是惹人怜爱。
不过号称“铁面王子”的蓝齐枫又怎会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老婆”而违背原则乱了分寸,拿开女孩的手边说道“戏该演完了”,说着就绕过女孩欲往外走。先前挟持女孩的两个男人到是急了,赶忙绕过保镖靠过来,保镖也不示弱,连忙又挡在蓝齐枫的前面,双方僵持中,某女孩见机逃走了……
女孩——金齐儿。靠打杂工生活,性格乐观开朗的鬼机灵,生活所迫有着一点点的小坏但却无伤大雅。时不时为了欠下赌债的叔叔收拾残局。
虽然蓝齐枫有些奇怪餐厅里的那个女孩为什么抓着自己大呼“老公”,不过后来听到那两个男人说话,大概也就明白了今天是让那个丫头莫名其妙拉着当了挡箭牌。想想整件事对他来讲并无所谓,甚至刚刚好。原本和那个集团老总的女儿见面就是自己母亲安排的,不好推辞可是又没想到怎么拒绝,被那个刚好闯来的丫头这么一闹,正好随了他的意,嘴角扬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追债的两个男人知道了蓝齐枫的身份自然不敢造次,也知道让那个黄毛丫头给耍了,只能吃瘪,心里暗暗发誓“再让他们碰见,定饶不了她!”
另一边,好容易逃了出来,“呼——”金齐儿着实叹了口气。
“接下来要去哪呢”心里暗暗想着,又想起自己那个已然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叔叔,真是让人生气,不过也早已习惯了。自从叔叔出狱之后总是这样,喝酒赌博,赌输了还要借钱再赌,只不过这次太过火了,竟然跑去借高利贷,剩下自己给他收拾残局。
“不知道这会子叔叔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只要别被抓住就可以了”,心里想着,虽说心里气的不得了,但那好歹是自己叔叔,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金齐儿总是不免担心的。看来家是回不了了,也不能去找小慧和志焕,去了难免连累了他们。自己打工的快餐店恐怕也是回不去了,得先找个地方先凑合一宿,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去哪,就只好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多年来独立生活的经验告诉金齐儿,这个时候越是偏僻的街道越是不能去,相反,繁华喧闹的地方往往是藏身的最好地点,就算是出了事情人多的地方也是比较容易逃掉的。金齐儿就这样走在市中心很繁华的一条商业休闲区的街道上,因为是夏天的缘故,晚上街道两边有时会碰到露天餐车以及提供大家吃东西的餐饮区域。闻着时不时飘过来的香气,这时金齐儿才想到从刚才被两个讨债的家伙威胁到从酒店逃出来自己还一直没有吃过东西,可身上已然是没有钱了,本来就不富裕的她刚刚又被那两个混蛋搜刮了一空,现在自己也没有办法回去取钱。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肚子和时不时的传来的抗议,“唉…。只能先忍忍了”。
不知过了多久,晃着晃着忽然觉得身边好繁华,五彩斑斓的灯光忽闪忽闪的,人群也似乎更密集,喧喧嚷嚷的还听到酒瓶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抬头一看,很炫目,各式各样的男女们拥着进进出出,还有令人痴醉的靡靡之音……
这里是人们醉生梦死的地方,只不过这家酒吧排场很大很知名,消费也是高的没话说。天籁知音——这个城市最奢侈的供人们玩乐的地方,据说是环球世界集团旗下的产业。虽然这个地方的规模和视觉冲击仅仅看一眼就会血脉沸腾,“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金齐儿想着,怎么说自己现在也还在逃难当中,绕过门口的拥挤准备走过去。可是莫名的吸引力还是让金齐儿忍不住侧目,不过这一看吸引金齐儿眼球的可是门口靠左边的招工启示。
“招聘女招待:年龄18-24岁,体貌端正,举止大方,有足够的适应能力。待遇1200元/月,提供晚上工作餐”。
待遇不是很高,不过但凡是夜总会,都是会有小费的,只要客人满意,那么小费都是给个人的,和夜总会没有什么相干。最重要的是,金齐儿现在没有地方去,这里管餐还有地方待,到是个不错的选择。金齐儿想着,便走了进去。
多年来的摸爬滚打,金齐儿个性很冲头脑也很灵活,来到服务台“对不起,我是来招工的”。当天的值班经理看了看她,长的很干净,颇有灵气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到是挺活泼。
“你今年多大?”
“23了。”
“身份证呢?”
出来的急,金齐儿压根没有带身份证,她知道酒吧这个地方都是养小不养老的,她没打算在这长干,事实上出于叔叔的缘故他们经常也是搬来搬去的,在什么地方都呆不长,所以这次来也只是试试运气。正想着怎么应对这个经理时,耳畔想起一个声音:
“两天没来,听说又来新鲜的了!”一个脖子上戴个很粗的金链子的胖子走了进来,看样子是个熟客。金齐儿灵机一动,赶忙上前“您这两天去哪了,姑娘们都想死您了”。
胖子一看,这丫头嘴甜,长的…。还真挺漂亮,心里高兴,一把搂住了金齐儿然后对着值班的经理说道“呦,可以啊!连服务生就这么漂亮了”。
经理眼睛一转,心想这胖子可是位金主,这丫头又机灵,到不如就留下了。反正眼下正缺人。脑子一活,马上跟胖子回话,其实是给金齐儿提醒。
“瞧您说的,吴总来了我们当然得找个像样点的接待您啦”
这一来是告诉金齐儿眼前这位姓吴,二来是说这位吴总有些来头,得用点心。金齐儿自然明白经理的话,对经理一笑,回过头来对着吴总说,
“吴总请上楼,不知道您这次想包那间?”
说着便带着胖子上了楼。经理一看,这丫头长的不错,脑子挺灵,不但嘴甜而且不像那些新进来的丫头那般扭捏生涩,最重要的是路也熟。这招工招的,从来没那么痛快过,真是不错。心里挺满意的。
金齐儿从小到大什么工作都做过,“天籁知音”对她来说并不算陌生。因为妈妈本就是日本人,所以日语对她来讲和母语并无差别。有的地方需要短期翻译或者临时翻译救场,只要薪资不错她都会去。上次来这里是陪几个日本老色鬼,五六十岁的样子道貌岸然的,一下飞机就想着出来销魂,也不怕体力不支…。
来过一次的这种地方金齐儿都是记的住的,一个是脑筋聪明,另外那几个老色鬼“办事”的时候她在外面等着闲来无事到处逛了逛,所以对这里的环境到也摸了个透。
里面那个吴胖子也真是挺能折腾,别看他满身肥膘,体力和需求方面到也是不错的。先是应他的要求点了一个新鲜还没开过包的小妹妹,进去时还挺满意,舒服够了出来却说人家太生涩了,硬是又点了一个“熟女”进去伺候,真不怕累死。
金齐儿又送了一瓶xo从里面出来,这会人家正开心,可以去休息下了。说来确实也累了,今天在打工的餐厅没有预兆的被那两个坏蛋抓来,然后到了国际名都大酒店又演了那么一出戏,演的那么到位,不但骗过了两个坏蛋和人家的女朋友,差点连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那可是又费体力又费心力的。终于可以在休息室喘口气了。
刚刚坐下,就听见有人进来,“kitty”
“看见kitty了吗?”一个穿服务生模样的女人问。
“不知道”金齐儿道。
“你是新来的吧,跟我来”。
没等金齐儿回答,那女人就一把拉着她出去了,走到一个很大的包间门口,塞给她一瓶洋酒,说“你把这个拿进去,别怪我没提醒你,里面那个可是蓝氏皇冠集团的蓝齐枫蓝总,你小心点”。
说完就走了,金齐儿不知道今天她认的“老公”就是蓝氏皇冠集团年轻的ceo,而且蓝齐枫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惯,他不喜欢陌生的乱七八糟的女人过于接近,也不喜欢这种消遣的地方,如果不是有需要他是绝对不会来的。今天晚上他是为了陪一个大的客户,对方点名要来这里,以前合作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需要,所以蓝齐枫也是来过的,不过因为过于挑剔所以侍应生也是由一直以来的接待过蓝齐枫的kitty专门负责,也只有“kitty”知道蓝总的习惯,别人还真没进去伺候过。
虽然这位蓝总号称“冷面王子”,但那也是因为他又帅又冷酷才把那么多女人迷的七荤八素,可这位蓝总也真是奇怪,从来不传绯闻也好像从来没听过说有什么女朋友,即使到了夜总会也从来不会乱来,而只是为了工作。所以小姐们伺候起来都是非常小心的。今天kitty刚好不在,不敢随便“以身试法”的女侍应临时拉来了金齐儿帮忙。
这会子金齐儿哪里知道那么多,最多只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是皇冠集团的ceo,人称蓝总,走的那个侍应不自己来想必是这个蓝总难伺候,只要自己小心就成了。便也没怕什么,敲了敲门,便推门进去。
屋里很多人,金齐儿一进去只觉得屋里乌烟瘴气,到不是屋里的烟味太浓,主要是好几个美艳无比的小姐和几个男人那唧唧歪歪的样儿,其中还有个男人早已把手塞到女人的薄薄的胸衣里,另一只手在人家大腿里侧徘徊着,已经按奈不住的样子。
屋子的另一边,和整个房间气氛并不相称的角落,一个男人拿着手里的高脚杯正在细细品尝着红酒。凌厉的外表,和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王者气质,哪怕是在包间里最黯然的角落也掩饰不住男人的高贵。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蓝齐枫。仍然那般漠然地看着眼前与他毫不相干的景色,好似完全隔绝在肮脏的男女之外。
虽然这次“合作洽谈”完全是他安排的,但是他像一个完全不受外界影响和感情牵引的人,甚至有人怀疑他是否没有情感。
这次的合作他已经尽在掌握,拥着美女喝的乱七八糟的老董们早就签下了合作协议。蓝齐枫是个很有心机的人,他并不是无知的任谁都用酒店美女的政策,他只是知道物尽其用的道理。
金齐儿端了xo进屋,放了酒在房间中央的茶几上,静静的退下时不禁看到坐在一边的蓝齐枫,心里咯噔一下险些惊呼出声,愣是一口气咔在喉咙里,压低了脸庞,慢慢地退出了房间。
出了屋又是一身冷汗,想着刚才那个女侍应的话,房间的主人无论怎样看都是坐在角落的那个男人,虽然没有多言,但与生俱来的威慑力是绝对不容忽视的。那么他就是蓝氏皇冠国际集团的老总-蓝齐枫。刚刚餐厅里自己的“老公”。
险些出差错,如果当时自己不够镇定大惊出声,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从酒店逃出来之后那两个男人和蓝齐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金齐儿心里有数,得罪了这样的有钱人可不是自己能够承受得起的。
走为上策,可是现在自己没地方去,那就躲的远远的好了。金齐儿也了解到蓝齐枫是很少过来这里的。事实上,蓝齐枫也没有在那里多呆,合同签好了目的已经达到,他大可没有必要在那里继续看他们丑陋的演出。
金齐儿在天籁知音酒吧已经第三天了,这里工作并不累,虽然上班时间是下午五点至转天早晨的五点,但是酒吧里除了端酒送餐并没有什么粗重的活。下班时间金齐儿会和酒吧里其他的女招待一起回员工集体宿舍休息。
经理听金齐儿说自己是外地来的,暂时没有地方住,也因为金齐儿在酒吧干的很好很招客人喜欢,所以经理也没多说什么就给她安排了宿舍。
这天晚上在酒吧二楼金齐儿正要给包间的客人送吃的,恰好碰见刚上楼的蓝齐枫,两个人走了个对脸。蓝齐枫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已然认出是她,两个随身保镖更是一眼就认出了金齐儿。
金齐儿转身就跑,两个随在蓝齐枫身后的保镖因为走廊并不宽敞,所以慢她一步,一个转角金齐儿就不见了身影。由于转角处延伸有两个走廊,一时不知道金齐儿躲到了哪里,两个保镖只能耐下性子寻找。
来这里消费的,尤其是二楼以上包间的客人一般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两个保镖也不敢太过张扬,只是小心翼翼的查视着。
拐角处,金齐儿直接躲进了一个比较近的包间,也没有敲门,就这么直接推门关门然后依靠在门板上喘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金齐儿几乎大气都不敢喘,可是两个男人走到包间门口时似乎迟疑了一下,竟然走开了。听着外面的说话声越走越远,金齐儿才算暂时松了口气。
踏下心来这才观察了下自己进入的这间屋子。很大的包房,很豪华,最里面处还有一个超漂亮的大床,只是床上不是空着,而是两个没穿衣服的人,一男一女。女人裙子掀至腰部,双腿盘住男人腰,上身的吊带已经退到胸部以下,一只胸正被男人紧紧扣住。而男人一身细汗,裸露着全身小麦色的肌肤,健硕的肌肉下腰正顶着女人。显然刚刚正在“卖力工作”。
现在一男一女都盯着自己,男人嘴上带着一抹邪魅的弧度,而女人显然有些尴尬和惊讶。
知道自己误闯了人家好事,又看到了这么一幅活的美人春宫图,金齐儿脸上红的要命。可进都进来了,也不能不说点什么,看看手里的餐点和红酒,尴尬的张了张嘴。
“您的餐点和红酒”,说着金齐儿把东西放到了茶几上。
“你不知道要敲门吗?”床上的女人首先开口。
“对不起,我忘记了。”金齐儿脸颊很红,不敢直视床上的两个人,低下头。而微红的脸色加上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却更显得金齐儿的娇媚和诱人。床上的男人似乎很感兴趣眼前的女孩,有冲动要逗一逗这个突然闯入的丫头,于是起身下来。
金齐儿虽然不敢正视他们,但是余光里还是看得到男人起身的动作,脸上不由得更红润了些,更加不敢抬头了。
男人起身后,女人似乎有些失望,拉着男人道“君浩,人家还没够嘛”。
金齐儿虽然神经大条,但也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听到如此直白、裸露的话语不禁头皮发麻,有种想要马上冲出房间的冲动。但是碍于“外有追兵”,眼前又搅了人家的好事确实有欠道德,只能忍下来听着他们接下来说什么。
叫做“君浩”的男人看见金齐儿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也看到刚才慌张进来躲在门后的可爱举动,以及开门和关门时一抹穿黑色西装的身影,心里大概猜出个七八。只是这样一个纤弱的女孩为什么会被两个高大凶悍的男人追赶,让眼下这个男人对金齐儿顿生一股好奇之心,不由自主的想去探究。
起身下来,也不管刚才未完的“工程”,让躺在身下的女人从后面勾住了自己的脖子,撒娇道:“君浩,这样人家不喜欢你了。”
君浩?女人名字?宫?不过名字和人真是相配……暗暗想。
君浩很大方,“刚刚不是已经吃过两次了,怎么还没喂够”,说着还宠溺地在女人额头上点了点。
女人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一句“讨厌”,扭捏的穿好了衣服。而男人也穿好了裤子,不过上身依然裸露。然后玩味的对着金齐儿说道“可以抬头了。”
金齐儿知道他们已经穿好,轻轻抬起头,说:“对不起。”
对面的男女好像根本没看他,女人自顾自地从床上下来挨着已经坐到沙发的君浩坐下来,手指还不时在男人裸露的胸肌上打着圈,很是暧昧。然后拿出自己包里的一串钥匙放到人家手里,娇滴滴地说:“那我先走了,钥匙你拿好。”
君浩笑了,笑的很妖娆,金齐儿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好美,或者说是妖媚,比女人还要妩媚动人。
刚刚因为害羞金齐儿一直没敢正视一对男女,现在突然发现这个女人看起来好熟,熟到……今年刚刚产生的新影后,电视上大红大紫的朱迪小姐!
她在和男人开房,这个男人是她的非公开男友吗?不像……不过,钥匙?朱迪给了他一把好像是房门的钥匙,那么就是朱迪小姐包养的男人了?在支付给他应有的报酬。
男公关!金齐儿脑子里很快闪现出这个词。
不过真的很配,如此漂亮妖媚的男人金齐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暗暗想“不做公关才真是可惜了呢”。
临走时,男人在朱迪胸部轻弹一下,明明很低俗的挑逗动作可是在这个男人手下却演绎的那样优美,泛着小麦色光泽的肌肤那样强健诱人,有一刻金齐儿是失神的。
这一眼神自然逃不过君浩的眼睛,在朱迪走后他上下打量了金齐儿一番,然后略带玩味问道:“他们为什么捉你?”
金齐儿一愣,赶忙回答:“没有人捉我。”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想伺候我吗?”
金齐儿彻底愣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红着脸说“没,没”
“没什么?你不是留下伺候我喝酒的吗?”
伺候?喝酒?停顿了两秒钟金齐儿好像突然反映过来,赶紧答应道:“是!我给您倒酒。”
金齐儿微微一笑,动作很机灵,倒酒的身姿快捷而轻巧。品了品手中的美酒,又望了望眼前的佳人,男人上下唇一张一合“你得罪了蓝齐枫?”
金齐儿拿着酒瓶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傻傻盯着眼前叫做君浩的男人,是承认还是否认?他是如何知道的?那他是不是和蓝齐枫一伙的?很多疑问一下子萦绕在金齐儿脑中,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男人看出了金齐儿的忧虑“我不会把你交给他们的,你可以放心。只是好奇,问一下。”话很随意,品酒的动作也很惬意,真的像他所说,那是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
金齐儿道:“既然您是随意问问,那么关于私事我不想说,请见谅。”
“随你”。男人笑笑回答。
包间里两个保镖回到蓝齐枫身边“对不起,蓝总,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女孩。”
“算了,找到也只是一个无谓的人。”
金齐儿站在眼前这位比女人还要胜似几分妖媚的男人身边为他续杯。男人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时不时在键盘上进行着操作,非常专注。
金齐儿一直站在他左右,过了好久,男人才合上电脑,抬头看向金齐儿,似在询问但语气中却充满了霸道的宣布,带着一种魔力“要陪我出去吗?”
金齐儿沉思片刻,这一刻她想了很多,思考后她看向妖孽一般的男人,回答道“要去。”
男人满意的笑了笑,起身穿上白衬衣。雪白的衬衣映着他小麦的肤色,伴随着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在暗暗的灯光下是那样的动人心魄。那是一种让人痴醉的美。胸前的衬衣半敞着,肆意的裸露着诱人的肌肤和强硕的胸肌。
金齐儿之所以和这个刚刚见面的男人出去,只因为男人说过:“我保证你不会被蓝齐枫捉到的”。现在羊在虎口,之前自己扯了那么大一个谎,害的蓝齐枫被女朋友误会,这次再见到自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那样有能力的一个人,自己和人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被抓住的后果恐怕会和被高利贷捉住的下场相差无几吧。一想到此,金齐儿宁可选择相信眼前帅气无比的男公关。对金齐儿来讲,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想必他不会伤害自己吧。
金齐儿是个很开放的人,她并不世俗,很清楚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活的会有多艰难,所以对于公关这种职业她虽然说不上喜欢,但也并不介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想来谁也不愿无缘无故去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自己也不会为了钱做出超越道德底线的事情,但同样是为了糊口,在金齐儿眼里做什么职业都是一样的。她对于男公关并不会产生歧视。
停车场里,金齐儿遇到了准备回去的蓝齐枫,身边的男人紧紧拥住她背对着蓝齐枫朝车门走去,两人的身影没有引起蓝齐枫的注意,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金齐儿很紧张,进入车内带上车门,这一系列的动作金齐儿仿佛都萌萌的。
从心里,金齐儿很感谢眼前男人的帮助。男人上了车,系上安全带然后启动引擎。终于松了口气的金齐儿静下心后仔细打量了一番车子,这是一辆限量版的兰博基尼,价值不菲。应该是哪个有钱的富婆资持的吧!金齐儿心里暗暗想着。
男人并不知道金齐儿已经把他纳入了“小白”行列,还自信的认为魅力过人引得女孩跟他上了车,心中一阵暗喜。
“我们去哪?”金齐儿问。
“去飙舞。”
“飙舞?”金齐儿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开车的男人。
可是……心里不想去,但是也不好拒绝。明明才见面的人,明明人家才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明明是自愿跟着人家出来的。算了,一起去好了。
这是一家很大的迪厅,舞池上方的灯光频频闪烁异常炫目。男女们沉浸在音乐中,肆意地扭动着身体,有些甚至就在舞池中堂而皇之的抚摸着对方,肉欲横飞的夜晚,一个女人的手就那样摩擦着男人的雄性,男人看着女人陶醉的样子得意的笑着……
金齐儿不喜欢这种地方,而且以现在自己的处境金齐儿又怎会快活,想到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叔叔就很担心。虽然很多时候金齐儿看起来一幅满不在乎、自由自在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也无所畏惧,但对于叔叔,她真的担心,担心他真的会被放高利贷的人捉住,做出伤害叔叔的事。
看着眼前的欢乐景象,忧心忡忡的金齐儿和这里格格不入。
带她来的君浩看着这个情绪并不怎么高涨的女孩,贴近她的耳边充满魅惑的声音道:“不喜欢?”
金齐儿连忙摇头,马上绽放出一脸明媚的笑容,望着漂亮的男人俏皮的钩钩手指,向舞池中央走去。
对,金齐儿就是这样一种人,不论何时何地,如果不能将烦心事解决,那她就会选择暂时释然。经历过太多的她如果不是凭借着坚强的性格和超强的自我调节能力,又怎能独自生活至今?
男人看着金齐儿前后的若大反差,饶有兴致的跟着她走了过去。
穿过人群,金齐儿来到最靠近台前的位置,跟着劲爆的旋律舞动起来。
舞池中的她像一个精灵般妖媚而蛊惑,和平时那个温婉又略带调皮的女孩完全不同。好美!
金齐儿的舞姿不但让这个妖媚极致的男人不禁眸间一亮,更招来了周围男人们贪恋的眼光。是的,见的跳舞跳的好的人,但是这种从骨子里魅出来又很范儿的感觉不是任谁都能跳出来的。那种感觉不是在跳舞,而是整个身体与舞蹈的融合。
金齐儿要把所有的不快乐统统宣泄出来,这里就是她的舞台。玩就要玩到极致,疯狂结束后她还是那个她,回到那个坚强而真实的自己,永远不怕困难,带着微笑迎接每一个挑战而生活的金齐儿。
牧之夜开始了寻找工作的历程,连日来,他奔波于各大公司之间,安子荨能够做的只有微笑的支持。因为她知道,以夜的骄傲,能够屈伸工作,更多是为了她和沫沫,既然什么都不能做,那么只有送去她默默的支持了。
牧之夜离开后,安子荨来到他的屋子里,在帮他收拾房间时发现了那只他每天带着的手表,一定是走的太急,所以忘记了,安子荨拉开抽屉将手表放进去,却在无意间发现了那张被牧之夜圈圈点点的报纸。
拿出来,看着上面大大小小圈住后又被画掉的招聘信息,安子荨知道,那是他一次次碰壁后的结果。
这些公司不乏从前be的竞争对手,面对他们,安子荨深知牧之夜要拥有多大的勇气,再想想每日回来后,他脸上轻松的笑容,对于一个从小娇惯的富贵公子,他要承受的压力相较平民更多更大,酸楚的感觉顿然而生。
上午,牧之夜再次提起勇气踏入从前的竞争对手——豪杰集团时,换来的只是对方的奚落和讽刺“呦!这是不是be的大公子么?你说你来我这里应聘什么职位?”
牧之夜强忍着愤怒,抛下自尊,低声说“企划部副经理。”
“企划部副经理啊?哈哈哈哈,那不是太委屈牧大公子了”男人将语气故意提高,几近嘲讽的语气说。
“您太客气了。”
“什么什么?真是不敢置信,这是从牧少嘴里说出的话,我可真是不敢当了!只是一个副经理,我看没什么问题。”
牧之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人不如意时,往往一个温暖的话语或提携的机会都是难能可贵的。
“谢谢!”对牧之夜来说,能说出这两个字很不容易,他是发自真心的。
“虽然我身为总裁,但部门用人还是要各分管部门的主管过来审核,我让经理过来,只要他点头,那么你明天就可以上班。”豪杰的杰森收起了刚才的讥笑,一本正经地说。
“好的”!
对于这个回答,并无不妥之处,虽然从小顽劣,但牧之夜的成绩极好,他有一颗从商的头脑,灵活务实,他自信能够通过部门的考核。
然而,事事哪有那般顺利,主管过来后,先是对他进行了一些常规性的提问“牧先生对公司未来一年的品牌推广,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不认为现在豪杰适合过多的涉足电视媒体广告,豪杰主营奢侈品的经营及代购,巴黎电视广告中几乎已经成为奢侈品的专区和通道,如果还将侧重点放在电视媒体,很可能得到斥资巨大却收益不大的效果。这个时候,豪杰的重心应该放到网络推广方面,从中寻找自己的立足点。”牧之夜的分析极为准确、透彻,杰森和那个部门主管相视一眼,只见那个主管呵呵地笑了起来
“牧先生真是了不起,这样说的话倒不是不可以,不过以时间来说,恐怕……倒不如这样,听说牧先生的叔叔经营公司的旗下两个网站都是知名的,而最具权威的搜索引擎‘altavistaagalnes’好像也是您叔叔的吧,如果牧先生能够将豪杰优化到奢侈品牌的前面三页,那……”
“够了!”牧之夜愤怒的声音徒然响起。
对方提出的要求苛刻、无理,莫说豪杰在奢侈品牌中连全球前十都排不上,即便是第一、第二位的上市集团,也不可能在搜索引擎中占据全部三页,简直可笑之极。
牧之夜怒斥一声,却又放松了姿态,他轻轻走到杰森面前,带着玩味的笑意说“很抱歉,我想我不能过来贵公司任职,凭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位或凭豪杰,也配?”
他的一番话让杰森几乎气歪了鼻子,然而跳过了男人的可笑样子,牧之夜径直朝门口走去,优雅地离开了豪杰的总裁办公室,那步伐轻盈健硕,将旁人通通甩在耳后,很是一番不屑的悠然。
牧之夜从豪杰出来,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心里多么地失落。
仰望着天空,深深舒了口气,从来不知道找工作这么困难,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沦落到喝西北风了。
自嘲地笑了笑,牧之夜,你只有这点能耐么?凭你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地说可以照顾子荨和沫沫,一种无力的感觉让牧之夜充满挫败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公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看到中午时分的公园很喧嚷,尤其是广场中央的喷泉旁,嬉戏玩耍的人很多。
牧之夜坐在了木椅上,静静看着周遭的一切,热恋的男女依偎而过、年轻妈妈牵着孩子的手走过、上了年纪的老人有说有笑的搀扶慢行,他们脸上都挂着欢快的笑容。然而,这快乐的氛围丝毫不能感染到他。
小亭子里售卖热狗的生意很不错,来来往往的人常常会经过买一个,不自觉地,或者是好奇,牧之夜也走了过去。
“先生,也要一个吗?”售卖的老太太问。
“恩”,也许是被对方的亲和力所感染,牧之夜微笑着点了点头。
付了钱,接过热狗才要离去,“先生,可乐送给你。”
回过头看着和善的老人流露出的真诚笑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她触动了。
回到木椅上,左手捧着他从来看不上眼的热狗,右手握着这杯可乐,再抬头看看这个多彩的世界。
人们的笑容依然夺目,也许他们没有高贵的身份、富足的生活,但一样被生活的缤纷感动着,努力过着每一天,这才发现,原来的自己多么狭小、多么懦弱。
很多时候,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并非金钱,而是内在的修养和需找快乐的勇气。一个穷人没有了钱,仍然能够拥有很多东西,但很多时候一个富人丢失了金钱就丢失了所有。
将热狗吃完合上盖子,临走时再来到老人的热狗摊前,牧之夜举了举手中的可乐,“谢谢!”
老人似乎从这简单的两个字之中读到了很多东西,若有深意的点着头,朝他挥手再见。
一路穿行在林间小道,牧之夜突然发觉周围景色的美丽,口中可乐的甘甜,“子荨,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下午再从一家做物流的小公司出来时,牧之夜的脸上被快乐和幸福的笑容溢的满满的,这次,他真的成功了!
录用他的这家公司虽然不大,但凭借的完全是自己的实力,牧之夜要从一个普通职员做起,从头开始。
才回到家,一进院子饭香扑鼻而来,然后便迎来沫沫的重量级欢迎。
肉嘟嘟地身体看到牧之夜的一刹那就跑了过来,扑到他的身上。
“叔叔!”沫沫搂着他的脖子,眼中都是快乐。
“啊,你这个小胖丫头,怎么越来越重了!”牧之夜逗着怀里的小粉团。
“才不是,沫沫不胖,沫沫最漂亮!”小沫沫居然生气而调皮地大口咬了过来。
“啊!”小丫头力度不轻,着实让牧之夜吃了把苦头,曾经流连花丛时都不曾让他周围的女人们制造出那所谓的爱恨,如今却让一个小丫头狠狠的咬了一口,脖子上红红的一圈,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会以为那是湿爱的印记呢!
很窘的,牧之夜无奈地坐在餐桌前,看着沫沫若无其事地照样大吃大喝,虚叹一口气,笑了。
自从沫沫出院后变得开朗许多,爱说爱笑,甚至比生病前更加活泼,这不免让人开心。
“子荨,明天开始我就要上班了!”牧之夜带着自信的笑容对桌子对面的安子荨说。
眸光中闪耀着喜悦,安子荨眼睛眯成了一条桥,“我再去加个菜!”然后起身朝厨房走去……
晚上,牧之夜仰面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正在想着明天上班的事,敲门声响起。
“请进!”只见安子荨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果盘放到桌上。
“谢谢!”像这样每天都能看到她,已经很幸福。
她乖巧的样子、一颦一笑都深深牵动着牧之夜。
起身来到安子荨身边,牧之夜不自觉地将手覆上她的脸颊,却在第一时间被安子荨本能地闪躲了一下,这一动作让他心底一颤,刚刚的喜悦跌入谷底,显得十分失望。转而将手抬起,轻轻地为她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早点睡”。
安子荨点了点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夜,我相信你!”
各自回到屋里的两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对着墙壁的另一端陷入了沉思。
住在一起,心就真的靠近了吗?我就真的拥有了你吗?
“虽然知道在你心里不可能将君浩的一切磨灭,但是子荨,请你等我,即便不会比君浩优秀,但我会努力”牧之夜在心里默默说。
安子荨始终未眠,她起身下床,来到梳妆台前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盖子,是那款摔的破碎的手机。
即便坏了,她仍然宝贝着它,原因只因为舍不得。
拿起那个用胶占的并不牢靠的手机,安子荨的眼睛又湿润了……
幽暗的月光下,四周无声,甚至连蛐蛐的叫声都听不到,一切都静的让人心慌。
只是那一点星火变成了黑夜中唯一的明亮,萧君浩吞吐着烟圈,在周围的视线并不了然的环境下,连目光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出院之后,他好像铁打的一样,白天忙碌着环球的事物,夜晚亦不能寐,是真的不困?还是精神上的不愿去睡?
更多是出于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吧,他要用自己有限的时间,多做些什么,认真感受和回忆自己这一路走过。人,往往在知道自己的命运之后,才会真正认真去体味什么。
每晚站在别墅的露台上,望着周遭的漆黑一片,真的好冷。
接近凌晨4点的时候,萧君浩才回到屋子里躺下来。他脸上尽显倦怠,眉头不自觉的微微隆起,让人看了心疼。
然而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有时还会喃喃自语,只是多数吞在口中并不清晰,只有那两个字,犹然让一旁的女人眸光惊觉地一闪“子荨”!
金齐儿紧紧攥起了拳头,眼中流露出阴霾的光泽,再没有平日的温婉,她咬紧唇齿,唇缝中发出了那可怕的声音“月,你很了不起,现在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你。所以我们,注定是敌人!”
手中那闪闪发亮的细针,耀着刺目的光,让人心中一寒,轻轻推动底部,针头上冒出透明的液体。
将针管推向沉睡男人的腕间,只看到药液沿着针体的推动慢慢减少,顺着萧君浩的血管逐渐流入了身体。
“记得,你不可以这么快死,你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女人抚摸着男人的脸颊,露出低低的冷笑。
萧君浩和金齐儿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回家的这段日子,金齐儿顺理成章的跟了进来,每日照顾萧君浩的饮食和起居。
“君浩,再要一碗吗?”见萧君浩喝光了所有的粥,金齐儿赶忙起身接过去为他续碗。
“不必了,齐儿,你慢慢吃。”放下碗筷,萧君浩离开餐桌走出别墅,来到院子里沐浴阳光。
喜欢亲近自然,享受被温暖包围的感觉,只有这样心才会不那么冰冷。
萧君浩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稀薄的料子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舞动,棕色的发丝也随之轻舞。若隐若现的眉目之间,永远透着一丝忧伤,鼻尖的弧度如此完美,唇齿微扬,任何时候都让人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威慑感,王者莫过于此。
金色的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完美挺拔的身姿再镀上一层光晕,真的好耀眼,美得让人不能移目。
不知什么时候,金齐儿已经悄悄来到萧君浩的身边,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腰,依靠在他的背上。
紧紧的抱着,害怕对方放开她一样,金齐儿甚至有些不安。
解开了金齐儿的手,萧君浩回过头看着这个只到他胸前的娇小女子。
“君浩,不要再想她了,如果你愿意,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吧!”金齐儿眼中盈满了热泪,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萧君浩。
被她的话一震,萧君浩微微一愣,然后又恢复到轻松又略带玩味的笑容,“齐儿,你又乱说……”
“不!请相信我,我是真心留下来的!我来到法国,并不是一时的冲动,枫知道我的想法,所以离开时他并没有阻拦。原本只是想看看你,可是你知道吗?当我在一旁看见你和安子荨同进同出的时候,我的心好痛。那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对枫,只是对回忆的不舍,而对你,我爱你,君浩!”金齐儿哽咽着说完了所有的话,泪水蒙住了双眼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是拼命地抓着萧君浩的衣角。
这次,萧君浩真的愣住了,他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好像被某种强烈的东西撞击着,心好痛。是吗?可以吗?是爱吗?还能继续吗?所有的思绪都被牵绊住,萧君浩想要开口,声音却止在喉咙。
近在咫尺的女子,让萧君浩乱了,只吞吐出她的名字,曾经是他几千几万次梦里呼唤的名字“齐儿”。
下一秒,金齐儿费力地勾住萧君浩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她的吻轻柔而深情,在表达的无限爱意中,萧君浩也环住她的身体,回应着她。
暖暖的阳光中,白色砌成的别墅下,男子和女子相拥相吻,池中的水泛着金灿灿的水纹,春意盎然的景象下,仿佛万物都在为他们送去祝福,好像童话中的公主和王子般幸福。
牧之夜上班已经第三日了,早上来到公司的路上,他被一辆高级轿车挡住了去路,看着那辆熟悉的轿车,他顿了一下,然后拉开门走进去坐下。
“妈咪!”
“夜,跟妈咪回去,好孩子,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妈咪了!”牧之夜的妈咪几乎央求着对他说。
“对不起,妈咪,我不能回去。”牧之夜的回答依然坚决。
“我知道你到处找工作,现在在一家小的物流公司上班,你这样妈咪的心有多痛,我的儿子怎么能干那种活呢?”女人哭泣着,抚摸着儿子的脸颊。
“对于那天离开时我所说的话,很对不起!不论我的父亲是谁,我依然感谢你生下了我。但是,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那已经不属于我了。如果妈咪愿意来我们家做客,我和子荨都会欢迎你的。我要迟到了,妈咪你回去吧!”
牧之夜说完准备离开,却被他的妈咪拉住了手。
“夜,是妈咪不对,如果你喜欢那个女子,妈咪不会再反对了,只要你能够回家,啊?”作为一个母亲,牧之夜的妈咪看着儿子这般酸苦的生活,心中难过极了,在这个时候,也许再没有比让儿子回到她的身边更重要的事情了,哪怕是带着她不喜欢的安子荨和安沫沫。
母亲央求着,只期盼儿子给一个认可的回答。然而,牧之夜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拨开了母亲的手。
“妈咪还是回去吧,有空的时候我们会回去看你的”,然后便走下车子离开了。
从小的时候开始,他对妈咪的爱就很淡,缘由牧之夜的妈咪对他管教甚少。在他的记忆里,妈咪极爱打麻将,就算父亲去世,她也经常只丢下自己在家出去玩乐。
其实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们最渴望的并不是金钱和权力,而是父母的关爱,然而儿时的他,高贵却孤单。
尽管和母亲的感情不深,但今日母亲的一番话还是打动了牧之夜的心。母子心相连,转身后的他眼睛就被泪水覆盖,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奢华的生活,选择了自立。
几日来,牧之夜的工作进展顺利,它的工作性质不难却很繁琐,每天需要承接电话业务或者盘点票据,但对于这样简单得有些乏味的工作,牧之夜却做得依然开心,因为他知道,子荨在家里等他,在为他加油。
每每想到此,身体就好像涌出巨大的力量般拥有继续开工的动力。
今天,他接到了一笔大订单,巨大的金额是这家小公司从未经手过的,经理和老板都为这笔订单欣喜不已,而牧之夜却盯着它反复斟酌,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那是一批奢侈品的运送订单,要求送抵的时间很急,数量较大且价值高昂,暂且放下疑问,牧之夜开始了工作。
盘点后的填单都是牧之夜经手,但却直到物资出运,他的心仍然被不安的感觉萦绕着。
然而,他的直觉并没有错,果然在物品送运的过程中便出了问题,车子出了事故,人货尽损,公司不但要支付司机的死亡赔偿,还要承担对方公司3千万的货物损失。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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