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开赴子阳
看到仙女门三人的表情,解文天怕其再追问与雪豹相关之事,而以玲儿那纯真,定要露了底,於是急将话锋一转道:“今已夜深,我等也急需赶路,三位仙子,就此告辞。”说着一拱手,便要拖着陈玲玲离转身。
步青平也不想多事,也是一拱手道了声‘告辞’便欲转身而去。
仙女门三人当然知解文天之意,也深知江湖中有些奇人隐士不愿插手武林间帮派之事,心中虽有不快,但却又岂能开口再留,尤其是沉谢二人心中更有不甘,然而对方乃自己的救命嗯人,又能如何?
於是三人也只好一拱手道:“後会有期。”
然而陈玲玲到底是初出江湖,不懂世事,竟看着解文天一脸天真问道:“文天哥,都这麽晚了,我们不是要找地方休息吗,怎麽还要赶路?”
解文天听後只好於心中苦笑两声,道:“如此也好,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那仙女门三人一听,却不知为何,竟是心中一喜,果然听到陈玲玲又道:“文天哥,反正今夜也无事,不如与三位姐姐一叙?”
步青平心中也苦笑道:这玲儿,难道此时还好意思说不吗?
而此处是海边,附近也没有树落,更别说客栈了,无奈一行人只好在森林中找了块干净的地围成一圈而坐。
步青平升起篝火,解文天则已从海中捕回两只巨蟹及两条大斑,足够这六个人及雪豹食用之份量。
而当他掠回众人身边时,衣衫上的海水也已被其以内功蒸发乾,看得锺青缇一阵惊愕,心中暗道:江湖之大,果然卧虎藏龙,怕且此年青人之武功修为已通玄,达反朴归真之境,而观其言行,并非初出江湖之人,但为何江湖中并无与此人有关之说法,倒是怪事。
她们又怎知解文天竟是已故西楚霸王项羽之部下,自十余岁习武有成便投奔项家军,经过不少大小战役後锋芒渐露,更为项羽所赏识,册封为将军,攻城略地,所向披靡。而在这过程中,他也不断结交江湖中人,因此对江湖之事也甚为了解。而若非在争霸战中项羽败於刘邦,他也不会因行刺刘帮不果却被救出生天,方有今日之成。
一乾人又聊了一会,肉香已溢。解文天把蟹割开分给众人。
这边吃着蟹肉,陈玲玲又忽然开声问道:“对了,各位姐姐,这清江帮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秋月整理了一下思绪,方道:“清江帮,本不过是江湖中根本不算入流之帮派,其帮主之武功也仅算一流高手,然而年半前,其帮主却不知从何处练得一身深厚之功力及武技,竟连连挫败了江湖中不少高手,又不断吸纳各类败类,方使清江帮一跃成为长江中第一大帮派。如今,其势力不断延伸,江湖中已有帮派遭殃,或是投降,或是被灭。也因此,江湖已陷入混乱中,而若让其再发展下去,必然祸及天,百姓受害。也因此,师傅方派我与几个师妹下山,本欲联络各大派群英,围攻清江帮,却不曾想到先遇其伏击,虽是突围数次,但最终仍被追上,虽是在突围之时向本门求救,奈何路遶之关系,而今夜也适逢遇上公子等人,怕且师姐赶及之时,我二人已遇害。也不知其余师妹是否也遇上如此之事!”说着,二人举头摇望星空。
解文天沉思了一会,又道:“当今天子刘邦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且打天下之时也有贵门之扶助,因此,江湖中有此帮派,他也不可能不知,其若真让此等恶行之帮派横行发展下去,定必危及江山之社稷,为何他却不派兵围剿?”
“看来公子非初泄江湖之人?只是自从刘邦称帝後,本门已不再踏足官门之事。”锺青缇以一种奇怪之眼神看着解文天。“敝人也仅是道听途说。”
仙女门三人当然不信,但也不好意思再追问。
锺青缇只好接上解文天之问道:“公子有所不知,如今大汉江山刚定,但天下各王却对分封之事有所不满,甚至有起乱之意,兼之外有匈奴等国侵扰,当今天子已御驾亲征匈奴,内患则交由丞相陈平处理,而就在四个多月前,陈平令吕腾及吕马童二人率大军五万进攻清江帮总坛所在的瞿塘峡,然而此峡断崖壁立,易守难攻,因此官府这三次围攻皆是无功而返,而损兵折将。而在月前,家师出游回门时,无意中撞上陈平,陈平方透露清江邦中不仅高手如云,更有熟知兵法之人,方使三次进攻无功。另外,他也透露,官兵中也有内奸,他猜测该是某王与之勾结,以增加实力,方有此结果。只是至於某王到底是何人,他亦未有头绪,要待天子回朝後方商量应对之策。”
解文天听後也只是淡然一笑,事不关己。
锺青缇却是叹道:“若真如此,刚定之大汉江山根基定要被撼,战乱再起,受害的仍是百姓!”
“刘邦他既能打下天下,自也该知要守江山更难,这该也是上天对其之考验,若大汉根基被撼,他刘邦也不配称帝。”解文天的话很冷,任所有人都要听出。
而仙女门三人更听到其言语中的不善,心中不禁一凛。
解文天亦心知言语似是有所不当,当下不再作声。
看了项龙一眼,发觉其目光已变得有点阴冷,於是轻笑一声,把自己对清江帮之所知道了出来。
项龙听後,眉头一挑,道:“原来全非什麽好东西!”
“你有何打算?”项文忽然问道。
项龙想也不想便道:“完成未完成之事!”
项文听後,忽地轻叹一声,之後又道:“只是如今天下战乱基本平定,近长江之百姓虽有清江帮之扰,但若刘邦回朝,定必重兵剿之。再者放眼天下,刘邦此人得道多助,知人用人无一不善,今能一统天下而安定百姓者也仅有此人,若你之事一成,则天下再度陷入大乱,如此实非天下之福。大哥之事,或是天意,你又何必再度强意为一已私仇而孤行。且今刘邦身边能人不少,你此番前去,未必能成事,如此何不大量一点,免去百姓之苦!”
项龙听後,双目中精芒一闪,这才徐徐道:“刘邦之事,侄儿必要为之,文叔不必多劝。”
项文听後只好轻叹一声。
“既然项大哥主意已定,文叔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插话的是陈秀秀,而说话间,她又向项文使个眼色,只是项龙并未在意,後又听陈秀秀道:“不过刘邦之事,须谋定而後动,仍要从长计议,留定後路。只是眼下却有更重要之事。”
项龙倒是没注意到陈秀秀那眼色,然而项文却看得一清二楚,又听到她此般说吧,心中一动,便不再劝说。
果然,陈秀秀又道:“眼下清江帮崛起,却是无恶不作,世人深受其害,而纵观官府多次攻之而失利,且清江帮又是进退有序,有若军队,若是不错,怕是有官家内应,如此若然任由其再度发展壮大,定必祸及天下之百姓,再者刘邦远赴边关抗击外敌,而清江帮及趁机进行其某些阴谋,则天下战乱之火将再度被点燃,如此外懮内患之下,刘邦或会失势再而失天下,但外族之人定必更对关内虎视眈眈,若趁天下未稳而攻入,想必也非我们之愿。”
项龙却也不曾想到此点,於是轻轻点点头,带着一丝沉思道:“确是如此,看来清江帮事必要除。”
项文则是赞赏地看了陈秀秀一眼,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我们是否立即出发,前往清江邦所在之地?”项玲玲插口道。
众人竟全转头看着项龙,皆因此人实为当年项羽麾下之将军,此事由他来指挥自也是最好不过。
项龙深知众人之意,於是道:“我也是个粗人,现时并没想出办法。如今天色虽也不算太晚,但依我之见,我等必须弃船转走陆路,避过清江帮之耳目,进入其所在之范围进行探听一翻,再从长计议。”
众人也觉乘船逆水而上过於显眼,於是也点头同意。
陈秀秀带着眷恋的眼光深深地看了舱内一眼,似是向众人柔声问道:“晚点再走好吗?”然而其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项龙。
而众人又如何不知,陈秀秀虽贵为江东首富之女,但多年来却一直生活在船上,周游各地,此时,船已然成了她的半个家,如今要其弃船上陆地,又怎舍得。
其实不仅是陈秀秀不舍得,就是项文父女亦是如此。
但时间又怎会等人。
转眼间,斗转星移,皓月照大地。
一众人在船上用过餐後便上了岸,船靠在一较难被人发现之处。江水倒影着的是孤单的豪舫。
虽是依依不舍,但终归要甚时离开。陈家下人在船上目送着一行人的离去,心中若有所失。
星光闪闪,风吹得树林潺潺作响。
小小的村子,苍穹中显得格外渺小。
丛林中,缓缓走出四个人影。
两名白衣少女,一个蓝衣中年男子,另一人身穿麻衣,背着一个巨大的剑盒,长得倒是英俊。正是项龙等人。
一行人慢慢走进村中,村民显然仍有不少未曾歇息,屋内灯火闪动。
看着这一行人,不知怎的,那些村民倒没有害怕之意,反是一个个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们。
“如此说来,清江帮倒是个遗祸人间,无恶不作之帮派了,如此倒是留不得。”步青平缓缓道。
然而步青平话一出口,心知不妥,解文天亦觉有所不妙。
果然,陈玲玲一听步青平也是这样说,於是看着解文天问道:“竟还有如此可恶之恶人,青平叔、文天哥,不如我们也随三位姐姐走一趟吧,去看看那个什麽清江帮也好。”
解文天忽觉无奈,对於陈玲玲,他是又疼又爱。
步青平看了解陈二人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陈玲玲身上,尽显怜爱,又有欣慰,微微一笑後,道:“如此也好,不过清江帮一行,就你们两个去便可,有文天在,我也大可方心,更何况还有雪儿在!至於我嘛,我还是先回淮阴一趟,看能否找到仇人之踪迹,过了今晚,我们便分道扬镳。”
“青平叔,你……”陈玲玲仍想再说,步青平一摆手道:“玲儿,此事先由我去打探,三个月後,无论如何,我们淮阴再见。”
之後步青平也不待解文天开声,道:“文天,玲儿便交给你了,你要好声保护她。”
此时,解文天也知道再说也无用,於是深深地看了陈玲玲一眼道:“青平叔你且放心,我定然不会让玲儿有所损伤的!”
陈玲玲听後双眼忽然一红。
步青平看在眼中,道:“玲儿,你已经长大了!”
陈玲玲咬着下唇,轻轻点头道:“玲儿只是从没与青平叔分开过!不过玲儿会坚强的,一定会找到仇人的!”
步青平这才点点头。其实他又何曾舍得这一直视为亲生女儿之人,只是这世间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青平叔,只是若清江帮之事了後,我和文天哥如何寻得你之所在?”
“淮阴城内,近南门处,如若没意外,有一绸缎庄,且是仅此一家,名为‘彩玲绸庄’,其主人虽为商人,但为人豁达,我年少之时便与之相交,只是如今已是十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此家人是否仍在,若是仍在,你们便可在该处打听我之下落……”
然而其话仍未说完,解文天却是浑身一震,插口道:“青平叔,你所说之人,是否姓韩,名天远?”
步青平听得一愣道:“文天你认得此人。”
解文天点点头,道:“我本姓韓,韓文天!而在十多年前,我该还在我娘多怀抱时,‘彩玲绸庄’已更为‘解氏绸庄’!而当时,我爹也没说出原因,然後,天兴庄之事後,我爹便在一夜间迁移到了北门侧边,并改姓为解。”
步青平听後,觉思并凝视了解文天好一会,方自况!
“我想应该还好吧!只是三年不归,他们也该有所担心,不知是否生出白发了!”解文天伤感叹道。
众人听後倒也是一阵沉默。确实,战乱之时,三年杳无音讯,家中长辈又岂有不担心之理?更何况,今天下刚定,不少士兵带着某些信息解甲而归,如无音讯者,大多可能葬身战场!
而原本,按解文天之意,则是随着步青平北行返回淮阴之时,先行探望父母,只是如今,却因清江帮之事转而西行,实在是意想不到。
然而此时,众人之目光又转向看着他。
夜空朗朗,星光点点,风吹树林潺潺作响,游子归心如箭,奈何枝节横生!
解文天又是叹了口气,道:“青平叔,你能否先将我平安已归之消息先行带到家中父母处,免其日夜悲伤。”
步青平听後,严肃地点点头道:“当是如此!”
仙女门众人开始听到解文天等人愿同行,倒是喜形於色,然而听到解文天之话後,倒也陷入沉思中。
“若是解公子实有不便之处,也不必去理会此等身外之事,至於清江帮之事……”话说至此,锺青缇却忽然说不下去了。
只因清江帮在日渐壮大,帮中高手如云,即使是仙女门门主已联络到不少正派好手,准备联手对付之,然而正道之中,敢挺身而出者却并不多,相较之下,仙女门门主亦断言,若就以此能联合到之实力与清江帮一战,必败。
再者,仙女门门方及隐居於黄山轩辕峰一佛门高人已察觉到,隐约中,有一股大的势力在支持着清江帮,且绝非官中某王,而是一个比某王更可怕之人。(注隋代费长房在中提出,秦始皇时就有利防等十八个僧人带着佛经到中国教化秦始皇。另外有关张骞出使大夏的内容声称汉武帝时佛教已经传入中国。只是此二说由於史料不充分,并不为学术界所重视)
解文天看着神色颇为尴尬的仙女门三人,也无意让其有所为难,於是道:“清江帮之事,关乎天下之百姓,我自也该出一分力。”
仙女门三人听後自是大喜。
风吹草舞。
或许因为陈秀秀与项玲玲二少女在之故,项龙等人很快投宿在一老翁家中。
而这老翁的家也颇算为大,除去正厅,还有东西两偏厅,各厅之後又各有四房,中间隔着一个花园。
据老翁介绍,他原本一家大小,连同孙共计十八人,只因该死的战乱,儿与孙皆死於非命,老伴亦因伤心过度,双目失明,行走也失便,每日大多时间躺卧於床上。而如今,家中也仅有这两个已是残年之人。
也因此,对於项龙等一行人的到来,倒也开心。
听完老翁的叙述,四人感触良多,尤其是二女,不觉间已落泪。
项文听得深深地看了项龙一眼,有感而发道:“战乱确能令人家破人亡,只望从今以後,战乱能得到真正的平息!”
项龙当然能听出其所指,却只是轻叹了一声。
项文及陈秀秀也是一阵轻叹,又是三年了,若能放下便已放下了!
而在这一所倘大的房子,老翁勉强以粗茶招待了众人,之後道:“各位自便吧,老头我也就不打搅了。”说话间,蹒跚地走了出去。
项文转头往外看,摇动的树影倒带点狰狞,於是道:“天色也已不早了,今日便也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众人默然地点点头各自散去,走进邻近的房间内。
夜深人静,村中最後一点灯火也被熄灭。
项龙并无睡意,打坐了一会便走进院内。
走到院中一石桌边,有几块已满是尘土,也不知几时曾被坐过石櫈,倒是带点肃然。
手一挥,劲风突起,将上面所有尘土吹去。
项龙轻轻坐下,抚摸着石桌,眼观星空,却也不知在想何事。
步履之声又在院中响起,是陈秀秀轻轻地走了进来,一身白色衣衫,映衬着一副绝世惊容。
她轻轻地坐在了旁边,并没去打搅他。
“自我懂事之时,便已跟随在项梁将军身边,我竟是连我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何人也不知道,只知自小便被寄养在某一户姓项的农家。项梁将军也是时不时来看我,直到我将近十岁之时,方接我到军中,从此,便开始了我的军中生活,而项梁将军及项羽将军却待我如亲子,如此深仇,我岂能不报?後来,项梁将军在临死前交待完後事,这才把我叫到身前,本想说出我之身世,却没想到只道出我之姓陈以外,便气绝!”
陈秀秀听後倒是一呆,她着实不知事情竟会是如此,自己还真能劝他吗?有此深仇,那能不报,否则便是忠义孝全失之人。
“即使是死於宫中,我亦是无悔!”项龙说完便不再作声。岛上三年,他已变得更阴沉。
夜很静,没有鸟叫虫鸣。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时,陈秀秀睡意涌现,但是,她却没有要走开之意。
慢慢地,她竟趴着石桌睡着了。
夜总是有风的,项龙解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免其着凉。
当温和的太阳初昇时,院中石桌旁又站了两个人,一中年人一白衣少女,正是项文父女。
二人微笑地看着趴在石桌上已睡之二人。
“哎,这房内的桌兴许是太硬,还是二位不习惯躺着睡,非得跑出此以天为被而眠啊?”项玲玲发出清脆的笑声道。
二人听得项玲玲之声音,这才慢慢擡头,睁开眼。
看着站着二人那温和的笑容,二人又是尴尬地对望了一眼。
项玲玲蹦跳到陈秀秀身边,一边拿起披在她身上那男子的外衣,一边又捉笑般道:“哎呀,昨晚风倒也不小,这外套也只有一件,也不知项龙大哥是否着凉了,我说秀秀姐,你倒也是狠心喔!只是,昨晚这夜色很美吗?”
二人听得更是尴尬,陈秀秀更是满脸通红,却是更显娇美。
“要死了,你这死丫头,寻我开心是吧。”只是话是这麽说低声说着,但心中却是暖暖的,甜甜的。
此时,老翁已准备好早餐,项龙与陈秀秀快步走离院子梳洗去了。
早点仍是很粗,但众人却吃得乐也融融。尤其是项玲玲,时不时看着那面对面而坐的少男少女,时不时发出些铜玲般之笑声。
项龙虽没说什麽,但总是低着头慢吃;陈秀秀狠狠地盯了数眼那发出笑声之人,只是有人却是置若妄闻。
陈秀秀实在是无可奈何,满脸通红,直至早餐已完。
用过早餐,众人辞别老翁,沿长江上游出发而去,留下的,只有不舍的老翁夫妇二人。
阳光透过密木射向大地。
依靠着雪豹而睡的陈玲玲眼开眼。
众人皆已醒,解文天也已烤好三只野兔,肉香四周发散。
陈玲玲揉揉双眼,解文天微笑地看着她,仙女门三人亦回过头来,一脸温柔,独不见步青平。
“青平叔呢,文天哥?”
“天未亮之时便已离开了。”解文天轻轻说道。
陈玲玲听後脸上一车黯。
解文天已移了过来,轻轻地握住她的右手。
陈玲玲擡头看看那男子,是一张暖融融的笑面,於是也回复过来。
解文天道:“好了玲儿,青平叔想必也不愿看到你不开心之样,肉也已烤好了,你先到溪边洗个脸,好吗?”
她走到不远处的溪边,蹲下弯腰,小心地用手捧起一些水,只觉清凉无比。
洗完脸,她步伐轻盈地走了回来,靠着雪豹坐下。
解文天递过去一只兔腿。
待陈玲玲接过兔腿後,解文天切下另外三只,分给众人。
众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後,也已不早了,於是一行人辨清方向,取道西而去。
丛林间,五人一豹,快若流星地穿越於山林之间,有若山间精灵。
一行人,日行夜宿,皆在山林之间,或是有雪豹之故,完全不曾受到林间鸟兽滋扰。
如此只是苦了那仙女门三人,她们又怎习惯於山间丛林度夜。还好数日下来,天气良好,夜夜晴朗,日日凉爽,且有人为伴,山间溪流也是甘甜,三人倒也未言过半只与苦有关之字,而此其间,解文天也以最短的时间找到集市,为众人办了些生活用品。
如此又是数日,一行人总算到的清江帮所在――子阳城之外。
此时天色也已不早,解文天道:“我们进城吧?”
锺青缇点点头道:“也好,想必师傅也已在城内,否则,这进城之道路不会有我们仙女门联络所特有之记号,我们先去会合,再作商议。”
另两人也是附和地点点头。
“不过这雪豹又当如何安置,总不能如此让其大摇大摆地进城吧?”
众人一呆,这倒是个难题。的确,总不能带着个如此凶兽进城吧,岂不把城中之人吓坏。
解文天看看四周,或许此处近清江帮之所在――瞿塘峡,因而山地中,山石不少,形状怪异。
瞿塘峡,又名夔峡。西起重庆市奉节县的白帝城,东至巫山县的大溪镇,全长约八公里。在长江三峡中,虽然它最短,却最为雄伟险峻。
而瞿塘峡虽然仅八公里长,却是最令人屏息的一段江峡。两岸如削,岩壁高耸,大江在悬崖绝壁中汹涌奔流,自古就有“险莫若剑阁,雄莫若夔”之誉。瞿塘峡是三峡中最短的一个峡,西起重庆奉节县的白帝城,东到巫山县的大溪镇,全长虽然只有八公里,但却有“西控巴渝收万壑,东连荆楚压群山”的雄伟气势。在三段峡谷中,它最短,最狭,最险,气势和景色也最为雄奇壮观。其“雄”首先是山势之雄。游人进入峡中,但见两岸险峰上悬下削,如斧劈刀削而成。山似拔地来,峰若刺天去。峡中主要山峰,有的高达一千五百米。瞿塘峡中河道狭窄,河宽不过百余米。最窄处仅几十米,这使两岸峭壁相逼甚近,更增几分雄气。其中峡之西端的夔门尤为雄奇。它两岸若门,呈欲合未合之状,堪称天下雄关。瞿塘之雄还在於水势之雄。古人咏瞿塘:“锁全川之水,扼巴蜀咽喉”。瞿塘峡虽然较短,但峡小景不少。我们将上溯逐一游览。不远处,他一眼扫过一个隐蔽的岩洞,洞口处也长满高过人的杂草树木,若不是心细眼利之人,即使走近旁边也难以发现此洞。
解文天走了过去,轻拔开那些杂草树木,洞也不算太大,却足可藏下雪豹。
陈玲玲不舍道:“文天哥,非得如此吗?”
解文天凝重地点点头,陈玲玲也不再作声了。
於是她走过去,抚着雪豹头部,柔声道:“雪儿,只能委屈你将就在此处一晚了,明日我会想办法把你接进城的。”
那雪豹倒也通灵性,低吼一声,便跳进了洞内。
也不知是否那雪豹跟随玄天数十年,一进洞内便趴下了,闭起双眼,似沉睡,却没有劓声,且呼吸声也是极微,一般人根本听不出其呼吸之声。
众人这才离去,陈玲玲三步一回头,心中千万不舍,却也是无奈。
进了城,锺青缇等人果然发现仙女门所独有之联络记号,顺着记号找,很快,一行人来到一个大院前,该是一个大户人家。
只是,当一行人擡头看正门扁上那几个大字时,却是一窒,只见上面写着“别院客栈”四个大字,字是金漆所成,倒也够豪气。
而大门两边侧各站着一个小二般打扮之人。
见到一行人在此停下,并张目内看,那两名店小二知道生意上门,怎敢怠慢,於是快步迎了过来。
然而,待见得众人衣着打扮後,先是一呆,後即换成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道:“各位是要投店吗?”
原来,此时众人皆已换成平民之衣着,剑也以粗布包好。
白帝城原名子阳城,为西汉末年割据蜀地的公孙述所建,并在此屯兵积粮。公孙述有帝王之心,便令其亲信先造舆论。不久城里城外就流传起一条“重要新闻”,说是城内白鹤井里,近日常有一股白气冒出,宛如白龙腾空,此乃“白龙献瑞”,预兆这方土地上要出新天子了。舆论造足了,公孙述便於公元二十五年正式称帝,自号“白帝”,并改子阳城为“白帝城”,改城池所在的这座山为“白帝山”。公元三十七年,东汉开国皇帝汉光武帝刘秀发兵攻蜀,公孙述不敌,战死。蜀人为记念为位“白帝”,特地在白帝山上修建了一座庙宇,并供奉“白帝像”。这就是现在的白帝庙,而白帝庙後来之所以名声大噪,则是因为与三国英豪搭上了关系。公元二百二十二年八月,刘备在夷陵之战中大败於东吴,兵退夔门之外。从此刘备一病不起,乃於白帝城附近的永安城(今重庆市奉节县的夔州城)永安宫托孤於诸葛亮。
落霞已现,子阳城也似被染成了红血。
项龙等人在城内找了个较好的客栈便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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