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道已经被堵了半个小时,械斗还在继续。
六中办公室的校长室,胡忠良半位开窗联拿着望远镜向对面的国道上望着,嘴角上的笑意渐浓。
显然,小书生带着的一群人,不敌常六指篡养的混子打手已经落入下风,好几个人跟着小书生瞎胡闹的乡里干部已经挂了彩,从而被后面的老家伙们送到乡里医院,这随后又让胡忠良短短的眉毛扬了扬。
就在这时,胡忠良的大哥大响了。
“胡乡长,怎么样?还不错吧,哈哈,这只是我平时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咱带真家伙的马仔还没有出动,所以,这次也就是给你们尚书乡一个教训,敢惹我常六指的人,总要付出些代价的,胡乡长你说是不是,啊?哈哈!”
马仔?想学港片上的黑社会老大?蠢货,县里真要和你计较的话,出动武警中队就能将你们这些小混子全给突突了!
胡忠良这边闻言心里道了一句,面上的表情也阴了起来,不过他随后又想到常六指还不算太蠢,几年前就奇货可居的将县剧团亲妹子进献给廖书记当小保姆,这样,即便是坤公子这条疯狗在市里混不开后,回到县里也只能将坐大的常六指赶出县城划江而治,而他胡忠良好像也一时也拿这位被廖书记爱屋及乌宠坏了的‘大舅子’没有办法。
好在常六指也只是个赖皮狗而已,最多也就是带着不入流的小混子在乡下折腾,闹不起大事来,也和他胡忠良没有什么大的利益冲突,所以胡忠良想了下后,就在电话上不愠不火的对常六指道。
“常总,你说的对,这次是小书生不开眼抓了你的人,你给个教训是对的,但你别闹的太过,继续堵路就行,不然,廖书记那边也是有压力的!”
“胡乡长,多谢好意,不过我常六指白手起家混了这么多年,手下人自然知道分寸,不用你胡忠良好心提醒,你答应我的五个数,什么时候到账,若是转款不方便,我让人过去收现金也行!”
“钱,这二天我会让你送到你那边的,就这样!”
胡忠良说完就阴着脸挂了电话,因为他在老家被毛贼偷了个精光后,最近又到县里打点了几趟,手头上就有些吃紧了,不过五万块他还是能拿得出的,所以他随后收起了面上的不悦,继续拿起望远镜向对面不远处的国道上看了起来,并将视线落到了庄晨身上。
……………
此时,庄晨带着的人确实陷入了和混子械斗的泥潭之中。
只因为庄晨带过来的人,除了贺力带领的治安工作小组的人,无论是李子寒带领的乡里年轻干部也好,还是桃援建带领有良知的工人也好,干架时还真不是混子的对手,更不要说混子的身后还有后援团恶心人的远程火力袭击。若不是庄晨依然坚决的顶在最前面,若不是贺力这个大块头带着治安工作小组的人干架比较给力,说不定庄晨这边的人早就溃不成军了。
不过就算这样,抓人的战果也寥寥无几,在这个过程中,乡里敢打敢拼的几个年轻干部还受了伤,好在六中离乡医院不远,混子们也好像没有下狠手,受伤的干部送过去倒也能救治。
但这几个受伤年轻的干部被送走后,庄晨这边就更被动了,甚至,他带的人已经被混子们和后援团的人远近火力压制不得不向后退去,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庄书记,你也受伤了,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向县里求援?”蒋文恒负责贴身保护庄晨,但他文弱的身板和身手和庄晨差的太远,到最后反而被庄晨嫌碍事拉到了身后护着,这样在混乱之中,庄晨身上难免狼藉的同时,还挨了穷凶极恶的混子挨几棍,这让蒋文恒在庄晨身后看的很是揪心。
“求援?县里这会儿肯定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想过来人就会尽快赶到,不想过来拖一拖我们也没有办法,所以这会儿我们只能靠自己。靠!对老子抽冷子,揍死你娘的,其他人,都给老子顶上,顶上!”
庄晨和蒋文恒说话时,一个混子从力不从心的李子寒那边突袭过来,进而在他背上打了一棍子;庄晨自然不客气在对方头上赏了一棍子后,趁机抓住这个混子的手臂给对方来了个过肩摔丢到了身后,后面,自然有老干部七手八脚的将这个混子按住,进而用绳子捆上,算作为数不多抓人的成果之一,而这一招,也是庄晨和身边的贺力现学现卖学来的。
“不好,门牙被抓了,给我将人抢回来!”
“抢你娘去,滚!”贺力抡圆了从混混手中抢来的长铁棍,将几个冲上来要抢人的家伙击退后,这才咧着嘴大声道:“庄书记好样的,你们都给老子都学着点,揍死这些敢来我们乡撒野的混子!”
“揍个球,你这个傻大个当爷爷是吓大的,上,上,都给二哥我上,他们撑不住了,抓住那个傻大个赏大票子十张,搁翻那个庄黑脸,常总亲自给他颁奖,再赏水嫩的小妹一个…!”
还别说,在这位‘二哥’的吆喝下,小混子立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钱倒还罢了,最主要的是常六指接见和水嫩的小妹,而这些小妹中,不乏还在上初中就不学好跟老大常六指混的小太妹,那玩起来水嫩水嫩的确实比较过瘾。
混混这一打鸡血,庄晨这边人就真的有些撑不住,就连身手很好贺力也挨了几棍子和一板砖,被逼的不得不带人向后退去,庄晨这边,也被情急的蒋文恒从后抱着腰向后拖。
这种情形,让在街面上一家理发室给胡忠良打完电话的常六指,得意的让人点起了个雪茄吐了几个烟圈,又在此时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儿的一样的女理发师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而后,常六指见这个还有些姿色乡下女理发师匆匆躲开,这反而让常六指来了点兴致,在身后两个小太妹会意的押着躲开的女理发师过来后,就一把揪住女理发师的头发,让女理发室屈辱又害怕的眼神中,将对方的头、对方的小嘴慢慢压到了他的跨间。
“你这个土气的理发妹,还装正经人家,常总让你做是你的福气,我们平时想吹还吹不上呢!”二个小太妹帮腔的道。
“不,不,我不做这个,求你们了,我男人就在后屋,别按我,不…唔…唔…,你们这些坏人,唔…庄书记会抓你们的,唔…唔…!”
“哈哈,你男人,他此时敢出来么,还庄书记,就他,你看他这会儿不是…,嗯?”常六指撩出裤间的不雅之物正强行让女理发师给他清理时,向外面看了一眼,就见对面的国道上,他的人居然被人前后夹击正在溃败,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常六指先是鼓起眼珠子愣了下神,让他刚点起的雪茄跌在地上后,又气急败坏的一把将女理发师推倒在地上,带着半上不下的状态急急拉好衣裤,打开了理发室的门问了门外留守二个的混子问了几句,才弄清了情况。
原来,常六指在国道上的混子加后援团正准备扩大战果,想将庄晨一行人逼退时,庄晨这边意外来了援军。
这个援军甚至庄晨本人也没有想到,因为在混混子的背后,从东面绕行而来救场的不是县里的人,也不是市里的人,而是棉绒厂一百多号整齐列队喊着号子的女工。
从队形上看,列队的棉绒厂女工就算达不到军队整齐化一的标准,但也相差不远,特别是她们每人身上都披着统一颜色、统一款式的红色雨披、绿色的皮衣、红色的小雨鞋和皮帽子,而这身行头,显然是棉绒厂以前用库存的人造革对女工发的为数不多的福利品之一,此时在阴冷的雨雪天气穿上,就是一抹火红之色,倒有些巾帼须眉的气势,也胜了杂乱无章的混子和后援团一筹。
同时,女工每人都背着硬木做成的木头步枪,挎着装有鹅卵石、小石子的篮子,在厂长杨万里的号子声中,迈着整齐的步子统一的扬手将小石子先丢在了混子背后的后援团身上,仅用了三次投掷,杂七杂八的混子后援团就先行被击散,撒丫子逃离了公路避向街面二边。
只因为小石子打在头上疼啊,更不要说,有些有手劲又黑心的女工,丢的石子都有鸡蛋那么大了,打在头上就是头破血流。
混子的后援团被棉绒厂女工组成的‘正规军团’击溃后,厂长杨万里用号子指挥女工们抄向了混子的后路,这次,女工们整齐投掷的石子,可比先前还要大一些,大多数混子也被头上掉下来的石子砸的抱头鼠窜。
当然也有几个比较有狠劲的混子,见来的不是武警、不是防暴警察,仅仅可能是尚书乡训练的女民兵后,就胆气一壮,骂骂咧咧的回身想给这些无法无天的娘子军们一个教训。
然而,这几位回身的混子被女工二次集火攻击,当场就有二个混混被鹅卵石和碎石子击倒,其它几个回冲的混混也吃不住头上如雨下的石子,被砸的头破血流只好再次抱头鼠窜,连被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两个‘兄弟’,也都顾不上了。
东面来了援军,成‘建制’的混子已经被飞来铺天盖地的石子打的抱头鼠窜;西面,庄晨带着的人八十号人自然声威大振,不用庄晨指挥,就凶神恶煞的扑上去抓人,甚至一些先前只落在后面的老干部也冲了上来。
而这次的战果,在绵绒厂女工而后拿着木枪的配合下是辉煌的,不时就抓住了十几个落直呼倒霉的混子,就连先前指挥混子战斗的‘二哥’,也都被贺力带人给绑了回来,这样,加上先前被抓到的人,已经有从地客窜而来的二十二个混子被庄晨这边带人绳子于法,而国道也大体被疏通。
不过,此时的时间,则指向了十一点四十二分,国道已经被整整堵了五十多分钟,近一个小时。
这也倒罢了,关键是先前被棉绒厂女工丢石子集火攻击的二个混子中,一个是当时受不住倒在地上抱着头躲避,事后又想爬起来逃之夭夭;但另一个混子,眼边的太阳穴则渗出了血迹再也没有爬起来,直到被女工发现时已经死翘翘了。
与此同时,六中校长办公室的胡忠良笑了,笑着放下望远镜,摘掉金边平光眼镜,慢条斯理的开了一瓶红酒,坐在校长的真皮班椅上细细的小品了起来,只因为胡忠良知道,因道已经堵了一个小时,而且有人身死,那么,和他作对的小书生的仕途,绝对是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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