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
赵辉担忧的心情一下子熄灭了。
“找死呀你！”赵辉在起身的同时破骂一句。
眼前的李小凡蹲在地上大笑：“你不是胆子挺大吗？现在是怎样？”
此刻赵辉略显尴尬，但心头仍然有着一丝怒火。
“哎，说真的，你觉得张雪”赵辉打破了这高兴的画面，却又被李小凡切断了：“提她干吗？”
面对着沉默，赵辉也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一阵水滴声再次响起，赵辉拿过手机，按了一下ho键，点亮了屏幕，他看到在锁屏界面上显示着有两条未读信息，在那条提示上向左轻轻滑动了一下，两条信息打开了，首先显示的是李小凡发过来的：‘听到什么？’
赵辉略带鄙视的看了一下李小凡。
第二条，李小凡：‘我知道是你杀了我我会来找你的赵辉’
“怎么了？”看到赵辉变化的表情，李小凡问道：“拿来我看看。”
“已经发上了。”李小凡的神情变了一下，变得恐怖。
“开玩笑。”
“这可不是玩笑。”
赵辉扭头看着窗外，脑海中突然想到那副挂在客厅里的肖像。
赵辉下了床，来到客厅，注视着那幅被灰色木头衬托着的肖像。
发丝很清晰，一根一根，都可以看到，没被头发盖住的半张脸，那只眼睛，深邃的瞳孔，苍白的皮肤，红唇，略微带着笑意，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白衣，有一部分拉在地上，椅子是一把古老的摇椅，洋娃娃，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倒像是那个女孩的面孔。
“根本不必要想那么多，你总是怪怪的。”李小凡打了个哈欠，便拖着疲惫的身体睡觉了，在关门的一瞬间，客厅里的灯闪了一下。
“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赵辉问自己。
凌晨四点，李小凡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看到了赵辉：“你一夜没睡呀？”
见赵辉没有回答，便自己‘恩’了一声，去洗漱了。
赵辉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复古式的钟表，摆钟摇摆着，伴随着‘咯咯’的声响，上面三角形的指针告诉他现在是四点十分。
窗外没有太阳要升起来的迹象。
“你还不准备吗？离学校还有一段路呢。”李小凡问道。
“哦，”赵辉回过神来：“这就去了。”
四点三十分，他们都准备好了。
“走吧？”李小凡问。
“嗯。”
赵辉关上了门，余光却通过猫眼，看到了屋里有一个人影。
“怎么了？”
“没什么，”赵辉拔出钥匙“猫眼能从外向内看吗？”
李小凡过了一会儿：“你说呢？”
可能只是幻觉吧。
刚下了一层，就看到楼梯的转角处放着一把破旧的轮椅，上面布满了灰尘。
赵辉自言自语道：“奇怪。”
“啊？”李小凡很困惑。
“那把轮椅，我上来的时候没有呀。”
“有，我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在你进屋之后才有人丢在这儿了吧。”
“可是上面的尘土”
“别可是了！”李小凡不耐烦的答道。
赵辉只好下楼了，刚下一层，就抬头看了看轮椅，一位长相阴森的老人正坐在轮椅上望着他。
赵辉倒吸一口冷气，楼道里的灯也灭了，一片漆黑。
“fuck！”李小凡大喊一声：“太坑爹了吧？六点还不到就把灯灭了？你说你也不找个好的地方。”
赵辉压根就没听，现在一丝光线也没有，上面却突然响起了轮椅走动的声音，一种生了锈的金属跟地面摩擦的声音。
此刻，那位‘老人’就像是在赵辉身边，看着他。
“走啦！”李小凡说道。
“哦。”赵辉努力地挤出一声。
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却踢到了什么东西。
赵辉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看到了一点红光，很微弱，一双眼睛！
“我~的~布~娃~娃”
手却突然被李小凡拉住：“我可不想迟到！”
恐惧离他远去，被李小凡拉下了楼，却发现也没有好过多少。
外面也是一片黑暗，太阳还没有出现，只有那月亮在空中，像聚光灯一样照在了那个摇摆的秋千上，没有风吹过，秋千却在摇摆。
树上所剩无几的枯叶也慢慢的落下。
走到住宅区的门口，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望着他，冰冷的感觉渗透了他的心。
“哎呀！”李小凡叫了一声：“自行车还在车库。”
说完，便转身向着角落的车库跑去。
这里现在只剩下了赵辉一人。
他感觉到周围的景物在变化，闭上眼睛。
想要挣脱这种异样的感觉，像梦境，又像现实。
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猫眼，外面是对面人家的铁门，他发现自己正在租的房子里。
打不开门，转不动把手。
他抬起头，一只眼睛出现在外面，正盯着赵辉。
‘咚咚咚’，赵辉僵住了。
‘咚咚咚’。
“我~的~布~娃~娃”
从身后传来。
“完了！”赵辉在心里想道。
他转过身，看到了墙上的肖像，那只眼睛如同鬼魅一向盯着他，比门外的更加凄惨。
赵辉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这幅肖像。
那个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手从画里伸了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个手印，头发从地板上扫过，向赵辉爬去。
赵辉瞪大眼睛，他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把手此刻响了一声，赵辉用力一拧，冲出了房间。
沿着楼梯向下跑去，那个轮椅依旧在那个地方。
赵辉向上望了望，画里的那个女人没有跟来。
却发现，自己眼前的房门打开了，她出来了，赵辉向上跑去，那个女人就在那里等着他。
赵辉明白了，自己无论怎么跑都在这一层。
那个女人张开了嘴，吐出了一只眼珠，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落在赵辉脚边。
“啊！”赵辉惊叫一声。
那个女人从楼梯上爬了下来，长发掩面，只能看到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赵辉又向楼下跑去，那个女人没有挡着他。
赵辉边跑边向上望，那个女人不见了。
他出去了，离开了这栋楼，却明白了一件事：“不止是寝室，那间寝室只是一切事件的开始，其实，那种东西一直跟着我。”
“什么一直跟着你？”
“啊？没什么。”
是李小凡，他推出了自行车：“你的车锁上了，我推不出来。”
“我自己去。”
“我跟着你吧？”
“哦。”
李小凡在车库门口，赵辉自己进去了，拿出了钥匙，在打开锁的时候，他瞥见了在他的自行车旁，躺着李小凡的尸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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