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头疼得要命,还得忍着去上班,纳闷自己怎么还学会借酒消愁了,难道还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切,想我堂堂活泼开朗乐观向上新时代一女子竟为了个男人就变得这么消沉,这是我绝对不可以忍受的。从今天开始我要做回从前的我,将烦恼无聊一切都抛到脑后,既然已经一刀两断就要彻底忘掉那个人,忘掉所有不愉快,直到忘无可为,所以我现在要赶紧出门,去追赶新一天的朝阳!
下了公交车,那两个男子也跟着下来,真巧,我们每天都会同上车同下车,以前怎么没发现!刚踏进杂志社,宋璟见我就马上过来,连打了两个喷嚏算是打过招呼了,“贺澜,连城的事有消息了……”
“别跟我提连城,以后只要是关于连城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嘿,这是怎么了,太反常了吧,地球也没倒着转呀?”
“我跟司徒昭吹了,这次是真的,我们真没戏了。”
惊得韩端的嘴比韩剧里的女人还夸张,能塞下一个红富士苹果。“你说真的假的,这也太突然了吧,你把一个钻石王老五甩了,还是他把一个灰姑娘甩了!”
我乜斜着眼睛看着她,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她也及时看出我的表情不对,又马上说:“我是说为什么呀,实在想不明白,他对你那么好,我还以为你们俩能一直好呢?”
“唉,我怎么知道,反正他不要我了,我也永远不想见他,我们别说这个了好吗?”
韩端看我一眼就知道这是真的了,更觉惊讶难当了,便不再说话,目光也不知落在哪儿好,便一扭头走开了。我无法跟她解释更多,因为其中的事实在太过复杂,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决心不再想,如果就能真的不再想,那该有多好啊!
霍禹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事,我说除了有些头昏其他都好,他说以后再这样就告诉我妈,我马上吓得慌了神儿,少不得好话奉承着,脑子里想着赶紧转化话题,“对了霍禹,你耳力还是那么好使啊,昨天又是怎么听出来我在哪儿的,还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或者回去?”
“你知道就好,你这个人就是命好,能遇到我这样的大好人,而且一认识就是二十几年。”
我耐着性子听着他的长篇自恋连续剧。“对了,不是你叫人打电话给我去接你的吗?”
“什么,你不是说你听出来我在哪的吗,千里耳?”
“拜托,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吗,我耳朵好使不假,可也不能提前知道你有难去救你啊,昨天不知是谁打给我的,我还以为是你找人打得呢?”
我心里吃惊不小,定神思考着,霍禹见我半天不说话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问“真的不是你啊,那会是谁呀,嘿,贺澜看来你还真是遇贵人的命,一定是有人看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醉成一团泥可怜,一时发了善心找了人接你。”
“可是,他怎么会有你的号码呢?”
“翻了你的电话本呗,总不能是心灵感应出来的吧,你的脑子不是挺好使的吗,怎么连这也想不到?”
我见霍禹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了,又扯了些闲话就挂了电话,但再仔细想想,有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
这一早上人家想安静会整理一下稿子都不行,放心霍禹的电话刚十分钟我好不容易弄出点头绪,就又有电话打进来,我就怀疑我是不是在观众热线部啊?一接起来还是个陌生号码,“你好,那位?”
“是贺澜姐吗,我是小朱。”
我愣了一下想不到他会打电话找我,“我是贺澜,你有什么事吗啊?”
“贺澜姐,本来不想打扰你的,我也想了好久究竟要不要找你,真的很矛盾,可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
“小朱,没关系你有事慢慢说,我保证只要能帮到你的我一定尽力。”
我无奈的对着话筒笑笑。
“贺澜姐,你能劝劝我们副总裁吗,他每天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几乎24小时连轴转,半个月了统共睡了不到三十个小时,我们三个助理都是换班上岗的,可老板却硬是一个人挺到现在,知道他的工作没人能替代,公司又正值非常时期,可也不能这么不要命的干呀,昨天开始发烧,你也知道的老板从来不上医院只吃了点药对付着,现在烧还没退呢,一会还要开会,在员工面前他又要强顶着了,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怪不好受的,所以贺澜姐你就过来看看吧,再不打个电话也行啊,老板我们都清楚,有时候连董事长的话都不听,可贺澜姐你的话他真的听啊?”
“小朱,你那天也看见了,是你们老板把我赶出去的,并且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好意思。”
我刚要挂电话又听话筒里传出一种焦急的声音,“贺澜姐,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们老板他对你是真的,以前我们老板只要不吃中饭,我们就说这个饭是贺澜姐订的,他就会吃得一粒米都不剩;熬夜太晚我们就说第二天贺澜姐见到你的黑眼圈又该担心了,他就痛快的下班回家,这样的事儿还有很多很多,如果要说恐怕能整理出一本账本了。”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匆匆按下了红键,连握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又是浆糊一样乱成一团。
我知道小朱不会对我说谎的,可司徒昭的那些话我至今历历在目,想忘也忘不掉,那么究竟谁的话才是真的,到底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我的头好疼,就好像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迷宫,里面的人们正在极力探索着或规划着什么,而我却连它的入口也找不到,立在我面前的全是一堵一堵高大森然的隔壁,就算我喝出去用头撞也撞不破。
刚从周觉冕办公室出来,没有被骂到是很意外,采访不彻底深度不够是他平时最忍受不了的事,可是今天却连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也没有,难道他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那就更奇怪了,他周觉冕也是有善心的?不过说来奇怪,第一次该挨说却没有挨说,心里却有那么点不舒服,因为可能最近的事情太多,我的精神始终无法集中,就是我自己回来看采访笔记都觉得不好意思,挨了骂也许会好受点吧!
既然这样,那就想办法再补采吧,要对得起他的谅解和自己的工作,打电话过去,没想到那边很顺利的答应了第二次补采,我心想霍禹说的真没错,我还真是个遇贵人的命。结果这一次的采访很成功,采访对象也很合作,一起走出咖啡店的时候还禁不住笑靥如花,心想这次一定要一个a稿了,也算对得起周觉冕了。
抬头正有一辆车子驶向对面的景泰大酒店,样子颇有些眼熟,等车子停稳它的主人款步走出的时候,我却真的笑了一大跳,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并不能抹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记忆,尤其是那个人给你的印象是如此之深,忘,谈何容易?
项徵,既然当初执意离开如今又何苦回来,还是他根本没有离开过,这个想法如有一架ufo从我头顶飞过一样让人惊悚,我的面前似有一张巨大的粘稠的网,让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黏在上面,它们之间断断续续似联非联,当中有无数的漏洞,让人看不清事物之间的联系和真相,并且这种预感在我的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滋生。
那么项徵当初留在s市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还是说隐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心中那个巨大的问号正在逐渐变得明亮清晰,所有的真相正在慢慢浮出水面,仿佛一个巨大的水怪正张着血盆大口从喀纳斯湖水底潜游上岸,而我们所有的人都将成为他饕餮盛宴的猎物。
下午正在电脑前憋稿,一扭头见背后的宋璟脸红的跟什么似的,把椅子已过去打趣他道:“喂,你是不是走什么桃花运了,眼若秋水面带桃花,还得是和番茄嫁接过的桃花。
宋璟头低低的,无精打采也不理我,我有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伸手过去摸他的头,“靠,都能烤地瓜了,你倒是省炉子了,就喝出去烧自己了,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去医院,我去帮你向周编请假。”
“不行,我不能回去,晚上还有个大案子呢!”
“什么事啊比命还重要,你怎么这么工作狂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再不走就烧死了,听我的赶紧收拾东西,我送你去医院,都四点了反正也快下班了。”
“晚上有一个s市企业家洽谈酒会,连城和汇通肯定都会派人去的,并且这个非常时期,出席这个碰头会的一定都是能掌权的大人物,说不定今晚酒会有什么大动作,你说我们能错过吗?”
“可是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去啊,再说就算你勉强到了那,能有什么精神采访啊,去了也没用!”
“那也没办法呀,社里的人都各司其职,韩端最近也忙一个大案子,梁鸿李航还在外地没回来,总不能让周编自己去吧,社里很重视这个案子的,别说社领导了,全社会都在关注这件事,各个社更是把它当成了必须攻下的碉堡,我们就算不说一定抢到独家,可也不能一点消息没有落在最后啊!”
“好了,我去。”
“你说什么,你不是见不得连城的事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可见不可见的,总之这事交给我了,我一会去跟周编说,你现在就去医院,快走,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贺澜,司徒昭很有可能会参加!”
“我知道,别啰嗦了,快走吧!”我不再看宋璟的脸,因为我受不了那种太隆重的感绪,明确今天我到这来的目的,挖新闻而不是参与他们的联欢会。
这里都是些熟面孔,s市企业大联谊吗,商业合作也许就产生于这样的简单几句攀谈或是碰杯中。频频和相识的采访过的大老板们举杯点头或客套几句,可心里明确知道自己的关注不在于此,真正的主角还没入场,“如此不自然,甚至目光落到他们老板身上时还带有几分不容察觉的促狭,让人不得不犯疑。
不知道司徒昭的声音放大到那个同行的录音话筒上,声音几乎放大到全场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连城最近的运转很正常,什么事都没有,一切你们所认为的风波都属普通的商业行为,多谢这么多媒体朋友的关心!”
司徒昭为什么一定不承认问题的存在呢,他明明早就知道尹倾暗中收购这件事,难道是为了延续中国人的传统,上瞒下究竟能瞒多久,再说你敬爱的媒体朋友又不是傻子,真没事发生能一窝蜂的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吗,脸上又没长花,他这么做的道理究竟是什么呢?如此的一个人死撑下去又能撑多久呢?
这时大门一边突然传来一声音量不大但内容绝对够得上惊天动地的话语,“司徒先生真会开玩笑,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说什么事都没有呢?”
如此一时惊起千层浪,同行们有一大半都跑到尹倾身边去了,脸上如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雨般兴奋,也难怪他们,守着司徒昭那么久却因这小子嘴太严什么也没套着,正郁闷回去没法交代呢这下好了,天上掉下个扩音器!
尹倾一身玫瑰紫低胸拉带落地长裙,露出修长的脖腔,上面挂着争相闪出夺目光彩的钻石,全身珠光宝气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面上的笑容却比所有的首饰还闪人眼,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更加上她刚才的话更是一下子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马上有敬业的同行递上话筒追问道,“尹小姐,您所说的大事实是什么事呀,是有关连城的事吗?”
只见尹倾一脸诧异,眉目流转眼波带满了温柔的询问,“怎么,司徒先生还没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吗,那好我来说,借着这个机会也让大伙高兴高兴。”尹倾的目光突然阴郁下来面色也严肃起来,嘴角的一抹笑容也变得严厉起来。
司徒昭的面目从尹倾进门就一直没变过,看起来没有一丝惊讶之色,这倒让我很是惊讶,难道他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的?而似有什么瞬间割破了我的思维,正有什么涌动出来,而它的最里面正是那个叫做真相的东西。
“各位都知道,我们汇通国际和连城在业务上一直有往来,并且互相都是对方很重要的朋友和商业伙伴,而今为了使双方可以更好的进行合作,我们汇通已经成功收购连城31的股份,我本人仅代表汇通为连城的董事将参与其日常运作,进一步加强两公司的业务交往,以促进双方的共同利益。”尹倾信心满满的宣布着她的成果,耀武扬威的表情似在炫耀什么,她觉得搅乱司徒昭的生活和工作就可以给自己报仇雪恨,我是如此心疼她怎么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在场的记者和其他人也都凑热闹的跟着鼓掌,一时间酒会倒像是变成了庆功会,更增加了尹倾脸上的得意。
令我意外的是司徒昭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动怒的痕迹,甚至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在那张常年冰冻的脸上居然看到了笑容。
“连城一向希望能与各大有实力的公司合作,达成互惠互利的局面,但尹小姐以及汇通的这种合作形式实在不能不令人心生反感,如果贵公司有诚意,其实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更好的合作方式。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再说别的也没有意义,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尹小姐,成败胜负若现在论起来还为时尚早,究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千万别高兴的太早!”
在场的众多人士相信和我一样因为司徒昭的这番话又一次陷入更大的疑惑中,这些事情环环相扣相辅相成,让人知道了一件却又猜不透另一件,只能心中暗暗泛闷。不过我听出,司徒昭的话里有话,而且很具有挑衅的兴致,不知尹倾会如何应对?
“司徒先生未免太小看我们汇通国际了,你以为我没有任何把握就敢到这里向你乱开炮,那你就错了,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谁?”
顺着尹倾的手指,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大门口,仿佛那是一扇永远珍藏着宝物的闸门,那人的身影由暗变亮的一瞬间,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窒息的痛感使我的全身开始战栗不已。
一弯狡黠的阴影挂在他的唇角,他的归来果然如我预料般的不同凡响,“司徒先生别来无恙啊,这么热闹的日子怎么也不叫上我,兄弟一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各种长枪短炮正肆无忌惮的照在场上这三个重量级人物的身上,照的大厅里亮过白昼,连躲在角落里的我也觉得太过耀眼。
“哼,你终于肯出来了,比我想象的沉不住气多了,现在这么热闹的景象还不是拜你所赐,怎么忍不住要自己揭穿自己的面目了,继续装你的清高孝子啊,你也知道累了吗,是啊,你一面装孝顺装可怜一面觊觎连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场中央的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像是全集赛场上的对手,谁也不肯给对方留活口。
项徵冷笑道:“司徒先生,这也不能怪我呀,连城那20的股份可是连城的董事长司徒至远硬要塞给我的,我不要都不行啊!”
“可是我一点都不惊讶呢,老爷子这么多年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么暗中帮你也有二十几年了,这回终于可以搬回地上他当然高兴了,你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司徒昭强硬的语气外,看到在他脸色闪烁的一瞬即逝的伤,即使他是一个习惯于把所有的伤都藏在心底的人,是有关他的父亲吗?
“亲生儿子,你以为谁稀罕做你们司徒家的子孙吗,这是我今生最大的耻辱,我告诉你连城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是一个女人一声的孤独、等待和眼泪,这都是你们欠她的,我现在就要拿回去还给她。”
项徵突然凑到司徒昭的身边,在他耳边不知低声说了什么,反正其他人没有办法听到,以我的智商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了。可谁知下一秒司徒昭的脚步突然向前踉跄了一步,面容及其狰狞,双眼怒瞪着项徵,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妖娆的红色占据了我的双眼,仿佛整个天空都挂满了殷红的云朵。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不能再旁观了,奋力冲过人群,场地中央的司徒昭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那个强大到永远不可战胜的神似被爆破的大厦一样轰然倒地,现在站在我眼前的男人是一个也会有脆弱和失败的普通人,我多么想用我的身躯帮他撑起一片天空。
我用手轻抚他正在佝偻的背,想它不再永远挺拔让人不敢抚慰了,抓紧他的手再也不会松开了。
那人的目光渐渐转过,眼中充满了惊讶,眸子的深处那个女孩的身影重新复活了。看他现在的样子我心疼的朝他点了一下头,要给他一个坚定的信念,他刚要开口被我的手指封住,“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了,傻瓜,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然后转头面向正气势夺人的项徵,他的面上显然也还似惊魂未定,我的出现真的有那么惊悚吗,“你回来干什么?”
项徵深呼一口气,然后定定的看着我的双眼,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还有连城。”
这无疑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然而这一次还没有等得及害怕就有一种力量使我不得不变得坚强,也许它就来自我的身边,他好像总能在关键时刻赐予我胆识与力量。
“连城根本不属于你,它是司徒伯伯奋斗一生的结果,也是司徒昭为之呕心沥血的造化,而你没为它贡献过一丝一缕的力气,现在想要拿走它,也未免太贪心妄想了吧?而我则更不属于你,我说过我们的缘分早就尽了,此生我只属于一个人,你知道的,抱歉那个人不是你!”
“贺澜,你太傻了,你难道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因为一篇虚假报道就不信任你还把你赶走,说恩断义绝的吗,你还回到他身边干嘛,他根本不配。原来我在你心中就只是贪财夺人家产的人,可我要连城并不是那个原因啊,我只想为目前报仇而已,司徒至远当年为连城而辜负了她,连城两个字夺走了她一生的幸福,我一定要亲手毁了它以祭奠我妈在天之灵!”
我看见项徵的眼里吐出疯狂的火舌,似要吞噬整个世界,真不敢想象彼时那个温良如玉的少年竟会变成此刻这样为报仇而疯狂的男子,那斑驳树影下融化冰雪的笑容仿佛早已淹没在了红尘之外,正经历着永世永昼的封印。
而这时更能牵动我的心绪的似乎比这个重要千百倍,我听到司徒昭虚弱的喘息声,立刻回过头来,这里才是我所关心的世界,“司徒昭你怎么样,疼不疼?”我心疼的用手擦着他嘴角的血迹,拉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他的话总是能轻而易举化解我心中的焦躁,给我平静,虽然我可以从他甚至直立不起来的身体知道他有多难受。“你怎么这么傻呀,以为这样我就会离开你吗,因为你的一无所有,还是一次失败,或是一脚被连城踢开?原来你真的是这么想我的呀,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势利的女人吗,即使你是一个乞丐大不了我们俩一起要饭就是了。”
“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如果我连连城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你呢?他恨不能把整个连城都给他心爱的小儿子,何况是那20的股份,那总裁的位置也是留给他的,一直等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是时候了,他应该很高兴吧!我可以一无所有,可是怎么能够让你更我一起吃苦呢,如果是那样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我只愿你和我一起分享成功与快乐,而苦难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你终于说了实话了,所以那因报道的愤怒是假的,你其实早就知道我和项徵以前的事吧,说分手甚至放狠话也都是假的,只是为了逼我走对不对,这样不惜让我伤心吗?”
“对不起,但长痛不如短痛,我不能看着你慢慢枯萎!”
“你难道不知道我只有离开你才会枯萎吗,没有你才会让我痛死。”
那个男人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对不起,是我太傻,现在我才知道没有你我才是一无所有,而现在我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我轻轻的笑着望他,“不过,你派的那几个保镖也太不专业了,跟人的技术太差劲,别忘了论跟人我们记者可是鼻祖啊,早就被我发现了,比他们的老板可差远了!”
“哈哈……”司徒昭依然笑得很虚弱,可眼中却像一下子注入了精气神,有什么又苏醒了一般。
“我们去医院吧,我扶你。”
“我现在没事了,反而很开心。”
“吐了那么一大口血,我都被你吓死了还说没事,项徵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恨我,要毁掉我爱的一切。”
“你以为……”
“我以为他说的是你,就没忍住胸口一股热流,涌出来的是血我也没想到。”
我低下头拉紧他的手,不能让眼泪在流出来,平添他的痛楚,“我们走吧。”
“我想回家。”
我回头望他,怎么还是那么怕进医院?
“回我们的家。”
好,我带你回家,回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在那个家里永远不会有抛弃,永远!
当我扶着司徒昭走过大门的时候,我隐隐听见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贺澜!”
叫我的名字时永远充满了温情,然而这一次我却没有回头,对不起项徵,我们早已错过,而今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错过也好,爱过也罢,都让他过去吧,你我都无能为力,请你忘掉我吧,也请你幸福吧!
虽然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可当我和司徒昭一起迈出门槛时心里却是无比轻松的,因为如果结果是这样,那么即使是那样痛苦的过程我也认为是值得的。回望时,司徒昭晶亮的眼睛给了我肯定的答案,大门关上时,我真希望这一次是真的能与那个世界彻底隔绝!
彼时至今最新章节第三十四章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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