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下第一奴

天下第一奴第17部分阅读

    长的火山浇岩带,地势比较平坦,在狐狸山脚下一眼能望三方。这也是御可选择狐狸山脚而不是平坦地带的原因。

    年战的部队刚到沼泽带的边缘,便看见青藩的军营。远远几个军帐已经搭好,中军的营帐外,御可正在研究接下来的战路,只是在年战到来的那一刻,御可的手也停了下来。

    “年将军真是好客之人,我们才刚到,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招待了。”虽然隔着很远,但是御可的声音还是稳稳的传到了年战的耳中,那声音中的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

    既然敌人已经送上门来,岂有不还礼之说。只见年战轻启嘴唇,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经验的微笑。

    “我橙藩乃好客之邦,客人来了岂有怠慢之礼?不过,我看御将军也不是拘谨之人,既然来了,就该好好的享受才是。”

    两人说话之间,青藩的军队训练有素的迅速站好了队列,看那井井有条的战列方式,没有谁能想到这个御可即使在最容易松懈的时候都能瞬间作好战斗的准备。

    “当然,此番冒昧打扰,还请年将军莫怪。”说罢,两人大手一挥,各自出了右翼步兵,两相交错,从最远的距离开始对战。

    这是两人交手的默契,右翼一出,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才是战斗的重点和高嘲。

    “几年不见,御将军还是没变。”年战看着御可的右翼布阵,出战的方式,想起了当年两人对抗的情形。

    “呵呵,年将军倒是变了不少,似乎比以前更健康了,难道最近又招了小蜜?”御可眯着眼看着桌上的对战图,手上的动作快速的移动着战斗模型,可嘴上却没有丝毫吃软。

    “哈哈,哪有你享福,连个卫兵都是花样美男,你这样不行啊,会肾亏的。”年战随手一刀砍下趁虚而入的步兵,脸上却遗憾的责备着御可的不是。

    两人的对话周围的士兵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内情的,准吓个底儿朝天。这哪是打仗,看看身材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人,敢情是到荒漠上唠家常来了,估计能来个大小组合,演个双簧,就是对话的内容有些超标的不健康。

    没有回答,此刻御可抬头对上了年战的眼睛,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连眨眼睛都那么的温柔,仿若真的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但是两人知道,那其中的危险气息已经传至彼此。

    “佛鸟战列听令,封住敌人咽喉,左翼战马掩护。”一连串的战斗命令下达,御可连眼睛都不眨,这场战役他等待已久,当年输给这个痞子已是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芥蒂,此刻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啧啧,看来御将军最近都在写字作画百~万\小!说弹琴呐,一股文字味儿。”

    “哪能跟你比,还有个专职教书先生。”看来两人对彼此的变化倒是颇为在意,即使多年不见,那个小小的变化也都了然于胸。

    “混蛋们,前方发现美男无数,给老子往死里揍,叫他们拿着脸出来蹭屁股,老子就让他们爆了菊花。”

    “哦呜哦呜哦呜,老大英明,爆了菊花。。。菊花。。。”兴奋的士兵像看见花姑娘一样赤果果的看着飞奔而来的青藩军队,仿佛那些闪闪发光的兵器带来的寒栗都是虚设。

    “野蛮人!”即使是御可,被年战的挑衅也牵动不少怒气,是以,他不再理会,挥手又是几个命令下达,在众的士兵早已被年战的话气得发疯,如今接到命令,便拼尽全力的上前厮杀。

    “我们不坏,你们不爱,为了你们的将来,我们往死里踹,对不对混蛋们?”

    “对!我们不坏,你们不爱,我们不坏,你们不爱。。。”

    两军主要火力终于接触,各种兽刀长剑疯狂的碰撞厮杀,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青藩五万大军,在御可的领导下,形成几个战列,对年战实行轮番战斗。前边的部队倒下便迅速撤退,后边的部队迎上,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只是御可似乎小看了年战的三万大军,几年不见,战斗力更胜以前,而且,在年战的战鼓声下越挫越勇,信心满满,斗志满满。

    “将军,战力损失五分之一!”通讯员模样的小兵跑到御可身边匆忙说道。

    “听令,贪狼握剑!”只见那些轮番上阵的士兵统统回归,在敌人还没追上的时间迅速转变队形,从之前的散乱进攻,变成此刻的集中火力消灭年战的主力部队。

    年战嘴角一脸的不屑,文人就是麻烦,打个仗都弄出好多花样来,比如给阵列取个文绉绉的名字啦,在他来说,都酸掉大牙了。打仗就该有男人气概,上战场杀个痛快,弄些个文不文武不武的东西,能打胜仗么?

    “御将军最近学坏了,竟然会这招‘直捣黄龙’,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年战猥亵的笑了起来,御可岂不知他的意思,老脸一红,手中的棋子重重的砸在军事沙盘上。

    “老大,别孺子不孺子的了,中间的兄弟们快抗不住了,那些个美人儿脾气挺倔。”正在这时,一个小有痞样精神垂败的背着个黑色大锅的龅牙士兵匆匆赶来,站在年战的兽马前抬头仰望。

    年战看看左右两翼,战斗的优势终于显现了出来。这场战斗,他将后勤部队编入中部中锋,再将一半中锋全部分到右翼,四分之一编入左翼,形成表面的中锋假象,这也是为什么御可说他比以前‘健康’的原因。

    三万对五万,输赢不是定数。谁棋高一着,谁就是赢家。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御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感觉,而忽略了现实中的眼睛。

    “告诉兄弟们,开饭了!”

    “是!”一听开饭了,这士兵原有的精神不振突然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变,仿佛听到了比进洞房还激动的事,热血三尺。

    整个战场,在御可进行集中突击的时候,年战的左右两翼渐渐的掌握了主动权,慢慢的形成一个包围模式,被打得‘落荒而逃’的橙藩中锋后勤部队节节败退,慢慢的将敌人引进深坑。

    “御将军,‘直捣黄龙’的滋味可爽?”

    看着自己被包围的士兵,御可横眉一凛,战斗还不是高嘲,岂能受敌人摆布。他也是打过数百场战役的人,一点小小的困惑岂能将之吓倒?

    “当年一战,年将军也是这般的将我困住,才导致我当年的败局,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

    御可握着巨大鼓槌,在大鼓前挥舞着胳膊几声敲落,鼓声震天动地,地上的人们不由得颤了颤。

    好有力道的鼓声!

    不,应该说是霸气。

    轻越上战马,御可执着他专有的千斤大刀朝着包围圈奔去,尺宽的兽骨刀面三尺长,划过空气,传出呜咽的低鸣声。

    那些被困住的青藩士兵见御可亲自上阵,也开始奋力反击,想要突破重围。只是橙藩左右两翼的强力超出他们的想象。

    御可大刀一挥,十几个橙藩士兵顺势被砍飞仗远,倒地嗝毙。猛睁的双眼盯着年战所在的地方,仿佛要将他吃干嚼碎方能解心中之恨。

    “喂喂,不是这样的吧,还没高嘲就已经出来了,会让人很郁闷的。”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年战的动作也不慢,骑着战马,双脚一蹬,便呲溜上前,对上了御可的大刀。

    长枪和大刀两相接触,发出嗡嗡的叫嚣声,年战的体型只有御可的一半大小,但是那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逊色。双手握着长枪迎上重锤般落下的大刀,年战眼睛都不眨,挥臂一挡,借力推出,巧妙的化解了大刀带来的力道。

    “哎?这样就完了?”刚刚还打得起劲的年战,直愣愣的看着快马撤退的御可,这一个来回刚结束,就逃跑,不像他的作风啊。

    事实证明,这是有阴谋的。

    只见十几个黑衣术士在御可身后站成一排,手中拿着各式可疑之物,嘴中还念念有词。

    在这些术士念的咒语越来越多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本该已经死去的青藩士兵突然又活了过来,只是在那些移动的身体上,感受不到一丝的生气。

    这是青藩特有的活尸蛊,几乎所有的入列士兵,都会在体内种植,当这些士兵殉职时,只要施术者念下咒语,那些活尸蛊便会醒来,占领已经死去的躯体,并在施术者的口令下任意妄为,甚至比之前的战士能力更强。

    “啊!你使诈,居然用秘药!”看见年战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士兵们不淡定了,跟青藩交战多年,见过的蛊虫都能装一粮仓了,这老大的模样,太丢他们的脸了。他们表示,不认识这个人。

    “我说过,我不再是当年的我了。”当年那个自己只想要光明正大的战斗一场,可是如今天下大乱,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只要能变强,使用骗术又能怎样,何况用蛊本就是整个青藩的骄傲之处。

    “刚才故意出来跟我对战,是作准备用的吧。”其实在一开始,年战就猜到了御可的想法,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不要放过敌人任何一个小动作,哪怕是微微一撇。士兵们将性命无条件的交给了自己,他就要负起全责保全任何一个的完整。

    “兵不厌诈,何况这本就是我们的战斗工具。”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双双抱拳,表示对彼此最后的尊敬,战士,尤其是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贵。那么接下来便是战斗真正的高嘲。

    “混蛋们,还有一样菜没有出锅,缺什么?”

    “哈哈,老大,你糊涂了,当然是汗水的结晶啊!”

    “那就给我使劲儿的上啊。”

    年战与士兵们的互动,都是黄旗飘飘,只有有慧根的人才能明白他们的奥义。当然,如果你够猥亵,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那些包围圈的士兵纷纷退了出来重新站列,然后在青藩士兵疑惑的眼中从背后拿出一小袋儿东西,专门对准了那些复活的尸体,华丽丽的来了个天男散花,好不娇艳,汗臭味儿漫天。

    在那些白色的细小颗粒物接触活尸体的瞬间,那些眼睛泛白却仍旧行动的尸体倒在了地上,从他们的嘴中慢慢的爬出一条食指粗的蜈蚣状虫子,蹬了两下腿儿便死翘翘了。

    “呜啊,不论看多少遍都还是那么恶心。哇靠,老大,你居然让我们去上这些恶心的东西,太没人性了。”士兵们将手中的盐大力的撒向飞奔而来的活尸体抑或是突袭的青藩士兵,虽然那些蛊虫还没有萌蘖,但盐分的烤灼至少也能让其痛苦万分。可怜了那些还活着的士兵,活着还要忍受虫子带来的嗜骨疼痛。

    “你竟然知道活尸蛊的弱点?!”

    “哎,还以为你要能有什么大动作呢,这些,在几年的交战中,可是慢慢摸索出来的,哎呀呀,我们的损失可是不小。”

    “哼,所有士兵,撤退!”看着那些刚刚复活的尸体突又被盐分击败,御可危险的眯着眼睛看着年战,双手的指节握得发白,这场对弈,最终还是自己输了,在起跑线时他就已经中了敌人的埋伏。

    自己千辛万苦才找到一个突破橙藩边境的办法,没想到还是敌人棋高一着,尔郡的陷阱根本不抵敌人的眼,本以为在狐狸山下等待再加上活尸蛊的应用,一定能打败年战,只是自己小看了这个男人,他的城府已经深到连自己都望尘莫及。

    “下次战斗,绝不会再这么轻易的就让你获胜。”御可牵动战马转身,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带着残留部队消失在了远方。直觉告诉他,年战不会追赶。

    “希望还有下次!”

    御可是个人才,只可惜了不是个好的将才,如果能够给他一个极度的环境,比如好的军师或是前锋,那么今天这一战,输的恐怕就是他年战了。

    青藩军队已经完全的撤离了橙藩边境,这一战,算是橙藩的小胜。年战带着伤伤残残的二万部队拖拖拉拉的回到尔郡,要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回去,那个唐僧鸡婆啰嗦的能要了人的老命,他宁愿这样轰轰烈烈的跟人打一架,然后回家睡觉。

    “姓年的,你还有脸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的小命差点嗝毙。”

    “那我回去了,就当没来过。”说罢,年战拔腿儿就想要逃,却在看见穆成手中的东西时停住了脚步,老天告诉他,做人还是要厚道,不然会遭天谴。

    “跑啊,我正琢磨着这虎兽符能卖个好价钱呢。”虎兽符,橙藩边疆号令所有士兵的兵符,记得上次墨城那一块,被扣西两人掉厕所来着,如今这另一块又拎在了别人的手里,这是橙藩要灭亡的征兆有木有啊。

    “算你狠。”无奈,百般无奈,如果可以将这个人隐杀了然后再j杀,抛尸荒野又不会受惩罚,让他年战干什么都行。只是。。。哎,早知道当初就不拿这个兵符当赌注了,可是世上就是难买早知道啊。

    “嗯,东巷安婆婆家的牛要生小仔了,我答应了他,晚上过去给他接生。”说完,穆成给了年战一个淡淡的眼神,那意思是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呵呵,穆教师您忙活一天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晚上我替您过去。”

    “算你识相,还有,李大娘的儿子。。。”

    “是是是,我知道了,不就是在洛奇吗,我马上书信过去,问个究竟。”

    “。。。。。。”

    这就是为嘛年战害怕见到穆成的原因,爱管闲事不说,连个芝麻屁点儿大事儿都帮忙照顾,他的小金库被这个败家子全部用来接济贫民,他的豪华大宅被倒卖,赚的钱他一分没见着,想想自己沦落到跟士兵争铺位,他都脸红,他所有的财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却被这个恶魔盘点得一清二楚,还脸皮厚的将自己这身军服写进了遗嘱。

    都说遇上你是我的缘,确实是缘,比化缘的缘还圆,圆到最后自己成了一个小数点。

    正文第四零章所谓的赏月时最应该做的事

    在橙藩,每入深秋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便是年末之前为庆祝丰收而定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全藩百姓便会载歌载舞围着篝火一番热闹,今年亦是如此。

    今夜便是月圆之夜,人们期待的狂欢节。即使处在战乱年代,这样盛大的节日从来不会为人所忘,甚至是朝野鼓励军民的很好途经。

    夜晚来临得很快,夕阳的余晖只是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痴情的那颗明星,即使月亮阴晴圆缺变化无常仍始终如一的陪在身旁。都说月的光明是从太阳那里偷来,可是那又怎样,那颗星坚信,它看见的、守候的都是唯一,没有谁可以代替。

    墨城的长阳河贯穿南北,是来自古代的遗留,发源于北方的山脉。河水清澈明亮,成了墨城居民主要的淡水来源,人们的很多生活交通,都要依靠它来转动。

    因为战争,墨城今年的狂欢节将地点改在了长阳河岸,加之云清几人的呼吁,全城所有百姓今夜都将聚集长阳河,来个集体大狂欢。

    河两岸在夜幕降临时已经人山人海,谁家的小姐公子坐在船头吟唱诗云,谁家马蹄哒哒归去来,谁家叫卖声悦耳动听,谁家孩童满街窜踱,谁家燃起了篝火,谁家今年又是大丰收。

    这样盛大的节日,又岂会少了浣花辰这样的人物,听说要搭建一个巨大的舞台,他早早的就来到长阳河畔,在那些个搭建工人身后溜溜转,时不时还指挥一两句。

    扣西跟颇颜被拉了壮丁去准备节日需要的各种娱乐用具茶水糕点之类的东西,云清四人则从一开始就没了人影。

    “花辰,要是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不过颇颜可不认为他累了,看看那激动万分,对各种不满意指手画脚的模样,绝佳状态呀。哪像他们俩,好好的甩手将军不当,愣是喜欢被虐,他们不是那类型好不好。

    “哦,扣西颇颜,你们在这儿啊。”贼眉不怀好意的瞅了一眼,那意思是,你们俩好情志,到哪都成双成对。

    颇颜两人冤枉,要不是那姓烈的不负责任,大手一挥将自己两人随手赠人,又岂会是如今这般被人疑似捉j的场面,难道他们两人长得像可以随手赠人的东西?

    “呵呵,花辰,你就别用那眼神看我们了,我们还忙着,您继续。”也不知道那云清几人是几个意思,过狂欢节干嘛还需要搭建舞台,众人围着篝火意思意思就行,如今这战乱年代,铺张浪费可是可耻的行为。

    “啊,对了,看见花公鸡了么?”还是那件粗布麻衣,浣花辰撩起袖子擦了擦额前的汗珠,敢情他有多累似的。

    “占先生应该还在殿下那,听言路说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颇颜跟扣西不知道占布纹对烈山无殇的感情,此刻也是无心之说,又哪能知道这话对浣花辰有多大的。

    “这样,那就没事了。”

    看着浣花辰突然心事重重的背影,扣西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们说错话了,两人想想又摇摇头,占布纹本是无阁中人,找烈山无殇商量重要事情合情合理,再说他浣花辰也不是矫情之人,更不会见个人就吃醋。

    统领府烈山无殇的房内,占布纹跪在地上,一脸的坚决,即使被烈山无殇拒绝,他也无所谓,他要将自己的心说出。

    “殿下!”

    “分清你的身份。”烈山无殇站在窗前背对着占布纹,他不是无情之人,占布纹对他的心思他又岂是不知,但是这又怎样。

    “是,主人。”占布纹苦笑,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就被拒绝,这就是他的主人,虽然什么都不关心,但是什么又看在眼里,只有他自己愿意,否则谁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但是,这,仿佛还是除了那个人。

    “出去吧,希望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否则无阁再无你容身之处。”

    除了这样,占布纹还能说什么,即使自己认识他已经十年,但那又如何,十年不抵他对别人的一瞥。可是自己就这样放弃?

    “殿下,你要我怎样都无所谓,可我有我的坚持。”就算是死,也不能阻止我对你的爱。

    “哼,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烈山无殇冷眼甩袖,他最厌烦这种死缠烂打,不知好歹之人,只要惹火了他,不管是谁,一视同仁,该杀就杀,该弃就弃,绝不心慈手软。

    “我的命本就是殿下您的。”十年前,从大火中将自己救出来并予以谷食之恩他至死不敢忘,如今随时都可以换回去,但他只求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即使这样会要了他的命。

    “看来我好像做了不该做的事。”既然当年错了,现在就不会再错,该了结的就该清楚的做得干净利落。

    挥臂,带起一阵冷风,蚕丝锦帘如有了生命般变成长鞘冷剑稳稳的握在烈山无殇的手中,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冷剑一挥,刚好架在占布纹的脖子处,只要烈山无殇一根手指,便能将之抹杀掉。

    占布纹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这样的杀气他见惯不怪。作为无阁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能够死在喜欢的人手里,这也是一种幸福。

    “你不怕死?”

    “能死在殿下手中,是我的福气。”轻轻地闭上双眼,感受着从剑上传来的寒气,他的心里一阵安宁,当年也是这种味道,还是那样熟悉。

    “哼,想死,还没那么容易,留着你的命还有用处。”他记得,他与辰儿之间似乎还有什么约定,既然如此,又岂能让辰儿失望。

    收回全身的戾气,那蚕丝锦帘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了地上,烈山无殇甩袖走出了房门,一阵冷风夺门而入,直窜占布纹的衣领。

    他的身体打了个寒颤,这就是自己的选择,即使是别人用来娱乐的道具。可是十年都坚持了,这又算什么。

    长阳河畔早已放起了烟花,轰轰隆隆,噼里啪啦,热闹非凡,全城的百姓在这烟花中高呼狂欢节的开始。巨大的舞台已经搭建完毕,所有的相关事宜在扣西颇颜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安排妥当。而这时,云清四人也出现在了现场,还满意的拍了拍扣西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得扣西两人那个想揍人。

    战争是秋收之后,又没有烈山博的压榨,所以百姓们还算有一个大丰收,也趁着这个盛典,庆祝战争的胜利,这也是云清几人打的小算盘。

    巨型舞台搭在长阳河东岸中段凹陷的部分,从四方能揽尽台上所有风光。舞台是两丈高呈正方形的平台,四面各有一个斜上的楼梯入口,从外围到内侧是由高到低的环形座椅,最外围与舞台齐高。

    云清一声口哨,几个壮汉将四个大鼓抬上舞台,摆在四个入口处,在众人的呼喊声中挥动双臂,隆隆的鼓声瞬间响彻整个墨城。周围看热闹的人因为鼓声的震撼,情绪也高昂了起来。

    既然氛围已经拉动,而且主角也已经来到,云清给其他三人一个眼神,便消失在了原地,不一会儿又出现在舞台上,只是四人脸上已经戴上了叫做面具的东西。

    “安静,安静。”云清四人美人手中拿着一个扩音器,对着那圆形孔一喊,声音瞬间扩大。周围还在兴奋的人,听到这新奇玩意儿,纷纷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人。

    这样的效果云清几人很满意,四下瞅了两眼,看到该到的人已经来了,几人相视一笑,大手一挥,只见从天上散落下不计其数的面具一类的东西。

    “过节不如赏月,赏月就要尽兴,你们说,赏月时最应该做的事是什么?”

    赏月时最应该做的事,这种事谁知道,浣花辰看看手中接到的兔子面具,这几人莫不是又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吧?

    “当然是戴着面具一起狂欢啦!”

    这肯定是托儿,浣花辰发誓,这狂欢节也就罢了,还大舞台戴面具,又不是捉迷藏,逗小孩儿玩儿呢。

    “答得好,以往的传统篝火什么的都弱爆了,我们来个寻找恋人游戏怎么样,只要你们有缘,一定会找到那个戴面具的他。那么,我宣布,戴上你们的面具,去寻找吧,最后的胜利者都将在这舞台上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他的恋人。所以,还没有向喜欢的人表白的,趁着这个机会大展身手吧!”

    “貌似,还挺让人期待的。”浣花辰这样想着,可是一旁的烈山无殇就黑脸了,之所以让云清几人搭建这个大舞台,他想的是能跟他的辰儿一起坐在上边赏月,可不是用来给众人找恋人用的。

    众人被这样新奇的游戏激起了好胜心,这也算是一种考验,只要相互喜欢的人,那就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对方认出来,两人是否真正相爱,这个游戏说不定还是一个测试的工具。

    在众人戴上面具的瞬间,一群同样戴着面具的人窜入了其中,将之前那些还在一起的人们,从无形之中打乱。这时,众人心慌了,貌似这个游戏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呵呵,看来大家有点迷茫,没关系,尽你们最大的努力去寻找吧,一刻钟之后,我们将宣布结果。”也亏得云清在上边轻松的说话,这下边可是乱成了一锅粥,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回烈山无殇不依了,一刻钟,那岂不是很短,他还没开始找他的辰儿呢。

    慌乱了,是的,众人都慌乱了,因为他们终于发现,原本在他们身边的人早已变成了别人,在心理上他们已经开始着急,又何况时间的短暂,游戏的输赢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在意的是最终是否能跟喜欢的牵手。

    “咚!!!!!!”鼓声响起,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那些还在着急呼喊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整个场面在瞬间暂停,就像遥控器在定格。

    “时间到,请找到恋人的你们走上舞台。”

    只是让人失望的是,没有一对恋人上台,不知道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找到还是因为害羞不敢上台,反正就是,众人给了云清一个大大的灰脸。

    “也不嫌丢人,你们找到了?”浣花辰坐在南侧楼梯口,瞥了眼左边的熊兽面具,又瞥了眼右边的乌兽面具,鄙视的看着正前方用屁股对着他似是还在拼命找人的狐狸面具。

    “哎,别提了,这个破游戏坑人,一眨眼身边的人就不见了,时间又那么短,上哪儿找去。”乌兽面具有些颓废的说道,他捏了捏肩膀,刚才被人挤推的地方好像有点疼。

    “哼,要是让我知道抢我身边的人是谁,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熊兽面具挥舞着拳头,仿佛面前的空气就是那个可恨的人。

    “不错啊,就该这样,看看那帮二百五拽的,兄弟,以后跟人打架的事儿就找你了。”拍拍熊兽面目的肩膀,浣花辰像遇到知己一般。只是他还是很不爽面前的那个腚!

    “喂,我说你做买卖的也得看对象不是,我们一大好青年岂是你这肥圆屯腚能勾引的?”浣花辰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是引起了前边人的注意。

    狐狸面具转身,想找到恋人的愿望已经破灭,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这突然冒出个小屁孩跟他发牢马蚤,火上浇油有木有,一发不可收拾。一股寒气直逼坐着的三人。

    “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狭长的丹凤眼寒光闪现,煞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熊兽面具乌兽面具被这一幕早已吓得不敢动弹。

    “我管你是谁,爱听不听,反正你就是挡着爷的视线,把你的臭腚拿开!”

    “你说什么?!”瞬间抓住兔子面具下的脖子,死死的扣住,让其呼吸不得,那深入的五指能感觉到颈脖上被压迫的脉搏。

    “貌似。。你还。。不。。清楚。。什么。。叫臭腚。咳咳。。。”被捏住喉咙的浣花辰难受得眼泪几乎掉了下来,但是看着眼前的人,他就是不能服输。

    “哼!这么顽强,那我就成全你!”说罢,狐狸面具嗖的一声将浣花辰扔上了舞台,顺手将那熊兽乌兽也一并扔了上去,他倒要看看,那可爱的兔子面具下究竟藏着怎样的一副嘴脸。

    砰砰砰三声在巨大的舞台上响起,原本尴尬的局面突然被打破,云清几人看着被扔在台中间的三人,有些莫名其妙,貌似,他们没有预演这一出吧?

    浣花辰翻身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大大的吸了口气,整个人儿才算活了过来,“该死的臭狐狸,别栽在我手上,不然让你尸骨无存。”

    狐狸面具纵步飞上舞台,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上摔疼在地上的三人,眼中的寒气更胜之前。“死鸭子还嘴硬,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怎么个‘尸骨无存’。”

    浣花辰这才想起来,貌似上台的人要iss来着,那自己岂不是要跟这里边随便一个人啾~吗?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啊哈哈,看来我们的恋人们还真是迫不及待,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倒计时,揭晓面具下的真面目,看看他们到底是谁。”

    “哦呜哦呜哦呜,揭面具,揭面具,揭面具。。。”几个大汉扶起摔在地上的三人,场下欢呼声立即响应了起来。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云清几人,在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揭开了来到台上的四人脸上的面具,只是在看清那面具下的脸时,瞬间石化!

    正文第四九章地下

    惊醒过来的浣花辰没有一会儿便又陷入了沉睡,只是这一次他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仿佛刚才的梦让他得到了解脱和安慰。

    狭长的地道两壁泥土松散,滴答滴答的水声滴落形成一滩滩水洼,周围一片黑暗,长长的甬道突然有了光亮,有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踩过水洼,溅起的水声一直传到地道的尽头。

    近了,一个光着上身眼角黑痣的男人沿着地道慢慢往前爬,手中的火把弱得可怜,仿佛只要轻轻哈气便能将之吹灭,身后跟着一个同样光着上身的男人,男人二十上下,可是冷酷的脸上面无表情,唯独高挺的鼻梁在微弱的光亮下映出长长的阴影。

    爬的深了,在一处拐角处,原本狭小得只能容两人并肩的宽度突然变得开阔,一个小型的地下室出现在了眼前。

    室内仅有的单人石板床上躺着双眼紧闭的人,因为灯光的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几件破烂的衣服搭在他的身上,作为保暖的东西。

    石床对面,四个只裹着臀布,年龄相仿的男子蹲在地上,在光线回来的那一刻眼睛的视线始终未离开过染修的身体,众人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薛贵族被人爆了头,整个薛府被血洗,所有的人都死了,连扫地的大妈都没能幸免,可是他们七人活了下来,而就是眼前这个人救了他们,连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躺在床上的俊美男人。

    染修将手中护着的包裹放在床边,他伸手探了探床上人的额头,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便转身端来一盆水,澄清的水还能看见底部的混泥,他扯下裹臀布的一块,浸湿在水中,继而拧干,开始慢慢的擦拭床上人的身体。

    从脸到脖子,从手到胳膊,从脚到双腿,每一处都细微周到,温柔体贴,轻柔的动作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他是那天窗边的人?”跟着染修进来的冷酷脸说话了,已经五天过去,床上的人还没有醒的迹象,每次不是做恶梦便是一身冷汗的惊醒。

    如若当时不是这个黑痣男人救了自己几人,恐怕此刻他们已经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在成为薛仁的奴隶那一刻,他以为他再也没有机会逃脱,有时候甚至因为不堪的折磨放弃了挣扎。可是这个男人不同,神秘而又让人琢磨不透。

    少言寡语可以说是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的男人,不仅长着一双好色的眼睛,其本人还是一副天然呆的模样,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几人之所以变成了奴隶,也全托他的福,可是没有一人能对他产生怨恨,就如傻子,你再怎么生气愤怒,他不知道,你也无可奈何。

    手上的动作不停,染修转头看了看冷酷脸便又陷入自己的思绪范围,冷酷脸更冷了。

    “柳棋,你忘了,他是哑巴,脑袋这儿还有问题。”隔得最远的男子开口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整张脸满是污泥,只有那双掉三角眼睛看的分明。

    “桦杉,你怎么说话的,好歹他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挨着桦杉的瘦个子男人瞅了他一眼,又转头偷偷看了看染修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映松了口气。

    “舒同,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一切都是托了他的福。”桦杉跟舒同是同一期武郎,在即将参加全藩大赛的时候,被薛仁盯上,结果梦想的武状元被破灭,还摇身变成了奴隶,这样的奇耻大辱怎能忍受。

    “要是跑来一只老鼠,被咬死了都是天意。”离冷酷脸最近的男子开口了,一张瓜子脸细腻温环,完全没有男人的阳刚,却似极了女人的阴柔,杏眼迷醉似醉,媚态百生。

    “秦一,不要说得好像什么都与你无关,咱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困在地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雨停了自然就出去了,我可什么也没有说,你自己要怎样想是你的事。”两人对眼你看不起我我懒得理你,各自扭头对墙壁。

    “啊哈哈,那个,你们都别吵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秦一左边的男子赶紧为两人解围,月牙弯的双眼嬉笑盈盈,就如桦杉所说,此刻他们确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想要活命,不得不形成联合战列。

    “哼!”“哼!”秦一、桦杉赌气地哼一声便不再说话,看在五菱的面子上都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始终,柳棋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视线一直在床上的男子身上,因为染修的擦洗,整张倾世容颜越发的红润。

    五天连续高烧直到今早才褪去,却又刚好赶上红衣男人的屠门,一阵颠簸逃离,好不容易找个破庙却又碰上连连大雨,破庙没了,要不是那个男人眼尖,发现这个地道,此刻还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你为什么救他,就因为他的倾世容颜?”那天在三福楼的情形依然在目,可是以往,这个男人不会有那样的出格举动,除非遇到了美人,而这个美人应该是远远超出了以往。

    见到床上男子的那一刻,他就确定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此人前后面貌判若两人,但从染修又是逃跑,又是神秘的闭门捣鼓着什么的行为中他多少猜测到了些什么。

    柳棋的话让墙壁的四人立刻竖起了耳朵,说到美貌,他们几人自是不凡,可是当看到床上的人时,他们自惭形秽了,他们自卑了。最让他们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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