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下第一奴

天下第一奴第19部分阅读

    打西边出来了。

    浣花辰粗糙的小脸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的黑亮,粗布麻衣裹着瘦弱的身体紧致而不显多余。只要不看脸,也算是个标准的美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光滑的皮肤上竟显出了红晕。最后还是扣西厚着脸皮开口说话,“花少爷跟殿下是恋人关系么?”

    “噗~~~~~”一口凉茶还没喝下去便被吓得吐了出来,直接喷到两人身上。浣花辰尴尬的擦擦嘴,讪讪的笑了笑。不是他故意的,是这俩小子说话太直接了,还好烈山无殇那厮不在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怎么这么问?”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尴尬么,说不是吧,可那啾啾的事情没传个百里也有个十里了。说是吧,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呀。

    “回来的路上,人们都在讨论,所以。。。”所以就问了。一个思想懵懂的孩子向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孩子询问关于是否是恋人关系的问题,怎么看怎么别扭。

    浣花辰感叹呐,多么纯洁的孩子,这是丢到鸡窝里都不知道怎样下蛋的嫩苗儿啊。想当初自己也有过这么纯真的年代,可全都毁在那个混蛋师傅手上了。不仅教会了他世间各种奇思妙想,最最可恶的是还带着他去偷窥山后的老黑一家。他现在想将花名扔到外星去,哪有这样残害自己徒儿的师傅。

    “颇颜,你告诉他,我们是不是?”他不信颇颜会不知道,智商都能赶上烈山无殇了。

    “花少爷真会开玩笑,我要知道了,就不会来问了。”颇颜揽颜,秀眉微蹙,眼睛忙看向他处,似是被浣花辰猜中,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

    “真的么,颜你知道,快告诉我他们是不是?”

    “这这。。。那个,回屋我慢慢跟你说。不好意思打扰到花少爷休息了,我们先告辞了。”颇颜拉着扣西便往外跑,末了还不忘关上门。他是知道,但是那也不是他能说的,别人的猜测是别人的想法,作为殿下的臣子,胡乱猜测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这回该浣花辰笑了,成功将麻烦转移。扣西是个什么性子他多多少少心里也有个数,脑子不好使力气有的是。如果说扣西是拉犁牛,那颇颜便是指挥牛的人,一个使力气用的,一个使脑子用的。

    扣西两人走后,浣花辰脸色瞬间阴暗了下来,因为在空气中他闻到了血腥味,从那扇开着的窗户中慢慢飘进。

    终于还是耐不住了,他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

    院内明处的守卫几乎在瞬间全部被毙命,黑色的身影穿梭在院内,快如闪电,除了那黑色的夜行衣,唯一能让人分辨的便是戴在脸上的面具。

    这些面具,与之前游戏用的面具如出一辙,只是用的人充满了血腥。

    烈山无殇与言路坐在屋内仔细的听着屋外的动作,从那些细微的脚步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中能分辨敌人正在靠近。与他猜想的一样,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天那个薛贵族表面虽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是他知道,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那副嘴脸下的恶心人面便显露得淋漓尽致。

    他想要的是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这些人的主意不打到辰儿身上,一切都还有的商量。比如,这样静静的耐心等待,陪他们玩玩游戏。

    “主人。。。”紧闭的房门外已经聚集了不下二十个高手,房顶上窗户外甚至房梁墙角都有人的气息。可是从烈山无殇身上发出来的杀气让他都感觉到了恐怖。

    烈山无殇始终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那抖动的双腿分明已经兴奋异常,等待这些人已经快要失去耐性,最好还是早早的进来,让他杀个痛快。

    多久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即使在战场上,他也没有这样的兴奋。

    “进来吧,我的耐性有限。”猛烈的杀气直窜入来人的耳朵,若是功夫低浅的人,恐怕当场就会聋掉。

    来人也不怕,嗵嗵几声推开窗户和门,警惕的将烈山无殇和言路团团围住,不同面具下发出轻微的喘气声,握着武器的双手也微微发汗。即使是专业的杀手,面对烈山无殇竟也有些胆寒。

    “上!”不等烈山无殇环视,带头的猴子面具便发出命令,包围中的人一半后退一步,一半上前一步,刚好形成双重包围。

    烈山无殇低头笑了笑,声音虽小,但是听得真切。好看的丹凤眼中黑色瞳眸都懒得转动,这些人确实是高手,而且战斗经验颇盛,不然也不会这样形成双重包围。不过还算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对手的厉害,给自己留了后路。

    这里边,与其说是双重包围,还不如说是三重,甚至是摆好了五六处陷阱等着猎物进坑。难怪能将那些个有身份的人抓住然后占为己有,看来姓薛的也不笨。

    但是,要来可以,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刚要动手的言路被烈山无殇按住了肩膀,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在身后化作一滩波浪。只是这样的俊美外表下,充满杀意的脸毫不掩饰已经的血液。“‘龙骨’在咆哮。”

    ‘龙骨’是烈山无殇的随身佩剑,千年龙骨经百年锤炼形成,尺长二指宽,柔韧无比,可以随便佩戴在身上,除了剑柄处有蓝色龙骨雕刻,它甚至没有一个剑鞘。可以说,烈山无殇便是它的剑鞘。

    言路会意将身子一歪让烈山无殇越过,而后便站在那里‘隔岸观火’。烈山无殇右手握剑往胸前一划,凶暴的龙骨瞬间饥渴难耐,仿佛要吸干所有人的血,发出轰轰的声音。

    剑花一挽,烈山无殇便朝着兔子面具飞去,这无关对方是不是高手,只是他戴了不该戴的面具。翻动的白色衣摆在空中划过,发出呼呼的声音,龙骨与对方手中的兽骨大刀接触的瞬间发出闪亮的火花。

    兔子面具大惊,因为他手中的兽骨大刀在害怕,在呜咽,似是遇到无可抵挡的对手。

    “小心,是龙啸。”猴子面具闪身飞去,手中长剑挡住烈山无殇的剑气,只是瞬间便被逼退,倒飞空中撞击在身后的桌椅上,口吐一口鲜血。

    “竟知道龙啸?”烈山无殇嘴角上扬,眼神邪魅了起来,“这下有意思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龙骨位列黄岩大陆兽骨兵器排行榜第三位,与第二的啸天、第一的帝留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几百年前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如今知道的人甚少,更别说它的招数。可是这个猴子面具竟知道,烈山无殇记得,他从未在人前用过龙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任务是将你带回去。”薛贵族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只要是他看上的,没有谁能逃过他的魔掌,哪怕你是天王老子。至于龙啸,他也只是听过,刚才的反应也是猜测,没想到猜中了。

    “胆子倒是不小,打我的主意,可是要拿命偿的。”邪魅的丹凤眼斜视着猴子面具,挺拔的身体立在当前,把玩着手中的龙骨,危险的气息笼罩整个屋内。

    岂料猴子面具根本不理会烈山无殇的威胁,当下手一挥,周边的五六个面具便一起进攻了上来,剑花刀影纷纷朝烈山无殇身上招呼,但是又恰到好处的不伤及要害。

    “哼!”

    烈山无殇一个点地旋转,身体立刻飞在空中,那些飞来的刀剑互相撞击,发出噌噌的响声。而反看烈山无殇手中的龙骨,从先前的一尺,由剑尖发出红色的光芒,刚好补充了剑身的缺陷,此刻只要手一挥,便能将眼前的人瞬间毙命。

    而烈山无殇也是这样做的,身体快如闪电在空中稳住的瞬间踏过碰撞的刀剑,手臂一挥,与那些面具几个交手,便看见几个红水口泄了堤,只听几声闷声,那些围上的面具已经倒在地上。

    “不值一提!”

    这句话让猴子面具气愤异常,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高手,这些杀手可是经过千锤百炼才练就的一身本事,却在他的手下过不了一招。

    “后撤!”屋内的空间甚小,对于己方不利,那只能到院子里发挥他们的优势了。

    “哎呀呀,这可不行。”说罢烈山无殇挥剑朝猴子面具招呼,猴子面具没来得及躲闪,手中长剑被砍成两段,一声鸟叫凄惨悲绝,剑中戾气分明被断绝。

    兽骨做的武器都会残留兽的戾气,有的人会用来增强自身的功力,有的人为了安全着想则选择除去,只有功力强过兽本身的人才能驾驭,猴子面具显然以之为武器。

    猴子面具扔掉手中的断剑,双臂一紧,青筋暴起,这是要跟烈山无殇来个硬碰硬啊。

    “有意思。”在龙骨将要碰到猴子面具的时候,烈山无殇反手收回,眨眼将龙骨别在腰间,双手合十复又上下重叠继而重拳出击,跟猴子面具来了个赤膊对阵。四拳相交,两股强大的气息碰撞缠绕,比之先前的剑气更加浩荡,直冲向天,向四周扩散。

    屋内没来得及反应的人便被这交织的气息从半腰穿过,然后在体内爆破,众人数秒便狂吐鲜血倒地而亡。四周的墙壁被两人的气息震碎,巨大的响声在寂静的夜空甚是响亮,房顶在没有墙壁的支撑下蹦跶着快速往下跌落,朝着烈山无殇和猴子面具砸去。

    浣花辰本在窗前站着沉思,远处巨大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皱眉寻找声音的来源,当看到西厢那巨大的浓烟时他不淡定了,撒腿便要夺门而出,却被一五一六拦住。

    “你们干什么,让开!”这两人明知道自己担心烈山无殇还来碍事,不是找死是什么。

    “主人吩咐,让您在屋里待着。”一五一六狂汗,说这话的时候两人都不敢直视浣花辰,明明眼前的人才是自己的主人,却偏要逆道而为之,有种明显的背叛的感觉有木有。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将你们还给他了,给我让开!”霸道的语气让人不敢反驳,浣花辰真的生气了。烈山无殇那厮竟背着自己要一个人面对凶险,这岂是他浣花辰能接受的,他才不是屋内等待保护的装饰物。

    “请公子自重。”如若浣花辰在往外走一步,那么他们不介意直接动手,强行将之拉回。烈山无殇已经吩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出房门,如果浣花辰有什么三长两短,两人就得提着脑袋去问候阎王爷了。

    “一三一四呢?”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他还不信这个世上有人能挡住自己的去路。

    “在暗中保护公子的安全。”

    “有没有人保护月先生?”他不信就凭花月那长相还没有人能看不上他,那个姓薛的贵族眼睛厉害着呢。

    “隐娘过去了,带着十二罗刹。”刚说完一五就后悔莫及,貌似浣花辰不认识隐娘,更不用说十二罗刹了。

    “嘿~倒是听到一群有趣的名字,去,把门关上,我们坐下来慢慢的说。”一五真想打自己几个巴掌,这事态紧急,他竟忘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看浣花辰那架势是要跟两人死磕了,四面无助,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两人相视,思量着干脆就这样瞒着烈山无殇将所有的事情向浣花辰说个明白,可是一想到烈山无殇的恐怖又打消了念头,两人背对着浣花辰朝开着的房门走去,发窘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见两人转身,浣花辰便贼笑的往怀里一掏,两根银针闪闪发亮。这可是他从花月那里讹来的宝贝,如今用在两人身上虽然有点浪费,但想要出去,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在暗处手一挥,两根银针顺势而出,攒动的针头邪笑盈盈,呲溜一声稳稳的扎进两人的颈脖处,末了胜利的摇晃着身体,似是在向浣花辰邀功。

    处理好昏迷的两人,浣花辰侧耳听了听,趁着两人没注意,一溜烟儿的朝着西厢跑了跑了,一三一四下巴掉落一地,这是要玩儿命啊!

    “公子,你快回来,那边危险。”一三一四挪动块状肌肉,拉扯全身经脉欲要将身体达到极限以期追上浣花辰,可当看到那划拨得零停顿的双腿,两人疯了,这样追上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泡跑在前边的人根本没理会追过来的两人,距离西厢越来越近,那倒塌的房屋已经近在咫尺,可是却没有烈山无殇的身影,连打斗的声音都没有。

    不由得心里一紧,一个念头在心中响起。

    “烈山无殇,你在哪里,你出来啊。”寂静的院落,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回声越过草丛又传了回来。浣花辰双手一紧,差点喘不过气,绝对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

    “烈山无殇你出来,我不要你再跟玩捉迷藏了。”声音从哭腔中传出,带着不甘和示弱,充满懊悔和无助。

    这一刻,浣花辰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千里受伤的时候珩磨会发疯发狂了,原来自己也是这般,内心那股狂躁根本就不受理智的控制,如若这般,如果烈山无殇再不出来,那就让其自由的发泄吧。

    似是回答浣花辰的期待,倒塌的废墟外渐渐的被同样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包围了起来。从夜风中,可以闻见那些人身上的气息。

    没有血腥味,那么,这应该是藏在暗处的人吧。正好,找不到烈山无殇那就拿这些人来抵罪吧。

    在房顶跌落的瞬间,烈山无殇和猴子面具同时撤离,刚好躲过砸下的屋顶碎片。还没等崩倒结束,两人又开始了对抗,从空中打到废墟上,从墙角打到别的屋顶,渐渐的远离了统领府,来到一块无人的荒地。

    言路就这样跟着打斗的两人,那些面具黑衣人除了跟烈山无殇对抗的便全都压在了地下,微热的血腥气味从废墟中溢出,刺鼻难闻。

    “呵呵,想不到这样的高手竟为一猪狗不如的东西卖命。”两人交手几个回合,烈山无殇便试出了对方的底细,这个人还没有尽全力。

    “我只论钱财,至于给我钱财的是人是狗都于我无关。”猴子面具一手挡住招呼过来的拳头,一边游刃有余的回答着烈山无殇的问题。

    “做个交易怎样?”看到猴子面具突然一滞的动作,烈山无殇嘴角上扬,鱼儿上钩了。

    “希望你还有时间说废话。”手中的招式越发的快速,双臂的肌肉收紧了一层,发出的力道是先前的几倍,烈山无殇有些吃力了起来。但对于他来说,对方越有这样的反应,说明自己的提议打动了对方的心。

    “把你的命押在我这儿,以后为我办事,你想要的,我都给你。”这不是一时起兴,对方是个能手,从反映、功夫、智略上都可以说是一流,让这样的人为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做事,还不如杀了他来得强。

    “如果你有命出了这包围圈,我可以考虑。”只见周围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戴面具的黑衣杀手,看来这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呐,这些人可不是刚才那些只想要捉住自己的人能比的,那些杀气铺天盖地死死的将烈山无殇和言路扣住。

    这样的阵势,中间的烈山无殇和言路仿佛成了瓮中之鳖,等待周围敌人的任意宰割。

    正文第四四章野战

    墨城西城东西向中街两旁是繁华的街市,与东城的中街形成空间链接,各种茶粮米店酒楼饭庄集中布置,成为墨城的主要交通货物集散地,更是经济流转的重要枢纽。

    薛贵族的府邸在中街与南北向向东凸出的弧形道路交叉口处,整个弧形道路便是他的府邸边界,几乎壤括了西城的五分之一土地。高大的围墙由厚重石砌,庭院内几处阔叶白杨因为营养丰盛从街道上空盖过,延伸到对面的房屋。

    薛贵族的内院呈四叶花瓣分布,中庭是主人的居室,东向是客厅,南北西向是厢房,在花瓣式屋舍外围是活水流动的池塘,塘内睡莲芳香,绿叶依旧,几处迷你小桥架在水上,飞过的白鸪停留嬉戏,好一处迷人风景。

    只是如若没有这姓薛的,便是人间仙境。

    北厢一处客房,薛仁的声音时隐时现,但是鞭子抽打的声音却是声声入耳,寒彻心骨。染修倒在血泊里,双手护在头上,全身直哆嗦,眼角上的黑痣越发的黑亮,三角眼害怕的看着薛仁手里的荆条鞭子,那上面残留的鲜血正滴滴往下落。

    空荡的屋内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张檀木椅子,空无一物,此刻薛仁正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鞭子狠辣的朝着染修身上招呼。

    “是谁给你胆子的,以为有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啊?!”瞪大的双眼再也没有那双鹰眼的锐利,却是残暴无比,那狠毒的眼神上下扫视着躺在地上的人。若不是那东西,他真的想将眼前的人压在身下,肆意残虐,永远陈俯在自己脚下。

    可是染修不能说话,不,是压根儿就没当这是一回事。

    “啊!”突然的一鞭让染修疼得叫了出来,额上豆大的汗珠已经连成一条河,潺潺往下流,但他依旧紧咬牙关,这样的苦又不是一次两次,对于鞭子,比起以前那些都是小巫见大巫。

    “我让你往外跑,我打断你的腿,我让你不出声。”薛仁打得越狠,说明他越害怕,害怕什么,害怕哪一天这个人真的逃了,不再受自己控制。

    对于他,染修的存在便是他的人肉探测器,染修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对于美人或是有特殊气息的人,他的嗅觉特别灵敏。只要染修的鼻子一动,说明那个方向就有猎物存在。

    这非常符合薛仁的各种要求,他要美人,踹两脚便能得手,不费吹灰之力。

    今夜,派出去的人应该快要回来了,想到这他的口水都流了出来。以前那些搜集来的猎物已经玩腻了,那些个相貌俊丽的,有才有德的跟那天见到的两人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比自然散发的魅力和强烈的霸气更吸引人的了,他要这样的猎物以成就自己越来越膨胀的不满足感和野心。

    南部荒野一处凹地,四周黑压压的黑衣面具人外三层里三层将中间的两人围得水泄不通,猴子面具站在最外围,冰冷的面具下看不到一丝表情。

    “喂,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能破了这包围圈,你就跟我走。”对于人海战术他不是不可以理解,但是在跟自己交手后依然坚持这样的布阵,他就有些不明白了。要么是其中另有蹊跷,猴子面具也不会这么淡定。

    “有时候太相信自己也未必是好事。”猴子面具上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微眯了一下便又恢复平静,他怎么这么不小心,竟露出一点期待的眼光,这有点不符合他的特点,从来都只是他要决定什么,又哪轮到别人来指挥自己干什么。

    “就当你答应了,那么就开始吧,看你们站着也挺辛苦。”腰间龙骨拔出,在空中发出一道红色光芒,剑尖的残影在空中划过,发出呲呲的爆破声。

    猴子面具眼神一凛,扬手,所有的黑衣面具突地散开,还没等烈山无殇靠近便退到了几丈远之地,左边一列黑衣面具唰唰地朝着对面的黑衣面具扔出长长的兽鞭,||乳|白色的兽鞭晶莹剔透,还能看见魔兽的气息流动。

    兽鞭从烈山无殇面前擦过,幸好他躲得快,不然俊美的脸上就要留下长长的疤痕。

    眨眼的功夫,不下百根兽鞭便完成阵列布置,横竖交纵的兽鞭将烈山无殇两人夹在中间,只要他们一有动作便能第一时间将之夹击。再加上执鞭的人可以任意上下左右翻动,在空间上将对方的行动限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这就如一个穿宫格游戏,空间三维宫格跨越,动作慢了,跳的高度不够,没有高准的眼力,对于出口的寻找便无可奈何。

    烈山无殇此刻心情无比欢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布阵。就好像在搭一个空间框架,但又像是在拆卸,搭搭建建又拆拆卸卸,如此反反复复,形成循环陷阱,如果没有找到最终的突破口,陷在里边的人只有被横身切断抑或活活累死。

    在这样的阵列中,选择怎样的死法有时候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你不会是想用这个把我困住,让我投降吧?”

    “哈哈,怎么会,在下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对手有几斤几两我还是要掂量的。”冲着龙骨的出现,他就不可能只是这样的对战,这些兽鞭的使用便是其一,即使龙骨再厉害,削断这些兽鞭也是需要些力气的。第一步,将对方的体力消耗,接下来的第二步才是关键。

    “哎呀呀,差点蹭着我的胳膊,喂,小心点,你们不知道这身衣服是我家辰儿最喜欢的吗,弄坏了可是你们赔不起的。”低头躲过横空袭来的兽鞭,淡蓝色的长衫在风中微微飘动,黑色的长发滑下肩膀发出黑亮的光芒。

    “哼,看来你好像很轻松?”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一声口哨,那些拉着兽鞭的黑衣面具动作突然成倍加速,四方跳动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只留下一道道残影。那四方体空间仿佛成了隔空的时间隧道,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旋转着张大口要将周围的所有事物吸食进去。

    所谓踏鞭便是这个阵列的来源之处,不同的是,他加入了人的快速移动和制空力,将范围扩大到了整个立体空间。不论你逃到哪一层哪一格,四面八方都会是陷阱,等着你往里跳。

    在猴子面具改变速度的同时,烈山无殇冷静了下来,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兽鞭的动向,那曲躬的身体像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此刻彼此的心跳声他都能听见,在夜风中有力的拨动。

    “如若你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要不要再加速。”

    “束手就擒?呵呵,我只是在想,是直接将这些人全部送上西天还是踩在脚下打入地狱,用我的龙骨。”兽鞭的速度移动得越快,烈山无殇就越是兴奋,不够,这样的速度根本不够,需要再快,再快,他的身心在呐喊,那欲求不满的眼神就如地狱的恶魔,想要将这些人撕碎咬断。

    言路狂汗,那猴子面具是小孩么,这是在战斗,不是跳竹竿舞好不好,都给他蛋定些行不行。

    “幻阵!”声音刚落地,在那‘黑洞中’便发出刀剑碰撞的铿锵声,那些黑衣面具竟将一柄柄短刀短剑嵌入兽鞭,锋利的刀刃刚好能毫无缝隙的将两绳只见的距离化为零。

    这样带着刀刃的兽鞭已不再是那可以任意躲过的简单武器,毫无疑问的变成了残酷的杀人工具。

    “你的任务不是将我抓回去么,怎么,这会儿可是会要了我的命。”仍旧游刃有余的躲过那旋转晃动的刀刃,可恶的兽鞭在黑衣面具的手中如有了生命般循环转动,封住了无数条可以躲避的路。

    “哼,如果将你这样的高手带到他身边,还不如就地解决。”

    这话让烈山无殇皱了皱眉,即后他便莞尔,“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还是过来做我的臣子吧,就这样决定了。”

    喂喂,自己的命就要没了,不要跟他开玩笑好不好,会让人以为你爱上他了。

    “我先付定金,剩下的以后慢慢给。”说罢,烈山无殇一手抓起言路一手将龙骨握在手里,不断移动的身体从斜上空两绳之间留出的万分之一空隙,将言路扔了出去。

    一道华丽丽的抛物线在烈山无殇和猴子面具之间连线搭桥,将两人的距离化为零。

    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空中飞来的不明物体,猴子面具看着稳稳落在怀里呈公主抱的言路,双眼抽搐,他有病啊,干嘛接住这个男人,长得这么肌肉,不仅双眼冒凶光还是个未成少年。

    从烈山无殇拉住自己的衣领,将自己扔出去的那一刻,言路就认命了,自从主人认识浣花辰以后,随手扔东西的习惯是越来越长进了。想想自己可是他辛苦十年才培育出的一代天骄,就这么随手送人,太暴殄天物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是怎么出来的?”猴子面具瞪大的眼睛掉了一地,本想恼怒的他抬眼却看见烈山无殇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他有种想屎的冲动。

    要出来也给他来个信儿啊,不要这么一惊一乍,会吓出心脏病的。

    再看看那些个黑衣面具,奶奶个腿儿,全都昏倒在地上了,而那强韧的兽鞭已经断成了一节一节,与那些短刀短剑杂乱的散落在地上。

    “怎样,我的定金您可满意?”烈山无殇欺身上前,暧昧的看着猴子面具上唯一露出的眼睛。这双眼睛下面,应该是个大叔皮囊。

    “呀!我怎么会因为你的贿赂而低头,不是,你怎么可以贿赂我。”

    “那您就是满意咯。”

    “你强词夺理。”

    “那我还是收回,就当我没说过。”说罢,烈山无殇伸手欲要将言路抱回。

    “你干什么,送出去的礼物有收回去的道理么,你懂不懂。”焦急的转身将言路藏在身后,猴子面具小心的提防着烈山无殇,甩过的侧脸任谁都知道他心中的防备。

    “那好,签字画押。”咔嚓,某样东西突然断裂的声音。猴子面具停留在空中的手指拔凉拔凉,连着他的心也拔凉拔凉的。

    这下完了,被逼签了卖身契,虽然烈山无殇的动作快如闪电,可是在他的手指按上竹简的时候他还是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是,他是贪念怀中美人的美色,还有那身很有质感的肌理,那都是他的梦想,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刹那,那个人就吸引了他的眼球,之后的战斗,他都有意的避开了那人的角落,也幸好烈山无殇选择了亲自对战,若是那个美人儿,他还真下不了手。

    恐怕烈山无殇早就发现了他的想法吧,危险的男人。自己跟他见面也就短短的时间,竟能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失败失败呐。

    可是这些都不是理由,但为毛他要毫无条件的卖给这个人啊,不仅为他卖命,还要听之任之,他的自由,存了三十几年的自由怎么可以就这样没了?!

    “我不同意,你耍诈。”

    “言路,本来我想你初一十五能过去陪陪他,不过看来他不喜欢呢。”

    “是,主人,我以后会一直呆在主人身边,哪儿也不去。”言路配合着烈山无殇,无辜可怜委屈的表情那叫一个绝,愣是把猴子面具唬的一愣一愣,仿佛是他辜负了言路的一番好心,才让美人伤了心。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是什么?”烈山无殇和言路两人一脸期待的等待着猴子面具说下去,可越是这样,猴子面具就越是结巴,最后憋得脸通红,脑袋直冒烟儿,呼呼的逃跑了。

    “主人,这些人怎么办?”猴子面具走后,言路恢复了以往的严肃表情,那永续不变的眼神就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不用理会,没有完成任务,估计他们也活不长了。倒是你,去跟着他吧,有什么事再回来报告。”

    言路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夜风带起的沙尘在空中飘飞,化作一团团灰色的雾霾,银色月光照耀,更显得寒冷无比。

    烈山无殇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离开,双眼看向地面,眼睛一眨不眨,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猴子面具恐怕是被人利用,虽然他嘴上这么说要杀了自己,可是他身上没有杀意。但又到底是谁?薛贵族的人在统领府大多已经铲除,那么这些人,既知道这件事又对整个计划了如指掌。“薛贵族内有内j。”

    但是为什么,他们又是如何知道姓薛的会对自己动手,究竟又是谁要杀了自己?前前后后将最近经历过的事情串烧起来想了个透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既来之则安之,烈山无殇揉了揉额头,想要自己命的人恐怕不在少数,最好是别让自己逮住,不然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怎么,都是你的猎物了,你不要?”在烈山无殇刚踏出一步时,一个声音从空中响了起来,有些许苍老但又不是那么微弱,从那雄厚的嗓音中可以知道来者武功高强。

    烈山无殇后背嗖的开始发凉,刚刚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这个人恐怕从一开始就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已经是死物,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倒是阁下,可否出来一见,这样躲躲藏藏可不是君子所为。”镇定了心神,烈山无殇朝四周望去,漫空的荒野什么也没有,连回声都微弱得听不见。可是他依旧能感觉到那个气息的存在。

    “也没什么,只是被龙骨叫来罢了。”

    龙骨?他也知道龙骨?看来自己以往都太自以为是了,从龙骨出世的那一刻,恐怕世间的人就已经察觉到了它的存在,枉他一直带在身边,不到万不得已,还从未拿出来使用过。

    “阁下也知道龙骨?”警惕的看着四周,紧握的拳头似要滴出汗水来。

    “呵呵,打一场吧,好久没有疏落筋骨了。”

    来人的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便传来嗖嗖的如剑的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烈山无殇倒退几步,一个后翻身勘堪躲过朝着自己面门杀来的不明物体,半蹲的身体蓄势前进,龙骨划空将眼前飞来的物体狠狠砍在脚下,待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时,他差点岔气。

    一截干枯的草根!

    不要开玩笑吧,这样戏弄他可是对他的侮辱,好歹他也是排的上名号的高手,使个刀枪剑锤的也不在话下。

    “小子,龙骨可不是那样用的。”烈山无殇那砍杀的动作,让那人心痛不已,‘英雄’无用武之处,竟拿来杀鸡宰羊了。

    “所以说叫您出来,我们当面说说龙骨,别在暗处躲躲藏藏。”又是草根飞来,烈山无殇拿着龙骨在胸前一阵乱挡,草根与龙骨碰撞的瞬间,叮的一声刺耳至极,却看龙骨之处溅裂的火花在空中飘散。

    竟能让龙骨受损!

    千年龙骨,别的不说,硬度和韧度都是其他兽骨难以比拟的,再加上龙骨原有的戾气和烈山无殇的霸气萦绕,就这样被轻易攻破伤及骨身,这个人究竟有多高的功力?

    “走了,老婆子叫我了,回家炫耀去,在这狂欢之夜还能打个野战,羡慕死她。”

    走了,就这样走了,突然的来,又毫无根据的走了,这不是明摆着戏弄他么?烈山无殇脸红脖子粗,刚被打得狼狈不堪,他正在气头上,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下次别让他碰见,不然打得他连姥姥都不认识。

    正文第四五章狂

    圆月已经升到半空,皎洁的月光与地上的光亮形成鲜明对比,一个纯洁明亮,却给人忧伤,一个爆裂熊署,却带来欢乐。

    浣花辰静静地站在倒塌的废墟上,这里只残留着烈山无殇的点滴气息,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统领府,让人发狂。平常的侍卫已经消失无踪,或许已经在某个角落被黑夜的蛆虫啃咬。

    出去狂欢的人们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天的那边火热吵闹,天的这边孤寂彷徨。浣花辰的心寒到了冰点,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辗转。

    烈山无殇,你最好没事,不然我会让天下人知道辜负你的代价。

    一三一四站在浣花辰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眼前的景象确实让两人有些发蒙,但基于对烈山无殇的了解,还不至于朝浣花辰的想法奔去。

    无阁的主人,才不是浣花辰想的那样是个菜鸟。至少三年前他们所知道的烈山无殇已经是他们不可超越的存在。

    “公子,你冷静些,主人一定会没事的。”想要靠近的身体突然炸了毛,一三条件反射的运起全身功力,却还是后退了好几步才将身上的寒气摆脱。他惊恐的看着浣花辰,什么时候这个弱不禁风长相丑陋的男人有这样的功力了?

    “一三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奇怪于一三的反应,一四快步跑到他身边,关心的问道,却看见一三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渗出,这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别靠近他!咳~”猛地咳嗽一声,才将胸中闷气吐出,此刻却已经双腿发软,单膝跪在地上,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这是恐惧的节奏。明明他已经将寒气卸掉却还是受了伤,这个人到底有多强!

    “你们都该死!”阴暗的双眼颓废地看着地面,那躬着的身体散发出肉眼可见的蓝色气息,每一丝都锋利无比。一只误闯进去的苍蝇还没靠近就已经变成了雾气,整个身体灰飞烟灭。

    此刻的浣花辰如恶魔降临,他的双眼什么也看不清,脑袋里循环着的全都是烈山无殇的身影,那坏坏的笑,那占了自己便宜的偷笑嘴脸,那无情推开自己的双手。。。所有以前生活的片段都在循环,越是想摆脱却越是摆脱不掉。

    废墟外黑衣面具人手中的兽骨武器因着浣花辰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变得狂躁,原本的兽之身戾气开始暴躁不安的想要往外蹿,却又苦于封印的束缚,动弹不得。

    废墟上以浣花辰为中心,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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