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玄境

第三十六章 续解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死了没有。

    当我再次看见光亮时,自己已经被包的五花大绑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什至第一时间没办法张口说话,而且耳朵听到的都是阵阵耳鸣,不过也明白自己没死,我已经成功离开那个鬼地方。

    眼前闪着好几道人影,我看不清楚是医生还是谁的,只知道他们好像是在讨论著什么,而我一个字也听不见。

    等到我可以看得清楚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大伯在床边问着我要不要喝水。

    我有气无力的张嘴的应答,大伯在床边一听似乎相当惊讶,赶紧起身跑去外头叫进了医生和一堆护士,他们进来围着我一圈,东问一句西问一句的,这些声音像是洪流似的朝我耳朵冲来,我一句也没听能明白,反而变得更痛苦。

    这时看见阿姨从门外走进来,她马上敏锐的发现我的情况,眼神一厉的朝大伯瞪去,大伯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错了,才赶紧又打发了医生和护士们离开。

    阿姨转身从口袋里拿起了手机,从对话听来,似乎是给哥哥打电话去,然后才在我床边坐了下来,她静静的看着我,不怒也不悲,像是在等我自己开口。

    我经历过了大难,再次看见阿姨平静的脸,忽然感觉一股鼻酸,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会紧张的要命,但我现在却感觉无比的安心与幸福。

    我吃力的从喉咙里吐出声音,道:“袜叔呢……?”

    阿姨似乎是料定我一定会这么问,吸了一口气后,平静道:“他没事,已经醒过来了。”

    我吐出了一声安心的口气。

    手机声响起,阿姨不急不忙接起。

    “嗯,她已经醒过来了,小妹那边你帮忙告知一下,我马上回去。”

    听起来,应该是要去告诉我父母吧。也不知道我失踪了多久,想想可能就算我说了我的经历,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闻着医院内在平常不过的淡淡药水味,虽然不好闻,却让此刻的我精神能够真正放松下来,也因如此,忽然感觉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我咽下一口口水,从气管内传来一股烟味,是烧过的烟味道,似乎是当时呛进喉咙的,我这才确信自己经历的不是梦,而是真正发生过的。

    阿姨静静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我的床边,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虎头令牌。

    我正想要开口,阿姨用眼神阻止,并伸手快速将虎头令牌塞进一布袋内,送到我棉被下的手上。我抓紧布袋,感受到从布袋内传来的虎头令牌上的冰冷,她接着慢慢站起身,看着我还不明白的脸,道:“这东西妳一直握在手里,医生那里妳就不用担心,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如音,妳自己决定了。”说罢,阿姨背起斜包,往门口走去。

    开门出去之前,阿姨回过头看向我,道:“妳爸妈很担心妳,之后要亲自回电给他们报安,知道吗。”淡淡带过,阿姨推开了房们来去。

    我把头转正看着天花板,今天总算见识到,爷爷为什么总是说阿姨可惜是个女儿身,然后哥哥的个性是谁遗传的了。

    这虎头令牌可不能随便给人看见,我明白阿姨的心思,要是给别人瞧见了,我恐怕会吃上盗取或更重盗墓的嫌疑。

    之后,我大概在医院内躺了一星期,奇迹般的,我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所以马上就能下床行走,住院这段时间内,我也打听着事情的发生,从护士那听到的情况,是当时袜叔抱着我来到医院门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一个昏迷、另一个还全身都是伤,也顾不了那么多就先进了院。

    而且从我们从出事到平安离开的时间,还一天不到。

    住院期间,当然几次来了雷子关心,说是关心其实就是来探口风问话的,不过我都很机灵的装成当时被打晕了,不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看来,袜叔所说的那件事情还没解决。

    我到袜叔的病房去看他,他伤的比我还要严重,他见我没事,也放了心,医生说至少要一个月才能下床,我们两个都很有默契,谁都没去提起当时发生的事情。

    再来我想起了江秃子和姜一的事,不知道爆炸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平安无事吗?还是如何,而且罪魁祸首的江秃子,我还有些事要找他问清楚。

    我在新闻上看见了七天前发生过一起小地震,而且还有传来地鸣声,不能百分之百保证那跟我们有关,但时间地点都接近,而且地鸣的位置就在青城山附近,幸运的是似乎没有人去怀疑地震的原因。

    再过几个星期就要回去了,我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大伯家整理东西,我留给袜叔我的电话,等他出院后再处理我们的事。

    这几天来我都没见过哥哥,问了别人,他们都说他忙着事情没回来,问是什么事情,当然也没人知道,只不过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好奇的是他怎么都没想要来问我些什么,还是袜叔都已经告诉他了。

    真不知道哥哥听到这一般人听了都不信的故事,会作何感想呢。

    当时在武侯祠内接到哥哥的电话,我向他求救的意思,想必他也已经知道我出事了,也可能,或许我到现在都还能如此清静着,是哥哥他那边处理的意思吧。

    他们的事还是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一点都不想再被卷进什么大事里去。

    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想起了姜一,他才是让我感觉最不真实的一个,他那神出鬼没和不苟言笑,以及飘忽不定,有几次我什至想,他该不会只是当时我穷途末路幻想出来的一个影子,在那种生死时候,总会有个希望被人救。

    然而同时他最后那冰冷的眼神,不断提醒着我他是真实的,现如今想起当时的画面,我都还会全身冷颤。

    我拿着虎头令牌走在廊下,心想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姜一他突然变脸抢着要。

    “也不是黄金……只是个块普通的令牌阿。”我喃喃道。还是说有什么隐藏机关什么的,我摇了一摇,没听见任何声音,而且也没有当时的震动感,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块普通石头一般。

    我忆起当时捡到这块令牌的过程,忽然灵机一动,猛然拿着令牌站起身,摇头四处望着,我发现自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当时在鬼打墙的武侯祠那,我曾认为过那里的样子和大伯家的样子极为相似,虽说建筑结构上可能说不准,但当时那里给我的感觉非常强烈,我能在那里的黑暗中寻得了路,也是因为如此。

    我是在文臣廊找到这块虎头令牌的,我顺着当时的路径,重叠两边的位置,寻到了当时在文臣廊尽头位置的地方。

    这里是大伯家的一处长廊,而且相当空荡,连一个摆设也没有,唯一的一个,就是靠在墙边的一个旧书柜,那书柜是镶在墙里的,而且看来跟这栋房子一样久远,有几处还括了痕。

    我抬头看向一边墙上,一看吓了我一跳,竟然贴了一个符纸,而且上面的红纹黑字还看起来相当不妙,像是镇压什么东西的符咒。

    这里确定就是当时我找到虎头令牌的位置,我环环手肘,感觉这里好像比其他地方还要冷些,而且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感,而且,好像还感觉到一股不知哪里传来的视线感,让人心里发毛。

    “哎!小姐!妳怎么跑这来了。”一位正在打扫的婶婶发现我站在这,急忙走过来招呼我。

    她一踏进这里,脸色突然变得不是很好,并急着拉我离开那个地方。

    我们回到客厅内后,她才停了下来,转头朝我道:“小姐,那个地方还是少去吧。”

    我疑惑的看着她,问着为什么,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后,悄悄走到我耳边细声道:“小姐有看到那里墙上贴了个符纸吧,那是当时老爷搬进来时,法师说那块地方处着一个怨灵,而且似乎还死的很冤,那个是镇压她的符纸啊。”

    我去,我听完一脸吃惊。既然知道,那这不就是一间凶宅吗!?这样大伯他还买下这间房子!?

    那位婶婶又左顾右盼了一下,好像这件事是禁忌一般的紧惕,才又继续向我细声道:“只不过也只有那块地方了,这栋房子其他地方都很好,只是偶尔,会有人看见那长廊下出现一个白衣女鬼呢,真是吓死人啊。”

    一听到白衣女鬼我瞬间寒毛直竖、背脊发凉,我最怕的东西就是这个了,而且还是穿白衣的,我脑袋开始幻想着那个样子,长廊暗灯下,立着一个穿白衣的女人,一脸怨恨的瞪向你。

    那位婶婶看了看我后,又再次向我提醒了几句,方才离开。

    我下意识望向那长廊的方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不过同时我也想着,如果这怨灵和这虎头令牌有关,那就有必要调查一下那个地方了。

    我又到处问了房子里的其他人,得到了一些其他情报。那个廊下的白衣女鬼似乎还是个古人呢,听当时作法的法师说,是这栋房子过去发生的事,但是什么年代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在我们之前的房主人,可能就要回到清末之前了。

    很快就天黑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发现有一封新邮件,上面没有主旨,只有一条注明是袜叔寄来的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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