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宠你入骨

第 22 部分阅读

    口了。

    安开阳重新在座位上坐下,再将手中的盒子往课桌里面扔,顿时恨得牙痒痒,他可真是没想到啊,他救了那小屁孩命她竟然恩将仇报,还用个毛毛虫来吓唬他!

    再望着教室里的同学看着他那微妙的目光,安开阳急忙埋头认真百万\小!说,边在心头暗骂那个小屁孩,边觉得自己今天简直丢脸丢死了。

    安开阳真是越想越气不过,他觉得非常有必要给那个小屁孩个教训,所以星期这天,安开阳放学之后也没回家,也没去跟好兄弟玩赛车,而是转悠了圈玩具店买了条长相狰狞,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玩具蛇,然后便直接骑着摩托车去了那个小屁孩所在的幼儿园找她报仇了。

    这幼儿园因为上次老师参与绑架学生的事情好好整顿了番,如今里面的管理非常严格,外人是进不去的。

    安开阳只能绕着学校外面的护栏往里寻找,终于在靠近围墙的护栏边上发现了那小屁孩的身影,她正跟在个小男孩玩跷跷板。

    安开阳眼中闪过抹微妙的笑意,急忙冲她叫道:“喂,小屁孩,喂!”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陆陆续续的都走得差不多了,这后院就只有她跟那个小男孩,所以他这声音出他们便听到了,小雅转头看,待看清来人,她急忙冲他笑笑,又冲他招招手。

    “康司瀚你坐稳了,我要先下去了。”小雅提醒了这么句,但见他坐稳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从跷跷板上爬下来走到护栏这边。

    “大叔,你怎么来这边了,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么?”

    听到她提礼物安开阳就来气,不过呢,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他却故作不以为意,“还好。”顿了顿又道:“我今天来是要送个礼物给你的。”

    小雅听顿时双眼亮,脸兴奋道:“什么啊?!”

    安开阳双眼危险的眯,将藏在身后的玩具蛇猛地递到跟前,再抓着蛇尾巴冲她晃了晃。

    “啊啊啊啊啊啊!”小雅吓得大叫几声,连忙后退两步,可是她退得太快,时间没稳住重心,身体歪便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然后嘴巴瘪,“哇哇哇呜呜呜呜呜!!!”

    安开阳:“”

    安开阳原本只是想吓唬她下的,可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的他顿时就傻眼了,他急忙将蛇收起来,语气也透着急促,“那个我不是我不是要吓你的我”

    康司瀚从跷跷板上爬下来哒哒哒跑到小雅身边将她扶起来,再恶狠狠的瞪着安开阳道:“小雅她最怕蛇了,她今天晚上回去肯定要做恶梦的!”

    如果之前有小屁孩敢这么训斥他,安开阳早就吼回去了,可此刻,被这个丁点大的小屁孩训斥了这么顿,他却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见小雅依然哭得那么伤心的,他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你别哭了,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怕蛇的”

    “哇哇哇哇,妈妈,哇哇哇,呜呜呜呜”

    “”安开阳头疼的抓了抓头发,“我错了嘛,对不起!”隔着个护栏,他又不能进去安慰她,只能在这边干着急的说话。

    看她那摸样想来时半会儿是收不住了,安开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办了件坏事,原本觉得这小屁孩可恨,可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的,他又觉得自己简直太无耻了,竟然跟个小孩子这么计较。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幼儿园旁边有个卖饰品的,安开阳猛然想到这小屁孩好像挺臭美的,便急忙跑过去买了朵扎头发的大红花发套。

    他拿着发套跑到护栏边上,将手臂从间隙里伸过去对她晃了晃,“那个我给你买了这个,这个戴上定好看!”

    小雅小朋友在他手上望了眼,那哭声也慢慢收住了,安开阳见这招有用便又道:“你过来我帮你扎上。”

    小雅歪着脑袋望着他,带着哭腔道:“你会扎头发吗?”

    安开阳:“”他觉得扎头发应该也是小意思,便急忙点头不跌,“当然会扎了,我扎得很好看的。”

    小雅小朋友便用小手抹了抹眼泪,慢慢走过去,又脸认真的嘱咐,“你要扎得好看点。”

    安开阳见她终于是雨过天气了,大松了口气,当然是连连道:“好好好!”

    小雅小朋友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因为妈妈给她扎头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可是安开阳同学望着她的后脑勺却是犯了难。

    这个该怎么下手?

    可是他话都已经放出去了,他也怕这个小屁孩又哭起来闹个没完,索性便胡乱抓了把她的头发起来,又怕扯痛了她,那抓的力道也是小心翼翼的。

    抓了小揪头发起来安开阳拿着那大红花发套左比下又右比下,直折腾了好会儿才胡乱的给她套上去。

    就这么会儿工夫安开阳已经折腾了脑门子的汗,此刻见终于搞定了,他才松了口气。

    “行了。”

    小雅用手摸了摸脑后,她也不知道究竟扎成什么样子,便睁着大大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他:“好看吗?”

    安开阳忙点头,“好看。”

    刚刚将话说完,便听得老师在外面叫了声,“小雅你妈妈来接你了。”小雅便冲他笑道:“我妈妈接我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安开阳也冲她挥挥手,“再见!”

    正要转身离去,却不想刚刚那个玩跷跷板的小男孩却凑过来问道:“小雅这个人是谁啊?”

    小雅小朋友几乎是想也不想,“他是我叔叔。”

    安开阳只觉得膝盖中了箭!

    两个小朋友却没当成回事,边说着边向门口走去,而安开阳同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终于重重吐了口气。

    他可真是觉得他怂透了,本来是来报仇的,最后却变成了放下身段讨好她,他安开阳长这么大还没给女生扎过头发呢!

    望着手中那条玩具蛇,他没好气的瞪了眼,“你长这么吓人干嘛?!”完全忘了这是自己特意选的。

    白小雅和康司瀚小朋友从后院出来之后,康司瀚小朋友望着小雅脑袋后面那个乱七八糟的小揪揪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小雅,你这个真的好丑额。”他用手指了指。

    小雅:“”

    “我没骗你啦,真的好丑!你这样出去人家看到会笑你的啦!”

    小雅没答话,走了没会儿却默默的伸手过去将那发套从头发上抓下来,再望着那套在发套上的大红花嘟了嘟嘴巴。

    这个大叔可真是笨死了,连扎头发都扎不好。

    54鎰熷姩

    再过几天就是白延霆的生日了,程卿卿想给他个惊喜,这天晚上,她借着给两个小家伙讲故事的由头询问了下关于他们老爸生日的问题。

    “你们爸爸以前有没有过过生日啊?你们还有印象么?”

    其实她是想知道他以前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她好借鉴下,却不料两个小家伙相互看了眼,却摇摇头,小景便向她道:“我和妹妹的生日爸爸每年都陪我们过,不过我却从来没有看过爸爸过生日,我也问过爸爸的生日,可是爸爸说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生日。”

    小景的话倒是让程卿卿吃了惊,这么说来白延霆已经好几年没过过生日了?再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想来他也是没有心情去过生日的,程卿卿越想越觉得心酸,这个生日她定要好好补偿下他。

    她冲两个小家伙笑笑,揉了揉他们的脑袋,“爸爸骗你们的,他怎么会没有生日呢?过几天就是爸爸的生日了,我们陪他过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忙不迭点点头。

    程卿卿便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脸神秘道:“不过,我们要悄悄的,给爸爸个惊喜,大家都不要说漏嘴好不好?!”

    “好!”

    “好!”

    两个小家伙齐齐应道。

    将两个小家伙说通之后程卿卿便筹划着怎么陪白延霆过这个生日。

    在白延霆生日的前两天程卿卿给蒋冀州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见面,要完成惊喜,她需要蒋冀州的帮忙。

    两人约在家比较僻静的咖啡厅里见面,程卿卿赶到的时候蒋冀州已经等在那里了,她急忙走过去坐下,“真是抱歉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

    蒋冀州无所谓的挥挥手,他这人嘴巴上没什么正经,最爱开玩笑,此时见到她便道:“我们这么出来见面让白延霆知道了他会掐死我的。”

    程卿卿惊讶,“没这么严重吧?”

    蒋冀州慵懒的往椅背上靠,“你大概不知道白延霆有多宝贝你!”

    程卿卿听他这么说,面色便红了红,急忙转移话题,“对了,你跟慧苒怎么样了?”

    蒋冀州耸耸肩,“还好。”顿了顿又道:“行了,跟我之间也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说吧,找我出来想让我做什么。”

    程卿卿见他这么利落的,便也就不客气了,“过几天不是延霆生日了嘛,我想请你帮个忙。”

    蒋冀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以啊,想让我怎么做?”

    程卿卿便将自己的计划跟他说了遍,蒋冀州听罢便爽快的点点头,“没问题。”

    程卿卿见他答应得这么快,急忙向他道谢,“那就谢谢你了。”

    蒋冀州挥挥手,“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的,不过”他突然意味深长的向她看过来。

    程卿卿见他突然严肃起来,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困难,便立刻挺直了腰背,脸担忧道:“不过什么?”

    蒋冀州见她这么紧张的却是笑了,“你这么做,大概会吓到他的。”

    “嗯?”

    “这么跟你说吧,白延霆这个人呢对自己的事情不太上心,恐怕连自己生日都忘记了,所以你突然给他来这么出,他不被吓到才怪。”

    程卿卿想也觉得他说得对,白先生总是忙着做这样,做那样,却从来不会忙着在意自己,她笑了笑,“那这次得好好给他过过生日,也提醒下他!”

    蒋冀州点点头,端起咖啡喝了口,他这人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可此刻那面色却慢慢凝重起来,“卿卿啊,不是因为我是延霆的好兄弟才这么说,他这个人真的是非常值得你爱的。”

    其实程卿卿以前跟蒋冀州接触,总觉得这个人没正经,飘飘然然的不靠谱,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跟她说这些话,看样子白延霆将他当成好哥们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会的。”

    蒋冀州冲她笑,那凝重的面色慢慢舒展开来,他将身体往后面靠,挑挑眉,“想知道延霆小时候的事情么?”

    “嗯?”程卿卿也来了兴致,“可以啊!”

    蒋冀州凝眉想了想,许久之后才缓缓而道,“我姑父年轻的时候颗心吊在白浩轩他妈妈身上,而我姑母呢又忙于事业,那时候两个人不归家是常事,年能见得上几面还难说,更别说替延霆过生日了,所以我猜想,他大概从小就没过过生日。”

    “其实我看到白延霆跟你这样幸福美满的我也挺为他高兴的,我们这些从小被父母呵护着长大的人大概不知道那种父母明明还建在却像是被他们抛弃是什么滋味,什么都要个人做,连生病也没有资格,因为旦生病了,周围又没有人知道,或许就这么病死了。”

    “延霆小时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雕木头,有次我问他为什么弄这些玩意儿,他说做这些的时候他就会忘记周围是冰冷的。”

    “我原本以为像白延霆那样的人,从小缺失了太多的关爱,长大后定是个冷酷无情的自私鬼,可是”他笑了下,“你也看到了,他比谁都要温暖。”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蒋冀州的话依然盘旋在脑海,她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难受得很。

    或许作为程卿卿她无法理解那种被亲人抛弃是什么滋味,可是作为在另个世界里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夏晴,她却是对那种痛苦深有体会。孤苦无依,没有人帮助,独自个人面对世态炎凉。

    她现在倒是真的怀疑,上天让她重新走遭是要让她体会下他曾经所经历过的难受,以此来惩罚她当初对他的伤害。

    只有经历过夏晴那世她才能明白他给她的是多么的珍贵。

    晚上回家,她洗漱完了却没急着出来,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此刻他穿着浴袍躺在床上,手上拿了几份资料在看。

    她突然想到,其实这个男人大概是比谁都渴望份家庭的温暖,他从小缺爱可是他却并不吝啬自己的爱,他从不在别人身上索取,而是直默默的给予,他爱她,爱孩子,他的爱毫无保留。

    她时间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泛了些湿润。

    白先生抬头看着她愣愣的站在那里,皱了皱眉头,“愣着做什么啊?快过来。”

    程卿卿便收拾好心情,快步走了过去,她却是没有走到他另面去,而是拉开他这面的被子,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腿上,白延霆愣了愣,却是急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搂着她的腰,笑盈盈的望着她,“怎么了?”

    程卿卿将手上的东西抹在他的脸上,白先生吃了惊,“你给我抹的什么东西啊?”

    程卿卿脸理所当然,“晚霜,抹了对皮肤好。”

    “我刚刚已经抹过了!”话虽是这样说,却还是动不动的乖乖由着她抹。

    程卿卿将||乳||霜仔细的涂抹在他的脸上,耐心解释,“刚刚你抹的是你的,现在抹的是我的,我的比你的要好。嗯我要帮你保养得好好的。”

    白先生听到这话却是皱了皱眉,“你这是嫌我老了?”

    程卿卿嗔了他眼,“哪有?我们白先生永远十八岁!”

    听着这话白先生心里总算舒坦了点,却还是故作不快,“没事就爱哄我玩。”

    程卿卿笑了笑,没理他,依然仔细的给他抹||乳||霜,抹完了||乳||霜她也没打算下来,而是搂着他的脖子目光殷切的注视着他的脸,“白先生,你可要健健康康的,要永远这么年轻下去!嗯,定要活得长点,因为我要好好爱你爱个够。”

    白延霆听着这些话,心头甜滋滋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深情了?”

    程卿卿直接将脑袋窝在他的怀中,“我是说真的!”

    白延霆:“”他无奈的笑笑,抱着她在床上躺下,程卿卿的手却始终攀着他的脖子,没打算要放开的样子,白延霆想将她的手拉下来她却直纹丝不动,他皱了皱眉头,“你这样我会压到你的手!”

    她却不松开,“压到就压到呗,我就要抱着你!”

    白延霆无奈透了,在她额头吻了口,笑道:“真是癞皮狗。”

    程卿卿却点都不生气,“癞皮狗就癞皮狗,死癞着你!”说完这话还将条腿跨在他的腰上将她紧紧缠住。

    白延霆“”他立马就弃械投降了,“行行行,反正我这辈子都被你癞定了!”索性抱着她的腰,让她的身体更“癞着”他点。

    几天之后就是白延霆的生日了,程卿卿早已包下了白延霆平时最爱去的某个休闲会所的包厢做准备,而蒋冀州呢则照原计划约他去吃饭。

    此刻白延霆也下了班了,边穿衣服边道:“下次有空再陪你吧,我得回去陪老婆孩子了!”

    蒋冀州故作不快,“哎,你这什么意思啊?自卿卿好了以后你想想我们有多久没聚过了?你就这样对我啊?”

    白延霆却不以为然,穿好了衣服便往门外走去,可还没走出门口呢就接到程卿卿的电话。

    “卿卿,我马上回来了!”不同于对蒋冀州的敷衍,白延霆对老婆说话的时候简直温顺得像只小猫咪。

    “唔那个延霆啊,我妈妈让我回家吃饭,我接了小景和小雅起回去了”

    “”许久之后他才应了声:“额”语气中简直说不出的失落。

    挂断电话之后白延霆向蒋冀州看了眼,“行了,我被放了鸽子,走吧!”

    蒋冀州按照计划将白延霆带到和程卿卿约定好的休闲会所,白延霆在下车之前却不忘唠叨句:“再说遍,今天不喝酒!”

    他这话蒋冀州都快听出茧子了,他冲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可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大哥!”两人正要走进去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道声音。

    两人皆是脚步顿,转头去看,却见白浩轩就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白延霆眉头皱,“你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这边正好看到大哥,所以就下来打个招呼。”

    白延霆淡漠的点点头,也不想跟他多话,正要跟蒋冀州进去,白浩轩却急忙走上来道:“我正好有事找大哥!”

    蒋冀州也没料到白浩轩会出现在这里,他今天可是受人所托,要是办砸了那他在表弟妹面前也太没面子了,这个白浩轩可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就来纠缠不清,真是讨厌死了,他真是越看他越觉得讨厌,此时便怒道:“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没看到我们在忙么?”

    白延霆也没打算搭理他,直接转身离去,白浩轩索性直接跟上去道:“是关于杨海湾那边的合作案,我有个非常不错的点子,想跟大哥商量。”

    “杨海湾?”白延霆若有所思的咬着这几个字,略思索了会儿,“行吧,不过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不管你说得完还是说不完,半个小时之后立马走人。”

    “好。”

    蒋冀州见白延霆居然同意了,顿时不满了,“哎,我说你什么意思?今天可是我约的你!”

    白延霆瞪了他眼,“半个小时的时间,耽搁不了你!”

    “”蒋冀州也不敢跟他说,耽搁的可不是他的时间,他也怕再缠下去自己说漏了嘴将程卿卿的计划搞砸了,遂也没有再多言,跟着两人进去。

    原本他和程卿卿商议的计划是,将白延霆带到包厢门口之后便借口去洗手间先离开,剩下的就交给程卿卿了,可是现在多了个白浩轩,若是他走了的话,白延霆和白浩轩起进去肯定让程卿卿尴尬死,索性也硬着头皮跟着两人进了包厢。

    程卿卿准备好了之后便直跟着两个孩子听着外面的动静,猛然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程卿卿急忙让两个孩子先去藏起来,而她则起身做准备。

    果然她才准备好,便听得门把扭动的声音,感觉来人走进来了,程卿卿急忙道:“延霆,你先别开灯,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等完了你再开灯!”

    包厢很大,程卿卿让服务员将里面的沙发桌椅都撤走了,而她则在最里面点了圈心性的蜡烛,此时此刻她便站在那心性蜡烛的最中央,被光亮包裹着她倒是看不到门口的情况,她以为进来的也只有白延霆个人。

    她说完这话,见他果然没有开灯,她便走到旁将先准备好的老式留声机放上,舒缓的乐曲很快便流泻而出。

    她原本是学音乐的,但是钢琴体积太大,不好搬过来,索性就去学了支舞蹈,好在她小时候也学过段时间的舞,只要不涉及到专业的技巧问题,她跳的舞也能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今日的她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长及脚踝,裙裾层层叠叠的垂感极好,袖口是喇叭袖设计,在舞动之间裙摆和袖口相辅相成,飘飘洒洒的,带着股仙气。

    她的长发并没有做过什么修饰,自然而然的垂在身后,白色的长裙,黑亮的长发,舞姿轻盈灵活,在周围簇簇橘色蜡烛的映衬下,她美得如同幻觉般。

    舞蹈只是个开场,并没有多长,曲舞跳完,她捏着裙摆,缓缓的冲他行了礼,礼毕她冲着门口甜甜笑,本来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了,可是到了现在她却紧张起来,尤其想着此刻的他肯定直盯着她看。

    她深吸口气,缓了会儿才道:“今天,是我亲爱的老公38岁的生日,嗯,刚刚准备的这个舞蹈呢,就是送给你的!”顿了顿,平息了会儿又道:“唔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可是到了这会儿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么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只希望你不要嫌我烦。”

    她微低着头思索着,“嗯,先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她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其实我以前直在怨恨老天,为什么要让我受这么多的苦难,以前的我觉得我多么不幸,可是后来我发现,上天对我是最公平的,因为,他早早的就将最好的幸福放在了我的身边。”

    “我很感谢老天把这么好的你留给了我,你有什么好呢?有很多很多,比如,你是我们家的净坛使者,我们不吃的东西总是该你来收拾,小景不爱吃鸡皮,把鸡肉咬光了就将鸡皮扔给你,你也不嫌弃,乖乖吃掉,还有啊,每次我弄芹菜炒肉,你知道我和孩子们都不太喜欢吃芹菜,所以就个人默默的将芹菜吃干净,嗯,我其实也不太会做菜,有时候自己做出来都嫌弃自己做的不好吃,可是你却非常赏光,每次都能吃得干干净净,我有时候想,你出生那么好,应该也会像很多富家子弟样在衣着和吃食上有非常独特的品味,可是我却没想到你是那么好养活的个人,可真是让我省心。”

    “延霆,我想如果不是我提醒你你恐怕连今天是你的生日都不知道吧?对啊,你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永远都是这么糊涂,你记得我的生日,记得小景和小雅的生日,记得我妈妈的生日,你甚至连小雅第次叫你爸爸的时间你都记得,可是你偏偏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你把你的爱都给了我们,可是你却忘了你要爱自己。”

    说到此处她已抑制不住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她吸了吸鼻子又道:“不过没有关系,你记不得的事情都有我帮你记着,你给我们的爱,我们统统都会回报给你!”

    “延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希望以后的每年你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我祝你,我亲爱的老公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躲在黑暗中的小景急忙将蛋糕的蜡烛点上,然后托着蛋糕带着小雅慢慢走过来,边走边用稚嫩的嗓音唱着生日快乐歌。

    生日快乐歌唱完了,小景和小雅正好走到妈妈身边,小景便望着黑暗中门口的方向道:“爸爸你先不要开灯,我也有话要对爸爸说。”说到此处,他低了低头,想了会儿才道:“我以前总问你生日,可是你每次都骗我说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教我不要撒谎,可是你自己却说谎话来骗我。不过呢,我不会怪你”他咬了咬小嘴唇,“我从来都不会怪爸爸,虽然有时候爸爸对我很严厉,有时候我也爱跟你斗嘴,可是我比谁都要爱爸爸,我觉得我的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谁都比不上。”说到此处,向坚强的小景却忍不住哽咽了,“所以爸爸,你要直在我身边,让我看到你。”

    站在另旁的小雅听到哥哥说完也望着门口的方向道:“爸爸,小雅也有话要对你说”她低垂着小脑袋,对着手指,可是却说得很认真,“小雅长大了也会背着你到处玩的,你睡不着的时候小雅也会在你旁边给你讲故事的,还有爸爸定不要生病,小雅会很难过的,我上次看到爸爸吃药,小雅个人躲在房间哭了好久,小雅好怕爸爸生病”

    母子三人将对白先生的表白都说完了,程卿卿便抹了抹眼泪,深吸口气道:“好了,开灯吧!”

    “啪嗒!”莹白的灯光将房间照亮,程卿卿本来正深情款款的望着门口,待看清门口站着的人之时却吃了惊。

    蒋冀州就算了,这个白浩轩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所以刚刚她们对白先生的深情表白他们都听到了,程卿卿顿时囧得不行,愣愣的望着门口那三个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白延霆开始也没料到程卿卿会出现在这里,直到后来她祝他生日快乐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是真的点都不记得了。

    而且他也没想到,这母子三人为了给他庆祝生日竟然还特意准备了这些。

    今天的她真的很漂亮,他看她的第眼便被她惊艳到的,所以可想而知,这样的她跳起舞来究竟有多好看,开始他觉得蒋冀州和白浩轩在他身边简直碍眼得很,他真是恨不得拿个麻袋在他们脑袋上蒙,让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对于程卿卿的问题上他总是这么吝啬,点也不想别人跟他起分享她的美。

    可是后来,他的魂就慢慢地被她给勾走了,就连蒋冀州和白浩轩在他身边他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再后来她跟那两个小东西轮流对他表白,他也是想起了过往的幕幕,他人生的酸甜苦辣,那些让他难过又让他幸福的东西此时此刻却都发酵而出种美妙的味道。

    这种感觉可真是要命,他只觉得这切都像是做梦,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送他这样份大礼,这样的温馨对他来说直就像是是橱窗里他永远也买不到的奢侈品,可此时此刻,他们却在他的眼前,告诉他,他们是属于他的。

    他不相信上天会对他这么仁慈,它对他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

    他不禁红了眼眶,望着房间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他终于忍不住,快步跑过去。

    他们就是他生命中的大礼,是他最温馨的曙光,人生能有这么刻,被他爱着的人在乎着,关爱着,哪怕上天要他在这刻死去他也了无遗憾了。

    他走到那被蜡烛包围的温暖场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从四岁开始就没有人陪他过过生日,他自己也并没有那么上心,慢慢的,生日不生日对他来说都是样的,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有人跟他起分享他的生日是如此愉快的件事,他看到了他所爱的人对他的在乎,她们的倾情表白让他的心头相拥的两个人,想着白延霆这些年的辛苦他也是感触良多,可以想象此刻的他是多么幸福,他直期盼的爱就在他的眼前,他以为他永远都得不到的温暖却在他身边。

    他实在是不忍心打扰这幕,便将白浩轩从房间拖出来,再帮他们轻轻的带上门。

    “人家家四口享受家庭温暖,我们就没必要插足了,走吧!”

    白浩轩这才回过神来,时间却没动,蒋冀州又向他瞪了眼:“愣着做什么?走啊!”也不等他回答,拖着他便下了楼。

    白浩轩上了车,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空的,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脑海中遍遍的回荡着刚刚那幕,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出现,她深情表白,泪如雨下,然而这切都是对着别的男人。

    他们家四口温馨又幸福,她甚至可以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深情相拥,像是看不到他样

    不知不觉间,他竟将车子开到了两人以前经常来的那条街,这条街上有许多她喜欢吃的小吃店,他有空的时候总爱带着她过来逛。

    他将车子停在步行街门口,个人走下来,脚步落在地上,是无比熟悉的地面,他曾陪着她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的。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他却像是无所觉般,沿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街道步步往里走,左边是家奶茶店,她喜欢喝那家的香芋味奶茶,捧着奶茶,她乖乖的窝在他的怀中,脸甜滋滋的告诉她,味道真好。再过去是家鱿鱼店,她总是撅着嘴巴跟他抱怨,她们家鱿鱼好吃是好吃可是每次都放这么多辣,她吃了要长痘痘。还有那家炒饭,味道又好,份就是大碗,她每次吃不完都赖皮让他吃掉。

    还有好多好多脑海中全是关于她的回忆。

    可是这些回忆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完全就是种讽刺,它们好像是在嘲笑他,你瞧,你将我们留下有什么用,那个你记忆中的女孩却早已离你而去了。

    她早已不属于你了

    她已跟别人结婚生子,她已经在幸福的生活中早已忘掉了你的存在了。

    白浩轩,你的卿卿早就不在了

    是你亲手将她赶走的,是你亲手毁掉原本应该属于你的幸福,你现在的不幸都是你活该!都是你作茧自缚!

    雨越下越大了,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全身已经湿透,面前是个公园,他望过去,突然记起,那天在这个公园中,她羞涩的靠在他怀中问他:

    “浩轩哥,等我毕业了你娶我好吗?”

    “好。”

    等你毕业了我就娶你,那个时候他是真的这样想的,而那个时候的她也是真的想要嫁给他的!她是真的想过要嫁给他的!

    可是现在她不在了,永远不在了而他也什么都失去了

    胃里面阵阵绞痛传来,他痛得蹲下身,双手紧紧捂着脸,指缝间不断有液体流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白延霆抱着程卿卿真的就像是抱着全世界,心头的感情太过浓烈,唯有不断收紧手臂将她抱在怀中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缓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放开,放开之时彼此的眼眶都有点湿润了,实在是都深知,他们这段感情来之不易。

    程卿卿温柔的摸上他的脸,笑道:“我们吃蛋糕吧!”

    白延霆点点头,家四口便盘腿坐在地上,小景将蛋糕递过去让他吹灭。

    向在人前呼风唤雨的白先生此刻却有些羞涩,笨拙的将蜡烛吹灭,小景又让他赶紧许愿。

    生怕第次这么过生日的老爸出错,小景便又提醒了句:“要闭上眼睛,真诚点,不要说出来,不然愿望不宁了!”

    白先生瞪了他眼,这臭小子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么?不过呢,他虽然是这么想,但真正开始许愿的时候那动作却还是带着点别扭。

    许完了愿望家人便开始吃蛋糕。欢欢喜喜的吃完蛋糕了,家人这才起回家,回去的路上白先生路都紧紧握着她的手,回到家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又将她抱在怀中,刻也不愿意放开。

    她们回来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大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有种末日的恐慌感,可是程卿卿却觉得很安心,被白延霆抱在怀中她总觉得格外的安心,两人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抱着,时不时抬头对望眼,继而相视笑,纵使句话也不说却也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彼此的深情。

    程卿卿惬意的靠在他的怀中,搂着他宽厚的腰,许久之后她才小声呢喃:“亲爱的白先生,我剩下的人生都会用来好好爱你。”

    “嗯?”

    她抬头在他下巴上吻了口,笑得双眼睛泛着灼眼的光芒,“我说,我们很快就有下个孩子了。”

    她抬头看了下挂钟,时间快到零点了,她笑着戳了戳已经完全傻掉的某人,“白先生,这才是今天的重头大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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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岁之前,他的人生算不上圆满,可是也不缺快乐,父亲经常不归家对他也不是很上心,母亲却很疼他,母亲的疼爱几乎弥补了因父亲的缺失所带来的遗憾,所以有了母亲在,他也并不觉得没有父亲的陪伴多么不好。

    直到四岁的那年,当母亲发现了父亲在外面养着个女人之后,他的人生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母亲和父亲大吵了架,她伤心欲绝,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不管他怎么在门外面哭闹,她始终不出来。

    直到过了三天之后,母亲才从房里出来,所有人都以为母亲会因为婚姻不幸的打击变得憔悴不堪,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母亲再出现在人前时却是如既往的光鲜靓丽。

    在这之前,母亲直安安心心的做豪门太太,可是自从她闭关三天出门之后她开始以白氏集团夫人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参与白氏集团内部事务,她和父亲样变得早出晚归,或者是连着好些时日都不归家。

    母亲的变化让年幼的他变得惶恐不安起来,终于有天在盼到母亲归家之后他扑在她怀中大哭起来,可怜巴巴的问:“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以前只要他哭,妈妈总是将他抱在怀中耐心的安慰,可是这次,她却把将他从怀中拉出来,她面上透着陌生的冷漠,“延霆,你是男子汉,不能这样哭哭啼啼的明白么?你要快点长大,快点成长起来,妈妈为你争取的东西有限,以后只能靠着你个人争取,所以,你必须要学会坚强,明白么?!”

    当时的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定要让他坚强,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他对妈妈的话懵懵懂懂,可是自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跟妈妈亲近过。

    他慢慢学会了与自己相处,他喜欢雕刻模型,在每个他觉得孤独寂寞的夜晚里,他总是将自己关在房中用小刀在木头上雕刻出个个他喜欢的东西,可是这件事被妈妈知道了,她大发雷霆,将他雕刻出的模型全都扔在地上。

    她怒其不争的冲他吼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你如此玩物丧志以后那些人若是来了你怎么跟她们斗?!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我要让你学着长大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其实他很想反驳,他喜欢雕刻,因为它总能让他忘掉那些不快的事情,因为它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孤独寂寞的。可他最终却什么都没有什么说,那时候大概他才八岁了吧!八岁,他已经学会了隐忍。

    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他开始严格的锻造自己,他原本以为他越来越优秀母亲看到了也会为他高兴,可是当他将自己所得的成就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却只是淡漠的点点头,“以后要直保持这样!”

    没有句奖励的话,甚至连“延霆,你真棒”这样的鼓励都没有。

    他有点失落,可是早已习惯父母冷漠的他很快便将这些失落抛在脑后了,小时候他懵懵懂懂的知道了关于父亲,母亲还有母亲口中那个女人之间微妙的关系,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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