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杂碎

杂碎第3部分阅读

    睛的能力。我盯着她,一眨不眨,奇怪的是她也在看着向我跑来。我望向她的眼睛,她确实是在看着我。她没有按既定的跑道跑下去,而是带着乞求的眼神直直的向我跑来。和一头想比,我坚定她的目标是我。我纳了闷了。大姐啊,怎么了?转性了?发现我的帅我的好了?还是我今天真的出奇的帅。

    一步之遥的距离,她娇喘吁吁的开口了。“大雷,挡住我。我腰带断掉了!”我反射的看了一下她的腰圈,我的妈呀,意外收获啊!米白色牛仔裤崩开了,齐齐的断口让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她躲到我的身后,我背对着她像兵马俑似的一动不动,就等接下来的口令。

    “快点啊,把你的给我!”焦急的口吻带着哭腔,可一副不置可否的语气仿佛是在索要自家腰带。

    “不许看!再看我叫人了!”她委屈的呵斥道。我明显感受到眼泪决堤的前奏!

    我没看啊!想都没想啊!这是说谁呢?扭头一瞧,一头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眼睛,泛着夜猫子的亮光。

    “妈了个逼的!看什么看!作死吧!”我怒不可遏的吆喝道。

    “没看到!不让看就不看,你生什么气?又不是你的!”他带着火将头扭向一边。

    我静下来后利索的把自己腰带卸下,她一把夺过去,想要潦草的扎住春光。可能是没有把玩男士腰带的经验,努力的费了好大劲依然松松垮垮不得要领。

    “你别光站着,怎么这么复杂啊!你快点帮我弄上!”她急不可耐的喝道,带着训斥的意味。

    终于等到内心平静之后我所期盼的转身。我面对着她,双手抬到她的腰间,可犹豫着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她实在忍不住了,逼迫的嚷道:

    “你快给我弄上啊,不然再过一会就都知道了!”

    我心一横,爱咋咋地吧,于是乎我开始了无所顾忌。首先拦腰隔空把她抱住,然后把腰带沿着裤耳一个一个穿进去。本应该熟能生巧,向着越来越快的节奏进行,可我的大脑压迫着我的运动神经元,动作却越来越慢。眼看最后一个就要完工,不知道哪来的流氓勇气,我紧贴着用力抱了一下她,柔软的腰肢使我的双手舒服的停了下来。她一把挣开,面红耳赤的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告诉老师了!”她毫无力道的威胁我道。

    “你也太过分了吧,让人给你穿裤子还不让人碰。这活我做不了,不管了!”我以旁观者的姿态反道威胁她,顺势把手插在裤兜里,哼起了小调。

    “那好吧,你快点!”她极不情愿的妥协回答道。

    我一直坚持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我又开始了看似手忙脚乱实则避重就虚的瞎忙活,这拉拉那扯扯。一边往外扒她裤子,一边还发牢马蚤。不过谁让你落在我手里了呢,慢慢玩吧。可等到我真的自以为成功的看到了里面的粉红色,我发现我并没有发现新大陆的喜悦,相反我有了不耻。刚才的少年冲动瞬间荡然无存,我紧皱着眉老老实实的给她收拾好。

    “好了,不过记得腰带要还我。”我刚说完“好了”俩字她就飞跑了,看也没多看我一眼,甚至一个谢字都没有。

    老蒋吹响了集结号。她走了,我们也要走了。可我突然发现我走不了了。我的腰带不知去哪了!

    “一头,彪哥,好彪哥,把你腰带借我一下呗。”我苦笑着乞求他,希望能唤起他即将泯灭的良知,自觉发扬一下品格,就像刚才的我一样大爱无私。

    “刚才是谁享乐不带着我,我也就看上一眼,你却连杀我的心都有啊。活该!自己想办法!”说完大步流星的跑了,留下我一个傻傻地站在原地。

    之后就是老蒋拖着我,我拖着裤子来到了办公室。

    “你行!还死不认账啊!人小女孩都哭了,我这就把她叫来,等着!”老蒋说完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不过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你个球。难道在我这里做好事都是错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唯有一死!真的没法活了!

    马可步履缓慢的走进了办公室,进来先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了头。我从她的侧面看到她耳根红了,尽管脸蛋没有被渲染出来。有可能是自尊心强压着脸部色调的变化,避免暴露本应属于她的失态。我看着她拘泥的身体,缄默的神情,即将获救的喜悦瞬时从我心里跑掉,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想要她立马从我眼前消失的冲动,因为我隐隐感觉到我的无罪需要用她的纯洁来辩护。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一直烦着她吗?此时此刻,我有了答案。我本心是属于她的,我依旧对站在我面前的“白里透红”怀抱着最初的渴望。纵使应该,我也不许她出卖自己最原始的美好。何况我分不清她所要面对的是正人君子还是一群道貌岸然。我无奈的做了一个属于我的决定。

    老蒋已经询问了三遍,音量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不耐烦。她始终直直的站着,一言不发。平日课上老蒋最烦的就是别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拿他当死人。准确的说是死胖子。我眼看着老蒋就要动上手,推搡她了。没办法,我俩只能牺牲一个,我说服自己那个人不能是她。于是我向前走了一步,面无表情的对着老蒋坦诚道:

    “刚才我是欺负她了,我跑累了让她停下给我捏捏脚。不过我们是闹着玩的,没想到她真的会停下。但是我没动她一根指头,她哭可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老蒋完全不为所动,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我说的,或者在我解释之前他已经计划好了下一步。只见他来势汹汹的走到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站稳后我发现他的肚脐和我仅仅相差半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免感叹一番。我明白今天的结局要比莎士比亚穷极一生的悲剧还要惨,老蒋扬起了他屠夫一样的胳膊,我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召唤。

    不知怎么的我迈开了步子,一股牵引力拉扯着我不由自主的冲出办公室。我睁开眼睛,阳光火辣辣的刺着我,我感觉我的手上搭着另一只手,是马可那双细嫩的小手拯救了我。临走她还没忘向老蒋解释我的清白。

    “他没欺负我!你就放了他吧。”说完她继续拉着我跑,我仍然无力的沉浸在美女救英雄的感觉里。一直喘息着到了教室,我都不能相信是从来没给过我好脸的马克救了我。

    很多年我都没给出自己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是什么东西驱使她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换做是我,我会死心塌地的包揽所有罪责来掩护她敏感的自尊心,但我不能保证我会萌发出带她逃跑的创意,这种举动也只有千钧一发时的她会为我做出这仅有的一次。但对于我,一次就够了。也是这一次她彻底降服了我,没有短兵相接,我却心悦诚服。孙子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她带我的这次有氧跑没有一丝烟硝,我已完完全全的缴械。之前对她的的种种不满全部化整为零,从前楼道里的“白里透红”又回来了,依然那么真实,并且是她印证了我对我俩的憧憬。不为别的,只因这一次她带我的“私奔”。

    从这天开始,她就像被我下了一样,一天到晚沐浴春风的感觉。我搞不明白且深有体会的意识到:但凡对一个善良的女生做出你认为只是一点点的牺牲,你可能会收获她视死的感情。我们俩就是这样开始了短短的早恋。

    恋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在一起,不管课上课下,床上床下。当然后一个只能是我俩共同美好的期待。思想上我放纵,动作上我不敢丝毫越践。封建余味的性教育让我至此痛恨当年对这门课的认真聆听。我俩一起无非拉拉手,但慢慢感觉一直这样好像还没达到一对情侣的执行标准。我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我发誓我要亲她。我向她委婉迂回的传递了信号,她没有no也没有yes。我是一个极度乐观的人,不确定的答案对我都是肯定。

    放学后,她坐在我giant的后座上,还是那双带我“私奔”的小手搂住我腰间。我享受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陌生的肢体接触能给予精神上的忘我。

    这辆giant非偷非抢,是我软磨硬泡苦苦纠缠的战果。老妈也可能是感觉我骑老爸的那辆“永久”太霸气逼人,太锋芒毕露,太遭人嫉恨。于是她托舅舅从二手车场淘换来一辆,我从第一眼看到它就像看到马可一样,一见钟情。这是辆山地自行车,骨架粗犷豪放,始如疾风势如闪电。它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一直不亚于她,是它风雨里陪了我六年,而她仅仅给了我摇摆不定的一百六十天。我骑了它六年,它无怨无悔。我从没骑过她,她却无疾而终。两者相较,她的无疾而终难道就是因为我没骑过她吗?如果是真的,那我想抽自己!

    我风一样的带着他穿过西城,绕过南塘,一个急刹停在了无边的麦田情弥散全身。我顾不上一切了,闷头贴了上去。我的嘴像撞上海绵一样,软绵绵无着力点。我不满足,想去深处一探究竟,我伸出舌头,下意识里想挤进去。她没有禁闭大门的意思,好像还给我留了一丝缝隙。我顺着她的暗示成功突围,进入了她的领地。她像是在等待了许久,迎接我的热情我瞬间就感受到了。盛情难却,我也只好礼尚往来。慢慢随着节奏的加快,我俩开始了忘乎所以。可好景不长,我小腹难掩的肿胀把她顶住了。她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我。不知道她哪来如此大的力道,我一个趔趄差点坐在了麦地里。

    “你干嘛啊?”我怨声怨气的质询道,火热的肌肤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

    “你又欺负我!臭流氓!”她一副清纯无辜,梨花带雨的眼眸不禁让我审视我自己。一种强j犯的感觉惊了我满头满脸的冷汗。

    算了吧,既然已经达到预期,何必再强人所难,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就不好了。如果真是来硬的,我算计着她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撇开男女的差异,身高的差距,她依然敌不过我!我是有功夫的。整套的招式我都烂熟于胸,我可以像相声界的报菜名一样溜口而出。只可惜全都是纸上谈兵,从未真刀真枪的干过。但我的纸上谈兵不会像赵括小儿命丧黄泉,大不了三分钟后缴械交枪。

    我已在脑中完美的设计好了。率先一招霸王硬上弓占取主动,接着一招摩摩擦擦式希冀赢取她的附和,一个后背偷袭再来一记侧身插入式让她欲动而不能。到这个阶段我估摸着她已完全动弹不得,下面就是我做主了。不容她有喘息的时间,我放出一招横卧树熊式先使我俩来一次小小的双双登顶。这时候她身体的快感犹如注入静脉的一剂吗啡。她要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由被动争取主动。不过她也就一招观音坐莲,我早已想好了对策。我用百合锁式缠住她待到她丧失反抗的信念,紧接着老汉推车也就顺理成章毫无阻碍了。最后一个大招-巴黎铁塔反转再反转式,打完收工!这时候除了大汗淋漓就剩喘了,这套功夫下来太消耗内力,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了。别看我一直驰骋一直占据上峰,其实只有我知道受伤的是我。她用一个字形容也就是乏,是累。我可是虚啊!

    这次嘴对嘴像一种神圣的仪式确定了我俩的关系,以后自然也就零距离相处了。我可以毫无障碍的抚摸她的秀发,可以紧握她的小手,没人的时候可以背着她疯跑,背着她原地打转,累了一块躺在青青麦田里仰望蓝蓝的天。我开心至极,感谢上苍对我一见钟情的肯定与恩赐。有时候躺在床上我会不由自主的描绘我们的明天: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起床,一起造小人。近乎每个晚上都是笑着睡,乐着醒。甚至个别的晚上我还会身体与心灵达到高度共鸣,造成熬夜起床换内裤的麻烦。

    幸福像花儿一样,会盛开也会零落。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俩的绽放期就像流星一闪而过,没来及看透,更没有来得及享受。我纵身跳进她的河流,但我没有游到尽头,而且还差点溺了水。

    第10章导火索

    我和马可散伙的导火索不是外人,恰恰又是阿娇姑娘。归结起来她是我的冤家,我的克星,我的宿命。自从狗哥颁发调位诏令以后,她就像聊斋志异里的野鬼一样,如影随形的伴着我、保护我、爱我、克我。我强烈的怀念她胜过了马可,可对她们俩我的内心却是不一样的滋味。念及马可,我荷尔蒙会不稳定,忽上忽下,有时更像打了肾上腺激素一样激动澎湃。但阿娇姑娘是个真正的好姑娘,好的就像我妈,你总想离她远点,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自觉的纠缠在了一起。我后悔对她的付出采取从一而终的冷漠,狼心狗肺的打击。每次我理屈词穷后总会报以“关你鸟事”的回应弄得她理屈词穷。每次听到我不耐烦的腔调,她瞬间戛然而止,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我在以后的学生生涯里也扮演过她的角色。每当别人对我像我对她的态度时,我在短时间要炸掉的思维里连杀人的心都有。我难过的回想她为我做的一切,在我统统排斥之后,她又何等失落、凄凉、光火。想起一次次我故意的嘲笑,夸张的嘴脸,以及带有重音的“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回击,我就想狠狠抽自己。狠到她可以听到我的悔!

    高娇生理上对得起姑娘的称谓,长得胸是个胸,屁股是个屁股。她的性格糟蹋了她的身体。静态时候的她亭亭玉立宛如处子,惹人垂涎。为人处世的时候有霸王之气概,雷厉风行,洒脱不羁。说话更是童言无忌。明明可以好好说的一句话也能让她快速发酵,以粗陋不堪的方式抖露出来。自信忍耐力没有极限的我也可以被她的一句话弄得牙根发痒。最最受不了女同志口无遮拦,满嘴异味,偏偏她总是把“去”挂嘴边。我真想回她一句“大姐啊,如果你实在青睐那东西的外观,我劝你还是吃冰淇淋吧!实在想那玩意,冰激凌吃过不久它就来了”。

    马可和高娇就像一对反义词,一种矛盾的对立面。我没见过他们俩走在一起,阿娇看她的时候老是带着瞧不上看不顺的态度。有时她帮我,她为我出头,我真心想接纳她。我想尽办法让她能够静下来听我说马可的好。可她容不下我说三句话,就以“她就是个!”这样的话来激怒我。我没办法不和他干仗,否则男人的尊严何在?马可的清纯何在?即使每次我脸上留下几道痕,脖子上划过几道沟,我为捍卫自己的女神血微付出点代价感到值得,我为自己明知打不过还去找死的勇气所惊叹!

    阿娇有一种吸引男人魅力,但绝非故弄姿态的性感。如果你走的是性感路线,如果你达不到苍老师的艺术造诣,以我的功力,你是很难令我坚硬如石的。我承认单凭身材曲线来说,她完全可以挤进整个年级的前三甲。

    我清晰的记得那个夏天,烈日炎炎。那时的阳光通透明亮,可以穿破任何坚硬的伪装。不像现在的天,总是蒙着一层厚厚的霾。那时的夏天不像现在这般安静,安静的让人不分四季。进入暑夏的标志是一种声音,一种让人怀念的噪声。知了,它好像受不了酷暑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抗议。它们团结起来就像没有间歇的呐喊,让已经浮躁的心痒得难受。

    阿娇穿着白色短袖t恤,内里的罩罩分外亮眼。如果是面对面脸贴脸的近距离聊天,你会清清楚楚的看到罩罩上雕龙画凤的图案。此时我会带着哥德巴赫的精神胡乱猜想:到底是她白色t恤太薄还是她的胸围太大,才得以撑胀出这充满食欲的福利。

    也是在这天上午,语文老师和她撞衫了,不仅是外部撞就连内部也是像商量好的一样,连环撞!这种难得一见,让你不得不拿她们俩做个比较。从侧面坚挺的程度下结论,阿娇稍稍还要胜她一筹。不过要知道,李老师可是以胸器行走江湖的。这足见阿娇的身材并非浪得虚名。“|乳|神”这个饱满的“虚名”正是拜我所赐,为了这个虚名我不知累死掉多少脑细胞。思来想去总找不到一个恰如其分的名词表达她夸张的局部,没办法我只好求救岛国,闭门进修一周发现还是小倭瓜在这方面有着独到的造诣。“|乳|神”这个词在我读来并没有恶俗的气息,相反还稍显文艺的韵味。不知道是不是她脑子被门框夹了,三年来她每次听到异性提到这个词,脸涨得像熟透的富士山下的苹果,心喜但不接受。好像认了这个虚名就拥有了岛国女人的风流。实话说,她摆弄风马蚤的本事还差得远,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阿娇吸引我的不是屁股也不是胸,是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天然江湖气,专业上被定义为“女汉子”。和女汉子相处会少很多忌讳和顾虑,和她们在一起基本上没有距离感,除非去厕所撒尿或去澡堂洗澡。这时候你会猛然发现原来你们不是一个货色,你有的她没有,她有的你又未必存在。

    臭味相投是我俩能在一起三年吵吵闹闹的基石,她舍己为人的风格就和我舍己为马可的风格如出一辙。她舍己为人中的人是谁?我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我,可至少也有九成九,绝非自恋!

    第11章味道

    每年四月,草长莺飞的季节。此时的大地就像戴上了一顶绿帽子。眼看又到了一个交配的季节,僵化了一冬的植物也不甘寂寞,就像睡醒了似的,赛跑一样的疯长。本是下种的时节却不料总有出格的,别人还在努力开花它却已经悄悄结了果。这就是穿着红宝石外衣的诱人草莓。它不爱出风头,总是偏安一隅埋头在绿皮下过自己的生活。我本不愿打搅它的平静,可我是它的粉丝,要怪就怪它的美。

    这天我在教室里看到陈浩南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走近教室。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的保护,我看到红彤彤的一粒粒,我意识到我朝思暮想的红宝石出世了。瞬间我的唾液腺就摆脱了控制,一滴滴的滋生,最后由一滴演变一串哈喇子溢了出来,嘴角保持着美梦初醒时的垂涎。

    即使我爱它爱的死心塌地,我依旧没有实力。我没钱购买享受它,就像我喜欢马可,最后她还不是穿上别人的婚纱。我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去抢去偷吧?!抢肯定是死路一条,蛮干且没技术含量的工作,我也不屑一顾。偷倒是个神来的主意。偷人我也不干,我有我的操守,我更有我有洁癖。即使她是匹人人心驰神往的千里马,我也不会张开我那有骨气的双腿。事情倒没有我意滛般复杂,偷个草莓还是不用犹豫的。

    我做了一个果断的决定:放学就开拔,草莓地的干活!

    抱定了偷草莓的想法之后,开始着手计划下一步具体行动方案。首先面临的就是人手问题。其实地里面偷东西并不需要同伙,真要被发现完全可以不择方向的跑。只要你的爆发力和耐力能够达到初级运动员水平,基本上你就没有后顾之忧。可喜可贺的是,我很早就已经在追赶和逃跑的游戏中历练出来了。即使我已具备这么优越的身体素质,我也不喜欢一个人,尤其是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希望能牵扯更多的人,好像事发之后罪恶能削减平分似的。

    我从身边的人中一一甄别到底谁才是那个幸运儿,就在这时,万万没想到,阿娇姑娘的

    一句话害了她也害了我。

    “哎,你说陈浩南手提袋里装的是不是草莓?什么味啊?”她用她的左胳膊压着我的右肩膀,一边探问一边回味,我分明感受到她口水咽进肚里时产生的振动,那么的明显,仿佛是我的哈喇子流进我的肚里一样。

    这时我的脑子像是被某种意念控制了。我抬起头认真的打量她,不自觉的冲她笑开了。她被我笑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定自己的穿戴造型没有跨越我的嘲笑范围。

    她用胳膊肘推了我一下,向后退了一步,无知的问道:“笑什么啊?你没吃药啊?有什么好笑的!”

    我没理会她,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说道:“想不想吃草莓?要多少有多少,保管你吃吃个够!”

    我发现她在完全理解完这句话之后,她的瞳孔有过放大。我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真想吃啊!我细细的讲解了一番草莓的美味,接着循循善诱的道出自己不可告人的打算。她出人意料的给了我三个字“没问题!”我突然觉得原来我不了解她,好像我一直以马可,以大众,以偷窃是可耻的想法看待她是错误的。她的回答干脆直接,弄得我像初来乍到似的,一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逼着我去仰视她。看来我的决定是果断的英明,不费吹灰之力我居然找到了“专家”、“老手”。孰不知“专家”就只是专家,一个代号,一个名词而已。也是一个名词!

    我等啊等,盼啊盼。铃声就像和我作对一样,急的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它却冷静的像个得道高僧。铃声终于响了,我全身的焦躁瞬间幻化成一股气流,随着一口大大的呼气排除体外,此时通体的舒泰犹如小高嘲过后的轻快。还等什么?!我俩像离弦的箭,风一样“刷、刷”冲出,衣角带出的气流刮得课本沙沙的响。由于太过着急,阿娇姐没算好时间、加速度和位移的关系,抢先狗哥半个胸的距离,恰恰在门口撞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狗哥抬头拿右手扶了扶金丝眼镜,睁着怒眉大眼胡乱扫视着“胸”手,张着血盆大口眼看要口出狂言。阿娇冲他胆怯且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个笑不得了,好像具有特异功能一样。一秒钟的时间,狗哥恢复了本尊—“狮子狗”一样人见人爱的音容。

    “你看看你!慢点!别胡乱撞,小心点!”狗哥怜香惜玉的关心道。

    他也不去管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是否还灵活,一心一意的为别人,别的女人,别的大胸女人考虑。我没有被他的无事仍献殷勤感动到一点点。我也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特有的爱好与卑鄙。基于狗哥对她触动龙体的反应,我想到了我自己。如果是我,那我下一个出现的场景就应该是办公室属于我的那个角落了。

    正事要紧,再磨叽就真的没有时间了。我还要正点回家向我亲爱的老妈报到,以此证明我放学后像其他正经同学一样循规蹈矩。我扯着她的手快速踏上了征程。她坐在本应属于马可的后座,幸福的像只春回的发情燕子,不安分的手舞足蹈。

    我在最后一堂课上给马可传了一张小纸条,解释我放学之后不能够送她了。理由我是记不清了。不过一想到她的单纯,估计当时也是满纸荒唐言。即使我说我着急送老奶奶过马路她也不会怀疑。我在那张满满全是谎言的纸条最后遒劲的写了一句——“明天我要补偿你!”

    我真的不想在心里对狗哥默念属于他的那句农家谚语——“好狗不挡道!”。可不吐不快!但即使我吐了,我的这句欺师之言也抚平不掉他给我惹来的一身马蚤。

    原本凭借我和阿娇的速度应该最先离开校门,可被狗哥拦道纠缠了一泡尿的功夫。就这一泡尿,把我弄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时我整个脑子都被草莓占据着,身不由己的焦躁起来,好像重症狂犬病患者一样。我吩咐阿娇抱紧我,我们的时间可不多,我要飙车了!她却突然丧失了属于她男人一样的彪悍,扭捏的将两只手用力的抓在车座上。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我第一次对她的热情。我回头看她为何迟迟没有揽住我的腰,我分明察觉到那是一双跃跃欲试却又无动于衷的手。

    “我这样抓的比较稳!你快点吧!再晚天就要黑了!”她的脸鸡血一样红,红得发紫。

    我不由分说,火力全开,小宇宙瞬间燃烧。没想到阿娇那么的重,带着马可,我两腿蹬起车来上下翻飞自如。带着阿娇,我起步的时候都要屁股腾空,咬着牙让重心在左右腿之间来回转换。我冥思她俩重量悬殊出在何处,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出在阿娇的虚名上。

    我吃了雄心豹子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启动起来。可好景不长,我还没从成功起步的喜悦中缓过来,一个急刹车,我差点把阿娇连胸带屁股的甩出去。

    因为我看到了我不应该看到的人,马可!

    由于惯性太大,我俩正好停在了她旁边。我看到她在看着我的狼狈。我刚要张嘴解释,她又装出一副视而不见的神情,转身要走。这时老实了半天的阿娇突然冒出来一句,

    “马可,别走啊!让大雷送你回去吧。”她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

    我看马可要转身,我刚要开口解释,谁知阿娇早不抱晚不抱,偏偏这个时候抱住了我。我确定她没抱过男人,抱起我来充分展示了女汉子的蛮力。勒的我腰围下降了足有一个救生圈的尺寸。我那个恨那!马可可怜的盯着她的手我的腰。轻声幽怨地说了一句:“不用了!我自己也能走。”转过身,我看她步伐越来越快,最后跑着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你有病啊!干嘛啊?你!”我瞪着两只要吃人的眼睛责问道。

    “你让我抱的啊!说谁有病啊?你有病吧?!”说着她在我后腰猛掐了一把,疼的我有苦难言。算了!只能祈祷今天成功,明天再去解释了。还是孔夫子精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再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草莓塞进肚里,不然太对不起自个了。我俩再次上路,我再次由于起步的困难,再次被她的屁股逼着腾起了我的屁股。

    踏破铁鞋真辛苦啊。载着这一头发育过剩的母猪,苦不堪言啊。我们俩骑着我硬朗的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到了草莓园。这里不像桃花源,没有黄发垂髫,没有鸡犬相闻。踏进了不知谁家的草莓地,只能听到自己和她的心跳声,战鼓一样“咚咚咚”。我俩相视一笑,还在等什么呢?

    时间就是生命啊!早走一分钟就有可能避免龟兔赛跑的悲剧。这块比窦娥还要冤的田是采用整齐的田畦布局的,每一畦规则的样子就像切好的豆腐块。我俩目光如炬,各自选定了心仪的“豆腐块”,此时没有了争吵,高度的默契。

    我们俩蹲在了同一起跑线上,低垂着头,两只手上下翻飞,从背后看去像两只弓腰驼背的刺猬在田里爬行。我们俩不再为陈浩南手提袋里的“歪瓜裂枣”垂涎三尺了,相反我却萌生了鄙视他寒酸的骄傲。我俩开始的时候是没出息的饥不择食,自以为豪情万丈的无底洞肚子像充了气的氢气球,压力越来越大,节奏也越来越慢。这时我俩也开始了挑剔,一会嫌这个不够大,一会又嫌那个不够红。若是找到异乎寻常的就高举着双手,嗷嗷炫耀,像是淘到几克拉的钻戒一样。

    到了我不争气的肚子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心疼的决定结束对自己虐待式的款待。我没有忘记我对马可说过的“我会补偿场你”这句话。我成年以后,诸位朋友第一直觉的认为我的补偿是精神上的。他们的语气肯定的让我不得不承认或者报以莞尔一笑的沉默。就连地点他们都已经为我量身定做好了。在我的床上,野地里,操场上,自习室里,甚至是在她的床上。这群狐朋以栽赃我的玩笑使他们多年来的非道德梦想披着我的外衣示人。我很高兴我们怀揣着的思想活到了今天。但在我当时一息稚嫩的脑袋里可没有那么多的性幻想。

    我的补偿是纯粹的物质补偿。我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事先为她准备好的一个小纸盒。我精心的寻找每一颗出众的果实,每发现一颗大的我都要和吃进肚里的比较一番。确定手里的那颗比我吃掉的每一颗都要大,我才会小心翼翼放进纸盒里。阿娇看到我这一幕,不由问了一句我给谁摘的。我又习惯的用老妈这个屡试不爽的回答来彰显我这个孝顺儿子。她听了我的回答,高兴的又夸了我一句,“真看不出!可以啊!你也不是一整个的狼心狗肺。”

    她是个好姑娘,为了我口中的“老妈”,她也放弃的自己的肚子。没过一会,她手捧着满满的金字塔堆叠的大颗草莓放进我盒子里。我谢了她,她居然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道:“要是你妈吃着高兴,我们明天再来。”我真是无语了,心想你才是我妈的好闺女,我不是一个好儿子。

    第二天一早,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进教室,耀武扬威的提着满满一小盒的“红精灵”,我下意识的要让全班同学明白我波涛汹涌的爱。我要让男同胞望洋兴叹、自愧不如,最好恨不得分分钟切腹自尽。我要让女同学活在羡慕、嫉妒、恨的黑s情绪里,最好是像传说的饿狼一样激烈的朝我“生扑”!

    我张牙舞爪摇摇晃晃的走到马可的面前,而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冷冷的看着胳膊肘下面的数学习题。我上前趴在她的桌上,相持在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的距离。我深出手像参见公主一样小心敲了三下她的桌面,一下比一下重,就像我此时的心,一刻比一刻迫切。

    她无动于衷!

    好像不是不知道是我,好像从我雄赳赳气昂昂的铺垫伊始他就知道我的到来。

    我很明白,她肯定还在生昨天的气。我早已准备好了吃这一记“闭门羹”。我很高兴她能为我吃阿娇的酸醋,证明我在她四两的胸脯上还是有一席之地。

    我微微笑着从怀里拿出迟来的补偿,轻轻砸在她的面前。她从始至此没有动过两片嘴唇,好像她的嘴是大师开了光的,轻言就不值钱。我真的有点不耐烦了,不就骑车带了阿娇吗?虽说她生理还算健全,甚至有些波涛胸涌的无法控制,但我俩又没不正经的苟且。为什么要把别人想作和你以后一个马蚤性。我不确定是不是从这里开始我俩有了嫌隙,我隐隐感到嫌隙的两边拴着分尸的五马,一旦破镜,无力回天。

    我也曾经想过面对阿娇怂恿自己的拉链,可“二哥”不争气没硬起来,一怒之下我差点给它俩嘴巴子。每当我试着一边分泌荷尔蒙一边想她的时候,搞基的念头一直像个幽灵萦绕着我,冷汗涔涔,挥之不去。

    我一向对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坚持不住,可她还在不依不饶的冷落我。她像个小心眼的女人考察我对她热情的极限。我受不了这种奴颜的不平等。我没好气的让她打开看一看,她一脸委屈装模作样的随意打开了。当她看清楚她看到的是属于她的真实以后,她一脸的不相信,像是看到了上帝,脸上的五官也由阴转多云再转晴了。她羞答答的抬起了头,我望向她的脸。她满脸的春水,从鬓角到鼻尖,从下巴颏到眉心,每一个器官每一寸肌肤都脉脉含情。搞的我起先是错愕呆傻,紧接着筋酥腿软。

    不管怎么说,我没有辜负我的马可。

    万万没想到,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监视者像看苍蝇屎一样恶心的盯着我俩。我达成目标重新俘获芳心之后,她像个女巫狰狞的朝我奔来。我明智的选择避其锋芒,我假装看向窗外,颠着脚步迎上她。她看出我无赖装傻的心思,擦肩而过的一刻,她扭头冰凉的说了一句:

    “以后,我不认识你了!”

    她像是钻进了冰窟,每一个字都在抖。我一下子就听出她对我的心灰意懒,像个皮球撒了气。

    之前在她面前我总感觉自己是一块香饽饽,她每次都会鼓励我,她总说我这儿好,那儿好。我想不起我在她眼里的不好,我的一切小毛病都会让她强词夺理的转化掉。现在呢?转不掉也化不了了,我摇身一变成了一块臭。甚至叫臭豆腐她都会鄙夷我自抬身价,起码人家闻着臭吃着香。她刚才路过我时的眼神满满的全是恶心。

    那就这样吧。随她去吧!没有了你我还有触碰心底的马可。既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只能选择我的心。我像一只丧心病狂的狼想着自己想着马可,却噬咬着阿娇。

    第12章阿娇与窦娥

    阿娇像一条生了病的小狗,没有了汪汪吠向我的心气。她软软的趴在桌上,呆呆的出神,眼角不时滚下两颗晶莹的珠子。我看着她心里生出了一种王八蛋的负罪感。可转回来想,我有我的马可,何必再去续接这剪不断的三人关系。干脆和她锁定这样一个结局,不是挺好吗?这样想过,我轻轻地从她身边穿过,没留下一片她稍感安慰的话。

    上午我俩就在一言不发的和平相处中度过。我们都在想着彼此,我在想她怎么能好起来,她在想我为什么就不让她好起来。我们都只在揣度彼此,我们没理会世界,更没理会我们矛盾根源的后果。

    距离午后的上课铃还有十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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