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杂碎

杂碎第4部分阅读

    ,狗哥一拽一拽的疾步跨进教室,板着一张阴森至极的罗汉脸。此时所有的同学像是被千年的咒语定住了一样,齐刷刷的扭头瞄向狗哥。有的人幸灾乐祸的窃笑,有的人无动于衷的冷漠,甚至有个别柔弱的女生妄自担忧,唯恐狗哥信手抓阄似的拿自己来充当无辜的羔羊。

    狗哥的情报还是很准确的。他走到我面前,我正襟坐着抬起头惺忪的望向他。他挂着一副仇视且不耐烦的嘴脸喷向我:“起来!跟我走!有事找你!”说完不带片刻停伫,扭头一拽一拽的走了。走的拽和来的拽是一样恶心的变态。这只能怪他那连自己都鄙弃的女人似的,突兀、滚圆,有时连阿娇都会对着他的背影啧啧称奇,咂嘴不已。

    我正郁郁的沉浸在如何正确处理阿娇的问题上。狗哥的吠吼掐断了我的思绪。我没心思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我想尽快把被他打断且尚没凌乱的思绪接上。于是我像梦游一样左摇右晃的尾随狗哥进了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室,依然是站在那个象征我领土的角落。此时如果给我配发一身制服,抖擞精神之后,我就是那警备司令部里最帅的岗哨,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昨天你又去哪作了?”狗哥续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问道。

    “完了!难道阿娇为了打击报复就无情出卖了我。”肯定是她,我第一反应!因为昨天的案子从头到脚做得漂亮,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应了“最毒妇人心”这句以前自认妄诞如今自食其果的一句老话。为了让我体尝到辜负她的下场,她这是要毁了我呀!

    妈的!女人就是毒。不过她以为这样我就会向她投降了吗?做梦!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我还没等狗哥开始他接下来冗长的循循善诱,就抢先彻底坦了白,

    “昨天放了学去别人家地里偷草莓了。”我平静至极的回答。他好像没听懂,旋即又不理解的睁大两只滴溜溜的狗眼看着我。

    “真去偷了吗?”他像个糊涂虫一样又反过来问我,好像省去了刑讯的流程把他弄的不知所措。我差点给他跪了。这他妈不是你想要得结果吗?等他明白过来我已经招安屈服之后,他笑了一下,

    “呵呵,省事了!说吧,怎么办?是让你爸来还是你妈来呢?”

    “刚才我忘了说,昨天高娇和我一块去的。”我在脑子一片空白的空挡补充了这么一句杀人的话。

    “哦?她也去了吗?你小子还真能惹啊!连小女生都让你带沟里了!你去把她叫来!”狗哥好像嗅到意外收获一样,一直昏昏欲睡的他仿佛被惊醒一样,眼膜里的涣散瞬间被焕发出的冲动擦得雪亮。

    我带着近乎绝望的后悔懒懒的走出狗哥的视线。走出办公室,我又没了勇气接受狗哥的命令,去带阿娇接受这位食色狗主任的训导。我这么干就意味着我出卖了一位同患难的战友,即使不畏煽动份子的流言,我也会对我的不耻唾上自己一口。更何况阿娇是个女孩子,更更何况她还是狗哥垂涎已久的那块盖了戳的肉。不知狗哥背地里默默吞咽了多少口水,我肯定他会不遗余力攥紧我给的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想到自己不顾后果的鱼死网破,真想抽自己,啪啪的抽,来回不停的抽!

    即使我脑子一热犯下了对她不可原谅的伤害,即使要惩罚,那也要带上始作俑者吧。这个挨千刀的是谁呢?不错,就是阿娇她自己。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她本意是我的脚,可我俩的脚就像左脚和右脚。她这叫活该!自作孽,不可活!怪谁呢?

    这样想,我释怀了好多。

    “哎,别趴着了。狗子叫你呢!”我像个通信兵只管口述任务,而她正无精打采的黏在桌上扣着手指想入非非。

    “跟你说过了,我已经不认识你啊。你就感觉不到我不愿搭理你吗?你不要脸啊!恬不知耻!”突突突,她的嘴像挺机关枪扫射我的脸,打得我一会白一会红。我知道她在排泄郁结的气,等她口气缓和火力下降了,我只说了一句,

    “你爱去不去,反正狗哥的话我带到了。”

    我扭头要走,她意识到我没有和她斗嘴的意思,幽怨的问道:

    “狗子找我什么事?”

    她这句软软的问话把我浑身的刺炸起来了,假装起来的无辜居然比真的还要纯。我受够了她的惺惺作态。一直以来,她没日没夜一身正气的唾弃马可的矫揉造作,我看她更不及你万分之一。恶心,我像个孕妇对她从头到脚的恶心。

    “什么事不要我说,你应该清楚。”我无情的狠狠甩下她潇洒地走出教室。

    我听到后面达达的脚步声,知道她跟了出来。毕竟狗哥的威严还是不能拂逆的。她像个没事人似的坦荡的站在了狗哥面前。这时的狗哥早把我抛到了九霄之外,一双是狗非狗的小眼睛像安检扫描器似的来回不停的上下忙活。我对他对阿娇的偏爱早已司空见惯,可我每当看到他这副德行还是不屑的嗤之以鼻。

    阿娇也被他看得四下里进冷气。她也明白除非自己先开口,否则狗哥会一直默默的色眯眯的打量她,因为狗哥不愿打破自己殷勤的示好。

    “狗老师,您叫我什么事?那个人没跟我说。”她勉强咬出乖乖女的声线细细柔柔的发问道。

    我听到“那个人”三个字,瞬间一阵火辣辣的尴尬。不过即使这样,我也来不及计较她用对我的怨气换来的对我的攻击。我井喷式的失声狂笑起来。

    阿娇啊,你可长点心吧!狗哥可不姓狗啊。你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犯这种以貌取人的错误呢?

    狗哥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就像《thewalkgdead》里将要发作的行尸,看得我脖子发凉。我这才极力绷住嘴皱起眉,痛苦的享受着阿娇“狗老师”之后的窘态。我幸灾乐祸的摆出一副冷眼瞧着她的灰头土脸。

    她自知罪孽深重,对狗哥的大不敬让她惶惶的不知所以。我没敢上前解释,其实秃噜嘴后的话就像酒后真言,我只好明智的选择选择性失聪,我假装听不见。

    要说还是男人大度,狗哥只停留了七秒钟不易察觉的不悦,而后依然谈笑似有鸿儒。

    “刚才他说你昨天放学和他一块偷东西了,是真的吗?想好了再说!”狗哥一如往昔的循循善诱,可诱我的是真,诱她的却是假。

    听到狗哥的问话,她出神的望着我,一副看似陌生到与我未曾谋面的表情,又仿佛是完全看透了我的出卖。我臆测她会有此装神弄鬼的表演,可没想到她会是如此的实力派,演的就像是真的。她带着一种恍然大悟后的爆发对我展开了毫无情面的中伤。

    “大雷,妈!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女人你也卖啊?!我都是为了谁?你良心让狗吃了?算了!我就当你是条狗!”说完她扭头对向狗哥。狗哥听到她喊自己的雅号,可他也听出了她的无意。狗哥像我一样选择了选择性失聪,他毫不知情的茫茫然瞪着阿娇。

    拿我喻成狗哥一类,如此侮辱我堂堂七尺男儿。狗可忍,但我不可忍!

    “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扇滥你的脸!臭!”我胸中藏着一把火,不幸被她点燃了,失去理智的我开始胡言乱语,眼看我再不降火她就要在我的嘴下变成岛国女人了。凭借她傲世的近乎夸张的行将走样的身材,我相信,她定会被我刻画成岛国极品。

    她哭了,没有任何声响,眼泪却直直划过脸颊。

    狗哥该出手时就出手!“啪!”一个耳掴子扇向我的左脸。他怒目圆睁,杏仁一样的瞳孔散着寒气直直逼视着我。我低下头,暂避其锋芒。

    “有你这么侮辱女生的吗?还恐吓!你个小崽子,看不出啊,你胆够肥的呀!”狗哥穿着正义的华服无情的吼斥我,我明白这又是一个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混账。

    “先道歉!老老实实的给人家道歉!下面再说事!”他像是秉公执法的判官,容不得我半点忤逆。我清醒的认清了形式,我肯定是逃不掉了。况且阿娇的哭把我后续的残忍生生吞掉了。没有了火药的脑袋,就像是狂犬发作之后的苏醒。我在大脑里重拾刚才的举动,我意识到我对她过分了。

    “对不起!我刚才就是混蛋了!你别哭了,等这事一过,我俩形同陌路。就像你说的,你不认识我了。现在我说,我也不认识你了!”我如释重负的说完,谁知她哭得更猛了,嚎啕了起来。

    狗哥被我俩的台词整的不知是云里雾里,他像是受了欺骗的旁观者开始变得狂躁起来。

    “行了!别哭了!停!再苦出去哭!”狗哥终于不耐烦的对着他的心仪所属硬气了一回。

    阿娇停止了自己打滚放泼的无礼,极力的忍受着我所不知的委屈。就像是忍受完强j之后的啜泣,梨花带雨的脸上纵横交错,不知哪条是长江,哪条是黄河。

    “你们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不过你们去偷人家的东西是铁了证的。马可把赃物全部交上来了。还有,陈浩南举报说在现场看到了你们,这是人证。再给你俩一个机会,还有要说的吗?”狗哥憋着一肚子坏屎像个胜利者一样趾高气昂的斥责道。

    原来是“扛把子”惹的祸。妈的,这个玩意,我看叫他个子都给他贴足金了。还有我的小可爱,马可,一个视男人为玩意的东西。我的心哇凉哇凉的,我憋着一肚子气,不想说话。这时候千万不要有人再跟我提关于她的任何一个字眼,就连影射的也不行。否则我会像只引爆的汽油桶,或者像条饥肠辘辘的刺毛野狗。我不一定会咬他,但我的面目全非掌一定会打的他或者她管我叫爸爸。

    除了恨一公一母的他们俩,我唯一欠下的就是对阿娇的负罪感。她以和我绝交的惨痛方式来坚守自己的无辜,无言的承受被我恨之入骨的冤枉。我用毫不留情的诽谤终结了她对我的痴痴追随。

    我悲哀的望着她,希望她会报之以回应。只要一个眼神,哪怕仅仅是个冷漠恶毒甚至鄙弃的眼神。可她像是看破红尘的灭绝师太,冷冷的,高高在上,无视我和我的狗哥。

    我也没那种本事,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一分钟前骂人臭,还扬言要扇烂她的脸。现在要我卑躬屈膝的媚颜求好,我实在做不来也做不像。我极尽之所哀怜的苦苦望着她,但这种极限这下包藏着男人自尊的收敛。我希望她能理解我此时万箭穿心的苦,她能明白此时她之于我的一个眨眼都是莫大的舒心安慰。可她没有!

    狗哥哥给我俩下了无可上诉的宣判。大雷子,也就是我,门外站岗一个星期,不得私自离岗、脱岗,由陈浩南负责监督。阿娇,一份悔过兼保证书。有了狗哥言语眉梢间的提点,阿娇的中心议题就是详细阐述我是如何诱拐她身陷泥潭,我动用了怎样畏光的手段,最重要是保证与我这位有严重思想错误的阶级敌人彻底划清界限,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我对这样的处罚没有抱怨,尽管狗哥怜香惜玉的热情不言而喻。狗哥对以往的暗中相助却没有回报深感郁闷,此时大显身手的天赐良机让他顾不得别人的指点。

    一条色令智昏的狗!

    如此我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站了一个星期,像条狗一样的。陈浩南没有辜负狗哥的重托,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我去趟厕所他也要跟着,要不就给我掐着表。我恼恨的想,现在折磨我的尿等待不会是那时为偷懒所养成的吧。假如我回去晚了三分钟,他就像是唐僧或者说是变了性的娘们,叨叨叨,那张嘴就像一挺ak47,而且唾液腺又进化的像条狗一样。等他一通讲完,你也就等于是洗了把脸。

    还好阿娇总算有惊无险,在狗哥荫蔽之下躲过一劫。从这以后,我俩连路人的感觉也不复存在了。每次狭路相逢,她先看到我,宁愿绕道也要躲开我的视线。我先注意到她,我也匆匆扭头避免阴差阳错成了同路人。有时候实在避之不及,我俩就像同谋一样齐刷刷将身体扭成了背靠背,像极了两个佯装错过彼此的表演者,以近乎螃蟹的横向脚步擦肩而过。

    从此,她无依无靠,而我魂牵梦绕。

    在这我说魂牵梦绕,只因我确实梦到了她。不止一次,而且是两次。有的人会说我多情,有的人会说我滥情,再狠点吃不着葡萄讲葡萄酸的会一本正经的骂我是“王八蛋”。你都有一个楚楚惹人怜的马可了,怎么吃着碗里的还要霸占锅里的。

    那我只能说,马可不再是马可,阿娇也不再是阿娇。何况乎,梦里我和阿娇没有心生苟合,只有摸不到但异常真切的离别。自从梦到我俩离别的场景后,每个见到他的白天我都会隐隐的不安。

    第13章无师自通

    山雨欲来风满楼,且楼上的窗子满是是堵不住的窟窿。怎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也就结束门卫角色后的小半个月吧,我刚刚从被狗哥扫地出门的羞辱惩罚中恢复平静。我像个失恋的痴情男子忧郁孤僻,不愿和任何人扯上干系,孤独的沉浸在别人的欢笑中。任何事也触动不了我的感觉神经末梢,我像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喧闹的教室里,仿佛我已脱离了世界,却空余一身皮囊。

    不得不说,哥抑郁了!

    “啪、啪、啪”,节奏感极强的三个巴掌烀在了我的后脑勺上,像是用门牙崩断了刚出水的黄瓜,短暂而又干脆!之前的我像个废了武功的落魄鬼,软软的趴在桌上混天度日。这三个没来由的巴掌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奇遇,瞬间打通了我久塞不通的任督二脉,以致我脱胎换骨。

    这时我根本料想不到这一通巴掌对我的裨益,我一直沉沦的平静被人打破,就好像久不闻清风的湖面溅起了阵阵涟漪。此时我唯有满腹熊熊大火。我噌得一下站起来,撸胳膊挽袖子,正好籍此报仇的借口,把我沉积的怨气一股脑化成铁拳砸在他的脸上。

    转过身,我愣了,继而舒缓了,也笑了。阿娇回来了!是她拍的我。还是像个男人一样有力,还是我俩决定互不相识之前的感觉。

    “不至于吧,你?就这点屁事,你看看你的熊样子!”只这一句话,我很高兴。她还是那个她,一样的嬉皮,一样的大气。

    我俩很自然的恢复了往日的情谊,而且速度惊人。旁人都傻了眼,以为俩人是一对疯子。俩个人一个分钟之前还势如水火,下一秒却卿卿我我。

    心情大好之余,我对那俩j夫也不像以前那么恨之入骨了。很多时候,我会怨恨自己为什么恨不起一个人,即使哪怕外人看来他给我招来了灭顶之灾。特别是马可,我在心里已经不再怨恨她的出卖。相反,我内心还有种希望她能够原谅我的祈求。作为一个男方坚持而女方摇摆不定的男朋友,我毁了她的清誉,我让她在自己敏感卑微的自尊心笼罩下抬不起头来。我潜意识认定她成了受害者,而我是那个刽子手。

    我从对阿娇的愧对中爬了出来。本以为烟消云散,不料我又掉进了马可的囹圄。我和她最初的美好就像一把挂着倒刺的钩子,让你甩不掉也逃不了,如影随形。原以为本是她的错,我只要稍稍放低一下姿态,我俩便可回到从前。谁知我的想象不过是一厢情愿,她就像一个膨胀的氢气球,我还没发现我已经抓不住她了。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天地似乎太累早早就睡下了。此时万籁俱静。然而学校总与它背道而驰,充盈着一阵阵嬉笑怒骂,吵嚷打杂。他一个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两个人便急赤白脸的伸胳膊挥拳。他忍不住偷偷抚摸前面她的头发,两个人便你妈我爸的“问候”上了。他和她前后脚进了教室,女生低着头,男生昂着头,那么全体人员又是一阵八卦的欢呼,兴奋劲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想象。每个人都像是多年的困兽得到了宽恕和释放,憋了半生的狂躁可着劲的撒欢,像是一种报复更像是一种补偿。在学校,在这静寂的夜晚,这种过年时才有的喜庆闹腾场景昭示着今晚的晚自习结束了!

    今晚我没有像大多数的同学一样拼了命的闷头百~万\小!说,搞得自己疲乏瘫软,昏昏欲睡。此时我的大脑还算清明,毕竟面对一头这样的智商侃大山还是不废神力的。我俩每上晚自习就坐在一起,你打打我,我戳戳你,上厕所都要肩并肩。时日久了之后,我在外人瞥视的眼睛里嗅出某种肮脏的味道,在一些人的嘀咕里无意听到搞基这俩字。这就是一群思想病变了的原始动物。我俩没鸟这些人,也不可能为他们的两句话就拉开距离。如果谁一口咬死了我俩是玻璃,那可以把他妈贡献出来,我俩可以当着他的面轮番做实验,以我俩火气方刚的气血断不会亏待了阿姨。

    晚自习和白天的上课安排是不一样的。学校基本上囊括了十几二十个村的生源。领导考虑到有些离家远的学生本身不愿来或者家长不放心自己的心肝走夜路。所以晚自习走的是自由民主路线。这样来上自习的人就少了。为了便于集中管理,学校组织了三间自习室,愿意来的可以到自习室里学习。

    年级总共分六个班,这三间自习室被一、二、三班夺标。身为五班的我每晚游走在这三个班里享受自由,身随心动,愿意坐哪就坐哪。况且如此自由的模式让狗哥不知所想的拒绝我俩同桌化为泡沫,我俩一直期望的“在一起”终于如愿以偿。

    我和一头晚上来学校自习并非学习到了废寝的地步。其实就是想逃避两个老爸的管教。在家里比在学校还要痛苦万分,学校再怎么不够人道起码还有课间十分钟休息,在家只要离开老爸的视线都要打报告,往往很多情急之下漏洞百出的报告都会换来一顿臭骂。

    吃过晚饭,乘着夜色,迎着习习的凉风,在路上,在校园里,无拘无束。这样的饭后消遣特别惬意,这样的晚自习我俩晚晚必到。

    我们俩照旧和平常一样,在最后一排选了俩个不起眼的座位。可即便这样,当别人看到我俩在那坐着,基本上最后一排也就我们俩了。不过也挺好,即使在拥挤的教室里,我一直都希望有自己的空间,这样舒服随意。白天已经挤挤闹闹了一天,现在我需要一个独立宽敞的世界。

    刚刚坐定,一头不知从哪个屁股兜里掏出一跟钢丝,还带着味。不知是那双滴水不沾的手的味道,还是钢丝久经珍藏而弥散出来的味道。他笑着伸手递给我,好像给我宝贝一样,料定了我必定欢喜。我看不过是平平的一截略微生锈的钢丝,不禁纳闷。他看穿了我的不明所以,但他没有解释。我一边打量一边思量这到底有何秘密可言,他却迫不及待的一把夺过。只见他动作娴熟的把钢丝插进当下桌上锁孔里,在锁眼刚好伸进钢丝的窄缝处,他稳稳的稍稍用力,钢丝头部由直转曲,然后他在尾梢打了个结。一个简易的钩子就这样诞生了!

    演出到了这里,我明白他这是要撬锁。我瞬间来了精神,不知是打了鸡血还是混了狗血,一股子兴奋劲。我生怕自己两只小眼睛错过他任何一个技术环节,恨不得把头埋到那只即将遭到破解的三环锁上。一头将钩子一点点的伸进锁孔深处,探视着,像是在寻找某种感觉。我紧盯着他的手,他的脸。我注意到他低垂的眼皮猛然上翻,这时他的手也静止了。我知道他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他缓缓地将钩子拧了一下,就像拿钥匙开锁一样。一声脆响传来,死死的铁锁莫名其妙的开了!一头如释重负的解下锁,洋洋得意的递给我。我差点被他神奇的技艺感染的叫了起来。一头按住了我。他知道我会张扬过了头。

    这是大师啊!水平不亚于法国传奇锁神皇帝——路易十六啊。我一定要学会这一技防身,正所谓艺多不压身嘛!再者我对此技术含量颇高的偷盗之术有着无比热切的情怀。水浒英雄里一百单八将,我不喜宋江,不爱吴用,单单情钟于时迁,大概也是这个缘故吧!

    “哥,你是我哥!彪哥!教教弟弟吧,只要学会怎么着都行。彪哥最仗义,兄弟放学请你打街机!”我像个奴才似的软磨硬泡,憋着嗓门柔声细语不敢造次。

    “看你今天态度这么恭顺,为师就把这江湖失传一千零一夜的独门绝学传授于你,望你日后可以做到行侠仗义,扶贫济弱!也就不枉我们师徒一场。”他一副欠打的孙子样恨得我牙根痒。

    许是他从光屁股蛋到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如此糖衣炮弹的轰炸他。我看他已被我捧的飘飘欲仙,炸的粉身碎骨。他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享受了我的阿谀,之后他像个拥有丰富经验且具备职业操守老师一样,孜孜不倦的开导我,手把手教学。加之我天资聪颖过人,短短半个小时我已像个老手有模有样的任小铜锁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连一头对我的悟性也是咂舌唏嘘,微微的摇头预示着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绝非肯相信我是一位久世不出的奇才。

    我从一接触钩子,肾上腺素就一刻不停的分泌,那种流淌的感觉比整只荷叶鸡摆在我鼻梁下唾液腺作出的回答更有过之无不及。小小的一枚钢丝引导我探索未知背后的神秘。我紧锁着眉,上半身就像被凝固了一样,唯有两只手在慢慢推进,一无所获的插到底之后,却没有做嗳时一冲到底的快感。我迅速抽出,再一丁一点的重复慢慢伸进,这种招式和男女结合如出一辙,就连目的也都是为了寻找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新婚之夜的小两口即使在被资深长辈谆谆教诲之后,有时仍不得法门。一晚上急的如热锅蚂蚁也只是在“门外”徘徊眺望,何况我是在一个人摸索破锁之法。就在我准备放弃自主权,让一头再给我演示一遍的当口,我找到了陌生的但认定是对的感觉。我的手立马僵在了那,尽管这是我第一次对一头口述直觉的履行,可不知为何,也许是上帝的感召,我知道我做到了。

    一声脆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小小黄铜锁应声而开。我真想给自己磕头,以示顶礼膜拜之意。无言的骄傲瞬间洒满全身,换来的是我趾高气昂的音容。我笑眯眯的盯着一头,嘴角一边轻轻上扬,两手摊开抖了抖,所有表演就是向他解释一个成语——不过如此!

    第14章意外收获

    贼不走空。不过我首先澄清一点,我不是贼,我是一个虚心好学且极富好奇心的好学生。既然抽屉打开了,好奇心驱使我不得不光顾一下她的隐私。从打开抽屉折叶的第一眼,我就断定她是个女生。一大包的巨无霸“创可贴”让我不见其人不脱其裤子就对其下体是饱满还是虚无做了精准的判断。既然是位女生,这更使我原本正常的好奇心注入了新的活力。我像一头猎犬不知所以的胡乱翻看,更像一位猥琐的抄家衙役不知轻重的搜索她不为人知的秘密。只为了有朝一日心情大好之余聊以与友解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我越搜越生气。除了整齐的书本,井然的文具,还有一盒五彩斑斓的橡皮泥之外,她于个人爱好清苦的一无所有。就在我暗自低吟埋怨她像个模范尼姑一样索然寡味之时,我从匆匆掠过的一本硬质油印画册上焕发了神采。它包着一层和其它教科书同样的保护皮,情急之下,第一遍抄家我居然任它在我眼皮底下溜了过去。在我随便整理它们,打算匆匆物归原位之时,画册被打乱掀翻漏出了中间一页。这一页美轮美奂的图片像一道神符把我怔怔的匡在了那。

    今天的晚自习把我对女生羞怯保守的一纸定义撕得粉碎。我的两颗直愣愣的眼珠子让我无从辩解这既定的让我羞臊充血的一幕。

    一幅幅赤条条的真人春宫图照的我眼花缭乱。

    欧美的,日韩的,琳琅满目,五彩缤纷。我那胯下侍卫总得我夸耀溢美,可真见到如此心驰神醉的美景,它还是受不了破洞牛仔裤的束缚,昂首挺立,跃跃欲试,一副当仁不让要与当事人一较高下长短的无理架势。它虽名义上属我的附属物,可一旦怒起来我却无计可施,任它像一头激怒充血的西班牙斗牛,横冲直撞,一往无前。

    正在我暗自看得目瞪口呆,口水连连之际,一头一把薅住“二哥”意气风发支起来的“帐篷”,用他那双不知因何变得骨节粗大的污浊之手。我“哎呦”一声凄厉的惨呼,震惊了全班,隔壁班,整个年级,乃至整个校园!他没料到我和“二哥”竟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以为我是在夸张他自认不过蜻蜓点水的痛苦。我冷冷的咬着牙,若是眼下面对一头美洲雄狮,我发誓也要撕吃了它。

    我和一头,我们俩像一对狼狈为j的江洋大盗凑在了一起。我的左脸贴着他的右脸,他的右腿抵着我的左腿。我们俩人看似亲密无间实则暗中较着劲,生怕在这本华美的艺术品面前失掉最应有的欣赏角度。人家为了艺术已穷宇宙人畜之所能,单凭身体纠缠扭曲的造型我们也应该抱以起码的认真对待。我们俩像一对如饥似渴的学者毫不厌倦的探求我们想象中对其一知半解的领域,伴以过瘾的惊呼和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你夸一言我赞一语,直至不舍的翻到最后一页,身体仍是久旱不见甘霖的处境。似乎越看越旱。

    我和一头像是胡吃海喝了一顿,以镜像反射的一致,同时拍了拍小腹抹了抹嘴。确切的说,这其实应当算作一顿“精神食粮”。一头还停留在几幅技艺纯熟的入肉表演中,激愤品评其中的动作不够到位。摄制组没有请动作指导,我为他感到十足的惋惜。不过这是剧组没有深入群众的失误,没有做到想群众之所想,你们为了节省预算舍弃了一块“大馅饼”。可惜,可叹,可后悔。以一头土匪式的构思,他极有可能在这样的电影里由动作指导上升到武术指导,到时浮在眼前的“春宫”将是何等的壮阔!真有那一日,即使用李白道出蜀道难,却也难尽表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独到。

    短短十几页一丝不挂的风月图,却消耗掉一个晚上。铃声想起,我用尽仅剩不多的力气抬起两只胳膊,以缴械投降的姿势气伸了个懒腰。

    又到了回家的时刻了!

    第15章旁观者

    我起身理理衣服,跺跺脚,本打算把那本罕见的宝贝物归原主。我把因情不自禁而出手造成的褶皱细细的抚平,就在我不舍的将心爱之物谨慎的摆放到让人不易察觉的位置时,又是那只粗厚的大手横在了我面前。

    “拿来!如此作品天上又能几回闻,就该人间拥有。你不能一个人幸福过后,不考虑千万家的福祉啊!给我!我担保明天校园人人可享。”一头一脸诡异的卖着关子。

    我用自己先天缺弦的大脑想了想。这事要人尽皆知,那我岂不成了人人敬仰的“神秘英雄”而被津津乐道,经久传扬。名欲熏心的我忘记了哲学思辨中“任何事物的两面性。”我迫不及待的将那本薄薄的却承载着我可能一炮而红的黄册子递到他的手里。一头接过册子,感受着因书钉而起的缝隙。他打开中页,盯着我正盯着他的眼睛。顺着中缝,“刺啦”一声,他撕毁了它。一本豪华奢靡的福利被他两只满带青筋的爪子毫不犹豫的撕成了两半。我被他整懵了。等我反应过来,带着不顾一切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一头结结实实的坐在了地上。

    “干嘛啊?你这是暴殄天物!”我像一头丧失理智的豺狼恶狗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

    他慢悠悠的单臂撑起身体,弹了弹屁股上的尘印,一言不发的瞪着我。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

    “瞧你那点的出息,几幅画就跟兄弟翻了脸,要真是个真女人,你还不剁了我。”他抓住了我慌乱之后的“小辫子”,像是得了理,非要我出糗认熊。

    “你到底要干什么?不看了就给人还回去,谁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会心急如焚。”我提出疑问并以物主的口吻来掩饰自己痛失之后的紧张。

    “我也就不抻着了。其实方法很简单,像分发传单一样传遍整个校园。不过资源紧张,最好争取每个班都能看到。”他像是策划许久了一样,慢条斯理的解释自己这生孩子准没屁眼的恶行。不过我被他的想法挑逗到了,越听越是带劲。想到明天早读课人手一张春宫图,整个校园鸦雀无声。不由被这滑稽场面牵引着提前乐开了。

    “干不干啊?干就别想了,时间紧,任务重!”一头诱唆我下了一个差点断送我学途的决定。

    我俩采取分头包抄的行动方案,代号“大家乐”,就像当年偷车铃一样故技重施。整栋教学楼从南到北共有六个班个班,恰好被我俩从中间不偏不倚的劈开了。每人从上到下的工作量是一样的。既然劳动量是一样的,也就没什么可挑挑拣拣的。没得商量,我随即挑选了南面一半的教室,我的班正好也在里面。不知道是上帝对我还未付诸实践的恶行进行了提前透支的报复,还是我上辈子欠了上帝欠了她。

    转眼已经夜里九点半了,再不回家估计老妈又要对着老爸像唐僧一样絮絮叨叨了。我可不想回家后老妈正在兴头上的叽叽喳喳加上老爸被她催逼的忍无可忍的火药桶一股脑炸在我身上。我像是注入兴奋剂的运动员穿梭在教室之间。我在争分夺秒的以牺牲自己的代价为广大同学们谋福祉。我把被撕得一页页的s情图糊在了教师后门的玻璃上,只要是打走廊经过,就是瞎子也能停住脚步感受到此间的火热的气息。

    一切如火如荼的进行到最后一个班—我的e班。我把最得意的一张留给了自己的班里,毕竟和其它班亲疏有别,还是把最好的给最亲近的人分享。我站在后门门口,推了推,后门居然上了锁。我纳闷是谁这么无聊,往日后门在我的管辖之下从来是夜不闭户。

    不管了,先把正经事干了再说。我麻利地把最后一张死死粘在门上。担心晚上起风刮到别家小院,我又把四角没有贴合的地方糊了个仔仔细细。抬胳膊一看,还有五分钟就十点了,再不回家就真的不如不回了。我抬起健步刚要飞奔,一声让我头皮发麻的呓语飘进我对此异于常人的敏感耳朵里。

    是男盗女娼的苟合!

    我实不愿意用文字加省略号的形式再现那种声音,我不想我的文字粘上令人作呕的腥味。

    我放轻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窗台前,慢慢的伸出半个偷窥的脑袋。其实不用看我已经心如明镜,女主角不是别人,是到今天为止我仍然在人前自诩的女朋友—马可。我现在这样做只是在逼自己不去相信耳朵。可当我看到了和刚刚紧贴在后门上的“福利”一模一样的画面时,我的身体瞬间冻住了。往日分明的脑袋被化成了一团黑芝麻糊,耳朵周围像是挤满了的绿头苍蝇。

    只一眼,我瑟瑟抖起来。

    我的两条腿像是站在虚无上,没有一个安稳的依附点。我摇摇晃晃,在他们俩人面前我像个被人视而不见的落魄孤魂。我的视线里满是他们的孽,而他们的眼睛里只有无法平息且越燎越烈的的欲望。

    一个女性总渴望承受一个男人的重量。马可的屁股压在两张书桌拼就的硬挺硌脸的桌面上,颠鸾倒凤的曼妙身姿优雅到了极致,甚至跨越了一位资深舞者所能穷尽的艰难程度。站着的陈浩南将她的两条雪葱一样的大腿粗鲁的扛在两根枯枝一样的肩膀上。这月明星稀的夜,盯着他佝偻的身体我仿佛看到了霍比特人。因着她的默默无闻和他肆无忌惮的掰扯,她的“峡谷”成了“开阔地”,令身在远处隔着厚厚灰迹玻璃的我却也一览无余。即使他脚上踩着令我羡慕n多次的李宁内增高,他依旧要颤颤巍巍的踮起脚尖方可勉强尽到作为男人的本能职责。他的仔裤褪到了大腿位置。我明白,他仅剩的这点收敛是为了能够让自己面对像我一样的不速之客做出闪电般的遮羞。

    两人放肆的神态像醉鬼一般的迷乱。男的在恣意驰骋,女的在默默索求。无耻苟合的俩人已被放荡的快感把羸弱的理智斩杀的不留一丝一毫。他们变得忘乎所以,就好像世界上关心道德伦理的人已绝于世。肉与肉的撞击声越来越响亮,人的喘息也随之运动量的激增变得沉重急促,好像每一次冲击的及时赶到能抚平她迟延的臭袜子也堵不住的。

    怎料恰恰相反,他不是仓促有力的平息而是火上浇油。

    马可彻底疯了!一种没有见过世面更没有领略过庞然大物的狭隘满足感已使她粉面桃花。

    加西亚?马尔克斯曾经中肯的概述过这类女人本性驱使下的所作所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