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在这东西有赖性,时间久了,就会掠夺身体里的生机。
南捡现在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致使翟阑伏把这张新年贺卡留这么多年?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双眼无神地盯着手里的卡片,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样,目光沉着,毫无波澜。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门口有开门声。
他不用抬头也能知道是谁。
“小师兄,师父他……”是宫惜一贯的音色,不过因为刚醒来,带了点少女独有的粘糯与感性。
“……得道升天。”这一刻,南捡居然诡异地想起上午在医院里的说辞。
宫惜一噎,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忽地想起了便宜师父临走前那段模糊不清却寓意明晰的话,顿时生出了些许疑惑,就着门框边坐了下来。
少爷?带回来?
这个“带回来”是回哪去?
还有宫小姐。
虽然已经有十几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但抛开最初的诧异,可以说明,翟阑伏知道她的身份。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不久还是一直……
一直应该不大可能,或许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觉醒?
宫惜现在脑子里乱得不行。
第 25 章
南捡起身,靠在宫惜身旁的另一边门框。
“小师兄,你有遇到奇怪的事吗?”宫惜稍稍抬眼看了眼他。
“重生算不算?”南捡难得起了玩笑的心思。
“你有没有想过,重生的原因?”宫惜仿佛陷入了自我的魔怔,“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不是这里的人?”
宫惜这话不对,南捡这才收拾了玩闹的心思,定定地看着她。
说实话,他不是没想过重生的原因。
可是,找不到。
一到二十三岁这年,就会莫名其妙地死去,如此往返循环的轮回。
但于他而言,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难以解释的,是他只有在二十三岁才能死,如果在此之前,哪怕以植物人的形态存活,他也会躺到二十三,就跟卡着点儿似的。
还记得有一世,他实在厌倦了,就一把匕首放干自己的血,那次他终于能感觉生机的耗尽。可就这种情况,在输血之后,他竟然还能被救活。
当时医生说是医学的奇迹,却不知,对他来说,是求之而不得的魔咒。
“你刚刚说,不是这里的人?”南捡挑了一些他想不通的话。
“师父,最后说了一段话,我很苦恼,很迷茫,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宫惜无意识地自语,“师父说,让我把你带回去,他还知道我的身份,他还叫你少爷。”
“南捡,少爷……”宫惜脑海里有一根线,隐隐将现实与这里串联起来,只见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嘴唇磕绊着说,“与宫家相对应的,就是南家,宫南两家算是帝都两大豪门世家,你是……”
眼看着某个诡异的想法与答案呼之欲出,可说到这里,宫惜的一通分析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不可能,南家大少爷从小就在国外,各大世家还没收到他要回国的消息,应该不是他……可是,这要怎么解释便宜师父最后的那些话。”
南捡努力的消化着宫惜一字一句的骇俗言论。
陷入迷茫后,宫惜努力再找线索,离经叛道的,就只有十几年前来到这里的初始,那道机器男声说的话,念及此,宫惜伸手握住南捡垂在身侧的手,豪赌一般说道:“小师兄,你一定要活到二十四岁。”
“我尽量。”南捡舒服地眯了眯眼,认真感受着手掌被宫惜覆盖的温度。
“这怎么能是尽量,你只要熬过了二十三岁暴毙的死因,一切就会有解释了。”宫惜说。
“什么暴毙?什么死因?”南捡一脸平淡却用惊讶的声音说。
房间没开灯,屋子里的窗帘也是拉上的,整体显得比较昏暗,导致宫惜看不真切南捡的面部表情。
片刻后,她微微垂眸,说:“你活到二十四岁,我就告诉你。”
“惜惜为何如此执着我活到二十四?”南捡问。
“因为……”宫惜编了一个自定义的谎话,“因为我要带你回家。”
“回……家?”南捡眸光一闪,面上略显波澜。
“嗯,回家。”被南捡这么一重复,宫惜说得铿锵有力,紧了紧南捡的手,拇指在他手背摩挲,“小师兄,或许你真的不是这里的人,或许,我就是来带你回家的。”
仿佛是多年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宫惜目光熠熠,月牙眼又重出江湖。南捡突然倾身,一手掌在宫惜后脑勺,一手拦住她的腰,虔诚的吻落在她眼皮上。
“好。”沙哑的声音格外配这昏黄的下午,南捡心底柔软滚烫,性感得令人着迷,“带我回家。”
既然留不住,那就一起走吧!
翟阑伏从生命里消失时,宫惜才发现即使自己有时候多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