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三日,其下官员参与贪污、无视法纪者,跪于城门下诵读罪己状七日后斩首示众。”
“有皇子归顺者,保命流放,负隅抵抗者当场处决。至于司晗……”
司雁说着,试探地看了宇文娴一眼,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宇文娴抿唇,后槽牙紧咬着,沉声说道:“他怎么样了?”
她和司晗一起跌落城墙,既然她或者,司晗应该也是活着的。
司雁给宇文娴倒了一杯水,有些迟疑道:“其实我也不是亲眼看见,那天你俩掉下来后,司晗就被王爷带走了,从那天后,就再也没看见他,不过后来问起,王爷说还活着。”
宇文娴冷笑一声,心里终于畅快,落入她六哥的手里,司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她接过司雁递来的水,抿了一口,很是感激地看向司雁,“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司雁无功不受禄,摇头道:“我也就端个茶送个水,没做什么。一直照顾你的人,是纪公子。”
宇文娴面色一僵,仓皇地将杯子还给司雁,冷漠地躺会床上,一言不发。
司雁转头看向房门,门外透进来的影子可以看出外面站着的人正是纪辰。她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纪辰立即迎上,却见司雁姑娘摇头。
因为宫内大乱,司雁不想牵扯太多,就拒绝了司端的邀请,和宇文致他们一直住在别院,就等着宇文娴修整好,他们再启程返回南康。
可自从宇文娴醒来以后,就一句话都不说,谁也不愿见。
纪辰生怕宇文娴做出什么傻事,几乎一整日都侯在屋外,看着饭菜送进屋中,又原封不动的送出来,很是心疼。
听见又有人推开房门,床上的宇文娴皱了皱眉,被子蒙过头,不想理会。
司雁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旁糕点走来,放在了宇文娴床前,说道:“王爷说公主很喜欢吃长荣坊的桂花糕,特意命人从南康带来的,公主您尝尝?”
宇文娴听到来人是司雁,倒也没那么排斥了,看了看她所谓的“桂花糕”,一眼就认出这根本不是长荣坊的。
“如果是来劝我,那便不用再说了。”宇文娴说着,就要背过身去。
司雁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宇文娴,“公主,我就是心里有些问题,没地方诉说,你想不想听说你,我说我的。”
“我自始至终觉得,女人的贞洁没有这么重要,男人不也有三妻四妾,凭什么女人得遵守三从四德?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为什么要分高低贵贱?您还是公主,再怎么说都会有去处,可那些身份卑微的女子呢,她们的下场您知道吗?”
“虽为女子,让我们也是人,应当自立自强,只在乎那劳什子贞洁算什么。”
“如今司晗过得很惨,你大仇得报,更应该活得畅快,让司晗悔恨终生才是。”
宇文娴默然,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了床头的桂花糕咬了一口,“长荣坊的手艺变差了。”
虽是这么说,她还是没有将嘴里的糕点吐出来,更是吃了好几块。
司雁见她真的吃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自己做的,确实不好吃。”她说着,害羞地挠了挠后脑勺,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对,我是该走出来了。昨日之事不可留,我要活的更好,开解那些和我一样的女子。”宇文娴饿了好几日,吃了些糕点总算有了力气,下了床收拾行李。
司雁只是想让宇文娴振作,没想让她拯救苍生啊,赶忙拦住,问道:“你走了,那……那纪公子怎么办?”
宇文娴面色一沉,手里的动作顿住,皇室公主那么多,她却觉得司雁跟自己更像是亲姐妹,说的话也更贴己。
“如今的我,已然配不上纪辰。替我向他带句话,就说……”宇文娴苦笑。
“有什么话,你当面与我说。”纪辰破门而出,红着眼看向宇文娴。
他自持礼教,没有宇文娴的公主的许可,他从未踏进房间半步。可不代表他听不到屋内的动静,如今公主打算弃他而去,他忍不了了。
“你在乎,我不在乎,我愿意娶你,不论如何变故,只要你还是你,我……在下都想求娶公主。”纪辰说着,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失仪,连忙改口。
司雁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识趣地往门口走,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宇文娴想喊住司雁,但她溜得很快,甚至将门也关上了。她没有看纪辰一眼,直接背过身去。
纪辰张口想说话,但知公主如今排斥,轻叹一声,“在下为何会出现在北丰,公主还不明白吗?”
“可是纪辰,我已嫁人,甚至……”曾经怀过别人的孩子。
听屋里两人聊了起来,想到纪公子的能耐,嘴皮子肯定比她厉害,所以司雁就很放心地离开了,却迎面撞上宇文致。
“王爷?”
宇文致探究地看着司雁,问道:“你与娴儿说的那些话,哪儿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