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的夫君不是这样的人,倘若……”
宇文致余光看了周遭两眼,确定四下无人,方才说道:“倘若有朝一日本王执|政,此等事务不会再有。”
司雁撇了撇嘴,笑了笑说道:“王爷,但凡你花点看兵书的时间看两本话本,就不会说这些了。”
宇文致挑眉,确实是没想到会被司雁嘲讽到这件事,“如何说?”
若是放在从前,有人这么对他指指点点,他眼都不瞧一下,但现在这个人偏偏是他的王妃,他倒是想听听司雁怎么说。
司雁仰着下巴,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笑道:“话本里可是说了,有些人未成事之前,意气风发,说了要匡扶天下百姓,但上位之后,就被钱财美人迷了眼,忘了以前许诺过什么。”
她记得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角色说一套做一套,先博取观众的好感,结果真的坐上了高位,就只想着爱恨情仇,甚至还会做出一些有违三观的事。前世这种电视剧太多了,所以宇文致一提起这件事,她马上就想起来了。
她当然也是希望宇文致能说到做到的,只是宇文致心里的想法都是他自己左右的,现在如何许诺,难保将来会做出什么。
她是喜欢宇文致没错,但不会丧失了自己的智商。
宇文致淡淡笑了笑,没有回答司雁的不信任,而是说道:“那边不许诺,将来如何做,我们俩一步一脚印的走。”
既然不喜欢空谈,那他就陪着司雁一起走下去。
司雁没想到宇文致会这么说,心中一暖,抱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两位主子在宫里待了这么久,夏申在宫门外干着急,终于把主子盼回来了,见主子们毫发无伤,夏申松了一口气。
“回府吧!”宇文致说完,扶着司雁一起上马车。
夏申一看这是事成了,乐得笑眯了眼,坐在车前驾马往王府赶去。他就说了!王妃就是王爷的福星!
可马车刚到王府门口,就见侍卫上前禀报道:“禀王爷,相府有消息了。”
宇文致脸色一沉,看向司雁。司雁马上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了解,跟着夏申往王府里走。
“王妃,您还没回来,王爷就让属下们将您的东西搬进主卧了。王爷说不知您喜欢什么样式的,所以还未装扮,就等您回来定夺。”夏申与宇文致对视了一眼,意会地带王妃往后院走。
将司雁离去,宇文致开口道:“相府何事?”
侍卫禀报道:“回王爷,相爷说多谢王爷保纪公子平安,但相府地方小,容不下已和亲的公主,劝王爷将公主接回。”
宇文致皱眉,问道:“纪辰怎么说?”
侍卫又道:“纪公子不同意与公主分开,所以相爷与纪公子这下正僵持着。”
纪川迂腐半生,皇妹远嫁北丰,如今北丰换朝,皇妹的身份更是尴尬。况且皇妹曾与北丰皇子为夫妻,伤过身子,纪川不愿接受皇妹是宇文致意料之中的事。
他不强迫皇妹和纪辰之前的事,其中所有都是两人自己定夺,既然纪辰选择了皇妹,那他也感谢纪辰的不弃,于是道:“命人将别院收拾出来。与纪辰说,若是不嫌弃,便住在别院中。”
侍卫有些惊讶,重复问道:“王爷,真要收拾别院吗?”
宇文致皱眉看着他,显然不想再多,侍卫立即明白,转身下去办事。
纪辰孤身一人跪在厅中,自始至终未见家人出面,听到王府传给他的消息,纪辰像是一惊,随后不甘地看向自己的家,转身准备往外走,
离开前,纪辰长叹一声,说道:“父亲,请恕儿子不孝。儿子想的很清楚,按照您的计划走下去,儿子一定能进入朝廷要到一官半职,余生衣食无忧。可您从未问过这是不是儿子想要的,跳出这一隅天地,儿子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有自己要追随的人、想做的事。”
“儿子能用自己的力量向您证明,您的信任没有错,而我,能做的比您预想中的更好。”
纪辰说着,冲着纪家正厅上的匾额“清明洁身”一拜,他一定能做到。
回到马车上,宇文娴听说皇兄将别院腾出来给他们时也是惊讶,“我们真的要住进去吗?”
纪辰颔首,南安王沙场无敌,但有一个大忌,就是那座别院,不论是谁都不能靠近。
曾经皇上以为南安王是否谋划了什么,便派人探查,尚未靠近便被人拦下,皇上因此大怒,派重兵冲进别院,却发现别院中放着的全是书墨字画,还有一些小孩子才玩的东西。
看到这些东西,皇上立即命重兵悄无声息的离开,从此不再打扰别院清净。
宇文娴靠着马车一叹,苦笑道:“若我六哥专心从|政,如今哪儿还有太子哥哥的地位。”
那时她还小,坐在国子监里什么都不懂,但六哥却总是国子监头名,谁都比不上他当年风华之貌。但自从知道圣意忌惮,从此放弃文墨之事,小孩子喜爱的玩闹也一并锁了起来,披甲上阵,走了之前截然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