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太妃娘娘在世时,最喜欢六哥,从来不约束六哥,时常命人在民间找来玩具,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很是羡慕。可六哥从军后,太妃过世,这些东西已然成了六哥的大忌。
想必也是怕提及伤心事,父皇在看到别院里的东西时,才默不作声的离去。
如今别院却是留给他们暂住,她不敢之余,也是不忍打扰。
“王爷既做了决定,就有他的打算。”纪辰安抚宇文娴,带她在别院安顿下,深夜孤身一人前往南安王府。
掩耳盗铃,偷梁换柱
在侍卫带领下,纪辰只见宇文致坐在厅中喝茶,显然是知道他今夜回来。
纪辰行至宇文致面前,跪地一拜,郑重道:“多谢王爷庇护!”
对,是庇护。连公主都不敢住进别院,别人就更是不敢靠近别院。如此一来,王爷算是保护了他们二人的周全。可他这么做却表明自己与相府对立,没有了相府的支持,王爷在京中更是没有助力。
宇文致放下茶杯,没有表现出多在意,看似没有很心疼丞相一方的势力,淡淡说道:“纪相是本王的舅舅不错,但你,是我的兄弟。”
纪辰牙关紧咬,俯身再一拜,心中决定更是坚定,郑重道:“在下愿为王爷左膀右臂,此生绝无二心!”
他要证明自己,回报阿致。在他是丞相之子时,与阿致的关系甚是微妙,说是助力倒也不算,毕竟他的父亲虽站在南安王这边,但真要遇上关乎朝廷的大事,父亲一定会是中立一方,而他更听父亲的安排。
可从今往后,他便全心全意辅佐一人,若朝中无人援助阿致,那他便是阿致最大的助力。
宇文致伸手拍了拍纪辰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执壶为纪辰倒上茶水,两人以茶代酒,举杯一碰,心中开阔大明。
听闻纪辰住进南安王别院,纪川很是惊讶,但随即豁然一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掀起多大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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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大街小巷议论南安王已经归顺北丰的传言,司雁不禁冷笑,感叹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王爷为守好南康沿海防线受过多少伤,遭了多少罪,无数荣耀抵不过这些流言蜚语。”
宇文娴坐在司雁对面,对于茶楼中百姓的议论并不在意,说道:“长得高,在你身上的目光也会更多,嘴长在百姓身上,想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今日会有这些闲言碎语,也说明六哥确实落下话柄了。”
他们不能因为不想听这些话,就命人把百姓的嘴巴堵上,百姓千千万,堵不完的,倒不如收心弥补,用功绩堵住百姓的嘴。
司雁懂事地点头,“我就是替王爷觉得委屈。”
她是见过的,王爷身上伤疤很多,尤其是后背有一条很长很长的伤疤,从左肩延伸到右后腰,看着触目惊心。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他却说已经不记得了。
宇文娴握住司雁的手表示安慰,“放心好了,我有预感,这京华的风云,快要变天了。”
司雁抬眼看了看她,轻笑一声,心中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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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虹本以为“南安王与北丰勾结”一事传出,一定会折损南安王的实力,可他等了许久,除了街上的传言对宇文致不利外,什么也没改变,难道父皇不在意这个?
可之前重重迹象,不是说明父皇很是忌惮这种“功高盖主”之事吗?
太子幕僚见太子忧心忡忡,低声提议道:“太子,如今南安王已然与纪相谈崩,不如您趁此机会,拉拢纪相?”
纪相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暂时没站位的官员都依附着纪相。之前因为纪相与南安王之间的关系,他们很是忌惮,现在因为纪辰的事,纪相怎么可能还会支持南安王?若他们此时出手拉拢,朝中大臣可不就是基本站在他们这头了?
宇文虹眼前一亮,随即想到了什么,皱眉说道:“这件事莫要再提!”
以为之前吏部侍郎的事,父皇已经怀疑他暗中与其他官员大臣有来往,很是不高兴。纪川那老家伙中立多年,嘴上说着效忠朝廷,他们不得不忌惮,万一他们拉拢纪相,纪相翻脸告状,他们只会自讨苦吃。
幕僚颔首,“是!太子言之有理!”
宇文虹应了一声,“行了,下去吧!”
见幕僚下去,宇文虹兴致缺缺地坐在书桌前,忽而想起什么,转身走向书架,打开角落的盒子,抽出其中被压在古籍下的开关,只见屋内传出机关声,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了背后的暗格。
他从暗格中拿出一叠银票,喊来心腹,低语道:“送去老地方,让他们加快速度。”
“是!”心腹将银票藏在身上,偷偷离开了皇宫,往城南走。
见太子心腹离开,藏在暗处的人影一闪而过。纪辰正坐在院中温书,听闻下人替南安王传话,立即前往王府。
“他们开始行动了?”纪辰看到宇文致,还未坐下便问道。
宇文致颔首,“那人疑心很重,故意多绕了几个弯,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