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庭渊只好一边把优惠政策和明令禁止私下交易的条文完善、颁布下去,一边操心着吴衣水的孕事。
毕竟是为人父母,头一回,常常夜里记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等到何杏一顿补汤膳食的喂养,总算是调养了回来。
乔庭渊这边的心还没有放下多久,就在把红薯与水稻的秧苗都往下发放的时候,忽然听闻一事儿。
“你是说,王家的人,私自从南边的那群人手里拿了一批面霜去卖?而且给的工钱只有一半?”
乔庭渊淡淡的把手上的书,卷了卷,看的是主薄直冒冷汗。
“大人,我们也按着您的吩咐去盯着商行了,法令也都盯着说到位了,村子里都宣传,但是还是没有想到——”
乔庭渊没有心听他辩解,打断了解释的话。
“停——,为什么南边的人会同意一半的价钱”
主薄抿了抿嘴说,“大人,那群人里有一些是山上下来最后的一批人,他们在南边的村子里挑拨,所以——”
这些人的挑拨就是乔庭渊私自拿了回扣什么的,面霜在外面卖了那么贵,就只给村民百姓发那么一点工资什么的。
许多人听得心动,就从面霜加工厂里辞了职,专心在家里做这个。
纵然其中有聪明的人,但是人心就是这么如此捉摸不透。
等到现在后悔也追悔莫及了。
而王家的人看着乔庭渊一直不肯给生意做,便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还顺带拿了一大批便宜的货,扰乱京城一片面霜的市场价格。
这下子,今年春天以前,县里的面霜收入应该会往下降一降了。
乔庭渊无奈的捏了捏鼻子,他自认为是问心无愧,却也难敌,人心叵测。
“那现在那些人是想来找我主持公道?”
乔庭渊冷哼一声,把书摔在桌子上。
“把人都喊到公堂上,我随后就来。”
乔庭渊穿上官服之后,就开始升堂。
“大人,大人,您给我们做做主啊,我们现在又没了城里的活儿,还被人骗了这么多钱走,家里还有一家老小……”
……
任由那群人假哭了好大一会儿,哭得是面面相觑,乔庭渊才拿起响木拍了两下。
“本官可有颁布法令,禁止私下交易?”
堂下跪着的人,看着乔庭渊面色淡淡的神情,竟然也生出了恐惧的心情,咽了咽吐沫,转移话题说:“大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您要为我做主……”
乔庭渊面不改色,“本官可有颁布禁令,禁止私下交易?”
堂下那个领头的人见糊弄不过去乔庭渊,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回答说:“是,可是大人——”
乔庭渊没等他说完,又拍了一下响木,“你们和王家的人,是不是私下交易?”
“是——但是我们都是被别人骗了。”
乔庭渊笑了一下,“你们是不是违背了禁令?还记得我颁布的禁令上,违背的惩罚是什么?”
看着乔庭渊根本就不受他们哀嚎的影响,底下的人都慌了神。
他们一直听说乔庭渊肯和乡下的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一般有什么矛盾也都会出手帮忙解决,看上去是个和善的人,所以他们才一进来就嚎啕大哭。
没想到乔庭渊完全不受他们思路的影响,反而先发制人。
“你们自己说出来。”
堂下的村民自然是不敢说出来,喏喏的推脱忘了。
乔庭渊给了个眼神主薄,“你去说给他们听。”
乔庭渊是一定要让他们自己张口承认自己犯错了的。
犯错了就吃亏,这事儿,乔庭渊不想多管。
顶多是在乔庭渊心里记上一笔,回头给王家一个厉害。
王家人之所以如此踩着乔庭渊的脸,可能是想着乔庭渊已经无法调任回京城了,可惜王家的消息似乎有点不太灵通。
“监牢三日,工厂不得再入,一年内不得出县城,打十大板。”
乔庭渊听着他们把惩罚有力无气的念出来,“既然你们也都知道惩罚,还犯了错,那便再加一条,在外面公告栏上张贴你们所做的好事。”
这事儿,他们偷偷摸摸的被骗了,乔庭渊还找不到理由来惩罚人。
谁知道他们倒好,还让乔庭渊给他们主持公道。
对于这种乔庭渊明明一而再、再而三给出了禁令提醒,却仍然犯错的人,是只有实打实的把惩罚落下去了才知道轻重。
不过被骗的事情解决了,但是王家这事儿一出,却也对整个县的生意发展有影响,只怕是许多人都以为整个县都被鲁家和沈家包揽了外销生意就不好了。
乔庭渊略微一思忖,打算来一次竞标。
每一年签订一次合同,每次签合同之前,价高者得之。
这个消息一放出去,隔壁县的宁涣之都不禁给乔庭渊来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