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追出一箭之地，到营帐背后的一僻静处，赵恒追上了那女人。
其实那女人不是他追上的，而是她站在那里，似乎选择在这地方等着他。
这地方的确不会有人注意，因为是处于两幢兵营之间的隙地，几颗歪歪的杂树戳在这里，恰到好处地把他们的身影遮挡。
赵恒说，“你是何人，敢私自夜闯兵营，不要命了？”
他暗暗地握住剑柄，防备这女人出手袭击他。
见这女人没有动手的意图，甚至身上没有佩戴刀剑等物，他才把握剑的手松开来。
这女人穿着紧身夜行衣，蒙着面，这夜行衣用有弹性的丝料织成，紧紧地包裹着女人的身体。
“哈哈哈！”女人带着娇气的笑声，透过蒙面布发出来，让赵恒心里一惊。
原来这女人是闫郭氏，自己上司闫老虎的夫人。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赵恒还在闫老虎家用膳，见过闫郭氏作为主妇贤淑的一面，可此刻，她却以这种装束站在赵恒面前。
“嫂子！”赵恒叫一声。
“嘘！不要叫我嫂子。”
闫郭氏走近赵恒，攥紧赵恒的手，她仰着面，一双眼盯着赵恒。在清冷的月光里，这双眼火辣辣的，让赵恒心头起了暖意。
“嫂子！”赵恒避开这双火辣辣的眼。
“我说了，叫你不要叫我嫂子，我担当不起，你今年二十三，我才十九，比你还小四岁呢！”
“可是，你毕竟嫁给了闫营总，闫营总是我大哥，你就是我嫂子。”
“我求求你，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时，你别叫我嫂子，好吗？”
单独在一起？赵恒心想，他和一个上司的家眷，有多少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我这几日夜里，就在这儿会会你，你只让我看一眼，好吗？”
赵恒说，“嫂子，这样不好，你我男女有别，又放着闫大哥和我是上下级关系，我们两个私会……有点不妥。”
“嗯哪，就让我看看你，不行么？”闫郭氏娇声娇气。
她一把拉下脸上的蒙布，一张娇艳的脸迎着赵恒，即使有薄薄的夜雾罩着，他也看得清这女人朱唇玉面，一副沉鱼落雁的容貌。
“你说实话，我好看么？”她眸子带着火。
“好……好看，”他说。
凭心说话，闫郭氏的美貌的确很打动赵恒，他记起他看见她第一眼时，心头还有过那么一丝本不该有的邪念，那念头像火星子一样在他心里噼噼啪啪闪灼，但被他理智地捻灭了。
“告诉你，我名义上是闫老虎的夫人，却和他从来没有行夫妻之实。”
“此话怎解？”
“我告诉你真相以后，你万万不可以和别人讲。”
“我不会讲。”
“你发誓。”
“用得着发誓吗？”
“当然用得着，因为这是世人皆不知的秘密，而且这秘密泄出去，说不定会引起一场祸乱。”
赵恒心想，既是这么紧要，你闫郭氏认识我才一天，凭什么告诉我？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我不听也罢。但转念一想，既然闫郭氏要告诉他，就一定有她的原由。
“好，我赵恒对天发誓，要是把秘密透露出去，就吐血而死！”
闫郭氏用手捂着赵恒的嘴，“谁要你发毒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会说了！”
她说，“闫老虎不是男人。”
赵恒惊得目瞪口呆，“他是女的呀？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他既是女人，那何苦娶你？”
“他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两者都不是。”
“既不男，又不女，那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无性之人。”
“无性之人？还有此种说法？”
“千真万确，如果我哄你不得好死！”
赵恒很想问，那无性之人长得什么样子，却不好开口。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只想告诉你，我十四岁嫁到闫家，已整整五个年头了，还是个完整女儿身，一次真正的女人都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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