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邋遢老道在二娃面前不断地晃动、打量着那双枯手,令二娃心里一阵发毛。这个疯疯颠颠的老道不会真的用他那双枯手给二娃易容吧,一想到他那双枯手刚摆弄完雷小鹏那个死鬼,二娃心里就一阵阵翻腾。
二娃的表情,那个邋遢老道根本就没在意,他打量完了那双枯手突然笑道:“无妨,无妨。刚才鼓捣的是死人脸,现在摆弄的是张活人脸,二者大不相同嘛”说完一副开心的样子,好象在为自己有着这么聪明的脑袋得意不已。
他说完了疯话,正要用那双枯手给二娃在脸上鼓捣。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遂无奈地对二娃说道:“唉,贫道真是命不济。刚想一展身手,就来人了。”说完撇了撇嘴,挥袖将二娃的脑袋罩在袍袖里面,抓着他的肩膀,闪身离去。
二娃的脑袋被那邋遢老道的破道袍袖子给罩住了,看不着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只觉得被他拎着呼呼地飞奔着。
二娃被那邋遢老道袖子里散发出来的恶心气味,给熏得迷迷糊湖的,也不知道飞奔了多久,才“扑通”一声被邋遢老道给扔在了地上。
二娃浑身被摔得疼痛,心想这邋遢老道也不知道从多高的地方将他扔了下来,不然怎么会摔得这般疼痛。二娃的身上穴道被那邋遢老道给点了,就是再疼痛也只能咧咧嘴,算是有个心理安慰吧。
二娃稳定了下心神,想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刚迷登的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是被大头朝下躺在一堆破烂草堆里,还没等到缓过神儿来呢,就又被人扯着双腿给拽了出来,扔在草堆一旁。
二娃的脑袋上和衣服领子里全是碎草,扎得他痒痒的。二娃在心里恶毒地咒骂着,那个该死的邋遢道士。
二娃边骂边打量着所在的地方,发现这是一座宽大幽深的山洞,到处都是突兀的怪状岩石。洞顶的石壁上,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滴。
那个邋遢老道将他扔在一旁,就自顾用手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摸索着什么,一会儿儿将手拿了出来,原来是个破包袱。
那家伙打开将包袱,里面有些瓶瓶罐罐,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二娃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楚。
那个邋遢老道鼓捣了一阵子,也不知道在一个破瓦盆儿里搅拌了些什么东西,拿着一堆粘乎乎的东西,就在二娃的脸上涂抺了起来。
二娃挣扎不得,只觉得脸上被那粘乎乎的东西涂抺得满脸都是。刚开始时还觉得凉丝丝的,后来就觉得脸上越来越灼热,脸上的皮肤象被烫熟了一样疼痛难忍。
看着二娃那呲牙咧嘴的样子,竟笑嘻嘻地二娃说道:“怎么黑小子,觉得烫着了?嘿嘿,那就对了,这是药膏在定型,一会就可以给你做脸型了。”那个邋遢老道仿佛对自己的本事很是自负。
二娃心里暗暗叫苦,可也奈何不了那个邋遢老道,也只好由他去了。
不过,二娃刚把心放下。没成想那个脏兮兮家伙的一句话,差得吓傻二娃。
“咦,给你弄个什么模样好呢?”那邋遢老道自语着,想了半天才一拍大腿道:“算你小子有福气,就给你弄个被你弄死的那雷小子模样怎么样?贫道刚鼓捣完他,正好手熟。”说完就要在二娃脸上动手。
“呜呜呜。。。。。”二娃急得直呜呜地乱叫,这也是他最能表示反对的有效手段了。
那个邋遢老道才不管二娃怎么反抗呢,卷了卷他那宽大的道袍袖子,又往上使劲撸了一撸,露着那干蹩的手臂,张着两双枯瘦手指,就朝二脸上抓去。
完了,二娃心想。这个家伙要是把他给鼓捣成雷小鹏那副死相,不用别人看,二娃就得成天吐绿水。
“唉,认命吧。”
就在二娃心里准备拉受这个事实的时候,那个邋遢老道竟然把手爪子停了下来。嘴里叨咕着:“那死小子活着时候什么样啊,贫道没见过啊。这可怎么办?也不能弄个死相成天跟在贫道后面啊。呸呸呸,不吉利。”那个邋遢老道边向外吐着口水,边唠叨着。
虽然他吐的口水,全喷在了二娃的脸上。二娃还是高兴得“呜呜”地表示同意。
那个邋遢老道好象听懂了二娃的意思,就嘿嘿笑着对二娃说道:“嘿嘿,你也象贫道不喜欢那死小子,那就不弄他那死样了。”
二娃听了高兴得直点头,没料到那老道的下一句话,二娃直接昏死过去。
“嘿嘿,那就按贫道模样给你弄个吧。”说着,他又撇了撇嘴,好象二娃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等二娃从昏迷中醒来,邋遢老道早已完成了他的杰作,正坐在一块巨石板前用他那脏兮兮的枯瘦手指撕扯着一只肥鸡腿,吃得满嘴流油。他那肮脏不堪的道袍前襟上,也是油乎乎的一片。
邋遢老道听到二娃呻吟的声音,朝他看了一眼,又捏着酒碗“吱吱”地喝了起来。
二娃只觉得脸庞发酸、发胀,也不知道那个臭道士在脸上抺了些什么,更不知道把他变成了一副什么鬼模样。二娃嘴里“呜呜”地叫着,希望能引起那臭老道的注意。
那个邋遢道士吃喝完了,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在幽暗的山洞里,他那细长、枯瘦的身子,披着宽大、松驰的道袍,就象个死人幌子一样在那晃荡着。
他一步一晃地飘悠悠地就来到了二娃跟前,借着从洞口外面斜洒进来的微弱光亮,那张焦黄透着青灰的老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二娃看了心中一紧,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将一颗心猛地提溜到了嗓子眼上,死死地盯着邋遢道士,眼珠一动不动。
那邋遢道士朝他呲了呲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小子。服气了吧?嘿嘿,贫道看中的,不、不会让他溜掉的。你、你还是安心做贫道的、的道童吧。”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半低着身子和二娃几乎脸贴脸儿地说道:“你、你要是同意,贫道就、就解了你的穴道。怎、怎么样?”
二娃被他嘴里喷出来的臭哄哄酒气,和那莫名的口里怪味儿差点给熏死,赶紧死命地呜呜地点头答应。心想,若是不答应,熏也被他熏死了,还不如趁早答应下来,说不定还能找着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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